看漫画 首页 都市言情 玄幻仙侠 曲中求,GL百合 GL百合 BL同人 网游竞技 排行 免费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妻为上 第6节

作者:绿野千鹤 字数:22894 更新:2021-12-28 21:45:18

    而还在家中抄书的景韶,作为兄长给出的回应,就是把自己美艳的王姬送了过去。当是庆祝解禁的贺礼,也是抢了弟弟美人的赔礼。

    第二十八章山雨欲来

    四皇子收到这份贺礼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明知妍姬是当年大皇子送给景韶的,如今景韶原封不动地送给他,这烫手山芋他却推不出去。因为兄长可以送弟弟美人,却没有弟弟送兄长小妾的道理,而他之下,却是再无成年的兄弟了。

    景韶的书其实早就抄完了,只是懒散久了不想去上朝。

    慕含章催他尽早回去“朝堂上瞬息万变,如今四皇子回到朝堂,还是小心些为好。”

    于是,把葛若衣留给鬼九刀学暗器,又交代任峰暗中收拾东郊的荒林,景韶不情愿地收拾行李,和自家王妃回到王府。

    四皇子回到朝堂第三日,成王景韶也完成了十遍兵书。宏正帝当朝翻看一遍,问其中的问题,皆对答如流,龙心大悦,赏成王贡缎十匹、珍珠一斗。

    朝臣皆道成王虽不能承大统,但圣宠不衰。只有景韶知道,父皇赏的是他对三藩之事的立场,不过是拍马屁拍到了正处而已。

    贡缎是好东西,景韶准备给君清和自己做几件新衣服,至于这一斗珍珠却是没什么用处,如今王府中的女眷就剩宋凌心一个,还是他看到就厌烦的,所以让慕含章带着这一斗上好的珍珠回北威侯府一趟,分给那些七大姑八大姨。

    慕含章知他是想给自己撑面子,自然不会拂了他的好意,又让多福去库房挑了几样礼物带上,领着云竹回了趟北威侯府。

    一斗珍珠,婶娘伯母们每人一捧,姐妹们每人一把,几位姨娘每人二十颗,余下一半孝敬祖母,一半归北威侯夫人。

    “呦这可是贡珠,颗颗圆润饱满,我也就在娘那里见过几颗。”多话的三婶拿着手中的珍珠爱不释手地絮叨个不停。

    其余的婶娘、姐妹们也都挂着笑,一口一个王妃叫得亲热。

    邱姨娘身体已经恢复了,站在北威侯夫人身后看着一身华服、通身气派的儿子,总算宽心了些。

    北威侯夫人却是自始至终冷着脸,没说两句话,就开始训斥起慕含章来“你是个男人,留不得子嗣,为妻就更要贤德如今王爷一个子嗣都没有,你却把一干妾室打发殆尽,说出去我都没脸,知道的是你年少不懂事,不知道的还当我不会教儿子。”

    原本眉飞色舞跟四夫人说道珍珠养颜汤的三夫人,听得此言顿时停住了话头,那略显尖锐的声音一停,整个厅堂都安静了下来。虽说北威侯夫人是嫡母,但慕含章如今是亲王正妃,品阶比北威侯夫人要高,众人有些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慕含章缓缓放下杯盏,有些好笑地看着杜氏,她会说这番话,无非是因为景韶送四皇子一个王姬,怕女儿嫁过去受委屈罢了。还真是把四皇子当女婿了

    “母亲多虑了。儿子自小学的是四书五经,教儿子的是族学先生,即便儿子做不到三从四德,京城里的夫人们也不会笑话您的。”慕含章缓缓摩挲着杯沿,意有所指道,“成王府的事,向来是王爷做主,母亲对儿子发脾气也是无济于事。”

    北威侯夫人将手中杯盏重重磕在桌上,瞪着他半晌,忽而放缓了语气道“不是我说你,既然已经嫁人,就要为夫家着想。王爷年轻,你就要多规劝着。既然已经不能承大统,就要给自己多留条路。若是素质能嫁给四皇子,王爷与四皇子就是连襟,将来有个什么万一,也好有个退路。”

    慕含章听得此言,只觉得可笑无比。杜氏当自己是三岁孩子吗难道连襟比兄弟更亲吗皇家之中,亲兄弟尚且相残,一个连襟的关系根本一文不值。不由得冷笑“妹妹的婚事,我一个嫁出去的兄长哪能做得了主况且这件事是母后说了算,王爷就算愿意也不顶用。”

    “你”北威侯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但慕含章说得句句在理,女儿的婚事还未说定,说多了影响她闺誉,干瞪良久,只得作罢。

    慕含章是个男子,虽是娘家,也不能在内宅久坐,估摸着时间,北威侯差不多该下朝回来了,便起身告辞去见父亲。

    与此同时,这一日的朝堂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西南王上奏,西南封地送往京城的贡品被劫,边地困苦,请求今年减少纳贡。

    “众卿如何看这件事”宏正帝拿着西南王浅黄色封皮的奏章沉声问道。

    “西南临近滇藏,那里如今正乱着,贡品被劫实属无奈,依臣之见,此贡可减。”户部尚书斟酌着用辞说道。

    “敢劫贡品,这群毛贼着实猖狂,依臣之见,当派兵前去围剿,夺回贡品。”兵部尚书愤愤道。

    “今年避暑山庄的修缮,亟待用西南的大理石,如若减贡,还须让西南再送些大理石来。”工部尚书为难道,本以为六月大理石就能送来,就没有采买别的石料,如今即便重新送,估计也要七月才能抵京,再怎么赶工怕是也要耽搁皇上避暑的日子了。

    众大臣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不休,宏正帝的眉头却是越皱越深,目光扫向三个皇子“你们三个有什么想法”

    四皇子刚刚回朝,急于表现自己,见父皇不悦,上前一步道“儿臣听闻西南遭逢春旱,百姓困苦,如今贡品被劫便是雪上加霜,减贡虽属无奈,但可向西南百姓彰显天子仁德。”

