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该不会从一开始就是”季空晴突然回过味来,瞪大了双眼。该不会是一开始就是想帮我骗夏琪的兵器才打的赌吧那样算起来,凤隐刀最后还是归了我,明钡拐娴氖鞘涞袅艘黄ズ寐恚
景明钡纳裆突然有些僵硬,用力甩了甩马鞭,扬声道“统领大人我要去前面巡查,尔等近卫还不赶紧跟上”
13、第十二章已修
季空晴第一次上战场之前,看着景明绷成系亩西怎么也酝酿不起紧张情绪。
――――――――――――――――――――――――――――――――――――
博尔辛的母亲原来是齐国皇宫里的宫女,在跟随齐王出逃的半道上被混进来打劫的蛮子抢了回去。因为长得颇有几分姿色,被献给了乌蛮大首领。
博尔辛小时候,别的兄弟都在外面玩泥巴、掏鸟蛋,他却最喜欢趴在母亲膝头,听母亲讲齐国皇宫里的故事。什么齐王如何暗中毒害了老齐王登上了王位,什么后宫里的妃子如何争宠,什么齐王在一艘画舫上看到了一个绝色女子不顾众臣反对娶回宫当了皇后小小的博尔辛每次都听得津津有味。
到博尔辛二十岁的时候,大首领还因为宠爱他的母亲,一直把他留在身边。一向仗着父亲宠爱横行无忌的他心底一直对大首领的位子隐隐有几分期盼。
不料两个多月前,他却偷听到父亲考虑到族中规矩和大王子一派的反对,决心明年春天就给他分配土地和人口,让他出去单干。
博尔辛愤怒了,父亲简直瞎了眼了,自己论长相、论才干哪点不远远超过大哥
看来父亲已经老了,早已经失去了当年的雄心,这几年更是被楚军打怕了,连入关劫掠的胆子都变小了,这样下去部族只有一天天走向衰弱
父亲已经不适合继续当大首领了
博尔辛突然想到了齐王曾经做过的事,暗中下了决心。
他拿着毒药来到母亲帐中,没想到母亲一听到他的主意就惊叫了起来,还打碎了手里的药瓶。
女人果然都是胆小如鼠嗯,也不全是,博尔辛忽然想起曾经弄死过许多妃子和皇子的齐国皇后,其实女人里也有果决能干的,自己怎么就碰不到这么一个女人呢
既然得不到母亲的帮助,博尔辛只好秘密从关内请来了一个刺客。
听说他隶属于关内最厉害的杀手组织,那个组织接下的任务从来没有失过手。博尔辛对此很满意。他让刺客涂黑了皮肤,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嫁祸给了大王子
于是
博尔辛顺理成章地成了新的大首领。
博尔辛聪慧绝伦地看破了孔元吉的诡计。
博尔辛用计谋只用了两天就破了历代大首领全都没有攻破过的青门关
但是
博尔辛也有他的烦恼。
自己的手下一进了孔元吉的府邸就兴奋得找不着北了。精美的摆设,美貌的婢女,一时间大伙儿眼睛都绿了。
那些小部族的军队一进了城,就完全没了队形,纷纷四散开来,挨家挨户地烧杀抢掠,更有人为了一些小小的珠宝,互相大打出手。
博尔辛派亲兵传令给各个部族的族长,让他们约束手下不许劫掠,找块空地扎营休息,等待他的军令。
族长们满头雾水,不明就里,纷纷跑来叫嚷着找他理论。开玩笑,都进了关了还不许抢东西那我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呀
“一群鼠目寸光的东西”博尔辛拿鞭子抽了几个叫唤得最响的,“一个青门关就让你们丑态毕露了。”
老鼠眼睛咋了丑那个啥是什么意思啊
新的大首领说话果然怪里怪气,让人听不明白。不过族长们倒是看出来大首领不痛快,一时间没有人再敢开口,大厅里安静了下来。
“既然入了关,我们的目标就应该更远大一些。”博尔辛举着马鞭指向南方,慷慨激昂道,“南边有大片的土地等着我们去占领,我们乌人将要在那里建立起一个自己的帝国”
