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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重生之平生事_第15分页

作者:越绫歌 字数:12825 更新:2021-12-28 23:36:58

    事不关心。自顾无长策,空知返旧林。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群问穷通理,渔歌入浦深。”

    刘晟诧异地抬起头“王维的诗”

    陆艺华没有回答,只是问道“字怎么样我看着比昨天的要好一些。”

    刘晟低头去看那三十二个字,陆艺华的这一手飞白与他的人很像,潇洒自如毫无羁绊。刘晟看了一会儿,道“是比昨天的要好,不过你的字比往常多了些东西。”

    “是吗”陆艺华闻言也看了过去,刘晟出自那么一个家庭,又是从小就接受训练的,这方面的眼力自然比学了一半就丢下的陆艺华强。陆艺华对着那字看了好些时候,只是觉得比平日里好了不少,其他却说不上来,只有说道,“我之前最近一次正经写字也是一年前了,可能是过了一年阅历增长的缘故吧。”

    说完,陆艺华走向一旁倒了杯水,见刘晟还在对着那副字看,就笑道“我不过是问了一句,你没必要这么一直盯着看吧再说了,我自己都不太明白的事情,你能看出多了东西就不错了。”

    “或许是诗的原因。”刘晟突然说道,“你这几天也在写字,我看了虽然觉得有变化却感觉不大,但这些字配上这首诗却是合了意境。”刘晟抬起头看着陆艺华,说道,“你以前很少写王维的诗,即使真写,也很少能合上他的意境。”

    陆艺华喝了口水,想起真算上年龄,如今他倒是比刘晟要大上十岁,何况前世里三十四年之后他经历了太多,重生一回很多事都看得开了。如今,他想的不再是如何建功立业或者征战沙场,而是在抗战结束之后,如果他还活着的话,就利用安排好的退路离开。

    或许重生伊始,因为对赵睿他还有不甘而无法真正心平气和,但时间毕竟长了,随着赵睿逐渐远离他的生活,没有了前世里随时陪在他身边的经历,这些不甘心也就淡了。何况,他既然对刘晟说了要试一试,他就会表达出应该有的诚意,其他那些东西,他实在没有必要再记着。

    看着眼前的字,刘晟心中下了个决定,无论往后如何,此刻他决定投入一次。

    “敬安,你在上海应该还有事情吧”

    陆艺华眉毛一挑“从我过来,你可没主动问过我这些事。”

    “等你在这里的事情结束之后,我还是会留在上海情报处这里工作。”刘晟顿了一下,接着缓缓道,“但是,我想和你试一试。”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年他们要互相了解,下一年要一起上战场,再过几年就要夫夫双双把家还。

    这个是以后的剧情总结

    39、番外赵睿一

    我叫做赵睿。

    我的生命开始在一个名叫绵城的四川城市,流于骨子里的传统掩藏在繁华之下,而那个有着赵姓的家族则是绵城里,令人欣羡的存在。

    是的,我的家庭令人羡慕。

    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家庭与旁人不一般,我的父亲在看到我的时候最先流露出来的,通常并不是见到家族长子时的慈爱或者严格,而是令我不解的愧疚。这种愧疚一直伴随着我的童年,自我记事开始便不断地在我的脑海里徘徊。

    我脑袋不笨,相反,因为希望父亲关注的缘故,我在功课上异常用功。但随着时间推移,我的这种用功非但没有得到父亲的赞赏,反而让父亲眼睛中的愧疚越发浓重。我心中不解,但那时候毕竟年纪小,转眼就忘了,然后接着日以继夜地努力,然而最终我却发现我做的这些不过是徒增笑柄。

    父亲眼睛中的愧疚不是对我,更不是对母亲,而是对那个生活如意的赵夫人。当年因为赵夫人不育父亲娶了母亲生下我,对于这件事,父亲一直心存愧疚,每当看到我,他就会不自主地觉得愧疚,这种感情已经浓厚到连我一个小孩子都能够感觉得到。

    我的母亲,那个温柔如水以夫为天的传统女子,不过是父亲迫于家族压力娶来延续赵家血脉的工具,父亲真正在意的从来就只有那位赵家的正房夫人,他对母亲虽然也不错,但从来都只是当做责任照顾的。在我为数不多的记忆中,父亲从来没有单独与母亲相处过,除了吩咐一些事情,或者过来看望我的时候,父亲很少踏足这个院子。