    宏正帝眸色深沉,看不出喜怒,对于四皇子越过两位兄长先开口,也没什么表示,转而看向垂眸不语的二皇子“景琛,你觉得呢”

    景琛上前一步,躬身一礼道“朝廷纳贡,并非贪图钱财,而是震慑三藩,以示天威。贡品在途,骤然被劫,责在西南,而非朝廷。故儿臣以为,贡不可减”声音沉稳有力,不急不缓,一句一顿,掷地有声,喧闹的朝堂顿时鸦雀无声。

    宏正帝眼中的凌厉渐缓,露出了欣慰之色,却没说什么,继续看向一旁满脸不耐的景韶“景韶,你想说什么”

    “哼,从西南运贡品进京,所走的路途根本不过滇藏且贡品里有一半都是重达千斤的大理石,哪个山贼想不开会去劫这些贡品”景韶就站在原地,也不行礼,张口就说,一副被众人气到的样子。

    宏正帝听闻如此直白又粗鲁的话语,非但不恼,反而勾起了唇角“尔等可听明白了”

    最终的结果是,宏正帝派人前去调查贡品被劫之事,至于人选却是未在朝堂上提及。着西南王先送大理石料前来,至于减贡之事,暂压下不提。

    退朝之后,宏正帝将二皇子景琛单独叫到了御书房去。

    景韶拍了拍沮丧不已的四皇子肩膀,转身拉住了正欲回家的北威侯。

    “王爷有何指教”慕晋客气地与景韶并排向外走。

    “岳父大人言重了,今日君清回侯府,我与您顺路去接他回去。”景韶轻笑道。

    “含章去侯府了”慕晋听得此言,不由得露出了些许笑意,“那太好了,王爷就顺道用了午饭再回去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正好与侯爷喝两杯。上回的西北烈酒我可是一直惦记着呢。”景韶哈哈一笑,让北威侯先行,自己翻身上马。

    慕晋看着恭敬又不失亲切的景韶,又看了一眼不远处兀自低头走路的四皇子,不由得微微蹙眉,转身上了马车。

    北威侯老夫人几年前身体就不好了,常年卧病在床,基本不见客。

    慕含章去拜见祖母,将带来的名贵药材奉上。白发苍苍的老夫人拉着他的手说了会儿话。

    “祖母老了,管不得事,你嫁到皇家,说话做事就要谨慎,对于丈夫也要爱护,你们已经结为夫妻,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万不可存有怨恨。成王在皇家也是不易,元后还在的时候,他是个什么光景,如今过的又是什么日子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他好,他也不会苛待你。”老夫人在王侯之家过了一辈子,看事情再明白不过。

    “孙儿明白,祖母不必担忧,王爷待孙儿很好。”慕含章双手握住老人的手,心中涌出阵阵暖意。自小祖母疼爱他,虽及不上嫡孙,但也从不曾过多偏颇,有人为难他,老人家也是尽力护着,才使他少受不少委屈。

    老夫人上了年纪,说了会儿话便有些体力不支,慕含章服侍祖母睡下,便退了出来。刚走到前院,就遇到了下学归来的一群堂兄弟。

    “哟,这不是王妃嘛,怎么,在王府受了委屈回娘家来哭诉了”慕扬文见了慕含章,习惯性地就想刺他两句。身后的几个年纪小的兄弟听了,禁不住哄笑起来。

    第二十九章香膏

    慕含章冷眼看着嚣张的慕扬文,缓步走了过去,抬手,“啪”地一巴掌扇到了他正笑得得意的脸上。

    慕扬文被扇得一愣,缓缓回过头来“慕含章,你敢打我”

    “啪”又是一巴掌,把慕扬文彻底打蒙了。

    “我是你的兄长,你怎可直呼我名三叔难道不曾教过你,何为孝悌”慕含章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打得一趔趄的堂弟。

    “慕含章,你不要太过分了”一旁的慕华峰见弟弟被打,抬起拳头就要动手。

    慕含章身后的两个侍卫刷拉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刀,吓得众人齐齐后退半步,有年纪小的兄弟直接就哭了出来。

    “都给我住手”北威侯浑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慕家的一群人,往常听到家主的声音都会吓得一抖,今日听到,却是齐齐松了口气。

    “君清”景韶快步冲了过来,把自己王妃搂到怀里,“你没事吧”

    慕含章紧抿着唇,却怎么也忍不住地微微上翘,这情形怎么看都是他在教训别人吧,这家伙还真是

    景韶见怀中人无事,转头看向捂着脸的慕扬文和忘了收起拳头的慕华峰“侯爷,且不说君清是我的王妃,在北威侯府,难道是不须尊敬兄长的慕家的孝悌礼仪,还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慕晋被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指着两个侄子道“你们两个,去和世子一起面壁,各抄孝敬五十遍,抄不完不许吃晚饭”

    慕扬文还想说什么,被慕晋一眼给瞪了回去,只得跟着自己哥哥转身离去。

    “慢着”景韶放开自家王妃,喝住了两人,“家法国法不可分,对王妃不敬,该当何罪”

    两兄弟没有慕灵宝在身边,就没有主心骨,互相对视一眼,这会儿才觉出害怕来,求助地看向自家大伯。

    “王爷息怒,小孩子不懂事。”慕晋也有些下不来台,看了站在景韶身后半步的慕含章一眼。

    慕含章见此情形,上前拉住景韶的胳膊,温声劝道“罢了,都是自家兄弟,王爷莫要生气了。”

    景韶闻言,拍了拍那只莹润修长的手“王妃不予计较,今日之事便罢了,以后倘若再让本王看到有谁对王妃不敬,别怪本王翻脸不认人”

    一群堂兄弟均缩了缩脑袋,得了慕晋首肯,便灰溜溜地离去了。

    “三哥,大伯不是差人说今日有贵客让咱们陪,才放了咱们半天假吗怎么又不陪客了”年纪最小的一个兄弟小声问道。

    “嘘”一旁的兄弟们忙捂住他的嘴,一溜烟地消失在中庭。

    “老臣治家不严,让王爷见笑了。”慕晋叹了口气,看了看站在景韶身边身姿挺拔、气度非凡的慕含章,禁不住有些惆怅,慕家这一辈的嫡子,没有一个争气的如今看来,最有慕家风范的,却是这个已经被嫁出去的庶子。

