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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渣尽反派 第28节

作者:尘世之殇 字数:23141 更新:2021-12-28 23:47:05

    “夫妻对”

    “慢着”

    一道轻喝自宾客中传来打断了即将完成的仪式,整个喜堂包括凌楚在内的众人纷纷露出诧异,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又不约而同地看向声源处,心思各异。

    人群中自行让出一条仅容一人行走的通道,只见一名身着白色衣袍的年轻男子款步而出。男子步伐平稳,明亮的双眼紧紧锁住高堂之下的凌楚,微薄的双唇紧抿成线,清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放肆”回过神来的护法大喝一声就要飞身上前抓住男子,然而他还未行动便被厉岩拦了下来。厉岩摆了摆手神情冰冷道“且看看。”

    护法犹豫了一下,只得心带不甘地抱拳退下。然而他这声大喝却犹如落入水中的石子,炸出无数涟漪,方才还呆愣的宾客们顿时炸开了锅,纷纷小声议论着来着究竟为何人,竟敢打断城主府的婚礼。

    素素眉头微蹙,她看了看迎面而来的年轻男子,又看了看身旁的凌楚,眼中透着惊疑。

    “我来,仅是想问你一句话,”男子在凌楚三步之外站定,用清冷的嗓音道,“你真要成婚”

    凌楚沉默地盯着男子,心中百转千回。男子面容陌生,按理来说,他应当是不认识的,但是他又觉得男子有些熟悉,他觉得他应该认识此人。

    “你,当真要成婚”见凌楚不答,男子又问了一遍。

    凌楚张了张口,发现明明很轻松的一个字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他总有种自己回答了便会后悔的感觉。

    “凌楚,如此简单问题,你答不上么”

    凌楚眉头紧锁,不知为何,他竟觉得眼前之人清冷的嗓音下透着一丝颤抖,仿佛在极力掩饰着内心最真实的情绪。可是,又为何颤抖呢

    “你是何人,阿楚是否成婚与你何干若是来参与我同阿楚的婚礼,本府欢迎之至,若不是”话虽未说完,然而素素言下的威胁却已显而易见。

    男子丝毫未动,仿若没有听到素素言语一般,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凌楚面上。

    然而素素的话语却犹如一道警钟,凌楚压下心中的烦闷,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始终端坐高堂的厉岩点头到“是,能娶素素是我梦寐以求。”

    “梦寐以求”男子低低地重复了一遍,随即嗤笑道,“好一个梦寐以求,凌楚,当真是我看走了眼”

    “你”是何人。

    “呵呵,也罢,”男子自嘲地摇摇头,“既是你梦寐以求,那我”言及此,男子又嘲讽地笑了笑,神情悲凉,“那我便将这枚鸳鸯双扣赠与素素小姐,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凌楚瞪大眼,震惊地望着男子手中的玉环,玉环通体碧绿,呈椭圆状,透着莹润的光泽。若是眼力好之人,还能看出玉环正中有一丝极小的缝隙,凌楚清楚地知道,男子手中的玉环能与自己身上的玉环紧扣相连。原因无他,两枚玉环本属一对,乃是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鸳鸯双扣

    凌楚颤抖地伸出手,就在他即将拿到男子手中的玉环时,又猛地收回。望着男子悲凉的神情,凌楚直觉心中一阵抽痛,口中不由呢喃“阿哲,我”话到唇边又蓦然止住,凌楚怔怔地望着男子,神情复杂。他知晓这名拿着鸳鸯双扣的男子名唤左哲,却又想不起他与左哲究竟是何关系,他心中的那分抽痛因何而来,方才那句未出口的话又是何。

    “这情况有些不对啊,此人该不会与新郎官有着什么关系吧”

    “可不是呢,指不定是小情人寻上门来了。”

    “就是就是”

    素素双手紧攥,好看的眉眼中透着显而易见的怒气。左哲手中的玉环她看得真切,分明与她先前见到凌楚随身携带的玉环是一对,此番二人这般深情对望更是将二人见不得人的关系透得一清二楚。日前她还不相信凌楚喜男不喜女,以为只是凌楚不愿娶她找的借口。现在看来,凌楚喜好男色之事已是板上钉钉了

