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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男妻 第1节

作者:修七 字数:18605 更新:2021-12-28 23:11:15

    书名将门男妻

    作者修七

    从前有一个少年,

    有一天,

    他嫁了一个将军。

    凶残暴力娇花vsxxxx将军

    背景架空无逻辑

    作者智商低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纪真 ┃ 配角 ┃ 其它

    编辑评价

    纪真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穿到古代,变成一个被主母赶出家门地位低贱的庶子,还好自己有个学霸的脑袋。岂料,十几年对自己不闻不问的家族竟然一封信叫自己回去成婚。谁让这里就是一个父母之命媒灼之言,纪真的处境实在是不乐观。主角无奈下只有韬光养晦,从长计议,毕竟自己那个夫君看着也绝非善类

    本文语言清新细腻,情节流畅如同一气呵成。作者设定现代人穿到古代称为庶子,凭借着自己的经验和阅历在深不可测的豪门争斗中游刃有余,故事中充满励志和逆袭。同时作者对于主角性格刻画的生动到位,给作品细节之处增添了诸多亮点。

    第1章

    躺在床上,纪真默默叹了一口气。

    是他大意了,忘了这是一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一个孝字大过天儿子是“孽畜”可以随意上板子打死活该的家长制时代。

    唉

    木樨很不满,小声嘟囔“十几年不闻不问,一封信就叫回去成婚,也忒欺负人了。”

    纪真偏了偏头,说“这话再不可说,京里规矩大,回府以后你们都仔细些,少说少错,省得不小心丢了性命。”

    木樨低着头不吭声了,专心给纪真做头部穴位按摩。

    头痛暂缓,纪真说“好了,你歇一歇,也出去吹吹风透口气。”

    “是,少爷。”木樨犹豫一下,下了床,到外面甲板上找府中派来接人的胡管事说话。

    睡了一觉,觉得身体轻松许多,纪真起身下床,让木樨扶着出了舱门。

    “三少爷,午膳还没好,可要去前面看看船家刚逮了一条好大的鱼,足足上百斤呢”胡管事过来说话。

    纪真点点头,跟着胡管事去看鱼,看了一眼就没兴趣了。百来斤的鱼,真的算不上大。上辈子见多了变异鱼虾,别说百来斤,上千斤的都不知道见过多少吃过多少。

    见纪真不怎么感兴趣,胡管事松了一口气,说“三少爷可是想将这大鱼养起来老太君最喜欢吃鱼,过几日进了京,送上去也能讨个好彩头,京中这样大的鱼可不多见。”

    纪真看了胡管事一眼,扶着木樨往回走,说“你看着办就是,赏那船家十两银子。”

    “是,三少爷。”胡管事心底有些失望,原地站了一会,这才吩咐着船家把那条大鱼好生养了起来。

    木樨扶着纪真回了房间,说“一路上胡管事一直在有意无意提点卖好,少爷可有什么打算”

    纪真嗤笑一声“能被派来接我想来也是个不得宠的,不过卖几个好,可进可退,不过给自己多留条路罢了。”

    木樨有些发愁“可是少爷一直住在云州老家,回了京两眼一抹黑,府中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纪真笑笑,说“有什么好担心的,我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他们还想怎么样再说了,你少爷我也不是那打不还手的,关起门来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就是。我一大老爷们,还能掺合着跟一群女人玩宅斗不成”

    木樨想起他们家少爷往日的手段,小声哼哼两下,放了几分心。

    这时木槿端了午膳过来,往桌上一放“少爷用膳。”

    纪真抓起筷子就奔着葱烧鱼去了。

    木槿木着脸盯着纪真的筷子,声音也木木的“少爷请先喝汤。”

    纪真夹着鱼脑袋,顿了顿,转头看向木槿那张面瘫美人脸,片刻,放下筷子,端起汤碗,把那碗味道堪比馊泔水的药膳汤给灌了下去。

    不喝不行,这个身体太弱了。

    弱也是有原因的,还是多方面的。

    纪真,纪家庶子,纪侯爷爬床小老婆所生,生产当天还算计了大老婆一把,使得大老婆早产加难产险些一尸三命,也害得大老婆的大闺女先天体弱成了药罐子。大老婆处置了小老婆,送走了小老婆生的庶子。庶子偏又是个上进的,天生学霸,念着村学还考中了秀才,十二岁的小秀才。于是,每天就多了一碗加料的鸡汤。鸡汤喝多了,秀才考完举人就躺下了,再醒来就换人了。

