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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深院 第24节

作者:锦重 字数:21998 更新:2021-12-28 21:42:59

    “煎药,微黄会料理的。”容离往回拉夏安,这一举动着实将后者吓得不轻,赶紧撑住身子,以防压倒容离的伤口上。

    夏安急道“你还嫌伤的不够厉害”

    容离往夏安的耳朵里吹气,行为十分无赖“我哪能嫌伤的不够厉害,我巴不得它快些好呢。次次都伤到腹部,也太能折磨人了。”

    夏安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容离的意思,当下狠狠地在容离眉心一推,恼道“受了伤还不正经。上次没好全就这是不对的,我问过老神医了,很伤身子的,所以这次至少也得修养两个月才可以,嗯,啊,嗯。”

    “两个月”容离恨不得现在就吃下眼前的家伙。

    “对,最少两个月,你伤的地方比较特殊,不能使劲。”夏安说着,偷偷红了脸。

    容离见了,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伪君子”,然后耍赖,闭着眼在床上装死,闹着不肯下来。最后夏安的长寿面还是在床上吃的,夏安吃一头,容离吃另一头。容离吃了大多半,还意犹未尽,顺着面条就含住了夏安的唇。

    “谢谢,我以为你不知道。”听见容离说这是生辰才能吃的长寿面时,夏安的泪珠一下子就滚落出来。他经历过从众星捧月般过生辰,到形影单只地过,甚至连碗面都没得吃,这种巨大的落差,让他越发渴望生辰时能有人陪着,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要能陪在他身边,让他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人就好。

    “一碗面而已,也值得你哭,咱那眼泪珍珠一般,可不能白流,快收回去。”容离轻叱,见夏安破涕为笑,他才以一种遗憾地口吻道“你不知我多想今日和你在床上玩闹一整日,狠狠的喂饱你。”但计划居然出了差错,本该刺向左臂的箭居然射向了他的小腹,若是在偏上两分,他的小命就没有了。

    夏安湿润的大眼睛瞪着他,被蹂躏过的红唇娇艳欲滴,整个人在容离看来,非常的可口。

    容离很想扑过去,把自己脱光献给夏安。但是不能,他愤恨的算着,至少得养两天的伤,两天之后,他才能做剧烈运动。好吧,他再忍两日。

    “本来想把自己献给你的,但是看来你无福享受。”容离遗憾的告诉夏安。

    夏安的眼神腾地亮了“献、献给我,是让我嗯嗯你么”天降大馅饼啊。

    容离真的想揍人,不过他忍住了,还顺着夏安的话点头。好吧,反正是干不了那码子事了,就让夏安误以为好了。

    “没关系的,还有明年、后年,以后还有好多机会。”夏安喜滋滋,今年的礼物虽然收不到,不过,只听一下他就已经觉得很开心了。

    “是啊,我们还有很多机会。”容离很喜欢这句话,他和夏安还有很多年的路可以一起走。“那今年的生辰礼物就没有了,我以为送自己就行了,便没准备其他的。你有什么想要的么”

    夏安望进容离的眼中,里面漆黑如深渊,却清晰的将他的身影映在其中。脱离奴籍,以前为了娶妻生子,为了人的尊严,而现在,他更想着能和容离站在一起,哪怕不能比肩,拉近距离也是好的。

    “我确实很想要一个东西。”

    “什么,说出来,我无论怎样都会满足你。”夏安极少朝他开口要东西,尤其在今日,即便是要星星月亮,容离也不会有二话。

    “我想买回我的卖身契。”夏安无比兴奋“你上次不是说五十两就差不多了么我攒够了,我听人说,死契都握在你手里,我能不能把它买回来”

    容离看了看夏安,眨眼,再次仔细盯着夏安,眨眼,再看,直看的夏安浑身发毛。

    夏安急忙安抚,容离恼了,那脾气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即便买回卖身契也不会离开你的,我还会留在王府里帮你。”

    容离没说话,伸手迅速点了夏安肩窝某处。后者的手突然大大的一抖,手里端着的吃长寿面的碗摔落在地。

    “你做什么”夏安第一反应是检查一下汤汁有没有烫到容离。

    而容离却是唤了微黄进来,在夏安以为他是让微黄进来收拾的时候,却听他说道“微黄,夏安打破了一只碗,你给他记一下,约莫五十两,回头必须让他赔钱。”

    微黄愣住,这是唱哪出。主子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愿意往公子那里塞么,怎么一只碗而已,又开始计较这个了。不过他还是很尽责地说道“那只碗是兵部陈大人孝敬的,其实是一套,共两只碗,三只碟,总价八百两。”

    “也就是说,这只碗至少值一百多两。很好,夏安,你不用多还,一百两就成。回去之后赶紧给微黄。”容离很满意微黄的回答,还是多年伺候他的人贴心啊。

    “容离。”夏安终于翻过劲儿来,低吼。

    容离笑道“你再怎么说,也是读过书的,该不会打破了别人的东西不赔钱吧我相信我们夏安是有骨气的,该赔偿的肯定会赔的。”

    第五卷 脱离王府的奋斗生活

    在不仅有了主人,还有了债主之后,夏安往内院各位主子的院子跑的更勤快了。自打清闲王爷开始在朝中任职,虽然是小职务,但是皇帝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再没打罚过清闲王爷,清闲王府的地位跟着上升了一层。

