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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年少_第18分页

作者:兰人 字数:13625 更新:2021-12-28 23:57:33

    风荷了”

    非花看着月朗风滔滔不绝,不禁好笑,“你不是天天在中州么怎么还这么稀罕一个内湖”

    月朗风脸一红,悄悄瞟了大哥一眼,低声道“还不是父亲要我学管账反正,这儿不比京城差,你们就先别去了,再玩写时日呗”语气已经转为讨好。

    听闻他们要北上京城,李韶宁左右四顾,压低声音道“日前我曾收到秘闻,今上病危,太子和三王爷斗了好些年,如今怕是要变天了,你们若是要往京城去,得万分小心才好。”意思就是最好别去了。

    “小非,不若你们就先在此处住一阵,等党争过去了,再去京城可好”所谓民不与官斗,商贾虽惯爱仰仗官家获利,但若失是卷进了政治漩涡,就不是区区钱财的事情。

    “是啊是啊,小非,你就在这儿多住些时日嘛,这儿好玩的地方可不止相思湖这一处哦,你不是爱看风景么城外很多地儿都漂亮着哪留下来嘛再说了,再过一个月就是咱中州的百花节了,到时候那热闹,就是京城也比不上呢好多人千里迢迢的从别的地方跑来看,你都遇上了难道还要错过吗”两眼眨巴眨巴的,小狗一样。

    “呵呵”

    杨凤珏和非花两人最终也没有随着商队去京城,要散心哪里都可以,犯不着这时候往麻烦上凑。

    四月的中州还有点凉,夜色如水,灰蓝的天幕中一弯清月冷冷的俯视人间。

    这儿是杨凤珏在城中民宅区租下的一个二进院落,院子里搭着花架,满架子的紫藤花已经开得绚烂,成串的藤萝花垂下来,有如天幕。

    二更了,杨凤珏还没回来,非花躺在卧室门口、廊下新安的摇椅中,白皙的脸庞一片朦胧,橘黄色的灯笼照射在他的脸上,映出淡淡的暖,和明灭不定的阴影。

    “还没睡在等杨兄么”回廊那头出现李韶宁的身影,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低低的声音仿佛在责备他不懂得爱护自己。

    “没有,只是还不困,白日睡得多了。”抱着手臂,非花换了个姿势半躺着,前两天受了点风,竟感冒了。

    他吸吸鼻子,拉了拉身上的毛披风“君珩明日要走了么”

    “不可能还要留在这里一段时间”本来随着商队往江南去,就是想着是否有幸再见到你。

    想多看看你,即使只是一个背影,想留在你的身边,哪怕多一分钟也好,想要对你说,那满腔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夭折的甜蜜和情意太多了,可是话到嘴边,终成无言。

    相信他看的懂,没有回应也没关系,就让他把能留在他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装满他的眼神,他淡淡的笑,他清冷的神色,他安静的身影,他身上清清冷冷的味道,他的所有所有,都要留在心里。那样,起码在往后漫长的别离、遥遥无期的相见中,能多一点回忆。

    “夜凉,回屋睡吧,杨兄应也快回来了。おe”不舍的一开目光,李韶宁轻轻道,他知道那人有多么敏感,他并不想他难做,平日行为眼神都很克制。

    只是在这样的一个夜晚,思绪有些澎湃。

    “嗯,我也要睡了。”都敲了二更鼓了,不知道杨凤珏是怎么回事,这两天似乎跟月清风月朗风兄弟俩的感情竟好了起来,几个人没事就凑一起不知道在密谋什么。

    非花起身,李韶宁赶紧上前把毛披风给他披好,这一近身,非花才发现李韶宁只着了一身中衣,外边披着一件皮毛滚边的斗篷,扶着他的时候,一块暖暖的碧玉从斗篷下滑出来碰到了他的手。

    就着朦胧的灯火打量之下,非花觉得那块碧玉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仔细想想却又记不起来,皱着眉头想了一阵,没有头绪。

