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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深院 第20节

作者:锦重 字数:22664 更新:2021-12-28 21:42:56

    夏安急急说道“信号弹,可是书里那种能飞上天发亮光的东西”不待微黄张嘴,他自己焦急地抢着说“能不能告知他我平安回府,叫他不必担心。”

    “奴才早已跟侍卫队长说了,暗卫带着公子安好的消息去的。”微黄蹙蹙眉抱怨“公子,您怎么还穿着这件衣服,还有血腥味,奴才去吩咐烧热水,伺候您沐浴吧。”

    微黄退下后,小金叫夏安靠近些,低声问“微黄是不是很厉害”

    “什么意思”

    “脾气大呀。”小金指指桌上的茶盏,问“我可以吃盏热茶么,刚从外面回来,口渴的很”

    夏安正是心情大好,两个关心的人都平安无事。他戏谑道“不可,这是主子的茶盏,咱们做奴才的还是直接用嘴喝的比较好。”

    “小气,我喝了啊,微黄回来一定不会让我用的,你也别往外说,我可不想挨罚。”小金拎起架在火盆上的热水沏了两杯茶。“喏,有福同享。”

    在吃茶的空当,夏安将兰香公子与他说的话讲给小金听。“你遭了罪,瞒我做什么”

    “告诉你有什么用,平白堵心,你还能有能力帮我不成”

    夏安忽的笑道“要是以前我自是没能力帮你,不过现在,我好歹是一院的主事,就算我不行,我也可以去求王爷。看我,又忘了,何须我开口,王爷自会帮你。”

    “我也没受什么罪,不过是些皮肉之苦。况且,迟早有一日会还给他们的。”小金又倒出一杯吃着“兰香公子是想通过你探探路,想着投靠十五王爷,主子料想不差,就是没想到他会找上你。熙侧妃到底是拿你做幌子,还是真有意拉拢你,我这笨脑子实在想不透。”

    “你的意思是本来我应该出去的,不应该出现在府里的对吧。所以说长公主家的大公子劫人,容离早就猜测到了。他又打的是什么主意,是想通过兰香和王妃的恩怨,分离二皇子的势力”

    小金道“主子不让你管,你就别乱猜了。这两天乱,找个地待着,一切等主子回来再说。”

    “不,你知道,微黄也知道,凭什么我单单被蒙在鼓里。好小金,你就告诉我吧。”夏安央求道,见小金不动摇,又抛出容离来“他都答应要我参与了。”

    “那就等主子回来,你自己问他好不。我可不敢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大嘴巴。”

    夏安无奈,只得从边缘敲打“容离是想要收服那位楚恩公子你就告诉我这一点。”

    “你自己猜。”小金不肯配合。

    “我猜是,所以下一步应该有人去引导兰香他们归顺到容离手下,而不是十五王爷那里。容离到底是怎么布置的,你说与我听听,我保证不插手。”

    “休想。”

    夏安只恨自己不聪明,没本事帮容离,好不容易接触到容离的事情,哪里能三言两语就放弃。当下脸皮一厚,威胁道“你不说,我就当他没安排。那我去找兰香公子,将人给拉过来。”

    “哎呦,夏安你可别跟着添乱,咱俩朋友一场,你能不能为我的脑袋想着点。”小金话说的软,真正夏安要插手,他肯定不会由着夏安乱来的。事情搅了不要紧,若是教夏安承受一点点危险,主子回来岂能有他好日子过。

    夏安“哼哼”两声,到屏风前将借来的外袍脱了挂上。微黄回来,请夏安倒净房沐浴。夏安指指屏风上的衣服,说道“微黄,方便的话把这件衣服洗了收好。”

    “公子,您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可有哪里受伤了”里面穿的是夏安自己的衣服,上面沾染了不少血迹。

    “哦,这是救我的那个暗卫的血。我连他姓名都不知道,他却替我而死。”夏安刚好转的情绪又变得有些低落,可他马上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容离还在与别人战斗着,他怎么能低迷下去。

    微黄忙劝道“暗卫能护主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大不了回头,公子您查查他是哪一个,多给他亲人一些钱财。奴才伺候您沐浴吧,一会水该凉了。”

    夏安点头应下,回身说道“微黄,你可以跟小金一样喊我名字的,我记得开始你也喊我名字的呀。”以前,容离身旁的人都对夏安恭恭敬敬的,微黄对他的称谓他也没认真听过,但是今天小金和微黄一起同他说话,一个叫名字,一个叫公子,夏安实在觉得别扭。

    “奴才”

    “得了,夏安你就别难为微黄了,他从小跟着主子身边儿伺候着,规矩道道比谁都多。”小金站起来说话,手背在后面将用过的茶盏往后推了推。

    微黄斜眼瞪小金“规矩多总比没规矩的好,小心你哪天逾距,叫主子给扔到后山喂狗。”

    夏安瞧着他俩斗嘴,不可遏止的思念容离。在他进府做奴才,一味的想要将自己伪装成清冷的大人模样时,在别人面前都不愿意放开,却能和容离斗斗嘴,偶尔发个小脾气。那个时候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以为和容离之间的这种莫名其妙的感情,是一段因为主仆关系的存在而略有变质的朋友之谊。

    后来才发现,朋友那么多,容离却是最特殊的一个。

    就像现在这样,一个朋友不可能因为一天不见就想念,而对于一个恋人,只要分开一会,就像是被无数蚕丝裹住自己的心,然后慢慢收紧,温柔的将心弄出疼痛,可这疼痛,偏又夹杂着不可言说的甜蜜。

    不知道容离现在在哪儿,又在做什么呢以前听容离说他被人追杀,躲到一个村子里偷东西吃,当时还讶异他堂堂一个王爷,怎么会被人追杀,现在自己亲身经历过,吃惊没了,心疼却是排山倒海的来。