    我终于认识到这些,也就开始有意无意地观察,父亲对弟弟很好,那种好才是一个父亲应该表现出来的,每逢过年,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候,我与母亲都只像是一个外人。

    我以赵作为姓氏,却也因此失去了本性。

    我不喜欢赵家兴,我也不喜欢那位仿佛能够看透一些的正方夫人,我不喜欢父亲,却也不喜欢将全部心思都加在我身上的母亲。

    赵家兴其实算是一个很不错的弟弟,当然,这个不错的前提是,小的时候我能够与他亲近。赵家兴小时候很可爱,完全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他也很聪明,小小年纪就非常稳重,做事很令人放心。

    或许是有那样一个母亲的缘故,赵家兴心思深沉,却对在乎的人非常好,我心里也明白自己母亲完全比不上赵夫人,但是却不想承认,毕竟赵夫人对我并不亲热,家宴的时候也只是面上过得去,母亲再不好也是为了我着想。

    我与赵家兴交恶是在我出去上学之前,那时候我与赵家兴的关系还不若后来那般紧张,作为赵家的继承人,他有很多渠道能够淘到好东西,但他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商人,对文墨史籍不甚喜爱,每当他淘到这些就会拿来与我,有时间的话还会陪我喝一壶茶。

    赵家兴与我关系和谐,赵夫人也未阻挡过,见面还是那副冷冷的样子,这个女子很骄傲,我的母亲破坏了她的家庭,虽然母亲她也最初并非心甘情愿,但这却是不可抹杀的事实,何况这几年,母亲她却是背着我做过一些不好的事,只不过还未被提出来罢了。

    那天,我正在自己房里看书,书是学校前几年用的旧课本,我借了旁人的过来准备在去上学前看看,就在我看的入神的时候,急切的敲门声响了起来,院子里伺候的小丫鬟还未等我发话就推门进屋,然后在我疑惑的目光下说二少爷刚才带人闯进了院子,直奔姨太太的屋子去了,如今怕是已经到了地方。

    我心中一惊,丢下书就往母亲的屋子里赶,直到我看到母亲赵家兴怒目而视,母亲却摔倒在地上时,我才真正意识到事情有多严重,绵城中谁不知道,赵家二少爷是一个心思深沉极能忍耐的主但他今天却做出这样的事情,面上的表情也不似作伪。

    我走上前扶起母亲,母亲喘了好长时间脸色才好看了些,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指着赵家兴,仿佛下一刻就会昏过去,也是,赵家兴毕竟是晚辈,这么在下人面前给她没脸,是谁都得生气。

    赵家兴却是一副冷笑的样子,也没有再看母亲,转身走到屋里的椅子上坐下,说道“姨娘可真是健忘,这才几天,前面做的事情就已经忘了”说到这里,他又抬头看了我一眼,接着道,“正好永书也在,您老人家也说说您做了什么让您儿子也评评理”

    我转头疑惑地看向母亲,刚才我明显地感觉到母亲的身体一僵。

    我顿生不好的预感,心中一紧“娘”

    母亲死死地盯着赵家兴,半晌才转过头看着我,问道“睿儿,你不相信娘”

    我心中惊疑不定,哪还不明白母亲的意思,却也只有照着她的话往下说,我勉强笑笑“怎么会,娘,出了什么事”

    母亲哼了一声,说道“能出什么事还不是咱们二少爷生气发脾气夫人的事情与我又有什么相干,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两年我连这个院子都少出去了,夫人出事二少爷竟然来找我,连话都没说上一句就动手,虽然你娘我不是什么牌面上的人,但至少也算他长辈吧,今天不说清楚,二少爷,我们也不是久真得让你欺负”

    “娘”我皱了皱眉头,母亲的话越说越不像了,“您先进去休息吧,我同二弟讲。”

    母亲还想说,我忙拉住她,她不太乐意,却还是听我的话松了手准备走,但我没有想到赵家兴却不同意,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站了起来,见母亲要走便伸手一拦“姨娘还是留一会儿,事情说清楚才好,我刚才问您的话您还可还没有回答。”

    “二弟。“我看向赵家兴,“娘他――”

    “大哥不用多说。”赵家兴直接打断了我的话,“我今天就是来找个说法的,今天不说明白我可不答应。”

    “二弟,娘毕竟是长辈,你”

    “大哥。”赵家兴这才重新看向我,意味不明地问道,“如果姨娘被人下了药,而那个下药的人却是我母亲,你会因为母亲是长辈而不管不顾,连个说法都不讨反正我做不到”

