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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深院 第16节

作者:锦重 字数:22430 更新:2021-12-28 21:42:53

    夏安摇头“在府里做不是不需花钱么”出去做衣服,那他刚攒下的月银不就要光了。

    “可是府里各季也就两身,你现在是体面人,夏天还好,到冬天,两身根本就不够换着穿。样式也少,总穿一样的,可不教人看轻了去”

    “没什么的,就是遮体的俗物罢了。”

    何诚打趣道“呦呦,这个时候说的像圣人。在裁衣房的时候我看你恨不得给人做衣服的婆婆把图画出来,让她们照着做。”

    “啊,对了。”夏安洗脸的时候。何诚突然记起来什么,凑过来说道“府里抓了个人,关在地牢,口口声声说要来咱们院子。牢头半夜将管事请了过去,管事在里头待了好久,到拂晓才出来的。”

    “这有什么稀奇的”话虽这么说,但夏安眉头一挑,直觉不好。

    何诚言道“可是管事出来之后,总往你这三院瞧。一天时间都魂不守舍的,吃茶的时候还把手烫了。我这几日因为跟着管事学理册,一个时辰就能看见管事好几次冲着你这边叹气。”

    “是么”夏安心中忐忑。简单的漱口,问道“管事来了么”

    “还没呢。”何诚起身“我去给你端饭过来。”

    “别,我去大厨房吃吧。这一路端过来,还不给凉了。”夏安束好头发,整理衣冠。

    何诚环顾四周,说道“那我帮你打扫一下房间吧。”就一天没进来,乱成这样。

    “不用。”夏安干笑“我在收拾冬天的衣物,等弄好了,你帮我拿去洗洗就行。咱们快走吧。”被褥上面全是血,怎么拿出去洗啊。夏安笑的脸抽,这么冷的天他要自己洗被子,还无法晾晒,被何诚看见他怎么解释啊。

    两人用过饭,夏安直接去了若儒院给何管事请早安。何管事的身子还没完全恢复好,院里也不忙,他便不再每日辰时到阿堵院去。

    “管事,您吃过早饭了么”夏安搬了个鼓腿缠花凳,坐在床边看着白齐伺候何管事吃药。

    何管事一口气吃完药,摆手让白齐退下,对夏安说道“吃过了,药得吃晚饭才能下肚。夏安,我昨天去见了个老朋友,却没想到,你和我这老朋友还有这么深的关系。”

    夏安的心突地一跳,掩饰出慌乱,问道“谁啊”

    “方家大少爷方夏同。”

    “管事,奴才”

    何管事打断他“你别说了,听我说。他惹得王爷大怒,给下了地牢。总管想救他出来,求了好几次,正巧赶上王爷生病了,都给挡在门外。”

    “王爷病了”夏安再也忍不住,声音提高了好几度。真是祸不单行。

    何管事问道“夏安,你能回到我,你和方夏同是什么关系,和王爷又是什么关系么”

    夏安垂眸“我只是王府里一个小小的奴才,不明白管事这话是什么意思”方夏同是如何知道他就在阿堵院呢,还叫何管事去谈话。还好他被王爷收监了,若是真的找过来,看到他一直找的堂弟竟然是一直恨着的人,会如何夏安不敢想。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那次我问你,愿不愿意为我做事,你总能给我一个准确的回答了吧。”

    夏安松了口气,何管事要是一直追问下去,他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奴才在院子里做事,您有什么吩咐,奴才不敢违抗。”

    “咱们院子要说需要整理清算礼单,其实一年也就那么几天。而我把你调过来,却是看重了你的算账能力。你难道没多想过”

    夏安不语。何管事真如他所猜想般不简单。

    “本来我是不打算给你后路的,若过了考核期,你不愿意,那么王府后山的畜生就会多一份盘中餐。”何管事咳了几声,缓过气,接着说“可是现在我发现,王爷对你颇为重视,其程度教我震惊,并且你与方少爷还有关系,我倒是动你不得了。”

    “管事,您对奴才有救命之恩,只要您要奴才做的事,不违背良心,能保证奴才的生命安全,奴才愿意为您效力。”夏安揪住衣角,欠了人情就要还,否则一辈子都会觉得自己有一部分是别人的。

    何管事满意地点头“我就知道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既答应下来,今晚到二院去等我。”

    “晚上么”夏安请求道“白天不可以么”

    “你晚上有事”何管事奇怪道。白天还要处理阿堵院的活计,哪有时间,再说白天消失,太引人注目了。

    夏安苦笑道“无事,奴才只是贪睡罢了。”

    “每日时间不会很长。你都是副主事了,以后不忙的时候,白天回屋打个盹也没人拦你。”何管事指指桌上的茶水,夏安起身给他拿过去。

    何管事润润嗓子,接着说道“王爷病了,按理说,每院的主事都该去给王爷磕头请安。如今天乍一冷,我身子有些吃不消,你就代我到听风院磕个头吧。反正王爷也不见人,只要到院子里对着主房叩首就成。”

    夏安正愁怎么去见王爷一面呢,没想到何管事竟给了他这么好的借口。“管事,王爷生什么病了”是伤口裂开了么到底是谁,竟敢伤到王爷

    “说是风寒。”何管事轻飘飘答道,看着夏安脸色好转了许多,却又说道“但其实,府里许多人都知道,那次国宴,哦,也就是你被王妃下狱那日,王爷半路出宫,有失国体,皇上大怒,第二日将王爷抓到宫里,杖责三十方消气。”

    “你以为皇上怎么会无缘无故突然降下这么一大笔赏赐。君主都是打一棍给一个甜枣吃的。”

