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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凝香_第32分页

作者:艾卡 字数:16313 更新:2021-12-28 23:15:14

    竟好似舞蹈一般。

    这般斗到月上中天,苏卿玉的气息已经有了沉重,墨竹也额角冒出汗珠。苏卿玉缓了步伐,一边调息一边温和道“墨竹,我原以为你只是巧合遇上了允明孩儿,从此学得无上心法。不想你的武功底子竟是不差,武功路数也和我同承一脉。看来你的授业恩师与我意尼教颇有渊源。”

    “我原本就是个与意尼教渊源甚深的人。否则,那一日在天牢中,也不会接受苏兄弟的托付,为他承下重担。”

    墨竹轻柔地说着,此时他的紫竹伞已经被劲气削得伞面狼狈,于是索性便将伞面连同伞骨一并舍弃,只留下一支竹柄。

    “看样子,你是真要杀我了。”

    苏卿玉笑了。

    他也知道墨竹的紫竹伞内藏了数种武器,对敌之时变幻无穷。其中最可怕的则是竹柄内的无名长剑。这柄剑乃是用西域传来的技法制作,不同于中原长剑的形态,狭长得与其说是一柄剑,倒不如说是一柄刺。

    “我不杀你,只是不想任由你再胡来了。我会废掉你的武功,让你有一个地方颐养天年,但是你也不能再干涉教中事务。”

    说话间,纤长的手指拔出了他的剑。

    一柄夺目而又鲜少在人前出现的剑。

    无名。

    出鞘必见血的剑。

    苏卿玉笑了。

    “你恨我吗”

    墨竹没有说话,只是手指一抖,长剑刺向苏卿玉的左肩要穴。

    苏卿玉没有动,他故意任由这柄剑刺进他的肩膀。

    血花飞出,蔓红了长衫。

    墨竹将剑拔出,又向右肩刺去。

    噗

    还是没有躲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任他长剑没入肩膀。

    剑拔出,血也随之飞溅,墨竹不解地看着他。

    “为什么不避开我刚刚的两剑,你明明可以很容易就避开的。”

    “因为我若是避开了这两剑,允明会生气的。”

    浅浅的笑着,肩膀的伤势让他无法取出丝帕按住伤口,捏在手中的折扇,也因此颓然坠地。

    “苏允明已经死了。”

    墨竹漠然地回答。

    “我知道的,我知道苏允明已经死了,但是我想,我总该为他做些什么吧。”

    儒雅的人闭上眼,缓步走下台阶。

    墨竹不懂他的意思,只是走在他的身后,一地的血,殷红的血,碎得宛如心一般。

    “墨竹,你说的没错,我是个感情用事的人。最初的时候,我心心念念想要颠覆天下,因为萧清,我爱他,我恨他,我要把世间最好的给他,也要把世间最不好的给他。所以,他不负责任的离开以后,我决定让他的儿子做皇帝,不惜一切代价。”

    沉默。

    良久。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或者说,你知道的太少太少,不足以明白全局。”

    苏卿玉坐了下来,他失血过多,脸庞流出病态的苍白。

    “我开始我的谋划,我收养了允明,将萧清的儿子交给和萧清感情最好的平南王抚养。而后,一步步地谋划着,我谋划着,我以为我能将全局都掌控,却不知道又一次地感情用事了我我发现我舍不得牺牲允明,纵然从开始的时候我只把他当做弃子。但真要将他舍弃的时候到了,我却下不了手。”

    “下不了手,于是就设计别人下手”

    苏卿玉垂下眼帘。

    “是的,白翼出现在允明身边是我的安排。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白翼摇移不定,他日定会为了荣华富贵出卖允明。但是允明被出卖在我的计划上是重要一环,是激起意尼教和朝廷对抗的关键,不能不走的一步。但我到底下不了手,所以借白翼完成这二步。只是成功的时候,我没有开心。我很痛苦,我是对的,但我的心告诉我,我做错了,我不该――我只能一遍遍告诉我自己,让萧清的儿子成为皇帝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不能否定我近二十年的努力,即使在心里狠狠的后悔,也必须忍受着”

    这是执着还是病态

    墨竹不知道,那些多余的感情,与他无关。

    “那你后悔,是因为死在江南的数万教徒”