    纪真,末世中拼杀了整十年的九级木系异能者,在和丧尸皇的决战中自爆异能核而死。庞大的精神力,孱弱的身体,硬件软件不配套,一过来就瘫了,用退化到一级的木系异能温养了小两年才能勉强出屋走几步,直到最近才明显好了起来。

    然后一封信过来,要回京娶媳妇了。

    饭后小睡醒来,纪真挪出舱房,翻开一本医书看了起来。拜原身内置学霸系统和他自身庞大的精神力所致,现在过目不忘不是问题,再加上木系异能对植物的亲和力和上辈子那十年中的积累,现在学起医来真真是不能更容易。

    翻完一本薄薄的医书,纪真看了木樨一眼。

    木樨赶紧把手递了过去。

    纪真搭脉三秒钟,说“长命百岁。”

    木樨嘻嘻笑“借少爷吉言。”

    木槿过来送点心。

    纪真把人抓住,搭脉三分钟,一脸痛惜“面瘫是病,得治。”美人,快给少爷笑一个

    木槿瘫着美人脸抽出手,转身往厨房走“晚上吃虾,奴才要去剥虾仁了。”

    纪真叹气“要是哪一天能让木槿笑一个,真是死也满足了。”这样鲜嫩的美少年,不用担心会突然变丧尸,可以放心大胆的亲近,简直不能更美好。

    木樨往前凑了凑,说“少爷,要不木樨给你笑一个”

    纪真把人推开“你还用笑”圆圆脸,圆圆眼,不笑也带笑的喜庆脸,真心不用特意笑给他看。

    木樨嘻嘻笑着摸了一块点心。

    纪真在木樨包子脸上戳一下,又给人喂了一块,一边喂一边往厨房那边瞄,暗恨不能投喂美少年。

    胡管事远远地看了片刻,走过来,微微弯着腰,说“明日要在沧州停留一天,不知三少爷可有需要采买的东西或者,上岸走一走”

    纪真想了想,说“我就不上去了,木樨跑一趟,听说沧州的金丝小枣不错,可以多多的买一些。”

    木樨才十五岁,比纪真还小一岁,正是贪玩的年纪,当下就欢欢喜喜地应了。

    转天,木樨跟着胡管事上岸采买,木槿瘫着美人脸坐旁边帮纪真按摩。

    纪真在美人手上摸一把,说“别黑着脸了,下次就让你去。”

    木槿咬牙“奴才不去。”也没黑着脸。

    纪真就心疼了“好,不去就不去。”长一张祸水脸,出门分分钟被人调戏的节奏,还是跟他一起宅在家里好了。

    主仆两个才吃过午饭,木樨回来了,急匆匆的。

    木樨说“少爷,我们去药店抓药的时候碰见晋阳侯世子了,他要找百年人参,胡管事让我先回来说一声,稍后就带人过来。”

    很快,胡管事就把人带来了。

    纪真强撑着饭后睡意看过去,布衣短打,看不出什么来,那一身已经尽力收敛的煞气却是掩不住的。

    上辈子的经历让纪真对军人有一种本能的好感,当即就把手抬了起来。

    晋阳侯世子正想跟人见礼寒暄,当即就愣住了。

    木樨抱着人参盒子跑过来,一看就知道自家少爷犯困了,赶紧说道“世子快把手伸过来,我们少爷可是神医”

    晋阳侯世子“”

    胡管事直擦冷汗,想提醒一下自家三少,才张嘴就被木槿瞪住了。

    晋阳侯世子沉默着走过去坐下,把手放在桌上的小药枕上。

    纪真眯着眼,搭脉三十秒,说“断子绝孙”

    第2章

    晋阳侯世子默默地看着纪真。

    纪真吃饱饭就犯困,药力也上来了,眯着眼从木樨手中拿过人参盒子,往人手里一塞,打个哈欠“三百年野山参,拿去补补,不要钱。”

    说完,一手扶了木槿,迷迷糊糊就朝舱房走。

    晋阳侯世子强忍住把人暴打一顿的冲动,沉默片刻,拿上人参,走了。

    胡管事好想哭。

    一觉醒来,纪真木着脸看向木槿“我是不是说那什么世子断子绝孙了”

    木槿点头“晋阳侯世子,说了。”

    纪真感慨“居然没挨揍,那什么世子真好涵养”