    夏安内心波涛翻涌,前夜发现王爷的伤之前,他明明有好几次机会看到了王爷,还单独待在一起好长时间,竟然如此粗心大意未曾发现。现在想来,似乎,这几日一直未见慵懒的王爷坐下来过。这么明显的差异,他居然没发现。

    那晚,他知道王爷受伤,仍坚持要用那个姿势,其实心里多多少少对王爷待自己的感情没有底气,想要去试探一下。看到王爷坚持下来,没抱怨一句伤痛,夏安心里的坚冰在一点点融化。

    可若是教他那时知道,王爷这伤本就是为他受的,他是无论如何,也再不会去怀疑王爷的感情。

    各院的管事都过来给王爷请安,人虽多,却都不敢大声说话,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王爷平时就暴躁,这时生了病,脾气绝对有增无减,王爷不肯见他们,他们皆是在心中窃喜,谁也不愿意往刀口上搁脖子呀。

    夏安进了院子,伸着脖子想往屋里瞧,可是门窗紧闭,什么也瞧不见。他动作极慢的下跪磕头,快速思考该如何能见到王爷。

    好巧不巧,微黄出来倒水,就看见夏安慢吞吞起身,眼睛一亮,掀帘回屋。夏安试图跟旁边的管事说话拖延时间,希望王爷身边能有认识他的人看见他,可所有人都不敢多在听风院逗留,夏安说不上几句,人都走光了,而且也一直没有新的请安的人进来。

    直到院子里就剩下他一个请安的人,他才不得不往外走。这时微黄却从后面追上来,笑道“公子怎么要回去了,不进屋瞧瞧王爷去”

    夏安喜道“我可以进去么”

    “当然,王爷在里面等着您呢。”

    58、亲密关系

    浅色帷幔层层叠叠,一室兰花香。王爷的寝室,布置的典雅,倒有些女儿闺房气息,不似王爷残暴骄纵的性子。

    夏安只去过听风院的书房和正厅,这里还是第一次进来,免不了多看两眼。

    微黄笑道“公子快进去吧,以后有的是时间看,可别教王爷等急了。”

    夏安抱歉一笑,快步随着微黄往左走。微黄依次打起帷幔,又陆续放下。还未走近,就听见容离的声音“夏安,快进来。”微黄便不再往前,躬身退下。

    掀开最后的帷幔,就见容离坐倚在床头,面容苍白,却仍带着笑。夏安眼一红,停下脚步不说话。

    “过了年就十八岁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说掉泪就掉泪。”容离略带责备口吻地说道。

    夏安撇撇嘴“谁哭了”

    “行行行,你没哭。”容离软下来,招手叫夏安过来。“杵在那儿给我挡风呢,还不赶紧过来床边坐。”

    夏安走过去,被马上被拉着躺倒在床上。“你干什么”他不是要做那码子事吧,天啊,他后面还疼着呢。“诶,你别脱我裤子。”

    “我看看你伤口好了没有”容离虽在病中,可力量仍不是夏安能比。三两下就把夏安下面的衣服扒了个精光。

    容离的脑袋贴过去,细细观察,还用手扒开看了看。惹得夏安低声吼他。“还是有些红肿,微黄,把药拿进来。”

    一直用手撑着身子,防止自己压倒容离的夏安听容离叫微黄进来,立刻慌了神,不再乖乖配合,挣扎着要起身。

    容离把他塞到床里面,将自己身上的被子扯过一半给他盖住身子。

    “王爷,奴才送药来了。”微黄并不敢擅自进去。这位名叫夏安的公子与其他公子不一样,不是指是否被王爷收房的区别,而是王爷看夏公子的眼神,与看其他人都不一样,眼里面带了温度,不再是冷冰冰。

    “进来。”容离说话的时候,伸手揪住了小夏安。这让试图连脑袋都往被子里钻的家伙顿时老实下来。

    容离接过药,仍让微黄退下。他掀开被子,就要去搂夏安的腰。夏安急急说道“我自己来。”

    “好。”容离撒手,双目放光,喉咙不争气的滚动。

    夏安跪着撅起屁股,正要伸手去弄,却见容离的眼睛正闪亮亮地盯着他看。脸一红,将被子全被扯过来,然后整个人都钻进去,挖了药往后送。突然白光一闪,容离的大脑袋钻了进来。

    “王爷,你出去。”夏安恼道。

    “你叫我什么”容离试图转移话题。可惜夏安不上当,身子一歪,拿脚冲着容离的脸轻轻一踹“走开,不许看。”因他心中仍有些忐忑,故动作不甚流畅。

    容离却不躲不避,明明踹的十分之轻,他竟惨叫一声,着倒下装死,睁大眼盯着夏安瞧,一动不动,打定主意非看不可。微黄听到叫声,在外问道“王爷,可需奴才进来伺候。”

    “不用,不过传本王的令,有一天夏安要是敢谋害亲夫,微黄你就把这家伙给我垫棺材底。”容离说完,自己笑的打滚。

    夏安气极,碍于微黄在帷帐外,不敢说话。一口咬住容离的耳朵,闲下来的手去呵容离的痒痒。

    “饶命,大侠饶命。”容离笑的脸都要抽搐,赶紧求饶。夏安怜他病着,没多折磨。

    “药都弄我衣服上了。”容离捉着夏安袖子蹭。夏安说道“哎呀,不要,我就两身衣服,那一身被王爷弄到地上去,这件脏了就没得换了。”

    容离道“你不都是副主事了么怎么不去裁衣房做几件新的,整天穿着二等小厮的衣服满院子的晃,成何体统,待本王与你全部扒下。”

    “容离,不要闹了。”夏安死死摁住色狼的爪子,肃容问道“你的伤还没好,不许再乱动。”

