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璞突然阴阴一笑道“既然姓陶的执意要去炎武秘境送死,送他一程又何妨反正我师兄那个蠢蛋也要去秘境,拦也拦不住他,就让他好好看看他一心一意对待的小师弟究竟是怎么样的。只是到时候还需借助沈道友的力量来让对方说出真话来。”
沈则容微微一笑,颔首道“你我想到一块去了。”
蔡璞看了他一眼,忽然说道“沈道友你究竟是谁那个叫陶乐的人说的话实在太难叫人相信了。”
沈则容知道他想问什么,顿了顿道“我也想知道,其实你该问,我们究竟是谁”
蔡璞听了,沉默半晌,忽然笑笑道“这些问题其实对我并不重要,管他是在梦里还是书里,只要大师兄能够醒悟,这就足够了。”说罢告辞而去。
沈则容并没有就此离开,他目视远方,似在眺望风景,又像是在沉思什么,久久没有言语。
排名大比结束后,作为东道主的玄天宗摆了一场庆功宴,招待在排名大比中表现优异的弟子,林仪风与沈则容这对师徒双双在邀请之列,也因为他俩,使得灵云派在十八派中的排名上升了好几位,喜坏了灵云的高层,气坏了使绊子的赵家父子,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也许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密谋,在作死的道路上奋力狂奔。
林仪风不喜欢应酬,徒弟也是如此,但是宴席上有玄天宗珍藏的美酒可以品藏,这很好地补偿了林仪风,但沈则容却变得更加不爽,因为他既对杯中的美酒没兴趣,也对那些翩翩起舞的漂亮女修看不上眼,如果可以的话,他宁可安安静静地跟他师父单独待在一起,没有美酒佳肴,没有管弦歌舞又何妨,统统都抵不过一个师父。
沈则容不爽的是,在宴席上师父的注意力全被酒给吸引过去了,很少能够顾及到他,而且他师父的眼睛还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的漂亮女修身上转悠,一面品酒一面欣赏着歌舞,那副惬意的姿态让沈则容别提有多憋屈了,真想立刻就把他师父拽离宴席,免得他的魂都被那些女人给勾走了
沈则容的这番内心独白要是让林仪风知道了,一定会大呼冤枉,宴会上的酒他是很喜欢没错,但是他对那些女修可没兴趣,即使眼睛注视着她们,也只是在欣赏歌舞而已,绝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参加这次庆功宴的除了三宗的高层,还有一位特邀嘉宾那就是罗浮天宫的主人闻人贤,从小养尊处优长大的他自然对于怎样享受十分在行,此时他拍拍手,便有十二个窈窕少女缓缓步入舞池,身着轻纱薄衫,款摆腰肢,翩翩起舞,不论是窈窕的身段还是美妙的舞姿抑或动听的歌喉都深深吸引住了在场的众人,露出如痴如醉的神情。
这十二名美丽少女乃是闻人贤一手挑选与调教出来的贴身伺候他的十二美婢,琴棋书画歌舞绣样样精通,灵根又佳,堪称人间极品,让在场众人相当羡慕嫉妒恨,恨不得搂一个回去温存,色眯眯的眼珠子几乎黏在了起舞的少女们身上,想拽都拽不下来了。
闻人贤扫视着场上众人的反应,嘴角习惯性地挂着一丝淡笑,扫视的目光忽地停了下来,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形,不由加深了嘴角的笑意,那个人也参加了这次宴席,大约是为了赴宴特地换的衣服,绛紫色的衣服十分衬他,清冷淡雅的气质中透出一份华贵来,令他比上回更加地吸引人。
这次对方离他比较近,他可以仔细地打量他,甚至连根头发丝都不放过。正如闻人贤所想的那样,他的相貌与他的背影一样动人,跟他的气质一样出色,作为一个喜好收集美丽事物的人,那个人很好地引起了他的兴趣,虽然对方的年纪要比他大上一些,但并不妨碍他追求他,得到他。也许在跟他的接触中,他还有更多让他感到惊喜的地方。
那个人并不像其他的赴宴者那般唐突,对待漂亮女修的态度显得含蓄多了,看来他对这些女人并不怎么感兴趣,相反的是,他对于喝酒倒是很有兴致突然,就在闻人贤肆意打量林仪风的时候,他对上了一双眼睛,一双看似平静却阴沉的眼睛,那双眼睛也很漂亮,那眼睛的主人也很出色,但似乎并不怎么友好。
沈则容比林仪风率先察觉到闻人贤的目光,因为他的注意力不在酒宴上,而只在他师父身上,一点细微的动静都能引起他的注意,而且打量林仪风的人是沈则容最最憎恶的,而且他的目光又是如此地肆无忌惮且不怀好意,这一下子就让沈则容炸毛了。
他知道这个人阴险狡诈,但此时他的目标似乎转向了他的师父,他还不能确定他在打什么主意,但他的目光让沈则容有了不好的预感,这样放肆的眼神沈则容曾在另外一个人身上看到过,那就是秋山派的秦自妙。
但沈则容知道闻人贤可比秦自妙要危险多了,而且他的眼神也比秦自妙更加暧昧而放荡,仿佛、仿佛想要扒掉他师父的衣服一样这简直不能忍如果他敢对他师父出手的话,他一定会把他碎尸万段。
沈则容的眼睛不禁眯了起来,冷冷地与那个登徒子兼前世仇人对视着,这样虽然会引起对方的警惕,不利于自己以后的行动,但是他决不能坐视不理,任由师父被对方从头到脚看个够,只差隔着衣服意淫了。
与沈则容对视的闻人贤突然笑了起来,很有意思不是吗哪里是什么徒弟,分明就是守护在主人身边的大猫,就像那天他在擂台上看到的那只,一有人接近他的主人,甚至只要有点风吹草动,他就会龇牙咧嘴向着来人示威起来,就像是为了显示他对自己主人的占有权。
反应慢了一拍的林仪风终于察觉到了徒弟的异样和更准确地说是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闻人贤当意识到对方是谁,林仪风也不禁有了一丝警惕,对方在他的原著里就不是盏省油的灯,尽管林仪风不知道现实中的他是怎么样的,但姑且还是戒备着这个人吧。
但他同时也有一点好笑,闻人贤跟他徒弟的对视像不像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戏码两个人都同时喜欢上一个人,为了争夺对方发展到打斗、暗杀但不管过程如何曲折艰险,最后抱得美人归的一定是他徒弟,他可是亲爸,当然要让自己的主角如愿以偿地得到喜欢的人。
这场在宴席上的对视应该是他俩自见面以来的第一场交锋吧,林仪风不确定徒弟是否会走原著的剧情,其实不管徒弟喜欢什么人,他都不会干涉,只会默默地祝福他与那个人,即使徒弟在这以后会离开他他忽然暗暗地叹了一口气,随即转过头看向沈则容道“小容你要小心他。”
“闻人贤吗为什么”听到林仪风说话,沈则容最先收回了目光,师父终于注意到自己了,这让他又高兴起来。
“不光是他,修真界里的其他人都一样危险。”林仪风并不想解释,只是提醒道,“不要过分相信别人,即使是身边亲近的人也一样。”这点是基于王虎和陶乐而言。
“这其中也包括师父吗”沈则容忽然低低说道,脸上神色不定。
林仪风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他把自己都给绕进去了,只得清清嗓子甩脱尴尬的情绪,辩驳道“不,师父当然不会。”
“我当然是相信师父的。”沈则容忽然笑起来道,只是林仪风觉得他的笑有点怪异,也许是光线的问题,使他的笑显得有点儿阴沉,只听他又道,“只有师父对我最好,我不相信师父又该相信谁”
说实话,林仪风被感动了,徒弟虽然喜欢他,喜欢他这个师父,但很少会说称赞的话,而当他说出这样的话时,林仪风像是受到肯定一样不免更加开心,不由笑道“你能这么想,师父很开心。”
沈则容不由一愣,脱口而出道“既然师父喜欢,那我以后多说一点,多让师父开心一些。”
林仪风像是被徒弟逗乐了,不禁又笑了起来,原来徒弟的这副性格也是挺能说些好听的话的。
“但是师父,你也得注意那个人,”一提起闻人贤,沈则容的脸又沉了下来,直截了当道,“他对你不怀好意。”
