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打算在我这里躲上多久”左伊罗停下手中调配药剂的动作，对那个好整以暇坐在沙发上探究他的男人质问道。
半个多月前自己无意间救了这个被人追杀的男人，当时见他一身是血，脑子一热不知怎地就给拖了回来。没想到还被他给赖上了，说什么既然已经救了他，那干脆一事不烦二主，等他伤好了再说，整得左伊罗相当没有脾气。
不过既然人已经救了回来，还是自己主动救的，左伊罗也只能继续日行一善耐着性子等这人自动离开，就当养了条狗。但这会儿一直被那灼热的视线凝视，左伊罗又不是木头，忍了好半天终于受不了爆发了。
“我让你厌倦了”男人答非所问。
“”左依罗词穷，这男人居然说这样的话，他还真是好意思要是直接回答自己又落了下乘，脑子一转，左伊罗顾左右而言它道，“无华和方立人都在找你。”
“唔，我知道了。”男人不为所动，只是点点头，显得很平淡。他不能将自己的行踪告诉那两个人，因为彼此的立场，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他们现在是敌人。
“你这就算完了”听了这话，左依罗心头那口恶气又冒了出来，鄙视男人一眼，掀开两片薄唇，言语刻薄，“他那么担心你，你居然一声知道了就完了你还真是薄情”
男人闻言沉默下来，就在左依罗得意自己教训了他时突然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你喜欢他。”这个他男人没有明言，但不管是说的人还是听的人都知道究竟是哪个他
“你”左依罗脸色陡变，这个男人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喜欢他，我说得没错吧。”
“我没有”他才没有喜欢那个人，他只喜欢他自己
“左依罗，你不觉得你太激动了如果不喜欢，干嘛这么激动”
“你”左依罗咬下红唇，直到嘴唇发白才烦躁地反驳道，“我欠他一条命”
“呵呵，还救命之恩的方式有很多种，不过，最经典的就是以身相许啊”
“”左依罗深深地吸了口气，“我记得我好像也救了某人一命，那你是不是也打算以身相许”
“有何不可”
“算你狠”左依罗咬牙切齿。
“左依罗，如果我说的是真的，你答不答应”
“哼，等你成为皇帝在来和我说这句话也不迟”
“那好，我们一言为定，等我坐上那个位置，你就成为我的伴侣”
“你认真的”左依罗愕然。这个男人是在开玩笑吧
“如何虽然我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人，但不妨碍我们缔结契约。”
“我说过我没有我不喜欢他不，我不是不喜欢他，我是喜欢他。可恶，我不是这个意思”左依罗凌乱了。
“呵呵呵”
“别笑”恼羞成怒。
“好，哈哈哈”
“”左依罗崩溃了。
“嘭――”门被重重的关上。
次日，睡眠不足的左依罗打开卧室的门，惊讶地发现这些天都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居然不见踪影。几步走过去，沙发上已经毫无温度，是走了么
左依罗若有所思地坐下来，刚落座视线便落在正前方的茶几上，上面有一张纸。
拿起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谢谢你这些天来的照顾，我走了，去处理那些必须要我处理的事。如果我回来，那必定是坐上了那个位置，我会信守对你的承诺。如果我不回来，到海边给我扔束花吧，要红玫瑰，你最喜欢的那种。还有，如果我不回来，找个人照顾你吧
落款吾生道达尔凯斯特罗星际历4382年3月14日
留言不多，左依罗却看了很久，直到他的眼睛感觉胀痛才迫不得已闭了眼，愣愣地坐在沙发上如同一座雕像，直到很久以后才低吟出两个字，“吾生”
作者有话要说担心吾生童鞋的乃们不用紧张鸟，他还木有翘掉
92、战争是种必然
安德雷斯要塞――
安德雷斯要塞地处米罗忒联邦和卡米雷帝国边境最凸出的地方，整座要塞就是一座庞大的战争机器，足以容纳上千万人的要塞静静地漂浮在宇宙当中，如同一座巨大的城市，周遭围绕着数十颗军事卫星，攻防一体，巍然矗立在米罗忒边境，号称坚不可摧
