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仪风忍不住一惊,想要拉开徒弟不规矩的手,可惜他徒弟抱得更紧了,睡觉,睡觉,林仪风催眠自己,只是跟徒弟睡而已,不要多想。
而被独自抛在屋顶上的阿喵则不甘心地呜呜叫起来,仿佛在说为什么要抛下伦家啊
、第四十八章 金坷垃是个什么鬼
沈则容觉得自己做了一个相当美妙的梦,梦里弥漫着那股熟悉却又摄人心魄的香气,隐隐绰绰地有一具躯体与他相拥纠缠在一起,赤裸的肌肤紧紧贴着,汗涔涔地,热度在不断地攀升直到他被什么东西掀翻在地,猛然惊醒,方才察觉到这不过是个梦而已。等混沌的头脑恢复清醒,迷糊的双眼有了焦距,他便看清楚了出现在视野里的人是谁。
徒弟的睡相其实说差也不差,说他差那是因为睡觉时手和脚都像八爪鱼一样缠在林仪风身上,有种直往他怀里钻的趋势,如果换成小时候那个小不点,那还是相当可爱的,林仪风也不会拒绝他黏在自己身上。但试想一下如果换成一个放大版的徒弟,一个长手长脚,个子跟他差不多,就身材比他单薄一点的大家伙将他紧紧压住,手和脚都缠在自己身上,不光场面看起来尴尬和暧昧,就连林仪风自己也被压得不舒服。
幸好徒弟缠住他之后就沉沉睡去,既没有像条蚯蚓一样扭来扭去,也没有磨牙放屁打呼噜,甚至连动都没有动过,所以说睡相还不算太差,于是林仪风也就放心地睡去了。
但是在天微微亮的时候,林仪风便被一阵动静给惊醒了,感觉到窝在他怀里的徒弟在微微地扭动着,更确切地说应该是在蹭他,起初动作还很轻微,林仪风不以为意,但是很快不光动作幅度加大了,而且还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顶着他林仪风顿时额头上冒出了黑线,表情变得很是尴尬,突然一把推开徒弟坐了起来。
这就是沈则容在梦中感觉到被什么东西掀翻在地的由来。
“师、师父,你、你怎么在这儿”
刚刚睡醒的沈则容像是被吓到那样用着磕绊的语气说道,随即像是意识到什么,脸上顿露惊慌,急忙拉过滑落在一旁的被子盖在身上,忍不住朝后退去,慌张的动作配上惊慌的表情,再配上凌乱的床铺和同样衣衫不整与他一起待在床上的林仪风,若是外人在场,一定会误以为他俩之间发生了什么吧,或者说林仪风对他徒弟做了什么。
其实沈则容只是下意识地害怕自己支小帐篷的事被他师父发现,又害怕自己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惹他师父误会。
林仪风深深地吸了口气,刚刚虽然受到了惊吓,但他现在已经平静了下来,告诉自己作为一个现代人,他要做一个开明的家长,啊不,是一个开明的师父,不应该因为徒弟的这种大清早的无意识行为而露出任何恼怒,甚至斥责他。
刚才的事被林仪风解读为是陈伯他老人家的光临,这种事他也曾经历过,这不过是个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在早上醒来时产生的极为自然的反应罢了。他呢因为修炼凝冰绝的缘故,心境变得淡泊,无欲无求,自然是不会有这种尴尬了,但是徒弟如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咳咳,清早有这种反应很正常,很正常
不过饶是这么想,林仪风还是赶紧下了床,整了整凌乱的衣衫方才回答他那紧张兮兮的徒弟道“你昨天硬要抢师父的酒喝,结果喝醉了一直拉着师父不放,师父就只好跟你睡在一起了。”心里则道,糟糕,怎么自己这么一说,徒弟更紧张了
“那徒儿有没有睡相不好,说梦话打扰到师父”
沈则容忍不住追问着,心里则暗暗后悔,喝酒误事啊,他前世就被王虎“嘲笑”过说喝醉了酒爱吵爱闹,跟平常的自己完全两个样,因此更加后悔干什么要去抢他师父的酒喝暴露了身份还是小的,光一想到自己像个小孩子一样对着他师父又吵又闹,那实在是太破坏形象,太丢人了
看着徒弟愈发紧张的样子,林仪风赶紧摇摇头,很贴心地没有复述昨晚上的情景再来刺激他,看着徒弟那张有着明显怀疑神色的面孔,林仪风忍不住尴尬地笑了笑,突然像是想起什么道“师父练功去了,你要是觉得困就再睡一会儿”干笑了一下赶紧走了,暗暗告诫自己以后不可再跟徒弟睡一张床了,免得再发生这种尴尬。
“”
看着他师父临走时略显匆忙的神色,沈则容在愣了一两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该不会被他师父发现了吧吓得他赶紧把身上的被子裹紧,其实这种事他前世也经历过,完全不必如此紧张甚至羞耻,不过如果真得被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的师父发觉到了,沈则容总有一种老脸不知道往哪儿搁的异常羞愤感。
再加上还有那个梦,那个看似寻常却透着古怪的春梦,醒了以后他只能模模糊糊地记起一点,记起自己在跟某个人滚床单,但是他根本记不清跟他滚床单的人的面孔,甚至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但是唯有那股香气他还记得,相当熟悉,而且似乎在醒来之后还萦绕在他的鼻端。
等等那股香气不就是从他师父身上散发出来的吗他跟他师父睡在一起,理所应当会闻到,该不会是不知想到了哪一点,沈则容的脸突然黑了下来,露出异常尴尬的神色,在呆滞了片刻之后他犹如拨浪鼓般晃着自己的脑袋,又伸手狠狠敲了几下头,用着责备的语气嘟囔着“你这个白痴,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得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换裤子,消灭罪证,然后把那个不着调的春梦一股脑儿地从脑袋中清除出去,最最重要的是,以后不准再喝酒还有不准再睡觉,睡觉的时间都要用来修炼
三年后。
沈则容筑基很顺利,一方面是得益于他前世的经验,另一方面则归功于五行空间里充裕的灵气,使他在到达炼气十层大圆满境界的半年之后就筑基成功,从头到尾都没有让他师父帮忙过,筑基成功之后的三年时间,在空间里相当于六年,他一直在刻苦地修炼,一方面提升修为,一方面淬炼自己的火灵根。
虽然到达了筑基他可以使用血炼大法来祭炼法宝,大大加快法宝与自身融合的速度,不过玉佩里的五行空间实在是一个相当诡异的存在,沈则容并不认为凭他小小的筑基修为能够血炼成功,他打算等到金丹再着手这项危险的工程,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废寝忘食,加紧修炼的原因。
算算日期,与秋山派的比试近在眼前,林仪风也在比试人员的名单上,他本人并无意见,但是对于输赢没有做出表态。比试规则按照筑基、金丹和元婴三个境界划分,初期对初期,中期对中期,后期对后期,因为灵云与秋山都是中等门派,化神期修士很少,元婴期修士是门派的主力军,所以输赢的关键在于元婴期的比试。
沈则容清楚地记得前世两派的对决最后仍是灵云输了,当时秋山在离开时还大肆地奚落了灵云派一顿,把灵云派的高层气得个半死,发誓二十年后的排名大比一定要洗刷屈辱。