    “不,我不为牺牲他们而后悔。他们是激化矛盾的工具,只有这样的激化矛盾了,教中诸位才会同意我和平南王联手。我只觉得不该连允明也纳入牺牲的名册。”

    苏卿玉叹了口气。

    “我是个专情而绝情的人,我只会对少数人有感情,不像你,从来都不懂什么是感情,也不知道感情的好处。”

    “或许吧,但至少我不会像你一样,将数万人的生命都作为满足自己的私欲的工具。”

    墨竹平静地批判着,苏卿玉有些颓丧。

    “但事情走到现在这地步,我的初衷还没有改变,目的却已经不一样了。我一定要改换皇帝,除了那个诺言,更是为了我的允明孩儿。他是无辜的,整件事情,最为无辜、最不该死的人就是他了”

    “无辜我能理解。”

    “不,你是不能理解的这个秘密保守了数十年,原本是用来给苍帝最后一击的,却不想最终没有派上用处允明是我养大的孩子,但却不是捡回来的,更不是什么西域人和中原人的混血,因为眸色异常而被遗弃他他他是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墨竹下意识地蹲下身,为他拍顺脊柱,不想苏卿玉的身上竟穿着软猬甲衣,手掌拍在他的背上,顿时被涂了毒的软甲贯穿,鲜血淋漓,奇香四溢。

    “你――”

    飞快地点了手臂上几处穴道,一边运功将毒水逼出。

    “很惊讶对不对这也是我的算计之一。”

    站起身,“双臂受伤”的苏卿玉轻松地将手抬起,整理着衣衫。

    “单论武功,我是绝对不能赢了你,但是我可以用计。我故意让你以为自己占了上风,在你刺我的时候,我也不避开,为的就是让你刺中我肩上的两处血包,而后再一副忏悔的样子,让你放松戒备,最终――墨竹,你自负武功高强,又对我生出同情之心,在这黑暗之中,自然很容易就上当。”

    墨竹只是凝神逼毒,一言不发。

    “没用的,这毒是特别为凝玉功所备,防备的就是教中高手练成凝玉功后不服教主管束。”

    苏卿玉走到他面前,手指飞快的制住胸口三处大穴,而后,好奇地抚摸着他的脖子,寻找人皮和真皮的接缝处。

    “我一直都好奇,你的真实面孔是什么样子的能让我看一下你的脸吗”

    墨竹没有答复,苏卿玉也不管,抚摸着,在手指一寸寸的抚摸之下,终于找到了一点起伏不定。于是手指用力的搓揉,薄如蝉翼的面具卷起了小角,苏卿玉小心翼翼地撕下人皮面具,看见的是一张坑坑洼洼的脸。

    “原来如此,你脸已经被人毁掉了吗”

    苏卿玉叹了口气。

    “否则也不会一定要用人皮面具才能见人了。”

    于是风雅的苏卿玉又有些感慨,但是随即想到了另一件事。

    “不对凝玉功是能够改变身体的武功,即使你已经容貌尽毁,将武功练到最高层,脸上的皮肤也不至于如此的坑坑洼洼。这一部分的脸,也还是假的吧”

    “我的脸是真是假,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苏卿玉想了一会,说道“只是单纯好奇。想知道练成凝玉功的人,长了张怎样的脸。”

    墨竹明白了。

    江湖人对武学的追求是无止尽的。

    一直以来,神秘的凝玉功都是江湖人最为好奇的东西。没有人不想知道,练成凝玉功之后,是不是真的可以脱胎换骨,从寻常的人变成非同一般。

    沉思片刻,他说道“我的脸上,涂了易容粉。只是寻常的易容粉,你知道用什么药粉能够擦去的。”

    苏卿玉听罢,取出一方手帕,又在墨竹怀中取出一瓶药水,手帕蘸着药水,一点点地擦拭墨竹的脸,这时正是月亮被乌云遮住的时候,桃树深处光线灰暗,苏卿玉视力极好也只是感觉到手指碰触的脸渐渐变得光滑、柔顺。

    终于,将要擦完时,被乌云遮住的月亮又一次露出羞脸。

    皎洁之下,面容清晰。

    苏卿玉怔住了。

    并不是因为露出的脸美得国色天香,也不是这张脸不堪入目,这张脸华光内蕴,略带透明的光泽是苏卿玉平生仅见,竟果真如他想象中一样,如用白玉雕成般。而且,这张脸的轮廓,和苏允明一般无二