    木槿接着点头。可不是,真好涵养,被人当面说断子绝孙都忍得下去。

    纪真略无奈。吃饱就犯困,一困就迷糊,一迷糊就犯傻,上辈子就没少因为这个得罪人,不过他的异能等级高种地方便拳头又硬,还真没几个得罪不起的。现在就不一样了,身娇体弱谁都打不过,后台也不够硬,前途真心不光明。

    越想越郁卒,纪真抓过木槿的美人手摸一把,默默叹了一口气。

    木槿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就随他们家少爷去了。若不是少爷把他买下,他早就被亲爹卖进南风馆了,摸一把就摸一把吧,反正少爷现在的身体什么都做不了。

    过了几天,船进京了。

    弃舟登岸,纪真没理会过来接人的一群人,扶着木槿径直上了车。

    没多久,木樨也蹿到了车里,愤愤的,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心里却难受极了。忒欺负人了,少爷进京,府上主子没有一个露面的不说,来的竟然只是大管家的一个侄子,连管事都不是

    胡管事直摇头。三少爷还没进门,下马威就来了,以后还不定会怎样呢十二岁中秀才,小三元。十三岁中举人,头名解元。论资质,三少爷当是几个少爷里最好的。可惜太好了,把府里一干嫡出少爷全比了下去,不被打压才怪了。

    车子摇摇晃晃的,纪真躺在木槿腿上享受着美人按摩。车子里面被木槿铺了好几层被子,软乎乎的,纪真现在本就嗜睡,很快就睡了过去,直到车子停下也没醒过来。

    木樨和木槿谁都不敢把人叫醒,也不想叫。少爷身子不好,正该多睡多休息,路上折腾这么久,好人都受不住,更别说少爷了。

    大管家的侄子弓着腰在车子外面等了许久也不见里面有动静,脸色就难看起来了。

    胡管事脸色更难看,冲大管家的侄子招招手,指指不远处。

    大管家的侄子黑着脸跟了过去,恨恨的“好大架子,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当年那事情闹得不小,大的杖毙,小的放逐,家里处置了许多人,或撵或卖或打杀,侯府内院人手几乎换了大半。别人不知道,身为大管家的侄子,他却是一清二楚的。

    胡管事冷笑一声“正正经经的少爷,怎么就不是主子了主子们再怎样都是主子,轮不到奴才伸手。三少爷身上可是有功名的,十三岁的解元,你让人走奴才下人走的角门,我看赵安你是不想吃侯府这碗饭了,真闹出来你叔叔都保不住你”

    赵安脸色变了几变,最终朝胡管事一拱手,为难道“多谢胡叔提点免我一场大祸,只是上头,我却是不敢领人走正门的,还请胡叔教我”

    胡管事沉吟一会儿,问“三少爷可是安排在云霁院”

    赵安点头“不错,云霁院是老国公晚年清修的地方,五进大院子,正是夫人慈悲。”

    说到最后,赵安声音带上了几分讽刺。好慈悲的夫人,老国公去了三十多年,那院子也封了三十多年,年久失修,这次也只不过简单打扫了下,除了院子够大,再找不出第二个好处来。

    胡管事点点头,说“云霁院是临街的院子,紧挨着一个侧门,只是那门不常用,打发人快跑几步,找你叔开门。”

    赵安大喜,转头看看始终没有动静的车子,擦一把冷汗,带人绕了过去。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主子不会有错,错的都是他们下人。今天这事要不是胡管事提点了他,三少爷哪怕只是提上一句,他肯定会被推出去的。

    纪真翻个身,在木樨美人手上摸一把,摇摇头坐了起来。最讨厌这些弯弯绕绕的了,烦都能把人烦死。上辈子也是,丧尸都挤到门口了活人还在勾心斗角。身为等级最高的木系异能者,到哪儿哪儿都不缺粮,香饽饽中的香饽饽,少不得各方拉拢算计。若不是秦少将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挡了下来,说不定他早就撂挑子跑出去做自由猎人了。

    车子在云霁院临街的侧门前停下,早有得了吩咐提早回来的下人把门打开了。

    站在院门前,纪真挑了挑眉。果真好大的院子,也好空,看上去好像蒙了一层灰似的,没有半点活气。

    “见过三少爷,”一个婆子走过来,打量了纪真一遍才开口道,“老奴是夫人身边的蔡嬷嬷,替夫人传个话。”