“不怀好意有吗”林仪风忍不住朝前方的高台上看了一眼,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早有预谋,闻人贤像是很有默契那般也在一瞬间转过头来对上了他的眼睛,甚至还冲他笑了一笑。
“”
美男的笑很有杀伤力,但是林仪风眼中显露出来的尴尬却是另一码事,他们两个素不相识,他干什么要对他笑也许只是出于礼貌,但还是让林仪风感觉怪怪的,因为他的笑容并不单纯。
终于收回视线的闻人贤忽然朝身边的侍婢使了个眼色,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美婢原本空空的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一只用羊脂白玉雕成的精美酒壶,随即缓缓向着台下走去,众人不由面面相觑,不知道这美婢奉了闻人贤的命令要将酒送给何人。
而当侍女的窈窕身姿停留在林仪风跟前时,大伙儿就都知道送酒的对象就是他了。场上一片哗然,大家都想知道一个十八派的无名小卒,光靠他那点实力才被请来参加庆功宴,他究竟跟罗浮宫主闻人贤有什么关系或者该说他是怎么勾搭上对方的
、第七十五章 喝醉酒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众所周知,闻人宫主是个风流人物,喜好美色,男女不拒,对待情人既温柔,出手又阔绰,很多人巴不得攀上这个金主,以便平步青云。而偏偏这次他赠酒的对象又生得如此好看,让人不想歪都难,各色各样的目光纷纷落在了林仪风和沈则容身上,因为这对师徒的相貌与气质都极为出众,不由猜测这个闻人宫主究竟是看中了其中的哪一位师父还是徒弟亦或是想老少通吃
一时间师徒俩成了酒宴上的焦点,可林仪风和沈则容却一点都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八卦对象。林仪风可没想到这个闻人贤在朝他笑了一笑之后就命人送来酒来,尽管他喜爱美酒,但不代表他会随便接受别人的东西,特别这个人敌友未明。
林仪风便婉拒道“这位姑娘请你回去禀告你家主人,林某人多谢闻人宫主的好意,但无功不受禄,贵重的东西林某人不敢收。”
这一番话说得有礼有节,不卑不亢,稍稍抚平了沈则容眼中的阴郁,心中的怒意,沈则容的自制力很好,可以说是喜怒不形于色,但一碰上他师父的事,他的情绪就会波动很大。他本来就认为闻人贤对他师父不怀好意,而他现在的送酒行为无疑就是想对他师父献殷勤,这愈发加深了沈则容的忌惮。
不过他师父的反应却令他感到高兴,看来他师父既没有被那个人的美色所迷惑,也没有被那瓶酒给收买,是的,他师父可不是什么单纯的小白兔,虽然在感情上迟钝,但在阴谋诡计上的敏锐度相当高,闻人贤未必迷惑得了他师父。
坐在前方高台上的闻人贤像是一直在偷听师徒的谈话,啊不,应该说他一直在关注林仪风,当林仪风刚说出婉拒之词,他那清朗的声音立刻响起道“一瓶酒而已,绝非贵重的东西,林真人不肯收,那就是看不起本座了。”
“不敢,”林仪风淡淡道,“只是林某与闻人宫主素不相识。”
此话一出让在场群众又是一片哗然,纷纷道这个十八派的无名小卒当真好大的架子,闻人贤肯送酒与你那是看得起你,可这人愣是不买这天宫主人的账,也不知他是真得不屑对方的权势,不想跟对方有纠葛,还是故意弄这么一出引起闻人贤的注意,好让他觉得他与众不同从而对他更感兴趣
不过这种欲拒还迎的手段并不怎么高明,旁人都看得出来,聪明如斯的闻人贤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众人纷纷鄙夷着林仪风的手段和为人。
却听高高在上的天宫主人忽然扬声笑道“林真人真是相当有意思,本座对你更感兴趣了。”
“噗”众人纷纷吐血倒地,导演这个闻人贤说话为什么不按剧本来这么拙劣的欲拒还迎的手段,为什么他还能够上当受骗难道他真得被那个叫林仪风的人的美色诱惑住了
这是什么鬼话什么叫做对自己更感兴趣了林仪风一脸黑线,真觉得自己被人调戏了。
可恶竟敢当众调戏他师父,简直不能忍如果沈则容是阿喵,估计早对闻人贤龇牙咧嘴起来了。
不过气归气,沈则容心里也挺沮丧,要不是他实力不够,哪里容得了闻人贤如此放肆,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他师父要不是他实力不够,他早带着他师父离开灵云派,远走高飞去了,也就不必来参加这劳什子的庆功宴要不是他实力不够,他早把他师父藏起来了,哪里还容得了他人的觊觎
哼沈则容冷冷一哼,忍不住出声道“师父”
“小容”林仪风应声道。
“师父要喝酒,徒儿这里的好酒多的是,不必去喝他那不知掺了什么东西的酒”
沈则容用着愤愤不平的口气说道,一面负气似的将自己珍藏的佳酿统统从五行空间内拿出来,一面腹诽道,还不知道他这酒里是不是掺了毒药、迷药甚至春药呢,要是师父喝下去,那可就糟了等等,按他师父的体质,毒药什么完全不对他起作用,那迷药呢还有春药对他师父有效果吗一瞬间沈则容的表情变得怪怪的。
林仪风不想辜负徒弟的一片心意,于是很配合地不去动闻人贤送来的酒,而是接过徒弟递过的酒,在徒弟的殷切目光下喝了起来,于是乎等到宴席结束,沈则容的一再投喂差点把他师父灌醉了。
看着师父软软地靠在自己身上,因为醉酒双眼微微地眯了起来,带着水润的光泽,宛如一泓清泉在眼底流淌,波光盈盈,他的呼吸声近在耳畔,呼出的温热气息中夹杂着酒气的芬芳,还有那股淡淡的体香。
尽管沈则容不喜欢喝酒,如果换成是另外一个人醉倒在他身上,他大约只会骂他是酒鬼,更不会觉得满口酒气很好闻,但这不是别人,是他极想亲近却又不敢亲近的师父,现在这个人终于如愿以偿地靠在自己身上,让自己能够靠近他,触摸他,甚至抱着他,沈则容求而不得,又怎么会嫌弃呢
而且他师父身上确实很香,这股淡淡的体香在经过酒精的蒸腾之后变得逐渐浓郁,即使不将鼻子埋入他的脖子间,他也能够嗅得清楚,心神不由地荡漾起来,如果不是还在外面,他估计早对他师父动手动脚起来了吧。沈则容扶着林仪风跟随着一起来赴宴的灵云派高层回到了玄天宗的住处,踏进小院门口,便看到有一人一猫正守在门口眼巴巴地等着他们归来,不是王虎和阿喵是谁
看到好不容易等待的目标终于出现,阿喵动作最快,率先扑了上去,沈则容的反应也很快,抱住林仪风立刻闪到了一旁,阿喵扑了个空,显得十分委屈,喵喵直叫,仿佛想向林仪风告状。可惜林仪风已喝醉,半睡半醒间一双迷蒙的眼睛望出去只看到几个重影。
“小、小虎阿喵、喵”
他歪着头看着他们,表情呆呆地,拖着调子口齿不清地说道,随即像是站立不稳般,一个趔趄,整个人都扑在了沈则容身上,倒在徒弟身上之后他也不急着起来,反而顺势窝在了对方怀里,手还在他徒弟身上摸来摸去。
“这、这,师伯他喝醉了”
“喵喵喵”
这反常的状态看得王虎和阿喵都瞪大了眼睛,纳闷地盯着抱在一起的师徒两人,沈则容本人却相当平静,丝毫不觉得尴尬,反而顺手搂住他师父,将人打抱了起来,而林仪风也相当配合且安静地躺在徒弟的臂弯里。
沈则容一面抱着人朝所住的房间走去,一面淡淡回道“是呀,师父他喝醉了。”
“”
让王虎觉得汗颜的不是林仪风喝醉一事,而是沈则容旁若无人地用着公主抱的姿势将其带回房间,看他这么驾轻就熟的,该不会他经常用这种姿势抱他师父吧就算缺一根筋的王虎也隐约感觉到这样亲昵的相处模式可不像一对师徒该有的。
等沈则容抱着林仪风走到房门口才像是想起还有两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人一猫待在院子里,便开口下逐客令道“小虎,谢谢你照顾阿喵,现在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哦,好啊,那小容明天见。”意识到沈则容要照顾醉酒的林仪风,天然呆的王虎同学这回很识相地告辞离开了,心里还有点遗憾不能够询问沈则容庆功宴上的盛况。
阿喵则不爽起来,参加庆功宴不许它跟着去,好不容易把人等回来了,偏偏林仪风还喝醉了,徒弟一直霸占着师父,不让它靠近一会儿,真是岂有此理阿喵不打算妥协,打算跟沈则容抗议到底,它也想蹭蹭、舔舔林仪风,可不愿意被徒弟一个人独占,它也是有份的。
