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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灵系统[重生]_第7分页

作者:凉蝉 字数:15153 更新:2021-12-28 21:58:37

    。

    “舔啊,表弟。还是你想舔别的东西”他眼睛发红,食指用力,“装什么纯,怪物”

    方易不想动粗,但实在忍无可忍。他膝盖猛地向上抬起,重重撞在张宏志的要害部位上。张宏志惨嚎一声,顿时松了手。方易趁他放开钳制着自己肩膀的手时,立刻弯腰,抄起地上的一个陶罐就往张宏志额角砸。

    他砸得并不重,手底下还是留了情的。张宏志痛得跌坐在地上,捂着上下两处瑟瑟发抖。等他抬头看到方易手里的东西之后,瞳孔一下放大,嘴唇发抖,几乎说不出话。

    “你你用你用那个东西砸我”张宏志从额角抹下一手的血,抖得更加厉害,“出血了出血了”

    方易拿着陶罐,也在发抖。

    陶罐砸中张宏志的瞬间,他耳边响起了异常尖利的提示音。

    系统提示五十厘米处检测到――

    检测到什么,方易根本没有听到。系统的提示音中途就停了,那时张宏志正好被砸得跌倒在地。方易赶快把陶罐放下,看着张宏志屁滚尿流地捂着额角跑出了小平房。

    他不敢再久留,刚刚没反应过来的情绪现在令他慌乱,心跳得飞快。他拿着剩下两个没开过的陶罐,离开平房。

    虽然不受欢迎,但还是给他整理出了一个房间,就在一楼的角落,潮湿又昏暗。方易回去的时候只看到一个年老的婆婆坐在门口剥豆子。她指指那房间,也不说话。方易拎着两个陶罐进去了,心里只想着一件事等叶寒回来,立刻就走。

    他把陶罐放在床底下,转头又出去。

    叶寒和废柴走得不远,一人一猫悠闲地在林子里转,方易一路走过去,果真没看到来时候见到的那几个恶灵。狗牙上又多了几道红线,他心情愈加复杂。

    看到方易的身影,叶寒朝他招手。

    废柴扑蝴蝶扑累了,抱着个拳头大小的红色浆果啃个不停。

    叶寒朝方易亮出自己外套口袋里的东西两兜满满的浆果,有红有黄,色彩艳丽,饱满诱人。

    “好吃么”方易随口问,拿起一个紫红色的搓搓,放进口里。

    然后他就被一嘴的苦味呛到了。

    “不好吃。”叶寒继续把袋口打开往他面前递,“多吃点,别浪费了。”

    方易吐了几口口水“你怎么不吃”

    叶寒皱眉“不好吃。”

    无法与其沟通的方易转身走了。叶寒把果子都倒在废柴身上“都给你了,蠢猫。”

    一人一猫互相挠个不停,在道旁看他们打架的方易直觉心好累。

    回去的路上方易跟叶寒说他想离开,叶寒走慢了几步,看着他背后问“你衣服后面都是灰,出什么事了”

    方易往后一摸,果然一手灰。他想到也许是刚刚被推到墙上时沾到的,本想说出来,犹豫片刻后摇摇头“没事,我自己蹭到的。”

    虽然很想立刻离开,但已经没有客运大巴了。方易挂了电话,很失望地和叶寒离开快餐店,往方家的方向走。看出他心情不好,叶寒和废柴也不吭气,默默跟着他。

    叶寒作为方家的客人,二舅临时又给他多安排了一个房间。叶寒的房间在方易隔壁,比他的那间条件好,至少没有那么潮湿。

    “走廊尽头的房子都这样。过来和我住”叶寒说。

    方易拒绝了他的好意。叶寒认真盯着他瞅了一会,说了晚安。

    躺在床上辗转很久,方易都睡不着。

    方家人对他的态度出奇地冷漠,就连基本的沟通都不愿意,什么话都由二舅来转述。他本以为二舅在方家眼里也就一个普通亲戚,但看着又不像。最让他没法理解的,是方易母亲住的那个地方。窗门上的粗铁链让他充满迷惑。半睡半醒之间,方易梦到张宏志一张被欲念扭曲的脸,他拿起手边的任何东西往他头上砸,砸着砸着自己就醒了。