“吓那行吗楚楚国要怎么办”一个族长吓了一跳,喃喃道。
博尔辛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怎么不行我告诉你们,楚国的皇帝景i,以前不过是个给人看城门收过路费的什么战无不胜,什么天神将都是他们这帮白鬼自己吹出来的。景i已经老了,重病缠身,连女人都上不了了。而他的手下都是一群窝囊废,一碰到我们乌人的勇士只有吓得屁滚尿流的份孔元吉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不是吧要真那么容易打,我们早几年怎么就
不过倒是没有族长敢当着新任大首领的面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
“不过现在嘛”博尔辛缓缓地用目光逐一扫过各部族长的脸,“我们首先要掌握人心。”
“原来大首领要吃人心肝,我马上吩咐族人去挖”一个族长立即开口逢迎,虽然心里暗自狐疑,没听说吃白鬼的心可以进补的啊
博尔辛举起手里的鞭子就想抽下去,沉默了一下,又把鞭子放了下来。自己手下怎么都是一群酒囊饭袋呢他吐出一口浊气,开始用浅显的话解释起“人心”的用处
说来说去不就是不让我们抢劫嘛回去的族长们愤愤地想,他辛族已经占了大头,那孔元吉的房子真是啧啧全归了他们了。
不行,楚军那是好惹的吗不如现在抢点东西来得实在。
族长们纷纷吩咐下去,趁着天黑,悄无声息地抢把白鬼的嘴都堵上,把值钱的东西都搜出来。不许随便伤人,哭天抢地的容易引起大首领的注意。聚拢了财物先派心腹运回去,过两天真碰上了楚军,打得赢就沾点好处,万一形势不好,立马脚底抹油
这时候,博尔辛正忙着派人找会写字的书生,他要写安民告示。
可怜那被拖来的老书生平时不过是给人代写家信,糊里糊涂被一群黑蛮子抓了来,以为只能闭目等死。听了好半天他才明白了博尔辛的意思,他哪里知道安民告示怎么写,不过博尔辛也说不上来,只知道景i以前也写过,让他就照着写吧。老书生哆哆嗦嗦地胡诌了几条,心里七上八下,生怕蛮子头领看了不满意。
博尔辛让他读了一遍,点点头,表示认可,让他再抄写二十份,叫人四处贴了。
第二天博尔辛召集众人议事,指着地图吩咐一个个顶着黑眼圈的族长们,分兵三路南下,自己领其中最大的一队走中路,最后三路大军在楚国国都丹阳会师
――――――――――偶素视角转换滴分割线――――――――――
“你说蛮子首领为什么会分兵呢”季空晴分析着探子的军报十分不解。
乌蛮的军队要比楚军少的多,如果说要分散到周围劫掠倒也说得通,可是现在他们现在分成三股一路向南,每过一处还要留下人把守,甚至还张贴了“安民告示”,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阴谋该不会是
“就跟你想的一样。”景明倍源说故敲皇裁匆苫螅“那帮蛮子想灭掉楚国,自己捞个皇帝当当。”
季空晴哭笑不得,竟然真的是存了这种心思以前齐国的时候,皇帝昏庸朝纲败坏,乌蛮想要入侵尚有一二分可能。可是如今楚国国力强盛,兵强马壮,就是在中原各国中也是首屈一指。那帮蛮子的首领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天枢营是昨日到此的。
刚一扎营就接到军报,蛮军分成三路,左右两军先后与楚军遭遇。蛮人一击即溃,跑得比来的时候更快,只有率骑兵的几个将军追上去杀了一阵,可惜还是被一小半蛮子逃回关去了。领步兵的将领各个憋气,仗没打成,倒赶上沿途张榜安民的活儿咦,怎么城门上已经贴了一张
今日一早,乌蛮的中路军和天枢营对上了。