    “怎么了天有些冷了,快些回屋歇着吧。”李韶宁看到他蹙眉凝神,以为他是不舒服了。

    “没事儿。许是躺的久了。”总不好说我看你那块玉很眼熟吧,说了倒好像是自己有心惦记一般。

    不想第二天,非花和杨凤珏甫一起来,跨进小厅就听到月清风和李韶宁正在谈论那块碧玉。

    “这玉的成色不错,款式少有,雕工更是上上之作”月清风充分发挥了他的专业领域知识,头头是道的品鉴起来。

    “起码是前朝之物”

    非花留意看看那块玉,微笑道“怎么说起玉来了”

    “呵呵哪能呐是我看到李兄的这块碧玉,觉得稀罕真真的稀罕呀”月清风笑着说道。

    非花走过去,对着桌上垫在帕子上的碧玉端详了一会,还是觉得有点眼熟。

    “这东西,我好似在哪里见过”

    “真的你你见过在哪里”非花的低语让坐在旁边的李韶宁大为激动,脸色大变弹跳起来连声急问。

    “呃我不太确定,有点印象而已,但是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非花看他如此反应,心下觉得惊疑,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传奇的隐情

    月清风和杨凤珏看到两人的异样,也疑惑的看向李韶宁。

    “这玉这玉曾是一对儿的,是我们李家祖上传下来的宝物,据说是前朝开国之君从大型墓葬中挖出来的古物,名唤双螭,我戴着一个,我哥哥戴着一个”

    说到这里大家都有点明白了,十年前的那场变故,李韶宁的父母、姨娘和异母哥哥均遭不测,他哥哥戴着的那个怕是已经入土多年了。

    想到这里,非花忽然记起来十年前,他和铁宝被刘斌带出中州时,宿在一个小山村时,就是在一个死去少年的身上看到的那块碧玉,而那个少年,似乎就是十几岁上下,应当不会就是李韶宁的哥哥吧

    当非花把这段往事说出来后,一向稳重冷静的李韶宁神色已经变了。

    “当年我们一家从瀚州一路被追杀,刚出了瀚州没多远,祖父派来的随身护卫就越来越少,眼看着就要被杀手追上了,父亲只能从别处买了一个孩子冒充我,让我娘带着我从小路往江南方向逃,他和姨娘、哥哥带着那顶替的孩子还有大部分的护卫引开了追兵”

    “在路上,缀在我们后面的杀手有好些个,我娘后来死了”

    “那年我回到李家之后,曾派人追查父亲和哥哥的下落,可是线索被人掐断了,连尸首也不曾找到”这么多年,亲人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都已经成了他的心病,成为李家的禁忌了。

    意外之下的来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悲伤,人生无常却又自有定数,冥冥之中或许你或许他,就已经相遇,然后擦身而过,但最终还是会有相交的时候。

    自从知道父亲和哥哥的埋骨之处后,李韶宁就一反平日的冷静,整日在院子里转圈,神色也有些焦躁难忍。

    他心里憋着一股气,一心只想着尽快到亲人的坟前去拜祭一番,再选个黄道吉日把父母哥哥还有一众护卫的尸骨起回瀚州。只是顾虑着非花的身体,他不好催促。

    非花也体谅他的心情,连杨凤珏也没多计较也不知道他计较个什么劲儿,等非花的感冒稍微好转,几人就起程往那小山村而去。

    月朗风这几天非常难过,日子非常难熬。

    自从小非离开之后,他就不能假借“探亲”的名义逃避学业,整日里被商行里的高伯伯逼着学管账,除了吃饭的时间,就时时对着那些数字,他脑袋都要大了。

    好不容易趁着某一天父亲心情特别好,用膳时,又极尽巴结讨好、溜须拍马之能事,好不容易央得父亲同意放他一天假。

    刚放下饭碗,月朗风就飞一般的窜出门去。

    兴奋地跑出了老远,才想起来非花和杨凤珏还有李韶宁都暂时离开了,他就在街上东晃晃西晃晃,时间就过去了。正在想着是回家吃饭呢,还是找一家酒楼搓一顿好,肩膀就被人拍了一把。

    “哟这不是月家的二公子么”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估计还有一章正文就完结了,后续可能还有一些番外,也可能没有,先看看吧哈