    “混账”厉岩的怒喝伴随着一阵哗啦啦的巨响,只见他一个跨步便已出现在素素身旁,而原本置于高堂的红木桌却化成了粉炙孤零零地散落在红毯之上。

    厉岩将素素拉至身后,与此同时,凌楚亦是侧身将左哲挡在身后,这几乎下意识的行为让他愣了愣,待他反应过来时却也是无法挽回。见着凌楚紧张护着左哲的行为,厉岩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愤怒,“好你个凌楚,枉费本座不计前嫌将女儿下嫁与你,却未曾想你竟与这贱。人早已私通,你好大的胆子”

    随着厉岩话音落下,只见他猛地一抚袖,原本立于左哲身前的凌楚蓦然腾空,紧接着重重地砸落在地。凌楚直觉五脏六腑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眼前更是昏暗一片,他挣扎着弓起身呕出一口血,很快便瘫在地上不省人事。

    “凌楚”左哲面上煞白地上前两步,然而他还未走至凌楚身旁便被一群守卫牢牢缚住动弹不得,口中也被塞了一团棉布,只能发出不明的呜呜声。

    “来人将此二人押至地牢听候发落,婚礼取消,送客”

    凌楚是被一声声轻柔的嗓音唤醒的,然而他却未能及时睁眼。如今的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身体丝毫动弹不得,内里更是火辣辣的泛着疼。

    一道温热的水流滑入口中,有些腥,却又带着一丝的甘甜,那水流落入喉中时,更是将喉间的干渴缓解了不少,就连身体那种难以忍受的疼痛也缓解了些许。凌楚贪婪地吞咽了好几口,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

    “你醒了感觉如何疼吗饿吗”

    凌楚愣愣地望着上方之人,眼前俊秀的面容让他有些回不过神。

    “还是很疼吗除了疼,你可还有哪里不适”

    凌楚怔了怔,视线下移,眼前之人身上那件白袍已然失了原样,处处皆是血痕,一看便知是受了刑,他顿了顿,又扫视了一圈周围,三面光秃秃的墙壁以及正前方的铁栏门并不陌生,正是城主府的地牢。

    凌楚闭了闭眼又睁开,原本打算先迎合厉岩娶了素素再想办法将厉岩取而代之,却未曾想一出变故便沦落至此。

    “凌楚,你”

    “我无碍。”许是昏迷的时间过长,凌楚的嗓音中透着干哑。

    闻言左哲当即松了口气,收回手呢喃道“无碍便好,无碍便好”

    “你的手”凌楚震惊的盯着左哲的手臂,尽管被衣袖遮挡,他却在左哲遮挡前清晰地看见了那道狭长而又狰狞的伤痕。

    “这个啊”左哲不在意地笑了笑,“小伤口,没什么大碍,无需紧张。”

    凌楚不以为然,兀自道“方才,方才我喝的,是你的血”

    “嗯,”左哲点点头,“也不知对你的内伤是否有用,但试试总是好的,你现在感觉如何”

    凌楚大骇,并没有立即回答左哲,他觉得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想起。

    、第114章 渣黄岩城主

    或许是伤势过重,凌楚醒来没多久便又再次昏睡过去,等他再睁眼时,地牢中的光线也比先前昏暗了太多。大概,是入夜了罢,凌楚如是想着。

    凌楚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依旧动弹不得,看来厉岩是没有让他恢复行动的打算了。也对,好好一桩婚事弄成这般,就算不会立即杀自己,也不会让他有任何反转的余地。

    悉悉索索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地牢之中。听着干草发出的细微断裂声,凌楚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地牢之中关的不仅仅是他一人,还有那个他只记得名字,却想不起与他究竟有何纠葛的左哲。

    “醒了么饿了吧这里有些干粮,你且等等,我拿过来。”

