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漫画 首页 都市言情 玄幻仙侠 曲中求,GL百合 GL百合 BL同人 网游竞技 排行 免费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重生之远走高飞_第13分页

作者:乌刃 字数:13368 更新:2021-12-28 23:12:06

    总是昏睡不醒,看来身体确实好不了了。

    父皇大怒,就算他不喜爱六弟也不会想让自己的儿子被人害死,严查之下,下毒的人很快就找到了,只是一个膝下无子心怀嫉妒的妃子罢了,后来和母妃谈起此事,母妃颇为鄙夷的道“她也真是个没脑子的,你父皇就算再厌恶那孩子也绝不会让他死”穆怀谦当时只觉得父皇所想是人之常情,也没听出其中的深意,过耳即忘。

    祸不单行,六弟中毒后不久,随后六弟的母妃又难产而亡,皇祖母最疼爱六弟,便将六弟和七弟接去善宁宫照顾。

    因为六弟暂时还没有牵扯进太子之位的争夺,穆怀谦对他并不十分关注。但记不清是哪一年的年宴,那次他不同往常,去的有点晚,进殿前便远远地看见一行人,最开始还以为是皇祖母,近了些才发现前面簇拥着的是两个孩子。

    那时候六弟才岁大,却出乎寻常的冷静,殿内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却步步都走的极稳,明明只是个孩童,目不斜视的走过时竟会让人觉得气势十足。

    这一幕让穆怀谦觉得惊讶,心里甚至起了点防备,他久居深宫的六弟分明不是池中之物,有皇祖母的支持不说,自那年丧母后父皇也对他好了起来,如此下去,将来还不知会翻起多大的风浪。

    自此穆怀谦多了个习惯,总是会暗暗观察这个弟弟,次数多了,自然也能发现很多。

    在穆怀谦看来,穆怀远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孩童,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古怪的。哪有孩子会用那种眼神看人――冰冷、麻木、痛苦甚至是怨恨――明明一目了然却又让人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有着皇祖母和父皇的关爱,他依然不满足么

    穆怀谦不动声色的观察他的六弟,尽管两人见面的机会不多,大多是在年宴或者必须出席的祭祀上,可隔了那么多人,穆怀谦依然能察觉出些许端倪。

    六弟寡言少语,独自坐着时总是敛眉垂目,似是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对常人来说显得冷漠高傲,可穆怀谦发现他还是有笑着的时候的,不过只对着七弟、皇祖母和贴身的太监,就算面对父皇,那张脸即使笑着也难掩冷淡和隔阂。

    除此之外,穆怀谦还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六弟偶尔会用冷漠的目光打量周围的人,他的视线划过桓王殷王却永远会在看到他之前戛然而止,接着移向别处。是的,六弟永远都不会看向他,就好像有某种东西包裹着自己,阻止那双眼睛看过来。

    穆怀谦确认了好几次,总觉得六弟的态度有些蹊跷,明明和自己没有过任何瓜葛,为什么像是逃避一样的将自己排除在他的世界之外呢这么想着,穆怀谦的心里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淡淡地让人不安。

    即使觉得怪异,这之后穆怀谦也没有特意去和那个弟弟接触,他忙着掌握眼前的局势,增加争夺太子之位的砝码。

    再次关注起六弟是因为君瑞。君瑞是右相家的大公子,姿容端丽、满腹经纶,是京城中有名的幼时神童、少年才子。为了拉拢右相,穆怀谦并没有拒绝君瑞的追随,虽然这人对他有着不一般的心思,但既然要利用一个人,给些甜头也是应该的,况且对方还是个美人,怎么说自己都没吃亏不是么

    君瑞虽极力克制,言谈之间依然带了浓浓的怒气,看向穆怀谦的时候不经意间又多了委屈,有点让他帮忙出头的意思。穆怀谦带着和往常一样的温和笑容,静静听着君瑞的描述,待说到那仗势欺人的少年左眼角下有颗泪痣且带着一个孩童时,穆怀谦轻笑了几声,打断君瑞的叙述笑道“那可真是不凑巧,你怕是遇见本王那难得出宫的弟弟了”