这座让米罗忒骄傲不已的要塞千年来一直担任着米罗忒的边防重任，经历过上百次大大小小的战役，如今，设备已经相对老化的安德雷斯要塞依然有条不紊地运行，肩负米罗忒边界的安防重任。
最近时局紧张，要塞中以往那些闲散漫步的镜头都切换成行色匆匆，整座要塞从上到下都弥漫着相同的唠叨，那就是这他妈该死的卡米雷老皇帝什么时候翘辫子好让他们这些人的神经从悬而不落的半空中降下来。不管是要打仗还是不打仗，给个话总比现在这样吊着好
曼森和维斯两个是第三大队第五小队的列兵，不管用什么辞藻来形容这两个老兵痞的复杂过往，都改变不了他们现在是位列最低级士兵的事实。此刻，他们正穿着装甲在要塞外的太空环境中进行常规巡逻。
“喂，曼森，再三个小时我们换巡，咱们去喝一杯怎么样”
“喝一杯，嘿嘿，最近不妥吧，要是被上面逮到”曼森在驾驶机舱里露出一个不言而喻的表情。
现在上面下了禁令，士兵非休假期间一律不准喝酒，以免耽误军机，要是被逮到就惨了。况且，维斯这家伙就是因为在执行任务之前喝酒，耽搁了上面的事情被他上司发配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的，真是死不悔改
“曼森，你也说了要被逮到不是，我们小心一点不被逮到不就成了，要塞里现在还有那么多假期中的人，谁知道我们俩其实是当值人员”维斯嘴巴一撇，上面那些家伙不也每天喝酒吃肉的，这是典型的不许百姓点灯啊
“哈哈，我看你是想让我请客吧”
“你这话说对了，我知道你昨天赢了他们一笔钱，怎么样一会儿喝一杯，就一小杯要知道赌钱也是违禁行为啊你说，我要是不小心在喝酒之后说漏嘴”维斯说着啧啧地摇头，直把曼森气得晃了晃镭射枪威胁他一把才气鼓鼓地道，“你个混球就知道威胁我去待会儿就去我请客还不成”
“哈哈，就等你这话呢”维斯哈哈大笑。
“你小子敲诈过我多少回了”
“谁让你”总赢钱维斯这话还没说完，耳边毫无征兆地响起刺耳的红色警报声。
维斯和曼森两人间的打闹就像时间停摆一般陡然凝固，同时瞪大的眼里充满惊愕、突兀，以及兴奋
要开战了
维斯和曼森在对方眼里看到相同的想法，几秒之后便马力全开一起冲向离他们最近的紧急集合点。
十分钟以后，卡米雷庞大的舰队正式出现在米罗忒边界警卫队的视线当中。双方的军舰也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轰隆隆地全部进入战斗状态，镭射炮，中子加农炮全部进入一级战斗状态对准了对方的军舰，而在双方各自军舰内部，装甲部队，小型先遣部队，荷枪实弹，大战一触即发
不过毕竟都是军人，在没接到命令之前，谁都没有先动手，但已经形成了最危险程度的对峙，只要一声枪响绝对会引起连锁反应。
警报信息第一时间传入到指挥官的耳朵里，安德雷斯要塞的负责人马尔斯将军火速进入指挥状态，在迅速调查了信号来源之后，马尔斯的双手重重地捶在指挥台上，“卡米雷，他们想干什么”
“将军，肯定是那些杂种想要开战，不然为什么在我们米罗忒的边境陈列舰队”
“上校，注意你地用词。”
上校的脸一红，不是羞赧，而是愤怒，“将军，这是明摆的事实，卡米雷的老皇帝要进棺材了，他们迟早会内战为了不让我们米罗忒到时候趁人之危，肯定是想现在先下手为强。如今他们朝我们陈列军舰不就是想开战吗我们应该趁他们还没有列好阵型率先出击”
“瑞斯上校，我知道你父亲死于跟卡米雷人的战斗中。但，为了联盟，你的判断不能带有任何感情因素，现在我们并没有证据，他们还没有正式越过国境线，也没有朝我们开火。如果我们率先攻击，那么到时候我们就是战争的罪人他们没有偷袭而是采用正面列队就是证据，现在，就是看谁沉得住气的时候”马尔斯巴特中将的声音很沉稳很低，但却带着一种强大的震慑力。
“可”
“瑞斯，知道我为什么看好你吗”
“忠诚，对联盟的忠诚将军”
听完瑞斯的回答，马尔斯巴特没有做声，反而点燃了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呵呵，这是一方面吧，但最要地是，你作为军人地危机感，懂吗”
中将饶有深意地望着瑞斯，然后眼睛转到窗外的浩瀚星空，没有再多说，那里是双方舰队阵列的方向。
