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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弃子国师/回到古代当国师 第1节

作者:青衣画墨 字数:23338 更新:2021-12-28 22:57:33

    书名穿越之弃子国师

    作者青衣画墨

    文案

    父亲是宣武侯,母亲是侯夫人,可为什么还会有平妻和嫡长子这种产物一出生就因胎毒体弱多病,最后成为家族弃子。

    且看这枚被家族放逐到边远城池的弃子,如何依靠自身能力一步步走向权利中心,为太子打江山,成为尊崇国师的励志史。

    这其实就是一个现代风水大师穿越古代,步步青云,成为一代大国师,收获一只面瘫忠犬攻的故事

    s1架得很空,请勿深究考据

    2文中涉及的风水知识均来自百度和各种风水资料,外加二作者自己编的,文中内容娱乐下就好,请勿当真请勿带入

    3本文主受,一对一,不生子,依然是宠文

    内容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傅昀尘 ┃ 配角萧禹澈、萧禹泽、云卿修 ┃ 其它强强、宠文、神棍

    银牌编辑评价

    傅昀尘因事故穿越到一个历史上没有的朝代,成为宣武候府正妻生的嫡子,可侯府还有一位背景深厚的平妻,并生下了嫡长子,他因而成为家族弃子。从婴儿时体内就带着母体遗传的胎毒,七年后体内寒毒彻底爆发,被净清寺的灵慈大师所救,并认识了同样中毒的面瘫冷王爷萧禹澈,机缘巧合下慢慢揭开多年前的寒毒之事

    作者以亲情、友情、爱情穿插全文,温馨无虐,围绕着打脸和平布青云展开,行文流畅自然。双向倾心,强强联手。主角一步步的俘获面瘫忠犬,细节处以甜宠风格为主,纵观全文温馨轻松又不是激情。

    、降生

    秋风卷席着枯叶一片片的落下,乌云密密麻麻的遮盖住天空,一阵阵大雨过后,也没有放晴的征兆,这样的天色让人无端的觉得压抑。

    宣武侯府的一方院落内,一位年轻的俊美男人焦急的走来走去,旁边一名美貌的妇人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小男孩端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面色淡淡。

    不远处的屋子里传来一声声女子生产时的痛喊,大概又过了一个多时辰,乌云渐渐地散开,阳光破云而出倾洒在院落之中,屋中女子的痛呼声已经停歇,一声很微弱的婴儿啼哭响起。

    “恭喜侯爷,夫人产下了一位小公子。”一名身材微胖的产婆打开房门笑着走出来,声音却隐隐带着勉强。

    中年男子本来笑开颜的神色敛了敛,他皱着眉问“为何婴儿的啼哭声会这般的小声”

    “这”产婆有些犹豫的吞吞吐吐,“小公子因为早产,所以身子有些虚弱。”

    男子蹙着眉径直走进已经收整好的内室,只见娇妻满头是汗,几缕发丝散乱开,目光柔和的看着怀中抱着的婴孩。

    “洛茵,你还好吗”男人眸底深藏着化不开的柔情,声音充满了磁性。

    女子抬头看了一眼男人,淡淡地道“无碍,多谢侯爷关心。”

    “我看看孩子。”男人眼神一暗,他走过去坐到床边,目光移向那个瘦小皱巴巴的婴儿身上,语气中带着担心“他的气息为何会如此的微弱”

    男人自语完也未等女子回答就传了府医,女子心中也担心儿子所以没有反对,眼睁睁的看着丈夫抱着儿子出了里间。

    府医仔细的为婴孩把了一番脉,又摸了摸孩子的身子,面色凝重的说“侯爷,小公子因为早产加之母体的寒毒已经转移到他身上,所以气息微弱,生还的可能只有一半。”

    男人眼中染上一层阴霾,顿了顿,声音清冷地说“务必要保住他的性命。”说完他伸手摸了摸孩子红嫩的皮肤,叹了口气将其交给奶娘。

    院中的美妇人听说夫人生了一个小公子,她抱着小孩的手紧了紧,面上无波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屋门,拉着小男孩就离开了院落。

    时间飞逝而过,傅昀尘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了七年时光,他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床帐。

    他在现代遭遇空难,没想到还能重新投胎,只是却穿越千年来到了一个历史上没有记载的朝代。

    起身还是有些困难,他知道体内的寒毒已经快要压制不住,随时可能彻底爆发了。作为一名曾经达到炼气化神境界的风水大师,胎穿成一个中毒加早产的婴儿,连走路都暂时成了奢望,那股憋屈感一直萦绕在他心间。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响起,傅昀尘一侧头就见一名娴静美貌的女子从屋外走了进来。

    “尘儿,今日想吃点什么”一身清雅的美人坐到床边,眼中溢满柔和的笑容,握住床上男孩白皙瘦弱的小手。

    傅昀尘摇摇头轻声道“随便吧。”

    云洛茵拿出丝帕擦拭了下男孩的额头,心疼的说“怎么又发了这么多汗身子有哪里不舒服吗”

    都是她害了儿子,早年自己中了寒毒,在临近生产时又摔了一跤,提前一个多月发动,才造成了她的尘儿大多数时候只能躺在床上度日。

    傅昀尘小脸露出一个微笑,他反握住美人的手安慰道“娘,我没事。”

    才穿越到这里时,傅昀尘也接受不了开口叫一个比他前世还小的女子为娘亲,但七年来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还是触动了他的心弦。他只当自己是重新来过,现在也是真心认了这位少妇为娘。

    云洛茵听着儿子糯糯的童音中带着安慰的语气鼻子一酸,但还是忍住了落泪的冲动,她淡雅脱俗的脸上噙着抹宠溺的笑容“一会我去熬你喜欢的莲子羹。”

    “好”

    云洛茵又和傅昀尘说了会话就亲自下厨为儿子熬莲子羹去了,傅昀尘看着消失在门外的那道丽影叹了口气,现在的他就是这个女子全部的寄托了吧。

    那个名义上的爹宣武侯每隔一两月倒是会来看看他,但却总是带着疏离和克制,傅昀尘看得出来他不想和自己亲近以免投入太多的感情。看得出来那个便宜爹是喜欢他美人娘,但因为各方利益的牵扯,那位高权重的爹还是娶了平妻生了嫡长子,现在夫妻的相处模式可以算得上是相敬如宾,美人娘对他的感情也快消磨得差不多了。