季空晴听着外面的喊杀声,有些手痒。可惜他作为主帅的近卫,统领不动,他也只能原地待命。他朝帐外努了努嘴道“也不知道外面打得怎么样了”
景明泵了摸下吧,沉吟道“这会儿重甲兵正在冲阵,估计再有半个时辰,蛮子的军队就要被击溃了。”
季空晴想了想刚才带兵出去的那人,要是他带队的话估摸着自己这次是没机会上场了。
景明笨闯鏊的心思,冲他咧嘴一笑“等蛮军开始往回跑了,我们带人贴上去,跟着他们屁股后面去抢关”
季空晴顿时眼睛一亮,感到自己身上涌起了澎湃的战意。
可惜他的战意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景明笔稚系亩作打败了。
季空晴皱着眉头问“你就一定要戴着这么一个东西吗”
景明泵摸头上遮住上半张脸的青铜面具,疑惑道“你不觉得戴了这个我看起来更加威武一些吗”
“”季空晴心说,这个粗矿的虎头面具和你的下半张脸配在一起,怎么看都是诡异吧
――――――――――偶素地点转换滴分割线――――――――――
官道上,一小队士兵正护送一辆马车缓缓向北而行。
景明泉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拿着马鞭轻挥,愣是把一辆车赶得东歪西扭,左突右撞。
“唉”景明泉叹了口气,放下鞭子,“算了,我又不是五哥,不用什么事情都会。”
他一转身,挑帘进了车厢。
之前一直被他赶到一旁的车夫立即满心感激地做回本职工作,心说六皇子再赶下去,连我都要晕车了。
“叶先生觉得大楚如何”景明泉决定跟身边的人聊聊天打发时间。
“很好。”
“怎么个好法”景明泉笑眯眯地追问。
“有法可依,执法森严。”
呵呵,这倒像是他会说出来的话。景明泉看了一眼身旁的人,三十多岁的样子,两鬓微白,满身风霜,右半个脸上从额头一直到耳根纹着一大株青色的兰花。
“那请先生一直留在大楚可好”景明泉接着问。
“只要五皇子能完成约定,叶某誓将此残生报效楚国。”身旁的人一字一顿道。
景明泉笑了“你放心,我五哥答应过的事情没有办不到的。”
“”
他看身边的人没有再开口的意愿,讪讪地从怀里掏出一把的匕首,绕着自己手指把玩起来
14、第十三章已修
景明泉明明知道自己的五哥心有多黑,可就是每次都记不住教训,还要去招惹他。
――――――――――――――――――――――――――――――――――――
天人历1270年秋,楚军大破来犯的乌蛮,夺回青门关,一路向北追击两百余里,乌蛮大首领博尔辛重伤,率余部向东逃逸
景明鄙斐鲆桓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抚过季空晴的脸侧,发出一声叹息。
季空晴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狼狈。
他在昨日的追击中打得太兴奋,一路纵马厮杀,刀光过处,只留断肢残尸。到了最后马力有所不及,他还远远地赏了那蛮子大首领一箭。
可惜一个人冲得太快的结果就是不慎自己也被对方的流矢所伤,幸好反应及时,只是划破了脸颊。现在他左脸上横着一道黑红色的伤口,半张脸肿起来有二指高,跟个猪头似的。
“这下破相了吧我在后头怎么喊你你也不回头”景明本口不提其实他也杀得兴起,胯下之马又是良驹,早就把自己的护卫甩到不知道哪里去了,直到见到季空晴受了伤才回过神来。
“伤疤可是男人的勋章”季空晴嘲讽道,“喔,当然了,像你这种上战场还不忘保护自己一张妖孽脸的人是不会懂的。”
景明彼媸终下自己脸上白银打造的豹头面具,疑惑道“怎么我都换了一个你还是有意见呢真的不觉得戴着这个看上去更威武吗”
“”季空晴。
景明敝迕嫉溃骸吧四愕募头上是抹了毒吧,怎么过了一夜就突然肿起来了还不快去找军医看看”