    他的容离,他不可一世的容离,原来过的真的不好。

    沐浴后,夏安就睡在了容离的寝室,他实在没力气再走回去自己屋子了。这一天的惊心动魄,比他卖身到王府那天还提心吊胆。当他听到容离没事,实际上他都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不过在王府最尊贵的寝室睡觉,也不得安稳。约莫是辰时初,天还未大亮。夏安迷迷蒙蒙间听见院子里吵得厉害,小金就守在外屋的榻上,夏安很放心,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时,却听到吵闹声越来越近,微黄的声音因为愤怒和急迫而变得尖锐“王爷的屋子你们也敢随便乱闯。”

    夏安迅速起身,随便扯了件外衣,站在地道口的旁边。他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要是人敢闯进来,他立马躲到地道里。

    谁那么大胆子敢闯听风院,夏安琢磨,估计是王妃,王爷不在,府里数她最大。说不定,王妃还会趁着追捕王府犯人的机会,拿下王府调动侍卫的权力,其他院子没王爷罩着,自然也是不敢反抗主母的,毕竟昨夜有许多贵客未走,今日还要来许多千金贵妇,在外人的面前,主母不当家哪里能说的过去。

    凡府里管事的人,都敌不过王妃在全京城有名望的人的眼皮子底下要权,不给,丢的还是王府的脸面。

    “娘娘吩咐了,叫我来取王爷常用的方印。你们这算什么,怎么,你们这群奴才是要窃取王府大权了”一个略带些哑意的女声,夏安偏头仔细想了想,似乎是王妃身边的云清姑娘,脾气一向不好,嘴巴不饶人。

    微黄争辩“姑娘严重了,奴才们只是按规矩守着王爷的寝室。王爷有令,非传不得私自进入他的寝室。姑娘是要违抗王爷的命令”

    “不敢,我们可以不进去,请这位小哥将方印取出来便可。”这是云碧的声音。

    云清不满道“快一点,娘娘等着使呢。”

    微黄自是不愿意,又闹了半刻钟,微黄几人敌不过姑娘家嘴皮伶俐,况且人家又有主子在后面撑腰。微黄很快败下阵来,答应到屋子里取方印出来。

    “你真要取方印给她们。”看来夏安猜对了,王妃想着借机夺权呢。追兰香不过是幌子罢了,若么,没有更大的诱惑,只为追捕一个小男宠,真不值得惹恼安国长公主家的人。贵族转赠男色是很平常的事,王妃大可以借兰香来讨好楚恩。

    微黄压低声音道“我没法子不给啊,王爷不在,王妃想打死我们就是一句话的事。外头来了不少客人,这时候可没一个主管会站出来帮我们说话的。”

    “可是”夏安刚要担心,却突然转念,问“这是不是也在容离意料之中”

    “是,主子早有安排。”微黄无奈,主子总说公子傻,可是哪里傻了。

    “那为何不干脆给她们,哦,是怕她们起疑心吧,还得吵一阵,微黄你真不容易。”

    微黄乐了,劝道“公子再多休息会吧,奴才不会让人进来的。”

    夏安心中又好奇又得意,痒痒极了,想问,但是微黄肯定不会回答他。他只好回床上躺着,闷得实在无聊,便起身从地道回阿堵院去,从何管事那里探探情况吧。

    今日阿堵院自是不得闲,一大早大部分贵客还未来,院里分了几批人轮流去吃饭休息。夏安回自己屋子换了件平时穿的衣服,悠闲的往前院来。

    “夏主事”何诚顶着黑眼圈从二院的小库房冒出来,手里抱着许多礼单。

    “何诚,管事在二院么”

    “没,在一院,我正要去给管事送抄好的礼单呢。”

    夏安瞧着他神色疲惫,接过他手里的礼单“你去休息会吧,我替你送过去。”

    “谢谢,不过我还休息不了,手里活计还不少呢,再等一个时辰,就轮到我吃饭了。”何诚打了个哈欠,回小库房接着整理。

    夏安抱着礼单,找到何管事。一进屋,就见何管事托着腮打盹。“管事,醒醒,怎么这么累,又不是赶着做请帖,不是说咱们能压后弄么”

    “还不是侧妃娘娘不想让咱们去明轩院帮忙么,别的不忙的院子差不多都去了,熙侧妃偏不许咱们去。也不知今年是怎么了,客人们来便来吧,却跟着上门送礼似的,哪个都不空手来,害的咱们院子忙死了。”何管事的眼圈也黑了。

    他吃了茶润润嗓子,又问“你怎么突然就消失了,院子正忙的时候,你倒没影儿了。还有咱们铺子那边,最近接了好几个大生意,人手也不够,你晚上过去一趟吧。”

    “奴才,奴才替王爷跑了个腿。”何管事直盯着夏安问,一副不回答不放人的架势,夏安只好硬着头皮回答。

    “哼,我猜的也是。我管不着你给王爷办事,但是下次你走之前必须跟我说一声,免得别人问我你去哪儿了,我还一头雾水什么都不知道呢。”

    夏安忙道“奴才谨记。”

    何管事笑道“你说你回来也不挑时候,正忙正乱呢,你偏跑回来。”

    “管事,昨晚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府里这么乱”夏安开始套话。

    “兰香公子居然让人从地牢里给救出来了,救人的乃是安国长公主的大公子楚恩,他还是王妃的堂妹夫呢。”

    夏安故意惊叹“好大的胆子,不过楚恩公子身份尊贵,又是王妃娘娘的堂妹夫,为何还会闹的这般大”

    何管事笑容有些冷“要说咱们这位王妃,着实是有些不够格。你去把门带上,如今在咱们院子里都不能不仔细防着点了。”

