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禁在长门宫。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采取另一种说法,长门赋不是司马相如所做,此文里不会出现。
废皇后陈氏,东方上战场
东方朔拿不准主意,是参与还是旁观,他跟陈阿娇统共也没见过几次面,甚至连她长得如何都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她之前那盛气凌人的架势。只是窦漪死后,她一直都很低调,窦太主成日与姓董的小白脸厮混,而她却长住在长门宫,大有你不必废我,我自己自觉呆着之意。
与历史记载的不同,陈阿娇经历大起大落之后,十分豁达淡定,刘彻不主动找她,她也不来烦刘彻。
东方朔觉得奇怪,并因此产生是不是陈阿娇也被人穿了的想法。
不过不管怎样,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巫蛊之祸,很可能不发生,不过谁都无法预料之后的事情,东方朔能做的,也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屯。
时光飞逝,转眼又是一年过去,夏天的时候,陈阿娇果然被查出寝宫里藏有巫蛊,刘彻坐在殿中,见呈上来的木偶娃娃,竟然当场呕血
说来也奇怪,报密的竟是卫子夫。
据卫子夫称,她是前去探望陈皇后时偶然发现的,当时她不动声色,回来便告诉了王太后。王太后虽然已经不管政事,但对于刘彻的安危还是十分看重,听闻此事,立刻命人去长门宫查看,果然搜出一应巫蛊之物。陈阿娇并未辩驳什么,倒是窦太主呼天抢地,直呼冤枉。只是这是冤不冤枉得有廷尉查证后才能定性,刘彻病中着张汤查此事,一定得彻查。
东方朔照顾刘彻,言谈间听出要废了陈阿娇的意思,他突然有了个猜测,会不会是刘彻故意为之
他不愿意相信,毕竟刘彻十分迷信,他万不会拿这个开自己玩笑,但是事情实在是蹊跷,东方朔有意查探真相,便私下里找了张汤。
他与张汤关系尚可,毕竟多年前有过一面之缘。张汤为人十分冷酷,恪守律法一丝不苟,但也十分听刘彻的差遣。他喜欢办大案子,也喜欢判人死刑。
他这次依旧做的大手大脚,只是东方朔细心,发现他没查卫子夫。
卫子夫作为一名人证,原本也该被审查,但是张汤却破例忽略了她,反而搜出不少证物,证明陈阿娇确实诅咒过刘彻。
东方朔坐在院中,独自倒了杯酒慢慢啜饮,他曾陪着张汤审陈阿娇,看着昔日高贵的女人沦为阶下囚,他的心里突然涌上一阵浓浓的悲怆。
陈阿娇在他临走前说了一句“你莫要以为皇上真心宠爱你便能一生逍遥,总有一天,你也会是我这般下场,甚至,比我还不如。”
当时他说了什么,他说不会,他有信心令刘彻对他永不厌倦。当时周围许多人都听见了,对他的话并无多大反应。张汤依旧冷着一张脸,甚至都没看他一眼。
他从来都知道,刘彻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只是身处其中,才觉出那股令人胆寒的狠绝。捕为巫蛊者,皆枭首。只是一件巫蛊案,竟有三百多人受牵连,刘彻废了陈阿娇,将她永远囚禁在了长门宫。
之后朝中人员又来了一次洗牌,换上了自己的亲卫。
如今黄老之学已经很少有人提起,刘彻越来越喜欢将权力集中在自己手上,这时候,他想起了董仲舒。之前董仲舒便提过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只是当时条件没达到,刘彻不愿意用,又尊重他的才能,便打发他去江都王封底做相国。后来刘非果然变得勤奋好学,那年来长安时还顺道把韩嫣领了回去。