    他又看了一次,终于吓得后退了一步。

    “你是人还是鬼”

    “是人。”

    墨竹苦笑着。

    “所以我不希望你或是其他人看见我的脸。我和他确实是长得太像了。其实,他也是惊讶于我们的相貌如此酷似,才将自己的武功都交托给我。”

    但墨竹的这些解释,苏卿玉全都没有听见,被这张脸镇住的他只是不断地喃喃自语。

    “长得一模一样,难道说当年她生下的其实是双生子但是不可能的当、当时是我亲眼看见稳婆从房间里抱出一个孩子而且我将她杀死的时候,也没有看见床边还有第二个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世间不可能存在毫无血缘关系却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

    苏卿玉似乎受了极大地刺激,他突然仰天长啸,大喊道“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不可能”

    夜色凝重,这声音,更显得诡异。

    墨竹猜他定是误以为自己的生母生下的双生子,或是想到其他怪力乱神之事,于是也不管他,只是认真冲击穴道。

    而显然想着正常的人不能接受的东西的苏卿玉越来越紧张,他不断地呼喊着,最终在桃林中几个飞纵,不见了踪迹,只是远处还不时地传来“不可能”的呼喊,想必是受到了大大的刺激。

    只是他的怪异墨竹不理解,他本就感情淡漠,凝玉功成之后更是几乎没有感情起伏,自然不懂苏卿玉的多情善感。

    半盏茶的时间,穴道解开了,墨竹见面具沾了灰尘,于是不再覆上面具,径直返回。

    回到住处,已经是天色大亮,不想惊动仆人的墨竹疲倦地靠在床上,昏昏欲睡时,突然被“哐当”的声音惊醒,他睁开眼,看见送洗脸水的婢女站在面前。

    “左使恕罪”

    看见他睁开眼,婢女惊慌失措地道歉,眼看就要下跪。

    只是此时铜盆已经掉在地上,温水漫了一地。

    “不要跪了,地上有热水,会烫伤你的。”

    柔声说着,婢女还是一副惊慌的神情,墨竹只得命她暂且退下,又摇铃传唤了张淼。

    张淼此时刚起身,头发还没有梳好,听了召唤立刻赶来,自然是头发凌乱衣角不整地奔来,却在踏入门扉时呆住了。

    “左使,您――”

    “受了点伤,但没有大碍。你一会把平神医请过来。”

    墨竹平淡地说着,他已经明白张淼和奴婢的异常是因为他没用面具了。

    “是、是,但是――”

    “你先下去吧,我与教主谈了一宿,有些倦了。”

    “是。”

    明白这所谓的“谈了一宿”内容并不轻松的张淼不敢再说废话。立刻退出去,但走到门口,他又忍不住拍拍心口,调整心跳。

    一直都怀疑左使的脸是假的,但没想到他真正的脸,竟是如此的――

    不能说是美貌,五官也只是端正和清秀,但是面容竟无一丝瑕疵,皮肤更是细腻得教人怀疑这张脸的真实性。最重要的是,明明是一张清淡、文雅的面容,竟能激起人心底最深处的淫邪欲望。

    左使本人就像送给萧公子的媚兰图那般,是原本清秀的兰花,却妩媚得销魂蚀梦。

    也难怪他要将如此动人心魄的面容藏起来,若任由这张脸招摇,只怕早就有不利于左使的闲言碎语传出来了。

    张淼再一次按捺了心神,开始明白萧宇这等美貌的男子,竟也会对左使纠缠不清的原因了。

    有些人,美则美矣,却总是缺了些名为味道的部分。而另有一些人,并不是绝色的美貌,却媚得醉心。

    而左使,显然就是那色香味俱全。

    ――――――――――――――――――――――――――

    第一眼,平生汶就看呆了。

    他虽然早就知道左使的脸是假的,也知道萧宇追问的易容之术是因为左使,但却没想到左使的真实面容竟是如此的――动人心魂。

    单说面容精致,他不及萧宇的巧夺天工,不过是端正清丽,但平生汶却在瞬间敏锐的感受到他的美,没有萧宇的凌人与艳丽,却也一样的诱人,如美玉般,找不到瑕疵。

    但是平生汶惊讶,绝不是因为他的美。墨竹接任左使的时候,因为来历不明,关于他的身世多有猜测,他的敌手不止一次攻击他身份不明,恐怕是上不得台面的奴婢、娼妓之后。但只要看到这张脸,一切关于他的身世的不雅留言都会灰飞烟灭。这是和萧宇一样,世家名门用千百年时间精心培养和保存的高贵,不单单是美貌就能形容的淡雅。