    夏安回身将门关好,在何管事的示意下坐在鼓腿圆凳上。他如今是主事,见管事、主管不必行跪礼,虽是上下有别,到底比小厮之类不同。

    “优柔寡断,轻重不分,不懂斩草除根。”何管事一口气说了王妃三大不是。“刚入府时,被王爷吓得卧病一年,后来变的厉害了,却是不懂斩草除根,那日若不是派人将兰香公子轮了,而是直接杀掉,或者在之后杀掉,就不会多一个男宠作强敌了。王爷宠着兰香公子,也不过就是为了和王妃作对。”

    “上次为了陷害你,还没查清楚你到底是不是王爷的人,就亲自出马。为了一柄剑,跟王爷闹了好几日。这样的主母,也就身份上厉害些罢了。你再瞧瞧熙侧妃,年纪小,但手段成熟,办事既果断,又懂得拉拢人心。”

    “咱们王爷,也是看重熙侧妃知进退懂分寸,所以收了她身边的陪房丫头,封了两个侍妾,王妃带进府的,王爷又瞧上哪个了”

    夏安深恨自己没有早点跟何管事推心置腹谈上一谈,他还妄图帮助容离夺天下呢,连府里的局面都没看透。

    何管事接着说道“安国长公主的夫君是礼部尚书,虽不向其它五部大权在握油水肥厚,可是却掌管着国家的礼仪俗制,民风引向,他说什么是对的,什么有伤风化,在老百姓心中要比天子还教人信服。”

    “王妃却因为自己堂妹使小性子,没主动送上人拉拢楚恩,哪怕悄悄平息此事,待宾客散去再行理论也好,她却反倒不顾王府颜面,当着众多宾客的面,大肆搜捕楚恩等人。这下,咱们王府又闹了个大笑话。”

    夏安蹙眉道“奴才觉得王妃不只因为宠爱自己堂妹那么简单,她似乎要借此几乎夺王府大权。”

    何管事不语,上下打量夏安。后者被他瞧得实在难受,开口试探着说“是不是奴才说错什么了”

    “不是,你说的很对,只是我觉得奇怪,你一向不爱理会府里事务,怎么这次回来就转了个性。”

    那是因为以前还要留着性命娶妻生子啊。夏安抿抿嘴,说道“这不是咱们院子也乱了么,奴才作为主事,好歹也得知道些原因吧。”

    “随你怎么说吧。”何管事显然不信。“王妃确实是为了夺权,话说这确实是一个好机会,不但能趁王爷不在,总揽王府大权,还能借着宾客的口,像全国宣扬清闲王爷已经被二皇子拿下了。真是蠢,不就仗着娘家兵权在握,主子得圣宠,脸面也不要了。”

    夏安问道“二皇子很得圣心么”

    “算是众位皇子中最得宠的一个吧,十五王爷也不差,但你从众人对他二人的称呼中,应该能瞧出些什么吧。这二皇子狡猾虚伪,偏偏才华又好,许多政事皇上都会听取他的意见,他也惯会讨好圣心。”

    “但皇上一日不立太子,十五王爷那边就一日不会死心。相比起来,十五王爷虽年幼,但能力也是极好的,并且他母妃身份比二皇子的母妃要尊贵一些。”

    夏安暗暗记下,又问“您说王妃为何在赏梅宴第二日要办解花宴”

    “这倒不是什么明争暗斗的事了,你知道王妃的幼弟尹束吧。他瞧上了户部尚书崔复的嫡女,因为思念整日闷闷不乐,王妃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又到了婚配时候,王妃便想着紧挨着赏梅宴请京城众女眷前来,她弟弟前一日不走,还能悄悄见上一面。她也要先和崔夫人见一面,探探口风,再作提亲的打算。”

    夏安心中着实恼怒,不就是为弟弟配姻缘么,为何连累的整个王府都不得安宁。他如今是一心一意的要跟着容离,想法自然偏向容离,以前是独善其身,现在已经把王府当自己家了。

    夏安恼怒并不显露,他习惯在别人面前隐藏情绪。何管事却没,愤怒道“主子的一点小事,折腾的举府不安,也不知经过楚恩劫狱的事这么一闹,崔尚书还会将女儿嫁过去么行了,今天话说的有些多了,你去二院帮忙吧。记得晚上之约。”

    “是,奴才告退。”夏安站起身到二院帮忙。

    忙到中午也没顾得上吃午饭,到未时末,熙侧妃过来检查,先派丫鬟来吩咐,说是让众人不必迎接,自己忙自己的便罢。几等小厮不需要迎接,可侧妃娘娘来巡视,夏安等主事和何管事不出面难免有失规矩。

    熙侧妃虽贵为侧妃娘娘,比一品夫人的身份还要略高些,但再高也是妾室,正妃办的解花宴,不似王爷的赏梅宴,若不传召她前去伺候,她是不能踏足宴客场地的,故而她这两日倒比平时清闲些。

    “夏安,昨日我派人拿礼单询问你事情,怎地说你不在府里”熙侧妃今日又是一身大红耀衣。

    夏安实在想不明白熙侧妃为何要独独重视于他,莫非真是要收他做心腹么幸亏容离是信任他的,否则依容离的性子,他早就葬身狗腹了。所以他对熙侧妃的用心仍保持着怀疑。

    “奴才出府办事,午前刚刚回还。娘娘可还有疑问,奴才愿为您解答。”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说咱们院子整理礼单改革之事,何管事说你曾有过几条建议,我听着不错,想找你细谈谈。”

    夏安只得垂头道“是,奴才拙见,还望娘娘不要见笑。”

    “怎么会”熙侧妃掩帕笑起来“何管事,你们各自忙去吧,留夏安在这儿便行了。”

    待人散去,熙侧妃先不说正事,反而问“夏安,你是哪里人”

    “奴才金陵人士。”

    “金陵人到京城来,可不近啊。”

    夏安摸不透熙侧妃意思,只得一步步随着回答“是。”