董仲舒人在前年回了长安,在城南一户农家定居,每日著书立著,过得逍遥自在。
刘彻颁布诏令,广求天下文学儒士,来了好几个大儒,比如公孙弘之列,董仲舒并没来应召,因为他没有推荐的人。刘彻并未召他入朝为官,毕竟他那个个性如同茅坑里的臭石头一般,刘彻不喜欢自己找气受,就只封了闲官,用他时便找人去与他谈话,将他书写的东西搬回来一些。
在这种慢慢的改革中,刘彻虽未明言废除其他诸子百家,但儒家为首的地位却慢慢的形成了。
这些都不关东方朔的事,他也没权利干涉,事实上,他与刘彻还在冷战之中。因为东方朔曾为陈阿娇求情,却被刘彻呵斥。东方朔心里发寒,这才意识到,刘彻作为一个千古帝王的魄力与冷血。他不愿再委曲求全,一切唯刘彻是瞻,在这种情况下,他抒情与竹签之上,竟然超常发挥,着实写了几篇好词赋出来。而刘彻因为忙得很,病未好便开始忙活,更是没空搭理他。
元光六年冬天,军臣单于发动了一次大规模的入侵中原战争。匈奴兵一路烧杀抢掠,长驱直入。匈奴骑兵的先头部队都攻到了上谷地区。刘彻迅速作出回应,这是他期待已久也准备了许久的战役,当下便调兵遣将,准备回击。他遣车骑将军卫青出上谷,骑将军公孙敖出代,轻车将军公孙贺出云中,骁骑将军李广出雁门,一切都安排的有条不紊,只是出现了些小意外。
卫青言说兵中缺少一名监军,举荐东方朔出任。
当时刘彻脸就黑了,看向东方朔的目光恶狠狠的。下了朝之后,更是把他叫过去狠批一顿,东方朔觉得冤枉,他并非为了赌气或是故意惹刘彻不痛快,他是真的渴望见证这场战争,真的渴望征战一回。他已经三十多岁,按照他所知晓的历史,他已经活了一多半,若是一直屈居在长安,听着文武百官的禀告,而不是自己去看,那他来这一趟,还有何意义
刘彻道“朕御驾亲征之时,自然让你总参军机,但现在你给朕老实呆在长安,别妄想去疆场。”
东方朔开始耍嘴皮子,将自己说的十分重要,就跟没他就不能打胜仗似的。
刘彻听到最后,突然说了句“东方朔,你在担心什么”
东方朔愣住,有些不理解这句话,刘彻盯着他的眼睛,目光是帝王独有的深邃,他沉声道“东方朔,朕并不需要你出生入死征战沙场,你只需站在朕的身旁,与朕并肩而立,见证大汉朝如何在朕的手中威震四方便可。”
东方朔也直直盯着刘彻,认真道“皇上,人各有志,东方朔纵然爱慕你,也绝不能为了你放弃自己的理想。”
俩人互瞪许久,刘彻道“呵,果真是东方朔,就是与常人不同。罢了,朕等着你凯旋。”说罢垂下眼睫,挡住不舍。作为一个帝王,他无疑是成功的,作为一个情人,他亦是合格的。
东方朔伸手抱住刘彻,道“一直以来,彻儿想做什么,我都未反对过。如今,你能理解我,我十分感激。”
刘彻身子僵硬了一会儿,终还是回抱住东方朔,低声在他耳边道“平安归来。”
“嗯。”
长安城北,渭水之滨。
卫青公孙贺等人率众多兵马,云集河的南岸。河边高台之上,为刘彻命人新建的点将台,也是壮行之台。此刻,汉武帝已端坐台上,两侧数十面战旗,武士成群。身后,有一面巨大的战鼓,卫青公孙敖等众将立于台下,东方朔也身着铠甲,抬头直视着刘彻。
三通战鼓,军号齐鸣。
鼓点一落,万籁俱寂。
刘彻高叫道“众将军”
“在”
刘彻朗声说道“自我大汉立国以来,匈奴单于屡屡犯我边境,扰我边民。朕前曾发兵三十万,讨伐匈奴,不料朕用人不当,为其所乘。今日朕再发大军,重整旗鼓,定要打败匈奴,为我高祖复仇,为我大汉扬威”
众将士齐声吼道“打败匈奴,为高祖复仇,为大汉扬威”
东方朔也放开嗓子嘶吼,忽然觉得身体迸发出一股力量,站在人群里,四周都是年轻而勇猛的将士,他仿佛一下子年轻了许多岁,恨不能立刻奔赴战场,厮杀一番。
