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面闪的很快,他没有看清楚到底是什么,只是觉得皇帝面目苍白,是不活之兆,而自己正在抱着他的头说些什么,随即再也想不出其他了,但如此之下,卓文静只觉得心中莫名其妙的寒了下。
而正在这时,他突然看到皇帝的嘴动了下,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忙屏气凝神,然后在这时皇帝的嘴又动了动,像是在说什么,卓文静不由的把耳朵附上去,只听皇帝隐隐约约的低语“薛薛薛寻。”
薛如玉三个字拧在一起,卓文静的脸色苍白了下,双手猛然狠狠地握在一起,眸子里闪过一丝说不出的阴沉。
而后他挥手召来御医为皇帝把脉,顺道把皇帝刚才梦语之事说了,王建等人再次给皇帝把脉,个个眉目仍纠结,最后相互看了看,朝皇后低声道“皇后恕罪,皇上还是没有起色。”
卓文静一旁嗯了声,然后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王建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皇帝,想了下道“皇后恕罪,皇上这状况实在是有超脱微臣等人能力范围,不过听皇后刚才直言,皇上梦中痴呓,像是离魂之兆,不如做场法事的好。”
卓文静听了这话,本想嗅之以鼻,但转念又想,刚才的画面是不是在警告什么,这么心一惊,于是忙命元宝请万家寺的僧人入宫为皇帝祈福。
不过王建这些话,倒也是瞎猫撞到死老鼠,此刻的皇帝当真正在地府呢。
他前去地府,也是突然,本和卓文静在说话,突然头一阵晕,眼前一黑,再次睁眼,自己已经身处阎罗殿门外了,看着阎罗殿三个大字,皇帝惊悚了。
那看门小鬼看他是不请自来,脸上颇为讶异,忙进去禀告,阎罗王一听有人不请自来,忙让牛头马面把人带进来。
此刻皇帝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了,再被请到阎罗殿时,皇帝面色郁郁难看,目瞪眼前之刃,对左右的各型鬼物毫不理会,不是因为不怕,而是在太过于气愤和震惊,把这么恐怖的环境给忽略了。
那阎罗殿坐着的人一看是人间帝王前来,不由的面上一愣,再看其额头苍运,不由的大惊道“这是怎么回事管他神色本是以死数十年之人,为何是两世为人而且是同一人。”
一旁的判官也上前,掀开生死簿,上面也未有究竟,而阎罗王毕竟是掌管人家生死,又是这地下的王,再看这人间帝王,面露阴郁,眸中带着煞气,而且又是两生之人,与别处不同。
于是他想了想上前观看皇帝周边,叹息道“既然命格为异数,又经天雷脱胎换骨,帝王为何不请自来。”
皇帝听到这里,端着凤眼阴沉沉的看着眼前之人道“难道不是你请我来的。”这些字皇帝说的咬牙切齿,他和卓文静的正好着呢,没事没非谁愿意畅游地府啊,现在这里的头头竟然问自己是怎么回事,他还想问市怎么回事呢。
阎罗王听了一顿,神色有些尴尬,幸好这时候判官走了上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声,阎罗王听了面色一沉,看着皇帝的神色有些复杂,然后他叹了口气道“人间帝王来此处,一是有人心中挂念,二你心中亦挂念这些人,三是你心中有怯意,自行前来,不过既然你已有机缘,那也不是我能阻止的,你虽贵为人家帝王,乃为龙子,但若在这里染了阴气过多,怕是难以善终,你去吧,了却前生事,好早日归阳。”
皇帝听了这人的话,还没问自己想问的话,突然眼前一黑,只觉得风从眼前刮过,等身体落地,张开眼的时候,只见自己站在一方无土无水之处,不远处乃是一方桥梁,桥梁之上花开遍,桥下是细细的水流之声,桥上一直有人在走动,如同云烟那般,从未减少,一直有人在接过一个桥正中央老妇人的手中的汤。