    “你卖入府中是死契,为何”

    “奴才是被人牙子卖到府里的。”

    熙侧妃紧接着问“可还有亲戚,怎不寻了他们来赎你出去。”

    “没了,奴才家里只剩下奴才一人。”

    “真是个命苦之人。”熙侧妃指指两侧的椅子“我看你本事不小,双目清明,倒不似作奴才的料子,若是有意想出府,就坐下与我说话吧。”

    夏安犹豫片刻,坐到了左侧第一张椅子上。

    熙侧妃勾起唇角“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果然聪明啊。”

    “若是娘娘真想重用奴才,就不会正大光明的提拔奴才了,这样只会给奴才招恨吧。”既然话说开了,夏安也不必遮遮掩掩。

    “就是想重用你,所以才光明正大的提拔你。”熙侧妃薄唇轻启,说出来的话却是利的很。

    夏安马上明白过来,不得不说王妃果然不是熙侧妃的对手。“娘娘想让奴才做些什么呢”

    “阿堵院是做什么的,而你又能为我做些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吧。”

    夏安又问“那娘娘又能给奴才些什么”

    “若你想自由,事成之后,还你自由,并赐你一大笔银子。若你愿意留在府里效力,外事主管之职自然非你莫属。”

    夏安笑道“奴才能否请娘娘给奴才一个明确的事成的定义呢”

    “聪明人何必讲话说开,不过你既问了,我自不能教你心中没底。”熙侧妃道“自然是我得到王府正妃之位,揽了王府主母的大权。”

    夏安累的胳膊都快掉了,熙侧妃走后,他见过何管事,只说熙侧妃问了他礼单入库改革的事,并无多言,然后就以吃饭为借口,打算回三院偷偷懒。

    结果,一进门,就看见容离躺在他床上呼呼大睡。夏安足足怔了好一会,才猛冲过去,扑到容离的身上。

    “哎呦,你力气变大了,快压死我了。”容离面色发白,推开夏安,两人在床上挨着坐好。

    “什么时候回来的”

    容离答道“有两个时辰了,见你在前院忙,就没打扰你。我困得厉害,等着等着就睡了。”

    “还困么,再睡一会吧。等等,不对,你脸色怎么这么白,哪里受伤了是腹部对不对,你从来不怕我压的。”夏安急急伸手去扯容离的衣服。

    “心疼了”一看夏安眼眶红了容离就急“敢哭我可就看不起你了啊。”

    夏安抽抽鼻子,滚烫的泪珠滴落到容离的手上,仍旧面不改色的狡辩道“我没哭。怎么都包这么厚了,还能看见血,府里头不是有一位老神医么,怎么不叫来瞧瞧”

    “没到要害,这种伤我自己包扎一下就成了。”容离将手上的眼泪抹到夏安的脸上,笑道“得,再抹泪我可走了啊。去,给我倒杯茶喝。”

    夏安回身看了看,无奈道“光顾着在前边忙,没热水了,咱们回你屋里吧,这两天事多,指不定谁会来叫我的门。”

    容离心思一转,邪肆勾唇“走,去我那屋吃点东西去,你饿坏了吧。”

    夏安不明所以,随着点点头应道“是饿了,午膳就没吃。”

    两个从地道回听风院,推开地砖,上头忽然发出了很大的声响。夏安先露出个头,看见微黄面色酡红,站在地道口微微弯着腰,恭敬地迎接自己的主子,一旁的小金揉着额头扶起倒地的圆凳。

    “公子,主子。”微黄上前为二人脱去厚重的外袍。

    容离不悦的眯眼“小金,你在本王屋里做什么”

    “属下不方便露面,来主子屋里躲躲,属下逾距了,请主子恕罪。”小金却没有一点惶恐之色,他仗着夏安在场,王爷不会拿他怎么样。

    “滚。”容离扫清一切碍事之人“微黄你也出去。”

    微黄和小金矮了矮身退出去。待人一消失,夏安忙凑过来小声的说“你有没有看见微黄束带上的扣子似乎扣错了”

    “嗯,看见了。你管他们做什么,先给我倒杯茶来吃。”容离大模大样的吩咐完,脱了中衣,躺倒床上休息。

    夏安端了茶过来,还在为刚才的事纠结“我瞧着微黄不大喜欢小金的样子,方才他们不是在打架吧。”

    “打架哼,小金一个手指就能把微黄摁地上,你别瞎操心别人了,先来关心关心你相公我吧。”

    “疼么”夏安脱了鞋,跪坐在容离身侧。

    容离揽着他的脖子,得意洋洋“我不过挨了一剑,却折了箫塞三员大将,值。”

    “不值。”夏安怒道“对我来说非常不值。他们死了几个人都不关我的事,可你受了伤我会心疼,你知不知道”

    容离更得意“我当然知道,所以才没有恋战,夹着尾巴就跑了。”

    “大狗。”夏安被他逗笑,学着容离平时逗他的样子去戳容离的眉心。

    容离给他戳了两下,喉结动了动,轻声建议“把上次没做完的事做完吧,我逃命的时候,吃不下睡不着,总想着把事做完才好。”

    “不行,你身上有伤。”夏安坚决的摇头。

    容离脸色一黑“现在到了让师傅检验你功力的时候了,来,乖徒儿,给为师扎一个马步看看。”

    “别闹了,就算是那个姿势,你也受不住的。”对于容离强行扒自己的衣服,夏安急了,拉过容离的手就咬。

    “别咬了,要不你用嘴给我做一次吧。”容离利落的褪下自己的裤子。

    夏安哭笑不得“你受了伤,怎么还能做这么伤身子的事等你好了再做不成么”

    “那得憋死我,就一次,肯定不会有事的,否则一直憋着才会伤身吧。”容离笑眯眯,两根手指夹住夏安的瘦下巴,调戏道“乖,给爷吸一次。”