    并且,由于二皇子和太子两派势力均衡,能得到原正统嫡子的支持无疑,无疑是个非常大的筹码。所以清闲王府在夏安十八岁这一年,异常的热闹。

    孝仁皇后并不是真的因为不仁不孝为天下人所不齿,才被废除后位的。相反,事实上,孝仁皇后无论在皇族,还是在文武百官心中的地位都是非常非常高的。孝仁皇后性格尖锐,做事十分有主张,很会做人,她曾经半逼迫的让皇帝下过好几条对皇族和大臣已经普通老百姓有利的政策,当时几乎所有命妇都以能给孝仁皇后请安为荣,可见她当时名望之高,并且,她是先帝钦点的皇后。

    不只孝仁皇后在众人间的口碑好,小时候的容离玉雪可爱,聪明伶俐,并且性子好,不像其他皇子那样骄横,从来没有处罚过身边的宫人,还好几次为被皇帝处罚的人求情。那时,所有人都认为容离是皇储的不二人选,包括其他的皇子团,他们认为容离不死,皇位便与他们永无缘。

    原本对容离嗤之以鼻的人,开始带着笑容主动上门来对弈品酒。而一直对容离谄媚的官员世家,更是源源不断的往府里进献宝贝。夏安每天收礼收到手软,他不但负责将礼物造册入库,还要悄悄地顺手牵羊,转移部分给容离做后备物资。

    这事一开始容离老大不情愿。不过夏安手段比何管事高明多了,偷了明轩院的财宝,就嫁祸到王妃身上,更加激化了王妃和熙侧妃的矛盾。容离暗中的进账,比何管事做这事时,要翻了两倍还多,夏安既然有本事,他也就默许夏安去做了。

    夏安跟着熙侧妃办事,两人一起挤兑王妃,夏安挤兑的尤其活跃,在两妃战火平息的时候,还不忘找点事刺激战火重起。夏安办事还挺注重隐蔽,王妃到现在也没摸清夏安到底是王爷的人还是熙侧妃的人,虽然现在已经不打算在拉拢夏安,但是像最开始的想要处理掉夏安的心思也不敢再有,夏安可是外院权利最大的管事,绕是外内院的主管也得在面上敬上三分。

    “还欠三十七两。”微黄收拾衣服的时候“善意”地提醒道。没办法,自家主子多次叮嘱过,一定要让夏安知道他离赎身之日遥遥无期,早日死了那份心吧。

    夏安苦了脸“再宽限两日嘛。”

    “公子,不是奴才非得催您,您就去跟主子说两句好话,主子还非得卖了您换钱不成,何必一定要跟主子犟呢。”微黄跟夏安处的久了,发现夏安真的真的很好说话,一点主子的架势都没有,对他们都特别好,还会把自己的零嘴分给小金吃,惹得容离埋怨夏安不长肉都是小金害的。

    “我才不会,看见满屋子催我还账的条子,我就觉得他特别可恨。”夏安心里算了算,这个月底,月银加上大厨房节省下来的钱,估计能还上一小半。可是到月底还有五天,他还要忍受五天容离和微黄的念叨。

    微黄劝道“公子”

    “行行行,别说了,求你了微黄。”夏安都快要哭了,他这半年在处心积虑地给容离谋钱财的同时,还要努力的挣钱还容离的债,过的要多辛苦有多辛苦。

    为了多攒下些钱,他几乎一天三顿的去容离那边蹭饭,好把大厨房月份钱省下来还债。最大的经济来源就是内院的各位主子了,但是他们如今都遭到熙侧妃的打压,日子过的也拮据,夏安跑一趟赏钱也拿不到多少。

    就在这么艰苦的环境里,夏安还被迫打碎了容离的一只价值五十两的茶杯,和一块羊脂玉佩。还帐的路根本没有尽头,他怎么可能不赌气。

    “微黄,你快跟容离一样,都要变成老妈子了。”夏安敲敲桌子。

    “说谁是老妈子呢”容离从地道里出来,整整衣服上的尘埃,好整以暇的等着夏安的回答。

    “没说谁。”夏安背过身去。虽然很生气,但是人家是催债过来的,他不好得罪。

    微黄躬身,静静地退下。地道里,小金在等着接微黄一起回去,以免被两位主子的战争误上,他家微黄可是很需要人保护的。

    容离掏出小册子,放在夏安面前“现在还钱,立马还。”

    “没有,真没有了。”

    容离勾唇“别以为我进宫了,就不知道你都干了什么。昨天去给王妃送灯烛,王妃只赏了你十两”

    “送用度是明轩院的事,我不过从旁协助,就得了点小赏钱,再说,十两已经不少了,咱们府里最高的赏赐也就十几两。”夏安手心微微出汗。

    容离皱眉“那就是给了你十五两。”摊开手“还有五两银子,抓紧还钱。”

    “没有。”夏安抗争到底。

    “真是不乖,非得我一次又一次的亲自去拿。”容离坐到床边,从枕头里掏出一包碎银子来。左右也藏不出这间屋子去,他还能找不出来,而且,有暗卫好办事啊。

    容离收好银子,被夏安监督着在小册子上将三十七两改为三十二两。他现在真的快成老妈子了,每天都要跟夏安在这些碎银子上作计较。

    “好了,时辰也差不多了,跟我去吃饭啊,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不悦龙门。我今晚没事,你直接住下,明早再回来。”

    夏安点头“我去跟奶妈说一声啊。”

    “去吧。”容离正好再捣腾捣腾夏安的屋子,看看还有什么能藏钱的地方没。

    容离以为夏安的钱被揪出来,夏安此刻肯定是委屈万分,找奶妈是为了诉苦。他允许夏安诉苦,愿意怎么说他坏话就怎么说,只要别像以前那样总憋着自己就成。

    但其实,夏安背对着容离,欣喜的走到对面的屋子。他藏了五两银子在奶妈那里,王妃一向比容离大方多了,毕竟人家有大靠山,上次赏了二十两银子呢。他就知道,想贪留下点银子,就必须要有双重保障,让容离以为自己牢牢地在他的掌握之中,放松戒备。