沈则容本来还在想自己筑基成功以后他师父终于肯跟自己摊牌了吧,可惜他师父装糊涂的功力实在是太好,在察觉到他已经跃至筑基期的时候,也只是表现得很高兴很惊喜地那样赞赏他,要他再接再厉,但也不可操之过急。
沈则容本来决定,如果他师父不愿正视这个现象,他也一定要跟他师父摊牌,好弄清楚他师父到底是怎么想着,有着什么“诡计”,但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师父对王小虎说的话刺激到,他突然就改变了主意,两个人像是较着劲,你不肯说我也不肯说,大家彼此心知肚明但愣是不愿捅破中间这层薄薄的窗户纸,呈现出一种相当微妙的氛围。
沈则容突飞猛进的修炼速度很自然地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窥探、猜测,先不说别人,就是时不时地往半云居跑的王小虎也表现出了惊讶,当然比起其他人复杂的心思,王小虎只是出于纯粹的惊讶与好奇,询问林仪风小容的修为进步得这么快,几乎跟他不相上下,是不是林仪风给他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沈则容本来还有点紧张,害怕他师父会透露出他的老底,不过林仪风的回答终于让他知道了什么叫做睁眼说瞎话,什么叫做撒谎不打草稿。只听他师父一口应道“那当然,十年前我带着小容下山历练为的就是给他寻找到一种能够精炼灵根的稀有灵药。”
“那师叔找到了吗不不,我真笨,师叔肯定是找到了,那到底是什么稀有的灵药呢”好奇宝宝王小虎追问道。
旁听的沈则容忍不住撇了撇嘴,什么稀有灵药,他怎么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过。
“呵呵呵”林仪风忽然诡异地笑了起来,在卖够关子之后神秘出声道,“那可是一种由八十种稀有灵草组成,高新技术提纯,在三万摄氏度高温下精制而成的秘药,效果远超金坷垃,一颗就能拯救一个五灵根弟子让他成为修真高手的仙丹。”
“师叔你说的话我为什么听不懂呢”王小虎搔搔脑袋露出十分不解的神色,“什么是金坷垃,是很厉害的丹药吗”
因为他本来就是在胡说啊,沈则容撇嘴暗道,什么灵丹妙药,什么金坷垃他完全没有听说过,修真界中能够淬炼灵根的唯有一种十分稀罕的灵草名叫天灵草,用它做主药炼制出来的天灵丹便有洗炼灵根的效果。不过这种药草实在太难寻了,而且炼制十分不易,整个修真界也只有药王宗有几颗存货,都是给他们自家人备着的。
、第四十九章 死龙套来拉仇恨了
一般的修真门派用不到也用不起天灵丹,天灵丹的配料极为难寻,炼制也十分不易,挑选灵根出众的弟子总比炼制此药要容易许多,除非某些门派高层或者修真世家生的继承人资质太差才会去寻觅天灵丹来洗炼根骨,但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林仪风哄骗王虎的时候,潘良也在场,两人被他哄得一愣一愣的,十分信服,唯有沈则容保持沉默,不得不承认他师父真有一副好口才,颇能唬得住人。那是,也不看看他师父何许人也,小说的作者,随口胡诌还不是信手拈来。
临近两派比试的这一天,当沈则容在空间里结束完修炼出来的时候,他师父仍还没有结束闭关,其实林仪风已经进阶到了元婴后期,现在不过是在巩固修为和祭炼飞剑而已。
因为师徒俩都是相同的修炼狂魔,已经有段时间没有陪阿喵玩了,阿喵很是郁闷,除了潘良偶尔会来逗它,白天的其余时间它都百无聊赖地躺在屋顶上晒太阳,偶尔喵喵地吼上几声来发泄被冷落的不满。这一天终于看到沈则容从房间里出来了,阿喵忙不迭地扑了上去。
沈则容伸手抱住,拿在手里掂了掂忽然道“你是不是又胖了”
阿喵一听可不高兴了,什么叫做胖,它这是健壮好不好于是甩着比一般猫咪要长得多的尾巴抽打起沈则容来。
这个时候潘良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有点儿着急地说着“沈师兄,外头有几个人要见师伯,凶神恶煞地,口气很不好,幸好有结界挡着,我差点被他们抓到。”
“是什么人你难道没跟他们说师父在闭关,不见客吗”
潘良摇摇头道“这三个人都是生面孔,我好像在门派里没有见过他们。我跟他们说了,但他们不依不饶的,说一定要见他。”
“我去看看。”
沈则容想了想,抱着阿喵走了出去,潘良则跟在他后面,两人还未走到院门口,便听到外面有人叫嚣着“王金禄,快出来你是不是不敢出来所以一直躲着哼哼,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呢,还不是跟以前一样地废物”
随即又听到一个声音响起道“师兄你就少说几句吧,好歹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反正明天的比试你总会见到他的。”
只听又有一个较为年轻的声音说道“白师叔何必这么小心翼翼地,我们只是来拜访而已,奇怪的是这里面的主人为何不敢出来见客呢”
沈则容见到这三个人时不由皱起了眉头,不光是因为他们出言无状,更是因为这其中有两个人他觉得有点眼熟,思索片刻之后终于露出了然之色,冷笑起来道,原来是他们啊,难不成是因为十年前的那件事来兴师问罪的卧薪尝胆十年也不容易啊
这三个人是谁呢他们自然就是来与灵云比试的秋山派弟子,但也不仅仅如此,为首那个气焰嚣张的中年修士名叫胡安,十年前他是元婴初期,十年后他依旧是元婴初期,修为停滞不前这跟林仪风有着莫大的关联。
十年前林仪风师徒回门派的路上遇见李牧等人被秋山派弟子追杀,林仪风收拾了那几个弟子之后,便有人跳出来为他们出头,被林仪风一下子就毁掉本命法宝的人就是眼前这个胡安。从此以后他修为受损,再加上还要辛苦祭炼新铸造的飞剑,因此十年来修为一直停滞不前,对那个不知名姓的青衫人可谓是恨之入骨,发誓十年后一定要报仇雪恨。
他身边的那位师弟名叫何白,便是十年前那个向林仪风告罪的金丹后期修士,他如今已经结出了元婴,旁边站着的青年则是他们的师侄,一个金丹初期的弟子,便是他刚刚配合着胡安冷嘲热讽的。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突然找上门来,是否是为了报十年前的断剑之仇,这件事还得从赵氏父子那边说起。赵元凯与胡安等人有些交情,胡安为了弄清青衫人的身份故而登门拜访,却正中赵元凯的下怀。
他自从十年前当着门派高层的面输给林仪风之后,对于这个师兄的仇恨值又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打败对方成为他继飞升之后的第二大人生目标。经过十年的努力他终于到达了元婴中期,也在对战秋山派的人员名单上,可惜不幸的是,林仪风也已经达到了元婴后期,这让他更加恨得牙痒痒,虽然他可以通过找茬的方式再去跟对方比上一场,但是已经尝到厉害的他也没有完全的把握可以战胜对方。如果用武力无法解决,那么只好施点阴谋诡计了。
赵元凯并没有直接告诉胡安他们青衫人究竟是谁,甚至还摇头表示他不太清楚,反而话锋一转提到了他们灵云派近年来出了一件新奇的大事,那就是他的那个废物师兄获得了莫大的机缘,一下子从筑基飞跃到了元婴中期。三言两语就极为轻松地激起了胡安的嘲讽之心,立刻对“王金禄”进行了挖苦与嘲笑。