    “呦,还没进门,你就管起相公我来了。为夫遵命,娘子你到底上不上药,需不需为夫帮你呀”容离唱戏唱上瘾了。

    “药我收下了,回去再抹。”夏安钻出被子,等容离垂头丧气地钻出来,问道“王爷,可是那天让你的伤口裂开了”

    容离闷闷道“伤口倒没什么,只是我中毒了。不过,没什么的,你别急,别哭,真没事。我请了一个神医老头,特别厉害,一眼就看出来毒症,放心吧。”

    “你还没把膳食房下毒的家伙收拾掉”也太能忍了吧。看着一个要谋害自己的人在身边,居然可以冒着危险不除掉。夏安都替他着急。

    容离坐好“没,杀了他,肯定还会有新的细作混进来,与其到时候敌在暗我在明防不胜防,还是让他多逍遥几日好了。”

    “那你每天都不在府里吃饭么”要是每次都单单不吃特定的几道菜,岂不更让人起疑。同样,王爷若总是不在府里吃饭,也会招人猜疑。夏安猜不出来王爷是怎么做的。

    容离道“从我出生,想要下毒害我的人太多了。后来搬出府,下人们惧怕我的性子,皆是战战兢兢,不敢犯错,卿睿看的也严,若有二心,能杀则杀,杀不了就远远支开,倒也一直无事。可自从王妃嫁进来,她陪嫁的人光明正大地插进王府,府里的事情才多了起来。”

    “刚知道他们要下毒的时候,我和卿睿好长一段时间都不在府里吃饭。可是后来总进宫,反倒不好,便请了位神医住在府里,每天吃解毒的药,便不惧怕下毒了。哈哈,此神医可不是你养的那只神医。”

    夏安疑惑道“却为何还是中了毒”

    容离看他急的不行,心里舒服的很,吧唧在他光洁的额头落下一个香吻,才大模大样地开口“我是装的,不做点样子出来,怎么能引大蛇出洞呢”

    “混蛋,你骗我。”夏安恼怒地推开容离。

    容离捧着屁股叫道“可是我是真的伤口裂开了,都是因为你,为你努力才裂开的,你要对我负责任。”

    “好了好了,你别叫了,让人听见可怎么好。”夏安要去堵王爷的嘴。

    容离抓住送上门来的猎物一阵啃咬,含糊不清地说道“我说过要咬回去的,咬死你。”

    不疼反而酥痒,夏安抿嘴笑。

    “容离。”夏安倚着容离的肩膀,终于开口问“方夏同是不是给关起来了”

    “是啊。那晚我听微黄说你出了事,就往你那里走,结果在阿堵院的门口看见他正要过去。我想,你肯定不想见他,就让暗卫把他抓起来扔地牢里去了。可我绝对没有派人打他折磨他。”就是到现在也没给他吃饭喝水,谁叫他敢打本王的心肝宝贝来着。

    夏安听了又是放心,又是感动,当下主动献上一吻“你真好,容离。我不想见他,但也不想他受到伤害,还是你了解我。现在把他放了好不好,他还要做生意,很忙的。”

    “好,听你的。”就亲在脸颊,容离欲求不满啊。刮刮夏安的小鼻头,笑道“你既不想见他,那我吩咐门口的守卫,以后再不让他踏入王府一步。”卿睿也真是的,这么危险的人物也能往府里放,万一把他家夏安拐走了这么办

    “嗯,多谢。”夏安将头靠着王爷肩膀,自言自语地说道“曾经我希望他能赎我出府,可是后来我想明白了,倒不仅仅因为发生了那样的事,而是我觉得我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赎身出府,对不对”

    容离挑眉道“你要离开我”

    “我只是想要自由而已。”

    容离最恨他这么犟“我可以给你自由,但你不可以离开我。我送你另去一处宅子,让你过与世无争的日子,如何”

    “容离,你知道,若不是非求你不可,我是不愿意让你帮我的。”夏安认真道。

    容离问“怎么才算是非求我不可”

    “比如,威胁到我生命。”夏安垂眸,不知何管事会让他做什么,若是教他背叛容离,他再去求容离将他打发回内院,哪怕再次从飘香院倒泔水的下人做起也无妨。

    若是不伤害容离,不违背良心,他愿意去报恩。如果因此生命受到威胁,他也会去开口求容离的。

    “容离,我能说几句关于你和王妃的事么,你别生气好么”

    瞧夏安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容离便猜想到他肯定是记起因为进言而被自己折断手骨的事了。他不禁握住夏安的手,柔声说道“如今你我已是天下最亲密的关系,有什么是你不能说的。”

    夏安这才鼓起勇气说道“王妃是你的妻子,按理她最不应该要害你。你有想过尝试和王妃联手么”

    “她父亲是二哥的人,幼弟又是二哥孩子的伴读,想策动她一家归顺于我,还不如除掉她一家来的简单。”

    夏安早就看出容离思虑深远,今日也频频听得容离的“狂言”。此时,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信了容离的那句“你我是天下最亲密的关系,有什么是你不能说的”,问道“你想要除掉手握十万兵马大权的将军,在朝上可有什么势力”

    “若不想说,可以不回答的,我只是担心你罢了。”夏安太过谨慎,仍是忍不住加了一句。

    容离道“自然是有的,不然你以为我一个废掉的嫡子,没有外戚的保护,是如何活到这么大的。不过,无论是府里争斗,还是朝廷风云变幻,你都无需费心。我不想你将你牵扯进来,相信我,不出几年,我定送你个太平天下。”

    59、账簿挑错

    晚上落了大雪。

    夏安套了两件棉衣,往炭盆里丢了几块银丝炭,确定“神医”不会冷着,才圆滚滚出门去。

    白天王爷说,阿堵院不太平,叫他吃饭也小心些。落黑的时候,明轩院青衣将狗送了来。只说是进来忙,托付给夏安养着。

    何管事已经等在院门口,主道上投射过来的浅薄的光,映衬的何管事脸色阴晴不定。夏安踩着雪“咯吱咯吱”跑过去。

    “我再问你一遍,你和王爷什么关系,方少爷过来找你,你确定不会随他而去”

