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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暗香[出书版]_第7分页

作者:风之羽 字数:14708 更新:2021-12-28 23:58:21

    去”

    “可是,飞燕令”

    他挑了挑眉,无谓地翘起唇角“没就没了”

    “但是”

    他站起身,懒洋洋地舒了舒肩膀,因为牵动胸口的伤口而疼得皱起了眉头“切,这个孩子,下手可真是狠呢。”

    合阳扶着他,尽力将自己被他扇肿的脸侧到一边去不让他看见,有些忧心地问“没有飞燕令,万一那人出来,我们没有全胜的把握。”

    他冷笑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天空说“怕什么,浩气盟能有几人可以将我跟他分别开来七宫宫主都认我的话,便没人可以再怀疑我的身份,有没有飞燕令,根本不是个问题。我说我是燕山月,那燕山月就不可能是别人”

    合阳沉默不语,他回身,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红肿的面颊,柔声说“还痛吗”

    合阳看着他,眼中闪动着盈盈的水光,轻轻摇了摇头。

    “合阳,你说,你是谁的”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充满诱惑。

    “您的,尊主”合阳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红晕。

    “真是乖孩子”他咯咯地笑起来,“我废了你的一只胳膊,恨我吗”

    “属下不敢。”合阳垂下头,轻声回答。

    “如果其他几个宫主也像你这么听话那该多好”

    听到男人这么说,合阳的眉头轻轻皱了皱。

    “所以我才说,还是小河阳最贴心啦。”

    合阳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是牵动了腮边的伤口,痛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哎,常欢死了,真不好玩。”男人撅着嘴,露出孩子般怄气的表情,“难得找到个合心意的玩具算了,过两天等人再来多一点我们就去找永夜城的晦气”

    “可是,尊主,您受了伤”

    “受了伤才好啊”他眯着眼睛笑着,“那我就说,是常欢来偷剑谱的时候暗下的毒手吧,反正死无对证了,让那些正义的武林人士好好帮他们敬爱的盟主讨个公道出来啊”

    一阵风吹过,山林间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只有一地的落叶,随着风不停地旋转,落下,再旋转。

    “是这儿吗,小癸”辛影左顾右盼着,问身边的癸影,“一个人也没有呢。”

    癸影皱起眉头,清秀的小脸皱在了一起“明明老大是在这里发出啸声的可是突然被打断”

    壬影从另一个方向跃过来,对着癸影和辛影摇了摇头说“那边也没有”

    “你们快来”树林中,传来了丁影的喊声,三人互望了一眼,飞速掠了过去。

    丁影蹲在地上,一脸凝重,手上,抓着一把暗褐色的泥土。

    “丁丁,怎么了”

    “血”丁影将手中的土伸出,湿润的泥土,有刺鼻的血腥气味,“而且,现在的季节,怎么可能有这么多落叶”

    癸影拾起几片绿叶来“像是剑气震落得。”

    “老大他”

    四人面面相觑,身上涌起一阵恶寒。

    第九章

    风声在耳畔呼啸之时,常欢默默计算着距离。下坠之势太快,如果计算不好,重伤的身体只怕在止住坠势之前就会撞上下面的岩石。

    若用剑刺入岩石,发出的声音绝对会传到崖上,所以常欢无法使用幽泉,唯一可以借力的,是岩石上爬满的粗健藤蔓。

    伸手拉住附在岩石上的藤蔓时,巨大的冲击力拉动着他后背的伤口,剧烈的撕裂感让他差点疼晕过去,藤蔓深深扎在石缝中的根被拉脱开,绿色的汁液和黑色的碎石泥土纷纷砸落在他的脸上。

    那是比在战场上被敌人扎上几枪更难捱的痛苦。后背热乎乎地湿了大片,紧握着藤蔓的手已经麻木得失去了一切知觉。身体似乎被撕裂成了碎块,常欢咬破了下唇,只为了让自己可以保持一丝清明。

