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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夫传奇录 第15节

作者:花青一品 字数:23209 更新:2021-12-28 23:35:25

    一句话既出,乔博年几乎晕了过去。宁儿,宁儿是个男孩儿啊,怎么会,怎么会

    虽然乔博年从不曾将乔致宁放到心上,甚至一度对他憎恶十分,但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若说是一点感情没有,却也是不可能的事。只是他万万想不到,乔致宁竟有被个男人糟蹋了的一天

    向景行无所谓道“宁儿是被我用大红花轿抬进向府门的,既然你们乔家送得起,我自然也就收得起。况且宁儿灵巧可爱,我也是喜欢的若非如此,你以为你乔家如何能到了今天依然平稳如昔”

    话到后来,向景行的语调已是十分阴沉。

    乔博年背后登时出了一身冷汗,口中讷讷说不出话来。向景行说得清楚,乔致宁得了他的欢心,所以这件事情被向家压了下来,乔家才没有被暴风骤雨击垮,可是独独乔致宁

    向景行有些不耐烦,也懒得再与乔博年多纠缠,往一丝未动的席面上随意看了一眼,便举手拿了一枚绘了松柏的喜桃放到乔博年身前“乔家。”又拿过一枚染了红梅的喜桃摆在旁边“乔致宁。”然后便懒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道“既然岳父大人是个明白人,我就不兜圈子了。”

    向景行往那两枚喜桃旁边点了点,面无表情道“关于宁儿代嫁一事,我向家虽必要讨个说法,却也得看岳父大人的意思,小婿作为晚辈,自当遵从或者宁儿归我,或者乔家产业归我;再或者”向景行“嗤儿”一笑,挑眉道“再或者,乔家产业与宁儿皆归我,如何”

    乔博年一张老脸登时变得十分精彩,整个人如同嵌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向景行也不瞧他,只懒洋洋地捏起面前一片软糕吃了,眯起眼睛品了品,觉得味道不错,遂将剩下的半片点心送到了乔致宁唇边。

    小孩儿皱着一张包子脸,鼓着腮帮子不理他。

    向景行也不恼,翘着唇角笑笑,又拈了一片糕慢慢吃了,这才抬头笑道“如此,不知岳父大人意下如何”

    乔博年抖索了一下,慢慢抬起头来,看向始终不言不语的乔致宁。

    小孩儿生来这么久第一次被父亲这么专注地瞧着,一时将向景行路上的嘱咐忘到了脑后,不由得咬了红红的唇儿,睁着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看回去,轻声道“爹爹”语声犹带着未褪尽的稚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委屈与期待。

    乔博年呆呆注视了儿子一会儿,突然猛地扭了头,将那枚绘着松柏的喜桃攥进了手里,用力之大,立时将那喜桃捏变了形,进而支离破碎。唯留下那红梅喜桃,完整的,静静地留在桌子上。

    向景行原本还在为小孩儿的不听话而心中暗恼,此刻见乔博年未曾犹豫多久便果断将乔致宁抛到了脑后,立时心里又平静下来。

    乔致宁这会儿却是整个人都怔住了,呆了一呆便有眼泪噼里啪啦地滚了下来,不过些许时刻已哭花了脸。

    向景行扭头瞧着小孩儿伤心的样子,方才才升起的雀跃陡然滚落云端,变得心中不是滋味儿起来。

    饶是如此,向景行也没有多说什么,只面无表情道“既然泰山大人已经吩咐下来了,小婿没有不听从的道理。如此,便容小婿告辞了。”说完抱了小孩儿起身,便往门外走去。

    乔博年一动未动,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扭头狠狠盯着地面,令人瞧不到他面上的表情。

    “对了。”向景行却突然住了步子,转身笑道“小婿虽不知岳父是如何管教后宅的,但背地里教唆主子坏了规矩的奴才我向家是从来不肯留的给宁儿陪嫁的那个鹦哥儿丫头,改日里岳父大人便差人来领了她吧”说完已是推开房门,抱了犹在哭泣的小孩儿大步走了出去。

    若非因了鹦哥儿是名义上的向家大夫人的陪房,向景行顾忌着乔致宁的脸面不能随意处置了她,也就不会转借乔博年的手来教训这丫头了。想必待鹦哥儿回了乔家,该有一番苦头吃得。

    且不论向景行脑中作何想法,他临走的一番话便如同实质,狠狠挥在了乔博年一张老脸上,令他攥紧的拳亦然绷起了青筋,浑身发抖却发作不得。

    乔博年清楚得紧,今日这一番回门宴吃得,往后乔致宁再也不会当他作父亲。

    可他又能如何去做呢乔博年缓缓松开手,看着那碎裂的喜桃簌簌落地,叹息一声我又能如何去做呢总归要保得乔家齐全才好

    甚至,乔博年心底缓缓涌起一股隐讳的喜悦盘踞在他心上,令他不得安宁了十几年的乔致宁终于离开了乔家,从此,再也没有一个人时时刻刻扎他的眼窝子,令他不断回想起那段不堪的往事,将乔致宁连同故去的高夫人与乔老太爷,一起深深地埋入记忆的深渊之中

    至于乔致宁是个男孩儿,注定不会在向家大爷正妻的位子上久坐,无法怀孕生子,过不了多久就有可能色衰失宠,一旦向景行腻了他,更有可能使他“夭折”了事

    乔博年闭上眼,对骤然掠过脑中的念头选择了忽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加更,晚上还有一章哈

    另外,灰常感谢 南瓜豆豆 亲给俺扔滴地雷抱住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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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章 祸福相依

    向家回门一行,尚未至午时便离开了乔家,自然也没进午膳。向景行怀里抱着依然哭个不住的小孩儿钻进了马车里,大手一挥,便有墨缕等一干小厮长随打头往附近的酒楼走去。

    乔致宁什么也不顾,只管抓着向景行的衣领,小脑袋埋在男人怀里哭得伤心。

    待得被抱进了酒楼雅间,布好了饭食,墨缕等丫鬟小厮都被遣出了门外,小孩儿还是一个劲儿地哭。

    向景行的怀里于是就发了洪水,连同玉镯给主子精心修饰的妆容悉数抹在了男人衣襟上,将他一身锦衣华服揉搓成了干咸菜,乔致宁却还是不肯干休地哭天抹泪儿。

    向景行哄了半天小孩儿才抽抽噎噎地停了下来。哭得太久有些脱力,小孩儿窝在男人怀里整个人都显得蔫蔫的。

    “来,先喝点汤暖暖胃。”