    方易擦擦眼睛,正打算起床喝口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十分轻快的脚步声。

    有人在奔跑嬉闹。两个人。从笑声来辨别,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方易走到门边,把耳朵贴在门上细听。

    脚步声慢慢消失了。突然有人隔着门板清晰地冲他“喂”了一声。

    第20章 遗物3

    方易吓了一跳。

    那声音非常清晰也非常近,仿佛有人贴着门板在冲他说话一般。

    少女低笑的声音随之响起。但很快,那笑着的声音也渐渐减弱。

    废柴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从床上抬起头,注视方易。方易心头乱跳他若是没猜错,门外应该不是人。

    这是他醒之后第一次听到了灵体发出的声音。

    方易再不犹豫,立刻打开了门。

    一楼的走廊左侧是叶寒紧闭的房门的方家房子的正门,右侧的白色栏杆上放着几盆花。月色温柔,照亮远山近树,也照亮了安静空荡的走廊。

    他开门的声音有些大,叶寒也走了出来,问他怎么回事。

    “你听到有人在走廊上奔跑吗还有说话的声音。”方易说,“有个女孩,我听到了她的声音。不是人,人跑不了那么快。”

    叶寒的表情一下变得很怪异“你能听到灵体的声音”

    “应该是不能的,所以才觉得奇怪。”

    叶寒沉默片刻,抬腿在走廊上走了个来回。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叶寒盯着他,“你是不是太累了”

    他又把手放在方易的额上,试探他的体温。

    方易立刻将他的手拂开。“我很清醒,真的听到了。”

    话毕两人又面面相觑。

    “你要是真的很疑惑,明天就问问人吧。”叶寒抓抓自己的手,揣入口袋中,转身走进房间,“我睡觉了。”

    方易隐约感到他不太高兴。但他自己现在心情更糟糕,所以队友的情绪就,将就了。

    第二日清早,方易被喊去一起吃早餐。

    他今天就该走了,所以感到方家的人比昨天稍微热情了点。和他说话最多的依旧是二舅,张宏志却不见出现在桌上。方易看到有女人端着一碟菜和一碗粥走进了屋子深处,敲一扇门。

    他正看得入神,二舅喊了他几声“阿易,你打算怎么处理你妈留下来的东西”

    叶寒作为客人,大大方方地坐在桌前吃饭,其余人都被二舅的这个问题吸引了注意力,停下手里动作看方易,唯有他埋头狠吃,大半碟的腊肉炒青菜都扒拉到了自己碗里。

    方易还没翻完罐子里的东西,心想大概也都是过时的旧玩具。罐子封得紧,里面的玩具也基本没有沾上灰尘,小木车上涂的漆还是亮的。这些玩具曾被保存它们的人悉心爱护着。

    它们都是方易曾被疼爱过的证据。

    虽然不清楚方易和方家到底因为什么使关系变得如此冷淡,方易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去探究。张宏志的存在让他窥见方易曾经生活的一个侧面,很可怕,也很匪夷所思。不能再回来了,方易昨晚就意识到这一点以前的方易在试图逃离这种诡异的关系。

    “和我妈埋在一起吧。”方易说,“埋完我就走了。”

    话音刚落,桌上其余人就开始对眼色。

    方易不太明白。这时大姑开口“你是不是被车撞懵了你妈那里有坟头”

    方易愣了。没坟墓

    “死成那个样子,怎么可能有坟头。”二舅咳了一声,大姑不再说话了。

    方易拧紧了眉头。

    这时一直苦吃的叶寒抬起头,在尴尬的沉默中插了一句话“昨晚上方易听到有人在走廊上跑。你们家那么干净,不应该有脏东西。是谁在晚上出门吗”