    纪真看向蔡嬷嬷,没出声,等人传话。

    蔡嬷嬷心中不渝,她是夫人身边的老人,几位小主子面前都有几分脸面,即使是世子也要唤他一声“蔡嬷嬷”,不过一个庶出的,在她面前居然拿捏起来了。心里不痛快,面上就带出了几分,说“夫人体恤三少爷身子弱又舟车劳顿,便免了今日请安,只待明日去老太君那里请安再一起见过。”

    纪真点点头,说“谢夫人体恤。”不用请安,真是再好不过了。

    就再没了第二句话。

    蔡嬷嬷立了片刻,见纪真已经转身朝院子里走,心知今日是得不到打赏了,只好失望地走开了,走出几步,恨恨地呸了几口。

    别的地方不说,正房收拾得倒是很干净,纪真指了指卧室外间的矮榻,说“先把被褥铺那里,让人去买床。”

    木槿一边铺床一边说道“已经托了胡管事了,少爷不挑木材,只要全新的,想来很快就能送来。”

    等木槿铺好被子,纪真往矮榻上一躺,蹬掉鞋子,舒舒服服喘了一口气,说“可惜我们初来乍到,不好把屋子里的摆设全都换掉。”一水的红木家具,厚重古朴风,好是好,可惜纪真喜欢的是浅色轻松系。

    院子里有井,木槿打了水,支起带来的小炭炉烧了一壶水,浸了热布巾,把纪真的手脸好一通擦,完了又泡了一壶茶。

    等纪真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起身,发现整个院子已经干净齐整了许多,带来的几车东西也都归置利索了。

    木樨表功“少爷不错吧”

    纪真笑了笑,说“木槿,把他花的银子给他补上。”

    木槿打开纪真的钱匣子抓了一把银馃子,数了数,又放回去两个,说“银子真不经花。”

    木樨愤愤的。这么大一个院子,就他们主仆三个,也不说补几个人进来,一个个都唯恐避之不及,做什么都要花银子。

    纪真说“你们身上都装些银子,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木槿给木樨抓了两把银馃子,想了想,又往自己荷包里塞了两个,说“我不出门,只拿两个留作应急就行了。”

    纪真看一眼木槿那张祸水美人脸,也觉得还是藏在自己院子里的好。

    木槿说“炉子上的粥已经熬得差不多了,配小菜吃可好”

    纪真点点头“一碟酱瓜就好,你们俩也一起,别等大厨房了。反正咱们什么都不缺,自己过自己的就好,就当换了个地方住。”

    才摆好清粥小菜,大厨房的晚饭也送了过来。四个菜,一碗汤,一碗米饭,两个小卷子。菜全是肉菜,大荤,汤是鸡汤,表面一层黄澄澄的鸡油。

    纪真身体还在调养中,日常饮食极清淡,偶尔才能开一次小荤,这样的菜他根本不能吃。

    木槿沉着脸看着那几个菜,一张美人脸完全阴郁了。

    纪真瞅一眼红烧肉,叹口气,说“你们俩吃吧,别瞪了。”

    不过,这样的手段,是不是太简单粗暴了点儿

    第3章

    正泽院。

    侯夫人郑氏看完女儿回来就砸了一个杯子,恨声道“我恨。”

    福嬷嬷挥挥手把屋子里伺候的人都遣了出去。

    想起女儿孱弱的身体,郑氏眼睛红了“奶娘,我恨。敏姐儿只不过在院子里多待了半刻钟就染了风寒,一年到头吃的药比吃的饭还多,凭什么那个贱种就能活得好好的还有我的暄哥儿,人品才学没有不好的,却生生给一个贱种做了陪衬”

    福嬷嬷拿了帕子给郑氏擦眼泪,心里也恨极了,却不得不软声劝导“夫人仔细自己的身子,大姑娘就指着夫人呢,还有世子和暄哥儿,便是为了这三个好孩子,夫人也得放宽了心思保重自己。夫人若是气坏了身子,敏姐儿还指望谁呢”

    自从夫人坏了身子再不能生,侯爷就一天天冷了夫人,最近更是宠着繁景院。白姨娘年轻貌美,膝下已有一女傍身,现在又怀了身子,勾得侯爷一个月总有大半个月歇在那边。比起拿捏早就得了侯爷和老太君厌弃的三少爷,挽回侯爷才是要紧啊福嬷嬷知道自家夫人的心结和执拗性子,只好搬出小主子“敏姐儿要看人家,暄哥儿今年也要下场,府里万不能传出不好的名声。便是为了姐儿和哥儿,夫人也暂且忍一忍,总要把外面的脸面做足了。”