    夏安不是不想快点还容离银子,而是容离的态度让他看不到还清的那一天。所以他打算偷偷的攒着,等积攒的多了,就一下子拿出来,在还清容离的债的那一刻,立马赎身,看容离还怎么欺负他。

    而且用攒下的银子在外头做些小买卖,让钱生钱,才能早日获得自由身。他给容离打理商铺,时间久了,自然会认识许多人,里面也不只容离的心腹。外人只道夏安是一个年轻有为的掌柜,却不知夏安还是王府里的一个管事。

    “容放你去瞧过了么”容离问埋首吃饭的人。

    “前天去了,娘娘给养的可好了,胖乎乎的。”容离事忙,夏安就只好连他的母亲儿子一起管了。

    “怎么还叫娘娘,母后不是叫你改口了么”容离很不满,对于夏安怕他母后这件事。他母后怎么可以吓唬夏安,夏安那么绵软的性子。

    夏安叹口气“娘娘说等我除去了王妃和熙侧妃以后再改口。”二皇子为什么那么磨叽,还不造反他等的抓肝挠肺啊,容放都快学说话了,容离可是答应了,让容放喊他声“爹”的。

    “你想快点除掉她们二人么”容离给夏安夹菜。这孩子以前吃玉米糊糊都能养活,现在却挑食挑的厉害,桌上只要有一道他特别喜欢吃的菜,那么其他的菜肯定就会被无视。

    夏安道“除掉倒不必,等朝堂上的大局定下来,你写了休书送她们走便可。”

    “你心太软了,他们家族都会灭亡,覆巢之下焉能有完卵”容离接过微黄递上来的燕窝,往夏安面前一放,用不容置疑地口吻道“吃完它。”

    “不想吃,哪有男人天天吃燕窝的。”夏安明知道是斗不过容离的,却偏偏每次都愿意跟容离拌上两句。

    容离从怀里摸小册子,这个动作让夏安挺着的胸膛立马缩了回去。“好了,我吃,但是晚上的药不能再逼我了,否则我就回方家住上好几个月。”

    “随你便,要回去的话,后日小金正好要往那边走,让他护送你回去。”有娘家了就是不一样,容离恨恨地想。

    夏安慢悠悠吃着燕窝,跟吃“不跃龙门”时候的速度大不能比。“小金要去哪里”

    “见一个人,楚原乐你知道么他在金陵当过一段时间的武官,威望还挺高的,这次要进京述职,我想先见上一面。”夏安插不着手的事,容离也就坦然跟他说了。

    “不但知道,还认识呢。楚叔是我爹的好朋友,经常来我家蹭酒吃。”夏安嫌与容离坐的院,见微黄不在,屋里没人,便主动坐到容离的腿上。

    容离大手一揽,将温香软玉抱个满怀“可不能叫楚叔,他只比你大了十几岁吧。”

    “他是我爹的朋友,难道我还能跟他称兄道弟”

    容离笑道“可是他是我义弟,难道你打算小我一辈”容离点点夏安的鼻子“来,叫声容叔叔听”

    “不许闹我。”夏安蹙起秀气的眉。就在容离怏怏收手的时候,他突然绽放笑颜,抓过来容离的手放在嘴中,上下牙一碰。

    “好啊好啊,都学会调戏本王啦,来,本王一定要惩罚你。”容离拿过碗,吃了一大口燕窝,抱住夏安的头,缓缓渡到柔软的唇中。

    夏安身子已经软了,无骨般靠着容离粗声喘气。容离也好不到哪去,下面已经火热的顶起了小帐篷。他在夏安的脸上落下细密的吻,在白玉般的脖子上留下专属于他的印记。

    “床、床上。”夏安可不想在桌子上被吃掉。

    容离不愿意“我们站着做吧。”

    “不、不要啊。”夏安事到临头想跑,可惜力量小,自然跑不走。被狠狠按在墙上,夏安不得不手扶着墙,以防止自己撞到墙上。“容离,别、在这里好么”

    “不好,夏安,你就从了大爷我这次吧。”容离急急将夏安的裤子扒下来。

    肉臀力量适中的拍了两下,容离十分满意其弹性,下手不断的揉捏。夏安怕微黄进来收拾桌子,会撞到这一幕,又是气恼又是害怕,期期艾艾地求容离“去床上好么去里室站着也行。”

    他自己也是愿意在今晚和容离温存一番的,容离如今事忙,两人好不容易有了清闲的今晚,哪里舍得轻易放过。只是没想到容离又使坏,站着怎么做

    “别弄了。”去内室,别在这里。

    容离趴在夏安耳边,阴测测笑道“别弄了是想让我直接进去么那怎么可以,我得照顾照顾你这里啊。”

    冷不丁小夏安落入敌手,夏安惊叫,又立马醒悟过来,咽下声音。他似乎听到门响,这一动静,让他浑身打了个冷战,但小夏安却是愈发精神了。

    那种害怕被看到的感觉,让夏安想到了一个词“偷情”。随时都会被人看到,越是害怕越是兴奋,夏安沉溺在其中,拼命挣扎,然后不断沉沦。

    第二日,夏安拿了从老神医那里讨得的宝贝,和容离给的零嘴,去看望阿福。阿福正在屋里写东西,他是队长,晚上除了要随着队伍倒泔水,白天还要做纪录。

    “阿福。”夏安把东西放下,问道“这两天可好些”