    而且这张完美无瑕的脸,更有一份玉质的温润,清晨时分,光线灰暗,竟觉得他不似这世间的人

    出尘若仙

    确实是出尘若仙了。

    若非他的面容带着苍白,衣衫沾着尘土,平生汶必定将他当做天人。只单这份气质与淡漠,便不是寻常人能够拥有。

    “平神医。”

    声音是温柔的,带着少许的哀伤。

    “左使到底还是和教主”

    “我本不想和他为敌。但是再任由他胡来,整个意尼教都会万劫不复。”

    “那,还请左使恢复本来面目,我好为左使诊断。”

    点点头,墨竹取出一个药瓶,吃下药,痛苦的闭上眼,再睁开,黑色的双眼已经成为浓郁的紫色。

    于是,原本就精致无暇的面容,再匹配双罕见的紫眸,果然媚气十足,色香横溢。

    平生汶吞了口口水。

    墨竹伸出手,如玉雕般的手腕横在平生汶的眼前,平生汶的手悬在空中半晌,终于落下。

    这一落下,平生汶的眉头皱起了。

    “左使,你的身体――”

    “只有一年半的性命了,对吗”

    墨竹倒是不以为然,径直说出口。

    平生汶点点头。

    “左使,我早就想劝左使不要再用这些个伤身体的易容药物,不想左使竟修炼这等邪门的武功,相较之下,易容药物对身体的危害,竟还是轻了。恕老夫直言,这种武功能够速成高手,但――后患无穷。还是及早散功为好”

    “我知道,你不必讳言。这种武功虽然威力无穷,却也邪门,不过寻常人练到已经是古稀之年,竟没有人看出它消耗人的性命的弊端。但是我有非做不可的事情,不能不练。”

    平生汶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不免一怔。

    墨竹却也转了话题。

    “其实一年半已经很长了,足够我做很多事情了。倒是所谓的克制凝玉功的毒,有法子驱散吗”

    平生汶认真地思考着,最终摇摇头。

    “怎么,没有办法解毒”

    “不,是左使完全没有中毒。”

    墨竹不解地看着他。

    平生汶解释道“左使体内有数根银针,不知道是何时何人扎下。这几根针扎入体内,促进武功快进,也影响了血液流畅,只是这银针虽然对身体利害各半,却也能制住毒素。这一次,左使所中的毒药也亏得有银针制住血脉,凝结在针周围,并未扩散。左使只要用内力将银针逼出体内,再剜除银针附近的毒肉,敷上生肌散,不日便可痊愈。”

    墨竹点头,打坐运气,于是数根浅影从体内飞出,射入墙体。他内力充沛,这些银针也是整根都没入墙中。只是银针在体内时间已久,粘连着血肉,一旦拔出,衣衫上也染了几处血迹。

    平神医以烛火炙烤银刀,墨竹也脱下上衣,果然,曾经扎入银针的地方,皮肤呈现淡淡的青紫色。

    平生汶走到他身边,见他的肌肤润滑细腻,弹指即破,握着银刀的手也不忍割下,于是转身取出一卷银针,炙烤后,扎在凝结毒素的皮肤周围,针尾熏烧草药,又将驱毒的药粉洒在肌肤上,如此一盏茶的时间,伤处渐渐有紫黑色的毒血流出。

    拔出银针,又在毒气凝结处敷上些药粉,平生汶擦净额角的汗珠,松了口气。

    “左使体内的银针不知是何时扎入,看这针的工艺,乃是大内御用,倒也确实做的不错。其实御医之中何尝缺乏高手,只是皇室娇贵,太多的药方不能随便使用,御医如履薄冰,战战兢兢,自然不能一展所长。”