    君瑞瞬时变了脸色,讷讷地不知道怎么接话,穆怀谦继续笑道“本王那六弟脾气向来不好,若是得罪了君公子,还请君公子见谅。”

    君瑞连声说着不敢,再多的怨气也不得不咽下,对此穆怀谦很不以为意,再怎么说君瑞也只算是臣子,主人家的小公子生气,下面的人理所当然得受着。

    穆怀谦千算万算,没算到父皇立太子只凭着一句话,而说这句话的竟是他们争得死去活来的几兄弟一直都忽略了的人。

    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穆怀谦只觉得被当头浇了盆冷水,满心的喜悦消失的无影无踪,自己处心积虑做了那么多,竟然还顶不上六弟一句话

    穆怀谦觉得扫兴,但也没有因为这个就大受打击,不管怎样六弟还算是帮了他的忙,有了太子的名头,他能做的就更多了。而且他最关心的是,父皇会暗示朱岩透露内幕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让他以后善待六弟么如果真是这样,那与六弟交好就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之后和母妃说起来,母妃若有所思,沉默了半晌才说道“你六弟和那个人太像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的母妃是父皇还是少年时就跟在身边的,父皇的一些事母妃多少知道一些,只是为了保命从不多嘴罢了。穆怀谦第一次听到那些秘闻,觉得惊世骇俗之余又想起六弟那冷漠高傲的表象,心里竟生出些许怜悯,一直被当做替身,就算有再多的关爱也高兴不起来吧。

    入住东宫之后,穆怀谦每日都会去给太后请安,因为六弟七弟都和皇祖母住在一起,他每次都会顺便问候几句,其实也是想见见六弟,只是每次太后都说六弟身体不适,时间长了穆怀谦自然知道那是借口,心里也越发好奇。六弟就这么不愿意见他明明还帮了他不是吗

    因为越想越觉得奇怪,穆怀谦终于决定去探望一下总是“卧病在床”的六弟。

    那一天很不凑巧,穆怀谦去的时候穆怀远正在休息,这也给了他一个细细打量自己的六弟的机会。因为身体不佳,少年的脸显出一种不正常的白,嘴唇泛着淡淡的紫,可即使这样,病容也掩不了少年姣好的容貌,六弟和皇祖母很像,据说皇祖母年轻时也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六弟当然也不会差了,此时六弟安静地躺在那儿,显出一种尚带着几分稚气的病态美感。

    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六弟睡得很不安稳,最开始只是脸上渗出冷汗,接着便是仿佛快窒息一样的喘息,到后来四肢竟抽搐般地挣扎起来。

    六弟的贴身太监站在远处看不见床上的情形,穆怀谦觉得那只是寻常的梦魇也没有叫他,只是伸出手推了推床上的人,想把人从噩梦中唤醒。

    少年猛地睁开眼,想坐起身却又无力地躺了回去,大声地喘息着。

    “怎么了不舒服吗”

    穆怀谦轻言细语地问着,带上一贯的温和笑意本该是十分无害才对,却没想到六弟像是见了鬼一般害怕地颤抖起来,那双总是用冷漠来掩饰一切的眼睛睁得大大地,里面刻骨的恐惧和痛苦清晰可见。

    太过浓烈的情感表达让穆怀谦难得地怔愣了一会儿,又见少年低下头,颤巍巍地伸出瘦弱的过分的手拉住他的袖口,哽咽了一声痛苦的低喃道“二哥,求你”

    “殿下您怎么了殿下”

    太监慌张的叫声掩盖住了少年后面的话语,穆怀谦愣愣地坐在那,看着少年昏倒的那瞬间竟有些恍神,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求他

    脑海里突然涌上来很多东西,穆怀谦揉了揉额角,看着身边的宫人忙里忙外,突然想起那从很早之前就不再在意的梦,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梦里一直没有看清的那人和六弟出奇的相似,明明说不出来具体是哪里像,但就是放不下心。

    醒来后的六弟很守规矩,但不管他掩饰的再好,穆怀谦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惧怕,惧怕里甚至还夹杂着怨恨,穆怀谦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么无辜,从小到大他和六弟见面的次数十个手指头就能数完,更不用说过的话了,六弟为什么就这么怕他呢