    56、缘深缘浅

    月朗风回头仔细一看,惊奇道“泉久大哥”

    来人一袭月白长衫,外套同色薄纱飞燕绣花罩衣,浅蓝色腰带、锦靴,牵着惹眼的白马,意态潇洒神采飞扬,那股难掩的潇洒风流之色惹得街上之人纷纷瞩目。

    这不是在中州见过几面的权邕又是谁

    看到对方牵着马站在大路中间还不忘从腰间拔出折扇晃悠的臭屁样,月朗风脸上的笑容抖了抖,心想此人的臭美还是绵延不绝啊

    “我正要去找你大哥,听说凤珏和非花也在这儿”权邕眯着一双桃花眼笑吟吟,月朗风忽然想起来某次蓝竟航曾说过的权邕最初在太子手底下做事时,扮演的就是京城名动一方的红牌小倌。现在看来,此君果然有男狐狸精的倾向

    月朗风控制住脸上的抖动,呵呵笑道“小非和杨大哥还有李大哥前两日去了别处,或许再过几天才会回来。你有事找他们么”

    “没事没事,就是想问问小宝有没有跟着他们。来来来,咱们先找家酒楼,哪前边的邀月居看着就不错,走”权邕依旧笑眯眯的,一手牵着马一手搭着月朗风的肩膀往前走。

    月朗风恍然,窃笑之余,欢喜的跟着他迎头往自家酒楼而去。

    你道权邕为何离了京城,又为何关心非花和杨凤珏的去向原因只在于――铁宝

    却说那时,权邕代表太子到江南之地募捐钱粮,本身就带着点孩子心性的权邕咋见铁宝之下,顿时“一见钟情”有事没事寻着机会逗弄欺负,把小宝弄得整天哇哇乱跳。

    后来,小宝跟着杨重钰到京城去,权邕借着公事逮着小宝“私奔”,两人“感情”迅速升级,从君子动口到小人动口又动手,整日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此事曾让蓝竟航和卢晓拿来欢乐了好长时间,月朗风性喜热闹,自然是有所耳闻。就不知此次权邕南下,是为了什么了。

    当然,在这样无聊的日子里,有戏看他就最开心了

    上元村。

    午饭刚过,坐在家门口闲嗑的村人们看到一辆朴实的四轮马车,远远的穿过开始抽绿的稻田,驶进了村子中。

    村子距离官道不远,来来往往借宿的人也见过不少,因此,马车刚一进村,村长脸上就扬着乡下人特有的热情熟练地迎上前拱手おe“不知这位官爷”

    赶车的是李韶宁,他跳下车辕,揖身一礼“老人家,我等赶路赶得累了,想借贵宝地歇将几时,不知放不方便”

    “呵呵公子赁客气了,乡野之地,只要公子不弃,尽管住下”老村长搓搓手掌,眼光偷偷的瞄了瞄马车的车门,这拖家带口的,住一两日的资费对他们乡下人家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补贴。

    老村长正美滋滋的想着,非花和杨凤珏相继从马车中下来,三个年轻人站在一起一个赛一个的俊,偏偏这三人的气度又是非同一般的,老村长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头,话语间显出了些拘谨,心情也是忧喜参半的。

    如果是一般的富家公子出游倒还好,但是如果给村子惹来麻烦,那就得不偿失了。

    “喂老林头那三位公子是干啥子来的你咋都安排他们住到老方家去咧”问话的是与村长年纪相仿的老伯,趁着非花一行不注意,悄悄地拉住老村长问。

    农时已过,村里人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情做,知道来了三个俊美小伙子,大家伙儿都上赶着跑出门来看,小孩子跟着大人又跑又跳,大姑娘小媳妇也隔着篱笆围墙偷偷探头打量。

    “老杠头我跟你说,那三位公子看着就是讲究的人,老方家的房子是最好的,住到他家最适合不过。”这是一点,其实最重要是因为老方家的几个儿子壮实又机灵,要是有什么事情也能应付得过来。