可惜沈则容像是早有预谋一样,等走进房间把怀里的人放到床上之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了跟进来的阿喵,而阿喵呢平时为了方便行动都是缩小身体的,小小的身躯被沈则容逮个正着,一旦被他捏住脖子那块的弱点,它就只能保持四肢大张,一动不能动的姿态怨恨地瞪着他,不住地龇牙怒吼着,可惜一只小奶猫模样的叫声与示威只会让人觉得可爱而绝不会吓退敌人。
阿喵的心里在滴血,坑爹啊,当初它就不应该为了省事而缩小身体,现在被这个混蛋抓了什么劲都使不出来
沈则容一点负罪感都没有地将这可怜的小东西扔进了自己的五行空间里,解决掉了电灯泡之后,整个世界终于清静下来,房间里终于只剩他跟师父两个人了。像是抱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情绪,沈则容有些热切又有些心虚地朝着床边一步步走去,他走得很轻很缓慢,既像是怕惊醒床上已经熟睡的人,又像是怕暴露自己的心思。
等到他走近床边,一张安详的睡颜便映入了他的眼帘,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而不管是在别人眼里还是在他眼里,他的师父都是极为漂亮的,而这样近距离地安静地端详对方的睡容,对沈则容来说还是头一次,他有些紧张和忐忑,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隐秘的情欲充斥在他心间,寻找着宣泄口。
、第七十六章 和徒弟睡在一起
一片阴影出现在了熟睡着的林仪风脸上,它慢慢地扩大,朝他越来越接近,而他仍还睡沉沉,直到出现在他头顶上的阴影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沈则容逆光的面孔看不清喜怒变化,他静静地凝视着床上之人,暗沉的眸子犹如化不开的夜色,又如幽深的潭水,看似平静,眼眸深处却有什么情绪蠢蠢欲动着。
修长的手指缓缓地伸向近在咫尺的面孔,像是怕惊醒对方似的,先是如蜻蜓点水般微微地触碰了一下,接着便轻轻抚摸起来,温柔而小心翼翼,手指头带着一丝轻颤,泄露出了主人此刻内心的紧张与激动。
师父沈则容张了张嘴,但却没有出声,只在心底默默地唤着,带着轻颤的手指划过阖上的双眼,挺直的鼻梁,最后落在那形状姣好的唇上,粉色的唇瓣泛着水润的色泽,仿佛上面还沾着酒,此时看在沈则容眼里越发诱人。
他像是被诱惑住了,情不自禁地低下头,覆盖住了那两片唇瓣,用嘴唇轻轻地含住,用舌尖温柔地舔弄着,品尝着唇间的美好滋味。不久后他像是不满足于这样浅淡的吻,想要索取更多,撬开了闭合的牙关,长驱直入的唇舌肆意地索取着对方嘴里的甘甜,舌尖尝到了残留的酒的辛辣味道,犹如酒精在发酵,浅淡的吻变得热烈起来。
林仪风已经很久没睡觉,也没做梦了,而现在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中,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沉沉地压在他身上,将他体内的氧气抢夺殆尽,他感觉自己透不过气来,想要挣扎,想要睁开眼看看,但是整个身体像是被抽走了力气,变得十分虚弱,不要说挣扎,就连掀开眼皮这样的动作都变得十分艰难。他只有尽可能地张大嘴巴,好能呼吸到足够的空气。
而林仪风这样在睡梦中无意识的动作,在现实当中却像是在迎合沈则容一样,让他吻得愈发热烈,难以自拔,直到终于察觉到身底下的人有了动静,他才像是如梦初醒般松开了林仪风的唇,结束了这个炽热的吻。被蹂躏的唇瓣已经红肿起来,变得比之前愈发鲜红,娇艳欲滴,带着被滋润过的诱人光泽,看得沈则容幽黑的眼眸变得越发深沉,情欲在眼底不断地滚动着。几欲要吞噬身底下的人。
尽管已经偷偷摸摸地亲过了,但不甘愿的情绪仍在心底作祟,促使他将脸埋在了他师父的脖子上,一面掬起对方垂落在身侧的一缕青丝放在鼻间尽情地闻着,感受到那发丝柔软的触感。鼻尖触碰着底下白皙而细腻的肌肤,从皮肤上蒸腾起的丝丝暖香传入鼻中,这股熟悉的香味他从小闻到大,可再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令他陶醉,令他痴迷,血脉贲张。
他伸出舌头舔舐起脖子上裸露出来的肌肤,时而用着双唇轻轻地嘬着,却仍还保留着一丝清醒,提醒自己不要在上面留下痕迹,至少现在他还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来向他师父表白,说服师父接受他。
可只是徘徊在脖子部位的亲吻仍还不能满足他,他还想要更多更多,嘴唇逐渐向下移去,而两只手则在林仪风腰间摸索着,昏暗中只听到手指摩擦布料的暧昧声响,随着腰带被解开,衣服被一件件地剥离下来,漂亮的锁骨,宽阔而圆润的肩膀,白皙的胸膛总是被牢牢包裹在衣服里的赤裸躯体逐渐呈现在了沈则容眼前,促使他目不转睛地带着痴迷的神态注视着,不放过一丝一毫。手掌抚上身体的同时,嘴唇也随之落了下来,在紧致细腻的肌肤上抚弄着,舔舐着,仿佛要将对方浑身上下都舔个遍,里里外外都印上他的记号,留下他的气息。
夜是如此地幽深而又寂静,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邪恶事情都被掩盖在了这浓郁的夜色中。
当林仪风醒来时,阳光已经穿透窗户落在了床前的地上,林仪风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一瞬间还在纳闷自己怎么会睡倒在了床上,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觉了,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庆功宴上喝得烂醉,似乎是被徒弟给带回来的。与此同时,他感觉到身上有点沉,似乎被什么东西压着,确切地说是被什么东西给抱着。
是谁小容不知怎么地,他头一个念头就是他,当他转头看去时,出现在视野中的人正好与他心中的猜测符合。
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怎么会跟徒弟睡在一起林仪风像是被吓了一跳,赶紧挣开徒弟搂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猛地坐了起来,与此同时,当及腰的长发滑落下来时,他发现身上的衣服也被换过了,已经不是昨晚上赴宴的那一身。
这林仪风傻眼了,不会是他徒弟给他换的吧尴尬的情绪顿时袭上心头。
“师父醒了”
一道声音的蓦然响起又将林仪风吓了一跳,为什么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呢似乎自己也曾经说过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去,便立刻对上了徒弟的眼睛,一双深沉而平静的眼睛。只见沈则容趴在床上,并没有完全爬起来,只是微微支起身抬起头与他对视着,解开的乌黑的长发从肩膀上散落下来,衣衫跟自己一样凌乱,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慵懒的味道,好像一只大猫吃饱喝足睡醒之后的满足姿态,就差没当着他的面舔爪子了。
眼前的暧昧氛围让林仪风变得更加尴尬,总给他一种两个人是不是发生了点什么的错觉。他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林仪风赶紧把自己这不着边际的诡异想法从脑子里甩脱出去,自己跟徒弟怎么可能他一定是睡迷糊了,不不,一定是喝得太多脑子秀逗了。