    穆怀远的态度让穆怀谦摸不着头脑,穆怀谦当然容忍不了这么莫名其妙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回去之后立即派人去查,六弟为什么怕他恨他又帮他,这件事一定要弄的清清楚楚他在能放心。

    43番外六

    派出的探子很长时间都没有进展,穆怀谦也没有太过苛责,六弟久居深宫,善宁宫的人嘴巴又言,查不到什么也实属正常。

    太后的善宁宫就像一道壁垒,严严实实地保护着他的两个弟弟,只是皇祖母毕竟年纪大了,她能护得了两人一时,却护不了一世。在六弟的十三岁生辰过后不久,皇祖母便因病而薨,老人家恐怕也心知肚明,竟在临死之前向父皇要了一道旨意,封六弟为临亲王。

    赐封未过志学之龄的幼年皇子为亲王,自开国以来尚无先例,此事自然引起了御史的异议。父皇之前虽对六弟好,但好到什么程度他人却不知,很多人都以为只是因皇子幼年丧母,父皇心存怜惜罢了,可谁知当日父皇还没听完御史的禀告就大怒呵斥,并严令臣子均不得妄论赐封一事。

    这件本“不合祖制”的事就这么揭过了,只是当穆怀谦想到六弟的真实身份,又想到据母妃所说和六弟长的一模一样的皇叔,心里泛起凉意之时又感到隐隐的不安和惶恐,父皇做这些事的时候究竟想的什么呢

    皇祖母去世后六弟的身体一直很差,有段时日更是卧床不起,听着下面的人汇报,穆怀谦总觉得心里头有些不舒服,本想作为兄长去探望一下,但一想到上次六弟那个眼神,心里更是烦闷,再加上手里的事只多不少,最后他便让刘福送了些药补的珍品过去。

    其实嘴上虽不说,穆怀谦还是介意着穆怀远的态度,他虽算不得什么好兄长,但自认从未对六弟使过坏,六弟如今对他这般惧怕怨恨,就算用两人八字不合这种理由也说不通,难不成是自己上辈子欠了他的,六弟便一直记到这辈子来

    一向不把别人的态度放在眼里的的穆怀谦为这事儿莫名烦了好几天,浑身都不痛快,恰逢秋元节君瑞约了他出去喝酒,他便一口应了下来,只希望玩乐一番能让自己忘了这茬。

    穆怀谦没想到他那个一直生病的六弟会出宫,刚开始看见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花了眼认错人了,走近了才确定。

    以前见六弟的时候,六弟不是躺在床上就是穿着奢华的锦服,穆怀谦看不出他的身形,只是觉得太瘦,今日看见只穿着素雅常服的六弟,才惊觉眼前本已过了十三的少年实在瘦弱的过分,那被玉带紧缚的腰身怕是和成年男子的脖子差不多粗。

    这么消瘦的一个间于孩童和少年之间的人着一身素青衣衫手提花灯孤零零地立在桥上,背挺地笔直头却微微低着,露出纤细的脖颈,苍白却秀雅的侧脸在河水映射的斑斓波光中沾染上些许生气,但因眼角那枚虽淡却让人忽略不了的痣,整个人都笼上一层茫然的落寞。穆怀谦在他身后几步静静地看着,心无端地抽痛了几下,一直外热内冷的他竟生起些许怜惜之意。

    “在看什么”见穆怀远盯着河面看的专注,穆怀谦不知不觉就问出了口。

    穆怀远慢慢转过身,神情最开始是恍惚,紧接着就变成了穆怀谦一直牢记并为之耿耿于怀的恐惧和恨意。穆怀谦定定地看着那双眼睛,突然觉得六弟正看着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人,可即使这样穆怀谦还是有些恼怒,但他又不想将怒气发泄在身前这个瘦弱的让人惊心的少年身上,只得暗暗忍了下去。