    “不过,我看那公子们估计得住上几天,吃食上就让你家和老盛家帮着打点猎物,我看那几位公子像是大方的”

    两个老头凑在一起絮絮叨叨的说开了。

    坐了大半日的马车,非花脑袋昏昏沉沉的,感冒似乎又加重了些,杨凤珏只得匆匆给他擦了身子,请村民帮着煎了草药汁,又喂了他小半碗清粥,就放他到床上睡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李韶宁三人借着游玩的名头在村子转悠了一圈,终于来到了当年埋葬了李家上下二十口人的小山包上。

    小山包就是上元村的墓葬之地,圆圆矮矮的一个小山包上疏疏密密的布满了坟包,背着山村的那面,西南角上,一小块挨在一起的荒草堆,就是掩埋了李家父子下属的地方。

    二十个土堆历经了十年的岁月,果然已经平坦了不少,泥堆上爬满了青绿的野草,当初刘斌刻的那两块木牌早就不知影踪了。

    在最初,村民们念着这些客死异乡的孤魂,逢年过节拜祭自己的祖先时,都会顺便给烧烧纸钱、除除杂草,可一年一年过去,顾不了那么多了,也就由得它荒芜了。

    在村子里住了两日,李韶宁找了个机会跟老村长明说了此行的目的,老村长眉头一皱,没答应,只说了要跟村里人商量商量。

    古人多迷信,虽然有“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鬼神仙魔之说在百姓当中还是有着根深蒂固的意识崇拜,况且开坟起遗骨,事关地脉风水,也由不得草率。

    几日之后,上元村一众元老级的老头儿、当家作主的青壮年经过一番辩论,终于同意李韶宁起坟。

    雇请来的村民在清除土堆上的草,锄头掀开了草皮,露出褐黄色的土壤,土腥味夹杂着浓厚的青草味扑面而来。二十个半隆起的土堆,渐渐露了出来。

    因为当时看着刘斌参与了安葬,非花还记得最前排正中间的,正是那个配着碧玉的少年和少年的父亲的坟堆。

    起坟的日子是按着上元村一众老者的指引,请教了邻村的一个风水先生之后定下的,依旧是请了上元村里的村民帮的忙。

    上香,祭祀,甚至请了几个村子之外一个道观的道士来念了经走了道场。掘土,开坟,起骨,每一天都按照严格的时辰,请了据说很有福气的人来帮的手。

    这一忙就忙了十多天。因为当初埋葬时连一袭破草席也无,起骨时,那些森森白骨都已经七零八落的散在泥下,一个土堆总要翻来覆去的翻找几遍才能把尸骨拼凑完全。

    等到十几个护卫的遗骨都起出来时,李家的侍卫在接到李韶宁的信息后,也终于赶了过来,一溜的黑丝楠木寿棺被一队玄衣侍卫抬进村口的时候,上元村真正是被惊动了。

    这个时候买一副棺木可不便宜,更何况是一溜儿黑沉沉能照出人影儿的上好寿棺普通百姓人家,盖房子、娶媳妇、存寿棺几乎就是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三件大事。

    上元村后山丘的那些个荒坟,这十年来无人理会,村里人都想不到那些曾被村里的顽皮小孩在上面跳着玩耍、蹲着撒尿的坟堆主人,竟还有这等显赫的来头。

    二十个坟堆已经起了十八个,遗骨整齐的摆在寿棺中,停放于村外官道旁新搭起的灵棚中。

    起遗骨的过程中,李韶宁一直默不作声的看着,脸上看不出悲喜。到只剩了前排正中间他父亲和哥哥的时候,他脸上才裂出一丝丝悲凉。

    侍卫们掘了土露出骸骨时,他一把推开满脸悲痛的老管家,跳下坑去刨土,再用手帕捡了骨头上来。

    大半个月后,非花和杨凤珏先离开回了中州,李韶宁则扶灵回去瀚州。

    非花和杨凤珏刚回到中州,权邕和月朗风就找上门来。

    “嗨杨大,你终于回来啦”