旁边的赵源趁机添油加醋,说“王金禄”还眼瞎地收了一个五灵根废物当徒弟,但那个徒弟在短短十年的时间内就筑基成功,恐怕他手头上藏着什么能够洗炼灵根,提高修为的灵药。这令胡安等人露出了思索之色。
提起沈则容,赵源也是满肚子怨恨,跟他爹恨“王金禄”一样恨不得将其扒皮抽筋,要不是十年前他中了他的偷袭,寒气入体损伤了经脉,他到现在也不会只停留在炼气九层,修炼进展缓慢。他到现在还不能够筑基全怪那个废物丑八怪
可惜现在就连丑八怪三个字都不适用在沈则容身上了,脸上火烧的伤痕消失后,往昔的丑小鸭摇身一变变成了真真正正的美男子,要颜有颜,要身材有身材,要气质有气质,跟他师父的美貌程度不相上下,成为门派内女修谈论的焦点。不管哪一点都超过了赵源,赵源现在的修为不如他,相貌虽然可以跻身帅哥行列,但跟沈则容一比就差得太远,这也是让他咬牙切齿的原因。
胡安见自己在半云居外叫阵已久,终于有人肯出来露面了,一看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小子,再用灵识一扫,五灵根果然如赵氏父子所说的那样,于是用着满是讥讽的口吻喊道“喂,臭小子,你就是王金禄的徒弟原来他真得收了一个五灵根的废物,王金禄人呢快叫他出来,他老朋友要拜访他。”说完,不怀好意地笑个不停。
阿喵对这些人的无礼态度真是相当地不爽,气得不由龇起了牙,要不是修为不足,真想扑过去狠狠地咬他们。
沈则容撇了撇嘴,轻蔑地看着那个十年前被他师父斩断飞剑的白痴,十年后他仍旧没有长点记性啊,这副挑衅的模样真是相当傻逼,没有一点内涵,于是对他们先礼后兵道“师父正在闭关,不见外客,请回吧,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何白便劝他师兄胡安道“既然人在闭关,我们还是回去吧。”
那个金丹期的师侄则抢先说话道“其实小侄也很想见见这位传说中的王师伯的尊容,他到底是又老又丑呢还是真得返老还童了”明眼人都听得出他话里的嘲讽意味,脸上洋洋得意的神色很有推波助澜看热闹的心态。
沈则容嫌恶的表情,冰冷的口吻已经严重激起了胡安的不满,一个小小的五灵根废物也敢对他们这么说话,徒弟的态度自然也就表明了师父的态度,这王金禄摆明了是看不起他们
“呦呵,好一个不客气,你一个五灵根的废物到底要对我们怎么一个不客气法真是大言不惭,也不知道这个筑基期的修为掺了多少水分,该不会是替你师父舔脚得来的吧”
胡安继续恶毒地嘲讽着,完全有恃无恐,如果把王金禄激出来了,他相信凭他那低劣的智商完全领悟不了元婴这样高深的境界,他和他师弟两个元婴期打他一个绰绰有余;如果王金禄真得在闭关,那就相当遗憾不能够当面羞辱他了,但是羞辱他的徒弟也是一样的,而且也就更加地有恃无恐了。
“找死”沈则容不怒反笑,既然对方真想作死,他就成全他,虽然凭他现在的实力不能够真得打倒他们,但也能把他们玩得够呛,更何况面前还隔着层结界,他并不担心他们有能够攻破结界的能耐。
胡安不认为一个小小的筑基期能拿他们怎样,因此毫无防备,他那个师侄也是如此,何白则皱紧眉头想要强硬地劝他俩离开,可以说三个人都是掉以轻心,等察觉到一股股浓郁的阴寒之气朝他们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时,为时已晚,刚刚出手抵御,寒气已经将他们整个儿都包裹起来,冰霜顿时爬满了他们全身,将他们定格在出手的一瞬,连带着方圆数十里的范围都被冻住了。
、第五十章 断剑之仇x2
沈则容使用的是可以对付金丹修士的寒冰魄,对付两个元婴期的修士就有点勉强了,只怕撑不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胡安就会破冰而出,但沈则容脸上丝毫没有慌张之色,相反他早已计算好了一切,把肥喵扔给了潘良,在三人被冻住的瞬间就已经跑出了结界,好更方便他动手。
“沈师兄你不要出去你要小心啊”这是潘良担忧的喊声。
“喵喵喵”这是阿喵担心的叫声。
在沈则容刚刚离开结界的瞬间,其中两座冰雕上已然出现了细长的裂缝,裂缝不断地蔓延增加,最后犹如蜘蛛网一般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只听乒乓数声,碎裂的冰片四溅,两座冰雕很快就活了过来,唯有那位可怜的金丹期师侄因为修为不够,依旧被冻得严严实实。
可惜胡安还没有彻底摆脱冰封状态,一瞬间便有许多攻击物劈头盖脸地朝他砸来,火球、风刃、巨石、滚木几乎囊括了所有的五行法术,既有沈则容用自身灵力变化出来的,也有用五行灵符幻化出来的,威力虽然不强,堪堪能够对付金丹期的修为,然而一股脑儿涌来的时候仍是将胡安这个元婴砸得够呛,特别还是在一半的身体被冰封住还不能够完全动弹的情况下,简直就是给人当活靶子使。
等胡安终于全部震碎了禁锢住身体的冰层,用灵力挡住这些原本在他眼里十分小儿科的攻击,他整个人已变得十分狼狈,虽说受的是皮肉之伤,但是衣服被炸得破破烂烂,头发像被狗啃过一样,脸上一片黑一片白,黑的地方是被火给熏黑的,白的地方是被气白的,还破了好几道口子,直渗着血。
“你他妈的艹你娘”气得胡安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甩手就把本命飞剑给扔了出去,誓要取那小杂种的狗命。
不过去势汹汹的飞剑下一息就被立在沈则容跟前的一堵无形的墙壁挡住了,沈则容见好就收,早在扔出各种灵符的时候就闪身回到了结界内,随即双手环胸讥笑地看着顶着一身杀马特非主流造型的胡安在外头跳脚加叫骂,他有恃无恐的样子愈发增加了胡安的暴怒值,拼命地操控着飞剑撞击着半云居的结界。
“师兄住手”何白害怕这样下去真得会闹出乱子来,赶忙要出手阻止,但一看到自个儿的师侄还被冰冻得严严实实,害怕时间一长会有个三长两短,只得先跑去救师侄去了。
突然间一股强大的威压透过结界汹涌而来,令暴怒的胡安冷不住打了个寒颤,感觉浑身的灵力都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有此感觉的除了他还有他师弟何白,一时间都使不出灵力来了,内心的惊骇可想而知。
“谁敢在这里放肆”与此同时,一道凌厉的声音蓦然响起,声音虽不大,却清楚地回响在几个人的耳畔。
“师父”沈则容忍不住一喜,赶紧回头看去,一方面是因为林仪风及时出面镇场,另一方面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不得不承认心里有些想念。
“是他”
“是他”
秋山派的师兄弟极为震惊,因为凭空出现在他俩跟前的正是十年前的那个青衫人,沈则容当年只是个小孩子,再加上有块伤痕遮盖了他的相貌,所以师兄弟俩认不出长大以后的他,但是林仪风的相貌这十年来根本没有一点变化,甚至此时出关的他仍然穿着十年前他们见到的那件青碧色竹纹半袖衫,想叫他们认不出来也难。
青衫人就是王金禄当这个震惊的念头映入两人的脑海中时,林仪风看着外面的不速之客只是冷冷一笑,随即大袖一挥,一道耀眼的白光随之冲出,目标直指那把撞击结界的飞剑。在飞剑应声而断的瞬间,胡安捂紧胸口露出痛苦之色,蓦地从口中喷出血来。
“师兄”何白忍不住瞳孔一瑟缩,赶紧上前扶住,情形与十年前的何其相似。