    “什么跑”二舅一脸不解。

    方易暂时压下方才的疑惑,跟他们提了昨晚听到的声音。

    他能回忆起来那是两个人的脚步声和嬉闹声,都是很年轻的男孩女孩,笑声非常欢快。在方易提及女孩隔着门板跟他“喂”的一声的时候,大姑手里的碗突然砰的掉在桌上。

    “你你把那些东西拿回来了”大姑哑着声音大喊。方易从她脸上看到了深深的恐惧。

    不止她,一桌人脸色都变了。

    方易和叶寒一头雾水。

    二舅声音也在颤抖“你把你妈你妈那里的罐子带回来了”

    方易才刚点头,二舅立刻就怒了。

    “扔出去立刻把那怪物的东西扔出去”

    中年人脸上松弛的皮肤在抖动,既是愤怒,也是恐惧。

    方易惊讶的眼神沉了下来。“怪物”他想起昨天张宏志也对自己说过这个词,“什么怪物”

    一直坐着沉默不出声的二姑突然站起来,揪着方易的胳膊大吼“你妈是怪物,你也不正常宏志怎么你了,你为什么用那种东西砸他你难道不知道那些罐子多脏多恶心,你就是生出来害我们方家的”

    哦哦,原来你是张宏志的妈。方易很淡定地想。

    “他没说我为什么砸他”

    “无论为什么,都不能那么狠”二舅方才的怒气未消,“他是你表哥就快要结婚了,破相了怎么办”

    “他要是再对我动手动脚,我砸得更狠。”方易一字字清晰地说。

    众人顿时诡异地静了。叶寒嚼着一口腊肉,默默地看着他。

    方易看了一圈大家的脸色,失去了继续坐着说话的兴趣。张宏志和他的未婚妻都没有出现在饭桌上,也许砸得真的很重。方易想了想,觉得可以砸得更重一些。

    看面前这些人的表情,张宏志对方易心怀不轨,他们应该是知道的。

    而昨天的那一罐子,估计是方易迄今以来,最激烈的一次反抗。

    他突然觉得十分悲哀,放了筷子,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叶寒不忘夹了几块腊肉塞嘴里,追着方易出门。

    “今天就走吧。”方易对叶寒说,“留下来没什么意思。家里那些事我现在也理不清。”

    他指指自己脑袋,说上次车祸之后很多事情记不清楚,现在也没兴趣再弄明白,直接处理完母亲的遗物走了就罢。

    叶寒和他站在林子里,手里拈着个刚从枝上摘下来的酒红色浆果。废柴一早就出去玩了,根本找不到。方易希望叶寒不要问张宏志动手动脚的细节,他实在不太乐意回忆。

    “他们说你妈没有坟,你想的那个处理方法行不通了。”叶寒接着他的话题继续往下说。

    方易松了口气。

    “怎么会没有坟,这太奇怪了。”方易说,“兰中镇到现在还有土葬的习惯,更别说二十几年前了。”

    “去问别人吧。”叶寒说。

    不知道还能问谁,两人走得有些漫无目的。方易还在想着方才饭桌上的事情,想到他那位名义上的父亲。因为精神有问题而被禁足的父亲,应该就住在屋子的深处。他突然对这个男人很感兴趣妻子被称为怪物,儿子被称为怪物,他自己又是怎样的呢

    这时唇边一凉,叶寒把手里的浆果塞进了他口里。

    方易“”

    叶寒冲他笑“嚼嚼,甜的。”

    脸上素无表情的人,笑起来很好看。方易怀着“肯定一口苦味”的想法咬破了浆果的表皮,但涌入口腔中的却是酸甜适中的汁液。

    看到方易一脸惊奇的表情,叶寒很愉快。“熟透了,很好吃。”

    “你懂得挑那我昨天吃的怎么都是苦的”方易吐出个核,叶寒把手里余下的几个都放在他手心里。

    “甜的我都吃了。”叶寒认真道,“剩下那些太难吃,又不想浪费。”

    方易“”

    叶寒看他吃得差不多,突然说了句没什么关联的话。

    “下次你可以叫我的。”

    方易一愣,很快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你当时不在。”

    “我能听到。”叶寒很真诚,“你随时可以叫我,我听得到。”

    方易心情突然好了很多。他把剩下的两个果子又扔进叶寒手里。

    “我记住了。”