    其实只是一瞬的光景,常欢却觉得好像过了几个春秋。当他确认自己的身体停在了半空之时,他松了一口气,眼前一黑,手指从藤蔓上滑落。

    好在此时他离地面不远,惊醒之际,他又拽住了另一枝蔓条,这次几乎没下落多少,常欢的脚就触到了坚实的地面。

    再也无法撑住自己,常欢手一松,人直直地向后跌去。后背撞击到岩石上产生的剧痛也无法将他从黑暗中唤醒。漫天的碎石和脱落的藤蔓落下来,压在他的身上,几乎将他整个人淹没,而常欢,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常欢昏昏沉沉地醒来,身体麻木不堪,身下湿粘一片。天已经完全黑了,加上身上被压着的断藤和碎石,常欢几乎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淙淙的水声。

    压在身上的藤蔓又厚又沉,好在留着一丝缝隙,否则昏过去这么久,就算常欢没有血流过多而死,也要被这些东西压死。

    体内的真气流泄殆尽,气力也随着流出的血一点点耗磨干净。常欢明白,如果再没人来救他,那他在此地必伤了性命。

    只是这里,怎会有人来。常欢不禁苦笑了一声。丛然算得精明,身上的伤重得还是出乎自己的意料。合阳这一刀,实在是太过狠辣了。

    身体渐渐发冷,无边的黑暗中,常欢努力地回想起那些自己牵挂的人的脸,把自己从流浪的孩子堆里捡回来的赵琛,待自己如兄弟手足般的赵,鬼精鬼灵的丁影,单纯孩子气的癸影,细心老道的辛影,还有那些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最后的最后,他才将燕山月的影子放进脑海中,有些羞涩却又略带甜蜜。

    俊美的五官,狂傲的神情,嚣张的对白,有些孩子气的口吻,还有,偶尔露出的寂寞和不安一切都像刻在他心里一样,清晰得让他流出了眼泪。

    常欢从来不会畏惧死亡,他自跟了赵从军以来,不知有过多少面临生死绝境,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绝望过。

    他知道,这由心底升起的绝望来自于他所知道的那个事实。那个别扭的,强势的,有点寂寞的男人,再也不会用拥抱遮掩他的害羞,再也不会在半夜里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睡颜开心得像个捡到宝的孩子。

    他突然明白了燕山月抱着自己的那种灼伤人的热情,那是在孤寂许久之后,得到与自己相契的另一半的狂喜和珍爱。而此刻,属于自己那一半的爱已经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消逝无踪。

    他不想就这样死去,在他的胸前,还有燕山月相赠的飞燕令,可以将那冒牌货揪出来为他报仇的信物,可以让永夜城摆脱大麻烦的转机可是,除了在这里静静的等死,重伤的身体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难道是天意吗常欢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罢了,如果这样自己也无法活下去,那么,只有到另一个世界努力地去找到他,告诉他自己濒死时的心情。

    “燕山月”干枯的双唇动着,发出了让他觉得甜蜜的呼唤,如果此时燕山月可以听到,他会露出怎么的表情呢一思及此,常欢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随后,他再次陷入了黑暗。

    当疼痛再次降临,将他从无底的深渊拉出来时,常欢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口中发出了细微的呻吟。

    “太好了,他终于醒了”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听到了几声低促的欢呼,像是女子的声音。

    莫非,地府中的鬼役是女人吗心中疑惑着,常欢微微撅起了眉尖。

    “你们别碰他,万一再扯到伤口,我唯你们是问。”

    熟悉的声音,有些发颤的语调,还有手心传来的火热温度。热意涌入了眼帘,虽然还没有睁开眼睛,两颗滚烫的泪水却罔顾主人的意志悄悄地滑落了。

    他何等幸运,原来,那人一直在奈何桥头等着自己。常欢的唇角绽开了一丝微笑。

    “常欢,常欢,常欢呐”那有如叹息一般的轻唤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撩动着他的耳珠,让他耳朵发痒。