瑞斯明白了，对卡米雷人不但不能激进，反而要更加沉稳戒备，只不过现在米罗忒不能抢占先机让人倍感惋惜。卡米雷只是在卡米雷的边境陈列阵营，部署军队，还没有宣战，所以他们不能开战，但只要卡米雷敢开一枪
这边米罗忒蓄势待发，另一边卡米雷的人也差不多，但两方都在宇宙中僵持起来，都在等待对方先开火。不过米罗忒是迫于星际公约，卡米雷却是由于内部问题，对于这次本国舰队突然在边境上陈列舰队，二王子一派非常愤慨三王子的做法，现在大家都知道修迪斯支持未来皇帝的条件就是要向米罗忒开战。
如今三王子仗着他掌控军权，不打招呼就把舰队开向米罗忒一事让二王子气得跳脚，不过还不等他有所作为，一直不吭声的大王子就率先切断了对边境军队的后勤供应，迫得三王子不得不停下战争的步伐。
事情就这样僵持下来，不过所有人都知道，开战是迟早的事
对于普通民众，今天又是一个艳阳天，大家照常上班上学，即使是军校的学生老师也不可能知道边境军舰对持的发生，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像伊斯特，方立人，琉克勒西
“校长，您叫我”坎贝拉的教务常务多莱明克推开校长办公室的门，看到那张阴云漫布的脸后，立刻转换成一副有些诚惶诚恐地神色。
“多莱明克教官，吩咐下去，三天以后，坎贝拉全面停课。”
“咦”多莱明克听了这话惊异一声，眼珠一转，随后立刻道，“难道是卡米雷内战了”
“哼，相去不远，他们打算向米罗忒开战，现在已经陈军边境，大战是迟早的事。”伊斯特解释了一句，随后扫了多莱明克一眼，“这事暂时不要对外，你明白”
“是，属下明白，我去安排了”
看着多莱明克退出去关上门，伊斯特眼里滑过一丝阴郁，战争居然这么快就要到了战争啊，当人类这个物种从地球诞生的那刻，战争这个产物就跟随着产生了，值得讽刺的是，不管战争是好是坏，每次战争之后，人类的技术都会突飞猛进，同时也会造就数不清的天才。
想到天才，伊斯特很自然的想到了奈特利司，那个他当初看中的天才，居然就这样在政治的阴谋中陨落了而这次他看中的那个，是否也会陨落脑子里浮现出方立人的脸，伊斯特不由得勾起嘴角兴味地一笑，那个冷酷中带着桀骜不驯的男人，现在已经被濮阳无华这个轨道外的人影响到什么程度了呢真是让人期待啊
而不知道即将就要停课的学员们依然该干什么干什么，虽然最近局势紧张，但教官可不会因为时局紧张就放过任何可能挂科的家伙。
方立人和濮阳无华当然不怎么可能挂科，两人依然一下课就走到一起，不是为了训练或者风花雪月，而是为了搜寻秋吾生下落的线索，直到如今，他们还是没有任何关于秋吾生的音讯。
和往日一样，两人依然只是在浪费时间，临近晚饭时分，濮阳无华对方立人道，“今天我要出去和安布罗休他们一起吃饭。”
“哦怎么突然要一起出去吃”方立人偏过头望着他，有些意外。
“呵呵，因为尤娜签名的事情，说是要谢谢我，前几天就约好了。”本来是当天就要去的，但后来临时有些事情，便改到了今天晚上。想起那时雷纳多他们拿到签名以后发现签名背后尤娜写的那句濮阳无华是我的好朋友，大家要和他和睦相处哦时的表情，濮阳无华就忍俊不禁，后来还因为这事被他们洗刷了一顿，直嚷着要他请客。
“那你去吧，不过要少喝酒。”这家伙喝了酒之后就漂亮到不行，他可不愿意让武装系那帮壮汉捡了便宜。
“你不和我一起去”
“恩”这是什么意思
“雷纳多他们让我带家属。”
“呃”家属方立人嘴角抽了抽，意识到自己居然成了家属感觉有些晕，正要继续推却他的通信却响了起来，拿过来一看，是穆
“你等等，我接一下穆的通信。”说着，方立人走到一边，接通了通信，“什么事穆。”
“立人，卡米雷向米罗忒开战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终于写到这里了，要开战鸟
打仗吧打仗吧
93、命运的齿轮
“什么”方立人额头青筋陡然一跳，急切道，“怎么会这么快你昨天的消息里完全没有开战的征兆”
这些该死的卡米雷人，他们自己乱了不内战，跑来和米罗忒开战是什么意思