季空晴听话地去了老高的帐篷。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个很会挑时间的人。
因为老高又在骂人。
骂的还是同一个人。
李狄坐在矮榻上,的上身开了好几条皮开肉绽的口子,他的黑色盔甲和衣服一起被脱在地上。
老高正在给他上药。当然他的嘴也没闲着。
“我说那帮人里头有你的老娘,还是有你的儿子啊他们是死是活关你什么事用得着你这么为他们拼命吗”
“”李狄估计是被骂得惯了,连眉头都没动一下,默默地听着。
“你在我这里的债好像还没还完吧,竟然又开始给姓景的做牛做马,难道你觉得傍上我的顶头上司,就可以把在我这里欠的一笔勾销了”
“”
“你要是真从中得了什么好处也就算了,说不定我这个救命恩人还能沾你点光。哼,上次好歹还是为了个女人,这回倒好,为了一群不相干的人如今受了伤倒有脸回来浪费我的草药”老高涂完了药,开始包扎伤口。
“你别担心,小夏将军在我盔甲里又加了内甲,伤口就是看起来吓人,其实并不深。”李狄开口解释。
“我吃饱了撑的才会担心你。”
“”
“原来你仗着小琪手艺好,就觉得自己是不死之身了,你怎么不顶着你这个王八壳子,单人匹马,去杀人家蛮子大首领啊”老高手上故意用力,饶是李狄也不禁痛得脸皮微颤。
“我是步将,不骑马的。”李狄忍不住提醒。
“也对,谁见过跑的飞快的王八呢”
“”果然还是应该骂不还口的吗
“滚吧没看到还有人在等吗”老高包完伤口,拍了拍手,抬眼瞪着季空晴。
李狄低头穿戴起来,嘴里喃喃道“那我去后面把新到的药材卸下来吧。”
季空晴尴尬地咳嗽一声,顶着老高灼灼的目光,硬着头皮走进帐中。
他脸上的伤口被重新划开,清洗、上药、包扎,好一通折腾。
在处理伤口的时候,季空晴突然注意到老高的右手心里有三个黑色的天人刻印,原来他也是天人后裔吗
五天后,季空晴脸上的伤口已经痊愈,只留下一道粉色的疤痕。
今天他正好当值,站在主帅的大帐里无聊地数地上的蚂蚁,景明痹蛟谝慌宰着处理军务。
大帐里来了一个熟人。
景明泉看到季空晴的时候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可惜他那句“五咳咳季大哥你也在呀”让季空晴有些胸闷。
季空晴恹恹冲他地点了点头,往旁边一瞥,忽然注意到和他一起来的人,双眼圆睁,呆住了
“叶先生路上可还顺利”景明毕缘煤苋惹椋满脸堆笑地跟来人寒暄。不过那个“叶先生”却显然没有什么兴致,只是敷衍地打了个招呼,季空晴总觉得他整个人身上弥漫着一股沉沉的死气。
“我沿途已经稍稍查看过了,这里虽然气候寒冷一些,土质却很好,只要选用的品种合适,一季的产量兴许比关内还要好些。”
景明毖劬σ涣粒笑道“能得到叶先生的帮助,真是我大楚之福啊叶先生需要多少时间做出第一批种子有什么需要请尽管提出来。”
叶先生略一沉吟,开口道“我先要再仔细查探一番,做些试验,然后才能开始。你派几十个人来帮我的忙吧,各种各样的种子也都给我准备一些。如果要做出你说的数量,起码需要四个月的时间。”
“只要能赶上春耕就好。”景明钡愕阃罚“叶先生一路辛苦了,今日就暂且”
“让我送叶先生先去休息吧”季空晴突然接口。
景明甭源疑惑地看了季空晴一眼,笑着把他介绍给叶先生,让他负责今后的招待工作。
天枢营第一猛将吗季空晴脸上有点发烧。
叶先生全名叫做叶九问。
叶九问是赵国人,生平最喜欢的就是摆弄花花草草。他是两印天人,有着可以略微改造植物的能力,跟他的爱好倒是相得益彰。他家的花园在赵国颇负盛名,不料也因此招来横祸,惨遭诬陷,身陷囹圄。
景明钡弥他的能力后,非常重视,让景明泉想方设法,一定要把他救出来送来楚国。