    墨竹点点头,不予置评。

    平生汶知道他性格冷漠,于是不再自讨没趣地逗他。

    将银针等物都收拾停当,平生汶又取出些药物,交给墨竹,同时嘱咐他每日服用的剂量和时间。墨竹漫不经心地听着,心神不定。

    平生汶叹了口气。

    银针封入体内的穴道,是封穴练功的古法。墨竹所扎的穴道,分明是最为霸道的绝情断爱针。此刻银针逼出,往日经历的事情汹涌袭来,墨竹内心深处自然是情感汹涌,不能自控。

    于是,平生汶也不想打扰他回忆往事,将需要交代的事情交代清楚,又与张淼嘱咐了一遍,便离开了墨竹处,前往醉香楼,与好学的萧公子讲解房中秘术。

    封闭了四年的感情铺天盖地的袭来,墨竹感到一阵昏眩。

    闭上眼,看见的都是熟悉的面容和亲身经历过的事情。但是因为记忆中属于感情的部分的苏醒,一切都变得不再一样了。刻板的记忆,有了百转千回的暧昧,甚至连眼神话语,也都带上了苦涩而急切的滋味。一切都不一样了,冰冷的回忆被炙热的感情燃烧,剩下一个令他害怕而陌生的全新世界

    这这些都是我真实经历过的事情吗

    恐惧,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惧,对未知世界的害怕,凝结为撕裂头颅的剧痛

    ――和煦的春风里,看不清面容的青衫男子,坐在小船上“允明,能能有你这个知己,便是万户侯也可以舍弃了。”

    ――火光冲天的夜晚,空气中满是令人作呕的血腥,骑着高头大马的铠甲武士挥舞着利刃,砍向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到处都是妇人的哭喊,到处都是男人悲愤的嘶吼。

    “杀全部都杀光一个也不留”

    更往后的记忆,染上了大片的红和大片的白,香艳的空气,淫靡而混乱的身影,低沉的喘息以及永远看不清的面容低喃,潮湿的记忆

    那原本是他最不愿意被人知晓的过往,他清楚的记得发生在身上的每一桩耻辱,也记得那些施加耻辱的人的名字和面容,但当这段记忆叠加了情感的浓烈以后,那些人的面容却突然模糊了,看不清楚了,只有黑色和红色之间,白色的模糊面容不断地在眼前晃着。

    这倒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我到底是怎么了

    混乱不堪,无法自拔。

    墨竹的手指在发抖,无法克制地发着抖,记忆混乱了,记忆因为感情的叠加,变得一片混乱。

    那总是默默地准备着温暖的床铺等他的人是谁

    那将他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的人又是谁

    还有划过脸庞的手,是谁伸出

    思维的混乱带来身体的加倍痛苦,偏偏这时外面传来零碎的脚步声。

    “左使,白翼这奸人明天将会进城,知府派人过来问您,我们是否出席地方官绅们为白将军准备的接风宴”

    白翼

    好熟悉的名字,想不清面容的名字。

    但是他他绝对不是自己的心中藏得最深的思恋,那个人是

    宇萧宇

    ――――――――――――――――――――――――――

    “小――”

    “白将军,您贵人事忙,才一年不见就把我萧宇给忘记了。”

    看见萧宇的时候,白翼有些吃惊,但是他是个聪明人,萧宇抢白的行为证明他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于是,虽然不明白这位小王爷为何此刻会出现这里,却也是识相地称呼对方为萧公子,而不是大煞风景地说出他的真实身份。

    “原来是萧公子呀,瞧我这记性,真是该死呀。”

    白翼恭敬地说着,萧宇对他的知趣很是满意,哼了一声,态度理所应当的倨傲,白翼也是陪笑着。但这份傲慢落在其他陪客眼中,却惹来了不满。

    在场的都是苏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了巴结上京城的白将军,他们花了多少心思才得到这接风宴的请帖,本想着借机好好表现一番,却被这不知何处冒出来的萧公子抢了风采,白将军甚至还要请他坐在上首

    只是还没等发作,门房传报,说是张淼掌柜和他那位深居简出的东家到了。

    “张大官人也来了”

    商户们立刻转头,围上前去嘘寒问暖。原来张淼虽是墨竹的管事,却也是意尼教在苏州的生意的打理者,在苏州也是个连知府都要礼让三分的人物。反倒是墨竹,虽然气质不凡,却因为带着个面具,一言不发,于是在场诸人都只熟悉张淼,竟对他异常陌生,无人理睬。