“你、你究竟是谁”
胡安伸着染血的手指颤抖地指着眼前的青衣人,声音也在颤抖着,想不到自己辛苦祭炼十年的飞剑又再度毁在这个人手上,只一招,他又被打败了,他不甘心但满腔的愤怒之中还有着震惊、惧怕等不安情绪。
赵氏父子没有明确地告诉胡安林仪风就是断他飞剑的青衫客,就是想让他们在掉以轻心的情况下在林仪风的手上狠狠栽个大跟头,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尽可能大地点燃两方的仇恨,最好还能把别的秋山派弟子牵扯进来,比如说他俩的大师兄秦自妙,到时候拼个你死我活那才叫有趣呢。
“滚”林仪风根本没有把胡安放在眼里,更没有义务也不屑回答他的问题,甚至毫不客气地对三人下了最后通牒,“这里不是你们喧哗的地方,更不是你们耀武扬威的地方,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否则不要怪我真得不客气了”
闭关的林仪风察觉到外面的喧哗声,用灵识一扫就将半云居外发生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认出是十年前那个被他斩断飞剑的白痴找上门来了,看到徒弟正施巧计收拾他,他且按兵不动,等到对方出手还击他再现身,理所应当地就再次废了他的飞剑,把个嚣张跋扈的纸老虎打回了原型。
“道友请息怒”只见胡安的师弟突然出声道,“我师兄固然无礼在先,但道友两次毁了他的飞剑,手段未免太狠厉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其实何白内心也十分震惊,他们之前遇见的实力强悍的青衫人竟然就是被他师兄唤作老废物的王金禄,他并没有真得见过此人,但能够从他师兄那里大致听到对方是怎样一个人,但是他师兄的描述与眼前的真人未免相差也太大了吧
“呵呵,”只听林仪风冷笑起来道,“我从不晓得什么叫做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只知道人若犯我必犯人,别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难道还不许我还击道友有一副菩萨心肠我可没有。”
“请吧,”林仪风伸手做了个请字道,“恕我不送客了。”
何白被林仪风说得哑口无言,他倒不像他师兄喜欢强出头,听到林仪风态度强硬地赶他们走,只得咬了咬牙搀起受伤的胡安,胡安此时嘴里还气愤地喊着要去找秦师兄云云,再抓住变成冰雕的师侄一个瞬移消失在了原地。
林仪风嘴边挂着冷笑,等回过身来时,冷笑已被关切的神情所取代,看向两人一猫道“都没事吧”
沈则容点点头,轻轻地唤了一声师父,声音里有着他都不曾觉察到的眷念,一双幽黑的眸子深深地注视着对方,情不自禁地浮现出微笑来。
“哪儿能呢有沈师兄罩着”潘良道。
“喵喵喵”阿喵的态度可比含蓄的徒弟热情多了,动作也直接多了,一个“饿虎扑食”就纵到了林仪风身上,终于打断了沈则容的出神,有点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你现在大了,我的肩膀你可趴不住了。”林仪风将阿喵的白爪子从肩膀上扒拉下来,将其抱在了怀里。
“是呀师父,我说它胖了,它还不高兴呢”沈则容就之前阿喵用尾巴抽打他的事向他师父告状道。
“喵喵”阿喵拉长脖子朝林仪风撒娇似的喊着,仿佛在说伦家才不是呢
三人一猫回到院内,谈论起刚才发生的那件事来,沈则容问他师父今天被教训的三人会不会再耍花招对付他们,林仪风认为他们要报复大约也只会在明天两派的比试上动动手脚,不过胡安和何白都是元婴初期,都不在他的比试行列,一个又被他毁了本命法宝受了伤,想再折腾也没那个能耐。
这个时候潘良说他打听到一件事老早就想跟林仪风禀报了,只是他一直在闭关,找不到机会说,说这回秋山派出战的人员里头有个极其厉害的角色。
沈则容忽然说道“你是指那个秦自妙”
潘良惊讶道“师兄也知道”
沈则容咳嗽了一声道“你以前不是跟我说过吗”
“我、我有吗”潘良疑惑地嘀咕道。
就跟沈则容前世经历过的一样,秋山派的秦自妙依旧在这次两派比试的名单上,听说过他名字的人都知道他是个极为难缠的对手,如今已是元婴后期大圆满的境界,也许不超过一年就能化神成功,拥有着修真界中罕见的变异雷火双灵根,攻击力与防御力都十分强悍,实力远超同等境界的修士,甚至可以越级挑战化神期,是秋山派的一张王牌,跟他对垒,估计灵云不会有胜算。
“刚才那几个人嘴里嘀咕的秦师兄会不会是他”沈则容忽然道。
潘良不由紧张起来,如果真的是他,那可就麻烦了,要真跟他师伯打起来那可是够呛
林仪风却笑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呢”
、第五十一章 不是比试,是相亲
“所以你们就这样夹着尾巴跑回来了”
灵云安置秋山派弟子的客房中传出一道低沉的带着一丝愠怒的嗓音,有一抹颀长的身影背对着胡安等人站着,只留给他们一道冷冰冰的背影,看不清楚他的相貌和此时此刻脸上的神情。
胡安依旧顶着一身凌乱的杀马特造型向他们的大师兄哭诉道“秦师兄,不是我们太弱,而是他如今的修为跟您差不多,还有一件很诡异的法宝,把我前后祭炼的两把飞剑都给毁了秦师兄你一定要帮师弟我出这口恶气啊”
与他们同去的师侄也想插嘴发表自己的意见,可惜被炸开的寒冰魄冻了个半死,病恹恹地歪在一边。三人中唯有何白没有受伤,他沉默地站在旁边,仿佛还在回想之前遇见的那个青衫人。
那名被唤作秦师兄的修士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缓缓说道“你不是说那只是一个不堪一击的废物吗,你连一个废物都打不过,那你岂不是比废物还不如还有脸来求我”
“秦师兄,我、我不管怎么说王金禄都伤了秋山派的弟子,想来师叔伯们知道了一定不会坐视不理,会向灵云派讨回公道的。”
“呵呵呵,”突然那道背对着三人的背影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中难掩讥讽之味,“比试还没开始,自己这边反倒先伤了两个,你看师叔伯们是先揭你的皮还是先向灵云告状”
把个胡安顿时说得哑口无言,心虚害怕地闭上了嘴。
整间屋子顿时陷入了沉默的气氛中,片刻过后,“他真得有那么强吗”那道一直负手站立的背影倏地转过了身,蓦然发问道。现在终于可以看清此人的相貌,他的年龄在二十七八岁左右,俊眼修眉,神情凌厉。
“是不不”被青年冰冷的眼神扫到的胡安忍不住一瑟缩,下意识地点头,又赶紧否认着摇头。
旁边的何白则默默地迎上了对方的目光,朝他缓缓一点头。
青年的眼睛倏地眯了起来,薄薄的嘴唇勾起一丝冷笑,忽然说道“真有趣”
半云居内,潘良从储物袋里捧出一套衣服对林仪风道“师伯,这是为明天比试准备的礼服,师伯赶紧试试,不合身的话我好再叫人改改。”
林仪风奇怪道“比试而已,难道还规定要穿什么衣服”
潘良笑嘻嘻道“师伯有所不知,为了明天的比试,咱门派里订做衣服的人多了去了,明天可是个大日子,也是个大场面,咱输人也不能输阵啊呸呸呸,瞧我这张乌鸦嘴,我是说咱既不能输人也不能输阵,一定得让秋山派那帮孙贼瞧瞧咱们灵云的气势,灭灭他们的威风”