    午后回到王府,云先生便急急迎了上来“王爷,今日二皇子殿下差人前来,让您回来就赶紧过去一趟。”

    景韶皱了皱眉,慕含章道“哥哥定然是有急事找你,快些去吧。”

    景韶点了点头,转身骑上小黑又奔了出去。

    慕含章回屋里歇了个午觉,刚起身,就听云竹说周谨来访,忙穿了衣服去听风阁的茶厅。

    “周大哥久等了。”慕含章歉意道。

    “我这是刚来,回味楼那种生意,要过了午我才得空。”周谨爽朗一笑。

    慕含章闻言便宽下心来,问他有什么事。

    “上次你不是说想开个小铺子吗”周谨喝了口茶,这王府中的茶饮都是内务府分的贡茶,市面上都买不到的极品,对吃喝颇为讲究的周谨自然品得出来,禁不住多喝了几口,“京城中该有的都有了,小铺子若不是老字号,生意就不好做,除非能有些稀奇玩意儿。”

    “稀奇玩意儿”慕含章见他喜欢这茶,给云竹使了个眼色,云竹会意地转身离去。

    “嗯,要说京城中缺的,又好卖的,我在江南的时候倒是见过一件东西,”周谨说着,脸上禁不住闪过一道狭促的笑意,“我昨晚睡下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的。”

    “哦”慕含章倒是有些好奇了,江南有,京城却少见的东西,为何至今还没有人卖呢

    周谨轻笑着喝了口茶,才吐出了两个字“香膏。”

    “香膏”慕含章愣了愣,那是什么东西他还真没听说过。

    “哈哈,这东西在江南十分好卖,我跟着相公到京城来,才发现北方人很少用这个,街上卖的只有那种没什么味道的香油。”周谨唇角勾起一抹坏笑,细细地讲述这种“香膏”的妙处。

    江南有几个有名的作坊香膏,将时令花卉掺入其中,种类繁多。脂膏与油不同,装进盒里便能携带,且遇热即化十分好用。只是东西小,价格又不高,商人们多看不上这点小利,不肯跑这么远拿来贩卖。北方花卉少,也没有做这个的作坊

    慕含章听了半天,总算听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一张俊颜禁不住红了个透彻。所谓香膏,就是男子欢好之时润滑所用的脂膏,商人重利,这种东西虽然在男妻众多的京城十分好卖,但禁不住路远利薄,至今少有人贩卖。

    周谨送了一盒未拆封的香膏给慕含章,慕含章见他一脸坦然的样子,同是男人,暗道自己忸怩了。便压下了尴尬,坦然地接了,并让云竹把拿来的茶做回礼。

    周谨也不推辞,爽快地接了那盒茶叶,交代他若考虑好了尽管去找他,便回去忙回味楼的生意了。

    景韶赶到二皇子府,得知父皇要派兄长去调查贡品被劫之事,禁不住有些担忧。

    “父皇这是给我封王的机会,是个好事,总比大皇兄那般去打仗得好。”景琛见弟弟担忧,心中觉得十分欣慰。

    西南王为人狡诈,他既做得出来,定然留有后手,景韶不管兄长怎么说,眉头就是展不开“父皇打算派多少兵”

    “这事得暗访才能差得明白,所以只给了我四个侍卫和一个三品随行官。”景琛说道。

    “这怎么行”景韶差点跳起来,在他看来兄长的功夫不好,只给四个侍卫,万一遇上点山贼都对付不了,何况手握重兵的西南王“我点五百人给你,远远跟着,若遇到什么事再现身。”

    “五百人哪藏得住,不行”景琛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经过半晌的讨价还价,最后兄弟俩各退一步,景韶派两个武林高手跟在兄长身边,另点五十人的兵先行分散前去西南,等候差遣。

    离开二皇子府,景韶还是觉得不放心,让云松去一趟别院,交代任峰挑两个顶级高手来。

    回到东苑卧房,就看到自家王妃独自坐在灯下,手中拿着个精致的小盒子发呆。

    悄悄走过去,一把抓过那个盒子,在手中转了转“这是什么”打开盒盖,里面是一种半透明的脂膏,一阵幽香溢出,并不甜腻,反倒有几分撩人。

    “这这是”慕含章吓了一跳,待回过神来,迅速涨红了脸,“今日周大哥送来的货样。”

    “哦”景韶挑眉,慢慢凑到自家王妃耳边,对着那玛瑙色的耳朵吹了口气,“那你的脸怎么红了”

    慕含章抿了抿唇,瞪了景韶一眼,夺过他手中的盒子,转身回了内室不理他。

    景韶愣了愣,自家王妃竟然学会对他使性子了拿拳头抵在唇边闷笑两声,跟着进了内室。

    那东西他自然是认得的,京中虽没人贩卖,内务府却每年都会采买。律法规定,只许娶男妻,不准纳男妾,但这对天子却没什么约束,宫中也不乏男妃。况且他一个亲王娶男妻,宫中自然会赏下不少这种东西,就他们俩床上的小柜里,就有好几盒上好的香膏。

    进得内室,就看到自家王妃赌气地和衣躺在床上,面朝着墙壁不理他,露在外面的耳朵依然泛着粉色。

    景韶忍笑扑了上去,把床上的人搂到怀里“不逗你了,这东西京城确实很少卖。你若想做这门生意其实很好办,江南总兵与我交好,每旬都有书信送来,我叫他每次捎带些过来就好了。”

    “那怎么使得他若是不肯收钱,岂不成了收贿”慕含章转过头来,蹙眉道,这种小东西不值几个钱,无论是从朋友的角度还是臣属的角度,江南总兵必定不会要那本钱。他只是想找个营生,若因此给景韶带了麻烦就得不偿失了。

    见君清如此为自己着想,景韶禁不住亲了亲他的嘴角“这你放心,那家伙可是出了名的抠门,绝对会一文不少的管你要钱,说不定还会多要一份路费,我可得跟他好好杀杀价。”