穆在另一边被方立人的激动吓了一跳，同时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少说了一个字，即使是穆也不由得有些窘，连忙道，“别激动，我好像少说了一个字，我刚才要说的是卡米雷要向米罗忒开战了，不好意思，刚才漏了个要字。”
“”听到这里，方立人不由得在心里抱怨穆居然出这种乌龙事，要开战和开战差别很大好不好怎么能在这种关键时刻少说一个字
通信那头的穆没听见方立人吱声，难得陷入窘境的他只好又继续道，“如今卡米雷还没有正式向米罗忒开战，不过卡米雷今天上午九点的时候在安德雷斯要塞陈列了十万军舰，没有越过边境，现在我们两边正处于对持状态。”
听了穆的后续完善，方立人陡然吊起的心也归回原位，深吸了一口气才道，“这事你怎么看，他们为什么会按兵不动”
“据可靠消息说，是大王子切断了三王子的后勤，他们没有补给，自然不敢马上开战。”打到一半发现没有弹药跟进，可怜的卡米雷士兵会哭死的穆光是想像那个场景就有发笑的冲动。
“原来如此，这么说事情是三王子做下的了。如果指挥官是三王子，到时候开战边境那边守得住吗”三王子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军事人才，在卡米雷军方的地位很高，下面的军官也有不少得力干将，要是补给一到，米罗忒这边方立人不由得多了分担心。
“光是那座要塞没有一两个月就不可能打下来，我们米罗忒在安德雷斯投下的心血可不小，每年军部向那边拨的军费也不是白花的。再说现在在那里驻守的是马尔斯巴特中将，有那头老虎在那里，没有三个月他们休想啃下来，说不定反而是马尔斯把他们给吞了要知道，姜还是老的辣。”
“按你的意思，他们有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
“如果要塞内部不出乱子的话。”穆意味深长地加了一句。
“唔，我明白了。”只要米罗忒自己内部不乱来，两方即使开战，卡米雷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方立人沉吟了一会儿，对穆说，“我现在还在外面，说话不是很方便，既然事情还不是很急我就待会儿给你打过来。”
“好。”穆应了一声，却在切断通信前补充道，“你是不是该准备了”
穆没有直说，但方立人却知道穆这是在问他什么时候进军队按照正常的计划，他要在毕业之后才进去，如今时局有变，正常的程序自然要被打乱。
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濮阳无华，濮阳无华见他回头冲他笑了一下，灿若春花
深深地看了那人一眼，方立人下定决心似的冲那头道，“我知道，我们待会儿联系。”
“待会儿见。”
通信切断后，方立人的拳头狠狠地握紧，这样安稳而舒心的日子就要结束了，而他却无力去反抗这命运的齿轮。
“立人，没出什么大事吧”见方立人接完通信后面色沉重，濮阳无华待他走近后关心道。
“还没有，不算太糟。”方立人应了句，随后露出一丝歉意，“不过，很抱歉，今天不能陪你一起去和他们吃饭了，对不起。”
濮阳无华闻言一怔，其实他原本就不太肯定方立人会和他一起去接受雷纳多他们的调侃，现在方立人这么郑重地道歉反而让他感觉怪怪的。奇怪地看了这男人一眼，濮阳无华还是很快道，“没关系，你要是有事就去处理，我会和他们说的，这没什么。”
“真的很抱歉”方立人听完反而加重了语气，同时顺势按住他的肩，“难得你们系的人邀请我们一起去吃饭，我却不能出席。”
“都说了没什么，你怎么”濮阳无华抬头看着方立人有些深邃地眼色，心下疑惑，他这会儿是怎么了
“没什么。”方立人摇摇头，放开他的肩，显得很平淡，“你早点回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话现在不能说吗”
“现在不能，等你和他们吃过饭回来我在告诉你。”米罗忒和卡米雷将要开战这样的坏消息，如果提前告诉他，他今晚还能吃得下吗
濮阳无华斜睨了方立人一眼，有种不妙的预感，但又说不上来，直到方立人冲他笑了，他才如释重负一般道，“那好吧，等回来你再告诉我。”
“恩，你晚上玩得开心点。”