    作者有话要说以为可以完结了,写着写着,改了点地方,又觉得没法一章搞定,终于还是没完结g

    57、青山归处

    凉风徐徐,带来春日特有的清爽和明媚,和煦的阳光满空普照,竹木高高搭起的紫藤花架上爬满了藤蔓,翠绿叶丛中垂下串串明艳的紫花,细碎的光线从枝叶间漏下来,斑驳了地面。

    花架下正当中是一个巨大的松木老树根打磨成的茶桌,原生质朴,权邕此刻正端坐在树根雕琢成的木墩上,动作优雅的沏着茶,非花则慵懒的半躺在花架下的竹椅上。

    “说吧,你想从我这儿知道什么。”权邕依旧一身白衣,修长的手指执着紫砂耳杯送到唇边,斜挑的桃花眼风流轻佻。

    今日杨凤珏不在,一向懒得搭理他的非花居然请他喝茶,那么必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能让非花上心的事情不多,掐指想想也就猜得到了。

    非花不置可否,“难道你不也是想从我这儿知道什么”眼巴巴的在中州等了他大半月,以权邕那种臭屁又高傲的性格,如果说没有有求于他,那“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也可以倒过来说了。

    “啊哈哈非花你真是太见外了,反正咱们也合作了这么久,不算是外人,何必太客气”权邕狡猾的转着眼珠,语气一转道“那这样吧,咱们做个交易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说完,他满脸“很划算”的表情看着非花。

    等了半响,看非花毫无反应,他不禁无趣又挫败的撇撇嘴,“好吧好吧,真是的,每次跟你打交道都讨不了便宜你想知道什么”

    “杨家和太子。”非花一直知道杨凤珏对太子存有芥蒂,从当初抗拒和太子合作,到后来因为被迫联合太子抵制三王爷而酩酊大醉。

    “小非,小非你不知道,当年若不是因为太子,我爹娘或许就不会去京城,也就不会这么早就死了,还连尸骨也没找到,若不是他可为了给爹娘报仇,我却还要依靠他的力量,这叫我怎么甘心怎么甘心啊”

    那时,喝得大醉的杨凤珏是这样说的,而邱仲垣邱老也说过“你们一家和太子的恩怨,也应该有个了解了”,到底当年杨家和太子之间有什么样的牵扯,竟让凤珏和重钰都如此介怀呢

    非花手指点着脑袋,微微皱起眉。此事杨凤珏一直没有提起过,非花也不是非要知道,只是看凤珏每每不能释怀之时,那种一无所知、无从安慰的感觉让他稍觉烦恼。

    “杨家和太子其实这事说起来还得从杨家的冤案说起。当年杨家还是御药供奉、杨爷爷还是太医院院士的时候,皇后娘娘难产,是杨院士救了娘娘一命,也就间接地救了当今的太子殿下。”

    “杨家世代书香世族,除了医术传家,族中子弟无论男女,多有俊才,太子殿下自然也愿意亲近杨家,后来太子选妃,杨家的一位偏房小姐还做了太子的侧妃。那时的杨家在外人看来可是结结实实的太子党。哦,那时候杨家的大少爷杨远之,也就是凤珏的父亲,跟太子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哟。”

    权邕说着说着就又发挥了他爱挖墙脚的八卦特性,看到非花不悦的脸色,赶紧笑着讨好道“我这不是尽可能详尽的给你介绍情况么说不定他们之间有点那什么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行了吧おe”接收到非花冷冷的一瞥,权邕赶忙打住,随即又嘀咕道“我只是想说,他们之间可能是早就结下来的嫌隙”

    “总之,太子和杨家的关系,那就是心对心、背靠背的关系。所以到了后来,杨家被陷害,三族之内合家抄斩,许多人都以为以太子和杨家的交情,起码会出言保杨家。当然,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是太子派人向皇上为杨家求的情。可是在当时,外人看到的只是太子置身事外、丢车保卒。”

    “杨家被改判流放南疆崖州之后,据说在路上遇强人拦劫,除了杨院士和杨伯伯掉入江中生死不明,杨家诸人尽皆被灭口,随行财物被洗劫一空。朝廷初始以为这是杨院士的金蝉脱壳计,还张贴公文追捕了好些时间呢”