    夏安一怔,马上恢复平常神色,说道“是,奴才愿意偿还管事的恩德。报完恩,还请管事放奴才自由。”

    “王爷那里”

    夏安言道“奴才曾为王爷效力,只是得王爷赏识罢了,并未得王爷重用。管事,王爷对奴才也有知遇之恩,还望管事不要让奴才做对不起王爷和王府的事。”

    “知道了,随我出府吧。”何管事带头往大门口走去,却没走主道。

    夏安跟上,两人一前一后沿着小径走到了王府大门。何管事方向一偏,进了守门院子。那里守夜的门房打开门,不多话,直接领着二人进了里院的一间屋子。正当夏安纳闷的时候,那门房掀开墙上挂着的画,然后摁下机关,那墙便自己打开一个能供人弯腰出入的小洞。

    钻出小洞,便是王府的外面。何管事敲敲边上的砖块,里面感应到,将洞口关闭。“回来的时候,敲敲这块砖,就会有人为你开门。”

    夏安暗暗记下砖块所在位置,跟着何管事出了王府所在大街,在一条隐蔽的小巷子里上了早已预备好的马车。

    一路只听马蹄踏雪声,车夫从不吆喝和甩鞭。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一个店铺的后门。有小厮出来撑伞,护着何管事与夏安从后门穿过两个院子,进到正厅。

    顾之旋笑嘻嘻迎上来“我的好夏安,可终于把你盼来了。姑父总说要再看看,再等等,我就说你这样的美人怎么可能是坏人呢,果然还是给带过来了。”

    夏安不着痕迹地避开顾之旋伸过来的色狼爪子,肃容言道“见过顾公子,顾公子请自重。”

    何管事也责骂道“混账东西,夏安是来做事的,就是我们的朋友,你给我放尊重点。”他扭头对夏安说“这里没有奴才,管事,公子,只管你我相称就好。”

    “是。”这样能够灭灭顾之旋的威风,夏安当然愿意。

    “咱们店做的是给各大酒楼供应肉类的生意,谈不上红火,这京城有七分之一的酒楼商肆与咱们有着生意上的往来。”何管事面有得色。

    京城的七分之一,那这肉庄的生意可不小。顾之旋不是开妓院的么,没想到竟还做着这么大的生意。

    不管他们的生意多大,只要是正当生意,请他来作账房,只卖些力气和头脑,他很是愿意。

    “这是七年前的账簿,那时生意虽还行,但人手不足,故账簿上错处不少,你到隔壁屋子仔细看,勾出错处来,我就在这里等你。”

    夏安接过账簿,开门去了隔壁耳房。小耳房烧了两个炭盆,十分暖和。夏安脱下一件棉衣,翻开账簿,细细看。

    越看越是犯嘀咕,七年前哪里是生意还行,刚开业就包下了京城十家最大酒楼的肉类供应。这要没个强势的东家撑腰,绝对做不了这么大的生意。

    这肉庄的东家可就是顾之旋若是他,那他可能是在外假借王府的威严狐假虎威。这倒也无妨,反正王爷的名声已经够臭,不在乎多这么一点。

    怕就怕顾之旋和何管事二人身后还有尊大佛。那么何管事在府里到底效忠于谁,就得另说了。

    夏安有心暗暗记下账簿里纪录的数字与酒楼名号,不知不觉过了几个时辰。何管事敲门问“怎么还未看完不像你的速度啊。”

    “看完了,想着检查一遍,第一次做,不想出错。”夏安合上账簿,恭敬地交给何管事。

    何管事先笑道“你性子太过拘谨了,这不过在带你入门罢了。不过也好,仔细些我们也放心。”话毕,翻开账簿,就站在门口,一页页对过。

    “一处不错。”七年前的账簿他抄写了很多份,就用来考新加入的人。夏安是做的最仔细的一个。

    何管事将账簿扔回桌子上“回去吧,再耽搁下去,天就亮了。”

    夏安知道何管事还是不放心他,此夜出来也没想能够立马得到重用。两人坐着马车按原路返回王府。

    白日,庆图却来到三院,把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夏安逮了个正着“不好好干活,倒躲到自己房间里睡觉,起来,我可要罚你了。咦,这狗是”

    “神医”睁开眼瞅了眼客人,打个滚,又睡了过去。

    夏安揉眼说道“哦,是我替一位姐姐养的。庆主事刚上任,三把火就烧到奴才这里,太狠了。”

    “犟嘴,罚你晚上不许吃饭。”姐姐,可是夏安的那位庆图抽过桌上正画的礼单,笔法成熟许多,色彩仍是不够大胆。

    “是,奴才饿着。”夏安提起烧在炭盆架子上的热水,给庆图沏茶。注意到庆图的十指仍包着厚厚的纱布,但面色好了许多。夏安这几日心情好,见到庆图恢复的不错,也替他开心,便主动打趣道“若是奴才喂您吃茶,可否免了奴才的刑罚”

    喂他吃茶,庆图有些发怔。

    夏安听不到回答,这才发现自己有些过于亲密了。虽是朋友,但很少有过这般亲密。一时有些尴尬,随手收拾乱糟糟的桌子。

    “十五王爷今日大喜,王爷已经过去贺喜了,怎么你还在画这份礼单”庆图意识到失态,转移话题。

    “练练手。王爷已经去了么,咱们院里派的谁”王爷去贺喜,自然要带许多下人。除了贴身小厮、丫鬟,车马轿夫,打点一应事宜的管事,明轩院要出几个小厮抬贺礼,阿堵院也要去一个一等小厮以上的人,若主子们要问关于贺礼中物什的话,便可以随传随到了。