    路上叶寒给方易说了些挑果子的方法,没走多远两人就走到了山头上。这附近山头众多,站在山上远眺很有趣味,远近山色在晨雾里显出模糊形状。

    叶寒突然指着不远处开口“看那里。”

    来时候在车上看到的那处低矮平房,就在几座山的凹陷之间。即使隔得很远,还是能看到房子周围被烧过的地皮和地面、林子甚至房顶上密密麻麻站着的黑色人影。

    方易有点发毛。

    “去看看”他说。

    大巴上老人说,那户人家姓詹,这令他很难释怀。

    第21章 遗物4

    看着很近,但走起来颇远。一路下坡过去,两人经过一丛丛热闹的花树,但没有听到任何活物的声音,静得有些可怕。

    山路不太平整,似乎很久没人走过了。叶寒折了路上的树枝,把上面的叶撸下来,用鼻子不断地嗅。想到他说自己三年没跟人说过话,应该也三年没闻过花香叶香,方易觉得他挺可怜的,又有些同情。

    “你闻闻。”叶寒把手指递到他鼻子底下,“这样搓搓搓之后,闻起来挺香的,有点桂花糕的味道。”

    方易“这是桂树的叶子,没有你说的那种味道。”

    叶寒“有的,你想象一下。桂花糕,哎还是桂花酒吧。可以做菜可以直接喝。香。”

    方易默默扶额“你能说点除了吃之外的事情吗”

    叶寒说不能,在我没有补足三年的份额之前都不能。方易很想笑,但是又确实觉得他太可怜了,矛盾的情绪在脸上凝成一个怪异的笑。叶寒看懂了他笑容里的嘲讽,把沾满植物汁液的手指伸过来,在他脸上捏了一把“笑什么。”

    方易把他的手打下去“没什么。回去给你买桂花糕。”

    几间平房被竹林环绕,透出的都是森森鬼气。竹子太高,像是多年没人侍弄修整,不少都在高处歪歪扭扭地倒了下来。

    方易和叶寒在山腰偏下的地方站定了。

    “太多了”叶寒皱眉。

    纵然是他,也从未看到过在一个建筑物里会存在这么多个恶灵。恶灵们有大有小,但都是正常的人形,只是大多不移动。它们站在竹林之间,或者坐在屋顶上,透过窗子还看到屋里也挤挤挨挨地塞满了面目模糊的人类形态。

    平房非常破,门窗都烂了。和它周围的焚烧痕迹一样,平房也像是被烈火燎过,但烧得不完全,墙体发黑,木制的门还剩下黑乎乎的一点挂在上面。黝黑的几张脸挂在窗边,缓缓转动,白色的眼瞳里什么都没有。

    方易的腿有点软。系统隐约发出怪声,但提示音并不清晰。这说明他所在的位置很边缘,只要再往前走多几步,就立刻进入恶灵会发现他的范围了。

    “回去吧”方易说,“回去处理完我妈的东西我们就走。”

    和对他没个好脸的活人相比,这些死物更可怕。

    他后退一步,背脊撞在叶寒的胸前。叶寒抓住他肩膀,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等等。方易觉得自己的耳朵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快蹿红。

    叶寒让他看平房的屋顶。“那几个,好像有点眼熟。”

    屋顶上站着好几个恶灵。有些恶灵抬头朝着方易和叶寒的方向望过来,脑袋转来转去,似是什么都没注意到。

    明亮的光线照得那些人形的脸部稍微浮现出轮廓。它们并不是全黑的,细细观察出来的手脚和脸部,还是能看出大致的模样。

    背脊的凉气蹭蹭蹭窜上来,一下就把方易发热的脸变成了惨白。

    “詹詹羽”

    屋顶上的恶灵似乎听到了声音,几个脑袋呼的一转,全朝向他们这边。

    于是看得更加清楚了圆脸,稚嫩的轮廓,空无一物的大眼睛,甚至连发型也是一样的。

    “看衣服,方易。”叶寒提醒他,“民警制服是那样的吗”