刘彻命杨得意呈上一柄宝剑,叫公孙贺出列“兵不在多而在勇;将不在多而在谋。朕有宝剑一把在此,特赐予你,命你统领各路。若有违令者,先斩后奏,决不姑息”
“臣等听令”
武帝接着道“此役至关重要,只准取胜,不许言败。若再不能打败匈奴,全不要回来待朕御驾亲征时,再定功过”
众将士怒吼“我等效死疆场,定保圣上无忧”
“东方朔”
“臣在”
“朕命你为中大夫,协助卫青,参赞军务。”刘彻眼眸深邃,直直的盯着他,“望你履行承诺,制定良策,大败匈奴”
东方朔咬牙吼道“臣,得令”
“好,朕要亲自击鼓,为众位将军送行”说完,他起身拿过鼓槌,猛敲战鼓。
东方朔突然觉得眼睛有些热,看着高台上一身黑色龙袍的刘彻,心里升腾起不舍。在这一刻,家国天下,个人情感奇妙的融合在一起,他要奔赴战场,保家卫国,原本浅显的只为见证,变成如今的参与。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刘彻。
马蹄飞扬,战旗猎猎,大军开始出发。东方朔最后回头望了望刘彻,那人负手而立,君临天下。
龙城之战胜,赏罚自分明
这次打仗并未带霍去病,纵使这小子躺在地上打滚也不成,毕竟他还小,虽有一身武力却也比不得成年人。匈奴人身体素质极为强悍,东方朔不愿冒这个险。
卫青也觉得不保险,便站在东方朔这一边,不带他去,并且警告他不得偷偷跟去。
霍去病咬牙切齿的,憋着气好几天没理他俩。
东方朔骑在马上,背后是长长的队伍。卫青在他右边,一身铠甲衬得他十分英俊,如战神一般。
东方朔略回忆一番,对卫青道“兄弟,此次我便不随你出上谷,改而去李广将军队伍。”
卫青有些讶异,问道“这是为何”
东方朔略侧头,驱马与卫青走进些,叹口气,道“我也不知该不该与你全盘托出,你也知我熟悉前后事,所作所为必有道理。你且放心攻敌,自会大败匈奴,其他三人却不行。我必须得提点一番。”
卫青理解的点头,可面有犹疑“皇上令你协助我,你若擅自去了李将军军中,会不会被怪罪”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等打了胜仗,将功抵过便可。”东方朔倒是一脸轻松。
卫青没再反对,点头道“大哥一路小心。”
东方朔摆摆手,骑马奔向李广那里。
四路人马并未分开太久,东方朔快马加鞭,盏茶功夫便追上了。
李广亦是一身戎装,年纪虽有些大但体格健壮,见东方朔骑马而来,诧异道“东方朔,你不是随卫青出上谷,怎地来了我这里”
东方朔笑道“雁门艰险,李将军责任重大。将军百战百胜,令匈奴闻之而惧,但为保万无一失,东方朔来助将军一臂之力。”
李广略皱眉,似乎不大满意,沉声道“可圣上命你协助卫青,你贸贸然来我这里,不怕圣上责罚么”
“若是能败匈奴,纵使被责罚,东方朔亦是甘愿。”
李广有着武将的一般性格,经常打胜仗,便颇有些自大,爱做些刚愎自用的事情。东方朔一番话虽说是为了协助自己,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不信任自己。李广鲜少在朝,偶听得人说这东方朔与皇上颇有些暧昧,难不成是皇上派来的李广的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但因为东方朔姿态放得很低,纵使心里有气也发做不出来,只是轻哼了一声,往前快走几步,与东方朔不在一列。东方朔心里骂娘,要不是为了减少兵马损失,你当老子愿意来你这里受气
茫茫沙漠,宛如浩瀚黄海一般,风自天边而来,转瞬便行至眼前,卷起一片尘土,遮天蔽日。