    “后来过了很多年,太子被人暗算中毒昏迷,杨伯伯杨伯母偷偷潜回京城,本来是想救太子的,可没想到却遭了毒手,连尸首也不知所踪。其实说也奇怪,杨家的家业被谋夺了也就算了,三王爷干嘛非要把杨家斩草除根呢”

    权邕说着,目光看着非花,眼中似有探究。

    是啊,杨家是有什么东西值得三王爷忌讳到一定要铲除的地步呢除了御药供奉这个名头下的声望和财力,杨家还有什么比整个家族更有吸引力的东西呢

    权邕走后,非花躺在竹椅上,思绪还留在方才的谈话当中。

    无论在那个世界,就是有那么一些人,为了权术、名利而肆意破坏别人的生活,为了一己私欲不惜践踏别人的安宁和幸福,甚至罔顾他人的性命。

    这样的人,即使有不得不说、不得不做的理由,也不值得原谅和同情,肆意收割了别人的生命,如果社会、律法没有给予他应有的惩罚,就不应该阻止个人以正当的手段行驶惩治的权责,洗雪沉冤,伸张正义。尤其是在这样的封建时代更是如此,否则如何会有那些嫉恶如仇、行侠仗义的侠客

    杨凤珏的心结或许不在于太子对杨家、对他父亲的见死不救,而是心凉于那个代表了王朝的未来的人,没有站在一国储君的立场上,维护国家铁律的公正,而只是为了权谋,漠视无辜者的性命和荣誉。

    凤珏,他只是内心太正直,无法直视那些丑恶罢了。说到底,他就是一个愤青。一个可爱的愤青。

    思绪飘渺,春风熏人欲醉,非花躺在椅子里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处在一处臂弯中。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相贴的躯体传递着暖暖的体温。非花一动不动地眯眼看着头顶的光斑,伸出手抱紧那个人,抿嘴轻轻的笑开了。

    即便他曾是一个满腹深仇怨恨而无处发泄的愤青,现在他在他的身边,一直在他的身边,往后,他不会再因为背负太多而那样寂寞了。

    别人或许追求轰轰烈烈的人生和事业,可他们只想要一个安宁平静的归宿,在这个世界温暖、幸福的家。等仇怨了结,他们就能放下此间之事,回归青山绿水,尽情遨游了。

    世间美好,莫过于此吧。

    光阴如梭,时间在一日一日的日子中无声消逝。

    这一年的夏初,因为一起贪污案,太子和三王爷之间的战争终于如点着了的炮仗,轰轰烈烈的爆发,又轰轰烈烈的结束了。

    国家的内杠,边境的危急,邻国的异动,在短短的三个月的时间里煎熬着大商上下的心,而在远离战争之源的地方,百姓们躲在家中闭门过日子的同时,也忍不住把国家大事悄悄拿来做了谈资。

    大商隆兴二十四年,皇帝的亲弟、忠勇王三王爷以“清君侧”的名义,举兵三十万于淮中造反,长驱直入到达京师,一路响应者甚众,大军七十多万围了京城半月有余,多得镇守北疆的护国大将军率军秘密回京救援,才解了京城之围。三王爷败走,撤军至东海之滨,在出海逃亡之前被生擒。

    勤王之战陆陆续续又打了一个多月,整个大商才重新回归稳定安宁。

    三王爷被囚邢台,权倾一时的三王爷党垮台了,没过多久,朝中传出德宗皇帝退位的消息,同时太子登基,是为庆宗帝。

    百姓们还没从战争结束的欢庆中醒过味来,老皇帝突然退位了,惊愣中,新皇帝上台了,种种变化让百姓们的心情一咋一惊,不过官民非一家,百姓们除了悄悄聊天时多了话题,日子照样过。