    七年的时光虽然无法时时的下地行走,但对这个世界他多少了解了一部分,体内的寒毒也被他压制在身体内的一个点上,只要找到能解寒毒的人,他就能慢慢地恢复健康了。

    没过多久云洛茵就端着一碗莲子羹走了进来,她将傅昀尘扶起坐在床头,拿起勺子吹了吹才将羹喂入儿子口中。

    傅昀尘已经习惯了他娘的喂食行为,乖顺的张开嘴吃了几口,还未吃完碗中的莲子羹,他突然觉得腹部被压制的寒毒暴动起来,一口血瞬间喷了出来。

    云洛茵看着手上的血脸色一白,她急忙高呼着叫丫鬟去请府医,顺势将瘦弱的儿子揽在怀中,嘴里不停的安慰,泪如线珠子般一滴滴的顺着脸颊往下流。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府医被云洛茵的贴身丫鬟沛菡拉着进了内室。

    “尘儿的病又发作了,请李先生救治。”云洛茵抬头向李乐水投去一个祈求的眼神。

    李乐水虽然是侯府的府医,但身份却不简单,医术也甚是高明,所以侯府之人包括老侯爷在内对他都很客气。

    李乐水点点头,急忙为傅昀尘把了把脉,眉头越皱越深,最后叹了口气说“夫人,小公子的毒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若是再不能解毒,恐命之危逼。”

    云洛茵脸色煞白,她无助的看着李乐水哀求道“李先生,那应该怎么办求你救救尘儿。”

    李乐水蹙眉深思了一会说“当今世上能解此寒毒的人,我知道的唯有灵慈大师,十年前他云游而去行踪飘忽不定,最近我听说他已经回到净清寺中,夫人可以去试一试。”

    “好,我这就带着尘儿去净清寺。”云洛茵仿佛找到了曙光一般,她用帕子随意的擦了擦脸上的泪,转头对沛菱吩咐“你去向侯爷禀报一声,就说我要带着尘儿去净清寺。”

    “是,夫人。”沛菱眼中隐含着担忧之色,说了一声就快步的离开去找宣武侯。

    李乐水为傅昀尘医治了七年,对这个心性坚韧的小公子也投入了不少感情,他迅速的施针为其暂时压制寒毒,只希望侯爷和夫人能在彻底毒发前赶到净清寺请灵慈大师出手。

    没一会沛菱只身回来,云洛茵一脸急切的对着她问道“侯爷呢”

    “夫人,侯爷一早就带着大公子去庄子上骑马了,二夫人说他们要两天之后才能回来。”沛菱的脸上带着抹难过,即为她家小姐也为小少爷。

    云洛茵站着的身子一颤一软,被旁边的沛歆扶住,她一向淡然的脸上露出抹心如死灰般的哀伤和决绝。

    看着脸色发白紧紧咬住下唇不让其发出痛呼声的儿子,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静下来,转头立即对沛菱吩咐让其去准备马车,又让沛菡去禀告老夫人一声。

    “尘儿,娘这就带你去净清寺。”云洛茵松开沛歆走到傅昀尘的面前用帕子擦了擦他额头上布满的密汗心疼的说。

    李乐水知道侯爷心中对这位夫人的份量极重,他也不希望小公子出事,于是说“夫人,既然侯爷不在府上,那我就陪你走一趟净清寺吧。”

    “如此便劳烦李先生了。”云洛茵感激的点点头。

    虽然李乐水是府医,但毕竟男女有别,所以在前往净清寺的途中侯府的管家也带着十多名侍卫一路相随保护。

    净清寺离京都虽然不算多远,但快马加鞭也需要一天半的时间,云洛茵抱着傅昀尘坐在马车上,不停地为他擦拭着汗水。

    傅昀尘惨白的脸上带着痛色,他紧紧地咬住双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怕自己表现的太痛苦美人娘会更担心,只能独自忍受着那深入骨髓般的疼痛。

    因为灵魂太强加之胎毒太深,傅昀尘七年来根本无法控制这稚嫩如瓷娃娃一般脆弱的身子。七年的时间他受尽了病痛的折磨,心性也被磨练得更加的坚韧,难得重活一世,哪怕有一丝机会他都不会放弃。

    赶到净清寺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正巧灵慈大师刚回寺院,云洛茵对净清寺住持恳求了一番才得以引荐灵慈大师。

    住持先将一行人带到一间厢房,不多时就见一名五十岁左右长得慈眉善目的和尚走了进来。

    云洛茵一见灵慈大师就跪到了他面前哀求道“请大师救救我儿。”

    灵慈大师身子一让并未接受云洛茵的跪礼,他看了看榻上那个小人儿,眼中的诧异被快速的隐下。

    “阿弥陀佛,这位小施主和老衲有善缘,夫人请先去寺中的厢房住下,老衲定将全力救治小施主。”

    “多谢大师。”云洛茵站起身对灵慈大师行了一礼,深深地看了一眼已经失去知觉的儿子,迅速的带着侯府的人出了厢房。

    灵慈大师是沣陵国最为出名的智者和神医,他承诺的事情绝不会食言,而且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他的相见,上到皇亲贵族,下到贩夫走卒,他只见有缘人。

    虽然云洛茵很担心儿子,但还是依照灵慈大师的安排离开了这院子。可她并未直接跟随寺中的小沙弥去待客的厢房休息,而是去了寺庙供奉佛祖的大殿,虔诚的跪拜祈求儿子能平安度过这一劫。

    而她这一跪就是三天三夜,直到听闻傅昀尘身上的毒已经解除后才露出抹安心的笑容晕倒在大殿之中。

    、探望和爆发

    傅昀尘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上轻松了许多,腹部那团冰寒深疼的感觉已经消失殆尽,他知道自己的寒毒已经解了。

