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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师父不作死 第2节

作者:曲偕 字数:29543 更新:2021-12-28 23:49:58

    林仪风淡淡道“我拿了你的魂血,你说是干什么”

    潘良立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哭丧着脸道“王师伯,我可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啊,你可别杀我”

    林仪风冷哼一声道“哭什么,只要你不背叛我,我也犯不着杀你,起来”说罢一甩袖子,隔空就把地上的潘良拖了起来。

    潘良踉跄地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体,才敢小心翼翼地问道“师伯的意思是”

    林仪风道“你是个聪明人,还需要我多说什么吗以后外头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别忘了过来跟你师伯汇报,也别像今天这样自作主张,不跟你师伯知会一声就跑去禀告掌门。”

    他既然穿到了王金禄身上,就只能暂时以王金禄的身份自居,灵云派虽然规模不大,但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多得是勾心斗角、明争暗斗,要在灵云派立足,得有个消息灵通的心腹才行。

    潘良人还算机灵,当个通风报信的跑腿小厮正合适,只是自己信不过他。再者,他见过了沈则容的那块玉佩,以防万一,得把人掌控住才能放心,所以才搜取了对方的魂血,让他死心塌地地听命于自己。

    潘良确实机灵,转了几下眼珠子就已经明白了林仪风话里的意思,连忙又要下跪,被林仪风一瞪,赶紧打消了念头,忙不迭地表忠心道“是是,师伯师伯,从此以后我潘良就是你的人了,一定会尽心竭力伺候师伯,为师伯办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潘良还要搜肠刮肚地再说上几句,就被林仪风一声冷哼打断了,吓得他立马噤声,紧张地垂下脑袋大气都不敢出。

    只听对方冷冷道“我不喜欢废话多的人,你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潘良唯唯诺诺,吓得额头上全是冷汗也不敢擦。

    “接着”

    耳旁听到林仪风的声音,潘良急忙抬头,一块亮晶晶的东西便迎面朝他打来,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接,定睛一看,顿时傻眼了,躺在他手心的是一块下品灵石,难道说是王金禄给他的真想不到像他这么抠门的人竟然会很干脆地赏他一块下品灵石,这是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好事。

    林仪风朝惊疑不定的潘良挥挥手,表示他不用多言,就像他想的一样这块灵石是给他的。不能光吓唬人,该给的好处还是得给,他要让潘良既不敢背叛他又肯心甘情愿地为自己办事。

    突然林仪风神色一动,出声道“有客人上门了。”

    潘良忙四下里张望道“客人客人在哪儿啊”这屋外的传送阵既没有动静,这天空里也没有人影,说好的客人呢

    片刻后,突然远方的天空中出现了一道黄色剑光,朝林仪风他们所在的半山腰急速飞来。灵云派是剑修门派,门派中的弟子多以飞剑作为自己的法宝和武器,一般来说,修士的哪一样灵根突出,就会以此灵根属性来祭炼飞剑,使剑光散发出与灵根属性相匹配的颜色。

    远处飞来的这道剑光是黄色的,那么可以得知来人是个拥有土灵根的修士,而且修为还在筑基期以上,毕竟只有踏入筑基才能够御使飞剑飞行。

    潘良忽然紧张起来,虽然灵云派里有数不尽的弟子拥有土灵根,但这道剑光却使他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不仅是单一土灵根,而且也有上门的动机,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他小心翼翼地扫了林仪风一眼,却见他背负着双手,脸上没有丝毫紧张的神色,似笑非笑从容淡定的样子似乎还很期待前来“拜访”的人。

    黄色的剑光带着巨大的轰鸣之声落在他俩跟前,扑面而来的强大威力震得修为低微的潘良连连后退,差点在地上栽了个跟头。而林仪风则依旧负手站在原地,不光连衣衫都没有摆动一下,就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飘动,强大的冲击力对他根本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剑光顷刻间化作一个年轻男子出现在林仪风与潘良跟前,看着比林仪风年轻一点,相貌俊朗,只是脸色阴沉,昭示着他情绪不佳。这位可是灵云派中真正的青年才俊,数一数二的天才,在百年不到的时间里已经修炼到了金丹后期,眼看就要冲击元婴,很得门派高层的看中。

    赵元凯的心情很复杂,眼前这个人虽然样子陌生,却与他记忆中的人的相貌相符,当他亲眼看到对方返老还童,焕然一新的模样,他的心情更复杂了,作为一个天才,一个天之骄子,他不愿意承认对眼前此人怀有羡慕嫉妒恨的心情。

    这个昔日被他蔑视为废物,卑微到尘埃里的师兄如今的修为却远胜于他,这根本不公平凭什么这么一个没用的废物可以凭借捷径一步登天,压到他头上,欺负起他的儿子来

    、第六章有实力就系这么拽

    “真是稀客啊”

    用不着对方做自我介绍,林仪风已经清楚来者的身份,也清楚他前来的意图,但他并不紧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倒要看看这个人称天才的“师弟”有多少能耐,自己现在的修为能不能抵挡得了他

    赵元凯听出了林仪风是在讥讽他,这使得他更加来气,一张脸更加阴沉,自己还没兴师问罪呢,他倒好,率先讽刺起自己来了不要以为走了狗屎运,提升了修为就可以盛气凌人,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废物终究只能是废物,就算走了狗屎运又怎样,这个元婴期的修为不过是被某些灵材给浇灌出来,拔苗助长而已,能有多少真正的实力根本比不上他长年累月刻苦修炼来得扎实稳定。要论到法术比拼,他王金禄能拿得出多少真本事

    这样一想,赵元凯不禁冷笑出声,毫不客气地质问道“王师兄,源儿他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不客气地教训他我家源儿不要说外人,就连我这个做爹都从来没有动过他一根手指头呢”

    林仪风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暗道,当爹的如此,怪不得会教育出这么一个熊孩子来他也不急,慢悠悠地反唇相讥道“赵源是你的宝贝儿子没错,可我徒弟也是我的宝贝徒弟,你儿子欺负我徒弟,我这个做师父的岂能置之不理难道只许你儿子欺负我徒弟,不许我还手”

    又笑笑道“赵师弟,恕我直言,你要是再不好好教育你家公子,我的这个好师侄,以后指不定会闯出什么你难以收拾的烂摊子,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哼敢跟他打嘴仗,也不看看他是谁他可是小说作者,你们这些角色他哪个不清楚底细熊孩子现在教育还来得及,三番两次得罪主角就等于是要把自己作死。

    “你”

    这个废物师兄什么时候口才变得这么好了,三言两语竟然噎得他说不出反驳的话来,赵元凯急怒攻心,脸都差点涨红了,忽然像是想到什么,怒而转笑道“我差点忘了,还没有恭喜王师兄收了一个万里挑一的得意弟子,听说本人不光是差之又差的五灵根,而且还长得其丑无比,师兄的品味真是越来越独特了。不过你们师徒俩倒是挺般配的。”说完朝院子里投去冷冷的一瞥。

    躲在院子里偷听的沈则容不由攥紧了小手,平静的小脸上有了神情波动,乌黑的眼睛里露出些许不甘与愠怒来,任谁都听得出赵元凯是在嘲笑王金禄这个废物师父收了一个废物徒弟,所以才说他师徒俩般配。但很快这些情绪都不见了,沈则容原本幽黑的眸子变得越发阴沉,泛着点点冷光。

    林仪风听了不怒反笑道“师弟有一点说对了,小容的确是我的得意弟子,我们师徒俩也确实般配,不过”

    他忽然冷笑出声,声音瞬间变得凌厉“不过有一点你记住了,我徒弟他既不丑也不差,他以后的修为就连你都比不上,更别提你那个废物儿子了”

    话音刚落,突然他的脚边瞬间出现了一片冰霜,正以极快的肉眼不可预见的速度朝周围扩散开去,才一眨眼的工夫,已经蔓延到了赵元凯的脚边,周围十米范围内不论是青石砖铺就的地面还是草木都凝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晶莹剔透,看似美丽,却暗藏杀机。