    夏安跪在床边,手撑两侧,低头含住异常精神的小容离。闭上眼,夏安感觉嘴中之物迅速变大,口被撑得有些难受,他小心的收起牙齿,在大家伙上打着圈的舔舐。

    “唔,动作快点。”容离眼中升起情欲,他枕着手盯着夏安漂亮的侧脸,幻想自己没有受伤,兽性大发,扑到夏安,张开血盆大口,将夏安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让夏安被自己压在身上,泪眼朦胧期期艾艾的望着自己,咬着手指,欲拒还迎地娇声说道“爷,不要嘛,太大了,奴家承受不住嘛,啊,嗯,唔,啊,快点,再快点,往里,唔,不要停,求你不要停。”

    容离满意地想着,突然感觉分身一疼,他吸吸冷气看过去,就见夏安嘴里还运动着,但眼睛愤怒地瞪着自己。

    容离心虚的说道“快了,你使劲吸两下。”要是换成别人,动作这么“温柔”,容离早揪过那人的头发,让自己的分身整根没入,找到更温暖的地方。

    夏安遂不再理会他,专心伺候小容离。方才怎么瞧着容离看着他的眼神很是不对劲,又似乎不是在看他,像是透过他看其他的什么。夏安便有些愤怒,他的脸颊都快废掉了,享受之人却走神了。

    容离的耐久性一向不错,这次更是长时间不出来,夏安的脸都僵了,舔咬吸都破不了容离的功力。夏安拿手使劲拧了一下容离的胳膊,听容离委屈道“本王金枪不倒,难道最享受的不是你么”

    夏安就恼了,稍微吐出来小容离,在端口拿牙齿轻轻的磨,时不时用舌头触碰端口的中心。

    “磨人的小妖精。”容离此刻的滋味难以描述,半截备受冷落,半截却是痛苦和舒服并存。他正准备开口再逗夏安几句,熟料,夏安此时发力,狠狠吸了几口,容离脑中一片白,登至极乐顶峰。

    “累死我了,原来先前是我力气不足,早知道就该口不留情才是。”夏安挨着容离躺倒,揉着自己的脸。

    容离缓过劲儿来,侧过头在夏安额上落下一吻“又长进了许多。”

    “长进哪里是这样用的。”夏安突然莞尔,邀功道“或许我真的有长进,我在熙侧妃那里当细作,给你盯着她怎么样”

    不料,容离却是变了脸色,沉声道“你再说一遍。”

    夏安急道“你别生气,上次在后山不是答应要我帮你了么”

    “帮我有很多种方式,比如帮我整理礼单请帖,伺候我,管理商铺,干什么不成,你往她身边凑什么”

    听容离的语气确实相当不悦,夏安先软下声音说“熙侧妃我瞧着比王妃手段厉害,正巧她想收我为己用,这么好的时机放过我就太傻了。小金不就到兰香公子身边埋伏着么,你看,不会有事的。我一见有危险,就赶紧往你这儿跑不就成了。”

    “你懂什么,兰香没野心,后来一心只想着报仇,小金跟着他,也就是出出坏主意,防一下王妃使坏罢了。可熙侧妃她进府时就居心不良,你跟着她万一有什么危险怎么办”

    “你都说了是万一了”夏安讨好的拿手指在容离胸前打着圈儿。“我又不是没脑子,她要是让我去做危险的事,我肯定先来跟你说一声,有你在,我还怕什么”

    两句话就将容离的怒火压了下去,容离无奈道“不管如何,我是不会同意你去接触熙侧妃的,你要是敢去,我就把你天天锁在床上,连地都不让你下。”

    夏安一拳砸在容离的胸口“不许威胁我,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你就这么瞧不起我”

    “又犯病了,傻奴才一个。”容离摁着夏安的后脑勺,强吻上去。夏安所有的抱怨,被嘴中激烈的进攻防守弄的无暇分顾,他唯一尚存的一丝理智,就是双手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压倒容离的伤口上面。

    “主子。”小金在外室轻声叫道。

    “何事。”两人分开,拉出长长的津液,十分不舍。容离问话的口气十分不悦,但他也记挂着正事,否则无论外面怎么叫,他都不会应声。

    小金言道“出事了,王妃相中的崔家小姐在咱们府里被发现和熙侧妃的哥哥林雪莫孤男寡女衣衫不整地共处一室。”

    夏安立马看向容离,这难道也是容离的布置

    “知道了,不用管,一切听王妃调度吧。”容离说完,看见夏安眼巴巴的瞅着自己,便笑道“看什么”

    “这是不是你的安排”夏安不解“要对付谁,两方通杀。”

    “此事能挑起王妃和熙侧妃的仇恨,是个妙计,但是林雪莫并不是我的人,我可派遣不了他。”容离笑道。

    夏安讶异“难不成林雪莫和那崔家小姐真有一腿不成,还如此倒霉的在今日被发现,不出明日,恐怕全京城都会知道。”

    “那不更好,天助我也,就尹束那性子,此时或许已经拔剑要杀林雪莫了。”

    夏安望着容离“噗嗤”笑出声来“你的模样好像只狐狸。”

    “胡说,明明是山中之大虎,看我不吃了你。”容离那腿蹭小夏安所在的地方。

    夏安忙捂住“莫非你想为我吹一次,受伤了就嗯,你做什么别来不要唔,全部,要全部含住。”

    容离在小夏安上磨磨尖牙,心道,可真是个伪君子。

    “管事,这些账簿越来越不像话。您瞧,这笔款项可不是个小数目,来历稀里糊涂的,怎么就强安到与云客来酒肆的交易中去了呢”夏安提笔着重在错误处画了一个大大的圈,接着说道“这本账簿简直就是错误百出,管事,您实话告诉我吧,您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这已经不像是某个账房不小心算错数目,也不是谁贪了东家的银子故意造假,而是无缘无故多出许多钱财来。