    我无法回答,同时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母亲做的事情不磊落我一直知道,却从来没想过她敢这么做母亲是一个传统的人,有了丈夫后就希望得到宠爱,在她的眼里没有什么爱情不爱情,如果当初她嫁给的是另外一个人,她还会去争另外一个人的宠爱,这本没有什么。然而她却不知道,我的父亲,对赵夫人完全是她所不能理解的感情,这种感情如果真挚,就不会随着其他事情转移。

    赵家兴见我不说话,冷笑一声,再次看向母亲,正准备接着说,就见院子内又闯进来了一个人,脚步急匆匆的,见到赵家兴后快速跑到了他跟前,喘着气道“二少爷,老爷让你过去,夫人,夫人她”

    赵家兴一把抓住他“母亲怎么了”

    那人见赵家兴急成这样,忙喘了两口气道“夫人醒了,老爷让二少爷赶紧过去,夫人要见您。”

    我不知道是不是要感谢赵夫人醒的是时候,赵家兴听那人这样说,也没了在这里闹下去的意思,冷冷地看了我的母亲一眼,带人走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赵家兴心血来潮想要吃冰糖雪梨,正好赵家母子都喜欢甜食,就让厨房做了好些,赵家兴亲自给赵夫人送了过去,赵夫人当天高兴就吃得多了,赵家兴见母亲喜欢将自己那一份也给了母亲,却没想到他那份里竟然有药。

    这是大户人家里常见的手段,但母亲却极少用,赵夫人的聪慧很少有女子能够比得上,她从来不用这些,这次却用上了,只不过终归是人算不如天算,那东西被赵夫人吃了,里面的药性没了赵家兴身上的药引,虽然发作却也轻了不少,很快就被大夫救了回来。

    知道这些后,我心中冷津津的,不管不顾地去找了父亲,能想到的我都做了,却依旧没有挽回事情的结局,母亲被父亲重罚之后以一个由子关了起来,忧郁之体也垮了,除了我也没有人去看她,没过一年就病逝了。

    这次事件后,我在这个家里越发不自在,上学剩下的时间都一个人躲在屋子里看书,也不爱和人聊天,在我的刻意疏远下,原本想要弥补关系的赵家兴也淡了往来,后来甚至于陌生到即使见面都没有再打过招呼。

    这是解脱,却也是惩罚,我有时候会想,若非前去上学接受新潮思想,我或许会这么庸庸碌碌地过完一生,或许会和赵家兴和解,却一定回不到从前那种关系。

    毕竟母亲的死与他们间接相关,虽然这种结果是母亲自己导致,但她毕竟是我的母亲,她再不好也是为我着想,她只是以她的理解来衡量了我的幸福,如此而已。

    这是我后来想起出的,母亲那次那么着急地想要除去赵家兴,不过是因为她知道我要离家闯荡,认为我是被人逼走的,她就想着如果作为赵家继承人的赵家兴死了,那么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留下来。

    我想起年轻时的自己,那时候我虽然的的确确不想争夺家产,但离开却真的是因为我觉得那个家庭太过压抑,我有些受不了,觉得自己被埋没被误会。

    而母亲的事情后,理智上我虽然知道母亲的事怪不了别人,感情上却无法不对赵家产生怨尤。我当时想的是如果我学成归来功成名就,那么母亲是不是就能一了平生所愿,移葬赵家祖坟,等父亲百年之后,再共赴黄泉。

    时间一天天过去,随着夏末临近,我离家上学的日子终于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留言吧留言吧,留言字数多一点儿吧,我太想送分了,可是乃们都不给我机会

    40、番外赵睿二

    我有时候会想,对于那个男人,我究竟是抱了怎样的心思

    那些记忆总不会随时间逝去,反而在年龄增长之际越发清晰,那些或愉悦或难堪的画面在脑海里徘徊不去,我甚至难得有空闲的时间去思考其他事情。

    那一年我离家去外上学,正是性情不稳的时候,满脑子的报国思想,看了几本先进杂志就自认为懂得了各种主义,时不时去参加一些同学聚会,在众人中发表自己的看法,看似游刃有余,却也是在享受着被人关注的荣耀。

    我出身虽然不算好,但毕竟是川中大户人家的长子,即便父亲更加喜爱二弟一些,但态度上却并不显得偏颇,教导我的时候也很用心。

    在上学之前,我与二弟的功课多数都是由父亲手把手教起来的,而面前这些同学虽说也都是俊才,但他们中有不少都是贫寒人家出身,书读得自然不如我多。再说,生在那样的人家,我再不喜欢也是要偶尔出门照看生意、与人应酬的,自然就增加了阅历,谈起话来逻辑清晰抓得住重点,内容也不会让人觉得无聊或是冒犯。