    “好多了,不愧是神医,几副药吃下去,我拖了快一年的病好的差不多了。”阿福拨了拨炭,言道“飘香院的份例今年给的也足,还没下雪呢,炭倒先发下来了。”

    夏安低头笑笑,这是他跟容离求来的福利。阿福身子不好,现下也受不得寒,府里的钱与其留着让二妃作怪,还不如让下人们过得舒服些呢。

    “这是些零嘴,小厨房没饭的时候,垫垫肚子也好。”

    阿福道“你现在在府里风光无比,别再往我这里跑了,没得倒招人眼。”

    夏安道“我跑我的,他们看他们的,那又如何。问起你来,就说在思恩院时有恩于我,看他们还怎么嚼舌头。”就是要让人知道阿福是有人罩着的。夏安一开始并不想把阿福推出来,但阿福出不得府门,请大夫势必会惊动其他人,那索性就光明正大的来,让人都知晓他与阿福的关系,还能给阿福请府里最好的大夫。

    “你呀,自从出了飘香院,性子是越来越狂了。”阿福洗笔,收好。

    夏安讪讪道“哪有”

    阿福笑笑并未说话,他听许卿睿说过,夏安或与王爷有染,此时看夏安的境遇,估计此言不假。

    “阿福哥,帮我个忙吧。”夏安掏出一包白色粉面,这是他求了老神医许久才得到的东西。“今晚倒泔水的时候,将这包东西倒在熙侧妃娘娘院里出来的泔水桶里。”

    “你想做什么”阿福接过来粉面,放鼻下闻了闻。“这药怕是不大好吧。”

    夏安道“确实不是好东西。我记得主子们各院的泔水喂的牲畜都是不同的栏,对吧”

    “嗯,熙侧妃喜食软食流食,喂的都是最左边的幼猪。”阿福肃容道“你这包药下去,第二日那些猪绝对站不起来。”

    “就是要它们站不起来,这事要往上报,你们院的管事不是正跟熙侧妃表忠心的么,这不正是好机会,他一定会先主动告知熙侧妃的,到时候”

    阿福接口道“到时候,熙侧妃自然会怀疑到王妃娘娘那里,府里又要不太平了。夏安,你到底在帮谁做事”

    夏安直视对方“我在帮自己做事。”容离的事便是他自己的事。“阿福,此事断不会连累到你,可以帮帮我么”

    熙侧妃的吃食出了问题,内院的膳食房一定会被调查。王妃被怀疑,自然不能插手,内院的其它主子中,只有几名侍妾的位份高,还能出来领头查案。不过这几名侍妾有本事的都被两妃给打压的元气大伤,再不敢出头,没本事的自然也不敢出来领下这么大的事。

    那么,这责任必将落到副总管何庆城何管事身上,事实上就等于,夏安的控制也将深入到内院膳食房里。

    容离在书房批阅密信,许卿睿从南方寄了封长信,将南方各地的情况仔细写明,报与容离知晓。

    南方的形势不错。许多大世家虽然在南方各地盘根错节,不好控制,但近几年,容离暗中提拔一些本来没有做官资格的商人做一些小官,然后让他们凭实力升迁。容离就是透过这些人将势力逐步渗透到南方的大世家中。

    “主子。”微黄在门外轻声禀告“熙侧妃求见。”

    “带她到正厅。”容离不慌不忙的给许卿睿回了封信,才搁箸,慢悠悠晃到正厅去。听风院里,无论是有位份的妃子还是没位份的男女色,都只能到正厅、偏厅或者暖房去。容离的书房和寝室,是不许他们私自踏入一步的。

    “王爷救命。”熙侧妃梨花带雨的跪下,并没有失了礼仪。

    容离扶她起来,揽入自己怀中,为她轻轻擦拭眼泪“怎么了,谁敢欺负本王的熙儿啊”

    熙侧妃见王爷待她如以前一样好,行为举止才稍稍放开。这一年来,王爷几乎没去看过他几次,更别提留宿。不只她那里,其他人也没能得到王爷雨露。她不由信了王爷的话,是因为初入朝堂,事情繁多,身体吃不消所致。

    “王爷,妾身的膳食出了问题,竟被人下了毒呢。”

    容离道“哦膳食何在,拿来与本王瞧瞧”

    “呈上来。”熙侧妃一声令下,马上有小厮抬着头小猪进来。那小猪没死,只是躺在地上站不起来。有毒的泔水自然是不能拿过来污了王爷的眼。

    “猪不比人,小毒即可放倒。还好早日发现了,否则过个几日,怕是倒在您面前的就是妾身了。”熙侧妃说的柔弱可怜,转头唤下人的时候声音却是提了一度“传御医。”

    李御医是新进王府的,前几位御医都被容离打发回宫了。那其中,大半都是王妃的人。比如夏安在飘香院那时,为容离验“无毒”的王御医。

    “这毒毒性不大,但长期服用可使人渐渐丧失行动能力。”李御医检查完病猪之后答道。

    熙侧妃的脸色霎时白了一分,长长的指甲掐入掌心。好狠,王妃,看来是不得不除掉你了。

    容离瞧了一眼熙侧妃,唇角不可察觉的勾了勾,对李御医道“快去看看侧妃,她中毒可深。”

    李御医给熙侧妃把了把脉,又看了看舌苔,回禀道“娘娘并无明显中毒迹象。但此毒若服用的少,是查不出来的,下官开个去毒的方子,娘娘吃两日,便可肃清身体余毒。”