    向景行好说歹说才喂进两口汤去,却见小孩儿突然扭了头不肯喝了,只揪了男人的衣领,睁着一双肿得通红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向景行道“你,你以后也会不要我了么”

    “什么”向景行登时皱起眉头,驳斥道“你这小脑瓜子整天介在想些什么我怎么会不要你了呢”

    小孩儿点着头儿,一双雾蒙蒙的眼又开始汪汪地往外泛着水光,抽搭道“娘亲故去了姐姐也走了爹爹他,不要我了如果,如果你也不要我了,我就,就”

    一时说着,小人儿又成了泪包儿,哭得全身都在发抖。

    向景行心中一酸,不由得泛起些许悔意。

    今日他之所以逼迫乔博年在小孩儿与乔家之间做出取舍,一是为了瞧瞧乔老爷的为人,瞧他待乔致宁到底是厌弃到了何种地步,以此来决定后面如何对乔家出手;另一个也确实是存了让小孩儿变成“孤家寡人”的隐讳心思。向景行心里清楚得很,依了乔致宁的性子,一旦身边只有自己一个人可以依靠,势必会被自己拿捏得死死的,根本不会升起其他的心思。

    在今日之前,向景行还计较着乔致宁既然是出自乔家,为他在府中的地位计,即便是夺了乔家的产业,那乔府的壳子总是得留着的,便是怕乔致宁没了“娘家”庇护,在向家生活生出些波折来。

    如今见乔博年这番表现,小孩儿又因了生身父亲的抛弃伤心得不得了,向景行便不由得改了主意小孩儿的娘家再富庶,也比不得他旗帜鲜明的庇护,有了自己的宠爱,便是谁也别想骑到小孩儿头上去。既如此,乔家的壳子,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毕竟方才与乔老爷说话,向景行虽答应乔博年在乔致宁与乔府产业之间做出取舍,作为宁儿代嫁一事对向家的交代,却从没有做过应诺,道既是乔博年舍弃了乔致宁,从此以后便不会再对乔家伸手。

    一时又哄了半天,向景行几要指天誓地道是绝对不会做出抛弃小孩儿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乔致宁方才好些了,便开始乖乖呆在男人怀里接受投喂。

    向景行喂他吃了东西,这才草草进食果腹,而小孩儿这时已是歪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向景行瞧了小孩儿半日,心中不由得苦笑,却是不知自己何时竟有这种耐心如同哄孩子一般地宠着怀里的小人儿。

    一会儿又转念,罢罢,想这许多作甚,总归把小孩儿抓在手心里不放开才是正理。

    一行人打道回府后不出几日,果然有乔家来人央求放了鹦哥儿回去,道是其母病重,想女儿想得厉害,便打发了儿子跟着来人向大夫人求个恩典,允许鹦哥儿回家侍疾。

    鹦哥儿一家都在乔家做事,乔致宁也没留难,慨然应诺,却将鹦哥儿的卖身契给了乔家来人。

    鹦哥儿知道自己这回回到乔家必定不好,一改素日里畏畏缩缩的畏怯模样,把住门框死不放手,就不是不肯回去。向景行于是虎了脸,一掌手刀切在她脑后,于是立时便有两个小厮上得前来,将昏死过去的鹦哥儿拖了出去。

    晚上向景行回来得晚,推门便见小孩儿靠在桌边扭扭歪歪的几要昏睡过去的模样,不由得笑一声便上前将小孩儿抱上了床。

    乔致宁自朦胧中醒转,揉了揉眼睛瞧清楚男人的模样,便嘟了红红的唇儿在他颊上亲了一下,嘟囔抱怨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向景行笑笑,柔声道“今日会了几个朋友,便回得晚了些,以后不必再等我”

    “不要,要等”小人儿眼睛都要睁不开了,犹自坚持“要等的”

    “好好”向景行也不与他争辩,把小孩儿放床上,抖了锦被盖好,这才放下床帐,拉铃唤人进来伺候洗漱更衣。

    一时梳洗毕了,向景行打发了几个丫头出去,便闩了门,返身上床。

    在小孩儿额上亲了亲,向景行给两人盖好被子,阖了眼准备睡去。

    孰料不过一会儿,本该睡过去的小孩儿却突然动了动,然后就拽着向景行的里衣衣襟,慢慢爬到了男人身上。

    耳边有小孩儿吐出来的温热气息,柔软的唇儿如同沾了露水的花瓣儿,艳丽的,芬芳的,带着湿润的滋味儿,彩蝶扑花儿般落到了向景行的颊上、嘴唇和下巴上。指节分明的大手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拉住,然后缓缓覆在一处幼嫩的器官上,小孩儿在男人耳边轻声要求“摸摸我吧,摸摸我”