丘陵起伏的沙漠,一眼望去,除了半绿半紫的荆棘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将士们略有劳累,但却神采奕奕,握着武器的手稳如磐石,步伐整齐划一,东方朔不由佩服,骑马十来天,他十分疲惫,嘴也裂开几道口子,说话时候挺疼。可是他却不后悔,一路骑马走来,看遍山川景色,被这景色震撼,突然萌生一股念头,有生之年,行万里路,也写个东方朔游传之类的书。
大军已到雁门,补给所需之后,李广指挥着在雁门以北五里处安营扎寨。
他驻守雁门已久,对敌经验十分丰富,东方朔有心说些什么,却屡屡不被他采纳。东方朔憋了一肚子气,趁着夜色凉爽,出来散步。
士兵们围在篝火旁,闲话家常,武器磨得锃亮,在盈盈月色下闪耀着寒光。他们都有单纯的理想,打仗立功,为了保卫家国而战。东方朔举步往士兵那里走去,想着也一起聊着。还没走到,便听其中一个道“诶你说东方朔为何来咱们军营里”
另一个接口道“谁知道,咱们飞将军骁勇善战,还用得着他做什么劳什子参军”
“就是诶,听说了没有,东方朔跟咱皇上有点问题”那人说着,拇指猥琐的勾动了一下。
大家哄笑,其中一人道“不就是龙阳之癖,有什么可见怪的。也不知东方朔有哪里好,皇上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说不定那后庭销魂的紧,你天天便粗的,那里早就松了吧,哈哈哈”
“你才松了呢操”俩人顿时扭打在一起,众人顿时丢了这话题,开始给他俩鼓劲。
东方朔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真想冲出去揍扁他们,可是他不能,他能做的只是回到自己的帐篷里,朝着硬板床连锤数下。
与帝王相爱,原本就不易,被人任意抹黑,也在自己意料之中,可真正听到,心里却难受的如针扎一般。不管他与刘彻上下位置如何,在天下人眼里,他就是刘彻的禁脔,若非他貌不惊人,定还会安上什么狐媚圣主的帽子。
如此可悲。
东方朔深吸一口气,突然想,如果我篡位呢随即失笑,我拿什么篡位。
一连几天,都没见匈奴人的影儿。李广飞将军之名太盛,以至于匈奴都不敢硬闯。前几日派出的探子回禀,他们的敌人乃匈奴右贤王,是个不怎么厉害的对手,粗略估计约有三万人马,在雁门以北百里处扎营。李广坐不住了,决定不顾刘彻命令,主动出击。
东方朔在大军拔营前一晚去找李广,开门见山说了此去必会有埋伏云云。
李广笑道“本将自然知道有埋伏,可又能奈我何。”说完又轻蔑瞄了他一眼,道,“你若是害怕的话,不如留守在雁门,等我打了胜仗,咱们一同凯旋,功劳分你一半。”
东方朔手握成拳,牙齿咬得咯咯响“我敬李将军忠勇美名,却没想将军气量却如此狭隘,如此贬低我东方朔。我并非任人拿捏之人,李将军今日若是不听东方朔之言,他日兵败,休怪我落井下石”
李广也怒道“你这以色侍主之辈也敢如此指责本将你也不看看如今是在谁的地盘来人啊,东方参将身体不适,不能随军出征,待下去”
话音刚落,便有俩士兵入内,将东方朔强行拉了下去。
东方朔真觉得自己屎糊了眼,怎么没看出李广如此卑劣
其实他也是以偏概全,李广并非奸邪之辈,不然也没有飞将军之美名。他不过看不惯东方朔以色侍主,又来东方朔从未上过战场,不信他能说出什么有用的话来。
夜色渐深,东方朔也不知道是几点,他毫无睡意,只坐在床上发愣。
突然有人掀了帐门进来,东方朔侧头一看,是李广之子,李敢。
李敢二十来岁,长的浓眉大眼,却不怎么像李广。他一身戎装,神采奕奕,先是对东方朔抱拳施礼,后又歉意道“方才家父出言不当,李敢代父告罪了。”
东方朔摆摆手,道“无妨。”