    何管事将油灯挑亮些,笑道“我就猜你今晚会忍不住要问,也罢,我与你实话说了吧,为何我如此看重你,就是想用你算账的能力,帮我把所有不明款项融入到能见人的交易中,要避免官府的人查出来。”

    “管事,奴才能问一句,这钱是怎么来的么奴才之前说过的,您要保证奴才的小命不会受到威胁。”如今肉庄的生意越做越大,分店沿北边的城镇开了几十家,这么大的商铺官府能不格外注意么。

    何管事道“你怕什么,铺子里知道你过来做事的人少之又少,就算铺子出了事,也不会连累到你。”

    “话是这么说,可奴才心中毕竟忐忑,还望管事告知这笔钱款的来历和用途。”

    “说起来,我也不清楚。你尽管按吩咐做事即可,其他的不要多问。”

    阿堵院又忙了好几日才终于将两次宴会的礼单整理完成,熙侧妃因为她哥哥的事情,回娘家住了两日,院里众人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想着熙侧妃恐怕是无暇顾及院里的改革了。

    不想,熙侧妃回来的倒快,第三日就坐着暖轿回了王府。夏安趴在容离的床上,听容离说着解花宴上发生的事和后续。

    “所以说,尹束拿剑伤了林雪莫,只要道个歉就没事了”夏安不解的摇头“不是说林雪莫甚得圣宠么,难道他能甘心咽得下这口气”

    容离试试酒壶的温度,倒了一杯递给夏安,自己挨着床沿坐了“尹家有兵马,再不甘心也不能明着跟人家斗。”

    夏安懒得伸手,就着容离递过来的就被小啜两口,热热的桂花酿比凉的还要甘甜爽口,今天回去的时候再抱走两坛好了。“原来兄妹二人都是厉害之人,容离,你说,林雪莫会娶崔家的小姐么”

    “自然得娶,不管他二人有无做到最后,崔家小姐的名声已经败了,若林家不要,那崔家小姐除了遁入佛门,再无出路。崔家也不是好惹的,不管事实如何,林家态度如何,他们一定会为了家族的名义,把女儿嫁过去的。”

    “那崔家小姐真够可怜的,不过若他二人是郎有意妾有情,那就另当别论了。”夏安突然眼睛一亮,指指桌子上的果盘,软声道“把葡萄给我,想不到这个时候居然能吃到葡萄。”

    容离宠溺道“昨天进宫,父皇赏给我的,想着今天给你吃,谁料你居然一觉睡到现在这个时辰,午膳都快赶不上了。”他起身给夏安端过来葡萄,回头就见夏安已经披着被子坐起来了,笑道“瞧你这馋相,倒是多年未变啊。”

    “嘿嘿,我不过就是喜欢吃好吃的东西罢了,又没惹得天怒人怨的。记得在飘香院的时候,看小金每次吃水果和零嘴,我都馋的不行,做梦也有好几次梦见自己买了一大桌子的食物。后来你给我带的糕点,我都舍不得吃。”夏安捻起一颗青葡萄放入嘴中,冰冰甜甜,十分好吃。

    “,骗人,当我不知道你成天送给这个人又送那个人的,真正到你嘴里的没几块吧。”容离打开一块方帕,让夏安把皮儿吐上面。

    夏安想想挺委屈“当时不是欠的人情太多了么,好不容易有了点能拿出去手的东西,哪敢自己留着吃。那时门房那边有个小厮帮我跑腿,我连给人家的跑腿钱都拿不出来。说起来,我在地牢里白白损失了三百文钱呢。”

    “现在赚到银子了,以后可以尽情的打赏。”容离口气有些不好。

    夏安还在愁“哪能,我才几两银子啊,我宁愿自己给自己跑腿,或者给别人跑腿赚银子也成。对了,容离,咱王府死契的赎身银到底是多少啊,我算算我大概还得攒几年。”

    容离笑笑“也就五十两的事,不出几年你就自由了。”

    “五十两,唔,那到不是很多,我还担心会不会是一百两呢。”夏安勾勾手“再给我来口酒吃,好饿啊,是不是该吃午饭了”

    容离又将酒给他送到嘴边“我告诉你个能赚快速赚钱的法子。”

    “什么法子”夏安虚心求教。

    “以后你们院子一有什么给主子们跑腿的活儿,你就抢着干,都是有打赏的。依你如今的身份,给的打赏绝不会比你的月银少。马上要过年了,他们肯定都会给自己的娘家送礼,正是赚钱的好时机啊。”

    夏安吐出果皮“之前我有过这个想法,但是又不愿意到他们面前露脸,不过现在最厉害的四个我已经接触全了,其余的应该没事,就算出了事,还有熙侧妃护着不是么”

    “哪四个,只有三个吧。还有,为什么不是本王护着你你就算想娶媳妇,也别看上她。”

    夏安抬头看见容离的脸色已经彻底黑了,便讨好的喂容离吃葡萄“你是暗地里护着,我说的不是明面上的么,我怎么敢对熙侧妃有想法,你可别乱想。当然是四个了,王妃、熙侧妃、兰香公子和管家大人。张嘴吃一个,消消气。”

    容离扭头,王爷的气势摆出来,吩咐道“拿嘴喂。”

    “好。”夏安含住葡萄,扯扯容离的袖子。无奈人家就是不肯动,他只好跪起来,前倾身子,将红唇贴上容离的唇。葡萄向前推,容离紧闭着唇齿,夏安便先含住葡萄,伸出舌头去撬门。