    可是,鬼也有温度吗

    常欢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昏黄的火光映在顶上,将山石的顶部熏得黑黄,常欢怔怔地看着修道平整的山洞顶部,半天回不过神来。

    “常欢”耳边的声音夹着安心的叹息,益发清晰起来。

    常欢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发呆。

    微微凹陷的眼窝,直挺得鼻子,下巴上青青的胡渣。与记忆中相仿,却又并非完全相似。

    常欢努力抬起手,想要亲自确认,却因为牵动了背后的伤口而发出痛苦的呻吟。他将常欢的手握住,轻轻放在了脸上,眼中既欣喜又难过。

    “我还以为我失去了你”他深深地凝注着常欢惨白的脸,幽深的黑眸在火光映照下闪动着耀目的光芒,“我爱你,常欢”

    胸口又酸又涨,满满地像要鼓裂开,常欢看着他憔悴的脸笑了起来,我又何尝不是

    “上天再一次将你送到了我的面前”他伸出手,轻轻摸着常欢尖瘦的下巴,俯身轻轻吻住了他的双唇,“这一次,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鼻翼间充满着他的气息,温暖而令人安心。常欢轻轻闭上了眼睛,发出的声音几不可闻。

    “燕山月,我也爱你”

    燕山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双眸瞪大,一脸的无法相信,然后狂喜地一把将常欢抱住,却又因为害怕他的伤势而将手松开。

    “你说什么”他的疑问中满是欣愉,甚至不惜将常欢再次摇醒以得到清晰的肯定,“你刚刚说了什么再说一次”

    常欢有些无奈地睁开眼,怨怒地看着他“我才刚刚死掉,让我再睡一会吧”

    他放声笑着,将常欢的手指送到唇边细细地亲吻“常欢,你没死,有我在你身边,我是不会答应你死的”

    常欢皱起了眉,口中有些不耐“没死的话怎么可能看到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谁说我死了”他一挑眉,将常欢的手放在胸口,“你摸摸看,死人的心会跳吗”

    常欢的手像被烫到一样缩了一下,但又立刻紧紧地贴上,然后,他的眼睛一点点睁圆。

    “燕山月,这是怎么回事”

    “嘘”燕山月将常欢的手放回,在他的额上亲了一口才说,“你的伤太重,先休息一下,回头我再跟你说。”

    “不我要你现在跟我说”常欢终于完全清醒,仔细地看了看四周的墙壁,脸色沉了下来,“这里是山腹的秘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那个想要假扮你的人他到底是谁”

    燕山月沉默了下来,昏黄跃动的火光中,二人默默对视着,时间也彷如停滞了一般。

    “我”燕山月眉头微皱着,脸露难色,“我现在并不想说”

    常欢扭过脸,轻声说“算了,你愿意帮害你的人遮掩,我也不便说什么了。”

    燕山月拾起长长的树枝摆弄着篝火,未干透的树枝在火中爆裂开,发出“噼啪”的声音。

    过了不知多久,燕山月才说“你的伤,可是合阳弄的”

    常欢沉默片刻,轻声回答“是。”

    话声刚落,就有女子的声音传来“又是那个臭妮子”

    “又毒又辣,早知道早些解决掉她就好了”

    “就是,我早就说她不是个好东西”

    七嘴八舌说着的是三个分着绿,粉,紫三色衣裙的绝色少女,脸上均是忿忿不平之色。见常欢探询的目光投来,做了个鬼脸看着燕山月。

    燕山月点了点头,那几个姑娘一起笑着挤上前来。

    绿衫子少女对常欢说“我叫飞翠,粉衣服的是天极,紫衣的是龙雀。我们从小就服侍尊主,你知道浩气盟的七宫主吗我们就是”

    七宫主,合阳也是七宫主之一。常欢点了点头。

    龙雀不像飞翠那么活泼,端丽的容颜看起来很沉稳,她将飞翠拉到一边,蹲下身对常欢柔声说道“合阳背叛尊主,所以她已不再是浩气盟的人,可否求将军一事”