    就在这时,厢房的木门被推开,一个长相清秀的小沙弥见床榻上的小孩已经醒来,他高兴的笑着说“你醒了,我这就去请灵慈师叔。”说完就急匆匆的跑出了房间。

    傅昀尘动了动发麻的身子,他发现寒毒去除之后整个身子都感觉轻盈了很多,从婴儿时期开始每天都努力吸收的元气也能在经络中游走,相信很快他不但能恢复正常人的生活,还能像前世一样修炼天合术。

    “阿弥陀佛小施主身上沉积多年的寒毒才解除,你还是多在床上休息几日在试着起身下床吧。”灵慈一走进门就见傅昀尘双手杵着床榻坐起来,不赞同的说道。

    傅昀尘一侧头就见那日他迷迷糊糊中看到过的老和尚笑眯眯的走进来,他目中带着笑意,感激的说“多谢大师相救,他日有机会傅昀尘定当相报。”

    灵慈大师走到屋中的一把椅子上坐下,眸中深邃得仿佛一汪幽潭,慈眉善目,身上散发着一股道骨仙风的脱俗气质。

    “小施主和老衲有缘,老衲自然不会见死不救。”灵慈大师手上拿着一串檀木念珠轻轻的拨动。

    傅昀尘将已经坐起的身子挪了挪径直靠在后面的床柱上,他脸上带着一抹和年纪一点都不相符的笑意,心中了然,原来又是一个神棍。

    “施主不信”灵慈大师捕捉到傅昀尘唇边噙着的那抹笑意,他神色未变道“施主的灵魂力太强,想必是带着记忆投生的吧。”

    傅昀尘抬眸直直地看向灵慈,漂亮的小脸上微微闪过诧异,眸光沉了沉。他现在无法看出这位大师的境界,但这人能看得出来他的灵魂力,相信修为也不会低于炼气化神,也就是先天境界。

    灵慈大师见傅昀尘沉默不语,他温和的笑着说“净清寺天杰地灵,小施主不若就在此养病吧。”

    傅昀尘不知道这老和尚有何目的,但却能判断得出他对自己没有恶意,加之他确实欠了灵慈大师一命,留在这灵气充沛的地方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如此就叨扰大师了。”傅昀尘笑着接了灵慈大师的好意,顿了顿他问道“大师可知我母亲现在好吗”

    依照他美人娘亲爱儿如宝的性子,若是知道他的毒已经解了定会守在身边照顾,现在人没有出现,他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你母亲在大殿的佛祖面前跪了三天,听到你的毒解后就昏了过去。”见傅昀尘小脸皱到一起,眼中尽是担忧神色,灵慈大师含笑着点点头,又道“放心吧,她并无大碍,休息一日便可。”

    傅昀尘听到美人娘在大殿跪了三天昏过去时,心下一紧的同时又萦绕着一种脉脉的温情,像是冰天雪地间突然看到一片芳草连天。

    灵慈大师走到傅昀尘身边帮他把了把脉,片刻之后笑着说“小施主的身体已经恢复生机,老衲还有客人要接待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大师请自便。”傅昀尘微笑着点点头。

    灵慈大师走后,傅昀尘并未入睡,他此时精神很好,难得不像往常一样就算是睡着都要忍受寒毒带来的刺骨疼痛感。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傅昀尘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以他的耳力自然听到了外面一连串的脚步声走近,接着就听到几声“弟弟,弟弟”

    傅昀尘睁开眸子淡漠的看着走进来的人,一个看上去比他高出半个脑袋生龙活虎的小男孩跑到他面前,脸上带着关心的问“弟弟,你好点了吗”

    “恩。”傅昀尘淡淡地看着这个比他大一岁多的哥哥,面对这小孩他内心是复杂的。

    这孩子就是宣武侯的大公子傅昀喧,也就是他爹平妻生的儿子,从小健康聪慧,很得侯府长辈的欢心。他爹从小就将傅昀喧带在身边教导,从傅昀尘的角度看,宣武侯培养的就是未来的继承人,世子之位要是不顾及他娘亲及其家族怕是早就已经定了。

    傅昀喧对他表面上很友好,但他看得出来其实这位大哥并不是多喜欢自己,他不知道自己的那位便宜爹和二夫人是怎么教导的,想必私下灌输的思想是绝然不同的。

    傅昀尘对傅昀喧说不上多反感,不过也没什么好感,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傅昀喧虽然小有心机,但毕竟是个小孩子,在他面前还是会暴露出自己的喜好。

    他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也不想和一个小孩子过多的计较,只不过真要像他爹所希望的那样兄友弟恭、亲密无间也是不可能的。

    “弟弟,这是我前几日和爹上山去打猎时抓到的小狐狸,我将它送给你。”傅昀喧将手里提着的笼子放到傅昀尘的面前,哪怕他已经是这个岁数小孩中算是早熟的,但眼中隐含的得意之色却因为年纪小怎么都遮掩不住。

    傅昀尘淡淡地看了眼笼中关着的小红狐就移开了目光,声音沙哑带着些许童音“我没兴趣。”

    这个大哥时不时的都会到他这里来分享炫耀玩物,每一次都会表现出是祖父或爹给的,他们一家人怎么和睦,他是怎么的舍爱让给自己。要是自己真换成是个小孩子的灵魂,怕是早就嫉妒羡慕恨或者已经开始心里变态了。他实在不耐装作兄弟情深的去周旋,反正他现在是小孩,有点脾气也是正常的。

    傅昀喧显然是没想到弟弟会不喜欢他的礼物,他转头看着已经走进来的宣武侯,小脸拉耸着说“爹爹,弟弟不喜欢我送的小狐狸,你骗我。”

    这样的语气带着些撒娇的意味,旁人一听就能感觉得出来这父子俩平常的关系很融洽有爱。

    傅景焕看着神色淡漠的小儿子蹙了蹙眉头,他原本想着小孩子应该都会喜欢这类的动物,才让大儿子带上亲自抓到的礼物送给傅昀尘,也希望他们兄弟之间能借此亲近,没想到小儿子根本就不喜欢。

    “那你就问问弟弟他喜欢什么礼物,你回头再补送给他。”傅景焕面带严肃的说,他对大儿子一直都是从严而教,所以说话时不免带着些严厉,但眼中的慈爱却显露无疑。

    傅昀尘唇边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这是在他面前上演父子情深吗严父慈母,可惜了那二夫人没来,不然是多么和谐的一家人啊他们到底置他母亲和他于何地