李敢向前行了几步,神色十分恭敬,他道“李敢自幼十分佩服先生谋略,家父鲜少在朝,对先生多有误解。先生可是有制敌良策”
东方朔见他一脸诚恳,气消了一半,开口道“来时皇上恐用兵吃亏,只准许在关市伺机歼敌。如今右贤王迟迟不动,必然是提前设好了埋伏,若是我未猜错,匈奴军队驻扎之地可是在一处山谷之中”
李敢点头道“先生神算,确实在山谷。”
“你可带了地形图”
“嗯。先生请看。”
“你看此处,两旁山高,又有树木遮挡,若是以巨石投掷,我军必有损伤。不过若是自这条路秘密绕过,以树林遮挡,截断匈奴后方,我军骁勇,若是奋力攻打,必可大胜。”
李敢道“可如此此一来,大军很难掩藏形迹,且耗时耗力。”
“挑选熟悉山林的兵士,深入山谷之中,伺机而动,扰乱视听。大军依旧绕此路攻入匈奴后方,但须谨记八字箴言敌进我退,敌退我打”
“”
俩人商定之后,又想了个法子令李广不得不接受,说完已是深夜,李敢对东方朔谢了又谢,这才走了。
东方朔脱了衣服上床,叹息一声,成败就看李敢了。
第二日,李广派了俩人“客气”的想送东方朔回雁门,东方朔拒绝,要了份地图自己折身回去。李广倒对他有些佩服了,毕竟前日说的话,不是人人都能忍得。
东方朔回了雁门,找到驿馆住下,静等消息。
虽然错过上战场很遗憾,但能减少损失,便已经不错了。
五日后,消息传来,李广大败匈奴右贤王,只是没捉到右贤王,只带回无百俘虏。东方朔略顿了顿,又笑着饮了一口酒。
大军凯旋,李广却受了伤,被人抬着回来了。
有俩士兵找到东方朔,这次十分客气的将人请了回去。
东方朔回了军中,蓦地发现大家对他颇有些另眼相看的意思,他并未去李广帐中,毕竟被人这么羞辱,是个人就无法忍受。李广自己上门,后背背了荆条,打着赤膊,前胸还围了一圈白绢,上有斑驳血迹。
“李广此前对先生出言不逊,还请先生鞭笞。”说罢,将荆条双手呈上。
东方朔颇有些哭笑不得,这s廉颇呢。他纵然气愤,却不能对伤者下手,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让人扶他回去休息。
李敢带了酒过来,说要与东方朔把酒为欢,还要拜他为师,弄得东方朔十分尴尬。
李广收到消息,卫青对上了军臣单于,但却大败匈奴,一路将他们杀回了老巢,得俘虏七百。公孙敖带兵一万,原想包抄后路,却不慎迷了路,遇到了一只主力,奋力厮杀,却仍损失了七千人马。公孙贺什么也没遇上,空手回来了。
如此算下来,倒是大汉略胜一筹。
东方朔十分满意这个结果,只是有些惋惜公孙敖。
渭水之滨,刘彻原本送行大军处。得胜之师今日回长安,刘彻一大早便起驾来了。
四路兵马之战况,刘彻已经了解,对卫青的果敢勇猛十分赞赏,对公孙敖公孙贺十分失望。但李广,却让他恨得牙根痒痒。他自己都舍不得委屈东方朔,却被一个李广如此羞辱,若不是顾忌身份,早就要人将他以囚车带回了。
晌午十分,大军已见行踪,刘彻心里激动,更压抑不住对东方朔的思念,不禁身体紧绷,手握的死紧,杨得意在旁边侍候着,也颇为激动。
没大一会儿,大军便行至跟前,卫青等人跳下马,跪在地上,朗声道“我等幸不辱命,大败匈奴”
刘彻十分高兴,大声道“我大汉自高祖开国以来,屡与匈奴交战,唯有此次获胜至大。朕摆酒于此,请得功者畅饮”
卫青没动,公孙贺没脸动,李广没脸动,公孙敖早就趴在了地上。只有东方朔脸上带笑,对刘彻抛了个媚眼。
刘彻脸上略抽筋,复又道“怎地了,打了胜仗还一副丧气样子卫青,你此番位居首功,朕得好好嘉奖你”
卫青道“启禀陛下,此次出征,卫青不过侥幸,若无众位将军奋勇拒敌,卫青必不能胜。陛下之言,卫青受之有愧。”