    所以,我在学校的日子过得很是不错,也就是在那一年爆发了“一二八”事变,陆艺华一战成名。

    敬安他曾经对我说过这次战役,我记得很清楚,他当时的表情很得意,我很少在这个男人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他一向是自制而情绪内敛的,我当时就想,他应该是把我当做亲人了吧,不然就不会在我面前露出这种真实的情绪。

    虽然,后来我才知道我心中的这些,不过是痴心妄想。

    当时我与敬安已经发生了关系,我就留在他身边照看他的生活,敬安对我非常好,我的看法只要在他接受范围内他向来都是同意的,当时我就问他“你在庙行时都不害怕那时候你也才二十出头吧和我遇上你的年龄一样”

    当时敬安只是略显诧异地看着我,他仿佛没有料到我会这么问,他就那么看着我出了一会儿神,然后才反应过来,似回忆一般笑道“正则最初也问过我这个。”

    “刘上校”

    “当时他还只是一个上尉呢”敬安笑了笑,“那是他跟着我之后碰上的第一场战斗,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他毕竟刚从学校里出来,真刀真枪地还是头一回,整个人紧张的不行。”

    说到这里敬安顿了顿,眼睛中流露出一种类似于怀念的情绪,我好奇地接着往下问“接着怎么样我还没有见过刘上校紧张的样子他一直都给我一种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会做的印象”

    “哪里有人一开始就什么都会做”敬安很开心,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亲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当时军事委员会在讨论是不是增兵上海,我们一群关系不错又有新抗战的军官就聚在一起等消息,那时候职衔不高,很多会议也没资格参加,最后实在等得着急。”敬安笑了一声,仿佛实在感慨年轻时的岁月一般,“实在等得着急,我干脆了鼓动了一大批营旅以上的军官,连夜闯了何部长的住宅,请缨抗战。”

    后来的事情我就知道了,敬安如愿以偿地领兵增援上海,并且大败日寇声名渐显,是国军中最早参加抗战的一批黄埔将领之一。

    “现在想想,那时候我真是年轻气盛啊,当时负责指挥作战的总指挥是张治中将军。我还在路上时,敌军就集中了兵力准备突破庙行镇的中央阵地。随即我就接到了命令,张将军让我从自己的二六一旅中抽调出一个团前去增援,但我当时在场就想着将在外什么的,而且我也有了更好的办法,就改了目标集中全旅兵力强渡蕴藻浜。”

    我到现在还记得,敬安说这些时的语气,然而这种悠然的态度往后却再也没有出现过,敬安依旧是往日那个理智霸道的陆敬安,我也依旧还是原来的那个我。

    我听说庙行一战胜利后很兴奋,抗战胜利虽然还遥远,但一场战役的胜利却也足够我们这些学生兴奋一阵子了,我们去街上参加各种活动,或者干脆自己举行活动,我们这样去庆祝这场胜利。

    这个时候的陆敬安在我心里还只是一个模糊的印象,后来随着他的战绩越发辉煌,我才开始了解他,好的坏的,抗战的以及杀害革命党人的,那个淡薄的形象也渐渐清晰起来。

    就这么过了五年,淞沪抗战爆发,陆艺华声名地位越发显赫,报纸上关于这个男人的消息也渐渐多了起来,几乎每一次,报纸上只要有他的消息,那么伴随而来的就是一场胜利,或大或小,从未轮空。

    这天我刚吃了早饭准备出门,外面就传来了卖报人的呼喊。

    “看报看报看报看报三十六师陆敬安将军大败敌军,勇夺汇山码头日军被迫逃入租界,向英军投降看报看报三十六师”

    这是一场胜利,然后我便见到了陆敬安。

    五年的时间,很多事都变了不少,我已经是国民政府军需处的一名少校军官,与敬安自是不能比,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我竟然能够这么快就见到这个,在抗战战场上被称之为英雄的人物。

    但是,我毕竟还是过于年轻了,将那些崇拜里的影子当做了真实的人物,又将真实的人物与臆想中的人物做了对比。

    初见敬安时,我吃了一惊,他很年轻,比报纸上印的照片要年轻的多,胡子刮得很干净,簇新的军装穿在身上,脚上蹬着一双黑皮军靴,腰里刮着绶带,他见到我时眼睛里闪过了片刻的惊艳,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事情,我几乎要以为自己看错了,一个男人看到我后眼里竟然会出现这种情绪,这让我有些许不安。