    虽然全都变了色,但制服的轮廓和设计还是能分辨出来。那屋顶上至少站着四个和詹羽一模一样的恶灵。

    方易点点头,想到这个事实太匪夷所思,又立刻摇摇头。他又惊又怕,反手抓着叶寒衣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发抖。

    之前已经有过一些怀疑,但方易却从未真的将詹羽划入恶灵那一边。在他心里,那个娃娃脸的警察是人类,是方易的朋友,只是他身上有许多秘密而已。谁没有秘密自己不也揣着个巨大的秘密,不可告人么

    詹羽和方易应该是朋友,他知道方易的家,知道方易的饮食习惯,甚至有一条方易家的备用钥匙。钥匙宣告的是一种极其亲密的关系,它允许持有人侵入那个人的生活区域,并且给予他自由活动的权利。

    一想到能自由出入自己家的那个人极有可能怀着叵测心思,方易就觉得很恐惧。

    在无人可依靠、无人可信任的时候,他认识并完全相信了詹羽。

    阳光下的人影缓慢晃动。方易脑子里一片混乱,叶寒还在辨认。除了屋顶上那几个穿着警服的恶灵和詹羽一模一样之外,他还从其他恶灵的脸上看到了詹羽不同年纪的相貌。十来岁的少年,七八岁的儿童,再往下就是在地面乱爬的婴孩了。

    “都是詹羽方易”叶寒看得也头疼。他倒是没有方易动摇得那么厉害,本来对詹羽的信任度就不高,一起侃侃小黄漫、打打火锅还可以,反正他揣着什么心思的人或恶灵都见过,并不觉得有多心惊。只是转头看到方易脸色煞白,他有点不忍。

    “他没害过你。至少现在还没害过你。”叶寒说,“别多想,如果他真的有问题,我会保护你。”

    “因为我身上的狗牙很重要”方易咽了口唾沫,“詹羽呢他又为了什么接近我我身上还有什么是他想要的”

    叶寒一时语塞。他想说狗牙当然很重要,三十多万,我的全副身家。但又觉得不仅是这样。方易也很重要,自己想要护着他,并不完全因为他身上戴着的东西。他下意识觉得这样的话不太妥当,虽然一时也想不清楚为什么不妥当,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握住了方易的手,擦去他手心冒出的冷汗。

    方易渐渐冷静下来。

    他并非不相信叶寒说的“保护”。只是这种保护是很短暂的。叶寒始终会带着狗牙离开,而且这个离开的日子一天天临近。

    方易心想,老人们提及的那个孩子也许真的是詹羽。在他曾经住过的家里,盘桓着这么多的恶灵,而每一个恶灵都和他长得相似――方易只能想到一个可能这里站着的每一个灵体,都是詹羽死过一次的证明。

    从婴孩时期,到二十多岁的现在,他每死一回,这里就多出一个恶灵。

    叶寒皱了皱眉“有些不对劲。”

    他见过的恶灵比方易见过的人还多。恶灵还带着人的部分记忆,同时也有自己的思考能力,其中最显著的一个特征,就是他们的移动都是带着目的性的。

    “恶灵的思考能力有限,但目的性很强。本来就是因为执念还在,所以没法超脱,它们的系列动作一定带着指向性,而且活动的愿望非常强烈,不会有这种呆站着的情况出现。”

    被叶寒的话带动的方易一时也没空伤怀了。他想起自己所遇到的恶灵,无论是想和他亲吻、拥抱的,还是祝正义或者小学班主任,确实都带着强烈的目的性。陈小禾在恶意值升高的时候,也对诊所表现出了非常强烈的恨意。

    方易问“所以是怎么回事”

    叶寒从包里掏出一块圆形的小玻璃片,隔着玻璃片观察恶灵。

    “这些都是不完整的灵体。”叶寒说,“少了些东西。”

    正想问他究竟少了什么,身后的山路上传来一声惊呼。

    两人回头,看到一个老婆子站在另一头,慌张地朝他们招手。“回来快回来别走过去”

    方易立刻认出她就是昨天坐在方家门口剥豆子的老人。两人向老人走过去。老人拍着胸口,惊慌不已“方易你不要过去,千万别过去那个地方太脏了。”