    傅景焕见儿子露出讽刺的笑容,他心里咯噔一下,这次怕是他又自作聪明的弄巧成拙了。

    这个儿子自小就成熟懂事,可能是因为长期病痛的折磨让他性子一直都很淡漠,没有小孩子该有的童趣,深沉得像是一个大人,连他有时候都看不懂。

    傅昀尘也是他和最爱的女人生下的孩子,他并不是不喜欢,只是

    “我听说灵慈大师已经为你解去了寒毒”傅景焕走到傅昀尘床边眼中隐隐带着些关心和高兴。

    傅昀尘从小就和这个便宜爹亲近不起来,在对方刻意的疏远下,他也就顺其自然的本色出演了。他是重新投胎到这个世界的,所以对这个从出生就舍弃他的父亲实在是升不起什么好感,这人曾经看他的纠结和复杂眼神他看得懂,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却无法认同。

    “恩。”傅昀尘淡淡地点点头并不多说,脸上没多余的表情外露。

    傅景焕扯出一个笑容道“等你的病完全好了,爹就带你们去骑马。”

    听陈乐水说虽然小儿子的寒毒解了后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但因为胎毒过深已经损害了身体,以后怕是也无法再习武或者做剧烈运动,给他一个哪怕不可能实现的希望也好过什么都没有强。

    “是啊爹这次去庄子上就送了我一匹枣红色的小马驹,我已经能骑着它围着庄子跑上几圈了,下次弟弟你去庄子时,我就带你去骑。”傅昀尘还未接话,傅昀喧就一脸骄傲的抢着说。

    傅景焕总觉得大儿子虽然是好意,但总有那么点炫耀的成分,他轻咳一声道“以后都要照顾好弟弟,听到了吗”

    傅昀喧点点头回道“知道了。”

    “我儿子不用你们假好心。”傅景焕刚想说话,云洛茵就冲了进来,清雅绝色的脸上带着怒气。

    “洛茵你醒了。”傅景焕见云洛茵没事脸上一喜。

    “傅景焕,带着你的宝贝儿子给我滚出去。”云洛茵强忍着落泪的冲动,像是母鸡呵护小鸡般的站到傅昀尘的床头用手指着门决绝的说。

    傅景焕脸色一僵,眼神暗沉,他叹了口气轻语道“洛茵,我是来看尘儿的。”

    “看尘儿”云洛茵脸上布满讽刺之色,“七年来你都没管过他,现在又何必来惺惺作态。”

    “洛茵,他也是我儿子。”傅景焕的心被爱妻脸上的讥讽刺得生疼。

    “呵,你还知道他是你的儿子”云洛茵终忍不住将心中积攒了许久的情绪发泄出来,“他生病疼痛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教你的大儿子认字习武;他寒毒爆发最需要父亲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想必那时你正带着你的宝贝儿子在山间捕猎欢声大笑吧。”

    “洛茵,我”傅景焕想要解释,但嘴里苦涩成一片,他既然不知道从哪里开口。这次傅昀尘寒毒爆发差点死去的事情,作为一个父亲,他确实是失职了。要是儿子有什么意外,他不敢想象云洛茵会变成什么样子。

    “够了,傅景焕。”云洛茵眸中盈满雾水,她哽咽了下继续说“请你们以后都不要再来打扰我的尘儿,滚。”

    她曾经还抱有一丝奢望,希望他的尘儿能得到父爱,所以七年来从未在儿子面前抱怨过什么,可是现在她实在忍不下去了。之前厢房里的对话她在外面都听到了,这对父子表面上是对儿子关心,可何尝又不是一种炫耀父子情深的表现。对于从小缺失父爱,经常躺在床上不能行走的尘儿来说,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云洛茵在此时此刻彻底的想通了,奢望毕竟只是奢望,还不如直接斩断不该抱有的幻想还痛快些。爱已成殇,既然她的尘儿得不到应有的父爱,那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

    “洛茵,你不要这样。”傅景焕是有苦说不出,看着第一次在他面前情绪失控的爱妻,他心疼得只想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安慰一番,可他知道以她倔强的性子,只怕还未近身就会遭到更严重的反抗。

    “我最后说一遍,滚出去。”云洛茵一刻都不想再见到这对父子,她捂着胸口气急败坏的指着门口坚定的说。

    傅景焕见云洛茵娇柔的身躯带着轻颤,他不忍她在动怒伤了身子,只能重重的叹口气,拉着傅昀喧离开了房间。

    云洛茵此时才忍不住痛哭出声,傅昀尘心疼的握住她的手说“娘,你还有我。”

    将心中的憋屈发泄出来也好,他并不清楚两人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可隔着一个平妻和嫡长子,想必她娘心中的那根刺是永远都挑不出来的了。

    “我没事。”痛哭一番,云洛茵的心里舒服了很多,她擦了擦泪水,温雅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柔和的笑容“恩,娘有你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的修炼是指风水玄术方面的修为境界,不走玄幻修仙路线

    、小面瘫

    傅景焕在寺中的期间,一直想来探望母子俩都被云洛茵身边的沛菱拦了下来,又过了几天,他因为朝中的公务只能离开净清寺。

    云洛茵是侯府夫人,她并不能在净清寺多呆,在住了半个月后就被侯府多次派出的管家接了回去。她心中虽然不舍儿子,但也知道将儿子留在净清寺养身子是最好的选择,所以留下两个特意请娘家找来的小童就离开了。

    傅昀尘知道她娘身边的四个侍女会武功和医术,加之那个便宜爹确实隐秘的保护着,所以他美人娘留在侯府是安全的。

    时光悠悠流淌,一晃,一年的时间就过去了。

    净清寺后山的一片梨花林中建了一座凉亭,亭中有一方石桌和四张青石椅,石桌旁边放着一个小炉子,上面烧着一把铜壶。

    石桌比较大,左侧摆放着一只紫砂壶和两个小茶杯,右侧放着一副棋盘。

    一阵春风吹过,四周梨树上的梨花层层叠叠的随风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就飘落而下,伴着一阵阵的清幽茶香化作树下的花泥。