    这是这是赵元凯猛然一惊,再也笑不出来了,也维持不了倨傲的神情,他原本以为对方只敢跟他磨磨嘴皮子,是万万不敢对自己动手的,却没想到王金禄竟会率先动手。

    他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已被一团极为浓郁的冰寒之色所包围,那片冰霜已经扩散到他脚边,以奇快的速度顺着他的双腿往上攀爬,瞬间将他整个人封冻成一尊冰雕固定在了地上。

    “冻、冻、冻住了”

    眼前的此情此景惊得潘良的舌头都打结了,呆呆地注视着顷刻间化作冰雕的赵元凯,好厉害竟然在瞬息之间就把人给冻住了,这速度这威力这到底是什么古怪的法术

    人人都说赵师叔不论是修为还是运用法术的能力都相当了得,可如今跟王师伯只打了一个照面,就被对方给制住了,不知道是别人太夸大了赵师叔的实力还是被雷劈了以后的王金禄实力太强了

    冰躲在院里偷看的沈则容的瞳孔猛地一收缩,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态,他既吃惊于这个新师父竟然能够施展出唯有变异灵根冰灵根才能施展出的冰封术,更吃惊于他能够在一招之间制住赵元凯。赵元凯有这么弱吗

    他的修为,他的实力沈则容两道稚嫩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似乎在重新思考和估量王金禄的实力和他自己的处境来。

    只听嘭的一声,下一息便有无数晶莹的碎片从被冻成冰雕的赵元凯身上飞溅开去,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光十色。赵元凯从一尊冰雕重新变回一个活人,他脸色刷白,不知是被冻白的还是被气白的,等挣脱了束缚二话不说就甩出飞剑来还击,好给自己搏回一点颜面来。

    哼,只会偷袭的小人

    他虽然给自己找了理由是因为王金禄出其不意地偷袭了自己所以才使得自己被冰困住,但也吃惊于他大涨的实力。就如沈则容所疑惑的那样,赵元凯也困惑于王金禄分明只拥有金木水三灵根,怎么可能会施展出变异灵根冰灵根才能施展出的冰封术

    冰灵根是从水灵根变异而来,顾名思义就是能够操控冰雪,化水成冰。拥有这种变异灵根的人比单一水灵根还要罕见,这才是真正的万里挑一、数一数二的天才,在十八派中根本找不出几个,就连九门中也是寥寥无几,唯有三大宗门才存在着这样一批天才,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把持着门派高层的大权。

    难道说王金禄这个废柴不光从筑基飞跃到了元婴,三灵根也变异成了冰灵根那就不仅仅止是走了狗屎运而已,分明就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可这样一来,赵元凯就更加不甘心了。

    赵元凯的飞剑来势汹汹,挟着一股猛烈的土灵力,大有摧枯拉朽之势,沈则容和潘良没见林仪风亮出自己的法宝,只是不急不缓地抬起右手,猛地一甩袖子,那把疾冲而来的飞剑身上忽地凝结上了一层漂亮的霜花,从剑尖开始,莹白的“花纹”顷刻间爬满剑身,吞噬掉了黄色的剑光。最后在离林仪风一丈远的地方坠落到了地上。

    “”沈则容垂下头,扑闪着的大眼睛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潘良张大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林仪风对自己两次施展的法术都很满意,虽然只是小试牛刀,但也足以证明自己现在的实力足够轻松解决元婴以下的修士,比如说赵元凯。

    “赵师弟的飞剑是不是很久没祭炼过了,怎么飞到一半就不行了幸好咱们只是同门切磋,要是换到了战场上,只怕赵师弟现在已经哎”

    他不介意多拉拉这个赵师弟的仇恨值,为的就是让他知道他早非昔日的王金禄,要他们这对父子识相点,别再来招惹他和他徒弟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赵元凯这回真是气炸了肺,脸都涨红了,伸手要召回落到地上的飞剑,可那把飞剑愣是摇晃了几下都没有从地上飞起来,把个赵元凯气得半死,明白是王金禄搞的鬼。只见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只得不甘不愿地走上前去弯腰把飞剑捡了起来。

    这个时候忽然一枚玉简出现在了赵元凯身前,他伸手一抓一看,立刻扭头朝林仪风冷冷道“掌门传唤,我就暂时不跟你计较了哼”说罢脚下一顿,化作一道剑光冲天而去。

    “哈哈哈”

    见自己笑出了声,潘良赶紧捂住了嘴巴,刚才的那一幕实在是太有趣,太可乐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趾高气昂的赵师叔会有这么狼狈,这么气急败坏的时候,被打肿了脸还要硬充好汉,不承认自己被他师兄打败了,还说什么暂时不跟你计较,简直太逗

    潘良以前也被骄纵的赵源欺负过,现在见人称天才的赵元凯在林仪风面前败得这么干脆利落,心里别提有多舒爽了,好像林仪风为他出了一口气一样,顿时对其增加了不少好感。

    林仪风听着赵元凯临走之前那句“掌门传唤”,想起自己还不得不到掌门那儿去报道一次,反正他们想问什么他心里早有底,也打好了草稿,便吩咐潘良道“我到掌门那儿去一趟,你进屋陪着小容。”

    他说着状似不经意地往院内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一颗小脑袋藏在草丛后面。这小家伙不会以为他偷听他们谈话,自己没发现吧赵元凯都发现了,他还会没发现林仪风笑了一笑。

    师伯终于要去面见掌门了,潘良松了一口气,不过转念一想,凭他现在的修为,就算姗姗来迟,掌门估计也不会说什么。他刚要说“恭送师伯”,头一抬,人早没了影。潘良摸了摸头暗道,果然是越来越神出鬼没了,不过这才是高手嘛

    潘良一走进院子,便看见沈则容不知什么时候走出了屋子,站在院子的一棵树后头,似乎在想什么心思,他走上前,连喊了两声沈师兄,对方才回过神来,看见他好像吓了一跳。也是,潘良有炼气一层的修为,脚步声可比普通人轻多了,再加上沈则容在想什么出神,没理由不被吓到。

    “师兄怎么呆在这里师伯去面见掌门了,让我进来陪着你。”潘良道,转念一想便明白,沈则容一定是听到外边的动静,出来看个究竟的。

    一旦见识到了王金禄的实力,潘良对于他强硬搜走自己的魂血一事也就不那么耿耿于怀了,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如今的王金禄可谓是一个很好的靠山,抱紧了对方的大腿,以后在门派里不光不会被人欺负刁难,说不定还能收到想巴结王金禄的人的好处呢

    要是讨得了王师伯的欢心,那自己的修为嘛也就不用愁了,对方总会指点一二不是这不刚刚就给了自己一块下品灵石。潘良喜滋滋地想着,对于沈则容也就更加热情了。

    “怎么,沈师兄这饭菜你都还没动呢是嫌不合胃口吗”

    两人一踏进屋子,潘良见饭菜都还原原本本地放在桌子上,似乎连一口都没有动过,不由奇怪道,心里则道,不喜欢吃这师兄嘴也是叼了点。

    沈则容不答反问道“潘师弟用过饭了没有”

    潘良忙摆手道“师兄太客气了,叫我潘良就行了,我哪儿是什么师弟啊”又道,“忙了一上午还没吃呢。”

    只听沈则容道“潘师弟要是不介意的就在这里将就吃一顿吧,这些饭菜我都还没有动过呢。”

    潘良忙婉拒道“这怎么行这是师伯特意拿给师兄吃的,哪里轮得到我,这要是被师伯知道了”

    沈则容笑笑道“我不说,你不说,师父怎么会知道呢”

    “嘿嘿,嘿嘿”

    潘良笑起来,这个师兄实在啊,不摆架子,说话也中听,简直比门派里的其他亲传弟子强多了,很多人自从当上了亲传弟子,那种恨不得拿鼻孔看人,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样子就别提了。