    郑氏怔怔地坐了半晌,说“嬷嬷看着办吧,我见不得他。”

    福嬷嬷赶紧答应了“我这就去吩咐我家那口子,先把云霁院那边的人手添补一二,赶明儿再叫了人牙子来,好好挑上几个。云霁院那边没有丫头,咱们院子里的秋红是个伶俐的,先调过去伺候几天怎么样”

    郑氏眯了眯眼,说“正该如此。”秋红仗着祖父伺候过老国公自己又识得几个字,颇有几分拿大,时不时就往暄哥儿身边凑。暄哥儿人品才学都是好的,颇得国子监祭酒青眼,只待秋天下场中了举人便去提亲,万不能被一个丫头狐媚了去。

    清早,纪真一起床就见自己屋子里多了一个丫头,十四五岁的样子,怪漂亮的。

    “奴婢秋红,见过三少爷。”秋红不甘不愿地行了一个礼。

    纪真点了点头,自己动手洗漱。

    秋红见状,本就不情愿的目光里就多了几分鄙视。

    时间还早,纪真先吃了一碗粥又喝过药才动身去请安。

    侯府占地面积颇大,云霁院又偏,离侯夫人的正泽院和老太君的荣禧院颇有一段距离,于是,纪真就毫不犹豫坐了轮椅。

    到了二门,木樨停下脚步,把轮椅交给了秋红。

    秋红沉着脸接过轮椅,推着纪真朝正泽院走。

    纪真就有几分庆幸了。这个丫头不知道谁弄来的,不情不愿的,想必是碍了谁的眼被发配了,倒是方便了他。小厮不进二门,他现在一没体力二不认路,身边还真离不开人。

    到了正泽院,看门的婆子进去通传,一进去就没了踪影。

    纪真从座椅下摸出一块毯子,抖开,往腿上一盖,又摸出一个手炉,怀里一抱。

    秋红目光有些呆滞。夫人本就不喜庶出,三少爷又是这样一副做派,岂不是更惹夫人厌恶

    纪真往暖炉里加了一次炭。就凭他那便宜姨娘做的阴损事,侯夫人早就恨死了他,好感度刷不来也不想刷,当然是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越是大户越是要面子,既然不能打杀了他,别的手段也不算什么了。他有异能有银子有院子有独立生活的便利条件,一不想考进士二不想做官三不想娶媳妇四不想生崽崽,就算硬给他安个不孝的名声影响也不大。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海纳百川无欲则刚,是这么个说法吧,大概。

    摸着手炉,纪真就默默一笑。

    正泽院里,侯夫人郑氏直气得心口疼。那个贱种果真就是生来克她的,谁家庶子在嫡母面前是这个做派啊

    没多久,一个青衣少年带着两个丫头走了过来。

    正泽院的门很快就开了。

    “三少爷,四少爷,夫人叫你们进去。”一个圆脸丫头迎了出来,话是对着两人说的,眼睛却只看了一个。

    “三哥。”青衣少年冷淡地喊了纪真一声,便站到旁边,等纪真先进门。

    “四弟。”纪真微微点了点头,站起身,当先进了院子。

    四少爷纪暄,跟他同一天出生的双胞胎之一,在国子监读书,去年考了秀才,正准备今年秋天下场一试。嫡庶有别,长幼有序,谁先进门都说得过去,看起来倒是个谦虚知礼的。

    纪真走在前面,纪暄停顿了一下才跟了上去,心里有几分意外这个庶兄居然真的先进去了

    一进门,纪真就感觉到两道阴冷的目光刺了过来,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慢纪暄一步跪了下来“给夫人请安。”

    “暄哥儿过来,上回你提过的两本文集你舅舅找到了,昨儿才送来,你看看。”郑氏看都不看纪真,直接招呼小儿子。

    纪暄一喜,站起身就往前走,走两步停了停,往纪真那边看了一眼,犹豫一下,还是走过去拿起了那两本文集。

    母子两个亲亲热热说着话。

    纪真在纪暄拿起那两本文集的时候就站了起来,四下看看,挑了一个离门不远不近吹不到风的凳子坐下了。

    郑氏看到,好一阵肝疼。

    福嬷嬷上前一步就想训斥,还没开口就被抢了话头。

    纪真说“夫人,我身子弱,不知道咱们府上有没有长备的大夫,来前抓的药快吃完了,大夫说吃完就该换方子了。”