    常欢楞了一下,点头说“请讲。”

    “她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龙雀说到此处,神色突然变得怨毒,“但是她背叛尊主,杀害手足,下毒暗害我们并且胁迫我们加入血月。虽然是她动手伤了将军,但日后还请将军将她交与我等,此仇不报,我们誓不为人。”

    飞翠和天极一头。

    “这”常欢转头看了看燕山月。

    燕山月神情有些暗淡道“她杀了越谷和封衣,阿垣现在也下落不明,所以”

    常欢明白了,合阳宫主看来是背叛了燕山月,杀害了另两位宫主,而飞翠等三人则是脱身而出。

    “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三姐妹相互看了看,都默默地向后退了半步。燕山月看了看她们,龙雀说“属下去入口守着,免得被人发现。”

    “那我去拾些柴来。”天极也闪身出去。

    剩下飞翠左右看看,撅起了小嘴“其实属下不是很想出去”

    燕山月瞪了她一眼“不懂事”

    飞翠吐了吐舌尖,拎着裙子去找龙雀了。

    “你们感情不错嘛。”常欢想起合阳对自己又恨又妒的神情,忍不住取笑起来。

    燕山月点了点头说“我从小就跟她们几个一起长大的,她们年岁比我小些,感情便与我如兄妹一般。”

    “真的”常欢斜目看他。

    “真的”燕山月瞪他。

    过了一会,他叹了口气“也有不这样看的人。”

    “合阳宫主吗”

    燕山月将手中的树枝扔向火堆,眼中露出了一丝冷绝。

    常欢看着他,迟疑了片刻说出了心中的疑惑道“我看到了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篝火的光映在燕山月的脸上,跳动的火光模糊了他的表情。他静静地盯着篝火,一言不发。

    常欢轻叹了一声说“好吧,如果相貌是易容的,他为何会有与你那么相似的内力修为与武功路数这些不是易容能易出来了。”

    燕山月抬起头,伸手轻轻摸着常欢的头发说“你见过他了吗也是,合阳远不是你的对手,如果没有他,合阳无法将你伤得如此严重。可是,你身上的飞燕令还在他居然没有拿走”

    常欢轻笑了一声,说“因为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假的。”

    燕山月楞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就算是跟了我多年的人也不易分辨我与他的区别,你才与我在一起几天”

    常欢面上微微一红,有些疲惫地将之前的争斗讲了一遍。他虽只轻描淡写地说,燕山月却听得脸也白了。

    “你这傻子若不是我藏身在这里,这么莽撞地跳下来,便是有十条命也都要死绝了”一想起常欢受伤跳崖的样子,燕山月胸口一阵抽疼,明明人就在眼前,却让他焦虑得几乎要奔走大吼。

    “我只是想,死了也比被他得逞了好。”常欢却毫不在意,“若死不了,能留一口气回永夜城,那人便绝无翻身的可能。既可以解了永夜城之围,又能为你报仇,怎么算,都是划算的。”

    “又不是做生意的,还说什么划不划算。”燕山月轻轻拍了拍他的额头,“人若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我以为你已经不在了”常欢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在看到燕山月脸上的笑容之后,常欢脸一红,扭过头索性不再看他。

    燕山月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你放心,我若先死,不论找到何处都要将你拉着一起走,绝不放开你一人”

    “谁要跟你一起死”常欢怒睁双目,瞪着燕山月,却被他一口含住了双唇。

    听见常欢的呼吸渐促,虽然十分不舍,燕山月还是将他放开,只是眸色又深了几许,微哑着嗓子对他说“你伤太重,先放过你。等好了,我便”

    “便怎样”常欢微喘着,雪白的肌肤上染了一抹红晕,吊起眼角挑衅似的目光竟然带着浓浓的媚惑之色。

    燕山月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将常欢的眼捂住“别惹火,我发现你的时候,你身上的血都快要流干了。”