    这个时候早过了用中饭的点,他就算跑回内门的厨房,别人也不会给他们这种记名弟子留着饭菜,只能吃点别人剩下的,这大冬天的吃冷菜冷饭多难受啊潘良客气了几下也就不客气地坐下来跟沈则容一起吃起来。

    沈则容见潘良动了饭菜,露出了一丝放心之色,终于也拿起碗筷吃起来,饭菜虽然有点冷了,但味道确实不错,特别是对靠乞讨为生,饥一顿饱一顿的沈则容来说简直可以说是美味佳肴了。

    “潘师弟,我初来乍到,还有很多事情不懂,还不知道师尊的名讳,现在是什么样的修为了”

    都说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而且沈则容问的都还是些基本问题,潘良有意在他面前卖弄一下,于是原原本本地把他亲眼见过的和从别人那儿听来的都告诉给了这个初来乍到的小师兄。

    “元婴”沈则容一听到王金禄的修为已经到了元婴中期,似乎傻眼了。

    “哎,师兄,师兄”

    潘良拿手在他面前晃了几下,好让人回神,心里则道,怎么沈师兄一听到王师伯是元婴期的修为就立刻呆住了难道说是太吃惊太震撼了也对,一个元婴高手收一个五灵根的当弟子,这种稀奇事从来没有听说过,说不去别人都不信。

    其实细想起来这里头的原因,这个小师兄还挺可怜的因为自己的魂血被林仪风握在手里,潘良也就不敢乱说话了,望向沈则容的眼神顿时变得复杂,露出了怜悯之色。

    、第七章林仪风身上的秘密

    灵云派前山的大殿中,掌门赵中和及一干长老都在等已经醒来的王金禄过来汇报情况。在座的除了掌门和几个主要的长老是化神以上的修为,其余长老多在元婴中后期。十八派中以元婴期修士为主,化神和炼虚的修士很少,而九门中只有到达了化神和炼虚才能成为门派的核心弟子,而三大宗门的高手都是合体期以上的修为。

    这伙人左等右等也不见王金禄的人影,他们都是门派中的高层,地位崇高,平常无人敢怠慢他们,然而这回却被一个小小的王金禄给怠慢了,让满屋子的人都在巴巴地等他一个人。

    “好大的架子”

    早已经有人发出了不满的牢骚,暗道这个王金禄不会有了实力之后就骄傲自大,不把他们这些个师兄放在眼里了吧哼,就算获得了机缘又怎么样,这个元婴期的修为又不是他自己练出来的,里面水分多着呢,这样跳梁小丑一般的人根本不足一哂跟此名长老一样心思的大有人在。

    突然掌门神色一动,正欲发话,这时一条修长的人影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大殿中,出现在了众人跟前,众长老见到来人后先是一愣,既而才反应过来,这个青年男子不是他们刚刚埋怨的人是谁果然一旦恢复了年轻,不论是气质还是相貌都与以前判若两人。让在场众人吃了一惊后又生出一点羡慕嫉妒恨来。

    人虽然来了,可有些人又不爽了,这个王金禄不在殿门外停住叫人进来通报,反而直接一个瞬移就跑进来了,大摇大摆如入无人之境的样子真是怎么看怎么叫人火大,一个小小的弟子怎么能这么没规矩呢果然修为一提升,人就变得傲慢起来,也不瞧瞧自己有几斤几两

    林仪风看到众人落在他身上的各色各样的眼神,就明白他们心里想的什么,虽然说做人要低调,但既然有了实力,也该显摆几分,藏着掖着不足以震慑那些昔日看不起王金禄的人。而且他相信,如果换了真正的王金禄,他只怕会更加傲慢,更加要显摆自己,因此在这一点上,他不怕别人起疑,被看出破绽。

    “弟子参见掌门及众位长老。”

    林仪风不徐不疾地走上前,神态平静地抱拳施礼,随即直起身子淡然以对从周围投射过来的目光以及查看他修为的灵识,他任凭他们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个清楚,施施然的样子倒叫刚刚还蔑视他的人有点儿吃惊,暗道这个小子倒是沉得住气。

    然而这一打量,让掌门及一干长老更是大大地吃了一惊,因为眼前此人不光飞跃到了元婴期,而且他体内的灵根也突然发生了变异,三灵根之一的水灵根变异成了冰灵根。这一发现让众人震惊不已,因为目前为止翻遍整个灵云派也找不出一个冰灵根的弟子来。如果他们没有集体眼花的话,如今的王金禄可谓是灵云派唯一一个拥有变异冰灵根的弟子。

    变异灵根大部分都是天生的,比如金灵根可变异成雷灵根,木可变异成风灵根,水则可变异成冰灵根,普通灵根很少能够在后天发生变异,除非遇到莫大的机缘,获得天材地宝进行改造。不用说也知道王金禄肯定是得到了奇遇才有这番造化,但是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奇遇,得到了什么天材地宝才使得普通的灵根发生了变异

    在场的所有人都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因为这事关他们的切身利益,如果他们能够从他口中获得一点线索,说不定他们其中某些人也能得到这份天大的机缘。林仪风看到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地锁定在他身上,带着迫切甚至狂热,如果不是看见他的修为与他们相当,恐怕已经抓住他搜神了。

    林仪风低下头,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将已经打好的草稿说出,他是作者,只要随便编一种存在于这本书中但罕见的灵材即刻,白痴才会说出真相,跟天地至宝万年太岁比起来,其他的稀罕灵材就变得逊色许多,而且自己也会安全许多,不会让人产生搜神的企图或者要把他投进炼丹炉炼药的疯狂念头。

    虽然太岁的大部分灵气被天雷击散,元婴以后的修炼要靠他自己的努力了,但是这具身体已经被天雷和太岁的灵气进行了充分的改造,甚至可以说是脱胎换骨,灵力的精纯度和充裕度要高出同等级修士许多,而且在抗毒、愈合等方面也比同等级修士强出许多,对付普通修士的毒药、迷药根本奈何不了他。

    这虽然是一大优点,但也是一大致命点,他不能够让别人知道他服食过万年太岁,否则他不能够保证有某些炼丹狂人或者修炼狂魔会把他投进炼丹炉或者生吞吃了。毫不夸张地说,他现在的这具身体完全可以媲美唐僧肉,虽然吃了不足以长生不老,但是用来炼丹炼药甚至生吃对于增进修为都有奇效。

    对于众人向他提出更详细的问题,林仪风则表现得含糊起来,不是说自己被雷劈得记不清了就是说原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有时候说得太清楚明了反倒会让人起疑。反正他被天雷劈了那么多次,就是直接说自己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估计别人也会相信。

    掌门和众长老不能够从他嘴中问出更详细的信息,只得作罢,虽然其中有些人也动过搜神的念头,但是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毕竟不管私底下怎么斗,明面上大家还是得和和气气的。特别是现在的王金禄,与其去动他还不如去拉拢他来得比较实在。

    “既然掌门和诸位长老都没有什么问了,弟子就告退了。”

    林仪风到现在还不习惯自称王金禄,便以弟子代称了,虽然他在这些人跟前用不着以弟子自称,因为按辈分来算,在座的多是他的师兄。掌门赵中和只得挥挥手让他走了,林仪风淡淡一笑,也不跟他们多客套,大袖一挥就直接大摇大摆地走了,大殿内的诸人只得不甘不愿地目送他离开。

    待踏出大殿门槛的一瞬间,林仪风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要说不紧张那是假的,而且在来之前也做了最坏的打算,不过事实上是他想的太多了,这帮人还不至于动他。他还是很满意自己今天的表现,轻松应付了这出“三堂会审”,没有让人起疑或者对他造成实质性的威胁。

    他出了大殿的时候就看到原先跟他在半云居前交过手的赵元凯正站在门口等待掌门的传唤刚才有侍立在殿外的弟子进去通报过,林仪风才确定他真得是受掌门传唤,而不是找借口逃遁。