    “张妈。”方易说,“那里以前住的什么人”

    老婆子诧异地看着他“你你不记得了”

    方易只好再把车祸的那一套说辞拿出来。老人信了,坚持不许两人逗留,带着他们往回走。

    “你居然不记得了,以前和羽仔关系很好的啊。”老人说,“也只有你和他能说得上话。”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老人口中说出来的往事完全颠覆了方易之前对詹羽的印象。

    十几年前,张宏志还是个半大孩子,方易自然更加小。隔壁村的詹羽已经名声在外不说话,脾气古怪,最大的特点是死不了。大人小孩提起他都是一脸畏惧和好奇。詹羽就仅仅是死不了而已,完全没有任何伤害别人的能力,人们在他身上尝试过很多方式,试图令他呼吸停止,但没有一次奏效。“羽仔能不能死”成了他们热衷讨论和实践的一个游戏。

    那一年春天,方易跟着张宏志和几个同村的孩子上山摘果子。他们在山路上遇到了詹羽。

    詹羽也是出来摘果子的。这座山上野花野果很多,充饥或作零嘴都很合适。

    张宏志早就听大人们说过詹羽的事情。水淹、火烧、折断手脚,都无法让他死去。十几岁的孩子起了恶念,他们将詹羽团团围住。

    抱着一捧果子从坡上滑下来的方易只看到表哥和他的朋友们围成一圈,对圈中的那个人拳打脚踢。有孩子从旁边抄起了成人拳头大小的石块。

    方易害怕地大叫,手里的果子掉了一地。

    张宏志等人把詹羽打了一顿之后从山上推了下去。死了吗。死了吧。他们大声议论,有几个一直不太敢动手的孩子指着山下那一大滩血发出尖叫,转头就跑。恐惧的情绪终于抬头,张宏志和其他的孩子也慌忙跑了,只剩方易一个站在崖边,呆呆看着山下缓慢蠕动的詹羽。

    “他很疼表哥”方易回头大喊。张宏志头也没回,一溜烟地逃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谁都不知道,方易一直不说。只是那天晚上方易回来的时候,他身上那件新的外套不见了。张妈帮他洗澡的时候发现他指甲缝里都是干了的血,吓得不行。

    几天之后,张妈偶然在后山看到方易和詹羽并排坐着说话。詹羽身上穿着方易不见了的外套,蓝色的衣服上还能看到洗不干净的血痕。两个孩子坐在石头上又说又笑,吃的都是方易从家里偷偷拿出来的零食。

    “你常常偷表哥的零食拿给羽仔吃,被你表哥打过好多次哦。”张妈扁扁嘴,“你们还帮我拔花生,不过拔多少就吃多少,一地都是花生壳。”

    方易默默地在张妈身边走。他需要时间消化这个事实。

    张妈和奶奶是姊妹,但对方易并不亲。看方易一脸惊讶,老人犹豫一会,又说了几句。

    “你不记得也好,羽仔人太怪。”张妈说,“他性格不行,不懂人情。你对他好,他对你不会好。他这样的人没有心的,你记得读初中的时候跟他吵架的事情吗唉哟,当时他的表情,啧啧,一点都不像个十几岁的孩子,像是想吃人。”

    方易讷讷道“我都不记得了。”

    这时叶寒在身后插了一句“张妈,你不怕詹羽”

    老人笑笑“怕什么怪胎嘛,我们家也有。”

    方易心头一跳,正想再问,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片混乱声音,似是有人在吵架。

    三个人已经快走回方家,昨日才刚刚见过的几个熟悉脸孔在前方的路口大吵。张宏志的未婚妻站在一边大哭。

    张宏志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发抖。

    方易停了脚步,拉着叶寒的袖子“恶灵,在前面。”

    “看到了。”叶寒说。

    张宏志脸上被罐子砸过的地方一片乌黑,有东西从发黑的地方钻出来,一圈圈缠着他的身体。

    第22章 遗物5

    “都烂成这样了不去医院还拖什么”

    “去啊你拉他去啊现在能走么”二舅冲二姑吼,“女人都走开”