不久，濮阳无华便一个人赴约去了，留下方立人如雕像一般看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能言语。这样的背影，他还能有多长的时间能够如此去凝望如果可以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里，然而方立人自己也知道这奢望就如同泡沫中的幻影，卡米雷和米罗忒之间的战争怎么会因为他这微小的愿望而停下步伐
战争啊
不经意间，察觉到自己已是满眼苦涩，方立人阖眼轻叹，随后给穆去了通信，“穆，谈谈吧，卡米雷的这场战争，其实是修迪司的意思对不对”
闻言，穆在遥远的彼端愣了片刻，苦涩道，“你的直觉真是犀利”
一时间，大战的阴影笼罩在两人心头，即使身在权利巅峰的他们，依然无法预测自己在这场漩涡中的未来。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自古以来的所有战争，并不真正如同被操纵的棋盘，同样在坎贝拉的一角，也有人即将陷入这样的漩涡――
“琉克勒西。”
“父亲”接通通信后居然听到了自己父亲的声音，琉克勒西很是吃惊。
“恩。”那头的声音淡淡地应承了一声，随即强硬道，“明天立刻启程回卡米雷。”
“父亲，为什么”
“要开战了。”
“什么外祖父陛下还在，是谁和二王子打起来了”是大王子坐不住，还是三王子琉克勒西是知道自己的父亲站在了二王子一派，修迪司现在这么一说，她自然认为是大王子或者三王子这边向二王子宣战。
“呵呵，都不是。”修迪司闻言笑了起来，“要不让我的宝贝女儿猜一猜”
琉克勒西被自己父亲的恶趣味弄得一阵眩晕，好一阵才说话，却是换了一个话题道，“我不想回去。”
“我不允许”修迪司一下收了笑意，冷声道，“当初我就不同意你在时局稳定之前回坎贝拉，现在卡米雷要和米罗忒开战了，当然就更不可能让你继续呆在那里总之，你是回来要回来，不回来也必须回来”
“什么，卡米雷要和米罗忒开战了”琉克勒西没有吃惊于父亲的强势，反而被开战的那个消息惊得立刻站了起来。
“没错。”修迪司这声没错带着几不可闻的笑意，他的愿望终于就要实现了，这么多年的愿望深吸了一口气，修迪司的眼睛突然变得铮亮，他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个人，杀了那个穆那个抢走他的爱，并且毁了他所爱的男人
“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原以为是自己的国家即将内战，怎么突然就变了风一样去和别的国家打仗
“不为什么，总之，你立刻启程出发。”
听到父亲没有丝毫余地地命令，琉克勒西一时沉默下来，不论是谁坐上那个位置，都将是一场腥风血雨而她最希望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她的小舅舅，现在却不知所踪
“琉克勒西，回答我。”修迪司没有得到女儿的回答，很快就再次出声，“不要让你的父亲我使用其他手段。”
琉克勒西闻言苦涩地一笑，回道，“是，父亲。”
“很好，路上小心。”难得地说了句关心话，修迪司很快切断了通信。现在万事具备，他期待的和米罗忒的战争终于可以开始了
不过，现在大王子卡住了三王子的后勤咽喉，看来，他得在后面推一把才行啊否则，这场仗要是打不起来，他不就白高兴了
米罗忒，哈哈哈哈
因为方立人有些奇怪的表现，濮阳无华和雷纳多几个人的饭局吃得有些食不知味，吃罢之后便匆匆回了宿舍。一推开门，便看见那个挺拔的背影站在窗前，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听到身后的声音，方立人从思绪中回神，转身笑道，“这么早就回来了”
“恩，回来了，你吃过了吗”
“当然。”方立人走过去拉着他坐下，“你没有和他们一起去玩儿”
“你不是有事情要告诉我吗”很明显，这句刻意转换话题的问话濮阳无华并不买账，他迫切地需要知道这个男人为何如此反常，就在接了穆的通信之后。
“唔，一回来就直切要害啊。”见他开门见山，方立人干脆直接道，“那会儿你就怀疑了吧。”
“谁让你表现得那么故作镇静，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濮阳无华睨了他一眼，道，“说吧，你本来就是要告诉我的，难道不是”