    赵元凯目前不论是实力还是资历都不足以跻身长老的行列中,而且明显里头的那帮老匹夫还不怎么信任他,在盘问自己的时候并没有招呼他进来旁听自己吐露“秘密”。

    赵元凯见到林仪风从大殿内走出来的时候吃了一惊,随后神色变得复杂,他刚刚听守殿的弟子说过掌门和长老们正在商议事情,要他稍后进去,可是没想到和掌门、长老商议事情的人会是他。赵元凯不愿承认自己心里有点酸不溜秋的味道,好像这个废物师兄一下子变得比他更受门派高层的重视了。

    看到这个之前还跟他争锋相对挖苦他的师弟,林仪风却既不气也不恼,反而在对方只盯着他看而不出声的情况下慢慢走近他跟前,似笑非笑地说道“赵师弟,有空再切磋。”

    扔下这么一句在外人听来没头没脑的话,林仪风施施然而去,而赵元凯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心情似乎变得更加不好了。两个守殿弟子则是面面相觑,他们到目前为止还不认识林仪风,也就不能够联想到林仪风与赵元凯之间的恩怨了。

    等林仪风回到半云居里的时候,潘良已经收拾好碗筷,陪着沈则容等他回来。从这段时间的交流下来,让潘良对这个小师兄有了更新的认识,出乎他的意料的是,对方并不完全像他所接触的那一类人。

    沈则容的谦虚和气在他的意料之中,因为他见过像沈则容这样的穷苦人家出生因为资质好或者其他原因而被收做亲传弟子的孩子,在刚刚进入门派的时候,因为没有见过世面而显得卑微胆怯,甚至因为不识字还闹出过笑话,他们起初对待身边的人还是很客气的,不过等慢慢地混得资格老了,他们也就跟其他的亲传弟子一样倨傲起来。

    不过沈则容与潘良想象的不同,他吃惊于这个小师兄不是像他想象得那样因为是穷人家的孩子而大字不识一个,也不仅仅只是识过几个字,而像是受过良好的教育,说话措辞不像别的小孩那样幼稚,神态举止也是落落大方,不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总之这个小师兄所表现出来的气质与谈吐与他之前破烂寒酸的外形不符。潘良吃惊之余,也就不敢小看对方了。

    林仪风回来时就看见小家伙已经吃好饭,和潘良一起乖乖地待在屋子里等他回来,暗自点头道自己的这个徒弟果然很乖,他打发潘良去收拾沈则容住的房间,自己则带着小家伙去门派里逛一圈,熟悉一下环境。小家伙很乖巧地点了点头,对师父提出的建议没有任何异议。

    林仪风没有直接使用瞬移把师徒俩带到前山,而是牵着小家伙的手走到了半云居外的传送阵里。灵云派内的传送阵因为传送距离较短都布有聚灵阵来维持阵法的运行,是不需要使用灵石开启的,人只要一踏入阵中就可以从这一地点传送到另一地点。

    林仪风带着沈则容循着王金禄的记忆走过门派中种植灵药的药圃,饲养灵兽的山谷,炼制丹药、法宝、符箓等场所,带领他参观整个门派的建筑,自己顺便也加深一下记忆。很多信息都来自王金禄的记忆,有些则是林仪风在原著中的设定,他介绍的时候,小徒弟则很安静地聆听着,表现出一副虚心好学的样子。

    这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很快就引起了过路弟子的注意,林仪风长相出众,而他牵着的小不点则样子丑陋,一丑一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且这两个都是生面孔,不论是美青年还是丑小孩他们都没有印象,因此都停下来偷偷打量着他俩。

    而在广场上瞧过热闹的弟子则很快就认出了那是王金禄和他新收的徒弟,也是大大地吃了一惊,想不到王金禄对这个五灵根的丑八怪徒弟竟然还很上心,亲自领着他来熟悉门派里的环境,毕竟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只管交给服侍的记名弟子就行了,根本用不着师父亲自出马。

    也不知道王金禄演的是哪一出,是真得对这个弟子上心还是另有企图即使要显摆这也没什么好显摆的,就这么一个丑八怪五灵根的废柴弟子,跟地上的泥土一样随处可见,大约也只有王金禄把他当个宝带出来溜达了。果然被雷劈了还是有后遗症存在的。

    林仪风并不去理睬这些人的目光,带着小家伙自顾自地走着,小家伙的心理素质似乎也很好,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各色各样的目光注视着,他似乎也不怎么紧张,神色平静地扫了一眼围观人群,注意力便收了回来,依旧落在旁边的林仪风身上,一对乌黑的眼珠在眼眶里打着转,不知在想什么心思。

    这期间,有些想巴结讨好林仪风的弟子过来给他请安问好,林仪风的性格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那种,别人对他客客气气的,他也犯不着刁难他们,但也不跟他们多说话,只淡淡地一点头算作应了声,随即带着他徒弟在他人的注视下离开了。

    不久之后他们来到灵云派的剑阁,里头存放着各种不同属性不同品质的飞剑以及各式各样的法宝、丹药、灵符及修炼心法等。亲传弟子可凭借自己的令牌进入其中一层与自身修为相当的楼层挑选物品,记名弟子如果得到了所服侍之人的许可也可进入剑阁挑选物品,外门弟子则是什么资格都没有的。

    两名着亲传弟子服饰的修士看守在剑阁前,他们都有筑基期以上的修为,想要进入剑阁就需要将自身的令牌呈给他们,在得到确认之后,两人便会打开布在剑阁外的结界,方才能够进入。

    这两人并不认得林仪风,当其中一人拿过林仪风的令牌用灵识一扫之后忽然皱起了眉头“筑基”他随即抬起头神色严厉地质问道“你是哪位师叔伯的弟子怎么不按规矩着装”

    原来他们先前见到林仪风的装束,以为他已经有了金丹期以上的修为,故而态度恭敬,但是拿到对方的令牌一看才发现这是一块筑基期弟子拥有的令牌,虽然他们看不透林仪风的修为,但却笃定他是个筑基期弟子,因为便认为他不守规矩,没有按门派的规定着装,所以才出言质问。

    林仪风想起来了,王金禄只有筑基期的令牌,而在他醒来之后,他曾将令牌交给潘良让他去执事堂登记沈则容的信息,看来潘良并没有趁机给他更换元婴期的令牌,也不知道是他忘了还是其他的原因,只是如果潘良忘了,办理收徒事宜的管事弟子总会出言提醒吧不然怎么把收徒这一套流程给办下来

    林仪风忽然嘴角闪过一丝冷笑,与此同时伸手一抓,令牌便飞回到了他手上,“只是一个误会而已。”他朝两个年轻修士淡淡道。

    “误会什么误会你没按规定着装我们没冤枉你吧你还有你你们违反门派规定,统统都不准进去”两人指指林仪风又指指他牵着的沈则容,态度强硬道。

    其实这个时候,如果换成别的圆滑一点的弟子,就会扔点灵石疏通一下,这样他们就不会抓着小辫子不放了,不过林仪风并不打算把灵石花在这种地方,花在这种人物身上。他忽然笑了一笑,下一息便消失在了两人面前,等两人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大一小两条人影已经出现在了剑阁内。

    两人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恼火之色来,岂有此理,不等他们放行就率先溜进剑阁里,这不是在挑战他们的权威吗

    “你们给我站住停下这里岂是你们随意进出的地方”

    看守弟子一面厉声喊道,一面便要跑进去揪住这一大一小,然而还没跑几步便碰地一声重重地撞在一面无形的墙壁上,撞得两名弟子眼冒金星,哎呦直叫唤,随后才反应过来,他们还没打开门口的结界呢,怪不得会撞得头晕眼花。

    突然两人神色一惊,像是想到了起什么,面面相觑,对呀,他们还没有打开结界呢,这一大一小是怎么进去的大的那个不是才筑基的修为吗,怎么会有能力穿过结界

    瞬移元婴突然两人抽搐了几下嘴角,露出了古怪的神情,该不会这个被他们认为是筑基期的弟子其实是个元婴级别的长老吧不然怎么能够轻易穿过结界,而且还会瞬移只是一个元婴期的高手拿着一块筑基期弟子的令牌,这是闹哪样啊还有,糟糕他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啊