    “呵呵,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见六弟”穆怀谦的态度比起往常更温和了些,原本只想让对方少些惧意,哪曾想到他越是温和六弟越是害怕,提着灯的手都颤抖起来。穆怀谦不知缘由,只觉得自己真是冤,僵笑了一下又恢复了原来的态度。

    穆怀谦心里不高兴,本来只打算随便寒暄几句就走人,但想起眼前的人孤零零的站在桥上的可怜模样,心中又有些不忍,索性带了人一起赴约。当然,他也有点报复的意思,六弟不是怕他么他还偏就要和这人在一起,看他会怕到几时。

    穆怀远对君瑞的不喜穆怀谦一眼就能看出来,再看君瑞一脸憋屈他的心情终于有了起色,原来六弟并不是只针对他一人,但转眼想到也许正因为君瑞是自己这边的人六弟才会厌恶的,心里的不悦又陡然增了几分。

    穆怀远并不多话,大概因为君瑞在场,穆怀谦发现六弟对自己的惧意少了一些,难道只有在和自己独处时才最害怕么

    入住东宫的第一个冬天,穆怀谦顺着弥漫的冷香寻到了一处废园,那废园被一堵墙与东宫的偏殿隔开,似是许久之前的事了,就连牌匾上熟悉的“梅园”两字也变得斑驳不堪。穆怀谦想了想,出于一种连他自己也不甚明了的心态,还是命人将墙凿开,把梅园整理出来。

    梅花开的正好的时候,穆怀谦办了一次赏梅宴,当然也邀请了怀远,他那个六弟一直躲着他,若自己不主动相邀,怕是一年也难得见上一面。

    再次见面,穆怀谦发现六弟对自己的恐惧稍微少了一些,或者也可以说对方更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了,在他面前表象的就像一个沉默孤僻却仍带稚气的少年。穆怀谦抽空和他单独呆了一会儿,也没什么特别的话题可以谈论,只是想试着让六弟放下些许戒备心而已,只可惜事与愿违。

    新年的时候,那个平日本就很少出现的人就连年宴也没有参加,想必又病了。穆怀谦看着满场热闹,与那些官员有一句每一句的敷衍着,内里却是心神不宁,眼睛扫来扫去,似是总是缺了什么,累的一旁服侍的侍女小心翼翼地问了好几次。

    最后穆怀谦终是耐不住愈演愈烈的烦躁,找了个借口溜出正殿,没怎么细想就向着善宁宫去了。

    那次也是凑巧,正好刚下完大雪,整个皇宫银装素裹,穆怀谦快走到善宁宫时就见那人漫步在雪地里,手里用雪随手捏着兔子。穆怀谦心里暗笑,平日再怎么老成终究还是有些孩子心性,记得他年纪小的时候也玩过这个,长大后却不知不觉忽略了这样充满童趣的事,大概还是因为没有人可以分享吧,再多的童趣也寡然无味。

    想着穆怀谦也捏了一个递过去,对他这样外热内冷的成年男子来说,这几乎是一种讨好的行为,却不知是哪里触动了一向压抑着自己的少年,竟惹得他十分不快,连表面功夫都没做把他独自扔在了冰天雪地里。

    穆怀谦自是很不高兴,但看那少年的背影似是摸着眼泪的样子,心里的不悦顿时消失不说还勾起了些愧疚。真是怪了穆怀谦忍不住在心里唠叨,莫不是上辈子真欠了这个弟弟不成

    三弟穆怀霖蠢蠢欲动,穆怀谦忙着扯他的后腿,本想先把六弟的事放一放却不想父皇下江南也要带上他和六弟,这样一来,两人见面的时间比在宫里多了许多,也正是在这段时间里,穆怀谦才知道父皇疼爱六弟到了何种地步。

    对这一点穆怀谦的心思有些复杂,父辈的事他以知道了大概,父辈的是是非非自是轮不到他来评判,但每次见了父皇看着六弟的眼神,穆怀谦还是觉得有些不耻,他其实是敬重父皇的,但为了上辈人的私心如此对待一个孩子未免太过了些。

    想起六弟的性子,怕不是知道了什么吧,要不然也不会于众人呵护下养成如此乖僻的个性,穆怀谦这样想着,又觉得六弟对自己的恐惧和怨恨实在说不通,就算知道了上一辈的事情,要怕要恨也该是冲着父皇,怎么就落到自己这个难得见上一面的哥哥身上了呢