    说着从袖子里摸出几张纸,起身走过去放在桌上,说“这是我的脉案和以前用过的几张方子。”

    脉案在最上面,“不利子嗣”四个字清清楚楚。

    郑氏看着那四个字有几分快意,想起病弱的女儿,又觉得远远不够,此时对上纪真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控制不住脸上就有几分扭曲。

    纪暄目光从脉案上移开,看看站在那里脸上有些冒虚汗的纪真,再看看脸色有些狰狞的母亲,微微皱了皱眉。

    纪真后退两步,说“大夫说我这病得慢慢养,药不能停,不过药钱不便宜,府中不方便的话我自己使人去抓药也是使得的。”

    郑氏咬着牙,一字一句“没什么不方便,回头我就让关大夫走一趟云霁院。”

    纪真微微一笑,真心道谢“多谢夫人体恤。”能省好大一笔开支呢,现在光出不进坐吃山空,压力老大了。

    纪暄说“三哥身体不好,当好好调养才是,我住在长松院,离云霁院不远,有事的话使人过去说一声就是。”

    纪真果断点头“那就叨扰四弟了。”管你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明早就找你一起来请安。

    郑氏翻了翻下面几张药方,瞄到几样昂贵的药材名字,再看看自己被大儒教得人品十分端方的小儿子,心塞极了。

    第4章

    荣禧院很热闹,在院子里就能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

    “母亲这里好生热闹,倒是媳妇来晚了。”郑氏转了笑脸领着两个儿子进了屋子,把纪真从身后拽出来往前一推,笑说,“这就是真哥儿了,母亲体恤他身子弱免了请安,可也不能乱了礼数,一家子骨肉亲总是要见一见认认人的。”

    好多人

    又要跪

    妈蛋

    身为一个孽畜,为了不被板子加身打死活该,纪真默默地忍了。还好便宜爹便宜叔都不在,能少跪好几个

    “纪真见过老太君,给老太君请安。”便宜祖母,纪真跪了。

    老太君淡淡地点了点头,说“回来就好。”赏了一个荷包当见面礼,就再没了二话。

    纪真捏了捏荷包,硬硬的两个不知道是金还是银的小花生,差不多一两重。

    接下来纪暄充当了介绍人。

    “这是二婶娘。”

    “见过二太太。”纪真抱拳躬身行了一礼。

    屋子里瞬间静了静。

    二太太王氏沉默片刻,微笑着点了点头,同样给了一个荷包。

    “这是三婶娘。”纪暄加重了“三婶娘”的发音。

    “见过三太太。”纪真仍旧抱拳躬身行礼。

    三太太马氏沉默着给了一个荷包。

    “这是四婶娘。”纪暄直直地看着纪真。

    “见过四太太。”纪真照旧行礼。

    四太太苏氏含笑点头,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说“你四叔说你念书极好,前儿得了几块松烟墨,你和暄哥儿一人一半儿。”

    纪真双手接过,说“多谢四太太。”这句“你念书极好”明摆着是在刺他便宜嫡母,见面礼还搞了特殊,这四太太有意思。

    接下来是兄弟姐妹们。

    大哥纪晖,大房郑氏所出嫡长子,十八岁,娶妻杨氏,陪妻子归宁未归。

    二哥纪曜,二房王氏所出嫡子,十七岁,已经与舅家表妹小王氏定亲,婚期年底,正在山东松鹤书院读书。

    四弟纪暄,大房郑氏所出嫡次子,十六岁,国子监读书,今日休沐。

    纪真微笑着看着纪暄。

    纪暄抿了抿嘴,给纪真行了一礼“三哥。”

    “四弟。”纪真从身后秋红手中托盘上拿了一个小荷包递了过去。里面是一个白玉平安扣,品质中等,不管男女,所有弟妹都是一样的东西。

    五弟纪晓,三房马氏所出,遗腹子,十岁。

    六弟纪昸,四房苏氏所出,三岁。

    还有六个妹妹,大房嫡出纪敏十六岁,庶出纪芝四岁。二房纪莹十四岁,纪芸八岁,都是庶出。四房纪玫八岁,纪攸六岁,都是嫡出。除了纪敏染了风寒没过来之外,另外几个都在。

    此外,便宜爹纪宁,袭了安远侯,兵部侍郎。便宜二叔纪安,外放湖州知府,留了妻子儿子在家侍老母,身边只带了一个姨娘。便宜三叔纪宏,庶出,已过世,只留下一个遗腹子。便宜四叔纪容,庶出,文武皆不成,娶妻商户女,专职打理侯府庶务和妻子嫁妆,正在巡视家中铺子。