    林仪风并不理睬身后之人的大喊大叫,拉着小家伙的手往剑阁内走去。沈则容淡淡地看了两名看守弟子一眼,这两人对他来说不算特别陌生,他想起当初他首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曾遭受过两人的冷嘲热讽。现在两人被这么摆了一道,他心里似乎有点解气的味道。

    沈则容收回视线,一面跟上林仪风的脚步,一面轻轻问道“师父还没有更换弟子令牌吗”

    林仪风见这个一向很安静的徒弟终于出声了,笑笑道“待会儿再去找他们算账,先把需要的东西挑好了。”

    他师父的语气虽然平淡,沈则容却似乎从中嗅到了看好戏的味道,一双大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但面上仍表现得很安静,默默地一点头便不再出声。其实林仪风倒希望他活泼点,多说一些话,毕竟他接触过的孩子好奇心都很旺盛,喜欢问东问西,人也好动,根本不会这么安静乖巧地跟着他走一路。

    林仪风并没有直奔元婴那一层,而是先在底楼属于炼气期弟子的那一块区域给他徒弟寻找适合他修炼的心法。林仪风知道他徒弟五行属性驳杂,但其中火属性的灵根最为突出,原著中他就是在误打误撞之下专门修炼起火系法术来的。因此给他挑了一套火系修炼心法及一把适合炼气期使用的火属性飞剑。

    小家伙掩住眼底的惊讶,轻声发问道“师父怎么知道我我是说,师父知道我适合修炼火属性的功法吗”

    林仪风故意自夸道“师父什么都知道,这一点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明显是在跟自个儿的徒弟开玩笑,却没有发现他徒弟垂下的眼睛里露出了一抹明显的紧张,就连小手都不由自主地攥紧了。

    徒弟突然间不吱声了,林仪风却既不感到奇怪也没有去探究的心思,因为走来的这一路上他已经习惯了小家伙的安静,他有时候会突然冒出一句话,但下一刻却又不作声了。

    等挑完了东西,林仪风牵起在他看来依旧十分安静但其实内心正忐忑的小家伙来到属于元婴期的楼层,剑阁中的每一层楼都代表一个修为境界,底楼是炼气,二楼是筑基,以此类推,四楼便是元婴了。不光剑阁外面布有结界,每一个楼层也设有威力不同的结界,用以测试进入的弟子是否符合此层楼的修为,防止其他低修为的弟子乱入。

    在底层和二楼转悠的弟子最多,越往上,人越少,而这些转悠的弟子都看到一个美青年牵着一个丑小孩轻轻松松地就进到了第四层代表元婴期修为的楼里,他们看着那位美青年露出敬畏之色,而看着他身边的那个丑小孩则由轻蔑转为羡慕嫉妒恨。

    试问他们之中有哪一人的师父会有那个闲心思领着自个儿的徒弟来逛剑阁,还会把他带进属于元婴期修为的楼层里去开眼界,可反观他们,只有等到自己是元婴修为的时候才能进到第三层去参观喽,可也不知道要等到哪个猴年马月呢

    王金禄的小金库里攒的东西挺多,但多是筑基期的东西,与林仪风已经无用了,还是留着给他徒弟使吧,因此林仪风给自己挑了几样元婴级别的法宝,其中包括布置阵法的阵盘。

    虽然半云居里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但也得向别人表明,从今往后,半云居已经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随便进入的地方。要来拜访可以,在外头等吧,只有主人同意了,你们才可以进去。

    林仪风本来想给自己挑把称手点的飞剑,毕竟打架不仅得靠实力,还得拼法宝,拥有一把神兵利器,那就等于开了作弊器。灵云派是剑修门派,擅使飞剑,而林仪风在诸多仙侠小说中最喜欢的还是剑仙,认为踏着一把剑在天空中乘风飞行才叫拉轰,才叫飘逸。只是不知道是他眼光太高,还是灵云派的锻造水平太低,他转了一会儿也没有挑到一把合适的。

    “师父没有看得上眼的吗”

    听到陪他一直转来转去的小家伙终于出声了,林仪风点点头,王金禄原先拥有金木水三种灵根,但水灵根已经变异成冰灵根,而且是其中威力最大的一种灵根,所以他需要挑选一把灌注了冰属性的飞剑,只是这层楼里拥有冰属性的飞剑寥寥无几,而且锻造所用的材料都不太符合他的期望。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锻造冰属性飞剑所用的材料最好应选用玄冰铁,这种铁质地阴寒,锻造之后能够最大程度地吸收所灌注的冰灵气,发挥出飞剑的最大威力。林仪风打算有空的时候好好把剧情理一下,争取早点找到玄冰铁,打造出属于自己的称手的飞剑。

    师徒俩走出剑阁的时候,看到那两个看守弟子似乎是发觉了林仪风的身份,果然很识相地没有再拦住他们找茬,而且望着林仪风露出敬畏之色,在林仪风拔腿离开的时候,两人甚至还点头哈腰地说道“师伯慢走,师伯请走好,弟子们怠慢了,还请师伯恕罪。”热情的态度与刚才判若两人。

    像是看到这伙人的反应很好玩一样,沈则容的眼里忽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第八章遇见了讨厌的女人

    “怎么少了上个月可不是这个数目。”

    灵云派的执事堂里,一名二十岁出头的青年将一只灰色的布袋子重新掷到面前的桌子上,皱着眉说道,其实他心里也清楚,一定是眼前这个管事弟子克扣了他的月例,只是他咽不下这口气,自己又没得罪过他,凭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扣他的月例。

    坐在桌子后边的管事弟子名叫刘鸣,三十来岁的样子,筑基后期的修为,面对青年的质问,一脸漫不经心,反而扯开嘴角嘿嘿冷笑了几声道“爱拿不拿,反正我这账上已经支出去了,你不要的话我就没收了。”

    “你”青年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时旁边一个年轻修士忙拉走青年,压低声音劝他道“算了,李牧,犯不着跟他们计较,少了的月例就当是喂狗了。”

    “嘿”哪知这个刘鸣耳朵很尖,一下子就抓住了对方说的话,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喝道,“你们两个臭小子可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下个月你们别指望从我这儿拿到一分钱”接着狞笑道,“可别让我再撞见你们,否则见你们一次就修理你们一次”

    林仪风牵着沈则容来到执事堂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副吵闹的景象,而很多像他们一样来执事堂办事的弟子则三两成群地聚在一起看热闹,顺便互相叽叽喳喳地交流“心得”。林仪风从他们的话里面听到了“刘鸣”和“李牧”两个名字,觉得有些耳熟,搜索了一下记忆方才恍然大悟,刘鸣是王金禄曾接触过的管事弟子之一,而这个李牧,潘良跟他提过,他就是那个好心将被雷劈焦的王金禄从秘境当中带回来的筑基弟子。

    林仪风忽然笑了一笑,这个李牧的好心并没有用错地方,如果别人将王金禄的躯壳丢在山谷放任不管的话,说不定早成了妖兽的点心,也就没有他借尸还魂的份了。说起来他还得谢谢他呢。

    管事弟子是个肥差,里头可捞的油水太多了,所以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这个差,刘鸣能够当上管事弟子一职,可见他是有点靠山的。所以他在与李牧及他的朋友对骂的时候态度很是嚣张,仿佛不讲道理的不是他,而是对面的李牧两人。

    他没有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有一大一小两条人影出现在了他身边,其中年长的那个青年拿出一枚令牌重重地敲在了他跟前的桌子上。

    “啪”的一声响,瞬间就把吵嚷的声音给盖了下去,更把刘鸣给吓了一跳,急忙咽下了叫骂声循声看去,又被吓了一跳,完全没察觉到自个儿身边什么时候突然多出了两个人。

    他很是恼火,因为这两个人不光打搅到了他的好事,还吓到了他,他憋着没有立刻发作,只是因为看到林仪风没有身穿弟子服饰,知道他修为较高不好贸然得罪,但仍是沉着脸口气不善道“干什么要办理事务排队去,我现在没空”