    向景行再忍不住,猛地睁开眼,一双黑黢黢的眼在暗色天光中发出危险的光。

    小孩儿有些瑟缩,下一刻却勇敢地伸出手,扯开了男人的衣扣。

    向景行眼中暗光一闪,捉住他的小手猛一翻身,便将小孩儿压在了身下。裂帛声响,裹在小人儿身上的衣衫已被男人撕成几爿破布,扔到了床下。

    小人儿光裸着的肌肤,在向景行漆黑的眼中,幽幽地闪着诱惑的光。

    因了顾念乔致宁年龄尚幼,向景行自新婚那夜占了他之后,就克制着自己再不曾出手碰他。如今小孩儿自己送上门来,向景行却是没有不享用的道理。

    以下缺失的段落去戳老花微博

    戊时五刻,江陵城厚重的大门在向景行身后缓缓闭阖。

    秦水发源于大黑山,自西南向东一路蜿蜒入海,河口千百年的积淀孕育出繁华的江陵城,令多少文人墨客流连不去,在甜香与脂粉中沉溺不醒。

    向景行站在夜色里,一手松松地挽着马缰,黑黢黢的眼望着行人渐稀的街巷,驻足不前。

    夜风中隐隐有丝竹声传来,唱着“白鹭北头江草合,乌衣西面杏花开”,再细细一听,却似乎只是一时幻觉,唯有归家路人匆匆的脚步声传入耳际。

    离家七载,彼时少年,爱憎分明,如今一身风尘夜归,心境与往昔截然不同。再忆前尘往事,便如昨日花昨夜凋零,竟生出些前世今生之感。

    唯一心中那份抵触的芥蒂,仍在腔子中隐隐作祟。

    身边的马儿打了个响鼻,前足轻点地,一颗硕大的马头摇晃着蹭过来,竟似在撒娇一般。向景行一怔,自沉思中清醒过来,不由失笑。安抚地拍了拍马儿,向景行再度翻身上马,却并不纵马疾行,只松了马缰,一人一马,踢踢踏踏地绕着江陵城随意闲逛。

    如今太平盛世,即便是江陵城这般大的城池居然也没有什么宵禁一说,向景行穿过南城的夜市,东城的大肚儿酒巷街,一路细细瞧来,只觉这江陵城的繁华,更胜七年之前。

    连日旅途奔波,向景行自然身体倦怠,眼见夜色深沉,即便是心中再不愿,也是得回家的。向景行叹一口气,终是打马向前而去。

    进了北城区,街上几乎就没了人迹,唯有处在城区边缘的桂花儿巷与小柳枝巷子依然霓虹闪烁,软声笑语不断,即便是在巷子口也能听到那阵阵轻歌曼舞的旖旎声调,空气里似乎都飘着甜腻的脂粉气息。向景行皱了皱眉,目不斜视,加快了速度。

    作者有话要说咩哈哈哈哈周末大餐,各位亲敬请享用缺失的段落去戳老花围脖儿哈

    如果食用愉快表忘记撒花花给老花加油哈握拳老花需要动力

    、第99章 祸福相依

    终于云收雨歇,小人儿蜷成一团缩在男人的臂弯中,轻轻喘息。

    向景行怜惜地抚摸着小孩儿的发顶,良久,终道“宁儿,你不必这般勉强自己的。”

    小孩儿的身子瞬间僵硬,却嘴硬道“我没有”

    向景行失笑,亲亲他的唇角,柔声道“没有便没有罢。总之,不须这般讨好我我当日便说了的,不会抛了你不顾难不成你还不相信我么”

    向景行方才虽是被小孩儿撩拨得头脑发热,却没有丧失掉理智,更不曾忽略小孩儿那战栗到发抖的身体他在害怕。向景行对这一点心知肚明,再联想到自回门那日之后小孩儿那异乎寻常的乖巧,很快便明白过来今晚的主动到底缘来何处。

    不过,若是一番能让乔致宁安心些,向景行也不吝啬于这么做。

    何况,他的确是被讨好了。

    小孩儿不说话了,将脑袋缩在男人怀里,把自己当成一只鹌鹑。

    我相信。乔致宁心里默默地说,我只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不过,若是你说的,我就相信。

    向景行见他不说话,知道小孩儿还在别扭中,也不曾戳破,只低笑着转了话题,道“还有半个多月便是你的生辰了,可想要什么礼物不曾”

    小孩儿一听,瞬间不装鹌鹑了,小脑袋一抬,只露出一双闪闪发光的大眼睛,瓮声瓮气道“我可以要礼物吗”

    “当然。”向景行笑了起来。

    “我想要一只狗。”小人儿兴奋了,却试探着道“一只很大很大的狗,很勇猛,很威武的那种。”

    向景行皱了皱眉头,为难道“很大很大的狗倒不成问题,可你这小身板儿”

    见男人一副迟疑兼取笑的神情,小孩儿炸毛了“我以后会长大,也会长得高可以养大狗的”

    向景行急忙顺毛“好好,那就送你一只大狗,很大很大的狗,总可以了吧”

    小孩儿傲娇脸“嗯,这还差不多。”

    向景行笑。

    好不容易把小孩儿哄睡着了,向景行却一时心头繁杂事甚重,不得入眠。

    乔致宁虽是个天真的性子,其实性格却足够敏感。向景行原本还想着小孩儿不能生育,以后总得娶几个妾室为他生儿育女,以续香火。只是经过今晚之后,向景行又不得不把这个打算按下。

    若是自己果真娶了妾,依小人儿这个敏感的性子,还不知道会把自己逼到什么程度呢。现在他只有自己一个依靠,若是对自己失了望,以为自己也不要他了,那只是想到这一点,向景行就觉得心尖儿麻酥酥的疼。

    罢罢,不娶便不娶吧,了不起找个女人为自己生了孩子之后便打发了,之后再将孩子放到宁儿身边养或者干脆过继一个如何

    辗转反侧半宿,向景行方才沉沉睡去。

    而此刻的向景行尚没有意识到,为了乔致宁,他所谓的底线与原则早已一退再退,溃不成军了。

    第二日晨起,向景行早已不见踪影,乔致宁却直到近晌午时分方才起得身来。

    玉镯给小主子寻了新的里衣来,伺候着他洗漱更衣,又过来整理床铺,把昨夜被向景行撕得破破烂烂的衣衫归拢好,抱出屋去。

    回来见到小孩儿一个人坐在床边发呆,脸红红的像个熟透的大苹果,忍不住出声唤他“小主子,想现在用点点心,还是过一会儿直接进午膳”

    在向家人多眼杂,玉镯便不肯叫乔致宁少爷,却也觉得唤他一声“夫人”别扭十分,便干脆以主子呼之总是没错的。

    小人儿一双眼睛雾蒙蒙的,眼神四处飘忽,显然正在出神中,闻言方才回魂,摇头道“现在不吃了,呆会儿再说吧。”一时又忍不住兴奋,笑道“玉镯姐姐,行大哥说了,会送一只大大的很威风的狗给我作生辰礼呢娘亲从前不肯让我养狗,这会子总算可以如了愿了”