其实呢,秋山派这回来观礼的弟子也很多,与灵云男多女少,阳盛阴衰的局面不同,秋山派弟子的男女比例为五五开,女弟子数量一多,质量也就上去了,不论是颜还是身材都很正点,灵云的单身汉们都在蠢蠢欲动地想着怎么勾搭漂亮妹子,因此在打扮上就更上心了,力求将自己展现得英俊潇洒好赢得美人的芳心。当然了这件事却让灵云的女弟子恨得牙痒痒。
听着潘良喋喋不休地说着跟两派比试有关的八卦闲谈,林仪风挑了挑眉没说话,由着对方给他穿上那套精美繁复的礼服,玄黑的锦缎刺以精致的暗红色云雷纹,衣领、袖摆以同色花纹绲边,黑与红的搭配使得罩在外面的这件大氅华美而不失大气,凝重而又威严。
“来师伯,我把幣膝和腰封给您系上。”潘良耐心仔细地给林仪风穿戴完毕之后,双眼就直勾勾地盯着他,古怪的样子看得林仪风不由皱起了眉头,只听他突然兴奋地喊道,“师伯你穿这身衣服出去绝对能够秒杀秋山派那帮孙子,让那些女弟子统统拜倒在你的脚下”说完又拽拽一直默不作声的沈则容道“师兄你说是不是”
一直望着他师父出神的沈则容终于反应过来,本欲发话,不过听到什么女弟子之类的话就忍不住皱了皱眉,心底似乎有什么情绪。
林仪风哭笑不得道“我是去比试,又不是去相亲,穿那么花哨干什么”
“其实师父这样穿不花哨挺好看的。”一直默不作声旁观的徒弟终于出声了。
“喵喵”抱在怀里的阿喵也附和着发表了意见。
林仪风转头看去,正好便对上了一直注视着他的徒弟,林仪风还没什么,沈则容却明显地愣了一下,心里暗道何止是好看,简直是很漂亮,少了一分飘逸,多了一分凝重;减了一分温和,增了一分威严,都说人靠金装,可他师父的情形却不知道是衣服衬了人,还是人衬了衣服。
他随即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盯着他师父看了太长时间,有些尴尬地移开了视线说道“师父,衣服既然已经做了,那就穿吧,不穿也浪费,潘师弟也是一片好心。”
潘良很高兴沈则容能够为他说话“师伯,师兄说得对啊,我的话师伯不爱听,师兄的话师伯总得考虑考虑吧”
似乎是抱着一种不能让徒弟失望了的心情,林仪风之后点了点头,沈则容不禁露出了笑容,不过一想到潘良说的女弟子的问题,不知怎地,脸上的笑容倏地便消失了。
第二天清晨,比试还没开始,灵云派大殿前的广场上已经挤满了前来观战的弟子,毕竟五十年才举行一次,较为难得。人群自动分成两派,灵云与秋山,灵云的弟子中除了亲传与记名,还偷偷混进了一些外门弟子,不过他们只敢停留在人群的外围,以免被人找麻烦。
而秋山派全是三灵根以上的亲传弟子,似乎是知道灵云派光棍多,女弟子相貌普遍不如她们,来的女修相貌都是一等一的,修为也不弱,个个都打扮得很漂亮,花枝招展,简直把某些灵云男弟子的魂都给勾去了,这也是为什么一大清早就有那么多人聚集在广场上的原因,无利不起早啊。
今天广场的中央已经竖起了一个长宽各十丈左右的高台,这是对垒的擂台,左右相隔不远的地方又有两个较小的石台,一排排桌椅整齐地摆放着,是两派高层入座观战的地方。
临近比试,陆陆续续地便有本派的参赛选手或御使法器或使用瞬移出现在广场中央的那座擂台上,每当出现一个,台下便发出一声惊呼,随即交头接耳地对着台上的人指指点点,互相交流着此人的信息,分析其取胜的可能,秋山弟子则顺便评判一下对方的相貌,看看究竟是丑逼多还是帅哥多。
当林仪风带着沈则容出现在高台上时,灵云派的参赛人员已经到得差不多了,而他跟徒弟一出现,场下却在那么一瞬间变得安静下来,在台上的人弄不清情况一头雾水的时候,惊呼声又猛然响起,宛如滚滚浪潮来袭,让台上的人更加搞不清状况了。
“他俩是谁,你们知道吗”秋山派的弟子特别是女弟子眼前一亮,纷纷询问着。
而灵云弟子差不多也跟他们一样吃惊,因为并不是每一个在场的灵云弟子都见过这对师徒,即使是见过他俩的人对他们的情况也是知之甚少,因为林仪风与沈则容深居简出,除了十年前曾在门派中掀起一场风波外这十年里很少见到他们的身影,但是几度的惊鸿一瞥使得他们很快就发觉了原本被他们唤作丑八怪废物的小孩已经大变了模样。
出于八卦的心理他们本想多打听一些情况,但是半云居没人敢有胆子上去,于是潘良就变得很受欢迎。此时的他就在人群当中,旁边簇拥着好多人跟他打听情况,这其中也有许多女弟子,潘良虽然享受这种成为焦点被注重的感觉,但是他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适当地透露了一些林仪风的情况,既能糊弄他们也能唬住他们。
跟在林仪风身边的沈则容则冷淡地看着周围的人,对于聚焦在他身上的视线没有任何反应,对于灵云的胜败也漠不关心,他的宗门归属感本来就很单薄,甚至可以说没有,不管是前世还是现今都一样。要不是因为他师父来参加这场比试,他宁可待在半云居修炼也不会跑来参加这种无聊的聚会。
突然沈则容修长的眉挑了一挑,感觉到有某种异样的目光盯着他,他缓缓地转头看去,果然便看到不远处站在赵元凯旁边的赵源正用一种瞪谁谁怀孕的怨毒目光死死地盯着他,见沈则容看到他时,更是挑衅般地迎了上去,想来他一直对十年前的事怀恨在心。
然而赵源怨毒的目光却并未让沈则容有任何情绪变化,更别提惊慌了,只是讥讽一笑,仿佛在说有种你咬我啊。赵源的脸色更难看了。
不光赵源和沈则容,赵元凯跟林仪风也较着劲,不过两人更含蓄些,两方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的那一瞬间就立刻散去,林仪风不以为意,赵元凯不是他的对手,敢动他和他徒弟只会自讨没趣。赵元凯则思考着他的推波助澜有没有成功,林仪风一旦对上了秦自妙那是必败无疑。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声仙鹤的清鸣从远方传来,众人纷纷抬头看去,天空中霞光仙雾缭绕,绚丽无比,只见数人脚踩七彩祥云,腾云驾雾,翩然而至,周围围绕着数十只身批洁白羽衣的仙鹤,上头也坐着弟子,齐齐向着广场方向飞来。
“哼不就是比个试嘛,还要弄出那么大的阵仗,秋山派的人真是太爱现了”只听本派弟子不满道。
“是呀,也不看看这是在谁的地盘上”有人附和道。
“还不是他们上次赢了就得意忘形。”有人补充道。
、第五十二章 徒弟也挺会玩的
秋山派的高层及参赛弟子落到擂台上,两派的掌门和长老互相寒暄起来,你来我往,打打太极,表面上大家一派和气。
“秦师兄是他,就是他”胡安一见到那断他两次飞剑的仇人,立刻变得怒气腾腾,恨不得立即就冲上去找他算账。
秦自妙顺着胡安所指的方向看去,不经意间便对上了那人的眼睛,那是一双十分漂亮的但又相当锐利的眼睛,此时也正用着警惕却淡漠的目光打量着他,两道视线在空中的交汇形成了两人之间的第一次交锋,秦自妙的双眼不由眯了起来,眼底掠过一丝惊讶。
“真有意思”
他忽然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意味深长的笑声,这会是胡安从赵元凯父子口中听说过的那个不堪一击的废物吗不,不是他们刻意贬低,就是根本没说实话,那样一个人根本不像一个废物。