    亭中坐着一大一小两个白衣身影,聚精会神的对弈,仿佛和这片梨花林融为一体,说不出的和谐。

    “大师,你输了。”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后,亭中的白衣男孩将最后一颗棋子放到棋盘上,脸上带着抹不符合年纪的淡然神色。

    对面年长的白袍和尚失笑的将手中的白色棋子放到棋笥里,他端起面前的茶杯将杯中的茶一口饮尽笑着说“和昀尘下棋就是畅快。”

    这两人正是傅昀尘和灵慈大师,两人现在的关系亦师亦友,相处得十分融洽。

    “和大师下棋,昀尘也感畅快。”傅昀尘眉宇间带着浓浓地笑意,他和灵慈大师算得上是棋逢对手,每日下棋都各有输赢。这位得道高僧是他遇到过棋艺最高的人,每每对弈总能有种酣畅漓淋的快意。

    就在两人谈笑间,突然有一名身姿修长、面容俊雅的年轻男子背着一个面色发黑的小男孩闯进了梨园。

    “大师,请你救救我弟弟。”男子很快的走到凉亭边,面带急色的看着灵慈大师求道。

    傅昀尘见来人虽然因为焦急赶路显得有些狼狈,但身上的贵气却自然而然不经意的散发出来,特别是这人身上竟有一层淡淡的金黄色龙气护体,这可是帝王之兆。

    灵慈大师一怔,他自然认识说话之人,难怪硬闯进来看守梨园的沙弥没能阻止,他看了一眼男子身上背着的男孩,面色一凝,“快跟我来。”

    傅昀尘见灵慈大师对他招了招手,也起身跟了上去。他在现代是一名风水大师,对玄学五术即:山、医、命、卜、相,都有涉及,现在又和灵慈大师学了一年的医术,他也想跟去看看男孩中的是什么毒。

    灵慈大师将他们带到梨园后山的一间木屋,木屋里有几个套间,屋外种满了各种药草。

    年轻男子依照灵慈大师的吩咐将男孩放到里间的一张木床上,然后挪开位置焦急的看着大师医治。

    灵慈大师先把了把男孩的脉,随后他皱了皱眉头又翻了翻男孩的眼皮,解开衣服就见胸口被包扎过。他将白色的纱布解开,只见一条被匕首刺中的伤口显露出来,外翻着的皮肉已经变黑。

    “昀尘你来看看。”灵慈大师突然转头对着他身后的傅昀尘说。

    那名年轻男子一愣,显然是没想到灵慈大师竟然会做出如此举动,他脸色难看了几分,但现在唯一能救弟弟的就是灵慈大师,他只能将心中的疑虑和不悦暂时隐下。

    傅昀尘点点头,他坐到床前拉起男孩的手也把了把脉,目中露出疑虑,接着他将男孩的手抓起来凑到鼻尖闻了闻,随后他抬头对年轻男子问“他被刺伤之后,你们有没有闻到四周有异香飘散”

    男子见白衣男孩虽然年纪不大,但为弟弟把脉时却有模有样,眸中清澈透亮又带着和年纪不相符的冷然,他深思了会,还是回道“当时我好像是闻到有一股昙花的香味,但时间却是极短的。”

    “是昙花的香味就对了。”傅昀尘点点头将男孩的手放下。

    “昀尘看出什么来了”灵慈大师知道傅昀尘年纪不大却有不为人知的本事。

    傅昀尘颇有深意的看了看灵慈大师,说“他不但中了毒,还中了蛊。”

    “什么中了蛊”年轻男子蹙着眉不太肯定的问。

    “小施主确实中了蛊,只是老衲擅长解毒却不擅长解蛊,解蛊之事怕还是要麻烦昀尘。”灵慈大师虽然是对着年轻男子解释,但后半句话明显是说给傅昀尘听的。

    男子此时也无暇顾及这小孩和灵慈大师的关系,只要能救治弟弟他并不会在意对方的年龄。

    “如此就麻烦小公子了,若是弟弟能成功解蛊,在下必有厚报。”

    傅昀尘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他前世认识一名降头师,他们之间会切磋斗法,期间他还特意去研究过很久的苗疆蛊毒和泰国降头术,对蛊毒也算研究的深透。

    “他中的是伴生蛊,以蛇毒下蛊,只要抓住栖息在昙花附近花丛中的金环蛇,将金环蛇的蛇胆挖出,配合着几味草药让他服下蛊毒就能解除。”傅昀尘见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摆放着纸笔墨砚,他走过去迅速的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了几味辅助的药名递给灵慈大师,“蛇胆应该也是解毒的药引,大师看看还需要加什么药吗”

    灵慈大师颔首笑道“金环蛇蛇胆确实是解毒的药引,我再加几位药即可解毒。”接着灵慈大师提笔在另外一张白纸上写下了几味药名。

    “我弟弟中的毒和蛊不是一样的吗”年轻男子拿过两张药方不解的看着两人,他听两人的话总觉得这毒和蛊并没有太大区别。

    “如果单独解了毒,蛊就会潜伏在他的体内,时间超过三个月,他以后行房之时就会将毒素传给那人,对方就算不暴毙身亡,也会终生不孕。”傅昀尘轻咳一声补充道“其实下蛊之人的目的不是要致他于死地,就是想让中蛊之人断子绝孙。”

    男子听闻眸中隐隐带着寒光,又划过一丝了然,他紧握着的双手倏然松开,笑着对灵慈大师和傅昀尘拱了拱手,语气真诚的说“家弟就拜托灵慈大师和小公子了,这份情禹泽将铭记于心,他日必将报答。”

    傅昀尘自然看得出来这位身带龙气的清贵男人是认真的,而且这种姿态的请求也怕是第一次,以他的身份能做到这样谦逊的求医态度,看来对中毒的弟弟确实是很在乎。

    解蛊之前灵慈大师先为其解毒,男子也飞鸽传书让人从京都快速的寻找到伴生的金环蛇送到净清寺。

    灵慈大师知道两人的身份但从未提起,傅昀尘就算看出了那层淡淡地金龙之气也装作不知,他之前久居侯府深宅对现今朝堂之上的事情并不是很清楚。

    男孩中的蛊算不上什么奇蛊,正好傅昀尘前世见过类似的,所以有了蛇胆做引子后解蛊很顺利,十天时间小男孩身上的毒和蛊都被解除。只是那位年轻的男子又请求灵慈大师收留男孩一段时间养伤,又过了半月他见男孩没事就先离开了净清寺。