    不过,敬安当时并未如何表示,他只是吩咐了身边跟着的一个中校军官来接待我,然后就一个人上楼去洗漱换衣服了。

    这里是敬安在武汉的一处住所,并不很大,却胜在装修设计上。很难想象,一个军人,家里竟然是这种清幽的布局。

    “喝茶吧。”

    我闻声回过头,是那个被吩咐留下来接待我的中校,也就是后来待我很好的刘晟。

    刘晟笑着坐在我的对面“师座累了好些日子,这次好不容能歇歇却又去参加了宴会,赵少校可能要等一会儿。”

    “没关系,这是我的职责。”

    敬安对刘晟很好,即使在以后我们成为那种关系后,敬安有意无意地疏远了很多人,他依旧对刘晟很好,刘晟在他身边的地位几乎无人能够取代,在他发脾气的时候,所有人里也只有刘晟一个人的话他能够听得下去。

    敬安对我虽然好到纵容,但他却在心底给我定了一条线,这一点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但这却是确确实实地存在的。这条线之内我可以肆意妄为,出了这条线,他对人的处置一点儿不会因为其他情分而手软。

    而他生气这个时候,就在我万万不能碰触的那条线之外。

    我们聊了没一会儿,敬安就换了衣服出来了,因为还有事情要处理,刘晟接下来并未留下,告诉了敬安一声就离开了,我则坐立不安地和敬安谈论何部长交代的事情。

    我总觉得难受,眼前这个男人的目光侵犯性太强,我几乎要抬不起头,然后就在我终于说完正事松了一口气准备离开时,却发生了那个令我预料不及的事情,这件事改变了我的一声。

    或许是出于自我保护,我已经忘了当时的心情,也记不太清当时的反应,但那样激烈的刺激之后,我还是有一点儿印象的,我唯一记得的就是,激情退去之后敬安抽身离开时的样子,脸上表情是情事结束之后餍足,神色自若却不带一丝其他情绪。

    第二天我醒来时敬安已经不在了,卧室门响了两声,我没有回答,但门还是开了,装着没有醒来,我听到床头有了动静,然后脚步又朝门的地方走,我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儿,那背影是昨天的那个中校――刘晟。

    竟然醒了,我也就睡不着,浑身上下酸痛得厉害,我开始打量这个房间,很普通的客房,然后我注意到床头上放着的衣服,这应该就是刘晟方才放下的。

    从出事到现在,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淡然,我竟然还能如此平静下去,然而就在我认为我会一直平静下去后,敬安回来了,看着他那副表情,我心底突然生出一股难堪,还未等我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开始动作了。

    “哐当――”一声,匕首落在地上。

    敬安对此并不怎么在意的样子,拿起匕首颠了两下就随手扔到了窗外。

    我的生活从此开始,敬安将我留在了身边,然后我回家看望重病卧床的父亲,再次与赵家兴见面,发生冲突,随后我经历了我一生的转折点,赵家兴脸色不怎么好地介绍我与另外一个人认识,国军中的一个参谋,真实身份却是c党潜入党内部的高级军官――钱终成。

    我当时怎么想的我说我要考虑考虑,钱终成很赞成我这么想,他说我这是做人生的大选择,要好好想,最终我还是在回到敬安身边前答应了,并秘密参加了仪式。

    毕竟敬安那样对我,心里说不怨是不可能的,虽说因为从小养成的性格的关系,我对于能有这么一个人来关系我纵容我感到很温暖。

    然而,这却无法让我迟疑,敬安对我的态度还有待商议,况且,在政府机关里见多了阳奉阴违,我实在是对c党的政治纲领非常有好感,我觉得我找到了自己的信仰,党这边没有让我留念的东西了。

    日子就那么晃晃悠悠地过去,我从绵城回到武汉,敬安并未问我什么,忐忑的心情着实轻松了不少,却又有少许失落。我认同了钱终成的意见,在c党身份暴露之前留在敬安身边。

    隐瞒身份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抗战结束还在进行,终于,民国三十七年初,敬安调任华中“剿共”总司令,兼任第十四兵团司令官,我随他入徐州指挥战斗。

    这几年,敬安已经对此类命令很反感了,他本身就是不喜内战的,对c党也一直抱有同情的态度,再加上我这几年有意无意地影响,他进入徐州后基本没怎么干过正事儿,做的那些往往只是面上过得去就不够了。