    第三十章西南急报

    有了货源,开店铺就很好办了。慕含章托周谨在回味楼所在的那条街上物色了一个两间房的铺面,又让云先生去找了京城中有名的木匠和银器铺子,定做一批精致的木盒、银盒。

    “王妃要这些盒子做什么”云竹捧着一堆做好的盒子问慕含章,这些盒子做工精致,甚至比那些香膏都贵,王妃这么做岂不是赔钱了

    慕含章拿了一个银盒笑而不语,让云竹把这些抱到奶娘一家的院子里。江南送来的香膏,多是用竹筒、铁盒所盛,价钱也不高,就算提个价,最好的也就能买个百十文钱。但换上精致的盒子就不一样了,京城中达官显贵居多,越是贵的东西越有人买。

    转眼到了五月中旬,铺子已经打理妥当。待第二批货运到之时,慕含章卖香膏的小铺子就正式开张了。

    装潢文雅的铺面,用竹帘半掩,门头挂一个竹制匾额,上书三个隽秀有力的大字“墨莲居”。

    “墨”字意指男妻们常去的墨园,“莲”则为幽香之意。因为这个月的聚会上,慕含章拿了些木盒盛的香膏送给那些男妻们,一传十,十传百,到开张这一天,买东西的、看热闹的,几乎把门前给堵死了。

    不同于一般铺子开张,要放炮、舞狮子,慕含章让人请了京城中有名的乐师来,在店门前弹琴,幽幽乐声不绝于耳,无比风雅。人们见此情形,也不好喧哗,只安静地在一旁观看。

    铺子里的香膏分几个档次,有铁盒的、木盒的、银盒的,价钱上相差很远,铁盒的也就百十文钱,木盒的要一到二两银子,银盒的就几十两甚至上百两了。

    自从兄长去西南了,景韶就要每天在朝堂上独自面对四皇子,连个对暗号的人都没有,很不开心,以至于每天早上都赖床不想去上朝,总得慕含章叫上三四遍才肯爬起来。

    不过,最近几天,景韶突然开始喜欢上朝了,因为西南急报,大皇子在滇藏遇险,生死未卜。大皇子每日都会写奏报回京,但如今已然十几日没有消息。

    今日滇藏总督的奏报送来,事情的经过才算明了。大皇子一入滇藏就急于攻打南蛮,不听劝告。西南林间多瘴气,军队进山不久,就有不少兵将因吸食瘴气而病倒。上个月大皇子带兵进山,陷入苦战,至今未还。这三千里加急送过来,也耽搁了七八日,大皇子是生是死根本不可知。

    “父皇,为今之计,需马上出兵救援,否则,大皇兄危已”四皇子景瑜跪在地上急急地说道,不管是真是假,那泫然欲泣的模样倒是真诚无比。

    “现在派兵已来不及,须得就近调兵才行。”兵部尚书沉声道。

    “废物”宏正帝气得把手中的奏章摔在地上。

    朝堂上一时沉默下来,皇子出征,本来是为了震慑南蛮,安抚民心,如今大皇子刚到一个月就陷入苦战,还遇险生死未卜,反给朝廷带来无限麻烦。朝臣们面上不说,心中却是觉得这大皇子实在是无能。

    “父皇息怒,儿臣倒有一个办法。”景韶见时机差不多了,才迈出一步躬身道。

    “说。”宏正帝深吸了口气,看向景韶。

    “西南封地离滇藏最近,儿臣听闻西南兵强马壮,不如让西南王派兵增援大皇兄。”景韶低着头,掩去眸中的冷光。西南王的为人,与之周旋数年的他再清楚不过,狡猾又小心眼。让他出兵,他定然来回推脱。西南离京三千里,哪怕只推脱一次,这一来一回再加上出兵在路上耽搁的时间,少说也得一个月,到时候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他那个大皇兄的造化了。

    宏正帝蹙眉,西南贡品之事他也十分怀疑,让西南王出兵,刚好可以借此看看西南王是否真的有反心。赞赏地看了景韶一眼,宏正帝下旨,即命西南王派兵增援大皇子,平定南蛮之乱。若救出大皇子,可免西南今年余下的贡品。

    景韶心情颇好地回到王府,就看到自家王妃坐在软塌上笑眼弯弯的看账册,禁不住就有些手痒,把账册夺走道“看个账册就高兴成这般,莫非这账册比我还好看”

    慕含章看了越发脸皮厚的家伙一眼,也不恼,“若与人比,你自是比谁都好看,不过”拉长了尾音,趁着景韶咧嘴笑,一把将账册抢过来,“这账册不是人。”说完,又看了起来。

    今日刚刚开张,生意就已经红得不得了,那些东西的本钱并不高,就是盒子贵些,但加起来也不及卖价的三成,着实赚了不少。

    “哼”景韶不满地把自家王妃扑倒在软塌上,“大皇兄在滇藏遇险了,不知是死是活。”

    “是吗”慕含章听了此言,方把目光从账册上移开。

    景韶将朝堂上的事大致说了一番,轻叹了口气道“西南王若是惹怒父皇,撤藩就近在朝夕了。”

    慕含章敛眸,轻声道“如今这个形势,撤藩必然会有争战,王爷会去吗”

    景韶坐起身,深吸一口气,缓缓点了点头“若是开战,定然会去,只有我,有把握平定三藩”明亮的烛光映着景韶坚毅的侧脸,有着掩饰不去的骄傲,沉稳有力的声音,仿佛已经置身战场,面对着三十万将士,豪气冲天地宣战

    慕含章定定看着他,抿了抿唇,良久方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是我连累了你。”这个人,有着不亚于太祖的将帅之才,只可惜生不逢时。

    “君清”听到这句话,景韶的心头莫名一痛,当年在封月山的悬崖上,君清这是这般说的,你是个有本事的人,是我连累了你忍不住提高了嗓音。

    慕含章被他一吼,抬头去看,正对上一双微红的眼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顿时慌了手脚“小勺我”