    萧宇也看见了墨竹。

    站在那群商户之中的墨竹,鹤立鸡群,卓然不凡。只是他看着墨竹的同时,墨竹也在看他,面色孤冷,不免有些意兴阑珊。

    反倒是白翼,看出萧宇对这带着面具的人很有些兴趣,走到面前“这位公子气质不凡,不知这面具下的容貌是否也如我预料般的出尘若仙”

    “在下墨竹,只是个商人。”

    轻巧地回答着,墨竹取下面具,并不耀眼却如白玉般无暇的面容教周旁的人都忍不住地吞了口口水。

    这番美貌,清丽卓然,高贵天成,果真是天下无双。

    但看在白翼眼中,却是胸前一击闷响,吓得他倒退了两步。

    好在此时已经开宴,知府引诸人入席,墨竹则请知府将他的位置调到白翼的下首,宴席之间,虽然言辞不多,却是字字珠玑,更引得周围的人都关注他,而坐在墨竹对面的萧宇,只因看着他与白翼谈笑,醋意横生,不时地借机打岔,无事生非。

    上菜的速度慢了萧宇挑剔,菜肴上的快了他又是抱怨,菜冷了自然会被说,菜太热了,又是会被说,即使那菜不快不慢不冷不热不咸不淡,也还是被挑剔的萧宇说得俗不可耐一文不名。

    好在他虽然无理取闹,却因为相貌妩媚声音绵软,加上言行举止高贵非常,抱怨的理由虽然有些牵强,却也不至于令人生恶。而知府和白翼都知道他的身份,马屁还来不及,怎么会与他计较至于一旁的商户,看主家都不生气,自然也是涵养一流的看着。

    只是墨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终于――

    “萧宇,你闹够了没有”

    原本墨竹便是个性情淡漠之人,即使取出了绝情断爱针,也是喜怒不形于色。但是这一次,眼看着萧宇整个接风宴搞得一团糟,更害得他原本的算计付诸东流,即使稳重如他,最终也不能维持风度了。

    但他的气恼,落在萧宇眼中,却又是另一番解释。

    萧宇素来自恋,觉得天上地下没有第二个人能与他抢夺苏允明,但偏偏到目前为止两人间并无任何进展。墨竹没有对他表达爱意,也没有承认自己是允明,眼高于天的萧宇的心中已经很是阴郁,加上此刻见到墨竹在接风宴上与白翼谈笑风生,不免联想到他们曾经有过的一段往来。

    虽说四年前的最终结果是白翼出卖了允明,但是他们毕竟有过一段愉快的记忆,自然萧宇再骄傲,内心深处还是忌惮白翼的存在的。

    所以,当墨竹无法容忍他的一再无理取闹,站起身斥责时,萧宇也是不甘下风,虚张声势地回敬着“白将军,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给你难堪想要给我个逐客令”

    说话的同时,眼角的余光瞄向白翼,白翼知道这位七王爷不能得罪,连忙陪着笑。

    “萧公子妙语连珠,字字珠玑。来到苏州能遇上萧公子,乃是在下的荣幸。”

    可惜墨竹不会因为白翼的打圆场就原谅了白翼的无理取闹。虽然接下来几乎所有的人都附和着白翼为萧宇开脱,酒宴的气氛也因为歌舞再一次活跃,但萧宇和墨竹两人都始终板着脸,没有露出和解的意思,自然众人都是自讨没趣,却也无可奈何。

    酒宴散时已是凌晨时分,脚步踉踉跄跄的客人在主家的奴婢们的挽扶下,缓步上轿。墨竹倒没有吃醉,带着计划没有实现的遗憾回马车,却在上车时发现车厢里有一位不速之客。

    浅青色的车厢里,层层叠叠的云纱之上,黑色的丝绢缠绵交织,面容皎白略带红晕的美人,靠在锦垫上,鼻翼微动,酣睡。

    正是萧宇。

    墨竹知道他装睡,却看着他笑容的睡颜,竟不忍拆穿,只默默转身,坐在车夫的位子上。

    皮鞭扬起,黑夜中,马蹄声带着固定的旋律回荡在青石板路上

    一双手从后面笼住墨竹的脖子。

    这是一双皮肤如婴儿般细滑的手,手的主人穿着精制的衣衫,袖子处刺绣熠熠生辉,却刺得墨竹的脖子有些痒痒。

    他的呼吸,就在耳侧。

    “行之,你不要再骗我了,平神医已经把全部都告诉我了。”