刘彻满意的点头道“难得你胜而不骄。卫青上前听封以五万兵马对敌七万,杀敌三万,获俘虏七百余人,缴获良多。朕特此封你为关内侯,任大将军,统领各路兵马”
“臣卫青叩谢皇恩”
“公孙贺”
“臣在”
“你牵制匈奴主力,功劳不小。以十万兵马对敌十万兵马,不与其战,朕不怪你。可是,卫青在敌后打了胜仗,迫使敌军撤退之时,你却未能出击,此乃你之过也。将功抵过,朕不再赏你,还当你的大行令吧”
“陛下圣明,臣谢主隆恩。”
“李广”刘彻念到这个名字时,颇有些气愤。
李广出列,跪得笔直,道“臣在”
“你虽大败匈奴,朕却不预备封你为侯,你可知所为何事”
李广伏地道“臣知道。”
“你长期在边关驻守,熟悉匈奴情况。朕让你出兵雁门,期望你能立功封侯,可你却大意轻敌,若非有你儿子李敢勇于献计,险些就中了匈奴埋伏。你说是也不是”
“臣,有罪。但此计却”李广刚说了一半,却被刘彻瞪了回去,顿时心如明镜。
“庆功宴之后,你便回雁门,在你有生之年,不得令匈奴踏进雁门一步,你可能做到”
“臣定不辱命”
“好。朕便再信你一次”
“公孙敖”
公孙敖向前爬了几步,战战兢兢道“臣在。”
“朕让你领兵一万,出代郡。你杀敌多少,自损多少”
“臣杀敌五千,自损,自损七千。”
“你还算明白。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你却连路都找不到,朕养你何用传朕旨意,将李广、公孙敖革职,交廷尉按律查办”
“谢主隆恩。”
四位将军赏的赏,罚的罚,只剩下东方朔。
刘彻咳嗽一声,眼睛忽闪了一下,道“东方朔,你可知罪”
东方朔接收到刘彻的眼波,跪地道“臣知罪。”
“朕让你辅佐卫青,而你呢,却跑去李广那里,你说朕该如何惩治你才好”
东方朔眨眨眼,道“臣一切都听皇上吩咐。”
“嗯,不过此次打了胜仗,朕也无意深究。就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三月。”
“臣叩谢主隆恩。”
刘彻一摆手,道“各位将士一路辛苦,朕备了庆功宴,今晚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大家顿时欢呼起来。
建章宫内,东方朔坐在蒲团上,瞪着刘彻不说话。
刘彻道“朕知道你受了委屈,不过朕也处罚了李广,命他恪守雁门,轻易不得回朝。”
东方朔叹口气,道“皇上应当知道,臣并不是因为李将军之故。”
刘彻也叹息一声,起身坐到东方朔身旁,揽住他,道“还是朕委屈你了。”
东方朔回抱住刘彻,猛的将他压倒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战争会详写。历史有改动。下章写点床戏,唉,爱看不
第二卷完结,开启新篇章
刘彻仰面躺倒在地上,原本系的松垮的衣襟散落,此时正值夏季,虽然也是穿了一层又一层的,但总比冬天好上许多。东方朔只轻轻拉动,刘彻便露出肩膀与前胸来。
东方朔两个多月未纾解,见到此片风景,早就有些按捺不住。刘彻低低地笑,拍拍东方朔的肩膀道“到床上去。”
东方朔起身,想着横抱起刘彻,谁料这小子死沉,竟没抱起来。东方朔脸腾地红了,觉得丢了面子,便半推半饱的将刘彻压在床上,开始吻他。
刘彻已经二十八岁,身体不若年少时柔软,反而透着男人的坚韧,因为保养得当,皮肤细滑,柔韧而有弹性。东方朔一边摸着一边解他衣服,动作毛躁的像个年轻小子。
刘彻虽居于下位,也不闲着,解衣服的动作十分熟练,东方朔含笑,任由他动作。
床头摆了润滑用的药膏,东方朔取了一些,摸在刘彻后庭之上,那处地方紧闭着,一碰之下略有瑟缩。刘彻身子有些僵,毕竟俩个多月未做,再进入肯定是疼的。
东方朔含住他一颗乳珠,诱哄道“放松些,我会小心。”