    这天傅昀尘端着一碗煎好的药去了小男孩所在的院落,一进院门就见那个小小的身影正在练剑。

    傅昀尘走到院中右边的石椅上坐下,就静静地欣赏小男孩练武的身姿。这小孩倒是个人物,又是受伤又是中毒中蛊的,那几日痛得硬是没有哼出声来,刀伤用了灵慈大师调制的药散后倒是恢复得很快。

    能正常坐立行走之后,小男孩就闲不住了,基本都在房间里看书练字。三天前开始,他每日都会在院子里练一会剑,傅昀尘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这小孩的心性很强韧。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傅昀尘见对方收剑朝他走了过来就笑着说“药已经凉了,我让人再去热热吧。”

    萧禹澈本来面无表情的小脸上带着抹淡淡地温和,他摇摇头说“不用。”说完端起桌上的碗就仰头一口气将褐色的药汁喝了个精光。

    傅昀尘挑挑眉,相处了一个多月他也发现这小孩是个面瘫了,平常基本不笑,而且话很少。在年龄上就大他一岁,却比他还老沉,一点都没有九岁男孩子该有的活力。

    “今天这是最后一碗药了,你喝完之后身上的余毒也将清理干净。”傅昀尘看着小孩喝完那么苦的药后脸色未变,眉头皱都不皱一下,也不得不佩服他的面瘫劲。

    萧禹澈点点头“恩。”

    傅昀尘一抬眸就见萧禹澈定定地看着他,精致绝伦的漂亮脸蛋上带着和年龄不符的冷峻,不但不显得女气还给人一种孤傲的凌厉感,想必长大之后也会是个冷酷的绝世美男。

    “小面瘫,你这样盯着我看,我会害羞的。”傅昀尘自从第一次在床榻之上见小孩紧紧地咬着唇不让中毒带来的痛苦宣之于口时,就有了一种同命相连的感觉。在之后的相处中他发现这小孩是个活脱脱的少语小面瘫,时常就会生出逗弄之心。

    萧禹澈抿了抿唇,清透漂亮的眸眼微微地眯了眯,接着转身进了厢房,彻底无视了傅昀尘的调戏。

    傅昀尘嘴角抽了抽,果然如此,只要每次他一出口调戏小孩,小孩就会用行动告诉他,他的举动有多无聊,不过他却反而觉得很有乐趣,一直想等着看小屁孩破功的一天。

    、回府

    又是四年,梨花盛开的日子。

    一个白衣人影在林中练剑,一朵朵如雪般皎洁的花瓣随风飘飘洒洒的在林中调皮的飞舞着,他脚下不远处有一只黑色的貂儿慵懒的趴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晒着太阳。

    傅昀尘的耳朵动了动,他唇边扬起一个弧度,挽了最后一个剑花就收功朝着凉亭望去。

    凉亭之中此时站着一个穿着暗纹黑衣的少年,他身姿颀长,面容冷峻,抱着一只白色的貂儿,面无表情的看着林中的白衣人,眼中却染着一层温和的光彩。

    傅昀尘脚下的那只黑貂也发现了亭中的一人一貂,它抬起头看着那只白貂脱离主人的怀抱飞奔而来,不多时两只貂就打成一团,互相玩耍。

    傅昀尘用手弹了弹肩上的几朵梨花,含笑着走向凉亭。

    近一年的时间未见,小面瘫又长高了,看着两只玩耍的貂儿,他的思绪回到了四年前。

    那年萧禹澈解完毒后就留在寺中修养,他们之间也建立了深厚的友谊。虽然萧禹澈这个面瘫不爱说话,但他们却有许多的共同爱好,相处的很融洽。

    他时常会带小面瘫去净清寺半山腰的清泉中抓鱼偷偷烤了吃,两人有时也会去山下附近的镇上酒馆解馋。

    萧禹澈解完毒,在寺中修养了半年就回了京都,但他每隔半年就会以清理余毒为由到净清寺呆上一两个月。去年傅昀尘身体完全恢复后,他们相约悄悄去了北地最出名的大雪山,在山中经历了难忘的艰险,生死一线成功脱逃后,他们之间的信任和友谊又更上了一层楼。

    在雪山中他们发现了一只奄奄一息的母貂,追随而去就收获了这对黑白雪貂幼崽。两人分别养了一只,选择傅昀尘的黑貂喜静,时常能不动就不动。而性子比较活泼的白貂却认了萧禹澈为主,也算是互补。

    “小面瘫,一年不见你又俊美了几分。”傅昀尘走到亭中坐下,拿起石桌上的白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桃花酿。

    萧禹澈眼中含着抹无奈之色,他拿傅昀尘是没办法了,一年不见这人的嘴皮子好像又溜了。平常傅昀尘在其他人面前是很稳重俊雅的一个人,可只要是他们单独相处时就总喜欢调侃他。当然,对于这种特别的调侃他还是欢喜的。

    “你要回家”萧禹澈坐到傅昀尘对面,毫不客气的为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对萧禹澈会问这个问题傅昀尘并不奇怪,小面瘫的身份虽然大家都未提过,但他早就心知肚明了。

    “恩,我祖父的五十大寿必须回去参加。”傅昀尘笑笑,在净清寺的五年中他很少回家,倒是他娘每隔几月就会来这里住上几天。

    萧禹澈点点头“我和你一起下山。”

    “行,这壶酒还剩下大半,不如我们去山腰的清泉抓鱼烤来下着喝。”傅昀尘觉得这样轻松自在的日子以后怕是难有了,所以他摇了摇手上的空酒杯笑着对萧禹澈说。

    “好”