景明毙睦镆恢庇幸桓黾苹。
常年骚扰楚国北疆的乌蛮人是一个半耕半牧的民族。他们也耕种,但是由于收成很差,同时也要依靠狩猎、放牧为生。虽然当年天人建立宇国的时候乌蛮并不在版图之内,但是景明本醯眉热宦子也种地,就说明北边的土地并不是不能利用的。
楚国和乌蛮将来必有一战,景明辈幌牍馐刈匕,他要主动出击,消灭乌蛮的青壮,把他们远远的赶出去,一劳永逸地解决北疆问题,并且由此得到关外大片的土地,建立起一个新的行省。
不久前,楚国在攻占韩国的战争中得到了大量金银和民夫,给了景明币桓鍪迪旨苹的契机。
他建议景i用大量金银作为落户钱鼓励一批楚人北迁,并把那些送来楚国的韩人统一调到北方,准备定居在新行省里。而他则亲自制订并执行针对乌蛮的作战计划。
当然这其中因为一些小变故,诱敌攻关变成了诱敌深入,好在结果还是相差无几。
如果这一切可以顺利进行,无疑就可以缓解楚国人口增加耕地日渐不足的问题,楚国将在北方拥有一个大粮仓
而这一系列计划中必不可少的一环,就是得到叶九问的帮助,改造出更适合北地环境的种子,提高粮食的产量。这也就是景明币斐v厥右毒盼剩不惜代价地营救,让景i亲自接见招待,并一路护送他到北方的原因。
季空晴把叶九问送进一个干净的帐篷。
他看着对方的脸,忍不住问道“叶先生,你的脸”
叶九问苦笑着抚过自己右脸上的青色兰花道“这里原来是一个罪印,承蒙陛下关心,特别找人帮我纹了这个作为掩饰。”
季空晴知道这种烙印,南方的荆国和赵国都有这种印。把原来烙在牲口身上的印记烙在人脸上,象征此人犯了大罪,无论何人都可以像对畜生一样折磨他,只要不弄死就不用负任何责任,这几乎是比死更可怕的酷刑,让人不停地在各种痛苦中挣扎,永远没有摆脱这耻辱印记的可能。
“对不起其实我是想问,给先生纹身的人可是姓周”季空晴对于勾起别人悲伤的过往感到有些抱歉。
“嗯,好像的确是姓周。”叶九问回想道。
“那他长得什么样子多大年纪”季空晴急切地问。
“他身上满是纹身,看不出本来的样子。嗯听声音大概二十多岁吧。”叶九问沉吟道。
“二十多岁那就不是了”季空晴喃喃道,“不过既然同姓,又是同行,有些亲戚关系也不一定。请问先生可知道这人现在何处”
叶九问想了想回答“人是陛下请来的,好像听说他是在丹阳北街开业。”
乍闻有希望解开心底积了许久的疑团,季空晴连忙谢了叶九问,有些怔忡地走出帐篷。
――――――――――偶素视角转换滴分割线――――――――――
“五哥,你到底怎么得罪老高了我跑去跟他讨酒喝,他竟然说他的酒不给姓景的喝大哥听说这个消息肯定要哭死的。”景明泉坐在桌前抱怨。
“好在我趁他不注意偷偷顺了一瓶出来。”景明泉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酒瓶和一个白瓷酒盅,自斟自饮起来。
景明蔽诺骄葡悖舔了舔嘴唇,不过考虑到自己的酒量他无奈地解释“他正在气我拐带了他家的长工呢,过一阵子等气消了就好。”
景明泉好奇道“我说五哥,我一直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把那个榆木脑袋的铁皮疙瘩给说动的”
景明钡靡獾匦Φ溃骸拔腋他说,韩国已经亡国了,皇族尽数伏诛,他要想效忠也找不到可以效忠的对象了。而那五十万被送给楚国的韩人,要么被打入贱籍发卖,要么就充为苦役,估计这辈子都要生活在悲惨之中。不过他要是肯降楚,我就大发善心给这五十万百姓一条生路,让他们成为平民,种地过日子去。”
景明泉疑惑道“你不是本来就打算”
景明背逅挑挑眉。
景明泉恍然大悟,挑起大拇指“五哥,你可真是高啊,平白得了一份人情现在我理解为什么老高要火了,他好像是早知道你的计划的吧”