    南下途中遭遇埋伏,护卫一时周旋不开,穆怀谦只好听命带着怀远逃跑。背着六弟穿梭在丛林里,穆怀谦只觉得那半大少年轻的如同云片一般,若不是两人时不时说上几句,他怕是要以为只有自己一个在跑了。

    因为胸前被划了一刀,刀上淬的毒很快就发挥了作用,那毒很是霸道,穆怀谦只觉得眼前一花便人事不知,但临倒下前他的手也未松开分毫,要晕过去了还想着在这深山老林里只留六弟一人醒着可如何是好,碰上这个六弟,合该他是操心的命。

    这一晕也不知时日,等再次睁开眼,穆怀谦顾不着别的,连喊了几声“六弟”,直到那少年被人扶着一跳一跳地蹦到门前才松了口气,幸好他没被山上的猛兽给叼了去。

    救了他们的是一对师徒,那师父虽上了年纪却很是深藏不漏,明明是个医者却偏偏还会些术士的活计,平日不喜搭理穆怀谦,只在要走的那日点拨了几句,“自古美事两难全,年轻人好自为之,莫伤人又伤己,竹篮打水一场空。”

    老头的一句话说的没头没尾,穆怀谦就是再聪明也参不透其中一二,又因急着离开倒没有细想,只是自那日开始晚上有做起熟悉的怪梦来。

    45第三十七章

    父皇下葬百日后便是新皇登基,诸事繁杂,因怀宇尚小,下面的人拿不定主意便只来找我,虽有明安在一旁看顾着,我的身体还是有些吃不消。

    “哥哥”

    怀宇站在门口轻唤了一声,我合上手里的奏折笑着看向他,“有事么怎么还没睡明天可有你忙的。”

    “哥哥。”怀宇走进些又唤了我一声,似是有话想说。

    “怎么了”我打量了着他的神情,叹息一声拉过他的手,“天这么冷也不多穿些,病了可怎么办”

    怀宇顺势偎进我怀里,两只手紧紧抱着我,他如今比我还高些,低下头脸正好抵着我的肩。

    “哥哥,我有些怕”

    尽管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我还是听懂了,愣了一下伸手环住他。对啊,不管怀宇平日表现的多成熟,也还只是个孩子罢了,而过了明日,他就会成为大燕开国以来最年幼的君主,比起上辈子的我都还小了好几岁。而那个高高在上的宝座虽然是权力的极致,却也是孤独的,怀宇登了基,以后我先是他的臣子再才是他的兄长,再想像过去那般大概是不可能了。

    “别怕,哥哥会帮你的。”

    我轻拍着怀宇的背,想起上辈子自己登基的时候,那时没心没肺,觉得只是换个名头罢了,况且什么事都有二哥担着,心里一点负担都没有,唯一不满的便是仪式太麻烦。怀宇会怕,正说明他想的太清楚也考虑的太多,光是这一点便是我在那个年纪远远及不上的。

    怀宇好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抱着我,过来半晌才低声说道“我会做个好皇帝的”

    我弯了弯嘴角,“嗯,哥哥相信你”

    “我今晚要和哥哥一起睡。”

    “嗯,好。”

    第二日是冬季里难得的晴天,卯时祭天辰时祭祖,巳时于大明正殿行登极大典,新帝登基,改年号为“正德”。

    我虽站在最前列,却也难看清上面人的一举一动,听声音只觉得怀宇镇定自若,年龄虽小却不失皇家威仪,心下稍安。

    完成登极大典后,稍作歇息,申时赐朝宴,忙忙碌碌一整天很快就过去了。

    登基之后怀宇便正式搬进了历代皇帝居住的贤阳宫,我则依旧住在善宁宫里。

    新帝即位后我更加的繁忙,怀宇还不会批改奏折,他上午跟着大儒李继学习,下午便学着处理政事,很多事情都由我暂代解决。

    不过怀宇聪慧异常又十分勤勉,所以进步的很快,他思维敏捷缜密,很快就能独立处理大部分政务,就连李太傅也常常跟我感叹新帝是万中无一的俊才,几位老臣也对他赞赏有加,在经过新旧掌权者的交替后,朝堂终于慢慢稳定下来。