    萧禹澈的话音一落,傅昀尘轻点一下脚尖就凌空而起朝着山腰的方向而去,他这几年和灵慈大师学武,现在的轻功还是比较拿得出手的。

    萧禹澈的武功在傅昀尘之上,他冷峻的脸上露出丝淡淡的笑意,也紧追其后,两只还在玩闹的小貂见主人离开也“咻咻”的跟了上去。

    净清寺山腰的清泉水清澈见底,因为属于佛门圣地所以并没有人会来此捕鱼,泉中的鱼又肥又大又鲜美。

    傅昀尘落在清泉边,他抽出腰间的软剑对着泉水中离得最近的几条鱼处一挥,只见泉水打了几个浪花就破开一道口子,几条肥美的大鱼从泉水中跃起,他起身在水中点了几下就将几条鱼丢到岸上。

    萧禹澈自觉的拿出一把匕首开始收拾几条鱼,一年前两人捡到多余的干材还堆放在一颗大树下,傅昀尘将其抱到中间就点上了火堆。

    等萧禹澈清理好鱼肚,傅昀尘就将已经削好的木棍从鱼嘴穿透鱼身开始烤起来,还将随身带着的调味包拿出来洒在鱼上,两只貂儿也转着小眼睛守在火堆旁边等着。

    一看这两人两貂轻车熟路的架势就知道这样的事情他们做过多次。

    “武功进步了。”萧禹澈接过两只串好的鱼跟着一起烤。

    傅昀尘挑挑眉“一年了,还没进步不是又要被你比下去”

    他在现代修炼术法已经达到练神返虚境界,武术更是突破了暗劲进入化劲阶段,可一到了古代就发现这里的武学更加高明广泛,高手多数都能进入化劲阶段。

    古今术士修炼的功法境界有四个阶段炼精化气,后天境界;炼气化神,先天境界;炼神返虚,天人之境;炼虚合道,天人合一。

    傅昀尘一年前将天合术教给萧禹澈学,现在这面瘫已经是炼精化气的境界,在武学上的造诣也很高,以十三岁之龄就进入化劲阶段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在现代傅昀尘还未遇到过这样的天才。

    这一世他之所以能在一个月前进入炼气化神境界和化劲阶段都来源于前世的积累,加之从婴儿时期就开始吐纳吸收这天地间的元气。因此,在天赋上萧禹澈并不比他低,只是这人纯粹的以道家元气修炼为功法,对风水却一窍不通。

    萧禹澈点点头淡笑未语,他平常话就很少,在傅昀尘面前已经算是破例了。

    傅昀尘见五官越长越精致的萧禹澈,笑起来将那份冷冽化开后更显得俊美非凡,不由得心中一动。要是这人不是冷峻淡漠的性子,又带着生人勿进的冷气,就凭这张祸国殃民的脸蛋,再长大点怕是能男女老少通杀。

    “可以了。”傅昀尘将手上烤好的鱼递给萧禹澈,见他接过后将手上也快烤好的鱼递给自己,然后默默的吃着,唇边的笑意就更深了。

    两人两貂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没一会就将六条肥美的烤鱼消灭干净,然后又将火堆及鱼骨毁尸灭迹,才重新回到净清寺中。

    和萧禹澈下棋,切磋武艺的时间过得飞快。十日后,侯府派来接傅昀尘的马车就到了。傅昀尘“虚弱”的坐着马车离开净清寺,萧禹澈也紧跟其后回到了京都。

    老侯爷傅鸿光因为早些年征战沙场时留下顽疾,所以大儿子傅景焕在二十一岁时就继承了爵位,成了沣陵国最年轻的侯爷。傅鸿光的正妻罗书雁出身靖国公府,两家乃世交,又因宣武侯府手握沣陵国三分之一的兵权,所以他的五十大寿办得很隆重,前来祝寿的达官贵人络绎不绝。

    老侯爷和老夫人有三个嫡子一个嫡女,没有分家,嫡子都居住在侯府,嫡女已经出嫁。老侯爷还有几位妾室,生了两个庶子和三个庶女,庶子已经被老侯爷分了出去,庶女也已经嫁人。现居住在宣武侯府的都是嫡系一脉。

    傅昀尘在老侯爷大寿的前六天回到侯府,他期间去拜见过祖父祖母及那位便宜父亲。在侯府他算是一个特例的存在,基本属于隐形人。

    从出生开始的七年里他基本未出过院门,包括各种堂哥弟姐妹在内认识和熟悉他的人并不多。之后的五年他长居在净清寺中,无论是对外界或者对侯府的人更是甚少接触。所为在宣武侯府刻意的营造下,外人大多只知道宣武侯傅景焕有一位文武双全的嫡长子,却对那位深居简出、体弱多病的嫡次子知之甚少。

    在侯府中只有两人对傅昀尘是真心的亲近和喜爱,一位是他的美人娘亲,另一位就是他的祖母罗氏。至于老侯爷和宣武侯多是刻意的疏远,谈不上对他有多喜欢,但也没有故意刁难,反正就是不咸不淡的和他维持着爷爷、父亲的关系。

    老侯爷过寿这天一早,傅昀尘先到他娘的屋子里坐了坐。

    “昀尘,今日你祖父过寿,你的身体能坚持应酬一天吗”云洛茵见儿子微微有些苍白的脸色担心的问。

    傅昀尘一怔,摇头笑着说“无碍,我身体已经好多了。”

    他身体痊愈的事情已经告知了美人娘,回到京都也是他刻意装出自己虽然寒毒已经解了,但身体还是很虚弱的病秧子假象,他现在不适合锋芒毕露。

    “我看这次你回来应该是不可能再回净清寺了,尘儿有什么打算吗”云洛茵见儿子脸色虽然依旧苍白,她想到了那些要面临的烦心问题,面带担心的问。

    傅昀尘目光一凝,将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我这次回来祖父和父亲应该会有安排。”

    云洛茵握着的手紧了紧,她出身相府,哪怕之前被家人保护得很好也多多少少知道点朝堂上的弯弯道道,对于公公和丈夫支持谁她也猜到了。她更是清楚,侯府的世子之位早就定好了是傅昀喧的。