    常欢默然片刻,有些失意地说“我身上的经脉损了七八分,就算伤好了,也不过是比寻常人稍好一些我想,差不多是废人了,只怕再也上不了沙场征战。”

    燕山月垂下眼,过了一会才说“你能留下条命,就该道声万幸了。”

    “谁说不是呢”常欢苦笑了一声。

    看着火光中燕山月的脸,心境渐渐平和下来,柔软而温暖的感觉将他团团围住,就连伤口的疼痛也似乎不那么明显。回想与燕山月相识的那些日子,都还从来没有过这么温和安宁的共处时光。

    未完全干透的木柴在火中发出细微的爆裂声,淡淡的烟气弥漫在长长的秘道之中,手被燕山月握着,暖暖的十分舒服,身体还是没有力气,醒来时惊喜和言谈已经耗费了他大半的精力。四周安静却不会让人觉得冷寂,常欢舒服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睡神的造访。

    而此时,燕山月突然开口对他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常欢睁开眼睛,轻轻应了一声。

    天光微亮之时,几个轻灵的身体在常欢坠落的崖边消失。

    一大清早,赵琛搬了把椅子在前厅的院子里,高大的槐木绿荫蔽日。穿了件薄纱夏衫,他半躺在太师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扇子。

    日头还没怎么猛烈,树上的蝉就已经耐不住寂寞地高声鸣唱起来,吵得人心烦意乱的。赵琛眯着眼睛,默默计算着时间,偌大的前院里,除了他,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是不安生”赵琛有些无奈地抬头看着高耸的树木,那些藏身在浓密宽大的叶片后的蝉儿们正努力吸吮着树汁,不知疲倦地发出喧闹的声响。

    一向紧闭的永夜城城门完全敞开,守城的亲卫军已经全部换成了赵的神策军。彭洋调防西夏之时,驻守安平的飞虎营换防了五千神策军,只不过一夜光景,这些远在百里外的军队已经飞驰到永夜城,虽然一夜未眠,这些年轻的士军依旧精神抖擞,士气高昂。

    叶少言骑马来到永夜城的时候,楞了一下。这里他一年前曾经来过,虽然永夜城的城墙没有丝毫变化,但此时的气势与一年前相比,那有如云泥之别。

    手执长枪,腰佩马刀,阳光照在枪头上,反射出冰冷刺目的寒光,明晃晃的让人睁不开眼。

    头盗上红色的盗缨如血一般鲜艳,一排排齐整有序,让人赞叹这整肃军容的同时,不觉心生敬意和惧意。叶少言在心里赞叹了一声,不愧是天下闻名的神策军

    城门前,叶少言下了马,将马牵着走向前。

    身后的男男女女们有些诧异,有耐不住性子的高声叫起来“少庄主,您为什么要下马他们门又没关,咱们直接冲进去不就得了”

    叶少言回过身,神情肃穆,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满。他人虽然年轻,行动举止倒的是很有世家子弟的风格做派,的确也是有威望在的,所以被他看一眼,原本还在鼓噪的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

    叶少言开了口,虽然身后聚集了来自五湖四海近千人,但他的声音一字一句都十分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这些年来,抵御外敌,保家卫国的是何人在二十年前,将西夏来犯的敌军逐出边境,破城三百里,护我边民的又是谁我们虽然身处武林,但也别忘了是天朝子民。我叶少言敬重所有神策军的英雄,也敬重永夜城的主人。

    今日我们不请而来,已是没了礼数。愿与叶某一起下马,拜见永夜城主人者,请即刻下马,若不愿的,不必等此地神策军的勇士们动手,要进永夜城,先与叶某交上三百回合。”