在昨天听完师弟的哭诉之后,他在心里已经粗粗地勾勒出了自己对其的印象,但是他没有想到,等见到真人,他的相貌竟是相当地出色,甚至可以说是很漂亮。但是秦自妙向来不会以相貌的美丑来评断对手的能力,希望那个人的实力能够与他的相貌一样出色,不要叫他失望。
“师父,那个人会不会就是”
沈则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那名被胡安和何白围在一起的青年,他的年纪与他师父相仿,凌厉的眼神正毫无顾忌地盯着他师父直看,看得沈则容不禁皱起了眉头,心头隐隐有些不悦。突然心念一动,不着痕迹地便挡在了他师父跟前,顺便出声询问。
林仪风没有注意到徒弟的动作,也就无法理解这种举动的含义,只是点头附和道“也许就是他。”
他在原著里还不曾正面描写过秦自妙的相貌,只是借其他弟子的口向主角说明这个人很强,从而在主角心中埋下好奇的种子,他有设想过在主角变强以后安排一段两人之间的打斗,不过在现实当中他和徒弟都提前见到了此人,说不定他还会比他徒弟提前跟此人交手。
“师父你要小心。”听到徒弟的关心,林仪风笑着朝他点点头。
而赵氏父子见此则脸露喜色,因为秦自妙如他们所愿地那般盯上了林仪风,接下来他们只需要看好戏即刻。赵元凯并不关心灵云的输赢,他只关心自己的输赢以及林仪风是否能够被击败。
两派人员到齐之后,接下来便是领导讲话,啰嗦完毕之后,真正的比试开始了。上午是筑基和金丹期的比较,最后出来的结果是两方持平,那么输赢的关键就在下午开始的元婴期比试上。上一次两派比试也是在筑基与金丹比试上持平,灵云最后输在元婴期的比试上,希望这一回他们能够打个翻身仗。
因为下午的比试是关键,也更加有看头,所以广场上也变得更加热闹,挤满了前来观战的弟子,甚至私底下开设了赌局,下注压哪一派会赢。很多事先已经得到风声的人都倾向于这回仍是秋山派赢,因为他们手上有一张王牌,实力直逼化神修士,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
下午的时候沈则容又再次跟着林仪风出现在广场上,在跟师父道别之后他走下了高台,站在一旁等待他师父上场。
“快看,快看,是他”
“果然是他”
“他就是王金禄的弟子”
沈则容的脚跟还没站稳几秒钟,便有窃窃私语声从各个方向传来,虽然他们像是出于害怕那般将说话声压得很低,但还是被沈则容的耳朵很好地捕捉到了。他本来对于这些人的八卦没有什么反应,不过等那些骚动声朝他越来越接近时,他突然转头冷冰冰地扫了一圈周围的人,凌厉的眼神中警告意味浓重。
“”那些原本想凑过去看个究竟的人赶紧停下脚步,移开视线,假装自己是在四处看风景。
“哇塞”
然而沈则容的这一回眸,却让那些想要看清楚他相貌的女弟子发出数阵惊呼,紧盯着他背影看的眼睛几乎发出亮光来,不惧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森冷气息,凑近了围在一起,一面对着那道冷冰冰的背影指指点点,一面小声地议论着。
花痴专注的模样让周围的男弟子恨得牙痒痒,暗道这个沈则容不就是长了一副好皮相吗看人不能光看外表,得看内涵,谁知道他是不是绣花枕头一包草呢不过他们似乎忘了,他们以前嘲笑得最多的就是林仪风的徒弟长得丑了。
“沈师兄这儿、这儿”
“小容小容”
潘良的声音传来之后又响起了王虎的喊声,沈则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只是想安静地做个美男子好吗啊不,他只是想安静地看场比试而已。
王虎的出现引得周围的人群又发生了骚动,王虎是护法长老的弟子再加上他是罕见的变异雷灵根,这又引起了围观群众广泛的谈论与八卦,而且王虎本身长得也不差,跟沈则容并肩站在一起还是有他的可取之处的。
“王虎师兄好帅啊”有女弟子花痴地喊道。
同伴却反驳她道“不对,沈师兄才是标准的美男子”
围观群众比完了两人的容貌,又比起了两人的修为,为两人究竟谁更出色,谁的实力更强争论不休。
突然有人插嘴道“你们不觉得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很般配吗”
此话一出,杀伤力巨大,围观群众顿时倒了一片。
“小容,潘师弟刚才拉着我要我下注买哪一派会赢,我压了我们门派,小容你要下注吗”
听了王虎的话,沈则容状似无意地扫了旁边的潘良一眼,吓得潘良立刻紧张地朝着沈则容作揖道“师兄你可千万别告诉师伯,不然师伯会怪罪我带坏王师兄的”
沈则容淡淡道“这件事与我无关。”言下之意就是说他不会多管闲事。
“好好好,多谢师兄”潘良松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像是动了什么心思,突然凑到沈则容面前,压低声音说道“师兄下不下注买灵云派赢一赔五,买秋山派赢一赔三。”
“嗯”沈则容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吓得潘良赶紧退开噤声了。
“这一场,灵云派胜”
被打败在地上的老者口吐鲜血,面如土灰,吃力地挣扎了许久也爬不起来,秋山派只得派人上去将老者扶回来,赵元凯则在裁判宣布他获胜的时候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冷笑,随即落回到灵云派所在的石台上。
“很好。”掌门赵中和颇为赞赏地说道。
“多谢掌门夸张。”
赵元凯态度谦虚地说着,垂下的双眼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与激动,自从十年前一战失利,他这次终于可以扳回一局,重新赢得高层的亲睐了。等退到一旁时更是挑衅般地看了林仪风一眼,见他没有反应,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不由气得冷哼了一声。
“爹,他只是在故作镇定而已。”赵源用着嘲讽的声音说道。
“嗯。”赵元凯赞同地点了点头。
虽然赵元凯为灵云赢回了一局,但是好景不长,之后灵云又连输两场,使得一向四平八稳的掌门也忍不住露出紧张之色,这就意味着如果下一场他们再输了的话,那么就真得败了。而且赵中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秋山派直到现在还没有抛出他们的王牌,说不定对方正等着给他们致命一击。
果然下一刻赵中和的担心就成真了,因为被秋山派上场的人正是秦自妙,赵中和的眉头一下子皱成了川字,随即转头朝身后的几个元婴后期的弟子看去,出声道“谁敢上去迎战”
林仪风没有表态,另外几个人则互相看了看,表情各异,突然有一人自告奋勇地走了出来,在得到掌门的允许后飞上了擂台,一脸愤恨地望着对面的秦自妙。
秦自妙却冷冷地看着他说道“手下败将,你没有资格跟我对战”
“你”
然而秦自妙却完全无视此人的愤怒,突然伸手一指秋山派所在的高台“我要他跟我对战”
“谁”
众人的目光跟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时间所有的视线都汇集在了林仪风身上,被各种各样的目光注视着,林仪风挑了挑眉,虽然心里有点压力,脸上却相当平静,不由地眨巴了一下眼睛,暗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他是谁”那些不认识林仪风的人疑惑地问着。