    林仪风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态度不善而生气,只是淡淡反问道“没空是忙着骂人还是忙着逞威风,所以才没空”

    他忽然冷笑一声,口气变得严厉起来“刘鸣你身为管事弟子,不专心本职工作,反而在执事堂里跟其他弟子争吵,你这是什么道理你就是这样办事的”

    刘鸣被林仪风散发出来的凌厉气势吓得不禁倒退了几步,一瞬间脑子有点儿发懵,但他很快就恼怒起来,挺起腰板指着对方骂道“呦呵,你他妈是谁哪根葱这里还轮不到你来管闲事,也轮不到你来对老子我指手画脚识相的快点给老子滚蛋,否则老子连你一并收拾”

    然而他话还未说话,“啪”脸上便被重重地扇了一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哎呦直叫唤,心里则是万分吃惊,对方的速度竟然快到他根本看不清他是怎么出手的,连是不是被他打的他都不能确定。而在围观的弟子眼里,刘鸣像是凭空被人打了一巴掌,而站在他不远处的林仪风则依旧背负双手,似乎根本没有过动作。

    现场一片哗然,围观群众从来没有想到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来教训刘鸣,吃惊之余互相交流起信息来,想要知道这个漂亮而陌生的青年是何方神圣,竟然不惧刘鸣是执剑长老的弟子而敢出手教训他。连带着青年身边那个灰不溜秋的丑小孩也受到了广大的关注,猜测他与漂亮青年的关系。

    “李牧你知道他是谁吗”李牧身边的好友罗鹏低声问道。

    李牧摇摇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罗鹏也点头道“我也没有见过他,真是奇怪。”

    “跪下”林仪风突然冷喝出声。

    刘鸣很听话地扑通一声跪下了。

    “你知错了吗”

    “你知道我师父是谁吗我师父他老人家是”

    然而还等不及刘鸣自报家门,他的脑袋就重重地磕在了地上,痛得他咧嘴直叫唤,别提再报出他师尊的名讳了。

    “你知错了吗”林仪风继续发问道。

    “我、我知道了,知道错了”

    刘鸣这才清楚自己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与其拿鸡蛋去碰石头,不如暂时忍气吞声,等查清楚了他的身份,再央求他那几个厉害的师兄出马去修理他。刘鸣直到现在仍然认为林仪风就算修为再高也只可能是金丹期的境界,毕竟元婴期以上的高手是不可能亲自跑来执事堂办事的,他们既没那个闲工夫,也不会自降身份,而且手上也多的是跑腿的人。

    “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此时,突然一道柔和而动听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与此同时一个纤细婀娜的身影从天而降,翩然落在众人面前,带起了一阵沁人的香风。

    “哇塞”

    “好香”

    “美人”

    周围顿时响起了一片抽气声,个个脸上露出惊艳之色,一瞬间都呆住了,变得鸦雀无声。过了片刻,这些人才像是如梦初醒,纷纷骚动起来。

    “快看,是谢师叔”

    “没错,是谢师叔咱们灵云派的第一大美人”

    林仪风和沈则容抬头看去,他们眼前确实站着一个绝色女子,云鬓高耸,身着淡粉罗裙,娉婷袅娜,不论是相貌还是气质都相当地动人心魄。美人儿虽然养眼,林仪风的嘴角却忽地露出一丝讽笑,因为他看穿了她玩的把戏,她当众施展了一种类似摄魂术的法术,摄住了低等修为的弟子的心神,所以这伙人才会出现呆滞的模样。

    “是她”

    谢红茗当林仪风听到了对方的名字,微微一惊,既而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他的原著中就有此女的存在,这是灵云派里唯一一个拥有单一水灵根的女弟子。单一水灵根的修士,特别是拥有单一水灵根的女修,向来容貌美艳,魅力出众,对于男性具有很大的杀伤力。而且她们还是绝好的炉鼎,可以借由双修来获取对方的灵力,是魔修及不法修士猎取的目标。

    谢红茗可以说是灵云派众多男修士的梦中情人,拜倒在她罗裙下的人犹如过江之鲫,但这个谢红茗可不简单,她吊着她那帮追求者的胃口,对他们若即若离,暗地里已经跟王金禄的师弟赵元凯好上了。赵元凯是支潜力股没错,但事实证明她仍是在利用他,后来当她看出了沈则容实力不凡,她还诱惑过他,结果丧命在了沈则容手中。

    “是她”

    沈则容一见到眼前的貌美女子,一张小脸立刻沉了下来,甚至眼底浮现出愠怒来。原来是这个臭女人想不到他会在这里看到她,要不是当初在秘境里被她挡了道,他怎么可能会因为迟去一步而抢不到宝物这个臭女人还企图通过脱衣服施展媚术来迷惑他,好抢走自己身上的灵材,他一生气就把她给宰了。现在见到这个女人,他仍是来气,恨不得用南明离火把她烧成飞灰。

    “刘鸣你的脸怎么了摔成这样的”这个时候谢红茗已经将地上的刘鸣扶了起来,用着关切的声音问道。

    “谢师叔,是他,是他伤了我,他无缘无故地就骂我打我”刘鸣恶人先告状。

    “这位师兄你为何要出手伤人”美人儿就是不一样,即使出言质问的时候,纤柔文静的样子,仍是让人生不出一点气来。

    沈则容瞧着这个女人装腔作势的样子,眼底止不住地露出冷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都不可信

    他接着将视线落在林仪风身上,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这位“师父”,可是很肖想那位貌美的谢师叔,只可惜,不要说才貌出众的谢红茗了,就连一般的普通女修都看不上他,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又老又丑,脾气又坏,实力更低,有女人看得上他就有鬼了。

    、第九章不要被漂亮的女人迷惑

    沈则容说的没错,年老时的王金禄一无是处,不过年轻时的王金禄还是有可取的地方的,那就是他的长相了,是个货真价实的美男子,照理说,顶着这么一张出色的皮囊,王金禄年轻时应该颇有桃花运才对。不过修真界注重的是实力,王金禄却仅仅只有相貌这么一点可取之处,说白了就是绣花枕头一包草,中看不中用,眼光高的女修根本看不上他。

    而王金禄也是个不自知的主,他虽然修为不咋样,眼界倒是很高,非要一个不论是相貌还是资质都出众的女修才能配得上他,单一水灵根的谢红茗曾在他的择偶名单上,可惜人家这个灵云派第一美人哪儿瞧得上他这个屌丝啊,所以王金禄和门派里的众多屌丝一样只有背地里暗恋意淫的份,根本不可能得到美人的青眼。

    王金禄的女人缘不咋地,倒有一些好男色的弟子见他生得好看,打过他的主意,知道他贪财,就打算用法宝灵石加以利诱,等玩腻了再扔几块灵石打发他,幸好王金禄虽然很爱财,但却是个十足十的直男,对于搞基断袖这种事予以了坚定的拒绝。所以至今仍是个老处男。

    林仪风很庆幸王金禄没有受到利益的诱惑而和自己的师兄弟搞在一起,否则作为一个直男的他可是会相当受不了跟王金禄有过一腿的师兄弟找上门来纠缠,到那时他一定会像吃了一只苍蝇那样恶心的。

    谢红茗是林仪风笔下的一个配角,他很熟悉她,也就不会像其他的弟子一样被她的假象迷惑住,更不要说对她献殷勤了,就算长得再美又怎样,蛇蝎美人,他可无福消受。

    再说了他本来就是来找这些管事弟子算账的,事情还未办完他岂能轻易离开因此也不跟谢美人客套,毫不客气地一条条数落起刘鸣的罪状来“玩忽职守,克扣月例,口出狂言,目无尊长,不论是其中的哪一条我都教训得了他。”