    庆图道“胡主事。所以我被揪出来理事了。好在只需动动嘴,院里也不甚忙。对了,听说早上管事将宫里赏赐造册纪录的事交给你做了”

    这本是胡主事和庆图两个人的活计,夏安一个做了,难免他们面子上不好看。夏安不想树敌,口气便略带些不自然“是,管事刚吩咐下来。我还没开始,想着等吃过午饭,去库里翻翻旧例,正好你回来了,可要指点我一二呀。”

    “自然。”庆图不见恼色“管事如此重用你,我看,空下来的主事之位必定是你的。”

    “别胡说,小心叫别人听见了,打你板子。”夏安吃了口热茶,跺脚说道“要是能烧两个炭盆就好了,雪下这么大,冻死了。”

    庆图笑道“怕什么,三院又没人来。夏安我跟你说,管事前几日去看我,你猜他说什么”

    “”

    “原来这主事这位本就是你的。他报上去之后,却被总管压了下来,说你是戴罪之身,不宜封正,才弄了个副的。而我本是副的,正好赶上好机会,总管大笔一提,我就上去了。”庆图压低声音说道。

    又是总管夏安暗暗咬住内唇。礼单出血那次,总管一直试图救他,这让他对总管不好的印象改观了不少,这下全回来了。

    不过王妃盯着阿堵院,若是贸然当了主事,还不定会招惹到什么灾祸呢。当个副主事躲躲灾,其实也挺好。

    “夏副主事。”院里有小厮高声喊叫。

    夏安起身,打开门,见是何管事身边的人,忙问“可是管事找我”

    那小厮神色着急“胡主事从马上摔了下来,可能断了腿。何管事派您随王爷去十五王爷的府邸。请您速速梳洗换衣,骑着马追上王爷。”

    夏安愣道“我不会骑马呀。”

    “管事说,马房会派人送您一程,务必追上王爷的车辇。”

    夏安只得匆匆换了干净衣裳,好在昨日傍晚,裁衣房终于送来了新制的衣服。到了大门,向侍卫们说明情况,出了门,就看有个披着白狐大氅的人骑着马在门口,周围再无人骑马。

    “这位大哥,敢问是马房的人么”看衣服分明不像是下人。侧着身,大氅的帽子一兜,夏安也看不清楚他的脸。

    那人转过身子来,出口却是熟悉的语调“冷不冷,怎么穿那么少”

    “容离”夏安惊呼。

    “小声些,还在王府门口呢。”容离伸出手,一把将人拽到身前,用大氅严实包住,一手搂着夏安,一手抖抖缰绳,马儿便迈步往前跑起来。

    天上还飘着鹅毛大雪,是以路上行人不多。容离撒开马蹄跑,夏安有些怕,靠着王爷怀里,不敢睁眼。

    突然停下,夏安睁眼看是一条小巷。头挨了两下大,落下不少雪花。容离抱着人跳下马,将绳子拴在旁边的树上,指指身后的小木门“好久没吃你炒的菜了,今天可否请大厨露上一手”

    “不去给十五王爷送贺礼么”夏安愣愣地问。

    “不去,反正我那些兄弟要去不少,差我一个也没什么。再说,贺礼到了就行,我是兄长,却也是不得势的,去了难免让他府里的幕僚不高兴。走吧,食材我让他们今早买的,绝对新鲜,还备了你爱吃的桂花酿。”

    60、徒儿拜师

    夏安在厨房忙活,容离倚着门袖手旁观。“夏安,你别光做素菜,那不有好些鱼啊,虾啊的,我又不是和尚。”

    夏安拿炒勺拍拍锅,气鼓鼓道“这里面不是有红烧肉么喏,这么大块呢。”

    “太单一了。”容离对着在烧第四个菜的夏安抱怨。

    “王爷,奴才在思恩院做厨子的时候,最多吃吃鸡肉猪肉,哪里会那么多菜式。”夏安嘲讽。

    容离走过来,揪住夏安的脸颊往外拉“又说了吧,叫你别说那两字的。哎呦,你竟敢踩我的脚,胆子肥了啊”

    “王爷给养的。”夏安笑嘻嘻恭维道,然后马上打发人跑腿“去瞧瞧米饭好了没”

    容离掀开蒸锅,扑面一阵白气。“看不出来,给我拿双筷子,我尝尝。”

    夏安弯了眉眼,嗔道“费劲,还不如我自己来看呢。嗯,熟了。容离,硬硬的,应该合你的胃口。”

    “你怎么知道它是硬的,而且还知道我喜欢吃硬的”容离对着夏安耳朵吹气。

    挣开,夏安觉得自己耳朵连带着脖子、脸颊都烧了起来。“前面是靠经验,后面是猜的。”

    “前面后面噗。”容离咧嘴,调戏之“你前面有没有经验我保持怀疑,但你后面,我敢肯定,确实喜欢硬的。”

    “容离。”夏安跺脚,狠狠拧了容离一把。大白天居然说这样的话,羞死了。

    五菜一汤,香喷喷的米饭,听说过王爷每日吃的比天子还要丰盛的夏安,有些惴惴,盯着容离的筷子尖儿瞧。

    “看什么看,想给本王布菜就直接来。”容离被他一瞬不瞬盯得有些发毛。

    夏安这才反应过来,容离吃饭都是要人伺候的。他忙站起来,给容离碗里夹了好些菜,又盛了碗汤。完事之后犹豫是要站在这里伺候,等王爷吃完再吃呢,还是坐回去吃两口再来给王爷布菜。