    “请王爷为妾身做主。”熙侧妃一跪,带进屋里的下人们也得跟着跪下。

    容离望着伏在他面前的众人,向屏风处笑了笑。屏风后面,夏安坐在炭盆前,吃着玫瑰露,一边看书,一边听动静。

    容离提出让王妃主持此事,毕竟王妃才是王府的当家主母,内院的事,确实也该王妃管理。但是熙侧妃哭着求王爷派个外院的人查案,以示公道。于是,容离顺水推舟,选了何庆城作为此事的负责人。

    红色银绣的小棉袄,穿在身材短小的容放身上,只露出了短短一段的小圆腿,底下是金线绣的虎头鞋。容放愣头愣脑的,瞪着双大眼睛,黑眸跟着夏安的身影转来转去。

    “帽子别忘了带”孝仁皇后想了想,终是放心不下,又派了两个平时伺候容放的嬷嬷跟着一起去。

    夏安心里算了算,一架马车怕是装不下了。回到方府又该怎么安置这群人,本来只是说让他抱走容放,结果到最后生生多出了三个婆子和四个护卫。至于潜伏的数名暗卫,他们就不必夏安操心了。

    “夏安,好好照顾小少爷,若是有什么差池,小心你的脑袋。”孝仁皇后凉凉地嘱咐夏安。

    夏安心道那就别让我带小少爷去啊。

    “奴才知道了,不会让小少爷受委屈的。”夏安低头答道。

    容离刚从宫里赶回来,一进门就听见二人的对话,上前揽过夏安,笑道“母后说什么呢,什么小少爷不小少爷的。放儿也是夏安的儿子,若论起尊卑来,自然是父辈为尊长。”

    夏安拿手肘捅了捅容离。孝仁皇后现在对他已是很不错了,急功近利可讨不得什么好。

    “宫里出了什么事,怎么大半夜的就赶过去了”孝仁皇后让夏安抱着容放,其他人都被撵了出去。

    容离吃了口热茶,围着炭盆坐下“二哥跟十五弟吵起来了,昨晚二哥在父皇宫前跪了一夜,定要让父皇给他主持公道呢。”

    “你父皇怎么说”孝仁皇后把炭盆从夏安这边往容离那边推了推。

    容离顺手就给推了回去“父皇气的不行,太医院的御医都调过去了,咱们府院,御医都没过去,京城的公侯家里的御医都进宫了。”

    夏安看孝仁皇后的脸色突然变得不好,又急急地将炭盆推到容离那边去。他哄着怀里的容放睡觉,拿手一下一下地拍容放的后背。容离回来了,也就不着急走了。

    “那你回来做什么,有信派个人报给我不就成了,赶快回宫守着你父皇。”孝仁皇后难得地对容离黑了脸“对了,你府里不是养着个老神医么,还不快请进宫给你父皇瞧瞧病。”

    “母后,你怎么也乱了阵脚。我往宫里送御医可以,送一个自己找来的所谓神医,不是给别人拿我开刀的机会么”容离伸出手指逗了逗快要睡着的小孩,容放抓住送上门来的手指,放进嘴中含着,还嘻嘻地笑,顿时又见精神。夏安不由瞪了容离一眼,醒着的话,到路上一颠簸哪里能不哭闹。

    孝仁皇后点头道“是我着急了。你找个机会再往宫里送吧,越快越好。放儿随着夏安去方家住几日,我正好回宫瞧瞧。”

    容离附和“也是,您是该走出这山洞,好好呼吸呼吸外头的清新空气了。”

    “我倒无所谓,就是放儿实在不宜住在这里,他去方家住着看看,若是和夏安投缘,以后就让夏安带着吧。”

    此言一出,容离和夏安对视一眼,容离勾唇笑,夏安不敢那么放肆,却也低头,略微掩饰的抿嘴。“谢娘娘信任。”

    “哼,本宫可没打算现在就把放儿交给你带,还要看你得不得放儿的眼缘呢”孝仁皇后的脸色其实并不冷。她肯放手把放儿给夏安,这就说明她在心里已经接受夏安了。

    孝仁皇后又问“王妃还在继续奏请抚养放儿”

    容离道“父皇回说放儿交由宫里的李贵妃带着,说着年纪大了,想要感受含饴弄孙的滋味,她被拒了两次,也没再有动作。二皇子一党自从储君之位确定,倒是一直沉寂的很,孩儿使劲敲打他们,也就能起来闹上一小阵子。”

    “二皇子从小就野心大,你大可不必担心他会甘心将皇位拱手让人。”

    容离笑“孩儿自然不会担心二哥没反意,只是嫌他动作慢罢了。不过我瞧着今日的局面,恐怕由不得他慢手慢脚了。”

    “哦”

    “十五弟昨日都对他拔了剑,二哥哪还敢任由十五弟在太子宝座上坐稳。”

    夏安终于把容放哄睡了,他抱的胳膊都酸了。容离和孝仁皇后终于止住了话头,带着夏安从后山的小门往方家赶路。

    “你要送我到哪里,到方家么”夏安和容离共骑一匹马,他往后靠在容离怀中。小金以为就只有夏安和小少爷需要坐马车,所以只准备了一辆。夏安看看四个不会骑马的嬷嬷,说什么也不肯让老人走着,他自己坐在马车里,再说小金还要赶路,这样一直走得走到什么时候。况且他还有容离,容离会带着他骑马。

    容离将大氅紧了紧,将伺机欺负夏安的寒风挡在外面。“既然出来了,自然得送你到家门口。不然你打算和谁共骑一匹马”