    说着小孩儿有些得意忘形,恨不得从床沿上蹦起来手舞足蹈一番,却不料一动便牵扯到了酸痛不堪的腰肢,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把自己皱成了一张包子脸。

    玉镯见小主子这般兴奋模样,心中酸软,想到方才整理的装铺与被扔出去的撕碎的衣衫,忍了半日终是开口问道“小主子,大爷他待你可好么”

    乔致宁的表情瞧起来有些莫名其妙,随口道“当然,行大哥待我是极好的。”

    其实向景行对乔致宁如何,玉镯向来是看在眼里的,只是心中担忧这份宠爱不会长久,况且乔致宁毕竟是男儿身,两人将来如何总是有些不可预期的。

    此刻见乔致宁这般说法,玉镯也无法深说,只好苦笑道“如此便好了。”

    想了想,玉镯又道“小主子,虽说太太那边说了您身子不大爽利,这段日子的规矩便省了,但隔三差五的,总是得过去请个安才好,失了体统总是不好。”

    如今乔致宁新嫁,柳夫人又是个精力充沛的,短时日内还用不着乔致宁学着理家,又顾忌着儿子新婚,恐两人正是好得蜜里调油的时候,便不肯去做那惹人嫌的婆婆,免了乔致宁的规矩。

    乔致宁听了便撅了嘴,也晓得玉镯的话说得不错,闷闷道“我晓得。”想了一会儿,终是不愿一个人去见那眉眼锐利的柳夫人,于是问道“行大哥说了中午回来么”

    玉镯道“大爷今天一早便去庄子上了,估计要晚些时候才能回来呢。”

    乔致宁于是打定了主意,待昏省的时刻拉着向景行一起去椿萱院请安好了。

    一时拿了主意,乔致宁想了一想又道“抬进府里的嫁妆都在库里么”

    “都在库里呢,钥匙在我这里收着,主子可要取什么东西去”

    “等吃了午饭吧。”乔致宁站起身,大大的眼睛里熠熠闪光“你跟我一起去瞧瞧。”

    “是。”

    傍晚向景行一回来,便被小孩儿拉着去椿萱院请安。在柳夫人跟前说话儿的时候,向景行总觉得身边的小人儿成了一块大大的蜜糖,隐隐约约散发出一股子清爽的甜香,比之满城飘香的桂花儿香味儿要清淡些,却更加沁人肺腑,令他甚至有些魂不守舍起来。

    一回了兰庭院,小孩儿就猴儿到向景行身上,一副爱娇的模样,讨巧地说要把兰庭院东边的那个小院子“划归己有”,道是“大有用处”。

    向景行笑,一边在小人儿颈子发间不停地嗅闻,一边索要“好处”。

    乔致宁眨巴眨巴大眼睛,就搂了男人的肩颈,小小声道“今晚不成了呢还在痛要不明天,不,后天成么”一行说着,一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作可怜乞求状。

    向景行瞬间就心软了,扭了扭小孩儿秀气的鼻尖儿,低低笑道“那好,依了你就是。不过”又凑头在小孩儿略略散乱的领口处蹭闻了一下,向景行终是好奇问道“你又用了什么熏香,味道我竟不曾闻到过,如同蜜糖一般好闻得紧呢。”

    说着,向景行又想起两人初次见面时小孩儿身上那爽甜的柑橘香味儿,一时心中更加好奇。

    小人儿一听,登时就得意了,从腰间解下一个绣着鱼戏莲花儿的荷包儿来,递到向景行面前,洋洋自得道“喏,是这个香包呢,我自己配的。”

    见小孩儿脸上写满了“求表扬”三个金光大字,向景行在惊叹之余不忘顺了毛摸“宁儿真是厉害之前我在你身上闻到的香味儿,也是你自己配出来的么”

    乔致宁得意道“那是自然配香包做香丸都是从小就学的我还会做口脂,香粉和胭脂只不过母亲不喜欢我总弄些女孩儿们的玩意儿,我只好偷了母亲的笔记看,即便是做出来新的配方儿也不敢拿给母亲看,只自己留着罢了这几年母亲不在了,我才敢拿了来用”

    一行说着,小孩儿得意的表情渐渐消散,变得惆怅起来,显然想起向来疼爱自己的母亲,心中难过起来。

    向景行听到这番话,脑海中瞬间掠过一个模糊的念头,却一时不够明朗清晰,又见小孩儿伤心,也顾不上许多,只搂着小孩儿软语安慰。

    一时几番好话说了,乔致宁才渐渐开心起来。

    “所以,你要那个小院子,就是为了制香丸配香包什么的么”

    小孩儿连连点头“大姐姐的嫁妆母亲从几年前就开始准备了的,这会儿全都送到了府里。我下午去看了一下,各种珍贵的香料都是齐全的还差些什物器具以及配料都是极常见的东西,在外面是很容易买到的。反正我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可做,这些都是我惯熟喜欢做的”

    向景行听了当即拍板“你既然喜欢,我也不拘了你去,需要买什么,列出单子来给丫头们,送到二门那里让小厮们去买就是了。”想了想又道“以后你要去那小院子里,就让玉镯伺候着,再打发两个小丫头守门,寻常人也不得进去,你既然不喜欢穿女装,在里面也可以换了家常衫子穿了,还便利些。”

    小孩儿听了当即欢呼起来,搂着男人的颈子大呼“行大哥你真好”语毕,嘟着红红的唇儿就在向景行脸上“啾”了一下。

    向景行一怔,心里顿时就美得冒起了泡泡。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求花花

    、第100章 云开月明

    “嚓”的一声,茶盖儿与茶碗沿儿擦出一记刺耳的刮擦声,令得立在当下的长随牙根儿酸了一下,当即垂了头。

    向景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乔家老爷将张氏扶了正,又把厉氏放了”

    长随不敢抬头,应道“回大爷的话,正是如此。”

    向景行放下茶盏,脸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暗夜,几欲电闪雷鸣。

    向景行不晓得那些陈年旧事,只觉得乔家老爷如今所思所行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令人费解至极,唯有知晓内情的人方能猜出乔博年心思之一二。