    景韶一把将乱说话的人搂进怀里,紧紧地拥住,仿佛要将他勒进血肉“不许你再这么说,你听到没有”

    感觉到搂着自己的双臂还在不停收紧,慕含章被勒得生疼,禁不住蹙起眉,却没有喊痛,只是伸手回抱住他“我记住了,再不会这么说了嗯”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景韶这才惊醒过来,慌忙松开了双手“弄疼你了”

    慕含章摇了摇头,却被景韶强行剥开了衣衫。就见到原本白皙的上臂被勒出两条深红的印迹,并且渐渐朝青紫变化。景韶心疼得不得了,拿来药酒给他仔细揉搓。揉着揉着就变了味道,原本心疼的眸色渐渐暗了下来,沾了药酒的手指缓缓滑到了肩头上,又从肩头滑向了胸膛。

    “嗯”慕含章忙攥住在一颗樱红上打转的手,左右看了看,这里还是外间,丫环随时会进来,可不能在这里。

    景韶却没打算停下来,一把将人搂到怀里,含住一只泛起粉色的耳朵“君清,我们今日圆房好不好”山崖上的情形一遍一遍地在脑海中掠过,心痛得无以复加,他想占有怀中的人,想和他融为一体,好让自己确认他还活着,活在自己怀里;好让自己确认,这不是黄粱一梦,所有的悲惨还未发生

    慕含章听得此言,如遭雷击地瞪大了双眼,圆圆房成亲两个多月,除却洞房那一晚,他们真的不曾做到底过。一则他很害怕那种把身体撕开一样的痛,再则景韶知他害怕也一直不曾勉强,他就装作不知的糊弄过去。

    转头看向抱着他的人,那双俊美的眼眸中,除却平日里的温柔怜惜,还多了一丝惶恐,亲吻他的动作也有些慌乱,似乎在急于确认什么。慕含章知道如果自己不愿,他定不会勉强自己,但看着今日这样的景韶,他真的不忍心再拒绝。大不了,再忍耐一夜便是,只要能让他不再这么难过。

    慕含章沉默良久,在景韶准备放弃的时候,缓缓点了点头,小声道“回床上行吗”

    景韶愣怔了一瞬间,打横抱起怀中人,“噌”地一下站了起来,用上轻功奔向内室,“嘭”地一声踢上了房门

    第三十一章惊闻

    景韶把怀中人放到床上,感觉到他在微微发抖,安抚地亲了亲他的脸颊,抬手放下了帐幔。记得萧远说过,在暗一些的环境中,能减少男妻的紧张和羞耻感。

    床上的光线霎时变暗,慕含章缓缓睁开眼,又快速阖上,只是身体没有刚刚那般紧绷了。一只温暖的手拆开了他的头冠,在头顶的发间轻抚,一个温柔如水的吻落在额头,划过鼻尖,寻到了唇瓣。怜惜地触碰、试探,逐渐变成轻吮、啃咬。

    景韶感到怀中人有些喘不上气,稍稍撑起身子,借着微弱的灯光,只看到身下之人衣襟散乱,长发铺散,微红着俊颜不停地喘息,美得不可方物。

    雪缎的内衫被扯开,露出莹润如玉的胸膛,衣袖却还套在手臂上,半遮半掩,更添风流之态。景韶看着眼前的美景,只觉得口干舌燥,俯身含住一颗小豆。

    “唔”慕含章被激得呜咽一声,立时抿紧了唇。

    景韶看了害羞的自家王妃一眼,低头继续品尝那颗已经被欺负得发红的小豆,并伸手捏住另一颗,轻捻、按压,逐渐加重力道。

    “嗯唔”慕含章颤了颤身体,不得不睁开眼睛,望着帐顶分散注意力,防止自己发出如此羞耻的声音,怎奈身上的人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越发的欺负那两个可怜的小家伙,甚至用牙齿叼住轻轻向外拉扯。

    “啊别嗯”慕含章伸手想推开他,却被攥住了手腕压到头顶。

    景韶沿着胸膛向上吻到他的下巴,咬住一只可爱的耳朵,一手按住试图反抗的手腕,一手抚过那触感极佳的小腹,在上面打圈、轻划,然后带着薄茧的手如同灵蛇一般钻进了软绸衬裤中。

    “嗯”慕含章扭了扭身子,却躲不过那只灵活的手,被他一把握住了命脉,顿时没了反抗的力气,只得拿一双漂亮的眼睛望向欺负他的人。

    景韶见自家王妃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心顿时软成了一滩水,放开了他的手腕,低头吻那被啃成艳色的唇,让他搂住自己的脖子,双手快速褪下那条衬裤,在床头摸索一会儿,抓来一个精致的白玉盒。

    慕含章看到他手中的东西,原本泛着桃花色的俊颜顿时红了个彻底。

    景韶轻笑着亲了亲他“这可是江南的贡品,多少钱都买不来的。”打开白玉盒,里面的香膏晶莹透亮,显然比墨莲居最好的香膏还要名贵许多。挖了一些幽香的膏体在指尖,向那垂涎已久之处探去。

    慕含章轻咬住下唇,阖上双眼,纤长的睫毛禁不住微微颤抖。

    “君清,你看着我,”景韶看着这样,心下不忍,用另一只手轻抚他的唇,把那可怜的下唇救出来,“别咬,也别忍着,痛就说出来,嗯”

    慕含章睁开眼,看着景韶满是汗水的俊颜,那双美目之中是满满温柔与怜惜,这样的人士不会伤害自己的。心中的恐惧渐渐消失,松开紧咬的下唇,轻点了点头。

    修长的手指带着清凉的脂膏,轻轻揉捏片刻,缓缓地探了进去。

    “唔”慕含章偏过头去,攥住了身下的床单。异物侵入的感觉并不好受,随着那根手指的动作,渐渐不再那么难受,却又接着挤进了两根。

    “难受吗”景韶脸上的汗水顺着下巴滴到身下人的胸膛上。

    慕含章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那种灼热、麻痒的感觉,说不出是难受还是别的。

    见身下人已经适应到了三指,景韶再也忍不住,拉起那修长的双腿,小心地闯了进去。

    “啊”慕含章闷哼一声便发不出声音了,攥紧了身下的床单,一双莹润的手攥得指节发白,甚至在微微发抖,良久才缓过这一口起来,向后扬起头,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滑了下去,颤抖着轻声呼痛,“嗯痛啊”