    容离心里乐,面上却不表露,斜眼看夏安急了,才抱住夏安的脑袋,在夏安的嘴中分食完了葡萄。

    “行了,我去叫人备膳,你让微黄伺候你起床吧。再这么天天睡下去,本王倒很像看看你晚上是不是不睡觉。”容离心满意足,大踏步走出去。

    夏安面色酡红,趴在床上大口喘气,容离每次都吻得很用力,简直要把人呼吸夺走。他好一会,才慢悠悠下了床,微黄已经进来,并捧着熏好的衣服站到了床边。

    “微黄,你不用管,我自己穿就成。”夏安下床,穿上黑色棉鞋。

    “公子,午膳备在外室,那边炭盆刚升起来,您多在外面套一件薄衫吧。”微黄将准备好的中衣和薄衫递过去。

    夏安接过来闻闻,有一股隐隐的发甜的香味“不必,这中衣已经够厚的了,我里面还穿着一身里衣,就在屋里头,不会冷的。

    ”可别,您今天上午睡觉的时候,一直小声呻吟,害的王爷给您揉了一上午的胳膊腿儿。”

    夏安完全不知情“我呻吟”昨晚从肉庄回来的时候,马车坏了,不过那会快到王府,他就与何管事走着回来了。当时只感觉四肢冰凉,一个人睡不够暖和,就从地道过来,钻进了容离的被子中。后面睡的迷迷登登的,隐约记得好像是有人打扰他睡觉来着。

    “可不,王爷还让奴才拿了酒过来,您瞧,桌上桂花酿的旁边不是还有一个小盘子,那里头也是酒,给您搓搓驱寒用的。”

    “哦。”夏安面上淡淡应了一声,穿好衣服洗漱。出去到外室,容离在翻看府内各院的纪录册子,见夏安没穿薄衫,放下书就念叨“外室不比内室,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过来。”容离嫌夏安走路慢吞吞,一把将人扯到自己面前,脱了外袍给夏安披上。“我都穿着,你还能比我耐寒。”

    夏安依偎在容离怀中,抬手给容离揉按手臂。

    “怎么,这是报答我呢”

    “嗯,算是吧。”夏安模糊言道。

    容离笑笑“那你真该去好好跟微黄学一学,力量太轻了,得,不说你了,捏我做什么,有本事你上牙咬啊,诶,还真咬啊。”

    用过午膳,夏安打着哈欠回了阿堵院。院子今日无事,大半人回若儒院休息,还有一部分守着院子打盹。庆图轮到今日守院子,跟夏安与何诚在二院研究画礼单的笔法。三人正忙乎着,一院跑过来一个小厮说王爷和熙侧妃马上要到院门口,叫两位在院子里的主事去迎接。

    夏安与容离分开也就半个多时辰,当时容离也没说要过来。没时间多想,几人匆匆赶到一院门口跪迎。

    “起来吧,天冷,到屋里说话。”容离没说话,倒是熙侧妃主动开口。上完茶,阿堵物闲杂的小厮都退下了,只留下夏安和庆图在屋里答话。

    “我与王爷无事,走着走着就到了你们院子,上次我与王爷提过要换掉阿堵院礼单入库的法子,王爷也觉得好,便过来瞧瞧。夏安,你跟王爷说说这改革到底该如何进行。”熙侧妃先就把夏安挑了出来。

    夏安上前一步,躬身垂首将院子里讨论出来的大致结果说与容离听,其实这话他早跟容离私下说过了,容离觉得不错,不过不知道王爷听了,会觉得如何。

    “法子大部分都是娘娘想出来的,奴才等不过就是总结纪录一下。”夏安既然已经是熙侧妃的“人”了,便少不了做做样子。

    熙侧妃娇笑,她不似王妃端庄,笑的时候会笑出声音来。“哪里,妾身不过开了个头,王爷您可别高看妾身,哪日又对妾身失望了。”

    “你这小心眼,说了你两句,就会记仇。本王的宝贝侧妃,自然是聪慧无比的。”容离嬉笑道。

    夏安心里明白容离是在做戏,可看到这一幕,到底难免有气。他不想看,不想听,头都要低到尘埃中去。偏又听到容离不怀好意的提到他。

    “这个夏主事办事细心缜密,本王多次听何管事提到他,颇得本王的喜欢,今日起,升夏安为阿堵院管事,原来的管事就调到华嬴院再听安排吧。”

    此言一出,庆图、夏安与熙侧妃皆吓了一跳,王爷轻轻一句话,就将夏安从主事之位提到了一院的管事,这可是阿堵院的管事啊,而夏安本人还未及弱冠,这实在是叫人难以接受。

    本是好事,可夏安此时哪里能感到开心,容离这么做,熙侧妃该如何想他。不管熙侧妃有没有证据,或者说有多看重夏安,她心中对于夏安可不可用,都会有一个过不去的坎儿。

    容离分明就是来捣乱的,夏安咬牙。

    明月映衬着白雪,越发地沁出凉意。屋里却是暖和和的,夏安吃了几杯酒,醉醺醺的躺倒在床上。何诚几人从自己在大厨房的份例中凑出一桌上好的席面来,庆祝夏安高升,这次,胡主事与庆图也参与了。

    头很沉,他想脱掉外袍,好好睡一觉,坐起身,却发现屋子中间坐着一个高大而熟悉的身影,前倾着身子查看炭盆架子上熬煮的东西。

    夏安使劲嗅了嗅,不太甜,也不太酸,甚至还有些发苦的感觉,他很不喜欢,就倒下来要睡觉。

    待解酒汤熬好,容离扶起夏安,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一手拿着小瓷碗,一手捏住睡得死沉的人的鼻子。

    夏安本能的张嘴呼吸,却马上被灌入苦苦的药,他委屈地拿舌头往外顶,然后下一刻,另一条比他更强势的舌闯入,一番肆意侵略,夏安被收服,舌头不敢再放肆。

    容离含了一口药,渡给夏安,见后者只是蹙起了好看的细眉,却乖乖喝了下去,遂轻声笑道“你安的到底是个什么心,一定要我陪你喝无妨,你要是不醒的话,吃完药之后的果脯可就没你的份了。”