    此言一出,大家都没了声息,大部分人觉得叶少言说的在理。

    行走江湖上,凡事都以义字当先,忠义之士一向最受人敬慕。原先来此,都是想见识见识传说中的须弥剑谱,并来找赵琛讨要说法,为燕山月助阵的。

    热血上了头,没人去想赵琛和赵是保了边民安宁11十年的功臣,若是赵氏父子的有什么意外,那他们岂不成了祸国的罪人,西夏的帮凶

    可是,能来此地的人也多半有私心,就算得不到须弥剑谱,看一看也是好的,再说,浩气盟也开出重赏,身在武林,谁不想得到浩气盟盟主的青眼呢。

    只是名剑山庄在江湖上素有佳声,叶少言的武功又高强,少不得也要卖他些面子。不多一会,原先骑在马上的,都下马跟在了叶少言的身后。

    见他们如此,神策军前的年轻军官手中旗帜一挥,排在门前的神策军分开一条道路,将城门让了出来。

    见状,连叶少言也有些吃惊了,本来还打算客客气气地请人通报,但这阵仗竟像这里的主人早就知道他们要来一样,直接开门揖客了。

    向那位军官点首致意之后,叶少言牵着马走进了永夜城。

    身后的队伍浩浩荡荡要进去,那军官突然伸手一拦,说“城中地方不够这么多人进,各门派自挑三人入内,余者在城外等候”

    这一声,人群就如炸了锅一样,有些沉不住气的立刻跳脚骂开。原来还算有序的队伍,顷刻乱成了一锅粥。

    这些神策军士兵就像演练多次一样,呼啦一声将人群拦住,不许他们再向前。

    叶少言吃了一惊,忙回身对着那个军官说“这些人很多都是从千里之外日夜兼程赶来的,若不许进,他们怎肯甘心将军这么做,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那军官瞥他一眼,冷冷回道“我们只论军法,不谈人情。永夜城若是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那还要我们过来做什么”

    叶少言还待交涉,早有不服气的发起难来。只一个没注意,一个年青的昆仑派弟子突然自人群之中跃出,一招“天外飞仙”,明晃晃的剑就向那军官刺了过去。

    叶少言一见大惊,若是让他伤了神策军的人,永夜城这里势必会变成战场,那自己的初衷岂不要全数付诸东流了

    只是那名弟子离得很近,剑势又快,想要出手阻拦已来不及,只能大声提醒道“将军,小心”

    那军官只冷笑了一声,鞍上马刀已经出鞘,一刀横削,正挡在剑身之上。刀剑相接发出巨大的声响,那名昆仑派的弟子就觉得手臂发麻,手中的青锋剑已经被刀削得飞了出去,钉在了城墙上,剑柄露在墙外,不停地震动着发出嗡嗡的声音。

    众人都呆住了,他们一直以为神策军只是一些会打仗的士兵,但没想到这军官无论是内力还是武技都是极上流的,可以说,以他的身手,若入了江湖,那绝非泛泛之辈。

    叶少言怔圣晌,才问他“将军是了得,请问尊姓”

    因为叶少言刚刚好意出声提醒过他,这军官对他倒也就客气了一些,说道

    “在下并非武林中人,姓名什么的并不重要。家主身属朝堂而非江湖,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各位既然是来求见家主,那么就别按着你们的江湖规矩来。”

    “哦可惜,我们也非朝堂中人,应该也用不着遵照你们的君臣之礼吧”躁动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一顶竹舆突然出现在人群之中。

    半卧竹舆之上,白衣的青年神情有些佣懒地轻摇着一把折扇,长相是极俊美,但那双含笑的眸子却透着一股子邪气。

    “啊是盟主盟主到了”不知是谁欢呼了一声,竹舆立刻被众人围了起来。

    浩气盟的盟主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不少人连他是男是女,是少年还是老人都不知晓。浩气盟自成立百余年,现任的盟主大概是最神秘的一个。

    因此,听说燕山月到了这里,人们,特别是那些血气方刚,江湖历练浅的年青一代,都兴奋起来。

    抬着竹舆的是四个青衫少女,合阳赤着双足站在一旁,红衣红裙,红色的面纱覆面。

    “来者何人”那军官横着马刀,对燕山月的出现和人群的x动似乎并不在意。

    “他是浩气盟的盟主燕大侠。”叶少言是见过燕山月的,自老远就认出他来,于是对那军官说,“此人是我们中原武林的领袖,在江湖之上的地位极高。可否请将军将刀收起”