    张宏志脸上乌黑一片的地方已经溃烂,从额角一直往下巴延伸,创口扩大了好几倍,血肉都翻了出来。方易走近后很是吃惊张宏志脸上原来的伤口绝对没有那么大。

    二姑看到他,立刻窜出去抓住不放“都是你都是你砸了宏志”

    叶寒把方易往自己身后拉“我能解决,你们让开。”

    系统提示,前方五十厘米处监测到恶灵一只,恶意值600。警告恶灵正在侵占人体,恶灵正在侵占人体。

    方易复述给叶寒听,叶寒嗯了声。众人还围在张宏志身边,二姑和他的未婚妻不肯离开,看叶寒的眼神仿佛看一个敌人。

    “我是来救命的。”叶寒示意她们看张宏志的脸,“左眼已经不行了。”

    张宏志蹲在地上念念有词,方易看到他脚下的地面透出几股黑气,紧紧缠着他的脚。张宏志已经神志不清,嘴半张着,口水一直往下滴。缠在他身上的那东西察觉到方易的目光,从张宏志肩上抬起头,盯着方易。那是一条蛇。

    蛇蛇形的恶灵恶灵不都是人么方易一下没反应过来。叶寒已戴上手套,伸手靠近那条蛇。

    蛇昂起头,口一张,猛地喷出一股黑气。叶寒手指一拢,黑气被他团在手里,转了几圈之后就散了。

    那蛇显然吃惊,缩了缩脑袋,长身一退,霎时间缩回了张宏志的身体里。

    张宏志脚下的几股黑气也同时缩回去,他晃晃身体栽倒在地,翻着白眼晕过去了。

    叶寒脱了手套,对呆站在一边的人说“抬回去吧,现在这里不好解决。”

    几个人跑上来,把张宏志背在背上就往家里去。二舅显然没想到方易这个朋友还有这么一手,看叶寒的眼神明显变了。他跟两人说了张宏志身上发生的事。

    张宏志额头上的伤口昨天晚上就不对劲,又疼又痒。他跟未婚妻和母亲说是不小心撞上的,但眼看伤口溃烂的速度太过快,他最终还是说了实话。当时二姑就想去找方易讨说法,但被别人拉住了。张宏志做得不对,方易砸他是正常的。余人拿了些消炎药和乱七八糟的草药给张宏志贴了上去。

    早上起来就不行了,半张脸发黑,伤口扩大。他手上全是血,因为太痒,控制不住要去挠。他们知道不妙,立刻把他架起来去医院。但走到这里张宏志突然蹲下来,无论如何都拉不动了。

    “因为过线了。”叶寒说,“有法阵保护着方家,他一走出法阵的范围,身上那东西立刻发作,它想把他钉死在地上。”

    二舅话都说不清楚了“什、什么东西”

    “脏东西。它想侵占张宏志的身体。”叶寒说。

    不理会中年人煞白的脸色,叶寒转头朝着方易“蛇被我制住了。我需要你的帮助,那个罐子有点问题。”

    方易点点头,跟叶寒往回走。二舅拦住叶寒。

    “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保护方家的法阵,是阿易的妈妈设下来的。”二舅道,“三十多年了。她十四岁的时候布下的,现在还有用吗”

    “很有用。”叶寒脚尖碾了碾地面,“这是我所见过最强的防护法阵。”

    “你妈妈是个很厉害的人。”叶寒对方易说。

    方易趴在地上,从床底下拿出三个罐子,默默不说话。

    他不知道怎么应答。这一趟回来,让他发现了很多之前自己根本没想过的事情,脑子里十分混乱。我其实对我名义上的那个妈毫无所知我其实不是跟詹羽认识了很久的方易他什么都不能说,秘密被捂在胸口,让人心烦意乱。

    被床底下的烟尘呛得喉咙发痒,方易咳了几声,摆手让叶寒开罐子。

    叶寒蹲在地上观察那三只陶罐。陶罐非常平凡,外观上没有任何特别之处。被方易打开了的罐子里确实都是玩具,叶寒还把陀螺拿出来,玩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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