    随着新皇帝的上位,一系列的新政颁布下来,也让满朝的官员和国家的百姓们看到了新皇的实力。这位曾经的太子,也并不是如外界所说的平庸无能之辈。

    让人们稍觉奇怪的是,随着政令的颁布,一条为二十多年前御药供奉、太医院院士杨千余一家平反昭雪的诏令也同时传达至全国。

    即使是由新皇帝御笔亲批,这条没有多少人关注的诏令还是没有多少人关注,除了当事人和少数知情的朝中老人,它就像是一颗石子被投入了大海,激不起多少波澜。

    一个乌云盖顶的傍晚,穿着金龙玄袍的新皇独自来到皇宫中的地牢。

    专门囚禁重犯和皇室罪人的宫廷死牢,建在皇宫东北角的地底之下,常年黑夜的牢房布置得舒适干爽,最里面一张帷幕大床,隔了屏风,外面是小厅兼做书房,两面墙壁上是满满的书和各种玩物。

    如果不是有重兵把守和那成、人手臂粗的铁栅,只看陈设几乎要让人以为是哪一出客房内。

    皇帝看着坐在榻上神游天外的皇叔,心内忽然生出一些感慨来。

    二十多年了,时间原来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在这个强干的人身上,他从来没有见过哪怕一丝晃神、松懈的表情,在外人的眼中,他永远是惊才绝艳的,博雅沉稳的,天下无双的,而现在,那人眼角的皱纹里透出了不可察的深深疲倦,灰白凌乱的鬓角诉说了从无人知晓的悲凉,眼中曾经吸引了无数才子佳人的奕奕神采如雨后残烛,飘着茫然的烟。

    他胜了,他败了,他们却都开始老了。

    恍惚中,皇帝仿佛看见了很久的时候,小小的自己跟在同样小小的他身前身后的跑,“小皇叔,小皇叔等等我呀”从牙牙学语的孩童到懂得利益权谋的小小少年,两小无猜变成了两相猜疑,后来自己被立为太子,后来认识了远之,后来渐渐相互疏远了,后来成了敌手

    “你不应该杀远之,他是无辜的”

    “哼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就是要杀他,怎样”

    那一年的痛心疾首,还有更早那年的默默相离,杨远之的死,无法回应的禁忌,终于让他们彻底分道扬镳、反目成仇。

    “小皇叔,你别走呀,我摘花给你戴”

    “好,我不走”

    曾经承诺了要一直成长的孩童,在现实中却越走越远了。

    远走越远啊忆及此,皇帝忽然觉得,那苦苦经营的来的胜利果实,变得不是滋味起来。黯然的走出地牢,皇帝屏退了侍者,独自走在深宫的宫道上,背影孤寂无比。

    天边闪过几道闪电,响雷接着打起来,要下雨了

    战事刚刚过去,江南大街小巷里的茶楼酒肆就开始有来自北边的行客走商在绘声绘色的描述京城被围之战的惊心动魄,那场生死攸关的、死生无数的战争被当成花鼓传奇、英雄故事在坊间广泛流传。

    战事开始的时候,非花和杨凤珏还在中州,彼时正是临近中州百花节,天下士子多有赶往中州赏花的,战争一打响,谁也顾不上赏花了,寻常百姓都找安全的地方猫着去了。

    中州的战略位置重要,三王爷自然第一时间派人来占领、接管了,除了宵禁和平日的巡查严谨了不少,物价上涨了不少,人心浮动了不少,其他的到没有什么变动。

    借着时局动荡,月清风力邀非花住到月府,被拒绝后又多次邀请杨凤珏和非花到府中赴宴。

    如果还是如当年那般宴无好宴人无好人,非花也许不会去,不过时过境迁,心情也会随之改变。那个地方已经跟他毫无关系了,现在的他可以当月家之人是朋友、合作伙伴,唯独不是亲人,相互往来也不没有什么心结了。

    而且现在杨凤珏似乎和月家的关系“很融洽”,他两次三番的约了月靖霜,也不知道谈了什么,总之两人见面已经“亲热的”互称伯侄了。

    没过多久,战争将近结束的时候,恰逢月靖霜年届四十五之寿,月府办了简单的寿宴,非花和杨凤珏自然到场。一场寿宴无波无澜,唯一的例外就是当晚寿宴结束之后,非花以及喝多了点的杨凤珏宿在月府,半夜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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