皇帝微微扬了扬眉,恍然想起有人曾说地府之中,奈何桥上,曼珠沙华开遍,此刻一见当真如此。
皇帝想了下,那阎罗王似乎对自己没什么坏心思,他让自己来此处必定有缘故,于是他朝奈何桥走去。
走到奈何桥边,有把守桥头的小鬼看到他,微微缩了缩脖子,然后眸中带着怯意道“帝王为何来此”
他愣了下,不说话,为何来此,他想了想,突然想到,其实今年是他登基十四年,那天晕倒是他死的那天,这些年国泰民安,他一直以为自己忘了这个日子,可是等到时间来临,他却记得是刻骨铭心,尤其是那个陈建光并未找到,他时刻心中不耐,怪不得阎罗王说自己心中有怯意才来此处。
想到这里,皇帝轻轻叹息一声。
这么一声刚起,忽听耳边传来惊呼声“皇上”
他抬眼朝声音处看去,只见薛寻轻步而来,身上还是临死时所穿的那件衣衫,眉目温润,看到自己,眸子流露喜色。
皇帝看到他微微一愣道“你”
薛寻飘到他面前,眉目本来带喜,不过随后一惊道“皇上,我曾打听,你的阳寿未尽,怎会再次”
皇帝听了薛寻的话微微一愣,有些失神,随后收起脸上神色,凤目微敛,微微一笑道“不过是有些心思未了,你未曾投胎”
薛寻听了这话,一愣后苦笑道“阎王说我执念过深,怕是忘情水都无法让我忘记这些,投胎后,怕多生事端,所以让我在桥头看尽人间百态,顺便看清自己的执念在什么地方,早日丢掉,早日投胎。”
皇帝听了这话嗯了声,然后抿了抿嘴道“你可恨过朕”
薛寻拿眼看向眼前的帝王,摇头道“我在这里站了将近有十年,每天看尽人间事物,可是想的最多的却还是自己成长的点点滴滴,对皇上,却不尽只有恨,毕竟坐在了那个位置上,若是我也会如此。”
皇帝听了沉默了下,对面之人忽然笑了道“我知道你每年都会去看我,这就够了。”
皇帝看着眼前笑的神采飞扬之人,再次抿了抿嘴道“你都知道了。”
薛寻嗯了声,没有说话,两人都沉默起来,气氛有些说不出的诡异和尴尬。
薛寻看着皇帝,心中那抹沉重似乎都放了下来,然后他看着皇帝道“有句话我想问皇上。”
皇帝点了点头。
薛寻道“皇上,如今你我阴阳两隔,再见已经是机缘,我只想问一句,皇上心中可曾有过微臣”
皇帝听了这话一愣,抬眸看向远处道“薛寻,朕曾经死过一次,是被自己的无知和愚蠢还有薛如玉害死的。”
薛寻听了面色一僵,有些不可置信。
皇帝继续道“那时朕身边没有人,只有卓文静,朕开始也并非喜欢他,爱护他,只是觉得这世间唯一的温暖不可以丢失,只是后来渐渐的处在一起,慢慢的了解到朕以往对他的无情,和他的不易和容忍。越是了解,越是心疼渐渐的也就放不开了。而对于你,朕即便是心中在喜欢你的才智和机敏,却仍旧抵不过你是薛家之人这个身份,虽说是自己有些迁怒了,可是却不能原谅,所以未曾深入了解,也不曾看入内心。”
皇帝说道这里,收回看向他处的眸子,看向对面失神之人道“这么说你可明白”
薛寻心中一痛,许久后看向皇帝,然后笑道“我明白了。”
身份使然,就像当初他宁死也不愿活那般,也是身份搁浅在那里。不是不会喜欢,也不是没有机会喜欢,只是从一开始便知道不能喜欢,不可以喜欢,所以便没有留余地,没有放心思。往后的欣赏,也不过是对自己行事作风的欣赏,却不含杂念。
想到这里,薛寻心中瞬间涌出酸甜苦辣,各种味道,说不尽。最终只能叹息一声,望着此人。
不过也因此心中开明,最终明白了关节所在,倒也不枉奈何桥上站的几年。
在这时,薛寻上前一步,忽然以鬼魅之身吻在皇帝唇上,皇帝微微一顿,然后猛然后退半步,神色有些惊讶和无措,而后气急败坏的叫了几声薛寻。言语之下,颇为无奈。
薛寻看着皇帝突然那么笑了下,心思瞬间明了,这人便是到了此处还不忘阳间之人,因为自己这吻而伤了神,倒也是难得的情景。