    随着左哲话音落下,凌楚便听见一阵衣物摩擦声,紧接着便是脚步声。凌楚眉头微拧,左哲的脚步声较之他第一次醒来时沉重了不少,就连他的呼吸声也微弱了些许。

    当左哲穿着一身只能称之为烂布条混着干涸血液的衣服在他身边跪坐下时,也应证了凌楚心中所想左哲又被用刑了。

    左哲小心地扶起凌楚让他半靠在自己身上,然后细细地掰了一小块馍递到凌楚唇边说“没有水,有点干,你慢着些吃,你昏迷了如此久,该是饿了。”

    凌楚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问“你吃了”

    左哲并未回答,而是道“无毒,放心吃吧。”话音方落,一阵咕噜声却不合时宜地从左哲腹中传出,令左哲有些尴尬。

    那声音凌楚听得真切,然而他仅是犹豫了一瞬便张口吃掉了唇边的食物。他能猜到左哲并没有吃,毕竟以厉岩的作风,是不会给关进地牢的囚犯安排食物和水的,就连左哲手上的这半个硬的跟石头一般的馍恐怕也是想看看他们为了一点食物而争抢之状。

    只是,他不能死,至少在杀掉厉岩之前他不允许自己死,要想反击,他必须保存好足够的体力。至于他的伤,他方才暗自运功试了试,虽然不甚明显,但是他的内伤已然有所好转。大概,是左哲的血起了功效。尽管这有些荒谬,但他心底有个声音却笃定的告诉他,是左哲的血救了他。思及此,凌楚的心思转了转,他觉得他应当想办法让左哲再喂他一些血。

    许是饿狠了,这半个平时凌楚看都不屑看一眼的馍很快被他吃完,他意犹未尽地舔舔唇,觉得腹中依旧空空的,不过条件如此,聊胜于无。

    钝物划破肌肤的声音响起,还没等凌楚反应过来,一只散发着血腥味的手臂便凑到了他的唇边,温热的血液顺着唇缝滑入口中。凌楚下意识地吸了两口,略带诧异地看向左哲。

    左哲勾了勾嘴角,低声道,“喝吧,对你的伤有好处。”

    凌楚垂下眼,心思百转千回。

    感觉到没有血液流出,左哲这才收回手,毫不在意地用破烂的袖摆遮挡住伤口。他小心翼翼地将凌楚放回干草上并没有立即起身,而是跪坐了片刻才慢吞吞地站起身往旁边挪了几步靠坐在墙角闭目养神。

    左哲的步伐又沉重了几分,凌楚如是想着。然而他并没有开口多言,而是暗自运功,只要能冲破被厉岩封住的大穴,这区区地牢便无法困住他。

    时间一天天过去,这期间他没有见到厉岩,素素更是没有出现在地牢过。唯独左哲每日都会被带出去,时间或长或短,唯一不变的是他每次回来身上都会增添不少伤痕。

    凌楚并没有询问左哲是谁对他施了刑,甚至同左哲说的话亦是屈指可数。到如今他依旧未能想起到底同左哲有何瓜葛,但能确定的是,左哲是真心对他好的,除却每日喂他血液,就连狱卒每日扔下的食物,左哲都是自己吃了一小块儿,确认无毒后才会给他吃下。

    凌楚心下有些复杂,然而他并没有阻止左哲这番行为,他清楚地知道他必须活下去,他要逃出这个地方,还要杀了厉岩至于左哲,若是撑不到他出去的那天,他定会寻一块风水宝地将他风光大葬;若是撑过了无论如何他都会把左哲留在身边,毕竟他的血可算是比灵丹妙药更要珍贵的宝物了。

    重物拖行的声音由远及近,凌楚霍地睁开眼,又很快闭上。看来,今日左哲被施了重刑。随着牢门打开,凌楚听得一阵重物落地声,紧接着便是牢门上锁的哗啦声,很快两道略显虚浮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直到地牢中再次安静下来,凌楚才睁开眼站起了身。

    “别别过来。”

    凌楚顿住脚步眉头微拧,此时的左哲趴在地上,乌黑的长发凌乱不堪,有不少被干涸的血液凝固在一起。而他身上的衣服早已不复原样,黑黑红红的污渍早已掩盖了原有的色泽,甚至还有一股腥臭味,其间还夹杂着极淡的幽香。

    幽香

    凌楚快步上前把上了左哲的脉搏,指腹下微弱的跳动却使他睁大了眼,“幽蝶”