    厉氏算计高夫人遗下的一双儿女,又图谋乔家家业,以嫡子代嫁,得罪了本得罪不起的向家,乔博年初初晓得之时确实恨不得将她打死了之。

    但在舍了乔致宁,换得了向景行的“谅解”之后,乔博年自认为保全了乔家,便从对厉氏的恼恨中慢慢淡了下来,又忆及往昔贫贱时候的情谊,反在心底对厉氏所为升起一丝谅解与隐讳的感激来若非因这妇人作为,如何能阴差阳错之下令乔致宁消失,进而将在心尖上扎了根的刺拔除出去呢

    他自觉身为乔家之主,从此便该为乔家一意着想,于是对外放出乔家嫡子病重的消息,只待日后顺理成章地对外声称“此子夭折”,又计较着情况既已如此,也不可能与向家结下深厚情谊,向景行待乔致宁又举止轻浮,隐有玩弄之意,心觉向家自不会对乔家家事指摘,于是在时隔近一月之后,认为代嫁风波已经平息的乔博年便干脆将四姨娘抬成了正房,给三姐儿请了两个严厉的教养嬷嬷好生管教,后又将厉氏解了禁,只下了她的权,如此便大事化小地了了此事。

    经此一事,乔博年对“家和万事兴”一句深有感触,自觉处事得当,得了后宅的一片感激,心中自得,却不料已将向家大爷彻底地惹了怒。

    如此之人,何以为人父母

    向景行脸色阴沉了半日,终是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拿定了主意。且不论自己,哪怕只是心疼小孩儿被亲父遗弃,此事也不能善了。

    只是如何行事,还需好生计较一番

    “此事到此为止,不必再去打探消息了你下去吧。”

    “是。”

    长随一直到走出门外才敢将额上冷汗以袖拭去,心中却对方才向景行盛怒的模样犹自心惊不过月余时光,总觉大爷的威势日盛了呢迎面却走来一个端正青年,正是墨缕。

    两人都是向景行手下做事得了青眼的,倒也熟识,长随打了个招呼便错身离开了。

    墨缕却是站住了脚步,回头望一眼长随的背影,眸光暗沉自大爷回来之后,虽对自己还是好的,到底不比从前了

    整了整面上表情,墨缕提了手里一只小笼,敲响了房门。

    “进来。”

    墨缕进了屋,将小笼放在桌上,行了个礼,垂眼恭声道“大爷,这是您吩咐小的寻来的您瞧瞧是否还入眼”

    向景行脸上早已恢复平静,此刻听了墨缕的话,便打开小笼,将那团在一起的一团白球儿自笼里捉了出来,放在掌上瞧了瞧,笑道“眼光不错”一时想到什么,方才尚是凌厉的眉眼立时温柔下来,又道“此事你做得甚好,自去账房领赏吧。”

    “谢大爷”墨缕急忙躬身。

    向景行却是哈哈一笑,将那团白球儿往怀里一揣,便大步朝外走去。

    墨缕躬着身没有动弹,眸色却是更加深沉起来瞧来那些丫鬟们说得不错,大爷果真是对夫人宠爱得紧吶垂在身侧的手便慢慢攥成了拳。

    向景行回到兰庭院的时候,在正房没有找到乔致宁的影子,晓得他现下大概又去了东边的小院子,便拨了步朝那小院儿走去。

    还未到地方,便瞧见乔致宁一身女装,正站在院门口与玉镯和丹桂说话儿,向景行脸上不自觉浮上一抹温情的笑意,笑着唤他“夫人。”

    “行大哥”

    小孩儿转过脸便瞧见那熟悉的高大身影,登时就兴奋起来,几步跑过去就跳到了向景行身上,猴在男人身上像扭股糖一般缠住。

    玉镯和丹桂登时就与身后两个小丫头一起,瞬间僵成了木头。

    平素里没生人时,乔致宁就对着向景行“夫君”“大哥”“向爷”的一通浑叫,众丫鬟从开初的惊讶到之后的淡定从容,也不过是几天的时间。本以为这也就罢了,却不料如今更是变本加厉,连这等出格的事情也做得出来,也就无怪乎众人瞠目结舌了。

    再怎么性子活泼些也不该青天半日地跳到人身上撒娇啊,再说了,他如今还穿着女装,正经是向家大爷的正牌夫人啊玉镯瞬间有种恨不得以头抢地的冲动。

    向景行却是不以为意,伸手揽在乔致宁腰间,一手托住小人儿肉呼呼的臀,对他这番毫不掩饰的情感表达表示十分受用。若不是碍着还有丫头们在场,向景行少不得要压住小孩儿好好亲一亲。

    “今天怎么这么早”小孩儿抱着男人的颈子喜滋滋地问。

    自回门之后,向景行每日便有忙不完的事情,不是出门会友办事,便是在府里理事或者读书,很少有这么早便回院子的时候,也就无怪乎乔致宁这般高兴了。

    向景行笑道“给你寻了个小玩意儿解闷儿,正好带过来。”

    还未待话音落下,便自向景行怀间衣领处费力地钻出一团毛球儿来。

    大约是被相拥的两人挤得够呛,这毛球儿本睡得香,这刻也不得不从夹缝里钻出来显示一番存在感。

    小人儿瞬间瞪大了眼,不自觉自向景行身上下来,便直勾勾地盯着那团球儿,眨也不眨,一副惊喜不已的表情。

    向景行心中得意,晓得小孩儿果真喜欢,便将那团球儿捉住,送到乔致宁手里。

    小孩儿两手笼在一起托着那毛球儿,白团儿蠕动了半天方才探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与乔致宁大眼瞪大眼,良久,细细地“咪呜”一声儿。

    乔致宁兴奋了,居然是只奶猫儿

    猫儿通体雪白,一丝杂毛儿也无,尚不足月,连蠕动起来都费劲儿,毛儿又密长,闭着眼就是一团球儿,睁开眼就是一团长了俩猫眼儿的球儿。

    尤其讨喜的是,奶猫儿长了一双宝石般的眼睛,且不同色,一只蓝色,一只却是绿色。

    “宁儿可喜欢么”向景行揽住小孩儿的小细腰儿,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喜欢喜欢喜欢”小孩儿猛点头。