“唔，你都不让我酝酿一下心情”方立人其实并不想把这个坏消息告诉他，这不是濮阳无华该忧心的事，但是，又不得不告诉，因为迟早眼前的这个人会知道，而且深受影响。
战争地陡然降临，让方立人早前的打算通通落了空，这即将到来的分别，让他如何能够开口
濮阳无华见他脸色愈渐暗淡，心里陡然一凉，道，“立人，难道是吾生出了什么事你有他的消息了是不是他有什么不测”濮阳无华越想越感觉手脚发凉，甚至在脑海里浮现出秋吾生惨白凄然地脸。
“呃”方立人闻言愕然，随即噗嗤一笑，道，“我哪里让你认为我收到了关于吾生的坏消息”
“咦没有吗”嘴角一抽，濮阳无华发凉地心回了暖，讪笑道，“那个，我想来想去，坏消息的话，应该就是关于吾生了，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方立人摇头，亏他还挂记着秋吾生，恩，有点吃醋啊不过，经他这么一打岔，方立人微苦地心思也淡了下来，道，“我要告诉你的，是关于最近的局势。”
濮阳无华皱眉，立人不是一向让他少操心这些问题吗怎么今天要特意给他说这个
正想着，只听方立人沉声道，“卡米雷，要向米罗忒开战了。”
“咦”怎么会“这是怎么回事”
“卡米雷今天上午在米罗忒安德雷斯要塞陈列上万军舰，差一点两边就交火了。不过因为卡米雷那边大王子切断了三王子的补给，所以还没有正式开战，但我们都知道现在战争已经是定局，开战是迟早。”
“原来如此不过，立人，你不是说卡米雷要内战么为什么他们会突然打起米罗忒的主意”
“我也不是很清楚。”方才和穆通话时，他也和穆探讨过这个问题，不过穆在这个问题上语焉不详，甚至隐约给人一种沮丧的味道，所以，他才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不过，话说起来，卡米雷真的很奇怪啊，在现在这种内政动荡的时刻还来挑衅米罗忒，完全就是昏了头的举措
方立人一时沉默下来，濮阳无华见状也思考起两方开战所带来的后果。如果米罗忒和卡米雷开战，那么作为米罗忒人的他，是不是也会和卡米雷人变成敌人坎贝拉会怎么样他们是不是也要上战场战场战场脑海里划过一道闪电，濮阳无华陡然青白了脸，不论自己是否会上战场，立人，方立人是一定会去战场的
想到这里，濮阳无华盯着方立人惊愕出声，“你要告诉我的，其实是你要上战场了，对不对”
“你”方立人被这有些冷厉地声音打断思绪，抬眼一看，他的恋人双目灼灼，面色肃然，完全就是一副笃定得不得了的样子
“你答对了。”方立人轻叹一声，他原本准备的台词现在都不适用“我，很快就要奔赴安德雷斯要塞，就任舰队副指挥官。”
听到方立人确认自己的猜测，濮阳无华本来有很多话要说，可话到嘴边，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方立人见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吐出一个字，苦笑着补充，“如果卡米雷的舰队退回去，我就不用”
“可他们不会退回去”方立人的话还没说话，濮阳无华便斩钉截铁地说出这句话，退回去，除非卡米雷想成为全星际的笑柄
“是啊，你说得对，他们不可能退回去。”方立人总是漠然地眼里闪过一丝犹豫，然后伸手摸上濮阳无华的脸，“我就要离开坎贝拉，离开你，对不起”
“傻瓜，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们总有一天要去军队，分离不过是迟早的事。而现在，不过是分离的时刻提早了那么一点。”濮阳无华拉开方立人搁在自己脸上的手，故意笑得很轻松。
“你你是真心要说这话”方立人直直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濮阳无华听了这话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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