    “我自己学的也差不多了,不如你放我下来,咱俩比比”夏安眼睛亮晶晶。

    容离笑道“可算了吧,摔了你谁负责给我赚钱”

    “哪里就会摔了”夏安不服气。

    容离抖了抖缰绳“好,若你在我的马上能安稳的坐着不害怕,我就放你下来自己骑。”说完,马蹄绝尘,竟不给夏安适应的时间,一路狂奔到方府。

    方夏同得了信在后门接着。夏安下马的第一件事就是摇摇晃晃地走到路边去吐。

    “夏安,你没事吧”方夏同的脸色很不好,说不上是担心还是别的什么。他迅速地瞟了容离一眼,被容离一瞪,又赶紧回头去给夏安顺气。

    容离问“方夏同,你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属下没什么意思啊,王爷辛苦了,快进府休息。”

    方夏同要笑不笑地样子,让容离有几分恼。冷冷瞪了一眼,没多加斥责,毕竟是夏安的兄弟,有些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本王还有事,你快带夏安进去吧,别冻着他,请大夫给他看看。走了。”容离上马,不待众人多言,迅速离去。

    夏安吐完,就已经不见容离的身影,方夏同在他四周走来走去地偷笑。“你笑什么呢”

    方夏同但笑不语。

    夏安遂不理会他,让嬷嬷们抱着容放下车,招呼小金忙他的去吧。结果方夏同一见从车里抱出来一个小婴儿,刚止住的笑又憋不住了。

    “你到底在笑什么”夏安跺脚。他正难受着呢,堂兄反倒在一旁大笑不止。

    方夏同使劲憋住“你一下马就吐,不知怎的,我突然想到你跟了容离那么久,会不会大肚子。我觉得自己的这个念头实在是太逗了,尤其在看到你的车里真的有一个小婴儿之后。”

    “那确实是容离和我的孩子。”夏安认真地说。

    方夏同愣住“你说什么那孩子是你和王爷生的”

    夏安跳脚,指着方夏同道“你欺人太甚,你等着,我去跟伯父说。”方家两兄弟年纪差不多,又同是喜欢男人的,所以很快便抛去了陌生,熟悉亲热起来。

    “诶诶。”方夏同赶紧拽住夏安“好了好了,生大哥的气作甚,不笑你了,快进去,别冻着了,这天真是一天比一天冷。”

    晚上,方老爷子大摆了一桌席面,说是第一次见容放要庆祝庆祝。“王爷早跟老夫提过放儿,是夏安你的儿子,瞧着模样,倒真跟你有三分像。”

    夏安放下筷子,看容放被老爷子逗的小胳膊小腿乱动,十分可爱,笑道“许是老天可怜我二人,大发善心,给我们个儿子养老送终。”

    方老爷子点头“既如此,老夫也就放心了。你大哥也是个不争气的,指望从他那里过继一个,还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呢。”

    夏安闻言,以眼神询问方夏同老爷子知道你和吕夙的事了

    方夏同小心地摇头。

    “夏安。”方老爷子拉回夏安的思绪。“俗话说,隔层肚皮隔层心,放儿还要亲手带,从小培养出感情才好。”

    “我正有此意。但是王府现在还不安全,我想先将放儿养在这里,容离说不消多久,王府就会太平,到时我再接他回去好了。”其实,容离说的是,不消多久,定为你奉上一个太平天下。

    “老夫自然乐意放儿能陪在老夫身边,只是王爷那里”

    夏安道“放心好了,我既然能单独把放儿抱出来,那就能将孩子留在家里。我手头上的事情也差不多稳定下来,现在也不忙,时不时地就过来住着。”

    “那感情好,我爹整天念叨你,就怕你在王府受什么委屈。”方夏同举杯要跟夏安喝上一杯。

    方老爷子骂道“一会还要出门做事,喝什么酒”

    “大哥要出门”

    方夏同笑道“是呀,往京城走走,谈个买卖。还不是你给我找的事,皇商马老爷可还记得”

    “记得,你同他做生意呢”若方夏同不提,夏安都快忘了此人是谁了。

    “对啊,一直供着来往。你打着咱们方府的旗号去了,结果半路溜走,人家自己找上门来的。”

    酒香与胭脂香醉人的男倌中,夏安惴惴不安地坐在方夏同旁边,不住地四处张望,生怕有什么人凶神恶煞地过来把他揪走。

    方夏同好整以暇地吃酒,看看自家弟弟害怕地模样,不由讥笑道“既然怕他,那还敢跟过来,你是对我不放心啊,还是对他不放心”

    “你们两个我都不放心。”夏安仰脖将酒饮尽。“咳咳,这是什么”

    方夏同笑“我可不知道,这不是方才那两个小倌给你斟的酒么”

    夏安咂咂嘴“不是酒啊,比水甜些。让我尝尝你的。”说着要去拿方夏同的杯子,被方夏同躲开。

    “哟哟,您可别害我。要是王爷知道我叫你在这里吃了酒,我非得挨上几十大板子不可。”

    “果然是你使得坏。”夏安笑道“你就能在这里吃酒我真该跟吕大哥好好说说,你在外头的风流韵事。”

    “我有什么风流韵事啊。”方才不就是吃小倌些豆腐罢了。

    “方家大少爷的风流韵事,不知马某可有幸听上一听”马齐城从外头进来,身后跟着一位面貌柔美的小倌。“不介意我有人陪着吧”

    方夏同和夏安同时起身,前者笑道“哪里介意,唯有羡慕而已。”