“师父昨晚上喝醉了,是我把师父送回来的,我担心师父,就跟师父睡在了一起方便照顾师父。”
沈则容的话说得很溜很顺口,相较于林仪风的尴尬与吃惊,沈则容却表现得很平静,似乎对于师徒俩睡一张床觉得很理所当然,并没有任何不妥,看得林仪风心里越发羞愧,徒弟这样淡定,自己却如此大惊小怪,做师父的连个徒弟都不如,丢不丢脸,会不会让徒弟以为自己对他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师父怎么了”
看着林仪风变幻不定的脸,沈则容的小心肝一颤一颤地,简直忐忑不安,就怕被他师父发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那样的话可不止是被打一顿那么简单,说不定会被扔出门外,再也不许靠近他。但不管心里如何猜测,外表依旧维持着平静的姿态。
被徒弟那张平静到几乎面无表情的脸注视着,林仪风心有点发慌,赶紧摇摇头,赶紧转换话题道“小容,师父的衣服是你换的”
沈则容点点头,害怕他师父起疑,赶紧补充道“师父满身酒气,徒儿就把师父的衣服换了好方便师父休息。”
“哦。”
林仪风不由点头,心里像是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幸好衣服是徒弟脱的,不是自己脱的等等自己脱的是个什么鬼他可没有喝醉酒耍酒疯的嗜好,他的酒品在他那群死党中间是最好的,既不会化身为脱衣狂魔,也不会变成强吻狂魔。
但是,等等自己酒品好不代表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体酒品一样好,也许这个身体跟他徒弟一样酷爱撒酒疯呢那昨晚上自己在徒弟面前岂不是丢脸丢大发了
“小容”林仪风蓦地抬头看向沈则容,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
“”沈则容的小心肝狠狠地颤了一下,师父的神情突然之间变得如此严肃,不会真得是察觉到了什么吧这下玩大发了
“小容,告诉师父”林仪风突然猛地扑向徒弟,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师父昨天喝醉酒有没有说胡话之类的,呃,吵到你”
林仪风风风火火的样子差点就把沈则容吓到了,还以为他师父真得要抓住他狠揍一顿,但是一听到对方问出的问题,沈则容绷紧的身体松了下来,满脸黑线,我靠原来想问的是这个,师父你也太能吓人了吧他却没有意识到自己明显是做贼心虚。
师父吓到了他,他也打算吓吓他师父,“唔”沈则容摸了摸下巴,故作迟疑地含糊说道,“这个嘛”
“怎么”自己昨晚上不会真得很不安分吧林仪风不禁汗颜。
沈则容一秒钟切换表情,忽然朝他师父笑着摇头道“没有啦,师父昨晚上很安静,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我从来没见过喝醉酒这么乖的人。”
“呃”没说醉话是件好事,但是被徒弟用乖这个字眼来表扬,实在是不符合他师父这个身份。
“师父醒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沈则容突然凑到林仪风面前,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样子十分殷勤。
“没有,师父觉得挺好,头也不痛,腰也不酸,腿也不疼。”尽管觉得徒弟举止怪异,林仪风仍是如实道。
赶紧打住吧,师父你越说我越觉得暧昧,越觉得昨晚上没把你办了心里头后悔沈则容内心在咆哮,表面上则说道“没事就好。”
、第七十七章 用口水来洗澡
林仪风率先从床上下来,整整凌乱的衣服,再度看了一眼他的徒弟,说道“小容,师父要洗澡了。”
“哦,好啊”心虚的徒弟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就怕他师父脱光衣服之后会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进而怀疑到自己,不过他表面仍装作若无其事道,“就让徒儿来伺候师父洗澡吧。”尽管有点儿心虚,但仍挡不住他还想揩油的心理,即使就站在边上过过眼瘾也行。
“不,不用,师父不是这个意思,你能不能”林仪风指了指房门,用眼神示意徒弟离开。
容小猫竖起的耳朵立刻垂了下来,心情变得沮丧,昨晚上虽然被他偷偷地看够了,摸够了,亲够了,但是根本不过瘾,他还想再摸摸,再亲亲,再打住打住,再乱想,鼻血都要流下来了
他很想对他师父说,大家都是男人,脱光了互相看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师父你就让我待在旁边全程围观吧。但他就怕说出来会被师父一掌拍飞,最后还是把不甘愿的情绪憋回了肚子里,垂头丧气地走出了房间,一面扭头用着幽怨的眼神看着林仪风的侧脸,默默道“师父你还洗什么澡,昨晚上我已经把你浑身上下都舔干净了。”
沈则容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散发着一脸撒鼻息的表情站在走廊里,支起耳朵尽量地偷听从他师父房间里传出来的动静,他倒是想把灵识伸进房间里,这样就能够看清楚他师父洗澡的全况了,只是有贼心没有那个贼胆。
林仪风总觉得一觉醒来徒弟变得怪怪的,行为举止古怪,看筑基的眼神更是古怪,但具体古怪在哪儿,林仪风却说不出来。这个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里面竟然没穿衣服,确切地说是没穿中衣,徒弟只给他在外面套了一件袍子,怪不得觉得下半身凉飕飕地,原来是没穿裤子。
林仪风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虽然不能责怪徒弟贪图省事没给自己把衣服穿好,但要是万一睡相不好,翻个身把大腿甚至关键部位都露出来了,这成什么体统而且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上本来就嫌挤,难免会有肢体接触,要是万一被徒弟看见了,甚至碰到了林仪风脸色更加难看,耳根子却不知不觉地红了。
“碰碰”这时门突然被敲响了,“师父我来送洗澡水了。”
徒弟的动作好快然而不待他回应,沈则容在打完招呼之后便自顾自地推开了房门,进来之后倒是很贴心地立刻把房门关上了,就怕他师父春光外泄被别人看去了。
此时林仪风正站在屏风后面解衣服,只有一件衣服脱起来那可是相当顺畅,但是衣服刚刚滑落,徒弟就已经走近了,林仪风只得赶紧又把衣服穿上了,就在他刚刚系好衣带的瞬间,徒弟已经从屏风外面绕了进来,一双眼睛毫无停顿地落在了他的身上,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不知怎地,眼神有些失望。
被看得有点毛骨悚然的林仪风赶紧开腔道“小容你不用忙,让师父自己来就好了。”忙不迭地就想把他往房外撵。
然而厚脸皮的沈则容怎能轻易被撵走,摆着一张面瘫脸使他说出来的话也不显得过分殷勤“我帮师父倒水。”完全不给林仪风反应和拒绝的时间。
倒完洗澡水又道“我帮师父绾头发。”
绾好头发又道“我帮师父收拾脏衣服。”
林仪风身上统共只有一件衣服,还是他给换上去的,哪里还需要收拾,但是沈则容仍是站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他师父,等着他师父脱衣服。
“出去出去”
太过露骨的眼神看得林仪风终于毛起来,猛一挥袖,房门无风自开,沈则容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给扔了出去,“嘭”房门随后紧紧地关住,与此同时林仪风的声音从里面传出道“洗澡的这段时间别来打扰我。”