    乔致宁在这边喜得不知如何是好,那边厢向家大爷已经在考虑如何讨要“好处费”的严肃问题了。

    向景行正在走神儿,突觉小孩儿扯了他衣襟,正眼一瞧,却见小人儿捧着毛球儿皱了小眉头,严肃道“行大哥,你把猫儿送我了,那还会送我威风的大狗么”

    一行说着,小孩儿就要把毛球儿藏到自己袖子里,生怕向景行送了大狗就要把奶猫儿要回去。

    向景行哭笑不得,捉了小孩儿细细的手腕取笑道“你再把它塞起来,恐怕下一刻就要断了气儿了好了好了,我是那般吝啬的人么,说好的生辰礼总不会食言的,夫人且宽心好了。”夫人两字却是咬得极重。

    乔致宁刚放下心来,被取笑一番又红了脸,心中甜甜的,便踮起脚尖,在男人下巴上轻轻亲了一下。

    向景行失笑,低下头,极快地自小人儿唇上掠去一个吻。

    几个丫头在不远处都羞红了脸,被向景行抬眼一扫又心中一凛,于是赶紧低下头装空气,心道大爷与夫人之间如何,我们是死都没见到的

    向景行却低下头又搂了小人儿低笑道“宁儿这般热情,我是极欢喜的,不过如今在人前还是规矩些的好,省得我还要捉了错处来处罚你前日里我可是听玉镯说了,你昨儿个又在花园那边又蹦又跳看来我家宁儿是想我罚你的手段了不是”

    心知肚明男人口里的处罚是什么,小人儿心中腹诽既如此,那你方才还亲我虽是这般想着,不仅是脸,小孩儿羞得整个人儿都变得红彤彤的,如同熟透了的樱桃一般多汁可口。

    向景行挑眉,别过眼,有什么在心底蠢蠢欲动又忍了旬日时间了,是否可以

    于是那只承诺的威风凛凛的大狗被牵进兰庭院的当晚,打着给乔致宁庆生旗号的向大爷,堂而皇之地将小孩儿当做了生辰礼拆包查验,又好一番摩挲疼爱,只揉弄得小孩儿哭得嗓子都哑了,这才意犹未尽地罢了手。

    还不待身体好利索,小孩儿就扶着腰兴冲冲地去看威武大狗去了。

    向景行给小孩儿找来的这只大狗乃是土狗与狼杂交产下的狼狗,体型比普通的狗大不少,耳尖尾垂,双目凶光闪烁,彪悍非常。早几日里向景行就令人在东边小院子外边搭了狗舍,一应物件均已准备齐全,又安排了一个体格健壮的仆妇过来喂食照料,十分周全。

    院子里的丫头们见了这狗都吓得不敢靠近,小孩儿见了却是两眼发光,恨不得直接扑上去抱着蹭蹭,吓得向景行眼疾手快地将他捞了回来,生怕有什么闪失。

    为了这只狗,向景行被柳夫人揪去椿萱院训了一番,好不容易才哄得母亲点了头,若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伤了乔致宁一点皮毛,自己少不得要将这狗打死了。

    在那饲狗仆妇的帮助下,兴致勃勃的乔致宁很快就可以靠近狼狗三米之内,又坚持每日给它喂食,到得后来,狼狗不再抗拒乔致宁的接近,显是已被小孩儿收服了。

    也因了这狗的凶悍,再没有人敢随意靠近这个小院子,倒是方便了小孩儿换了男装便衫每日里在这儿捣弄那些香料物件,却也无意间帮了他一个大忙。

    值得一提的是,早一步成为兰庭院宠儿宝物儿的奶猫儿和迟一步变成丫鬟们噩梦的大狼狗都被乔致宁起了名儿。

    白色的小奶猫儿,名曰高兴。

    黑色的大狼狗儿,名曰严肃。

    向景行晓得的时候,不由得捂额,半日无语。

    有趣的是,奶猫儿高兴也不知道是胆子忒大还是无知者无畏,对猫众们向来见了就立刻屁滚尿流地有多远跑多远的狼狗严肃十分有好感,具体表现在每当丫鬟们闪神的光景儿就摇摇晃晃地奋力向严肃靠近,哪怕走路不稳当都不肯轻易放弃,直到被拴着铁链的严肃发现,继而呲牙咧嘴地威胁,再被发现这一幕的小丫鬟们惊呼着跑过去抢救回来。

    所谓百密一疏,意外总是会发生的。

    在又一次成功从丫鬟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之后,奶猫儿高兴终于高高兴兴地奔到了严肃身边,然后被瞪圆了狗眼的严肃张开大嘴,啊呜一下叉进了狗嘴里,血盆大口阖拢,唯留下一条支棱着呆毛儿的小猫尾巴儿与两条小腿儿在狗嘴巴外面拼命挣扎。

    恰巧走出来的乔致宁亲眼见到这一幕“惨剧”发生,登时急得汗都下来了,抢上前去硬是掰开严肃的大嘴,把高兴给救了下来。

    大约严肃也晓得这小奶猫儿是小主人的宝贝疙瘩,硬是没下口真咬下去。饶是如此,狗嘴余生的高兴也是一副被蹂躏过的憔悴模样,连猫叫声都细弱了。

    向景行晚上回来晓得了这件事,生怕小孩儿心疼高兴独自掉眼泪,却意外发现乔致宁没事儿人一般,在他面前没有丝毫抱怨之色,唯有时不时皱一下的小眉头提醒向景行小孩儿情绪确实有些低落。

    向景行原本还计较着怎么安慰自家小孩儿,却不料数日过后,当向家大爷又到东边小院子里“寻夫”的时候,竟意外发现奶猫儿高兴正眯着眼儿趴在严肃的脑袋上打盹儿,一身白毛儿在阳光下顺滑油亮,跟严肃通体黑毛儿形成鲜明的对比,十分显眼。一猫一狗都很安静地晒着太阳,便连向大爷出现也不屑于给出一个额外的眼神儿。