    “君清,别怕,放松。”景韶也不好过,不敢动作,细细地吻他的眼睛,轻轻抚摸他弓起的脊背,直到他缓过这一阵激痛,才缓缓动作起来。

    “唔啊”慕含章紧紧皱着眉头,做好了再受一夜折磨的准备,谁知随着身上人缓慢轻柔的动作,疼痛渐消,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直到景韶触碰到了某个地方,一阵惊人的愉悦瞬间袭变全身,使得原来的痛哼霎时变了个调。

    景韶听到这一声美妙的轻哼,勾了勾唇,放心地动作起来。

    “啊哈啊唔那里别啊”到后来,慕含章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记得仿佛陷入一个无边的梦境,身处一叶孤舟之中,随着巨浪起起伏伏,不知姓甚名谁,不知今夕何夕。

    紧紧抱着怀中昏睡过去的人,景韶满足的弯起了嘴角,这个人终于彻彻底底的是自己的了,这个对他来说最温暖干净的存在,如今牢牢地被他抱在怀里,谁也夺不去了。

    或许在刚刚醒来的时候,是出于上一世的怜惜与愧疚,想要好好对他,也因为上一世的记忆,下意识地想要紧紧抓住这唯一让他觉得温暖安全的救命稻草。但如今,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自己的目光,那温润隐忍的身影,已经渐渐从眼中走到了心里。与之融为一体的时候,只觉得这世间再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有道是,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王爷不早朝。

    慕含章习惯地按时睁开眼,禁不住皱了皱眉,身体疲惫地仿佛一夜未睡,腰股间也十分酸痛,忍不住轻哼了一声。仔细想了想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泛着朦胧的双眼瞬时清醒过来,清俊的脸庞迅速染上了一抹绯红。

    不知道如何面对身后紧紧抱着他的人,慕含章闭上眼,打算继续睡,等了许久却也不见身后的人清醒,怕他误了上朝的时辰,只得用手肘推了推睡得正香的家伙。

    “嗯君清”景韶哼哼了一声,把人又向怀中搂了搂,在那柔顺的长发上蹭蹭,然后继续发出轻微的鼾声。

    “王爷,改起了。”多福在门外等了许久不见屋中有动静,只得敲了敲门。

    “嗯今天不去了”景韶被吵醒了很不高兴。

    “最近朝中不太平,莫要任性。”慕含章无法,只得拽开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翻身推了推他。

    景韶不情愿地睁开眼,看到了自家王妃微微蹙着眉,显出疲态的俊颜。愣怔片刻,嘴角渐渐咧开,把人抱过来照着那微肿的唇亲了一口“我去上朝,你再睡会儿。”

    慕含章看他那嘴角有咧到耳后的趋势,禁不住瞪了他一眼。

    景韶在那气呼呼的脸颊上又亲了一口,才笑眯眯地翻身下床穿衣。临走的时候不忘给床上的人掖了掖被角,又把床幔放好,才依依不舍地走出了内室。

    “王爷今日心情不错啊。”在宫门前遇到了萧远,因为景韶那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实在是太招眼,萧侍郎忍不住问了一句。

    “萧侍郎”景韶看到萧远,一把把他拽过来,“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这样吧,明日,我请你喝酒”

    “这么说,王爷这是得偿所愿了”萧远看着景韶那得意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刺眼。

    “多亏了你的那些招数,实在是太灵验了”景韶嘿嘿一笑,用手肘杵了杵萧侍郎的痒痒肉。

    “那是,听我的准没错”萧远干笑两声,“不过,近日这情势,王爷还是莫要带着这幅表情上朝的好。”

    景韶听到这句,蓦然惊醒,他的大皇兄还生死未卜呢,可不能笑着上朝,忙谢过萧远提醒,换上一副沉重的表情率先进宫去了。

    萧远有些惆怅地看着景韶的背影,轻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自家娘子能像成王妃那般柔顺听话就好了。悄悄揉了揉酸痛的腰肢,萧侍郎不满地哼了一声,今天让他穿翠绿算便宜他了,应该让他穿鹅黄

    慕含章一睡就错过了早饭,王爷交代过不许打扰王妃,东苑的下人们也没敢叫他。多福皱着一张包子脸应付来回事的管事们,替熟睡的王妃处理内宅琐事。

    与此同时,这一日,继皇后正式开始给四皇子选正妃,让有待嫁女的公侯夫人们轮流递牌子进宫。名为赏花,实为相看。

    本着第一眼看的最易记住,北威侯夫人第一个递了牌子,当天就带着自家女儿进宫去了。而同样积极的,还有茂国公夫人。而继后不知出于何种考虑,竟让两家人同时进宫来。

    景韶下了朝就想回家,却被父皇叫到了御书房,探讨了半晌滇藏地形、西南局势。

    “听说你派了两个侍卫在景琛身边。”宏正帝话锋一转,突然提起了去西南暗访的二皇子。

    心中长草的景韶突然一凌,垂眼道“我见二皇兄身边没什么可用的人手,就把两个身手好的侍卫借与他用。”

    宏正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缓缓道“多亏了是好身手,回来要重赏。”

    景韶瞳孔骤缩,猛地抬起头“父皇,二皇兄他,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第三十二章试探

    “景琛在西南边陲遇袭。”宏正帝拿过桌上一封密信,目光深沉地看着他。

    “二皇兄他,受伤了吗”景韶震惊地问,见宏正帝平静的样子,意识到哥哥应当是没有性命之忧,这才稍稍冷静下来。

    宏正帝敛目,将手中的信递给他“你自己看吧。”