    “又犯傻了,玩笑话你听不出来呀。”容离黑下脸,轻轻推了夏安一下。

    哦,对呀,他和王爷是朋友了,呃,不对,是比朋友还亲密的关系。夏安脸色酡红,讪讪地坐下。刚坐好,就见容离的筷子伸过来,往他碗里夹了块红烧肉。抬眸,瞧见容离的脸色黑中透红,被夏安一瞧,拿起碗喝粥掩饰自己。

    夏安抿嘴,将红烧肉放在嘴里,肥而不腻,唇齿留香。低下头专心吃饭,却听容离满含笑意言道“如今的吃相好看许多,以前吃饭你几乎用塞的。”

    “是在思恩院养成的毛病,吃的快了就能抢到第二碗。那时候都是玉米糊糊,菜叶,喝上两碗都不管饱。”夏安咽下嘴里的炒的不大够火候的大虾,回忆当初的苦日子。那时天天盼着出门不要见着王爷,哪里能想到,今天会和王爷坐在一起,悠闲的吃饭喝酒。

    容离似心有灵犀,忽的问道“夏安,你以前是不是很怕我,记得你每次见我都发抖。”

    “你是高高在上的主子,我生死都握在你手中,说不怕你信么”

    “可是其他人也没像你这样,每次都抖啊抖啊的。”容离取笑道。

    夏安脖子一梗“我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给人当奴才,而且遇到个那么残暴凶狠的主子,害怕一下也没什么嘛。”

    容离瞅着夏安白皙的脖颈吞咽口水。可不可以不吃饭,直接吃夏安啊。“好了好了,是我的错,居然厚颜无耻欺负只有十五岁的你。来,我敬你一碗,大口喝。”

    夏安一直羡慕大口喝酒的男儿豪气,当下举起碗,与王爷的碗清脆一击,便吃了个精光,末了,很豪气的将碗底翻转,示意自己喝干了。

    “桂花酿女人才喝,有本事你陪我吃这坛烈酒。”容离引诱道。

    夏安被激,又想着反正是跟着王爷出来的,喝醉了王爷也不会丢下他不管。便把碗伸过去“倒满。”

    还算容离有点良心,倒了酒,却压着不许夏安喝“先吃两口饭垫垫,烈酒伤胃。”吃饱了才好干活,尤其夏安喜欢那个姿势,没力气怎么自己动。咕噜,容离再次吞咽口水。

    夏安欣然答应,心中还感叹容离如此关心他,毫不知情,他是被蓄谋已久的大色狼带过来准备吃掉的小白兔。

    吃了半碗饭,夏安豪情万丈地端起碗“容离,干了这杯酒,你收我为徒吧,我要学武功,仗剑走天涯。”

    容离纠结了,他很喜欢夏安整日伪君子的模样,不太想教夏安武功。但是不答应,还得费一番口舌灌夏安喝酒。他能等得及,小兄弟也等不及了。罢了,既然夏安那么喜欢,那他就教吧,到时候给两个苦头吃,就乖乖去看他收藏的龙阳秘籍了。哈哈

    “咳。好,一口气干了,为师就先教你蹲马步。”容离眨眨眼,很真诚地说道。

    夏安虽然抱怨说“蹲马步有什么好教的”,但也明白那是基础,还是一口去吃了个干净。撂下碗,视线便有些晃动。“容离,你坐歪了,快坐好,别跌倒了。”

    容离知他醉了,心中窃喜。快步走过去,扶起到嘴边的美肉,笑呵呵问“夏安,你喝醉了么”

    “胡说,我哪里能醉,我是仗剑走天涯,千杯不倒翁。”夏安将脸埋入容离肩上,径自傻笑起来。

    手落至夏安的小细腰,只消两分力气,夏安便感觉天地倒了个个,被人扛在上了肩,丢到床上去。

    夏安摸着脑袋,诉苦“容离你能不能轻点,每次都砸我脑袋。”

    容离正扒裤子的手一顿,愤愤的想,哪有每次,只吃到过一次。夏安总是觉得,好像自己吃他好几次了般。

    还是把罪名落实吧,他清闲霸王可不吃这个亏。迅速脱光光,上床扒夏安的衣服。在解中衣扣子的时候,后者一口叼住他的小拇指,居然含在了嘴里。

    容离下面顿时直立起来。夏安是想诉说他嘴上功夫也很好么,容离兴奋直想抱着夏安转圈圈。

    “夏安乖,待会给你个大的啃,先张嘴好不好”容离还急着解夏安碍事的衣服呢。

    夏安傻笑,吐出来,开始讲起他小时候的事来。无论多精彩,全身充血的容离此时都听不进去,扣子解不开,他直接撕烂了衣服。

    但药膏还是要花功夫抹足的,千万别再伤了夏安。容离耐着性子将夏安翻身,伸手往穴里均匀抹药。

    夏安“啊”地叫了声,眼中迅速凝结水汽。“容离,你是不是又要”

    “是啊,我好不容易等你好些了,才使计把你叫出来的。”容离伸出另一只手在穴口按摩,以为夏安疼醒了。

    “那我要在上面,压着你。”夏安挣扎着就要爬起来。吓得容离急忙撤手,伤着了他可怎么好。

    容离宠溺道“好好,都听你的。其实我也喜欢那个姿势,比较深。只是宝贝儿你要费些力气了。”

    夏安听不清他说什么,自言自语地说到“压得你永远翻不了身,让你欺负我。哈哈,说出去也是你在下。”

    容离的脸色又黑了。居然想的是压他。

    “跪趴在床头,让我给你松松土。”连带着口气也不好起来。

    夏安呵呵傻笑“我要攒银子赎身。容离,我要赎身。然后回江南,回金陵娶媳妇传宗接代。”