    向景行瞬间就呆滞了。

    最后还是闻讯赶来的乔致宁得意一笑,道出个中缘由原来小孩儿曾听人说过,狗之所以喜欢咬猫,很多时候是因为不喜欢猫儿身上的味道。于是他灵机一动,就把自己埋进了香料堆儿里,原是铁了心地拿严肃做实验,寻出狗儿喜欢的味道做成脂膏摸在了高兴鼻头和脚垫上,掩住了猫儿身上的味道,自是万事大吉了

    见向景行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小孩儿得意洋洋地翘起了尾巴,心道这算什么,将其中一味主料的分量稍微加重一些,恐怕不仅是严肃,全天下的狗儿都会喜欢高兴喜欢得不得了,镇日里缀在高兴屁股后头跑吧,呵呵。

    一想起那滑稽的场面,小孩儿就忍不住抿了唇儿偷笑。

    向景行无言以对,心道大约当初该弄一双狗儿进来才是正理,这猫狗一窝,倒是生出多少事端

    不过想到小孩儿宝贝高兴的模样,又忍不住想其实这样也不错。

    可是,即便是乔致宁宠奶猫儿高兴宠上了天,半个月后,高兴还是被送到了柳夫人的身边,被向家主母抱进了怀里。

    而且,就在这个时候,向家发生了一件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有事出门了,没来得及更文,跟等文的亲们说声抱歉,今天补上,算是两章合一章么么哒

    这一章是过渡兼打伏笔,来个温馨一刻,嘿嘿

    、第101章 云开月明

    彼时向景行正与乔致宁一起在椿萱院里陪母亲说话儿。小孩儿坐在柳夫人身边,一双大眼睛还直勾勾地盯在窝在柳夫人怀里打盹儿的奶猫儿高兴身上。

    柳夫人瞧了一眼,忍不住用帕子掩了嘴笑了一下,把高兴递过去道“行儿媳妇要是舍不得,还是把高兴养在兰庭院就是了。”

    小孩儿一听就慌了神,急忙摆手道“母亲说笑了,既是媳妇送过来的,哪有要回去的道理,使不得的”

    柳夫人听了也不再推让,只笑眯眯地将高兴又抱在怀里,保养极好的手顺过猫儿细滑油亮的毛发,高兴便眯着眼发出一阵愉悦的咕噜声,显得十分舒服的模样。

    柳夫人垂下眼心道这行儿媳妇也是个有眼色的,怪不得行儿这般喜欢她。只可惜年纪还是小了些,些许心事也藏不住。罢罢,总归日后慢慢教便罢了。

    聊了几句闲话儿,柳夫人又笑道“昨儿个七姐儿过院里来请安,我闻着她身上一股子花香味儿倒是好闻得紧,问了才晓得是因了你这个做大嫂的送了她一个香包儿的缘故”

    乔致宁听了忙笑着接话道“这话说起来也是巧的。前些日子我在逛花园子的时候,瞧见那处晚香玉开得正好,一时动了心思,便摘了些花瓣儿回来做了个香包儿。恰巧七妹妹过兰庭院里来玩,我便顺手送了她去。母亲若是喜欢,媳妇儿再做一个便是了

    不过香包儿的话,持续些日子香味儿就淡了,母亲若是等得及,不若媳妇儿再采些花瓣儿来做成香丸,母亲不论是熏衣裳还是被褥都是好的,味道还能久一些。”

    柳夫人摆摆手,笑得亲切“行儿媳妇不必那么麻烦,我这把子年纪了,还要那么些花儿香儿的干什么倒是上个月你送过来的那盒子口脂我用着倒好,味道清淡也滋润,比市面上惯常见的那些个好用得多。眼见着天冷了,雨水也少了,用着刚好。”

    乔致宁细声道“母亲用着好,媳妇儿心里自然是高兴的。这么着我回去就做,不过几日就能好了,到时候让丹桂给母亲送过来就是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四妹妹和七妹妹那里想必也是需要的,媳妇儿一同做了送过去便是。”

    柳夫人拍拍乔致宁的手背,满意笑道“辛苦行儿媳妇了真是个手巧的孩子。”话语间语气更是亲昵起来,与数月前乔致宁刚进门那会儿简直判若两人。

    向景行瞧着“婆媳”两人之间的亲热模样,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暗暗感慨小人儿若是动了真心要讨人喜欢,真是容不得人不动容。自己与两个妹妹也便罢了,便是母亲这样的精明人物儿居然也能这么快就被小孩儿打动,的确是件不容易的事。

    再一想到当日母亲见了高兴便喜欢得不得了,抱着不肯撒手,而小孩儿踌躇半天终是一咬牙把高兴送了出去的那一幕,向景行心中酸软,一时对乔致宁更是怜惜不已。

    柳夫人这时已是携了小孩儿的手叮嘱道“其他的香料也便罢了,只是那麝香还是少碰为好你既已与行儿成亲,这子嗣的事情也该上心些,凡是容易妨碍了这事儿的,都不要沾惹的好。”

    乔致宁的脸先是一白,继而又是绯红上面,垂着头说不出话来,只一对耳尖尖烧红得厉害。

    柳夫人只当儿媳妇面嫩,也不再多说,回头瞧到向景行也是一副古怪面色,不由得有些嗔怒地瞪了儿子一眼。

    向景行只好苦笑。

    正尴尬时刻,却见帘子一掀,木槿进了里屋来,行了个礼便道“太太,大爷,大夫人,方才前院那边有人过来传话儿,道是有要紧事急着请大爷过去,老爷就在书房里等着呢。”

    向景行听了,与母亲交换了一个眼神,柳夫人便道“晓得了,你先下去吧。”

    向景行便起身道“既然这样,儿子便先下去了。”转头瞧了乔致宁一眼,又道“我瞧静儿气色不怎么好的样子,怕是有些累了吧,我先送他回兰庭院里去,再过前院去好了。”

    柳夫人见乔致宁依旧低着头不说话,还以为儿媳妇依旧在为方才的话题羞臊呢,也不阻拦,只笑眯眯道“既然这样,那你们先去吧,改日再过院里陪我说话儿就是了。”