景明碧酒“不过他这回气得也忒厉害了,怎么连你这个救命恩人也迁怒上了”
景明泉耸耸肩,也表示不解。
又饮下一杯酒,景明泉突然问道“你怎么把五嫂的脸弄伤了我跟你说过,对待美人要温柔,不要这么粗暴啊。”说完还不禁猥琐地笑了起来。
景明敝辶酥迕迹季空晴长相的确俊美,不过他倒是对此毫不在意。在他心里,季空晴的地位与别人都大不相同,这和他的容貌毫无关系。
季空晴就是季空晴。
独一无二的季空晴。
聪明能干得让自己喜欢的季空晴。
坚强到让自己都忍不住要佩服的季空晴。
他听到景明泉用“美人”称呼季空晴,顿时心里有些不舒服“臭小子,你说什么呢”
景明泉立即狗腿道,“我这也是在为五哥的终身幸福着想,才教你如何怜香惜玉嘛。我也不忍心你一直孤家寡人不是”
景明被腥淮笪虻氐懔说阃罚两人一起笑了起来,大有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味。
突然,景明毙θ菀凰唷
他把头凑近景明泉,用两根手指轻轻挑起他下巴,在他耳边吐气若兰“阿泉――”
“”
景明泉看着兄长放大的脸,立即全身僵硬起来。
“哥哥谢谢你的美意,不过”
景明泉突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我要是想找人,一定会先考虑阿泉你的。”
景明泉嘴里的酒仰面喷出。
“五五哥我我”景明泉满脸酒水,结巴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景明币皇种缸潘的窘样,一手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某年某月某日,在一个小山谷之中
景明泉作烦恼状“你说我五哥不会真的是看上我了吧”
神秘人“我又没见过他,我怎么知道真假。”
景明泉“如果是别人敢打我的主意我一定揍得他满地找牙,但是如果是五哥的话――我只好”
神秘人“从了”
景明泉双手握拳作燃烧小宇宙状“我一定要让他认识到喜欢男人是不对的春风得意楼那个从赵国来的新花魁叫素什么来着,我一定要把她送给五哥”
片刻之后,一阵冷风扫过
神秘人冷飕飕地“你觉得喜欢男人是不对的”
景明泉倒吸一口冷气“啊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神秘人干脆地转身离开“原来你跟春风得意楼的姑娘也很熟嘛”
景明泉急忙追赶“你别走,你听我解释啊――”
15、第十四章已修
景明庇行┑模如果在武功上也被季空晴赶超的话,自己还能用什么去压制他呢
――――――――――――――――――――――――――――――――――――
“话说那天人女皇一统天下建立了宇国之后,又倾举国之力,历时四十年,修建了美轮美奂的神宫供自己居住。她看着白玉的宫殿,满室的奇珍却仍然感到自己心里缺了什么,闷闷不乐,于是决定出去巡查散心。
女皇走了三年,看着百姓丰衣足食,夜不闭户,道不拾遗,到处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歌舞升平景象,心里却越发空虚起来。
有一天女皇终于到达了最南边的城池,城主带着家眷前来迎接。女皇在欢迎的人群中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犹如鹤立鸡群,那样的卓尔不凡,那样的俊逸出尘,她终于明白自己缺少的是什么了。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刹那间犹如雷殛”