    景韶快速打开那张薄薄的纸,掠过那些客套话,急急地寻找“平安”的字眼。

    “幸得三皇弟所赠侍卫拼死相护,儿臣并无大碍,不日归京”看到这行字,景韶呼了口气,这才从头看了一遍,将信归还父皇。

    信中的意思是事情已经有了眉目,对于遇刺只是只言片语,但以景琛的性子,既如此说,当时定然是凶险无比。景韶缓缓握住拳头,若是西南王派的人,一击不成定会再施它计。西南离京三千里,这一路上又不知会有什么变数。思及此,只觉得心乱如麻。

    “父皇,三千里山高路远,儿臣斗胆,求父皇准儿臣带一队兵马前去接应二皇兄。”景韶跪在地上言辞恳切道。

    “景琛已说了无事,你起来吧。”宏正帝坐回龙椅上,拿起桌上的奏折开始批阅。

    “父皇”景韶不肯起身,且不说西南王那个人,向来是一不做二不休的,此事一出,说不定会有人趁机下黑手,反正也是西南王背黑锅。

    等了良久,宏正帝瞥了还跪着的景韶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朕已经派人去了”

    听得此言,景韶方放下心来。他派过去保护哥哥的五十兵将定然还跟着,经此一事定会现身出来,再加上父皇派去的人,除非明目张胆的派兵马追杀,应当不会再有危险了。

    景韶出了御书房,正遇上宏正帝的贴身大太监安贤,带着一个端茶的小太监,似乎刚刚从茶水房过来的样子,见到景韶忙躬身行礼。

    “安公公,”景韶客气地笑了笑,“这么多年,还是这么亲力亲为的。”

    “皇上的起居饮食丝毫马虎不得,奴婢总不放心这些毛手毛脚的孩子们,只得处处看着点,让王爷见笑了。”安贤或许因为总是操心的缘故,并不像平常的老太监那样发福,走起路来也是虎虎生风的。

    御书房外人多眼杂,也不好打听什么,景韶说了两句便离开了。

    “快二十的人了,除了带兵打仗,别的事都不会用脑子想想。”宏正帝喝了一口安贤沏的茶道。

    安贤小心地看了一眼皇上的神情,笑着道“皇上不就是喜欢王爷的爽直性子吗”

    宏正帝放下茶盏,微勾了勾唇“倒是个重情义的。”他没有告诉景韶,刺客击杀不成全部自尽,查不出任何线索。今日若是景韶先问谁人行刺,那他就脱不了这个嫌疑。幸好,这个儿子没有让自己失望。尽管像个小孩子一样经常闹脾气,对兄弟手足却是不曾存有加害之心。

    景韶出得宫门,看到两辆马车朝偏门行去,料想是有女眷进宫,也不在意,骑上小黑回王府去。

    那两辆,正是北威侯府与茂国公府的马车。

    “犬子无知,前日伤到了世子,不知如今可好些了”茂国公夫人轻笑着道,脸上的表情却完全没有一点歉然的意思。

    “早几日就有的事,夫人莫不是前日才知道的”北威侯夫人冷眼看着她,茂国公世子把慕灵宝打伤,就口头上陪个不是,这么多天,他们府上连个下人都没派过来探望,摆明了是欺负人的。

    两人一见面就开始针锋相对,站在她们身后的两个小姐也悄悄互相打量,皇后派来迎接的宫女见了,只敛目不语。

    景韶回到王府,还未到午时,进得东苑,多福就苦着脸迎了上来“王爷,王妃一直未起,奴婢没敢叫人打扰。”

    景韶见他一张白嫩的胖脸皱在一起,忍不住笑他道“以前内宅的事不都是你管的吗摆这副脸给谁看”

    “王爷有所不知,这内宅如今被王妃管得滴水不漏,每日的事比以前多了何止一倍,奴婢看着那账本都头疼。”多福实在佩服王妃,每天那么多的账目、事务,竟然全能分得清楚,有问题的帐一眼就能看出来,现在的管事们都不敢糊弄了,回起事来也是事无巨细,他处理了这一上午,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你就是懒惯了,看看人家安贤,都没有这一身肥膘。”景韶说着已经到了卧房门前,摆手止住了还想继续抱怨的多福,轻声推门进去。

    屋内的窗户关着,光线比外面暗上许多,浅蓝色的帐幔紧闭,看到不床内的美景。

    景韶换下朝服,缓缓拉开了帐幔。床上的人正睡得安详,一只手臂搭在锦被外,露出半个肩头,白皙的肌肤上印着点点红痕,煞是诱人。爬上床去,把那条晾的有些发凉的手臂塞回被窝,躺在他身边,连人带被子搂到怀里,在那熟睡的俊颜上亲了亲。

    慕含章皱了皱眉,缓缓睁开一双朦胧的美目“你回来了”缓慢的语调,带着刚醒来的鼻音,可爱非常。

    在那还没消肿的唇上偷了个香,景韶把人又向怀里抱了抱“身上还难受吗”

    慕含章慢慢清醒过来,身体的乏力已经好些了,只是腰股间还是有些酸痛,抬头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人,把脑袋挪到他肩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腰有些酸疼。”

    景韶愣了愣,君清这是在撒娇好不容易消化了这个事实的景韶,立时向上坐了坐,让自家王妃趴在自己胸口,隔着被子给他揉捏起腰肢来。

    有力的大手,隔着被子捏起来,力道就恰到好处,缓解了一阵一阵的酸痛之感,十分舒服。慕含章禁不住眯起眼睛,在景韶看不到的角度悄悄勾了勾唇。

    “哥哥遇刺了,”景韶一边揉一边将今日的事告诉他,“你说会不会是西南王”

    慕含章皱了皱眉,沉默了片刻道“不会。”

    “为何”景韶在回来的路上,仔细将前世这个时候发生的事梳理了一边,那时的自己正在滇藏打南蛮,但朝中的大事还是知道的,并没听说什么钦差遇刺的事。

    “贡品被劫这件事,本来就有蹊跷,西南王会堂而皇之的提这个理由,只是因为他早就清楚滇藏的形势。”慕含章敛眸道,“他只是想要减贡,并不想开战。”