    自从他爹十五年前得顽疾去世后,相府就开始没落,因为康定侯府的打压,她唯一的嫡亲大哥更是弃文从武去了边疆镇守。

    现在傅景焕平妻康幼蓉的姐姐生的那位皇子已经成年,侯府立世子之位近期势在必行,那侯府对她儿子的安排就值得深思,她的心又揪在了一起。

    “尘儿,无论你怎么选择,娘都会站在你这边。”云洛茵美眸中充满坚定之色,他对傅景焕早就失望透顶,她现在的心里只有儿子。

    傅昀尘心中一暖,从婴儿出生开始他对这个世界一直没有归属感,是这个血浓于水的母亲将他的心一点点的捂热,让他对这个世界有所期待,从病魔中坚持下来;让他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母亲,都有了想奋力一搏的打算。

    “世子之位我并不稀罕,但身为宣武侯府的嫡次子,想要脱离这方泥潭过上宁静的生活也不太可能,所以我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傅昀尘见他美人娘盈盈目光中的担忧,他黑眸中染上一层暖色又补充了一句“我想先看看祖父和父亲会如何安置我,再决定走那一步棋。”

    “你决定就好。”云洛茵绝美的脸上露出抹柔和慈爱的笑容。

    云洛茵一直都知道她的尘儿从小心性坚韧、聪慧早熟,该如何决断想必心中已经有数,无论儿子如何选择,她都会支持他。

    、试探

    傅昀尘去到前厅时他父亲正带着傅昀喧安排着寿宴的相关事宜。

    “父亲,大哥。”傅昀尘脸上带着淡漠的笑容对正在说话的两人喊道。

    “尘儿,你来了。”傅景焕目光温和的说“今日你就同我和你大哥一起招待客人吧。”

    “二弟,你的身体好些了吗”傅昀喧语气中带着关心的笑问道。

    傅昀尘神色未变,说“还是老样子,应付一日不会有大碍。”

    此时的傅昀喧早就不是四年前那个情绪外露的小孩了,傅昀尘知道他心机深沉,并不像表面的那般亲和。他也懒得和这个大哥虚以为蛇,反正他们兄弟的感情一向冷淡,两人的母亲见面更是连话都很少说,他们要是真像是一对感情深厚的好兄弟才不正常。

    “那就好。”傅昀喧点点头说。

    对这个弟弟他并不喜欢,但也谈不上多讨厌,他清楚自己在宣武侯府的地位并不是这位母族落魄的病弱弟弟能动摇的。虽然他娘是平妻,但他爹平日里的时间多数都是陪着他们母子,比起大夫人和这位弟弟来,他们更像是这侯府的主人。

    傅景焕见两个儿子都沉默不语只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曾经是他想得太好,现在看来确实是错的离谱,他的两个儿子根本就不可能亲近得起来。

    “尘儿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去后厅休息,你祖父也是不会责怪你的。”傅景焕见二儿子脸上带着些许苍白,身姿羸弱,他微微蹙了蹙眉,面带关心之色的看着傅昀尘道。

    傅昀尘点头未语,他并不能判定这个老谋深算的爹欲意何为,此时便宜爹的这番话听在他耳朵里可以翻译成两层意思。一种是出于关心真为他身子考虑,所以让他休息;还有一种就是让他继续当个侯府的隐形人。

    只是今日这样的场合他并不会以身体不适躲在后厅,那样会给其他人留下一种不遵孝道的印象,毕竟知道他存在的人应该大多都清楚他的毒已经解了。

    傅景焕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带着两个儿子到前面接待重要的客人,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他旁边的白衣少年,听了宣武侯的介绍后心中才了然,但对这位侯府的病弱嫡子并不放在心上。

    傅昀尘一直保持着淡然俊雅的笑容,无论是对什么身份的客人都不会过于热情或者冷淡。

    现在宣武侯府正得盛宠,所以来贺寿的人中也包含了几位皇子,而太子更是带着当今圣上的赏赐到了宣武侯府。

    将所赐物品收纳归库后,老侯爷一脸笑容的对太子寒暄道“太子殿下里面请。”

    “老侯爷继续招待其他客人吧,就让昀尘陪我入席就好。”萧禹泽看了一眼傅景焕旁边的傅昀尘,俊逸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老侯爷一顿,转头颇有深意的笑着对傅昀尘说“那昀尘你就帮祖父好好接待太子和九皇子吧。”

    “是,祖父。”傅昀尘淡笑着应承,完了就引着萧禹泽和萧禹澈进入内厅的席位。

    见太子和傅昀尘离开,老侯爷和傅景焕交换了一个眼神就继续笑着招待其他的客人。

    “昀尘的气色看上去倒是好了许多。”萧禹泽坐下后似笑非笑的说,此时的傅昀尘看上去确实像是大病初愈身体还很虚弱的模样,可他知道这小子早就痊愈了。

    傅昀尘和萧禹泽其实也只见过三次面,这是他第一次见这人穿杏黄色的太子蟒袍,并将之前所有的凌厉气质收敛起来,和传说中那位平庸温和的太子殿下倒是相宜。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傅昀尘的态度恭恭敬敬。

    萧禹泽轻笑一声拿起桌上的酒杯把玩不再多说,他们之间心知肚明就好。

    傅昀尘应萧禹澈要求坐在他旁边,两人时不时的聊上一句,而就是这样清清冷冷的聊天却出乎许多人的预料。

    萧禹澈是谁当今天子最宠爱的儿子。

    萧禹澈出生前沣陵国已经大旱了两年,遍地的饥荒,流民四起,国师曾预言两年后会天降福星大佑沣陵。果然,萧禹澈一出生,天公作美就下了一个多月的雨,他也因此被喻为福星。

    当今圣上是一位明君,勤政爱民,不管下雨福星之事是不是巧合,他对萧禹澈这个小儿子都特别的宠爱。三年前,被沣陵国灭了的南疆一个氏族首领的女儿在圣上的寿宴上进行刺杀,关键时候萧禹澈以身挡刀,救了他皇帝老子一命。

    萧禹澈身中剧毒被太子快马加鞭送到净清寺请灵慈大师解毒,身体恢复回到京都后圣上更是将其宠上了天,其他皇子在他面前都要避其锋芒。

    这位九皇子性情冷僻,见谁都不爱说话和交际,除了太子外谁的面子都不卖。可今日大家看到的萧禹澈竟然能和宣武侯的嫡次子聊在一起,虽然也是面无表情神色清冷,偶尔一两句对话,但也让其他人开始重新审视这位侯府的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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