    马齐城就喜欢同道中人“羡慕什么,今晚我请客,方少爷喜欢哪个尽管挑。”说着话,眼睛却是瞟夏安。

    “不挑了,我弟弟在这里盯着呢,可不敢寻欢作乐。”方夏同不着痕迹的挡住了马齐城看过来的视线。

    马齐城道“都是血性男儿,方二少爷怎么如此拘谨。不如让我来做你入此道的引路人好了,今晚叫你好好知道知道这男子与男子之间的美妙滋味,可比女人那里舒服多了。

    “诶,这可不行。”方夏同年纪轻轻,却已在买卖场上早练就了圆滑性子。“我来正式给马兄介绍一下,我这位弟弟是皇甫府上皇甫老爷的宝贝外孙,独女的独子,平常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养在园子里,轻易不肯放出门。”

    马齐城眼睛一亮“可是苏州粮仓世家的皇甫温”

    夏安微微颔首“正是在下的外祖父。”

    “原来竟是皇甫家的小公子。”马齐城端起酒杯道“在下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没想到方家和皇甫家还有这门姻亲在,怪不得方少爷你那里不愁粮食。来,我敬你二人一杯,以前若有什么不敬的地方,一笑泯恩仇吧。”

    三人言笑晏晏,谈的极为投机。夏安倒是话不多,不过马齐城总时不时要恭维他几句,引他说话,而夏安对买卖也是有自己独到之见解,所以说起话来也不至于说不到点上。

    最后定下数量、时间,马齐城带着对买卖谈妥的满足和对夏安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遗憾离开。

    夜半不好回府,方家两兄弟在京城找了家干净的客栈住下。

    “原来容离一直透过你跟马齐城做着买卖呢。”夏安睡不着,他为自己又能更深一步的插手容离的事情而感到激动。

    方夏同落下一枚白子,抬眸道“你可真丢咱们方家的人,哪有像你这样急着倒贴的”

    “我倒贴什么了”夏安不服。

    “得,你还别不承认。你不知道,你们家王爷特别骄傲地跟我说,说关着你都关不住,想方设法地跑出来帮他。我一开始还不信,瞧你今天二话不说就把放儿扔下,跟我跑到京城来凑热闹。唉,真是儿大不由哥啊。”

    夏安闹了个大脸红,心中埋怨容离什么都跟方夏同说,这让他以后怎么在方府做人。“咱们到底想在马齐城那里得到什么,这两年粮食紧张,咱们为什么要一直给他供货,若卖给私商,价钱可是要翻一倍还多。”夏安果断转移话题。

    方夏同知道夏安脸皮薄,也不欲多逗,顺着道“打仗能不需粮草么”

    “打仗二皇子要动手了”

    “就在年前年后吧。两年大灾,皇上手里都没什么余粮,咱们却让二皇子的兵马都吃的饱饱的,你说他能放过这么好的时机么”方夏同吃掉围死的几颗黑子。

    夏安心里哪里在棋盘上,不过是寻个由头找方夏同说话罢了。“二皇子的粮草充足,对容离好么”

    方夏同白了夏安一眼“亏你也是掌握王爷手底下财政大权的主儿,真是半点有用的信息都不知道。王爷像是饿着自己喂饱他人的人么”

    “什么财政大权,不过帮他打理些商铺而已,他手里还握着多少铺子,我可不知道。我自己大哥帮他做的事,我都还不知道呢,更何况别的什么。”夏安半恼半讽道。

    方夏同将手里的棋子扔回棋盒中,拍拍手道“我可真信了王爷是对你好的,若有一丝不好,凭你半路给人做了奴才,在清闲王府那么个人吃人的地方,都不可能养成你现在的性子。”

    “什么性子”夏安心里是认同他大哥的话的,他之前试图把自己缩起来,万事只求保命,只有开始时因为郑大发了一次狂之外,再没有大着胆子的时候。但是容离却一点点地把他的龟壳剥开,给他能够自由呼吸的天地。

    “专门跟人对着干的性子。”方夏同笑道。

    夏安道“哪有”

    “我等着看王爷知道你去男倌的反应呢。哈哈。”

    在方府小住了几日,这期间,夏安每日都带着容放不离身,睡觉也是让放在自己床上的。他一心想教容放学说话,快些喊他“爹”,把他与容放之间的陌生与不真实都赶走。

    可惜容放都一岁了,还是不会说话,只会“依依呀呀”的,也不知在嘟囔些什么,愁得夏安晚上都睡不着觉。

    “你太心急了,孩子才一岁。”老爷子看不过去了,整天把他宝贝孙子当鹦鹉逗怎么行。

    夏安喝水润润嗓子,蹙眉道“我听奶妈说,我七八月的时候就能叫人了,放儿为何就是不会说呢”

    “你急了没用,难不成你还能逼他学说话不成”

    夏安道“我回王府,叫老神医过来给他看看吧。”

    “胡闹,孩子又不是四五岁都不会说话。”老爷子斥责道。叫容放的奶妈将容放抱了下去,老爷子接着说道“你若不会养孩子,就别上手,看着奶妈们照顾放儿就行了。别整日在放儿耳边唠唠叨叨的,老夫听着都烦。”

    夏安垂头“我也是着急。”他可不想容放会说话,第一句就直接把他当奴才叫。趁着这段时间,赶紧哄着容放先叫他声爹听听。

    “你是不是该回王府了”

    “嗯,也就这两日吧。我算着,今年给王府送礼的时段要开始了,我得回去看着。”

    方老爷子点头“孩子放在这里,你就放心吧。老夫等着你平平安安地再来接他。”