碰了一鼻子灰的容小猫耳朵耷拉了下来,哎,他暗暗地叹了口气,最终计谋没有得逞,还被他师父扫地出门,不知道他该是继续执行温水煮青蛙的计划还是加快速度来个霸王硬上弓但是如果要用强的话,先不说实施过程有些难度,就算真得成功了,事后他师父会不会发飙把他撕成两半
哎,想到自己追求师父前路漫漫,一方面要盯着那些觊觎他师父的情敌避免趁虚而入,一方面又要防止师父“移情别恋”,真是相当辛苦,谁能告诉他该如何成功地攻略他师父
小容这是怎么了待在房里的林仪风无奈地摇了摇头,徒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殷勤了,他可是一只外冷内热的面瘫啊,以前都没有这样诡异的殷勤举动,怎么跟自己睡了一个晚上之后就性情大变了林仪风摇摇头,完全摸不着头脑,且不说他没有让人旁观自己洗澡的嗜好,辜负了徒弟的一片孝心,而且他总觉得徒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是真得想帮他洗澡,既然不在于酒,那又在于什么
自己林仪风的脑中蓦地跳出两个字,随即赶紧摇摇头,把这歪念头给甩出去,他又在乱想什么,什么叫做在于自己总不能说徒弟是想偷看他洗澡所以才故意殷勤地想帮他洗澡吧他又不是什么绝世美女,有什么好看的况且又是他的师父,徒弟不至于如此荒唐吧
泡在水里的林仪风不免怔怔出神,“嘭嘭”此时房门再度被敲响,“师父”又是徒弟的声音,林仪风不由扶额,他只是想安安静静地洗个澡而已,徒弟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地来打扰他
“师父你忘了拿换洗的衣服了,不然等下洗完澡就没衣服穿了。”沈则容平静的声音穿过房门传来。
什么自己的衣服怎么会在他那里林仪风不由翻了翻储物扳指,果然里面一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是这小子捣的鬼他不由怀疑道。
“昨晚上徒儿为了给师父换衣服就擅自做主翻了师父的储物扳指,忘了把剩下的衣服放回去了。”门外的沈则容依旧用着平静的声音解释道,仿佛在表明他真得只是忘记了,而没有不轨的意图。
忘记了确定不是故意想跑进来偷看自己洗澡林仪风腹诽着,暗叹了口气道“进来吧,把衣服放在屏风上你就可以走了。”
沈则容暗自窃喜,赶紧推开门按捺住激动的情绪朝师父所在的地方走去,房间内水汽蒸腾,湿润温暖的空气中夹杂着丝丝香气,越靠近屏风,香气越浓,使他不由怀念起那一晚的美好时光。哗哗的水声隔着屏风传来,令沈则容愈发想入非非,想象着他师父那旖旎香艳的沐浴场面。
他突然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糟糕,似乎想得过头,鼻血都流出来了,这可不能被他师父发觉,不然就糗大了。
“小容你怎么还不走”屏风后面传来林仪风略显严厉的声音。
“唔,师父”沈则容磨蹭着。
“再不走师父真得要生气了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回事,整个人都怪怪的。”林仪风加重了几分语气,势必要将他徒弟撵出房间。
“好吧,徒儿这就离开。”
耷拉下耳朵的容小猫再次垂头丧气地走出了房间,这次仍旧没有达成目的,沈则容仰头看天,要不是待在别的门派里,真想大力地嚎几声来发泄心底的郁闷。
徒弟离开之后,林仪风终于可以安心洗澡了,洗刷刷,洗刷刷等等,胸口上是怎么回事,怎么红了一块林仪风不由低头凑近了瞧,跟周围的肌肤比起来,只是有点儿发红,也不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大约只是自己刚刚搓得重了点吧
他这般想着,继续洗起来,但是怎么手臂上也有点儿发红,他再度凑近了仔细地瞧了瞧,依旧是比旁边的部位略微红了点,但既没有红肿,也没有印子,不像是被咬或者被抓。奇了怪了,林仪风暗暗纳闷着,该不会还是被自己搓出来的吧
王虎跑来串门的时候就看见沈则容正站在院子里仰头看天,“小容你在看什么”王虎不由也抬头朝天上看去,好知道对方在看些什么,但是天上除了白云啥也没有。
沈则容一垂下头,王虎便看见有两道可疑的红色液体从他鼻孔里滑落下来,“小、小容你流鼻血了”王虎赶紧喊道。
下一息就被沈则容狠狠地瞪了一眼,仿佛在说你大惊小怪个什么,王虎像是知道错了一样赶紧捂住嘴巴,露出愧疚的神色,过了一会儿才道“小容你怎么流鼻血了你没事吧”
“没事,”沈则容一面掏出手帕捂在鼻子上一面淡淡道,“上火了而已,天气太干燥了。”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相当淡定。
“哦。”单纯的王小虎果然也就信了,又道,“师叔怎么样了,他醒了吗”
一提起林仪风,沈则容脸又垮了下来,“小容你今天心情不好吗”王虎试探着道。
“没那回事。”沈则容矢口否认。
王虎便缠起沈则容让他讲讲昨晚上赴宴的情形,想要知道玄天宗办的那场庆功宴有多气派奢华,对于自己没有能力赴宴感到伤心。
“阿喵呢”王虎终于意识到自己觉得少了的东西是什么,忙左顾右盼寻找起来。
沈则容是真得忘了阿喵那茬,自从他昨天晚上把它塞进五行空间里后,一直到今天上午,他都没有想起来,估计这家伙已经被关得气愤地嗷嗷叫了吧他可以想象把它放出来之后的闹腾场面,幸好它现在还不能化人形说人话,不然到师父面前告自己一状就麻烦了。
王虎话音刚落,下一息一只吊睛白额大虎误就出现在了他们的跟前,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将目光快速锁定在了沈则容身上,嗷呜地大叫一声就一个饿虎扑食朝其纵了过去,那汹汹的架势仿佛要将沈则容撕成碎片。
“啊,小容”王虎下意识地叫了一声,不过显然阿喵扑了个空,沈则容消失的身影随即出现在了围墙上,“小容你真得已经学会瞬移了,好厉害啊”王虎眼冒星星地看着对方,十分羡慕。
阿喵气愤地嗷嗷直叫,如一阵风般蹿了出去,誓要抓到可恶的沈则容,一人一猫在院子里纵上跳下,仿佛在玩捉迷藏一样,看得王虎眼花缭乱,他想不到小容的速度快,阿喵的速度会更快,有好几次都差点扑到小容了。
“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吵”林仪风披上衣服,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而此时沈则容与阿喵已经追逐到了空中,听到林仪风的声音蓦然响起,下意识地停止了追逐,纷纷转头朝下看去。
“师父”
“喵喵”
一人一猫的声音同时响起,在静止了几秒之后,“扑通”阿喵不会飞,追着沈则容纵到空中的结果就是突然间掉下去,“喵呜”摔疼得阿喵忍不住叫唤起来,朝着始作俑者沈则容愤怒地龇牙,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沈则容早被捅成筛子了。
“喵呜,喵呜”阿喵奔回林仪风身边,一面在他身上猛蹭着,一面向其委屈地喊着。
“阿喵你和小容怎么了”林仪风不由问道。
阿喵心里更加委屈了,可恶,不能说话实在太坑爹了,我连告状都不能告气死人了
、第七十八章 容小猫喜欢王小虎
当林仪风用着疑惑的表情看向沈则容时,沈则容便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套说辞讲了出来“昨晚上我怕阿喵打扰到师父休息就把它放进了储物戒指里,结果它就生气起来了。”
才不是这样呢阿喵赶紧摇晃着它那颗毛茸茸的大脑袋,喵呜喵呜地反驳着,明明是这货欺负我不让我靠近你,还把我关进小黑屋呜呜呜
可惜林仪风不能很好地理解它的“猫语”,仅凭着徒弟的一己之言,摸着阿喵的头安抚它道“阿喵,别生小容的气了好吗昨晚上我喝醉了,小容又要照顾我,所以没办法顾及你。今天我没有事情就可以陪你了。”