    漫长的请安完毕,纪真出了一身虚汗。

    老太君体恤,免了体弱庶孙的晨昏定省。

    侯夫人慈悲,免了体弱庶子的晨昏定省。

    纪真觉得老太君是为了眼不见心不烦,侯夫人是为了不越过老太君。

    不过,长辈可以慈善,晚辈却不可以不孝。纪真决定,以后就半月请一次安好了,刚好纪暄半月休沐一次,一起,一起。

    出了二门,木樨赶紧蹿过来从秋红手里抢了轮椅,又拿了帕子帮纪真擦汗,心疼极了。请安原来是个力气活,瞧少爷这汗出的

    纪真拍了拍木樨的手,转头吩咐秋红“去问木槿拿银子,照着他开的单子找府中采买代买,能办到吧”

    秋红一凛,赶紧点头“奴婢哥哥便在采买上,保管给少爷办得妥妥当当的。”被夫人打发到云霁院,再没了接近四少爷的机会,要是再被三少爷退回去,恐怕她只能被打发到庄子上去了。三少爷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府里一干主子的面子都不给,更别说她一个奴婢了。

    回到云霁院,纪真开始吃第二顿,仍旧是清粥小菜,只比早上多了两片白切肉。

    放下筷子,胡管事领了一群丫头小子过来,给纪真挑人。

    纪真已经习惯了三个人,不想再要别人,只是这里院子太大活计太多,小厮又不能跟着他进内院,只好再添几个。

    木槿小声说“院子大,空地多,后面还有一个废弃的花园,可以种花。”少爷种花可好,卖得可贵,手里银子多了才不至于看人脸色。

    纪真在小子堆里扫了一遍,果断挑出四个胳膊粗力气大的棒小伙。

    又看了一眼小丫头,说“会做饭的针线好的上前两步。”

    走出来好几个。

    纪真挑着最漂亮的留下了四个,两个做饭两个做针线。

    胡管事笑眯眯的“三少爷是现在挑几个粗使还是等一等再挑这些都是刚从庄子上挑上来的,明天人牙子也会送几个过来。”他那个只会傻吃傻睡的憨儿子也被挑上了,跟着三少爷,不拘做些什么,总比在庄子上累死累活还遭人嫌弃的好。

    纪真说“胡管事看着帮我挑几个就好,丫头就不要了,挑几个机灵一点儿能干活的小子。”

    胡管事说“那老奴就揽了这个活了。”

    纪真微微点头,示意木樨赏了胡管事一个荷包。

    胡管事捏着荷包犹豫一下,说道“奴才家小儿子,就是那个大个儿,有幸得了三少爷青眼,那孩子心眼直,还请三少爷,请”后面就说不下去了,请少爷照看包涵奴才,真没那么大脸。

    天下父母心。

    纪真垂下眼皮沉默片刻,抬头,冲大个儿招了招手。

    大个儿跑过来,砰一下就跪下了,还磕了个头,一开口,声若洪钟“三少爷”

    胡管事心里就捏了一把冷汗。这,这傻儿子呦

    “叫什么名字”纪真。

    “石头。”

    “多大了”纪真。

    “十三。”

    纪真顿了顿,说“起来说话。”

    胡石头站起身,好大一只,目测身高超过一米八,体重超过一百六。

    纪真扫一眼自己小胳膊小腿,看一眼胡石头,思考着要不要做一次恶毒少爷无故暴打小厮家奴啥的

    第5章

    得了许多劳动力,云霁院很快就热闹起来了。

    在云州老家的时候纪真并没有住在祖宅,而是被放在一个庄子上养的。一百亩大的小庄子,收益全归他,府中并不另外拨钱。原主过得很节省,却也只堪堪够花,毕竟读书是很花钱的。现在的纪真就不行了,一过来就瘫了,药罐子一个,收来的租子完全不够花。还好木系异能够给力,种花种草都使得。尤其是一些珍贵花草,种好了千八百两银子不在话下。