    然而,他那位校长却是真的信任他,在那一年年底的时候又给他换了个地方,任命敬安为湖鄂边区绥靖司令官,随即又改任川湘鄂边区绥靖公署上将主任,继而,成立川湘鄂黔边区“最高决策委员会”,敬安兼任主任委员。

    只是,这些却是最后的灿烂了,全国战场接连战败之下,我抓住机会和刘晟谈了许久,刘晟最初并不打算管这些。

    我想了想只有劝道“正则,敬安只剩下这点儿时间了,再晚可就真不行了,他这个人你比我要了解,就那个性子以后真被撸了职衔做平民老百姓他受得了么何况,他还杀了那么多c党革命人士,连瞿先生当初都是死在他手里,如果他还顽抗下去,万一失败后来不及走,c党能放过他”

    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半晌,刘晟才抬头看着我,眼睛中已经没了往日看向我时的柔和,他说道“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加入了c党”

    我本以为我会很骄傲,然而却在他问出这句话时发觉自己竟然无法说出口,我掩饰道“这又没什么重要的,现在主要是去劝劝敬安。”

    我不否认我有私心,敬安带的军队战斗力有目共睹,如果能够和平收编,会剩下很多麻烦。

    刘晟又做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站起身,朝敬安的办公室走去,我知道刘晟这边我算是劝成功了,我也跟着他过去,等我到了敬安的办公室门口时,里面已经安静下来,从门缝里,我看到敬安略显颓废地靠在办公桌后的椅子里,刘晟则站在一旁。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敬安疲惫的声音传出来,还算是平静。

    刘晟转述了我劝说他时的话,又道“我原本没打算干扰你的决定,但是现在赵睿说的也对,为了以后打算这个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不过还是要留后路,c党那边咱们杀了他们那么多人,他们什么态度还令说,你同意的话我去安排信得过的人接洽。”

    敬安没有说话,屋子里一片寂静,刘晟又说道“赶紧做决定吧,现在荆门已失,真等到川东战败,咱们再投降就没诚意可言了,那时候你一定不安全。”

    屋外的阳光射入办公室,铺在敬安身上,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侧脸隐秘在一片光影中,神色难辨,最后我只听到“算了,照你说的做。”

    我心中豁然一轻,松了一口气,敬安毕竟是高级军官,党的二级上将,投降之后待遇应该差不了,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我所料。

    敬安将军队交接之后随组织派的人离开,我自然还是跟在他身边,c党低下的那些人听说这个人就是陆敬安后都很好奇,他的名声摆在那里,很少有人能不在意的,等到了四川省内,陈将军出现在迎接敬安的队伍里。想来敬安能够见到黄埔时期的老同学还是很高兴的,他神色有些激动,与陈将军相聊甚欢。

    我这时候已经完全放心,陈将军为人很好,更何况敬安还是他的老同学,有他照顾自然比我要强,我也不用再觉得现在这个身份无法面对敬安了。

    放心之后,我的看顾明显松了下来,敬安来的时候只带了一个警卫排,生活起居一应事物都由刘晟亲自着手办,路过绵城时,敬安申请去他们家老宅看看,那所宅子已经人走楼空,听说他家的人在抗战结束之后就搬去了国外,刘晟陪着敬安在老宅子里来回看,我就跟着另一个同志去办理各种手续。

    谁成想,我这一走,就与敬安阴阳两隔了。

    听说刘晟为敬安挡了一枪,听说他的警卫排给他打出一条血路后敬安并未离开;听说敬安在最后抱着刘晟的尸体在等人;听说他实在黎明到来前咽气的;听说他命人拼死挡住了要往里冲的人;听说他在那个警卫排将要全部覆灭时亲手点了一把火,听说

    我匆匆忙忙赶过去的时候,陆家大宅已经完全堙没在了火海里,冲天的火势蔓延开来,火辣辣的热浪迎面扑来,我突然就感觉到心中酸痛得厉害,那火是怎么都扑不灭了。

    我这才亲眼看到,原来引燃的火可以这么大,竟然能连烧三天三夜不灭。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前世的赵睿的思想,好了交代完毕

    41、特高科

    陆艺华的字在刘晟的恍然不明中悄然蜕变,虽然那字依旧是不受束缚的样子,在他看来,却多了一层宁静。刘晟并不愚笨,同时也懂得并擅于抓住先机,这一次他敏锐地察觉到陆艺华有所改变,或许只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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