    容离的脸色已经媲美锅底了,恨恨言道“那实在抱歉的很,估计自由和娶妻生子这两项计划,你永远也实现不了了,谁叫你偏遇上了我。”见承受他怒气的人,丝毫不畏惧,反倒傻了个不停,容离大吼一声“你给我跪下。”

    被骂过奴性重的人身子一哆嗦,顿时敛了笑,乖乖跪好,还不忘伏地身子,头磕在地上。他这样标准的跪姿,正好方便了容离松土。

    重新挖药抹进去,一根手指,两根手指,三根手指,容离的呼出的气渐渐灼热起来。听跪着的人呼吸也放重了,容离的心情才好转了起来。

    原来你也是喜欢的对吧。你取个媳妇能这样,你生个孩子能这样,你赎了身能这样容离骄傲的拍拍夏安的滑软的臀部,还是我好啊。

    末了,容离仍是不放心,往自己那根上也涂了许多。润滑够了,夏安应该不会伤到了吧。再出血,他就要恨自己为何长这么大一根了。

    “夏安,撅起屁股,我要进去了。”你想压我,没门。公平起见,我也不压你,咱们就用这个姿势好了。自认为公平的容离这样想,完全忘了他吃夏安就占了夏安大大的便宜啊。

    正要提枪上阵,夏安突然打了个酒嗝,有些反应过来,当下一侧身子,坐在床上,赖皮道“不行不行,我要压着你,我要在上面,否则不跟你玩。”

    容离要疯了,出招仍是杀手锏“你放肆。”

    夏安眼中的水汽唰的化作晶莹,坐在那里,干流泪,不吱声。

    容离忍着不心软,伸手去推夏安。夏安哗哗哭的更厉害,还使劲的咬嘴唇。硬的不行来软的,反正不能被压。容离温声说道“乖,那个姿势会伤到你的。”

    “骗人,刚刚你了好多药膏。再说,我不怕疼。”夏安倔起来,十匹马也拉不回。

    容离阴笑“很好,既然你愿意,为师就来教你蹲马步。”

    61、夏安容离

    “来来,先坐到我身上。”容离躺平,一步步诱惑。

    夏安晃着酒脑袋冲着立起来的家伙猛地就要坐下去,吓得容离出了一头冷汗,急忙拽住他“小祖宗诶,你不要命了。别冲着那儿坐,算了,你别坐了,直接抬屁股,对,蹲着把屁股撅起来。很好,这就是传说中的马步。”

    “嘿嘿。”夏安傻笑,一点都不难。

    “手不用往前伸。”容离拍拍有模有样伸过来的手,心痒难耐“自己去后面松土,然后慢慢,一点一点,一定要慢慢的坐下去。”

    夏安皱皱眉,似乎很嫌弃身下的人啰嗦不休。但还是乖乖的照做,学着王爷的步骤一根手指,渐渐加到三根。

    “嗯。”微痛,夏安蹙紧了细眉,咬着牙往下坐。

    容离状似悠闲,实则眼不眨紧张地盯着,生怕这家伙脑子一晕,直接坐下去。那样,夏安受伤无疑,他也好过不到哪去,极有可能毁掉两人的性福生活。

    被充实,在被充实。夏安勾起嘴角,他和容离最亲密的结合方式,虽然痛,但他愿意。虽然视线有些晃,看不清楚,可一直被炙热的注视,他能感觉到。那个总弄痛他,也总在关心他的笨拙的家伙。

    “够了,把手撑在我的膝盖上。”容离看着比自己动还要累。起身,撑住夏安,动作缓慢的抽插。

    一开始的呻吟带着痛色,隐藏在唇齿之间,偶尔满溢出来。听的容离小心翼翼再加上战战兢兢。

    有大量药膏的润滑,抽插并不困难。夏安的闷哼很快变得明亮起来,仿若冬日散去见到春日和煦的阳光。

    容离这才吁了口气,开始专心解决起自己的欲望来,当然再专心也不能忘九浅一深地照顾夏安的感受。

    第一次,夏安先于容离出来。这让容离黑掉的心情好了大半。看吧,果然还是喜欢他的。

    “夏安,宝贝儿,我的,你是我的。”容离扑过去,将人啃了个干干净净,在夏安的身子上留下无数颗草莓。夏安不防,竟然还有这招,脸被亲亲也就算了,干嘛要咬人的锁骨,嘿,脚趾就不必了吧。虽然他有每天洗,可是

    还咬夏安晕红的脸颊更添一份恼色,看我不咬回来。

    两人在床上抱头抱脚挤做一团,容离逮着机会又把人吃了一遍,两人在容离的使坏下共同攀上高峰。最后意犹未尽,可怕夏安的身子受不住,只好舔舔嘴唇,抱着人去泡澡,留在里面的东西不清理出来容离诱人发烧。

    下人听着动静,早在净房备好了浴桶。容离一掀帘,她们就赶紧退下。主子说了,不许看夏主子的身子。主子的嘛,倒是可以随意,反正是从小看到大的。

    将人缓缓丢入浴桶,容离谨记着不能再摔。夏安早已伏在他肩膀昏睡过去,容离检查他的后面,略微有些红肿,并未见血,应该是累极,谁叫他非得自己动。

    轻柔地给睡过去的家伙擦拭身子,望着那一颗颗可爱的小草莓,容离也露出了傻傻的笑容。他的小夏安已经安静下来,躲在丛中一如他的主人般斯文,嘿嘿,其实真正到用时,也像他的主人一样,是个伪君子,每次都特别快。