哼听着林仪风为徒弟说话,阿喵气得牙痒痒,真想将沈则容狠狠地咬上几口泄愤,但是听到林仪风说今天会陪它,它顿时又开心起来,赶紧撅起脑袋朝林仪风喵喵直叫仿佛在说约定好了你可不许反悔,一定要陪我玩哦。而且头被摸得好舒服,真想就这样被摸上一整天。
林仪风抚摸阿喵的时候,阿喵也用毛茸茸的大脑袋不住地蹭着他的手心,虽然体型像只老虎,已然改不了猫的习性,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昭示着它舒爽的心情。真想变成一只小猫跳到林仪风怀里去打滚乱蹭,可惜有了昨晚上的前车之鉴,阿喵可不愿再缩小身体给沈则容可趁之机了,它要牢牢地守在林仪风身边,霸占住他,气死徒弟,咩哈哈
阿喵爽了,沈则容可就气了,真想把那只霸占住他师父的大猫踢走,换成自己趴在师父身边求抚摸,它不光乱蹭,竟然还乱舔,明摆着是在吃他师父的豆腐,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有恃无恐地占便宜。是可忍,孰不可忍
“师父”忍无可忍的沈则容赶紧跑到林仪风跟前抗议起来。
“小容怎么”林仪风不解徒弟为何看起来气急败坏,真是相当少见的表情,心里就更加奇怪了。
“嗷呜嗷呜”沈则容一靠近,阿喵就立刻炸了毛,守在林仪风身边不让他靠近,不住地怒吼着。
这可恶的臭猫师父是我的,你想抢走师父,没门沈则容毫不退让,与阿喵互相怒视着,大眼瞪着小眼,仿佛在比谁能先瞪死谁。
“小容,阿喵,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干嘛闹脾气”林仪风终于出声干预,随即招呼阿喵道,“阿喵坐下,别闹脾气。”
听到林仪风唤它,阿喵朝沈则容气愤地龇了龇牙,随即十分听话地回到了林仪风身边,讨好般地蹭了蹭他的手,乖巧的样子仿佛在说我很听话,才不跟容小猫一般见识呢。
“小容你别跟阿喵生气啦,它只是只猫而已。”看得一头雾水的围观群众王虎也来劝架,不过在沈则容阴阴地瞪了他一眼之后,小虎同学就不敢说话了。
可惜沈则容最终还是没能挤掉犹如牛皮糖般黏在他师父身上的阿喵,只能郁卒地跟王虎坐在一起。
“小容昨晚上的庆功宴热闹吗”王虎兴致勃勃地问着沈则容。
“热闹”沈则容拖长声调,漫不经心地应道,两只眼睛则巴巴地看着坐在屋前台阶上一心逗弄着阿喵的林仪风,遭到冷落的他眼神分外幽怨,就差没跟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咬手绢了。
“呃,那个小容,谭仙子有没有到场啊”王虎羞涩地垂下脑袋,低声问着,显得十分不好意思。
“谁什么谭仙子”专心盯着他师父,漫不经心听王虎说话的沈则容不由重复问道。
“就是、就是谭掌门的女儿啦。”
“她”一旦意识到王虎问的人是谁,沈则容的眼睛不由眯了起来,泛出丝丝冷意,一改之前的漫不经心,而是加重声音用着质问的口气说道,“怎么,你很在意她吗”
“不不不”面皮薄的王虎赶忙摆手否认,“没有那回事,小容你别误会。”
“我误会什么”一提起那个女人沈则容就满肚子火气,再加上师父被阿喵霸占,因此心里头更加窝火,于是王虎就倒霉了,只听他冷笑着对他道,“你既然刻意提起她,当然是在意她了。也是,修真界第一美人,这么漂亮,难怪你会动心了”
逗着阿喵的林仪风听到两人的谈话,不由思忖道,该来的总是要来吗王虎还是会像他设想的那样喜欢上谭珠茜,进而跟他徒弟拈酸吃醋产生争斗吗确实很少有男人能够抵挡得住修真界第一美人的魅力,单纯的王虎同学就算对其一见钟情也不奇怪,但奇怪的是徒弟的反应。
尽管徒弟一直以来都对王小虎不冷不热的,但是从来没有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过,好像很不满王虎提起谭珠茜,更不满王虎喜欢对方,难道说徒弟在吃醋那是在吃王虎的醋还是谭珠茜的醋
林仪风顿时面露尴尬,自己这是什么鬼念头难道徒弟是歪的,喜欢王虎天自己真是越来越能乱想了。
“不不,小容你别乱说,我真得没有,我只是随口问问,我怎么会在意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呢即使在意,我也只在意小容你啊。”
王虎被沈则容逼问得脸都涨红了,赶忙剖白自己的内心,以证明自己真得不在意那位谭仙子,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你、你胡说什么呢”这下轮到沈则容出口反驳了,“别把咱两的关系说得那么暧昧好不好”
师父会误会的沈则容在心里补充道,随即狠狠地瞪了王虎一眼,说得好像我们真有什么似的,要是师父误会了,我一定会找你算账
在意徒弟吗听完王虎的“表白”,旁听的林仪风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完全事不关己的阿喵则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随即将毛茸茸的大脑袋搁在林仪风怀里,享受着对方的抚摸与顺毛,惬意极了,随便沈则容跟王虎怎么闹吧,别来打搅它就行了。
被沈则容狠狠一瞪,王虎赶紧改口“不止是小容啦,身边的人我都很在意,我也喜欢师叔、阿喵”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又被沈则容瞪了一眼,小容你为什么还要瞪我,我又说错什么了王虎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委屈地看着对方。
喜欢师叔是个什么鬼谁准许你喜欢我师父了,你怎么敢喜欢我师父,你怎么能喜欢我师父沈则容心里在咆哮,咆哮完毕之后,他阴沉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语气也变得平淡,摇摇头道“没什么,你说到哪儿了继续说。”
可是可怜滴王虎同学已经不敢说了。
在排名大比上获胜的林仪风和沈则容都得到了来自玄天宗的奖励,沈则容得到了一根木簪子,据说是由被凤凰栖过的梧桐树制成的,然而凤凰之类的神鸟在这颗修真星上只是传说而已,只在修真典籍中有所记载,近万年来,修真界中没有任何一个修士发现过这样的上古神兽。
所谓的凤凰栖过的梧桐树极有可能是夸大之词,但上面炎火之气十分浓郁,很适合火属性修士使用,炼化以后可以当做攻击武器。尽管是件中品法宝,但在沈则容眼里还不够,他把它扔进五行空间里进行深加工,以便将其再提升一个品级。
林仪风则得到了一件防御法宝,介于中品与上品之间,此物名唤天罗地网,乃是一张由天蚕丝制成的网,上面布满禁制,一旦被其罩住,插翅难飞,故而称天罗地网。能够网住什么级别的修士,则视使用法宝之人的实力而定。
果然是天下第一宗,出手还算阔绰。当然玄天宗一方面是为了笼络人才,向获胜的九门十八派弟子显示第一大宗门的气派,另一方面也是给他们在炎武秘境中防身之用,以便尽可能多地带出秘境中的有用信息。
有意思的是,玄天宗给灵云派也就是林仪风师徒分派的任务就是采集到两枚凝冰果,还给了他们一张标记有凝冰树所在位置的秘境地图。
而在林仪风的原着里,在沈则容的记忆中,楚红因进到秘境中也是冲着这两枚凝冰果去的,凝冰树每隔三百年结一次果,与炎武之境开启的时间相同,而且每次只结两枚果实。这么稀有的灵果对于一个宗门来说自然是有很大用处的,不过林仪风隐约觉得这里头还有深意。
在玄天宗待了几天,等到炎武秘境开启的那一天,林仪风师徒与所有在排名大比中胜出的弟子一起出发到中皇国与西和国交界的炎武山,等待秘境入口开启。在出发的时候,沈则容又见到了一个他讨厌见到的人,凡是沈则容讨厌见到的人,要么是跟他有仇,要么就是觊觎他师父,显然眼前这货属于后者。
来人正是秋山派的秦自喵,显然他是冲着林仪风而来的。真跟苍蝇嗅到了屎了一样,沈则容腹诽道,随即反应过来,呸呸呸,他怎么能把师父比成屎呢秦自喵是苍蝇,师父可不是屎,他香得很,是朵花还差不多。