    柔软得能滴出水的话语,不知何时钻出马车的萧宇,从后面环住墨竹,亲昵地说着。

    墨竹一怔,握着鞭子的手停在半空中许久,也没有落下。

    马车缓缓停下,停在河岸边,清风徐来吹得波光粼粼,越发映出月色皎洁,风月无边。

    但墨竹却没有欣赏风景的心情,他跳下车,背对着萧宇。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喜欢你。我要你承认你是苏允明”

    直截了当地说着,萧宇快步跟到他身后,毫无避讳地依靠着他,双手环着他的腰,头更是枕到了墨竹肩上。

    墨竹苦笑,双手抓住萧宇的手,一粒粒地掰开。

    “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人,你认错人了。”

    “我不相信我会错。就算错了,也不要紧。”

    说着,萧宇的吻落在了墨竹的脖颈处。

    这是略带挑逗的吻,糅合了高超的调情技艺与青涩的身体动作的吻,双唇吮吸了皮肤,舌尖捻弄着毛孔,环在墨竹腰际的手,也搂得更紧了。

    “你倒是从哪里学来这些不正经的东西”

    墨竹生气而无奈的说着,其实对他而言挣脱萧宇并不难,却到底下不了狠。

    萧宇也不回答他,看出他无意拒绝自己以后,动作越加的放肆了。

    “允明,你为什么不肯认我”

    舔舐耳垂与脖颈的同时,萧宇甜言蜜语地讨好着。

    但墨竹的回答依旧没有松软。

    “你错认了,我不是你要找的苏允明快点松开我”

    “我才不放呢好不容易找到你,我死也不放的”

    理所应当地说着,越缠越紧的萧宇,甚至要动手脱去墨竹的外衣,墨竹大窘,生气地抓住萧宇的手,将他与自己强行分开。

    只是这一抓,用了大力,萧宇的脸色也青了。

    “你不让我抱着你就直说,干嘛还要这么粗鲁我的手都被你抓得脱臼了”

    扁着嘴,委屈地说着,墨竹也知道萧宇到底是皇家的娇子,素来都是人人奉承,哪吃过这等冷眼,于是挤出笑容,伸手抓住萧宇的胳膊“哪里脱臼了我帮你揉揉。”

    “这个嘛――”

    萧宇油嘴滑舌地笑着,突然双手用力,便将措不及防的墨竹推到了树干上。

    这是一棵足有两个成年男子怀抱的大树,墨竹被萧宇推得背抵在树干上,竟没有丝毫不自在,他未及多想,萧宇已经凑上来,双手按在树干上,硬是将墨竹纳入掌控之中。

    “放手”

    没想到萧宇也会做出如此下流的动作的墨竹生气地说着,可是被他紧紧地禁锢在树干和双臂之间的身体,根本不能动弹。

    萧宇主动地凑过来,咬下他的衣领,舌尖在肩膀上滑了一圈。

    “和四年前比,你的皮肤更好了。”

    顺滑的触感,月光下,如陈年丝绸般的皮肤,在他舌尖的啜吸下,逐渐有了红晕。

    “你你倒学了不少不正经的东西”

    墨竹的脸也有些红了,又气又恼地想要将萧宇推开,可是不肯用力的推,那自然不能执意要将他全身都摸遍的萧宇挪动半分。

    “全是在醉香楼学到的。谁让你一点都不在意我,枉我自负美貌无双,却在你眼中如同粪土,既然容貌和权势都不能让你心动,那我也只能自贬身价,学习青楼女子的床笫之术,将你弄得欲仙欲死,再也离不开我”

    任性地说着,萧宇主动吻上去,还不忘单膝抵过去,分开墨竹的双腿。

    这是一个燃烧着欲求的吻,浓烈的炽热的淫靡的,他的腿插入他的双腿之间,可以轻易感受到他的下体的火热,而自己的身体,也因为他的吻,那融入了浓烈情欲的吻,有了硬起的前兆。

    这也是危险的预兆。

    放任不管,便会堕入情欲的漩涡的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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