    又冷淡道“谢师妹不用多费心了,弟子不管教不成器,我替他师父教训他是为了他好,免得不知天高地厚闯出乱子来。”

    此话一出,执事堂里顿时一片哗然,那些还不知道林仪风底细的弟子一方面惊讶于林仪风态度强横,对着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竟然一点怜香惜玉的绅士风度也没有,真是粗鄙之极。

    另一方面他们也惊讶于林仪风竟然大言不惭地说要替刘鸣的师父管教他。他难道不知道刘鸣的师父可是灵云派中地位崇高的执剑长老,执掌铸剑一职,是除护法长老之外实力最强、地位最高的长老。岂是他能比得上的

    眼前的这个青年对她说话竟然这么不客气,不光没有被她的媚术影响到,而且似乎对她本人也不怎么在意,这出乎谢红茗的意料,也令她有点恼火,毕竟门派里的弟子大部分都认识她,对她献殷勤都来不及,怎么会用这种冷漠的态度来对待她对方是想反其道而行之,用这种特别的方式来引起她的注意还是确实对她没兴趣

    谢红茗很想知道眼前此人的身份,他的口气那么大,假如是门派的高层她必定见过,可她对其一点印象都没有,不会是哪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弟子来打肿脸充胖子吧

    谢红茗露出思索之色,她掩住眼底的一丝不悦,依旧用着轻柔而悦耳的声音说道“红茗还未请教这位师兄的尊姓大名。”

    “王金禄”林仪风淡淡地报出了自己暂时所用的名字。

    “是他”

    “是他”

    执事堂里又是一片哗然,众围观弟子的反应不一,有些人已经听说过在广场上收徒时发生的插曲,现在听林仪风自报家门,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而有些人则受到了极大的震惊,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年轻的美男子就是先前他们见过或者听说过的那个废柴师叔,模样还有点像,但气质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一个刻薄阴郁,一个从容大气。

    “竟然会是他”

    李牧没有想到未过多久他就见到了这个他曾以举手之劳的想法从秘境中带回来的师伯,他之前跟他并无瓜葛也没有过接触,只是见他被雷劈成那副惨样起了怜悯之心才把他顺手带回来,当时他还被人笑话成多管闲事,讨好谁也犯不着去讨好这么一个废物。

    可谁又能想到,这个被人讥讽成废物的师伯竟会有这么惊人的变化,返老还童,修为大增,李牧怔怔地注视着他,根本很难想象眼前这个出众的美男子会是之前他从秘境里带回来的那块被雷劈成的“黑炭”。

    “李牧,没想到啊你救人没有白救,你这下要走运了”旁边的好友罗鹏一脸兴奋地附在他耳边说道。

    “你别乱说话。”

    李牧轻声回他道,王金禄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早有耳闻,他把人带回来也并不指望得到对方的感谢,即使他现在实力和地位变高,李牧总觉得自己这个小小的弟子跟这些门派里的高手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也没有趋炎附势的心思,而且王金禄恐怕也不会记起自己这个小小的弟子来。

    刘鸣心虚害怕起来,他可想不到王金禄竟然会亲自跑到执事堂来,难道说是那件事可那也只是一件小小的小事而已,根本犯不着他亲自跑一趟,还来找自己的麻烦。果然刻薄王的外号不是错叫的,还不是他听了赵师弟的掇窜,有意给王金禄的跑腿潘良使绊子,结果倒霉起来。

    “原来是王师兄啊,听说王师兄得获奇缘,修为大增,今日一见果然不假,真是可喜可贺”

    谢红茗思索之间已然再度出声,不过这回她不再质问林仪风,反而笑盈盈地打起了圆场,想来是林仪风亮出了身份使她做出了改变“我想刘鸣不是有意得罪王师兄的,想来他也不知道师兄会亲自光临执事堂。不如王师兄看在红茗的面子上饶过他一回吧。”

    出乎意料的是,林仪风却并不买她的账,语气干脆道“我想灵云派中给谢师妹面子的人也实在太多了,并不缺我一个,今天这个面子我是给不了了。”

    谢红茗只见眼前一花,身边的刘鸣已对面的林仪风抓在了手里。她顿时恼怒起来,这个王金禄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她,身为灵云派的一枝花左右逢源的她何时受过如此冷漠的待遇,简直就是当众让她出丑难道这个男人真得一点都没有被她的美貌与媚术迷惑住

    可她知道她不能露出暴怒的神色,不能破坏了她在众弟子心目中的“女神”形象,身为一个女人,就该用女人擅长的武器。

    “王师兄说话实在伤人”

    果然谢红茗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模样激起了众多男弟子的怜惜和义愤之情,暗道,都说王金禄刻薄小心眼,果然不假,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美人,为什么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不是对着自己说话呢,偏偏对着这么一根冷硬的木头,真是暴殄天物

    沈则容瞧着身边这些色迷心窍的蠢货的模样,心里冷笑连连,这些白痴根本不清楚这个女人的真面目,等以后被她迷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就该尝到苦头了。不过他也相当吃惊他的这个“师父”竟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会迫不及待地对谢红茗大献殷勤,反而像是不买她的账一样态度很冷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金禄是怎样一个人他向来很清楚,但是自他醒来以后,这个世界与他曾经历过的并不相同,他身边的这个人就是不同之一,他是王金禄,但他又不是原来的那个王金禄,如果说外表不像,那内在呢他还是原来的那个他吗

    但尽管现在的这个王金禄身上有很多疑点,但沈则容绝不会放松自己的警惕,重活一世,如果他还像以前一样白痴的话,那他也算是白活了。

    “师叔,师叔,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弟子我一般见识,是我不懂事,不该擅离职守,不该冲撞您老人家师叔教训的是,弟子我谨记在心,以后不敢再犯了,不敢再犯了”

    刘鸣见王金禄连谢美人的账都不买,看来在场的谁他都甭想指望上了,只好暂时忍气吞声,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他告诉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等脱身以后上报给师父求他老人家替他做主收拾这个小人。

    林仪风不去理睬周围压低的指责声,笑笑道“你真得知错了”

    “是是是,是是是”刘鸣犹如小鸡啄米般忙不迭地点头。

    “那你告诉我,筑基初期的弟子一个月的月例是多少”

    “是,下品灵石十五块,下品灵药”

    听到刘鸣如实地报了出来,林仪风微微点头,随即大袖一挥招呼某人道“刚刚跟刘鸣吵架的人出来。”

    李牧微微一犹豫,罗鹏已经忙不迭地推了他一把,李牧下意识地来到了林仪风等人跟前,一抬头便对上了林仪风的眼睛,那双漂亮而神采熠熠的眼睛令他忍不住一怔,这个时候对方已经朝他开口了“你少了多少”

    李牧反应过来,忙低下头报出了短缺的数量,内心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暗想,难道说这个王师叔教训刘鸣是为了替自己出头又想难道他认出自己来了

    李牧思索之间,刘鸣已经拿出被克扣的月例亲自奉到他跟前,大约是王金禄授意,他一脸愧疚地朝他道歉,并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克扣他的月例了。刘鸣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倒没有引起李牧的多少在意,只是他在接过被克扣的月例之后心情变得更加复杂了,想不到这个一向以刻薄著称的王师伯竟然会为他出头,讨回公道。这是他万万想不到的。

    、第十章沈则容的疑惑

    “你叫什么名字”

    冷不防听到林仪风的询问,李牧心里滑过一丝失望,敢情对方还不知道他是谁,教训刘鸣也不是因为他,其实他哪里知道林仪风是明知故问。

    “启禀王师叔,弟子名叫李牧。”

    “李牧,李牧,很好。”

    李牧垂着头,听到对方将他的名字缓缓念了两遍,最后“很好”二字似乎大有深意,他困惑起来,忍不住抬头看去,正好对上了林仪风的目光,那双注视着他的眸子里暗含一丝笑意,看得李牧不由一怔,忙垂下了头,总觉得这位师伯不像是不认识他的样子,而且这一通接触下来,对方也不像传闻中的那样刻薄不近人情。