“真是遗憾,”秦喵同学摆出酷酷的姿态站在师徒俩跟前,将目光锁定在林仪风脸上,“没跟你在比试中交上手,是我们两彼此的遗憾。”
你别自作多情,那你是的遗憾,不是我师父的遗憾,沈则容心里吐槽道,嘴上则冷冷道“那只能说明你运气好。”
林仪风淡淡回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秦道友不必一直盯着我一个人。”
“可我偏偏在意你。”秦自喵摊了摊手,做无奈状。
你能别把话说得这么暧昧吗你到底是来打架的还是来谈情说爱的秦自妙的话简直就是在接二连三地刺激沈则容,心底在升起浓浓的危机意识的同时真想一脚把这只臭不要脸的秦喵踢得远远地,别再来骚扰他师父了。
“抱歉,该启程了。”林仪风冷淡的表情与声音都在表明他没有继续谈话的意思,随即不待秦自妙回应,就拉起徒弟的手径自离开了。
“林真人,最后我还想问一句”
“不约”林仪风头也不回地打断了秦自喵的话,内心则吐槽道,叔叔我们不约
秦自妙本来就有跟林仪风约架的意思,最好能够在秘境中打上一架分个雌雄,可惜他想约的对手却对此无甚兴趣,这不免令他失望。
、第七十九章 情敌与炮灰扎堆出现
师父竟然拉住了我的手而且还是当着秦自妙的面,这个认知立刻让沈则容激动起来,这是不是表明自己在师父心目中相当有地位这样一想,沈则容越发激动,哪里还去管什么秦喵、阿喵,而是反客为主地握住了林仪风的手,感觉到掌心内温润细密的肌肤触感,带着一点微凉,不禁令他怀念起那一晚的旖旎情形,心神荡漾之下不由将林仪风的手握得更紧,指尖甚至轻轻抚摸起底下的温凉肌肤来。
然而沈则容的这只不规矩的毛手却让林仪风吃了一惊,完全不知道徒弟摸他是几个意思,赶紧把手抽了回来,略带质问道“小容,你、你干什么”
糟糕,太情不自禁了沈则容暗叫不好,而且看师父吃惊又警惕的样子,八成还不能接受自己的亲昵举动,赶紧安抚对方道“师父我感觉手有点痒,想挠挠,结果不小心挠到师父手上去了。”
一本正经说胡话刚才那只咸猪手分明就是在摸他。林仪风想要出口斥责,但不知怎地,也许是因为脸皮薄,终究没有当着大庭广众揭穿徒弟,只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径自离开了,心里则嘀咕着,徒弟这接二连三的古怪行为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似乎对自己
糟糕,师父生气了沈则容的脸垮了下来,师父生气了会不会就不理他了但师父真得好小气,不就是稍微摸了一把吗,比着更离谱的事情那天晚上我都做过了,干嘛还要害羞呢但他转念一想,师父既然生气了那就说明师父没那么迟钝,他是否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心思呢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上”
见到徒弟没有跟上来,林仪风不由皱起了眉头,有点儿担心自己不发一言地离开是不是让徒弟心里不舒服了因此出声喊道,只是口吻依旧装得冷淡。
啊师父没生气意识到这一点的沈则容立刻一扫刚才的幽怨状态,而是化身成了某犬科动物屁颠屁颠地追了上去。
“喵”变回毛团的阿喵照例趴在林仪风的肩膀上,表示不能理解徒弟的古怪状态,以前沈则容的属性跟它差不多,但最近一段时间,已经越来越有变成大型犬的趋势了。
林仪风他们是最先一批进到炎武秘境中的人,里面的气候着实炎热,骄阳似火,犹如身处在三伏天,晒得脚下的土地都龟裂了,只有为数不多的几点绿意点缀在广阔的土地上,分外荒凉。
这样残酷的环境让生活在秘境中的妖兽为争夺适宜的栖息地而展开了激烈的竞争,又因为秘境中炎火之气浓郁,很多妖兽甚至都发生了变异和进阶,使它们变得更加危险与残暴,每隔三百年开启一次的时间,就是它们疯狂享用涌入的外来修真者的饕餮盛宴。
对于修习南明离火的沈则容来说,这样的酷热环境并不算什么,炎火的浓郁程度甚至都比不上五行空间里的火灵气,而对于冰灵根的林仪风来说也不算难熬,但对于其他涌入秘境中的修士来说,这里的炎热程度着实让他们吃惊,也许这里会是火属性修士的修炼圣地,但对于其他属性的修士来说条件无疑相当恶劣。
沈则容和林仪风按照地图的指示朝着标有凝冰果的所在地飞去,其实沈则容对于这张地图早有疑问,出发前他和他师父已经看过此图,林仪风因为没有到过秘境自然是看不出里面的蹊跷,但他不同,他能够察觉到里面所标注的几个地方都与他记忆中的有出入。
但他对地图的真假还是持保留意见,也许是他自己记错了,毕竟隔了那么长时间,记忆模糊在所难免,而且他也不能直截了当地跟他师父指出地图的可疑之处,唯有进到秘境中才能知道真假。
“师父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在途中干掉了几只四阶妖兽之后,沈则容忽然停了下来发问道,实则不指望对方会有所察觉,因为毕竟他没有来过秘境但也未必,如果他师父真得跟陶乐是一伙儿的,他必然能够从那本所谓的书上预先知道情况。
林仪风的气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一旦进入秘境中,他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保护自己和徒弟的周全,根本没有再为之前那点小事计较,而沈则容也正拿捏住了他这一点,总觉得即使自己做出再出格的举动,师父生气归生气,总不会扔下他不管的。
“这里跟地图上标记的不一样。”林仪风不由皱眉道,说完后才暗觉失言,有点心虚地转过了头。
而沈则容的眼睛则不由眯了起来,哼哼,果然还是被他猜到了,算了,就算他再追问估计也会跟以前一样被他师父打马虎眼糊弄过去,等收拾了陶乐那小子再来收拾师父你,不,是“好好”交流,嘿嘿嘿狡黠的容小猫眼底闪过一抹算计。
“喵”
正趴在林仪风肩膀上舔毛的阿喵露出疑惑的神色朝眼冒精光的容小猫看去,却被对方冷冷地瞪了一眼,哼,等收拾了师父,再来收拾你,你别仗着师父宠你就得意
按照林仪风在原着中的设定,凝冰树生长在一个巨大的地下岩洞里,那个岩洞的气温与地面上的环境截然相反,十分阴寒,所以才能供凝冰树生长,而且整个炎武秘境中也就这么一棵,稀有度可想而知。但现在这附近只有一座连绵的荒山,除此之外只有身边这片长得稀稀拉拉的树林,跟他原着里描写的严重不符。
林仪风知道玄天宗的慕容韧可能会选择在秘境中对他们下手,或许还包括那个无极门的严俊英也会来探查他们的行踪,总之这一趟秘境之行危机重重。地图既然与实物不符,那么已经可以断定这张地图是被人做了手脚,因为玄天宗这么一个大派是不可能犯发错地图这种低级性错误的。
而慕容韧正是护法长老的弟子,他极有可能动用私权授权他人将一张伪造的地图送到他们手上。是想要他们在秘境中迷失方向,无法找到凝冰果完不成任务还是在东游西荡之下被妖兽袭击,葬身在秘境里
林仪风却认为除这两点以外,还另有文章,慕容韧既然花费力气把假地图调换给他们,就不会白白放过他们,他或许会在这假地图的某个地方设下埋伏,伏击他们师徒。林仪风跟徒弟就假地图事件交换了一下意见,两人的猜想竟然相同。
那么现在便有两条道摆在师徒面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还是立刻折返,寻找正确的地点呢有意思的是这回师徒俩的想法又再度吻合,都觉得不如将计就计,趁机将他们一锅端了完事。而且就算他们一味避让,慕容韧等人也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沈则容和他师父隐藏在树林里,目光在远处的荒山周围扫视着,荒山脚下怪石嶙峋,杂草丛生,乍一看似是天然形成,但是看着看着,沈则容的眼睛忽然眯了起来,露出一丝凝重之色,这地形他怎么看都有点眼熟,不,应该说是这些石块的排列,与他曾经遇到的某个杀伤力强大的攻击性阵法有些类似。