    “容离。”夏安迷迷糊糊的叫,眼仍是舍不得睁开。

    “夏管事,你叫本王做什么”容离轻笑。

    夏安倏地睁开眼,他被“管事”二人彻底叫清醒了。嘴微微嘟起,埋怨的看着容离。“你什么意思,呃,说好了让我帮你的,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就,呃,弄那么一出啊”中间还止不住的打酒嗝。

    “你答应当奸细的时候,可跟我商量了”

    夏安眨眨眼,狡辩道“我那个时候情势所逼,根本没时间先与你打声招呼,而且那时,你还不知踪影呢。”

    “说的好似你占理似的。”容离将瓷碗扔回桌上。

    夏安嘟囔“本来就是。”

    “那不如今晚咱俩推心置腹好好谈一谈如何”容离脱鞋上床,揪起夏安一缕乌丝,轻轻扯了扯“我之前就说过不许你做危险的事,你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是吧。”

    “那天不是有”夏安抢着说道。

    容离打断他“只说许你帮手,并不是许你做危险之事。不要试图钻我话里的空子,我什么心思,你难道还能不知”

    夏安心虚,脖子一梗,仗着醉酒的胆子顶嘴道“我就是想这样帮你,凭什么总听你的”以男人的方式,哪怕危险也不退缩。

    “我自问已经够不讲理了,你倒比我更不讲理。”容离扯扯夏安的发丝,威胁地言道“你给我放老实点,不听话,我就叫你再下不了床。”

    “嘶”后面被捅了一下,夏安倒吸一口冷气,酒气醒了大半。

    “还敢不敢不听我的话了”

    夏安扭头咬住容离的唇,啃了几口,笑道“你受伤还没好,我不怕你。”

    容离勾唇“你这是在主动勾引我么小傻瓜,为了你,这点伤算什么。但是在满足你之前,我们还是先将事情说清楚好了。”

    “我们不要为这个争执了好不好”夏安不得不软下来,虽然他自己也很想在这雪夜来一次,但是他得顾念着容离的身子。“是我错了,我不该没问过你的意见,就擅自做了这么危险的事。可是我也是为你好啊,所以咱俩两清,你放过我吧。”

    “要我放过你,那你还用这么销魂的声音说话。”容离已经有了感觉,他今日不会再放过夏安,但必须要把话说清楚,往下进行的动作,不是他又欺负夏安,而是光明正大的惩罚。“这次的事我必须得做你三次,如果教我知道你还背着我偷偷搞小动作,那么要惩罚的就不只是后面了,你的前面,在做的时候我就会不许他舒服。”

    夏安生生打了一个冷战,忙不迭的点头,前面不许舒服,这个刑罚太残酷了。可是如果是在熙侧妃之前做的事,比如暗地里给何管事做事,这事如果主动说出来的话,能得到原谅么

    “唔,你还不能别扒我衣服。”夏安无暇多想,容离已经扯烂他的衣服,跪在他的双腿之中,低下头舔了一口小夏安。“不行,别,我们还没说完话,你的伤”

    容离含住小夏安,一直嘟囔个不停的人声音便变得甜腻,言语破碎,蜷缩起脚趾,情欲和醉酒一起战败了理智。

    一番口舌运作,在最后的关头容离及时堵住出口,悠悠道“太快了。”这样对身体不好,容离捏着顶端,另一只手往后在床上的抽屉中摸索备好的药膏。

    夏安的眼泪不争气的掉“不要,憋不住啦,放我出来,求你。”

    “忍忍。”容离只答了两个字,他自己千万要忍住心疼。

    “不行,疼。”夏安呜咽道“我没做,真的没做危险的事,呜呜,你不能惩罚我的前面,太难受了,放开,放开,容离你个混蛋。”夏安不会骂人,翻来覆去只会讲一句,这已经是他生气时候的最狠的一句了。

    容离无奈,不理会他,专心地做着后穴扩展。

    “真的没做其他的了。”夏安心虚的喊。这时他的理智已然不剩多少,被欲火折磨的根本无法清晰的思考,他一心以为容离定然是知道了什么,才会惩罚他的前面。现在处于生死关头,他只得打死不承认。

    后面用的次数多了,开拓及其容易,往里推一些药膏,依次进入三根手机,很快进去了。容离深入其中,才开口问“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为什么一直在强调没有其他的了。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好痛。”夏安泣不成声。

    容离觉得差不多是夏安的极限了,便松开手,一阵白光,夏安拉着长调哀哀叫了一声,说不上来是痛苦还是痛快。

    夏安涣散的望着上房,容离使劲往前一顶,他便跟着叫一声,若是容离入的不深,他就睁着眼装死。

    容离无奈,停下动作,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怎么,傻了”

    “哼。”夏安别过脑袋。

    “我不是怕你太快了,对身子不好,你看你这小身板,哪能像我一样一夜两三次的。”

    夏安哼哼道“那你有本事别碰我啊。”

    容离笑“我没本事,夏安身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身下别说的好像是你牺牲了色相似的。”夏安今日打定主意要发一次脾气。做人就不能脾气太好,每次都被容离欺负,敢怒不敢言的。最重要的是,今天要把容离镇住,然后再坦白交代自己与何管事的事,确保容离不会因此而惩罚他。

    容离撇撇嘴,作委屈状“我被你压着做的次数比较多吧。”

    “但是,但是,每次都是我被,被,嗯,呀。”夏安不知是说的太急,还是词穷憋的,抑或是醉酒烧的,这次的脸红的最彻底。

    容离看着他红丢丢的脸蛋,喉结动了动,哑声说道“因为我的比较大,怎么,你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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