“是他”那些认识他的惊讶地喊出声。
“果然是他,呵呵”某些人却极为幸灾乐祸,其中就包括赵氏父子,两人互相看了看,眼中都是诡计得逞的得意笑容,等着看林仪风被秦自妙打得落花流水。
“师父”台下的沈则容则没有多少担心,只有满满地期待,因为他觉得他师父会赢。
“哎哎,买定离手,不准反悔不准反悔”潘良一把扯住想要偷偷拿走赌注的弟子大声叫嚷着,一面又吆喝道,“买秦真人赢的一赔三,买王师伯赢的一赔七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时间不多了,要下注的赶紧下注,等会儿我就不收了”
突然原本嘈杂的人群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正弯腰忙着清点赌资的潘良有点奇怪道“怎么都没声音了不下注了”
突然旁边有人拉拉他的袖子,有些结巴道“沈、沈师兄来、来了”
潘良保持着目瞪口呆的姿势缓缓地抬头看去,果然见到一张冰冷的面孔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潘良下意识地抽了抽嘴角,随后赶紧扑过去求饶道“师兄、师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混口饭吃,千万不要告诉师伯好不好”
然而下一息对方却扔出了一个储物袋给他,淡淡道“把这些全压上,我买师父会赢。”
“”
呃,想不到师兄也挺会玩的,潘良这样想着,打开储物袋清点了一下,五块中品灵石,一百块下品灵石,这就相当于六百块下品灵石乖乖,沈师兄真是大手笔该不会把小金库里的钱全拿出来了吧话说师伯知道师兄有小金库吗,到时候要是输个精光怎么办
等沈则容这座移动的冰山离开之后,人群重新恢复了喧闹,很多人都在琢磨这个沈则容不会真得以为他师父这局比试会有胜算吧,还把全部身家都压上了,小心到时候赔得连裤子都没了一想到那个情形,大伙儿都幸灾乐祸地哄笑起来。
“潘师弟我也压师叔会赢。”不知从哪儿蹿出来的王虎将一只储物袋扔给了潘良,随即追沈则容去了。
又一个傻逼,围观群众发出一阵嘘声。
林仪风和秦自妙分别站在擂台的一端,风扬起两人的衣衫,发丝随风飞扬着,显得二人都相当地风姿飘逸,卓尔不群。这次比试的二人不光气场相当地足,就连容貌在今天所有的比试人员当中都是一等一的,简直让在场的男弟子看了嫉妒,女弟子见了发疯,呃,当然也可以反过来,总之大伙儿在讨论着他俩究竟谁会胜出的同时也在为他俩究竟谁更帅而争论不休。
“哇啊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真得好般配哦”
在场群众纷纷吐血倒地,拜托这位同学能不能严肃一点啊
两人均都气定神闲地站着,一个淡然,一个冷漠,仿佛激动紧张的只有台下的观众,而并非对战的他们,高手过招自然是秉承着敌不动我亦不动的战术,因为一旦谁率先出手,就会被对方看出破绽而遭到攻击,在围观群众及两派高层都这般想着的时候,异变突起。
秦自妙的脚下突然蔓延起了一片白色的火海,熊熊燃烧着,在不清楚的外人眼里看起来就如腾起了一片白雾一样。
“三昧真火”有识货的人惊呼道。
很多人以为是秦自妙最先施展出法术,而且会用这些三昧真火进行攻击,殊不知如果凑近了看可以发现在白火覆盖的地面上已经结出了厚厚的冰层,不断地消融着又不断地凝结出来,两者互相吞噬的速度不相上下。
但是站在二十米开外的林仪风依旧负手站着,既没有挪动一下脚步,也没有动弹一下身体,他那施施然的模样任谁都看不出他已经率先动手了。
秦自妙眼睛一眯,身上突然腾起了熊熊烈火,不,是大片大片的乳白色火焰,宛如浓郁的白雾刹那间聚成一只庞大的白色凤凰,发出一声嘹亮的清鸣朝对面的黑红身影疾速扑去,火凤周身缠绕着噼啪作响的雷电,就算下面观战的弟子都深切地感受到了那股扑面而来的强大的毁灭气息。
、第五十三章 拆迁二人组
与此同时,围观群众看到一堵堵厚重的冰墙在林仪风身前先后拔地而起,形成了一座座小型的冰山将他整个人团团围住。只听一声巨响,宛如平地惊雷,将那些修为低胆子小的弟子吓了一大跳,只见庞大的火凤鸣叫着撞碎了第一层阻挡它的冰墙,周身所携带的可怕的火焰与雷电气息将整堵厚重的冰墙碾压成了齑粉。
众人正惊叹着秦自妙的实力之强,然而火凤在穿透第一层结界之后体型明显缩小了一些,可见林仪风的冰墙防御也不是没有效果的,而且接下来还有好几堵冰墙在等着它突破。
秦自妙本可以趁机祭出自己的雷火剑,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实力,即使不使用法宝,凭他雷与火的双重攻击与防御力足可以打败对手,虽然在时间上可能会长一点,但是那样更有趣不是吗如果使用他那件上品法宝一下子就将对方击败了,那就实在太无味了。
突然他的眉头一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向旁边退去,速度之快只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残影,而那道残影瞬间就被从地底冲出的雪白藤蔓给击散了,台下的众人方才明白他在躲避什么,而发动攻击的除了他的对手林仪风还能有谁,吃惊之余忍不住爆发出了一阵惊呼,完全料不到对方能够在防御的同时立刻出手还击。
秦自妙停在半空中的下一息,无数的白色藤蔓宛如蛰伏在地底的怪物顷刻间冲出,尽管秦自妙移动的速度极快,然而这些藤蔓追击的速度也绝不慢,而且它们数量庞大,几乎布满了大半个擂台,将他围得水泄不通,晶莹剔透的枝蔓交织成了一片奇异的冰雪森林。
不幸被缠住了一只脚的秦自妙,尽管他是雷火双灵根的体质,仍是感觉到冰冷刺骨,而且被缠住的脚竟有结冰的趋势,这使得他略吃一惊,暗道此人还是有点手段的。
白色的火焰在他周身熊熊燃起,而布满藤蔓的地面也在瞬间被点燃成了一片白色的火海,期间又有数十团雷电炸响,荡涤着周围的冰藤,冰与木灵气变化出来的藤蔓在逐渐减少。炎热与阴寒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扑面而来,让台下的观众忍不住打起颤来,纷纷向后退去。
“好强大的三昧真火”
“太可怕了”
沈则容的神色却很平静,他师父的实力他知道得比谁都清楚,他不认为仅凭三昧真火和雷电就能摧毁这些冰藤,他觉得他师父还有绝招要使出来,刚才的那些只是热身而已。而且他师父到现在还没有祭出霜天,看来这个秦自妙并没有引起他的多大重视。
“快看,火凤消失了”
就在秦自妙使用三昧真火焚烧冰藤的时候,气势汹汹的雷火凤凰在穿过一堵又一堵的冰墙之后体型急遽缩小,最后在穿透第五道冰墙之后骤然消失,只余一点雷电在半空中噼啪作响,随着林仪风长袖一挥立刻消失无踪。
灵云派的弟子顿时发出了一声欢呼,“好”就连掌门赵中和及各个长老都忍不住喝起彩来。赵元凯的脸色却变得难看,但是他很快就恢复了原状,因为比试还没有结束,林仪风只是暂时化解了对手的攻击而已。