七绝阵,以五行法术攻击见长,按照地形将五行阵盘、阵符或者阵旗布置在其中,隐匿度极高,甚至可以躲过化神修士的神识搜查,一旦踏足其中,便会遭受到五行法术高密度高强度的攻击,干掉一个化神修士绰绰有余。
“师父。”恢复了面瘫样的沈则容将他的发现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对方,末了补充一句,“这个阵法是徒弟从阵法典籍中看到的。”以便堵住他师父的追问。
好吧,他徒弟天资聪颖,博览群书,又有主角光环加身打住打住,别自夸自卖了,总之他说是阵法那就八九不离十。
林仪风没有直接用神识扫视荒山附近,看是否有人埋伏在里面,因为那会打草惊蛇,他和徒弟穿过小树林,直接御剑朝着荒山飞去,而假地图上标记有凝冰果的所在地就在荒山底下,也就是说他们必须在山脚停下。林仪风和沈则容果然在山脚下停了下来,抬头看看前方堆积的乱石,不发一言地走了进去。
某个隐藏在荒山中将下面发生的情况收入眼底的人露出了阴冷的笑容,杂碎上钩了,就让你们这对师徒在黄泉路上一起作伴吧,没人能够逃得过这七绝阵的恐怖攻击力。哼,他随即露出不甘的神色,把他二弟伤成这样,就这么舒舒服服地让他们死了真是便宜了他们
另外两个一左一后站着的人脸上同样露出了计谋得逞的快意笑容,这就是敢跟自己作对得罪自己的下场,这两人心里如是说着。
果然等林仪风沈则容走进乱石群中不久,大地震动,乱石崩塌,响声隆隆,各种攻击力强大的五行法术齐齐发动,朝着林仪风师徒涌去,很快这对师徒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法术的攻击中。
这使得作壁上观的三人愈发兴奋,直道他们这回必死无疑,绝无生机,得意之余很快便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站在中间的那个正是在排名大比上被林仪风毁容的慕容清的大哥慕容韧,玄天宗护法长老的徒弟;左手边看着略微眼熟的人正是三十多年前林仪风他们在北渊国的青都碰到的蒋兴,殷剑平的师兄,神剑宗的弟子,因为林仪风帮着殷剑平对战他而与他结下了仇。
最后那一位嘛就是林仪风的老熟人了,屡次设计谋害林仪风不成反遭打脸的赵元凯是也。他儿子倒不在身边。
、第八十章 炮灰们手动拜拜
蒋兴突然说道“在下想借此阵除去我那个孽障师弟,请慕容道友应允。”
孽障师弟自然指的是殷剑平无疑,当年蒋兴被他与林仪风联手所伤,怀恨在心,回到神剑宗向他师父告了一状,等殷剑平返回师门无可避免地受到了惩处。殷剑平寒心师父不问缘由偏袒师兄,蒋兴则不满师父没有将其重罚,一心想置殷剑平于死地,苦于寻找不到机会。而这次排名大比上对方终于露了面,且也会前往炎武秘境,他势必要抓住这个机会将其击杀,免得遗下祸患。
慕容韧颌首道“有何不可”突然神色大变道“不好,中了他们的计了”
他话音还未落下,陡然间便有一张无形的巨网从天而降,三人还未来得及反击,已经被牢牢地网住了。
“天罗地网”
识货的慕容韧率先出声,因为他知道这件接近上品的法宝作为奖励给了林仪风,现在此网落下,他第一眼就认了出来,拿玄天宗奖励的法宝对付玄天宗的弟子,颇有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味道。
本还在庆祝胜利的三人这才明白那对师徒根本没有死,但是他们明明看着他们走进七绝阵,这两个人竟然能够逃脱大阵的攻击,甚至能在下一刻就悄无声息地靠近他们出手偷袭,这、这绝无可能莫非他们的实力真得已经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能够毫不费力地逃脱七绝阵的可怕攻击不一个才化神初期,一个更只有金丹后期,怎么可能
“幻术,幻术我们被幻术欺骗了”
率先醒悟的慕容韧厉声喊道,不愧是玄天宗护法长老的徒弟,不愧是处在化神巅峰的修士,片刻之间便已想明白了这里面的来龙去脉。可惜此时醒悟又有何用终究还是落了下风。
林仪风和沈则容当然不会自投罗网,硬闯七绝阵,在两人落到山脚下时,林仪风便幻化出了一个分身,甚至将自己的一道神识留在了上面,以便更好地迷惑住敌人。
而沈则容更是不用他师父出马,他曾在赤枫城的地摊上淘到过一件东西,摊主不知此为何物,沈则容却认出这是名唤身外化身的幻术机关,顾名思义能够制造出一个跟本体一模一样的化身来迷惑敌人,好处就是这个幻术十分高级,甚至能够欺骗过炼虚期的修士,坏处嘛就是这玩意只能使用一次。
等制造出了替身之后,林仪风立刻带着徒弟瞬移到了荒山上,他们没有立刻动手,尽量收敛身上的气息,以防敌人察觉,另一方面也是想等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给他们致命一击。当慕容韧等人从藏身处走出时,正是师徒俩动手之时。
两个化神修士慕容韧和蒋兴,一个元婴后期修士赵元凯破开天罗地网并不困难,不过聪明如林仪风与沈则容怎会给他们反应的机会,在天蚕丝网落下的时候,一系列从五行空间里提炼出来的元素球已经铺天盖地地朝这些落网之鱼砸去,这些成品可不是出自沈则容之手,而是他师父提炼出来的可以炸翻化神修士的高级货。
接连不断的强大爆炸力一瞬间就把网里的三人给炸懵了,完全给人当成了活靶子,简直还手无力,即使防御力再强悍的法衣也被炸得破破烂烂,满身是洞,更别提头发眉毛了,之前还算英俊潇洒的三人此时简直狼狈不堪。
可惜天蚕丝网再坚固也扛不元素球的狂轰滥炸,再加上里头三人也在破网,突然从天蚕网破开的一角里窜出一道青火,迎风便长,倏地化作一条庞大的青龙怒啸着朝师徒俩冲来。
林仪风并无惊色,凡是微微一笑,长袖一挥,一道白光冲霄而去,瞬间就贯穿了青色的火龙,被白光穿透的龙身瞬息之间便结满了厚重的冰霜,只听咔嚓数声清脆的碎裂声,巨大的青龙顷刻间土崩瓦解,化为乌有。
化成巨龙的可不是凡火,而是号称能够焚灭万物的南明离火,普通的水系冰系法术根本奈何不了它,唯有天一真水才能将其扑灭,可是眼前这个冰属性的修士仅凭一道剑光就将其斩灭,慕容韧等人的震惊程度可想而知。
这其实也是隐藏实力的一大好处,林仪风并没有在排名大比中祭出霜天,仅凭自身的实力就击退了各个对手,而且那些对手也施展不出南明离火,否则观战的慕容韧、蒋兴等人就该知道对于林仪风来说南明离火并非不可破,可惜就连林仪风的同门,他的师弟,一直打算找出他破绽的赵元凯也不知道这点。敌人越是骄傲自大,不知对手底细,林仪风这一方的优势就越大。
借着火龙的阻挡,慕容韧等人已经破开了天罗地网,却一个个狼狈至极,受了不轻的伤,而霜天在破掉青龙之后毫不停滞地朝他们冲来,吓得三人赶紧祭出各自的法宝来抵挡。
“哈哈哈”
突然从某个方向传来一阵肆意的笑声,笑声中充满着浓浓的讥讽,听得沈则容眉头一皱,这声音怎么听都有点耳熟,该不会是他循声望去,便见左前方的峭壁前突然涌起了阵阵红色的烟雾,红雾逐渐凝聚成了人形,只见其坐在一棵斜生在峭壁上的树上,红发红眸黑衣,面容俊美,气质邪异,不是那天在赤枫城里尾随林仪风的楚红因是谁
只见其坐在树干上晃荡着双脚,拊掌大笑道“三个人还打不过两个,亏你们还是三宗的弟子,就这么点能耐,趁早别出来混了”他的左手曾在赤枫城中被林仪风斩断,可现在看来却还完好无损地长在他的身上。
沈则容不由眯起了眼睛,脸色阴沉下来,这货怎么会在这里他不会找他的凝冰果,来这儿凑什么热闹沈则容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意图自家师父他就知道以这货的厚脸皮程度肯定还会再黏上来,再来揩他师父的油,那束头发自己还没有从他手上拿回来呢
如此愤愤地想着,沈则容看向那红发黑衣人越发阴沉,对付楚红因他自有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