    “开过春汛期就快到了,今年的锦城怕是不甚安稳。”我翻了翻手里的折子,是锦城知府递上来的,通篇除了对锦河的担忧,剩下就只有两个字――“要钱”。

    “锦城”怀宇停笔想了想,“好像位于锦河中下游”

    “嗯。”我点点头道“锦城本就是锦河千百年前冲刷出的一片平原,虽然土地肥沃却因位于锦河河沙堆积处饱受洪涝之苦,自太祖以来大燕每年都会花费巨大的人力财力整治锦河,但收效甚微,几乎每隔五年就会决堤一次,毫无办法。”

    “那上一次决堤是什么时候”说着怀宇走过来拿起折子翻看。

    “四年前。”我顿了顿,“不过据说来年多雨水,锦河提前决堤也不无可能。”

    看完折子怀宇忍不住冷哼一声,“这个向丰年对治理之法含糊其辞,一开口就要钱,我看就是居心不良”

    “皇上。”我暗叹一声,无奈提醒道“您应该自称朕。”

    一听我的提醒,怀宇涨红了脸,四处张望了一下,小声辩解道“这不是没别人么况且在哥哥面前自称朕总觉得怪怪的”

    我心里觉得好笑,脸上却不得不摆出严肃的表情,“刚开始难免如此,皇上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

    怀宇央求着看了我一会儿,见我丝毫不为所动,只得撇撇嘴改了口。

    “好吧朕觉得这个向丰年就是居心不良洪涝之灾不得不防,但也不能把钱交到这个家伙手上”

    我笑了笑,问道“那皇上的意思是”

    怀宇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回道“先让大臣们集思广益,整理出治理锦河防范水患的具体方法,再根据具体的方案拟出预算,最后让一个可靠的人全权负责此事。至于那个向丰年,就顺便查查他有没有犯事儿,有的话就缉拿归案为民除害,没有的话就先放着再观察观察。”说完怀宇又陷入了沉思,我也不打扰他,任他细想。

    “不对,这个太笼统了。”怀宇摇了摇头,“我想选几个精通水利之事的人出来,再找个可靠的人来管理他们,先让他们去锦城进行实地考察,研究出最妥当的办法,再根据方案拟出预算。同时还得考虑万一决堤后的应对事宜,怎样将洪灾的影响减少到最小,怎样安置民众,洪涝之后容易爆发瘟疫,最好提前安排医馆,准备药物还有什么遗漏的吗”

    “嗯,唯一的遗漏嘛”我故作犹疑,对上他紧张的眼神郑重地说道“皇上,您刚才又忘记自称了。”

    “哥哥”

    “呵呵,好吧好吧”我费力忍住笑,“皇上的想法很好,唯一的问题就是那个可靠的人选。”想到这我也没了笑的心思,“现在朝堂上的人真正为您所用的很少,桓王和靖王的人都还没清理出来,几位得力的肱骨之臣不是外放镇守重地就是一大把年纪了,都不太适合。新的科举还要等到一年后,现下”

    “朕知道了。”怀宇叹了口气,说道“此事先放一放,明天和几位老臣商量后再议。”

    十来岁的半大孩子叹气一般会让人觉得忍俊不禁,但看着怀宇如此伤神我却只有慢满满的心疼,这个年纪正是爱玩爱闹的时候,他却被拘在屋子里整日和枯燥的奏折为伴,还要为了政事劳心劳神,怎能让我不心疼怜惜。

    “别担心。”我温言安慰道“若实在找不出人派臣前去岂不是更好”

    “不”怀宇坚决地摇头,“哥哥身体不好,我绝不会让你去涉险的”