想到这里,薛寻笑了笑道“我已经想开,也已经了却心中所愿,这便去投胎了,今日一别,怕是不能再相见,皇上多保证身体,微臣走了。”
皇帝听了眸子闪动,轻声嗯了声。薛寻看着他,定定的看了一眼,转身离开。这次没有回头,却是身轻比过往日。
皇帝站在那里看着这人慢慢的随着人群朝孟婆走去,看着他饮下那碗忘尘汤,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神色莫名。
正当皇帝伤感时,只见奈何桥上一阵混乱,有一达官贵人本是站在后面,却不知为何,上前抢了别人的孟婆汤仰头喝下,只是动作过于大了些,把身边之人挤掉了奈何桥内,只听河水中噗通一声奈何桥上一阵沉默,然后孟婆大叫道“不好,入了这忘川水怕是难以善终了,肉体凡胎命格怕是从此改了”
皇帝听到这里,正想看个究竟,忽然头一阵疼痛,然后阎罗王的声音缓缓传来,地府天命,凡人不可窥。
然后皇帝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疼,越来越疼,像是有人再拿棍子敲那般,不知不觉中抱着头呻吟出声。
还未觉得有意,忽听耳边惊呼声“父后,你看父皇在动。”在传入卓文静欣喜和惊呼之声,皇帝猛然张开眼,望着房中之人。
还未张口说话,又闻大包子清脆的声音“父后,你看,我刚说要让舅舅陪我在宫里,父皇就醒过来了。父后,你就答应我娶舅舅吧。”
皇帝刚魂归来,先是没有明白大包子再说什么,神色有些茫然,最后昏昏顿顿的听到娶舅舅三个字,皇帝终于头脑清晰了,猛然掀开被子坐起身,指着大包子“你说什么娶舅舅,你想干什么啊先前非要跟着三哥,现在非要拉着你舅舅。你到底怎么了”
大包子到底怎么了,怎么了啊。怎么专挑年纪大的和自己有血缘的关系的人娶呢这是什么风气啊,什么风气。
许久以后,有人暗自总结了几个字恋父啊。
这次大病过去之后,许久,许久,皇后谈起此事,神色之间仍旧不安,皇帝想了想,道“此次病重,说来也是心中忧心所致,日后怕是没有了。”地府之事,皇帝并不打算多说,就像他离开时,有人说的那般,那是天命,凡人不该多知。
“皇上何事这般忧心”桌文静听了皇帝的话,俊秀的眉峰微微上挑三分,然后细声问道,若是细看,神色里还带了一抹说不出的愤怒和伤别。
皇帝未曾注意这些,只是叹了口气道“自然是担心那个陈建光,都已经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未寻到他。”
皇帝说这话,咬牙切齿,神色愤然,卓文静听了则是有些莫名其妙,道“皇上,陈建光那贼人早在四年前被我用雪衣剑斩杀,皇上为何一直还要记挂”
皇帝听了这话,一愣,神色震惊道“你说那陈建光已经死了”
卓文静点了点头,道“难道没有人告诉过皇上吗”
皇帝摇头,神色仍震惊。
原来那日放火烧山之后,南郡旧部前来投降,其中便有陈建光,卓文静知皇帝恨其入骨,便二话没说,挥剑斩杀,事后草草掩埋。
这事后来他没有告知言一,毕竟当日焚山,只为了陈建光一人,倒是他的私心了。
后来诸多事情加在一起,他只当皇帝心中已经知晓,不曾想,皇帝怕他因那次没有捉住那人而再次请命而出,于是面上不提此事,暗中派人寻找
于是在二人解除此等心头大患之后,彼此面面相觑。
皇帝和皇后都郁闷,怎么可以这样啊,啊
第082章 你还嫩着呢
元宝是这皇宫里的大总管,皇帝的贴身内监,知道皇帝的一举一动,甚至对皇帝的心思都能窥见三分。
这样的人一直在这宫内,可以说是没有人敢得罪的,就算是当朝的宰相看了都礼让三分,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对皇帝不让讲的话那是一个字都不敢说的。