刘彻不满他这语气,佯怒道“你愿做便做,不然换我也行的。”
东方朔嘿嘿笑道“这上位者颇费体力,哪能让陛下操劳。”
“哪里,东方爱卿为朕征战匈奴,劳苦功高,朕操劳些也是应当的。”说着,刘彻便要翻身。
东方朔笑着握住刘彻发硬的下身,死死压着他道“食君俸禄,为君分劳本就是为人臣子的本分,皇上只躺着享受便好。”
刘彻本就不再计较上下之位,所言这些不过是情趣,东方朔自然知晓,也就陪着他玩。
温柔的做完一次,俩人皆是大汗淋漓,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刘彻推推东方朔,半抬起眼皮,懒懒道“伺候朕沐浴。”
东方朔忍笑,亲了亲他嘴巴,道“诺。”
杨得意不愧为最称职的太监,见东方朔进去许久未出来,早早就令人备好池水沐浴等物。刘彻会享受,在后殿挖了个池子,引了热水,泡在里头十分享受。
此刻东方朔享受着帝王一般的待遇,着实挺激动。拉着刘彻就要再来一次,刘彻也正是虎狼之龄,想想第二日不必早朝,便由着东方朔动作,俩人情事并不激烈,倒透出一股细水长流之感。
在建章宫宿了一宿,东方朔方回家。杨得道出来迎他说昨夜里卫青与霍去病来了,东方朔连忙进去。卫青正在房里看兵书,霍去病听他讲解。见东方朔来,便笑着揶揄“大哥可算舍得回来。”
东方朔脸皮厚,并不在意,转而道“兄弟怎么来我这里住了”
霍去病大声道“我知道。是平阳公主递了帖子,要来我家,舅舅避难来了。”
卫青脸红,呵斥道“说甚胡话”嘴上这么说,可又眼巴巴看着东方朔。
东方朔忍不住笑,这卫青,倒真是视平阳公主如猛虎一般。
“你先安心在这里住下,平阳公主那里由我去说。”东方朔安抚的拍拍卫青的肩膀,心里却在思忖,平阳公主该是先跟汝阴侯有过一段才是,怎地直接就倒追卫青了
不过这个事还是得好好商议一番,毕竟平阳公主来头不小,不好拒绝。
此次匈奴伤亡不少,短时间内不能再来犯,于是朝政安定,九卿之列又开始活动心思,要刘彻诞子立后。东方朔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也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他趁着这段时间着实想了以后的路。汉朝民风并不算开放,但也不闭塞,对于龙阳之事不排斥。他也想过汉哀帝与董贤的故事,只是刘彻不是汉哀帝,会为了一个男人而置天下于不顾,而他也不是董贤,彻头彻尾的男宠,只能依附皇帝而活。
思考到最后,总觉得他跟刘彻的前景并不乐观,除非,他抛弃皇位,与他携手山林。
只是,这现实么
想不出便索性不想,庆幸卫青住在这里,俩人偶尔比试一番,或者探讨一下兵法。东方朔熟知历史,对于战略懂得不少,俩人交换一下思想,竟还真想出些出奇制胜的招儿来。
秋初,卫子夫有孕,刘彻终于松了口气,上朝时改年号为元朔,第二年起即是元朔元年。
东方朔还曾笑着反对,说这元朔之中的朔也同东方朔的朔,难不成皇上对他用心至此,特意用了他的名字作为年号。
当时刘彻笑笑,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说是便是吧。
话说的平淡,却把东方朔吓了一跳,毕竟刘彻可不是这么冲动的人,这么“浪漫”的招数不像他能使出来的。
刘彻看出他的心思,淡笑着说,你别妄自菲薄,朕远比你想的更看重你。
东方朔不禁十分感动。
元朔元年,卫子夫诞下一子一女,因着是早产,又是龙凤胎,颇有凶险,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