    我笑了笑沉默不语,若真无人可用,自然是我去,至于身体也不知道明安的药做好了没。

    自父皇安葬后,我就再没见过二哥,尽管父皇在遗旨里澄清二哥无罪,他依旧是闭门不出。不过想想也是,这个太子之位本来就是他的,若不是因为父皇太过偏心,他又何至于落到如此田地。这么想着的时候我竟然觉得二哥和我也算是同病相怜,我们都被亲近的人背叛了,现在的二哥,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

    我一直派人盯着二哥那边,他的手段太厉害,我只怕怀宇走上我的老路,只是自怀宇登基以来二哥都安静地过分,但是这种安静愈发地让我心神不宁,生怕自己有什么疏漏,说到底,我还是怕他的。

    过年的时候我总算在年宴上见到了二哥,他看上去清瘦了很多,但是并不显得憔悴,只是一直挂在脸上的温文笑意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俊朗深刻的五官也因此变得锐利起来,而且他也不爱说话了,只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安静喝酒,一脸生人勿近的表情让人望而却步。

    事实上,也没有多少人有和二哥攀谈的意愿,他现在的身份太过尴尬,新帝虽然暂时没有表示自己的态度,官员们也不想因为这种小事就被新帝记上一笔。

    我默默观察了他良久,这期间他都眼观鼻鼻观心,仿佛置身事外地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没有节制。

    这样的二哥让我莫名地想叹息,不过眼看着那么一个风采的人变成如今的模样,怕是无论谁都会觉得有些遗憾吧。

    吃了点东西,我觉得殿内实在太吵,便想着提前告退回去休息。

    出了殿门,清洌的冷风迎面袭来,吹得我打了个哆嗦,却觉得格外舒服。接过霜竹备好的暖炉,我如幽魂一般慢悠悠地晃荡着,连着忙了这么多天,此刻好不容易清闲下来,即使是寒冬的夜晚,也抵挡不住我漫步的闲情逸致。

    走了没一会儿,霜竹突然在身后低声叫住我,我心不在焉地回过头问道“什么事”

    “那边”霜竹指了指不远处的竹林,“奴才觉着像是靖王殿下”

    我顺着霜竹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一个深青色的人影正对着我们立在那边,一动不动好似在等什么人。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我只觉得奇怪,明明走的时候二哥还坐在殿里喝酒,难不成我一走他就出来了

    “这个奴才不知,只是刚才无意中瞥见的。”

    我看了那雪地里站地笔直的人一会儿,叹了口气,吩咐道“把灯给我,你在这边等着。”

    “是,殿下”

    我提着宫灯慢慢走过去,在离那人还有十来步的地方停下,不确定地叫了一声,“二哥”

    那人没有应我,只是缓步走了过来,比我高大的多的身形渐渐将我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我觉得有些不安,忍不住退了两步,那人一身的龙涎香早已向我表明了他的身份。

    “二哥怎么在这里”具有压迫感的距离和熟悉的气味让我紧张起来。

    “我在这边等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但是和我梦境里的不太像。

    “二哥找我有事”

    沉默了一会儿,他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问道“最近身体可还好”

    “谢二哥挂念,怀远最近一直都很好。”

    他点点头,突然来了一句,“瘦了很多。”

    “啊”我抬头看向他,脑子里还没转过弯来。

    “好好照顾自己。”二哥用的是嘱咐一般的语气,说完不再看我,转身便要离开。

    我怔愣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看着那人的背影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有些不忍,没多想便本能地开口叫住了他,“二哥”

    “怎么了”他转过身看向我,刚才一直没有笑容的脸此刻竟如同以前那样微笑起来。

    “也请二哥好好照顾自己。”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嗯。”

    二哥点点头却没有离开,而是折回来拿出一块玉坠挂到我的脖子上,最后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看着那人走远,我拿起玉坠仔细瞧了一会儿,咋看是一块上好的玉,雕刻成玉蝉的模样,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二哥给我这个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殿下”

    见二哥离开了霜竹也走了过来,“殿下,外面天寒地冻,您晚上的药也还没有喝,您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嗯,好。”算了,回去给明安看看吧。

    那块玉明安最后也没看出个什么了,只说是块养人的好玉,让我好生带着,对身体有好处。我很好奇二哥送我这块玉坠的目的,想了想既然没有坏处也就带着没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18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