别人不明白为什么,元宝却是清楚的很,自己的那些别人进贡来的钱财都是在皇帝的默许下得到的,若不是皇帝的默许,他是有千万个胆子都不敢拿的。
追究原因,大概是当时太后和皇帝撕腾的最厉害的时候,元宝心微微那么动了下,在与皇帝共存亡和与太后同谋监视皇帝的条件下动了下心思,虽说最后他选择了皇帝,但仍旧被皇帝狠狠冷落了一番,差点被培秀那个墙头草一样的小人物给占了位置。从此元宝就知道了,自己的心决定着皇帝的态度。
只是从那以后,皇帝对他失了三分信任,多了三分冷淡,当然这三分东西最后都落在了从太后阵营里归来的培秀头上,所以在宫内,培秀和元宝这两位皇帝眼前的红人,明争暗斗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皇帝高高在上看的逍遥,只是苦了下面的人,谁都不敢得罪,但是若是谁都讨好必定惹怒另外一方,以后的日子更加不好过。
由此而来,在皇帝身边服侍的人都过上了谁都不讨好,对他们一视同仁的日子。这样下来,宫里的日子倒是多了几分平静,是非倒是少了很多,皇帝很满意。元宝和培秀见了面都很无语。
元宝虽然知道这是皇帝有意为之,但是每次看到培秀那张要笑不笑的脸面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总觉得这人抢了自己的东西。
当然培秀尽量是避开他的,毕竟无论怎么说培秀曾经是太后放在皇帝身边的人,而元宝一直是皇帝的心腹。加上培秀的官品总是低了元宝一级,所以凡事忍了两分,不过若是立功之事,却是从来不含糊的。
这天皇帝的心腹元宝大总管被皇后叫去了,自打皇帝那次突然晕倒睡了三天三夜之后,皇后对皇帝的饮食起居更是细致到不能再细致了。
元宝前去的时候还在心里捉摸着是不是自己最近照料皇帝不够细致,所以才让皇后上了心,这么一想,元宝几乎是小跑而去的。
待见了卓文静,行礼过后,元宝立在那里,皇后卓文静却是面色阴郁,看着手边的茶盏,眉目阴阴不知想些什么。
若是皇帝这般,元宝还能大着胆子上前打诨两句,平了皇帝眉间那抹不耐烦,可现在这般的人是卓文静,元宝即便是有十个胆子也是不敢的,因此他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神色平静,不显一丝不耐。
卓文静沉静的坐在那里,许久后,目光微扫,才像是看到了元宝那般道“元总管来了。”
元宝心里暗道早就来了,早就来了,腿都麻了,不过面上却是带着笑容道“奴才刚来,不知皇后有何吩咐。”
卓文静听了元宝的话,沉默了下道“元总管,你是皇上身边服侍的,皇上的心思你大概比着旁人是会多知晓几分的,我今天让你来,是有几句话想要问你罢了。”
元宝一听,精神一凛,暗道,感情皇帝这么多年来还没相信自己,所以让皇后前来试探
这么想,元宝忙表明忠心道“皇后折煞奴才了,只是皇上的心思一向浩瀚如海,奴才毕竟是个奴才,哪能猜得出什么。”
谁知卓文静听了这话神色忽然变了三分,而后眸子又恍惚起来,元宝只听到他淡淡道“你也觉得皇上的心思难猜”
元宝听罢这话不由的苦笑,这皇上的心思能不难猜吗今天喜欢吃栗子明天就不喜欢了,今天想要喝汤明天就要吃米了,今天还把人捧在手心里,明天就要挨板子了,这能不难猜吗他一个伺候的人也过得很艰难啊。不过心理这么想,元宝面上还是带着笑容道“皇后说的是,这自古以来,哪个帝王的心思好猜呢。”
桌文静听了笑了下,然后道“既然这样,那有关于这次秀女的事就麻烦元总管了。”
元宝很自然的点头应了声,然后猛然抬头大惊道“秀女”
卓文静看着他,笑了下道“是啊,我想皇帝大概也看尽了这后宫的颜色,所以想换换,元总管你打探下皇上喜欢什么样的,说给我听听,我帮忙给皇上捉摸着。”