    “去吧。”

    随着林仪风一挥手,“是,多谢师叔相助,替弟子讨回公道,弟子告退。”李牧很知趣地退了下去,没有开口询问林仪风帮他的原委,他既然没有攀附的意思,那么林仪风能够帮他讨回公道他已经很心满意足了,犯不着再问东问西。

    林仪风不禁暗暗点头,这个李牧的反应很合他的心意,一来没有急于跟他邀功,二来神态沉稳,没有表露出任何谄媚兴奋之色,看来是个聪明人,他今天顺手帮了他一把就是因为他曾把王金禄的躯壳带回灵云,自己还他一个人情。

    不过对于这个李牧他并没有过多的想法,因为这个人物不曾在他的书中出现过,他并不了解他,也就不会冒失地多跟他接触,如果他以后有难,自己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他一把作为报答。

    李牧一回到罗鹏的身边,罗鹏就忍不住对他道“李牧我就说你要走运了,以后看那个刘鸣还敢再欺负我们不成”

    李牧用目光示意他别再说话,低声道“别多话,我们走吧。”说罢径自分开两旁看热闹的弟子率先走了,罗鹏忙跟了上去。

    某些围观的弟子面面相觑,似乎在交流什么想法,随即尾随两人而去。这个李牧本来是个十分普通的亲传弟子,管事弟子最爱挑这种无权无势无背景的软柿子下手,不过现在大伙儿都看到了,他攀上了王金禄这棵大树,就不是以前那个默默无闻的李牧了,他们也就不能得罪他了,甚至还应该巴结他以便跟王金禄搞好关系。

    “王师叔您看,我已经道了歉,也把缺的月例补上了,您是不是该松开我了”

    林仪风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说道“我还有件事情要问你。”

    “但不知是什么事”刘鸣表面恭敬,内心则告诫自己要忍,要忍,先请走了这尊瘟神再说。

    “我问你,”林仪风举起手上的令牌,淡淡道,“为什么上午潘良来给我办理收徒手续的时候,执事堂没有顺便给我更换令牌”

    刘鸣心中一惊,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赶忙敛起眼底浮现的紧张,低头回道“这个,这个,师叔恕罪,这是弟子们的疏忽、疏忽。师叔有所不知,今天乃是门派的收徒之日,来办理收徒手续的人实在太多了,事务繁忙之下难免会出岔子,怠慢了师叔,让师叔为这种小事亲自来跑一趟,实在是对不住啊,对不住啊”

    刘鸣把头压得低低的,不想让林仪风看出他脸上的异状,忙不迭地朝对方道歉和解释,期望这尊瘟神能够听得进他的解释,别再来找茬了。

    “真的”

    忽然听得头顶呵呵冷笑了一声,刘鸣的身体顿时抖了两抖,忙如小鸡啄米般点头道“是是是,对对对,弟子没有一点敢欺瞒师叔的地方。”

    在对方凌厉的气势的压迫下,他紧张得满头大汗,早已没了之前的嚣张态度,已经后悔干什么要听赵源的怂恿,给来办理收徒事务的潘良下绊子,故意怠慢他,还拖着不给王金禄更换身份令牌。

    现在人家正主找上门来了吧,倒霉的还不是自己,而且这个刻薄货竟然一点都不卖他师父执剑长老的面子,让他在大庭广众下出丑,实在可恨得,先伏低做小把这尊瘟神送走再去师父老人家面前告状。

    林仪风岂会瞧不出他的异样,心里也猜得到潘良来办事时八成在他跟前碰过壁,不过他并不打算深究,他亲自来执事堂就是为了给这些管事弟子提个醒,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以后收敛点,别对他使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

    沈则容深沉地眸子里慢慢地浮现出了一丝笑意,灵云派的弟子都知道这些管事堂的弟子因为背后有人撑腰,平时拽得百八十万,根本不把底层弟子放在眼里,还要别人给他们塞好处,他们才肯把事情给你办好,如今却踢到了铁板,被好好地教训了一顿。

    围观弟子暗道,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不就碰上了王金禄这个刻薄鬼,把这群欺软怕硬的货好好地收拾了一顿,真是大快人心啊如果他们仔细观察,一定会发现站在林仪风身后的那个小娃娃似乎觉得眼前闹哄哄的场面十分好玩,平静的小脸止不住地露出笑容来。

    “师父,你是为了替那个叫李牧的弟子讨回公道所以才出手教训刘鸣的吗”

    在回半云居的路上,林仪风听到安静的小家伙终于出声了,忍不住笑了一笑,回答他道“可以这么说。一方面是为了帮李牧,一方面也是为了教训刘鸣。”

    说实在的,这个徒弟可真让他吃惊,刚刚他在执事堂出手教训刘鸣的时候,他安安静静地待在自己身边,既没有大惊小怪也没有畏缩害怕,这份沉稳的心态可真不像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像个小大人。真是奇怪,难道说,就因为是主角所以会处处开挂,连带着心理也要比同龄的孩子成熟稳重很多

    “师父,弟子不明白。”

    看到小家伙终于打破了平静的神色,小脸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林仪风绝想不到对方是在套他的话,反倒很喜欢小家伙打破沉默向自己提问,因此简单地将李牧与自己的渊源提了一下。他并没有细说其中的原委,自然是因为沈则容目前是个小孩子,跟他说的太多他也不懂,而且也会有心怀不轨的人向他套话,安全起见不宜透露太多讯息。

    “师父的意思是说因为李牧曾经救过您,所以您才出手帮他”

    林仪风点点头,趁着这件事开始给徒弟上思想品德课“如果有人帮过你,那你帮他也是理所应当的,不过也不一定”

    林仪风摇摇头,修真界多的是居心叵测的人,不该把他徒弟教的太纯良了,因此想了想道,“如果有人是出于好心或者道义帮你救你,那么报恩是必要的;如果有人是居心不良,想挟恩图报,那么你得警惕点,不要着了人家的道。”

    林仪风的这番话出乎沈则容的意外,他料不到“王金禄”会跟他说这样的话,他的话说得很中肯,既不像迂腐虚伪之辈那样满口仁义道德,也不似原先的王金禄那样自私薄凉。真是奇怪,他们才见面的第一天加起来说的话要比以前多的多,他这个师父几乎是有问必答,态度温和,相当有耐心。

    沈则容沉默片刻,他忍不住还想探探他的底,又道“师父是因为管事弟子没给您更换令牌而大发雷霆吗”

    林仪风淡淡一笑道“这只是一件小事,但是由小见大,师父只是想让咱们俩以后的日子过得清净点,别总被这帮不知好歹的小辈打扰。”

    他似想到什么,又嘱咐徒弟道“小容,你该明白,看人不能光看表面,更不可以貌取人,有些看似漂亮而柔弱的东西,说不定却是害人的毒物。”

    他是想到谢红茗有感而发,方才嘱咐徒弟,给他从小打打预防针,别被那些外表漂亮内心狠毒的女修迷惑住了。至于男修嘛,他自认为小家伙不会喜欢上男人,也就没必要提起了。

    谢红茗沈则容眼睛一眯,瞬间脑海中浮现出了这个名字,随即却是一惊,他师父为什么会说这句话他指的是谢红茗莫非他曾经历过,跟谢红茗有过纠葛,看穿了那个女人的毒心肠所以才会有此认识

    沈则容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前世的王金禄跟谢红茗根本没有半点交集,这一世,如果王金禄在收他为徒之前仍是原先那个又老又无能的王金禄,跟谢红茗也不会有交集。奇怪,奇怪。

    沈则容情绪复杂地跟着林仪风回到了半云居,林仪风见他又沉默下来并不在意,岂不知是他徒弟有太多小心思要想,也就顾不上跟他说话探他的底了。回到住所的时候,潘良已经将沈则容的屋子收拾干净,把铺盖被褥全都拖出来晾晒,力求把对方照顾到位,让林仪风满意。

    、第十一章不能再犯愚蠢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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