    夏安一时没明白老爷子为何会突然这么说。他说不定隔不了几日就会过来。

    但等夏安回到王府,他才发现,他是真的抽不出身去探望容放了。王府压抑而沉重的气氛就如同朝堂斗争的缩小版,让每一个把命系在王府的人都感到背上被重重地压着,以至于连呼吸都不顺畅。

    夏安先去刑堂找了趟孟原义,这个总在对他施以援手的似父亲一般的主管。

    “你要插手两妃争斗之事”孟原义口气无奈。他虽不喜夏安掺和此事,但夏安身在要位,又如何能随自己心意,想脱身便脱身。

    “孟主管,奴才不会有事的,您放心好了。”夏安每次到孟原义面前,差不多都是求人办事,每一次,孟原义都不会拒绝他。夏安惭愧,却也不得不说“您就帮帮奴才吧,只是诱使牵连熙侧妃中毒一案的犯人把矛头指向王妃便好,也不必一口咬定,最好模糊地露出一个头,让熙侧妃自己去猜想。”

    “好,你回去吧。”

    夏安忙作揖“多谢孟主管。您待夏安的情谊,夏安自是不敢忘怀的。”

    “算了,我只当是在帮我儿子而已。他若活着,也是你这般年纪。”孟原义叹口气,转身回屋。

    王爷进宫守在皇上病榻之前,王妃躲在岚汐院不主事。整个王府的大权落到了熙侧妃手中,熙侧妃为着中毒之事,一连办了好几个管事、主管,也不管他们到底是有没有掺和此事,熙侧妃抓住良机,随便寻些借口,除掉了挡路的绊脚石。

    空出来的位置自然由她的心腹补上,夏安谋得了一个算不得很出头的主管之位,但也不错了。那原来是邱主管的位置,管理王府的牲畜,夏安曾经还在韩复晁那里和邱主管说过话呢。

    熙侧妃如今能往王府随意安插自己娘家的人,夏安这个半路投靠过来的心腹,就不是很“得宠”了。管理牲畜的主管之位,到底没什么实权,说起来,还不如夏安当阿堵院的管事来的实权大呢。

    不过,熙侧妃却也没趁机撤了夏安的管事之位,而是让他在管理牲畜的同时,还负责控制阿堵院和明轩院。

    于是,夏安等于,又赚了一个主管之位。

    100

    难得能睡到日上三竿起,容离却挣扎着爬起来,喂夏安吃了些汤水,便把人捞在自己腿上,力道适中地揉着昨晚受苦的细腰。

    “最近王妃没找你麻烦吧”容离没话找话。

    夏安昨晚几乎一夜未曾合眼,见到日出的薄光时才直接昏睡过去的。此刻,困得睁不开眼,容离还一直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夏安把被子扯过来,蒙住自己的脑袋。

    “会憋死的”容离给他掀开。

    “好困。”夏安喃喃。

    容离再接再厉“我把兰香接回来了。在就内院,什么时候你去看看。”

    夏安倏地睁开眼,不可置信地问“兰香公子”

    “对啊。”容离见夏安醒了,一下子来了精神,他有多久没能跟夏安好好说话了。倒不是他忙,夏安可比他忙多了,昨晚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嗯嗯啊啊的,今天早上无论如何也得说会子话吧。

    “他不是被你送给楚恩了么你是打算用兰香要挟楚恩,防止他在紧要关头背叛你么”

    容离笑道“我有那么坏么,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收服了楚恩,他们一家我都放心。”

    夏安“咯咯咯”笑起来。

    “你笑什么”容离也顾不得恼,夏安醒了就好。

    “笑你说自己不是坏人。”夏安指指熏在炭盆上的热水“给我口水喝吧,嗓子有些难受。”

    “谁叫你昨晚叫的那么厉害。”容离伸长手,给夏安拿放在一旁层层保暖的茶盅来喂他吃了两口。

    “什么啊”夏安没吃过。

    容离道“罗汉果煎茶,对嗓子好,你含上一口,别咽。微黄昨夜听你叫的厉害,今早特意送进来的。”

    夏安的脸不争气地红了,嘴里的茶水咽了下去。

    “小伪君子,你真当你不叫,微黄就不知道咱们在干什么了”容离满不在乎,他和夏安相亲相爱再正常不过,再说,夏安在床上叫的不知有多好听。

    “你父皇好些了么”夏安问道。“你不是说要把老神医往宫里送,怎么一直没动作”

    容离边给夏安揉捏腰,边道“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

    “容离。”夏安磨牙“把话说清楚。”

    “父皇其实已经大好了,不过他已厌倦了在那个位置上,所以不想好罢了。”容离懒得伸手拿茶喝,就着夏安喝过的罗汉果煎茶润了润嗓子。

    夏安扶着自己的腰坐起来“什么意思”

    容离宠溺地点点他的额头“傻奴才,谁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手足相残,他虽然不好,但也算是有些感情的。”

    “好高的评价。”夏安点点头。“我昨晚带过来的账册放哪里了,我有东西要让你看。”

    “枕头底下。”

    “哦。”夏安抽出来,翻到最后几页“我五月份收购了保定府的云锦阁,从杭州运来的丝绸布匹中夹杂了十万两的银票,我从中抽了五万两给你,还有两万两从南方高价进购了些粮草,这剩下的三万两,我本来打算继续往西吞并的,但是何庆城副主管却压下了这笔银子,也不告诉我他要做什么。”

    容离顺着看过去“是我让他压下的,不用再吞并商铺了。其实夺取皇位比想象中要简单些。”

    夏安合上账簿笑道“简单那为何我们狡猾阴险的清闲王爷要筹划十年之久,从北吞到南,还把最贴心的总管大人给派到南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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