    “是的,母亲。”

    于是夫夫二人给柳夫人行了个礼,便相携着出了椿萱院,往兰庭院走去。

    乔致宁自出了院子便一直没什么精神的样子,走路也慢吞吞的。向景行记挂着前院的事情,想了想,干脆将小孩儿往怀里一抱,便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乔致宁也不反抗,搂着向景行的颈子,把小脑袋埋在男人肩窝里。

    跟在后头的玉镯与金燕一脸见怪不怪的模样,对此情此景淡定得很。经过的丫鬟仆妇们也只管对二人行个礼便继续往前走,顶多偷看两眼,却是一个多余的字儿也不敢往外吐露。

    前些日子有那多嘴多舌的见了大爷与大夫人手挽着手凑在一起说话儿的亲昵场景,便仗着在主子面前有几分体面,把话儿递到了太太跟前,结果两人倒是被不轻不重地说了两句,那递话儿的人反被申斥了一通后撵出了院子里,从此再也没人敢在太太跟前乱说大爷与大夫人的闲话。

    到了兰庭院,向景行把小孩儿抱进了房里,早有大丫鬟们眼疾手快地铺好了床,向景行便把小人儿放到了床上,盖好锦被。

    要起身的时候,一直闭着眼的小孩儿却突然伸了手,把向景行的颈子勾住了,也不说话儿,就那么搂着男人,不肯松开手。

    向景行微微一笑,低头去吻小人儿红润润的唇儿,在他耳边轻声道“宁儿还在想着高兴么改日里我再送你一只就是了。”

    向景行知道小孩儿情绪低落的真正原因,但他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方好,于是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小人儿摇摇头,却松开了手,闷闷道“你去吧。”

    向景行叹息一记,亲亲小孩儿鼻尖儿,转身离开。

    半晌,自小孩儿紧闭的眼中,慢慢渗出一滴泪来。

    刚进了里屋的玉镯瞧到这一幕,顿时脚步一滞,停了片刻后终是没有惊动小主子,只转了身,悄悄退了出去。

    向景行到了前院向老爷的书房时,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呆了一呆。

    向明轩甩了外衫,须发皆张,正亲手执鞭,把次子向景言打了个死去活来。

    不远处的书案略有些凌乱,地上是被摔得七零八落的茶盏,一方青玉麒麟镇纸被磕去一个角,丢在角落里,门外是向老爷的两个心腹家人守门,门内则是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的向景言,一身锦衣被鞭子抽得褴褛不堪,脑门儿上一个还在渗血的大包,正在向老爷的鞭子下惨叫不已。

    向景行见向老爷如许动怒模样,不觉暗自诧异不已。记忆里向景行从未见过父亲发过这般大的火,即便是当年他为了笙哥儿的死闹得整个向府鸡犬不宁的时刻,也不曾见过向明轩这般失态,如今瞧来,恐怕此事大有蹊跷。

    见向景行推门进来,向明轩也不曾停了手,又把向景言好抽了一顿,这才撂了鞭子,取过扔在一边的外衫穿了,慢慢走到案后坐下,脸上怒色渐而敛了下来。

    向景行往门外嘱咐一声,立时便有小厮端了新的茶水过来。向景行亲自将茶盏递到向明轩身前,行了个礼道“父亲暂且息怒,先用盏茶吧。”

    向老爷哼了一声,接过茶盏呷了一口,张口道“一个两个的,都是些让人不省心的”

    向景行无缘无故被父亲一句话也骂了进去,只好苦笑。又瞄了蜷缩在地上呻吟的二弟一眼,陪着小心道“不知父亲为何如此动怒可是二弟犯了什么错事”

    向明轩再哼一声,指尖点了点案上几张信笺,没好气道“你自己看”

    向景行只好自己取了那信来看,不过一会儿,脸色已是凝重起来。

    原是向景言风流成性,那些个寻常女子倒也罢了,竟不知怎么与江家大小姐搅在了一起,甚至珠胎暗结,弄大了人家的肚子,如今被人找上门来了。

    若是普通人家也便罢了,这江家大小姐实在是个不好沾惹的人物儿。

    说起来,江家在江陵城的地位要高出向家几多,向家主脉一支如今没有什么官面上的人物,而江家则不同。如今的江家当家是当朝二品镇边大将军江武,常年镇守北疆,威名赫赫,而江陵城这边则是江武的胞弟江文。

    江家儿孙众多,可唯有江武膝下一女江迎迎,因此被娇惯得成了个骄纵的性子,偏生又生得极其美艳,自小在北疆长大,又是个好舞鞭弄棒的外向性子,镇日里周旋于众多男子之间,年纪轻轻便弄坏了声名,十五六岁了居然没有人肯上门求亲。其父江武为此头疼不已,考虑再三后,便将江迎迎送到江陵城江家老爷子身边,寄望于父亲能够代自己好生管教女儿一番。

    孰料不过一年的时间,江家老爷子便因病过世,江文虽是江迎迎的长辈,却生性温和,又不好深管大哥的女儿,便令得刚刚有所收敛的江迎迎愈发放纵起来。江陵城乃是名副其实的膏粱富庶之地,与荒凉的北疆大是不同,俊秀男儿亦多,江迎迎少了约束,又耐不住性子,见名声毁了,便干脆破罐子破摔起来,其“声名”之远扬,便连刚回归江陵城不过数月时间的向景行亦然有所耳闻。

    向景言风流惯了,又是向家几兄弟之中生得最好的,既能与江迎迎勾搭到一处去弄出这种丑事来,也便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故事也快完结了抹汗

    、第102章 云开月明

    “这件事,”还不待向景行将此事想得通透,已然恢复往常模样的向老爷已放下茶盏,好整以暇道“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交给我向景行一怔,有些不敢置信。若是普通人家也便罢了,如今对上势力雄厚的江家,父亲也真敢放手让自己来处理。

    要知道,一旦此事没有处理好,整个向家都有可能遭到江家的全力打击,便是覆灭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父亲,此事干系重大,儿子虽身为长子,理应为父亲分忧,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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