    容离特别的精心照顾了小夏安一番,小夏安颤巍巍的站起来抗议。大夏安不耐的拿腿蹭蹭容离,怎么还没洗完,好热。于是容离自己更加膨胀,百般克制无果,还是在水里吃了一遍。

    夏安已经随他去了,他是再懒得动弹。

    “来,吃口本王亲自煮的瘦肉青菜粥。”容离将人从被窝抓起来,垫了个枕头放在背后,将盛满粥的勺子放到夏安的唇边。

    夏安伸出小粉舌出来探探味“王爷的厨艺这么好,堪比咱王府大厨啊。”声音又哑了,再像何管事请假一天他这个副主事当得也太逍遥了。当然,如果主人不介意的话,他也愿意偶尔放松一下。

    “小意思,你喜欢就好。”容离干笑。他亲自指挥,亲自端过来的,那肯定就是他做的呀,谁敢跟他争功劳,就那俩厨子

    伺候着夏安吃了半碗粥,夏安便再也不肯吃了。容离不强求,端起碗,几口将碗里剩下的都扫到了肚子里。夏安惊呼“容离。”

    “我饿的厉害,自己懒得跑。”也不想让人进来,因夏安坐起来而露在外面的肌肤粉嫩还点点红花,真是,咕噜,不能让旁人看了去,只能他自己看。夏安的剩饭,他是一点都不介意吃的。

    “咱们什么时候回去。”想不到一睡,竟睡到傍晚了。

    容离随手往炭盆里扔炭,将屋里烧的暖和和的,他穿着薄衣还出了一身的汗。“再晚一些吧。”等王府宵禁,人少了再走不迟。

    主子迟迟不回府,不会惹人怀疑么。夏安探寻的眼神瞧过去,被容离一记爆栗敲缩回去。“我说过的话,你能不能别当饭吃完就拉一点肉也不长。”

    夏安低着头撇嘴,你当我愿意管你的事,说不定还会有生命危险,他自然是能躲多远躲多远了,这不是怕你做事没分寸么。

    “别不服气,在心里诽谤我啊。”容离轻佻的勾起夏安的尖下巴。

    夏安倏地一笑“奴才哪敢啊,哎呦,别拧我脸。”

    “咦,我身上怎么了。”夏安后知后觉地发现令他想要揍人的东西。“容离,你教我怎么出去见人。”

    容离言道“怎么不能出去见人了,啊,你难道还想光着身子出去招摇不成。你看,我身上也有不少,我对你是吸吮,你倒好,啧啧,直接拿牙咬,都是血淋淋的口子。”容离故意装作疼的龇牙咧嘴。

    夏安摸摸脸,在容离摇头他示意脸上没有中放下心来,还好,穿上衣服就看不出来了。“我衣服呢,先让我穿上里衣和中衣吧。”

    容离低头看地上,夏安顺着看去,他的新衣服已经成几条了。“容离”夏安拉着长音叫。

    “我叫人备好了新衣服。”容离一点都不后悔办了坏事,那个时候,谁还愿意跟扣子作斗争。

    “可我那件衣服是新的,是我自己设计的,带着江南风味,你,唔。”话被堵在嘴里,唇齿间溢出夏安不满的哼哼。

    容离眉眼弯下来,夏安生气时的模样真好看。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了。如果说以前他混账无情,所作所为意在报复这个世界,那么现在,他愿意为了夏安,把他这许多年的隐忍蓄力,提前爆发,不是要报复,而是要守护。

    日子仍旧太平清闲的在走,至少夏安过的是这样的生活。夏安躲在房里偷偷打盹,又被他的顶头上司给抓了个正着。

    “为什么你天天要过来打扰我的好梦”夏安不满的坐起,自顾自的灌了两大口热茶。

    “你应该问问你自己为什么天天偷睡,难道你晚上不睡”庆图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吃,院子里最会享受的就是夏安了。“也就你还睡得着。”

    夏安弄平绣兰白袍上被压出来的褶皱。这件冬衣他最喜欢了,今晚王爷差不多该来了,一定要注意脱下来。他快要愁死了,王爷怎么会养成喜欢撕他衣服的坏习惯。“院里又有什么大事了,瞧你下巴又尖了不少。”

    庆图很开心夏安会注意到他的消瘦,他还以为自己并不在这个清冷的人眼中呢。好像自从青柏消失了之后,夏安和他亲近了不少,偶尔还会开开玩笑,是把他当做朋友了吧。

    “快过年了,宫里赏赐不断,各地进京述职的官员有不少孝敬,光是整理造册,去明轩院核查,每天都要累死。”

    夏安心里挺纳闷。你说,清闲王爷不得势不得宠,为什么每年都有不少官员巴结讨好,而且今年比去年足足多了一倍。王府前门只允许三品以上官员走,一品以下的还走的是正门旁边的侧门。不少人都让家丁拿着礼单在后门排队,等着入府。

    “这是好事,以后咱们不就不用愁财政艰难了呀。”夏安替容离开心,这些都是容离的银子啊。

    庆图将自己拿进来的许多礼单往夏安面前一推“如果我告诉你管事命令你两天把这些礼单整理入库,你就知道这对咱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了。”

    “两天。”夏安笑容垮下“管事不是要我做请帖么,后天赏梅的请帖就要全发出去啊。”

    “你熬夜做吧。我想帮你,可是有心无力,各自保重,你就跟着大伙遭遭罪吧,别自己一个人偷懒。”庆图吃完杯里的茶,在屋里待的时间长了,觉得暖和了不少。夏安住在孙主事的屋子,享受的待遇就是好,烧的都是上等的银丝炭,还从未断过,哪像他们住在若儒院,因为内院各主子争斗不休,外院的份例炭都减了不少。

    晚上,不但要给何管事算账,还要伺候脾气超大的王爷,这两人已经弄得他恨不得有个分身术了,哪里还有时间又是做请帖又是整理礼单的。那些走后门的官员啊,依着王爷的性子怎么可能记得住你们。

    夏安趴在桌子上苦恼,忽觉露出的一小段脖子痒痒的厉害,伸手去挠,手却被人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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