    从云州过来的时候纪真就带了两车花苗和许多花种,一路小心翼翼照顾着,有大半花苗都活了下来。院子里的空地已收拾出许多,两车花苗也种了下去。

    纪真很满足“四月底,有些花草种起来是晚了些,有一些却正当季。”而且,有他好不容易爬上二级的异能催生,便是反季节也完全不成问题,只是太惊骇了些。

    木槿精心伺候着几盆碗莲,闻言点了点头,微微笑了笑。

    过来传话的纪暄看呆了。

    纪真脸一沉“下去。”

    木槿赶紧低着头回了屋子。

    纪真觉得糟心极了,他们家美人一笑被人看到了

    纪暄脸一红,惭愧极了,说“三哥,父亲叫你去他书房。”

    纪真就更糟心了。便宜爹前些日子一直在出公差,昨天才回来,他只跟着人在门口迎了迎,连话都没说上。出差归来应该很忙才对吧,有点儿闲工夫干点儿什么不好呢,比如陪陪老妈睡睡小老婆考考小儿子啥的

    纪侯爷的书房在千泽院,位于侯府东路,云霁院则在西路,离得不是一般的远。

    纪真不想去,又怕挨板子,就磨磨蹭蹭换了衣服,想了想,又抱了一盆花,这才坐上轮椅让木樨推了出去。

    纪暄打量着生机盎然的云霁院,心底有几分喜欢,就不急着走,慢慢看了起来。

    秋红在廊下做着针线,定定地看着不远处正在赏花的四少爷,许久叹口气,低下头,继续做着手中的衣服。刚刚四少爷进来没人通报,估计三少爷回来以后那两个守门的小厮就要被撵走了。三少爷很好伺候,很多事都不在乎,可要是真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想想每次请安都被气得肝疼却说不出话的夫人,秋红头低得更低了。

    到了千泽院,纪真在院门口就站了起来,抱上花盆跟着引路的小厮进了院子。

    “见过父亲。”纪真规规矩矩跪下磕了一个头这是可以名正言顺对他板子加身打死不论的那个人

    “起来吧。”

    很好,纪侯爷没让他一直跪下去

    纪真摇摇晃晃爬起身,抱起放在旁边的小花盆,往纪侯爷身前的案桌上一放,说“这是我亲手种的,孝敬父亲。两三天浇一次水就好,很好养。”

    纪侯爷面无表情看着纪真。

    纪真还在推销他的花“含羞草,碰一下叶子就会合起来。”是他院子里最好养最便宜的了

    “你养了很多花。”纪侯爷说。

    纪真点头“是啊,养花来钱快,我吃药花销大,云州那一百亩地被我改成了花圃,好多花不好带,平阳侯家二公子挑了一些,说是明年随父亲进京述职的时候再帮我带一些回来。”

    纪侯爷沉默了。

    纪宁并不喜欢这个儿子,生母做了那样不光彩的事,害了他的嫡妻和嫡长女,坏了他们夫妻感情,也使得他在岳家面前落了许多埋怨。十二岁的秀才,十三岁的解元,可惜是个庶子,又被坏了身子眼见着绝了前程。罢了,就这样吧,保他一条性命就是了。有自己的谋生手段,再分上些许家产,便是婚后分家出去日子也过得下去,这样就行了。

    纪侯爷低头看一眼桌上正慢慢张开叶子的含羞草,再看一眼颤颤巍巍站在那里的庶子,心里一阵烦躁,挥挥手,说“下去吧”

    纪真却没动,好不容易来一次,有些话,拼着挨板子也得说一说,反正不管他怎么做都讨不了侯府上下的喜欢,何必委屈自己呢

    纪真说“父亲,有一事儿子要问父亲。”

    纪侯爷点了点头“问吧。”

    纪真说“长住云州,我不懂府中规矩。就想问下,未分家子嗣能不能有私产”

    私产,云霁院那些花花草草吗纪宁冷了脸,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这个儿子他找人查过,除了一些银子和从云州带来的花草,手中并无半分私产。只是,才刚回府便惦记私产,是在指责他这个父亲苛待了他吗

    这么一想,纪宁脸就更冷了,心中对这个庶子又多添了三分不喜。

    对上纪侯爷的冷脸,纪真暗想果真如此,却不以为意,接着问自己想问的“若是不许,我院中花花草草拔了也好,另找人照看也好,都请随意。若是可以,请问私产所得是全部归自己所有还是要部分缴纳公中交入公中的话要交几成”反正他是不会给人白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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