    那军官眉毛一挑,自顾自地答道“我辈只知道上有皇上、王爷、元帅,下有天朝百姓,至于浩气盟,恕寡闻,不知算是何等品阶的官职”

    或许是他的心话,但听在人耳中,偏偏极为刺耳。

    燕山月却一脸的不以为意,挥了挥手说“我们远来是客,主人家有什么规定自当遵从。那就各门挑最长的三人跟我一起进永夜城吧我也的很想见识一下名贯天下的十六王爷是何等的英雄气度。”

    见燕山月发了话,人们也不好再说什么,果然依言各派了三人跟在他身后进了城。叶少言走在他们身后,不觉感喟,毕竟是盟主,自己与之相比,无论是气势还是威望,果然要差了很多。

    正想着,忽然见前方出现三个青年。

    当先一人,容貌俊美,五官深刻,虽然生就一双桃花眼,却是浑身透着贵气,叶少言认得,正是顺意侯赵,不觉心中砰砰乱跳起来。

    赵身后站着两人,一个眉清目秀,脸上总是带着三分笑,一个圆脸大眼,腮

    边有酒窝,十分可爱,正是丁影和癸影。

    赵双手抱胸,似是已经等了很久,脸上已经有些不耐烦,见人进来,眉毛挑了挑,看着坐在竹舆中的燕山月一扬下巴说“你就是燕山月”

    燕山月半眯起眼睛,对着赵一笑,回了一声说“你就是顺意侯”

    赵双眉微微一皱,但立刻又舒开“等你多时了。”

    燕山月上下打量了打量赵,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丁影与癸影,突然笑了起来,语气暧昧地说“早听说顺意侯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龙困浅滩,不能腾云啊。”

    赵冷笑了一声说“汝非龙,安知龙之喜乐。”

    燕山月面色一变,眼中闪过一道厉光,随即忍住,过了会方问“在下有事求见十六王爷,不知王爷可在城中”

    赵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不明所以的笑容来“父王也正好想见一见你啊,燕大盟主”

    第十章

    燕山月和各派长老们进入正院时,赵琛正跷着腿,慢慢喝着冰镇的酸梅汤。白衫白靴,头发只用根白色的丝缎带子在胸前松松地结成一束。阳光透过叶缝落在他莹白如雪的肌肤上,让人恍惚有离世之觉。

    他慢悠悠地喝完最后一口,将玉碗放在手边的石桌上,抬起眼看向众人。比常人深陷的双眸呈现出琥珀般的美丽色泽,这一眼,如连连荷田,如灼灼桃开,让人脸热心跳却又沉醉入怀。

    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他,有惊艳,有羡慕,有痴迷。而他,却只是微微一笑,依旧跷着脚,没有丝毫要起身的意思。

    赵向前走了几步,清朗的声音在场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父王,他们来”

    几乎所有人的下巴都脱到了胸前,原以为这树下白衣的异国美男子是永夜城的

    住客,或是身份颇高的宾客,但谁也没想到,这个年纪看起来与赵相若的年轻男人,居然会是永夜城的城主,赵的父亲。

    怎会如此年轻

    之前投向他的种种眼神,顷刻变换成三种一种名为妖孽,一种名为恐惧,一种名为怀疑。

    叶少言楞了很久,看一眼赵又看一眼赵琛,两人相貌有些相似,但气质却差了千里,特别是赵琛细滑如少年的肌肤,怎么看也不是四十余的中年男人该有的。不觉将目光转向燕山月,却见他脸上似笑非笑,眼睛盯着赵琛,目光贪婪,未及掩饰的强烈欲望让他浑身一颤,心头泛起一丝寒意。

    不知为什么,眼前的燕山月给他一种很奇怪的违和感,但这种感觉偏偏又说不清,道不明。叶少言皱起了双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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