元宝听了说不出来话,等他回过神时,卓文静已经离开了,交泰殿的宫人正请她离开呢。
等他出了交泰殿,猛然拔腿朝御书房跑去,把巡逻的侍卫和周边的太监吓了一大跳,执勤之后都在打听这元总管怎么了,怎么把宫里的规矩都忘了。
元宝跑到御书房的时候,大包子正在听皇帝的训话呢,培秀自然拦住他了,元宝这次也没有多说,一把把人推开就闯进去了。
进门便听到皇帝怒吼的声音“顽固不化,你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卓然是你什么人,竟然还想着娶若是想娶妻,等你大了些朕自然会为你指门亲事,你舅舅,你就别肖想了。”
大包子站在那里手里还牵着小包子,嘴一撇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元宝忙上前道“皇上,大事不好了,奴才,奴才有事要禀告。”
“混账东西。”皇帝看到他面色一沉道“这御书房时什么地方由得你们这般大呼小叫的”
元宝心里焦急,面上忙道“皇上恕罪。”
皇帝嗯了声,道“说罢,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由得你这般慌张”
元宝听了忙道“回万岁爷,天没塌,地没陷,只是皇后要为你纳妃了。”
皇帝听了白了他一眼道“不过是纳什么纳妃他疯了。”皇帝说道后面三个字猛然跳起来道“你再说一遍,到底怎么回事”
元宝不敢耽搁,忙把卓文静的话,连同神情语态都一一道明。
皇帝听了皱起眉头,怒气横生,只是还没发作,一旁的大包子便发火了“父皇,你不要父后了不要我们了”
正在吃手指的小包子听了,睁开那张常年不愿睁的眼睛,突然眼圈周围一红,然后哇哇的开始哭起来了,大包子听到小包子哭了,也拿怨恨的目光盯着皇帝,鼻子开始一抽一抽的。
皇帝脸色更难看了,让元宝服侍着两位爷,自己甩袖离去了。
元宝在那里求爷爷告奶奶的哄着两个宫里的宝贝疙瘩,最后两人终于不嗷叫了,元宝忙把俩人带去交泰殿。
而这厢皇帝脸色阴沉的走到交泰殿,卓文静正在殿内神游,皇帝看他这种状态,心中的愤恨突然少了两分,不过还是有些生气的,卓文静看到皇帝忙起身行礼,被皇帝一把手抓住了。
皇帝看着他的眼睛,许久后叹息一声道“真的让朕选秀女”
卓文静眸子微闪,暗叹一声道“自是不愿的。只想着给皇上选几个看着面善的人。”
“面善的人”皇帝皱眉,略有不解,卓文静这才叹息道“皇上昏迷那日,口中念念不忘薛寻,只是斯人已去,微臣想着能寻觅几个一样容颜的服侍着,皇上的心也终归会好些”这话说到最后便是三分幽怨了。皇帝一听面目一黑,想张口呵斥什么,但观卓文静的神色,话张口又未说出,只是叹息一声。
此声一过,恰逢元宝带着两个包子前来,来到之后便看到的是皇帝的脸色有些心疼,卓文静坐在那里一脸无奈。
“我当时只是叫了几声他的名字,你便当我心中有他,那有天我若是喊了他人,你岂不是还要这般”皇帝看着卓文静叹息一声。
卓文静没有说话,最后皇帝招手,把小包子招到眼前低声道“你看朕这两个孩子都是聪明如玉,朕很喜欢,可是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忘了还欠朕一个公主吧。”
卓文静的脸色羞然红了,大包子一旁戳了戳小包子的脸颊道“父皇,父后,你们不会不要我们吧。”
皇帝摇头却是哼了一声。
这件秀女风波就这么风平浪静的过去了。
再后来培秀和元宝奉命为交泰殿送东西,去的时候听闻国舅来了,卓文静正陪同着他在后院说话呢。
元宝和培秀看了看手中的东西,是皇帝让人从民间买来的,于是元宝道“我们把东西送过去在离开吧。”