景明贝蛄烁龉欠,挥了挥手道“好烦啊,你就直接说最后的结果吧。”
季空晴一目十行地翻了翻手里的书,总结道“总之两人冲破重重阻碍,最终结为夫妻。最后女皇宣布双王共治,和皇夫一起统治了天下四百年,生育了十个儿女。”
景明敝迕嘉实溃骸爸挥姓飧鼋小水火有情的人写的书吗他怎么老是写天人女皇的事,每次结局还都一样。”就是过程听着也忒惨烈忒玄乎一点了吧几乎受全天下人的反对,虐身虐心,九死一生,传说中英明睿智的天人女皇要是真的爱死爱活成这样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他突然想起自己老子,怎么这夸张的劲头跟他有得一拼
季空晴又拿起一本书,翻了翻,抬头道“嗯,都是他写的。不过这本略有不同,说的是四百年后女皇又看上了一个美貌少年,三个人爱恨交织,最后同归于尽的故事。”
景明备Ф罡刑荆骸耙不是隔了几百年,我都要以为这个写书的和天人女皇有仇了,不是遭受酷刑就是同归于尽还有别的书吗”
季空晴把手一摊“一共三本,你爱听不听。”
季空晴手上的书是问小亲兵借的。
小亲兵刚刚十七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可惜在军营里连个女人的影子都见不着,他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看言情话本,除了攒着准备带回家交给母亲的军饷,他平时的零用钱都贡献给了书摊小贩。这回远征,竟然还在铺盖里头卷了三本,带着路上看。
景明闭饧柑熳镇中军,把手下的将军一拨一拨地派出去攻城略地,自己却让人非紧急军报不得打扰,把日常工作一股脑推给景明泉,穷极无聊地倚在躺椅上,让季空晴念书给他听打发时间。
“你说这世上真有一见钟情吗”景明币苫蟮馈
季空晴沉默片刻,抿了抿嘴唇道“我觉得没有突如其来的爱,也没有突如其来的恨。一见钟情之事并不可信,必定有原因隐藏其后。要么就是后来感情弥坚回想起来觉得当初就是一见钟情,要么早在见面之前就有了耳闻目染已在心里种下了因果。”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经历。
“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景明钡蜕喃喃道,“不过情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他总觉得有些奇怪,若是情爱真的有如此美好,值得世人奋不顾身,为什么自己每次想到这个问题,心底总是泛起隐隐的抗拒和厌恶呢
他活了十七年,除了早年与世界格格不入的日子,他尝试过对父亲的敬爱――虽然后来转化为无力感,体会过兄弟间的友爱――如果不停的差遣也算友爱的一种表现方式的话,付出过对部下的信任――当然同时还不忘小小算计一下,却惟独没有体会过所谓情爱。与其说从来没有一个人走入他的心里,不如说他根本不希望有这么一个人出现,难道说他是天生的冷感无爱或许是自己的身世让自己根本没兴起过找另一半的心思
“世间的情爱不过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虚无假象罢了。”季空晴突然感慨了一句。
景明敝辶酥迕迹觉得看着这样语带自嘲的季空晴有些不顺眼。
他从躺椅上跳了起来,拍了拍衣服,冲着季空晴扬了扬头道“猛将就该有猛将的样子,在这里情情爱爱的,酸死我了。走走走,咱们还是去松松筋骨吧。”
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