    景韶揉捏的手顿了顿,将最近发生的事都穿起来看,顿时恍然。因为西南临近滇藏,所以南蛮的形势西南王最清楚,他知道朝廷攻打南蛮很可能要他出兵,而不想吃亏的西南王就先行找个理由减贡,若是朝廷让他出兵,就要以此为条件,若不让他出兵,便把贡品补上就是。

    如果不是西南王下杀手,而是他这两个兄弟想浑水摸鱼,这事情就好办了,只要离了西南,不好嫁祸,他们就不敢再冒险。不过

    既然君清看得出来,那么父皇定然看得分明,今日召他去御书房思及此,景韶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父皇是在试探他

    慕含章见他露出苦笑,不禁有些心疼“你今日所说的话,父皇定不会起疑的。”

    景韶低头,见怀中满眼担忧地望着自己,凑过去在那漂亮的眼睛上亲了亲“我没事。”所谓父皇,其实当叫做皇父,无论何时,都是先为皇,再为父吃了一世的亏,这一世早该醒了。

    次日,北威侯府派人来送西北运来的甜瓜。

    “北威侯夫人竟然会给咱们送甜瓜,真是稀奇。”景韶捏了一块切好的甜瓜,这西北种的瓜熟的早,且比中原的个头大,味道也十分甜美。北威侯的兵权在西北,在那里买了不少地种瓜果。

    “听送瓜的下人说,母亲昨日从宫里回来,脸上的笑就没断过。”慕含章递给他一个竹签,说起那个不知收敛的嫡母,不禁勾起一抹冷笑。

    皇后赏了慕家小姐一对翡翠镯子,却只赏了茂国公家小姐一个荷包,杜氏觉得这四皇子妃的位置十有八九是自家女儿的了,正巧西北的甜瓜运来,便好心情的给他们送了些。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景韶被自家王妃看了一眼湿漉漉的指尖,只得擦了擦手用竹签吃。

    “有那个嘴快的三婶,如今怕是整个北威侯府的人都知道了。”慕含章叹了口气,送瓜的下人与兰亭相熟,见到她就滔滔不绝的说这个事,照这样下去,不出三日,怕是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慕家小姐要做四皇子妃了。

    “你三婶还真是个人物,下次要传景瑜的流言,就让她去办”景韶忍不住闷笑出声,这三夫人定然是跟北威侯夫人有仇。

    “又胡说。”慕含章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想想这事三婶说不得还真是故意的。慕素质若是嫁得了四皇子还好,顶多让人说北威侯夫人招摇;若是嫁不了,北威侯府这次可就丢人丢大了

    第三十三章立场

    如此过了两日,在许多到北威侯府串门的公侯夫人们隐晦的恭喜之下,北威侯夫人才意识到,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气恼之余又无计可施,只得把三夫人叫到跟前狠狠地骂了一顿。

    “大嫂,这也不赖我呀”三夫人哭哭啼啼的,用略显尖锐的声音道,“我这不是为素质高兴吗我也就跟我身边的几个丫头说道说道,何况那天在场的又不止我一个,怎么就怪我了”

    “你还敢说那天我千交代万嘱咐,这事先别声张,纵然十拿九稳,也还有个万一呢你倒好,出了门就说出去,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北威侯夫人气得直发抖,这事不管成与不成,她必定是要丢人了,若是被皇后听了去,只怕会觉得北威侯府肤浅,连带着也对素质不喜,这事说不定就真黄了。

    三夫人闻言,也不哭了,登时冷下脸来“大嫂,这事纵然是我不对,你也不能拿训斥妾室的口气这般教训我吧”妯娌之间本就没有高下之分,她就是看不惯杜氏那副得意的嘴脸。她的丈夫也是老侯爷的嫡子,凭什么慕素质就可以嫁王子皇孙,她的女儿就不能

    且不说北威侯府连日来的鸡飞狗跳,几日后,当茂国公小姐再次进宫的时候,北威侯府上下才彻底炸开了锅。却原来,皇后给的那个荷包里,装的就是入宫的玉牌。

    “北威侯的庶子已然嫁了成王,还妄想把女儿嫁给四皇子,天下哪有这等好事”茂国公夫人对永昌伯夫人道。

    “她还不是怕庶子太过聪敏威胁世子,才上赶着把人家嫁出去如今倒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永昌伯夫人笑道,“咱们两家的关系以后可就更近了。”

    “可不是嘛,以后可就更有理由去你家里摸牌了”茂国公夫人也跟着笑,永昌伯是皇后的亲兄弟,茂国公家小姐嫁给四皇子,两家就算是绑在一起了。

    今日是因为定南侯夫人种的牡丹花开了,邀各府的夫人们前来赏花。

    “怎么不见杜姐姐来”定南侯夫人是续弦,比多数夫人们年纪都小。

    “她呀,怕是近几日都不会出门了,”永昌伯夫人拿帕子掩嘴笑道,“二皇子妃近来回娘家了吗”

    定南侯夫人笑了笑道“她府里事多,我今日就没有叫她。”知她们是想打探二皇子的消息,对于自家的事,定南侯夫人不打算多说,三两句岔开去。

    自从发现多福可以独自处理好内宅的事,慕含章便开始渐渐撒手,而尝到甜头的景韶更过分,每晚都缠着自家王妃求欢,直到慕含章受不住了,才消停几天。而多福就只能每天面对着一堆如狼似虎的管事皱包子脸。

    “哥哥定不会走夜路的,说不定晚上才到京城,”慕含章帮景韶扣上护腕,见景韶一脸着急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好歹吃了早饭再去。”

    哥哥今日归来,刚好赶上沐休不用上朝。从西南回来,定然走城南,景韶想着顺道去城东看一眼那片荒林,不过既然昨日还在邻省,今日必不会早归。伸手帮自家王妃把头冠上的流苏捋正,景韶笑了笑道“好,我吃了饭再去。”

    “那我今日回一趟北威侯府,父亲捎话让我这两日得空回去一趟。”昨日因为景韶午睡的时候胡来,导致他睡了一下午,就没能回去。思及此,忍不住又瞪了景韶一眼。

    景韶受到自家王妃的瞪视,不明所以,于是低头咬住一只耳朵。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36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