培秀想了想同意了。
去的时候,正听到国舅卓然冷淡道“你不想他立妃,为何会提出要选秀女呢”
元宝一听这话,心中暗道不好,听到了不该听得,可是此刻又不能离开,只能硬着头皮慢步往前走。
只听卓文静道“我开口,总比朝堂上的臣子为他施压的好,这样他心中所有愧疚,日后便是有千万的压力,也会顶住。”
“你们之间总是让人奇怪。”卓然沉默了下淡淡道“当初你借我之口向他说此生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此刻你又借元宝之口向他说不愿立妃,这么来来往往的,你不怕他知晓。”
卓文静听了这话只是轻笑不再言语。
元宝和培秀趁着这个机会忙走上前,把皇帝特意买回来的送了上去,说了些吉祥的话,然后告退。
卓文静看了元宝和培秀一眼,让他们退下了。
出了交泰殿,元宝呼了口气,一旁的培秀道“元总管,如今我们听到的这话当如何处置”
元宝看了这人一眼道“什么如何处置你在万岁爷身边当了这么久的差难道还拿不准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培秀听了也不气恼,只是淡淡道“元总管教训的是,只是以往万事万岁爷都要知晓,此刻这种情况”
“我说你笨,你怎么还不那么开窍啊”元宝听了脸上闪过一丝无奈道“我说培秀,你觉得万岁爷是那种不知道皇后心思的人”
培秀面上一愣道“元总管是说万岁爷知晓这事是皇后有意为之的”
“那是当然了。”元宝有了可以扬眉吐气的,于是滔滔不绝道“你以为万岁爷是傻子呢,当初国舅跪下道,皇上若不能给皇后一颗心,便放了皇后,如果不放,此生便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觉得这话是国舅那个木讷之人想出来的万岁爷是有些不解风情,可是他又不傻。那时万岁爷容忍了国舅的无礼,就代表着万岁爷心里清楚皇后的想法,所以都由着了。”说道这里元宝摇了摇头道“其实万岁爷的心思很好懂,若是他觉得喜欢,便是千种万种都要送上去的,即便是不开口,也不会让对方委屈。所以皇后的底线是万岁爷只能有他一个,那万岁爷就同意了呗。”
元宝说完这话,培秀神色顿了顿,然后道“元总管今日把此话告知培秀,不怕日后培秀取而代之”
元宝听了这话,心中一凛,直道后悔,不过面上却是冷了三分道“说你笨了,你还真傻,若是能让你取而代之,那我还干么。你啊,还嫩着呢,好好学吧。”
说罢,元宝飘飘然的离开了,只是脸色有些扭曲罢了。留下的培秀在那里若有所思,而后同样离开。
皇宫嘛,没有永远的敌人,偶然这么说说话,也是极好的,只是俩人还是一直处在争夺的位置上的。
有竞争才有动力。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完结,rstq,写了这么久,完结,番外以后慢慢写吧,on_no以后主更新开的古耽坑,皇子无情nb,取名无能,仍旧生子,兄弟那文继续浮云中。
第083章 包子一
小包子从出生就是个比大包子省事的,只要给吃的给喝的,就能一天不动弹,也不哭也不闹。
皇帝偶然拎着他的脚,头朝下,小包子只拿眼看了皇帝一眼,就开始咬着手指头不吭声,直到这种情况被卓文静知道了,严重警告过皇帝后,小包子才没有从小就开始练倒钩挂了。
不过也因此,皇帝总是喊小包子为小懒虫,小懒虫。
元宝每次听到皇帝喊小懒虫,都忍不住抽嘴角,暗道,这皇后生的两个儿子,在皇帝眼中,一个是小猴子,一个是小懒虫,不知道下一个会是什么,小笨蛋小王八
当然这些话元宝大总管只能在心里默念,他现在是不敢随意挑战皇帝的权威的,即便是皇帝喊小猴子小懒虫,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只能喊二皇子,三皇子。