而那位曾经败在秦自妙手上的元婴后期修士更是露出了震惊的神情,因为他清楚秦自妙的这招“火凤燎原”的威力有多大,虽然他最终抵挡住了,但是抵挡得十分吃力,绝不会像场上的那个人那般轻松,面不改色,甚至还能在抵御的同时发动进攻。
“现在该我了。”林仪风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
“快看,开花了开花了”
“好漂亮”只听女弟子们惊呼出声。
灵云与秋山两派的高层看到处在火海之中的冰藤一瞬间开出了无数洁白剔透的六瓣花朵,衬着雪白的藤蔓与白色的火焰,形成了一片琉璃世界,煞是好看。
“这是”有人表示不解,这些冰花好看是好看,但似乎没什么其他的作用,只是点缀而已。
“哼雕虫小技,哗众取宠”有人更是直接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满脸的不屑,在秋山派眼里更是如此。
冰棱花沈则容不由眯起了眼睛,露出了一抹兴奋与期待,冰棱花又称六棱花,每一朵碗口大的花朵都蕴含了浓郁的冰灵气,一旦炸裂开来,冰封与破坏力都很惊人,如果场上那么多冰花一起爆裂的话那将相当精彩
下一息,场上不断响起的爆炸声打断了沈则容的思绪,正如他所想的那样,那些看似漂亮实则可怕的冰花已经自爆了,爆炸产生的巨大威力一瞬间就击散了浓烈的白色火焰,把三昧真火给压制了下去。整个擂台更是因此升起了一股股浓重的迷雾,既看不清处在爆炸中心的秦自妙的身影,也看不清林仪风的所在。
大伙儿呆呆地看着场上的异变,一时间都有些发懵,等到反应过来时,人群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惊呼浪潮。两派的高层也被林仪风这出乎意料的一招给惊到了,比起灵云的高兴,秋山派高层的脸色则变得难看起来,赵氏父子也是如此,父子俩面面相觑,眼底都带着不甘与疑问难道林仪风真得比秦自妙还强
“爹你看,事情还没完呢”赵源眼中带着难掩的兴奋之色。
原来迷雾之中隐约有紫色雷电闪现,作响声清晰可见,紫色的雷电越聚越多,顷刻间荡涤了弥漫在整座擂台上的迷雾,现出了秦自妙的身形,只见其高悬在半空中,周身紫电缠绕,噼啪作响,而他的头顶正悬着一把巨剑,这把剑与他一样周身被紫色的雷电所缠绕,气势惊人。
“在那样的爆炸下他竟然无事,果然很强”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不过呢,秦自妙的现身方式虽然拉轰,但是凑近了看仍然能够看到他穿在外面的法衣被炸出了洞,头发已经由之前的束起变成披散下来,不光气息有些不稳,面颊上更是划开了一道口子,此刻还在微微渗着血,样子有些狼狈。
“”
秦自妙紧盯着对面那个人,他的眼中有着明显的惊讶,惊讶于他的法术,惊讶于他的实力,他已经很久没有遇上这么一个强劲的对手了,逼得他祭出了飞剑来防御,才不至于伤得更重,而那个人却到现在还没有祭出他的法宝。
然而他并不愤怒,有的只是愈发浓烈的战意,他眼神狂热地盯着那道身影,他的手段跟他的容貌一样漂亮、凌厉而可怕,因为他很强,所以他更想击败他以此来证明自己比他更强
“看他出手了”
“快看,那把剑是那把剑”
观战的秋山派弟子露出了激动之色,纷纷呼喊起来,他们的掌门和长老也都互相看了看,没有了紧张之色,一方面是秦自妙安然无恙还可以再战,另一方面是他祭出的那把飞剑是一件上品法宝,是花重金求三宗之一的神剑宗的铸剑高手所铸造出来,融入了风鸣石,在威力强大的基础上速度也奇快。
修真界中的规则是实力不够,装备来凑,而当一个实力强悍的人再拥有了一件强大的法宝,那他的实力又将会被提升到怎样一个高度想来眼前的秦自妙会给我们一个很好的答案。
那些压秦自妙会赢的弟子本来还挺忐忑,害怕自己这次会赔光,但是见其祭出了雷火剑又变得振奋起来。
沈则容却在一片吵嚷中显得分外平静,无视身边的王虎问东问西,一双眼睛只专注地看着他的师父,眼中没有多少担心,有的只是对接下来两人交战的期待与兴奋,秦自妙有上品法宝,难道他师父就没有神兵利器了吗他相信殷剑平的铸剑技术,也相信他师父的实力。
其实林仪风不一开始就祭出霜天,也有一部分原因跟秦自妙相同,认为或许用不着祭出飞剑,另一方面他也想摸清对方的实力,因为在将来,也许自己的徒弟有可能会像自己设想的那样跟秦自妙对上,那么自己可以提前探探他的底,顺便让观战的徒弟看清对方的实力,好不会掉以轻心。
既然对方已经祭出了法宝,那么也是该结束这场比试的时候了。
在紫色的巨剑向着林仪风斩去的瞬间,天地似乎都为之色变,灵云高层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因为他们能够清楚地感受到那把巨剑的威力,他们也听闻那是一件上品法宝,恐怕凭林仪风手头上的飞剑很难抵挡,他们这一次又要输了。他们还不知道林仪风十年前从剑阁里摸走的那把飞剑早就报销了,他早已换了一件极品装备。
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在所有人都担心林仪风落败的时候,只见其不徐不疾地一挥袖子,一道白色的光亮冲天而去,白光所过之处,不光地面被封冻,就连张在擂台上空的巨大防护结界那是为了防止法术的威力波及到台下观战的弟子,也布满了厚厚的冰霜,由无形变成了有形。
“结、结冰了”看到这种异象的弟子吃惊地喊道。
白光一对上紫色的巨剑,没有像在场众人所想象得那样被碾成齑粉,而是化成了一柄三尺三寸长的银白色长剑,在巨剑的衬托下显得很是渺小,两剑相撞的一瞬间,巨大的雷火气息与至阴至寒之气冲击在一起。
不光发出的巨响震耳欲聋,令那些修为低微的弟子一时间都听不见了,就连整个擂台都剧烈地摇晃起来,地面上竟然出现了一道道深长的裂缝,并且有不断扩大的趋势。就连罩在上面的结界都抖动起来了,只听一半被冰封住的结界发出数声清晰的碎裂声。
“不好,结界要碎了”
不知是哪个长老先喊了一声,两派高层立刻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齐齐从观战的石台上飞出,想要支撑住结界,然而此时两股气息撞击所产生的巨大冲击力立刻席卷了整个擂台,强大的气流立刻将对战的两人吞没,在结界碎裂的同时,擂台也坍塌了下来,变成了一堆碎石,甚至连广场的地面都下陷了。
、第五十四章 输光裤带子
因为沈则容站在最前面,在结界产生裂缝的时候,他就有了危机感,提前在自己身上套了好几个防护罩,果然下一息不光结界碎裂,擂台也崩塌下来,虽然有两派的掌门与长老抵挡住了大部分的冲击波,但还有小股的余波将观战的弟子们掀翻在地,特别越靠前受到的冲击越大,很多都倒在地上哎呦哎呦地直叫唤。
当然王虎也不例外,不过他相当皮实,在沈则容将其拽起来之后,他只是皱着眉头哼哼了几声,随后一脸惊讶地看着沈则容道“小容你好厉害,你竟然一点都没被撞倒哎”
笨,那是因为我有防护罩沈则容暗道,然而他现在并没有那个闲心回答王虎的问题,“师父”沈则容这回终于露出了担忧之色,因为结界和擂台的崩塌意味着两剑相撞的威力实在太巨大了,如此巨大的力量如果反弹到对战的两人身上,那师父他
沈则容忍不住攥紧了手指,光是想想,心头就会涌起一种无法抑制的害怕感,他突然朝擂台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