后来小懒虫喊得久了,大包子也开始跟着喊小懒虫开始,这样众人倒是把小包子的大名沈嘉给忘了,时常只喊小懒虫。
这天,小包子跟着大包子前去看皇叔生的小丫头,那小丫头皱皱巴巴的,言一将军不由的来了句“怎么一个月了还是像猴子。”
小包子听了不乐意了,上前踢了言一将军一脚怒声道“你乱说,我哥哥才是小猴子,她才不是小猴子呢。”
众人听了小包子的话,先是一愣,随后都哈哈大笑起来。大包子如今都已经九岁多了,有些羞耻心了,听到众人哄堂大笑,不由脸颊红了起来。
言家的长子言枫看到大包子的脸红了,不由自主道“猴子的屁股会红,二皇子的脸也会红”
大包子听了这话,眼睛猛然睁大了,然后神色变化莫名,一旁的众人想笑又不敢笑,尤其是言一,知晓上头那位疼爱儿子疼的甚紧,怕因此惹怒了,忙呵斥着言枫道“胡乱说什么呢,猴子的屁股哪有二皇子的脸红”
言之章等人听了这话不由的掩面,大包子则是怒气腾腾的看着言枫一道“你这个大胆狂徒,竟然敢辱骂本皇子。”
言枫听了大包子的官腔,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可是嘴里还在喃喃道“本来就是啊,猴子的屁股是红的,比你脸红。”
小包子看自家哥哥生气了,于是指着言枫道“你在胡乱开口,我就把你打成肉饼。”
言枫听了不乐意了,道“我要把你打成泥巴。”
小包子暗道,你敢跟我耍嘴皮子,qstr,于是道“我把你打到南海。”
“我把你扔到天上。”
“我把你踩到地下。”
“我”
“我”
两人你来我往一阵子后,大包子的脸也不红了,看着小包子和言枫一吼了声道“好了,小懒虫,不跟他一般见识。”
言枫一听了这话,咦了声道“小懒虫爹,他叫小懒虫,为什么我要喊他二皇子,我不要,我也要叫他小懒虫,小猴子,哈哈,小懒虫,小猴子。”
大包子和小包子听了同时_ ,心中暗道,看父皇起的破名。
而后言一怕言枫当真把这两位祖宗给惹恼了,于是忙让瑜王爷把大包子稳住了。这些年,大包子对瑜王爷是言听计从的,虽说前些日子,大包子在心里为国舅留了那么个巴掌大的地方,但是总体来说,瑜王爷还是重中之重,于是在瑜王爷笑了两声,对着大包子亲了下之后,大包子成功的忘记了言枫的挑衅,乐滋滋的朝皇宫奔去了。
不过他奔出去,小包子却不乐意了,觉得那个言枫真讨厌,竟然想把自己扔到天上,还嘲讽自己的名字,于是小包子甩开大包子的手,跑去找皇帝哭诉去了。
皇帝听了小包子受了委屈,哪里还有心思批改折子,于是大怒道“你就不会说把他扔到老鼠洞里啃他的指甲”
小包子听了这话,一想高兴了,对了,下次就用这个骂言枫。想着想着,便乐了,然后哼哼唧唧的回到自己宫里睡着了。
大包子看到小包子跑了,心里还有些担心,也直奔皇帝那里去,却又听元宝说,小包子回去了。于是忙赶回小包子的住处,去到之后,只见小包子躺在床上睡的正熟稔呢。
大包子放心了,用手戳了戳小包子的脸颊,嘿嘿笑了两声之后,也躺在小包子身边睡着了。
名字事件到此为止,算是解决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想说下有关定制,合集可能会不成功,于是我打算把合集的订单取消掉,因为那样暴君可能也定制不了了,rstq,总之各种纠结,on_no纠缠以后单开得了。
怕文完结的太久了,大家不看文案,于是把定制里面的合集中的故事拿来一个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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