    幽蝶是一种毒,名字看似文雅,其毒性却是霸道无比。中幽蝶着并不会立即身亡,其五脏六腑会随着毒性的扩散而慢慢腐烂,将人生生折磨致死。若是中毒之人身上有伤口,这伤口便再无愈合的机会,不仅如此,这伤口还会在短时间内腐烂发臭,令旁人避犹不及。待到中毒者身亡,腐烂的伤口便如同病毒般疯狂扩散至全身,接而整个腐烂的身躯会散发出一股浓郁的幽香,吸引无数毒蝶啃噬。

    幽蝶一名便由此而来。

    “这几日对你施刑的是素素”凌楚声音喑哑,心中颇不是滋味。素素向来喜好研制各种稀奇古怪的毒药,这幽蝶便是他在素素十六岁生辰时为她寻来的生辰礼物。

    姓左的,你不是很能逞强吗今日回去,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逞强我要让阿楚亲眼看着你的身体一点点腐烂,尤其是你这张脸会变得奇丑无比这样的你我看阿楚还怎么看得上阿楚是我的是我的

    “我无事,歇歇便好。”左哲抽了抽手腕试图离凌楚远些,他不想让凌楚看见他此番的模样,素素那尖利的声音犹在耳边徘徊,如若可以,他一点也不想回到这间地牢。

    将左哲的挣扎看在眼底,凌楚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猛的将左哲的身体翻转过来。左哲下意识地抬手挡住面部,哑声道“不要,别看。”

    凌楚怔了怔,不容抗拒地掰开左哲的手一道狰狞可怖的疤痕占据了左哲大半张脸颊,那伤疤从左边眼尾处延伸到嘴角,黑而浓稠的血液正从伤痕里流出,发出一股刺鼻的腥臭。左哲的左半边脸颊已然高肿,那伤痕四周也开始溃烂,如同被虫蚁啃噬过一般令人无法直视。

    知晓自己这般模样已被凌楚尽收眼中,左哲也不再抗拒,反而自暴自弃地瘫在地上自嘲道“是不是很丑”

    凌楚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觉得胸口闷闷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这种感觉令他很是烦躁,烦躁到想要杀几个人来泄泄这股闷气。

    这个人活不长了吧

    是啊,活不长了,他亲自去寻的毒药,甚至还拿人实验过,毒性如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他想,以后再无人像左哲这般对他好了。再无人心甘情愿为他试毒,将唯一的食物留给他;再无人带着一身伤回来,却始终微笑着给他说些无关紧要的趣事;再无人趁他睡着时偷偷喂他血液,只希望他的伤能早些恢复。

    再也没有了,那个在自己手腕上划了无数伤痕只为挤出些血液给他食用的人快要消失了。如此突然,却又在他意料之中。只是,为何心中的那股烦闷越来越强烈,就连鼻尖也是酸酸的。

    凌楚觉得他应该说些什么,然而好几次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感觉喉间仿佛被什么堵住一般,这种感觉很陌生,陌生到让他有些无措。

    “凌楚,你说我会死吗如果我死了,你会忘掉我么”

    “不会”凌楚下意识的否定,也分不清是说左哲不会死,还是不会忘掉他。凌楚站起身烦躁地来回踱步,那种想要杀人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呵”左哲低低的笑了笑,“她说这毒是你亲自寻来的,你去何处寻的毒药,确实有些霸道。”

    凌楚脚下一僵,他觉得鼻尖又开始泛酸了。

    “凌楚,你离我远些吧,如若可以,别再看我了,好么”

    “不好”

    左哲又笑了笑,声音却越来越弱,“凌楚,其实其实你根本不记得我了,对不对”

    凌楚猛的上前直直的盯着蜷缩在地上的左哲,眼底一片复杂。他确实,不记得了。他甚至不知道左哲是何时出现在他生命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

    左哲有些狼狈地偏过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遮挡住那道狰狞而又丑陋的伤疤。幽蝶已经扩散至全身,他几乎能够感受到五脏六腑已经开始腐烂,就连呼吸间也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或许,他连素素口中的半个时辰也撑不过去。

    “别去想,”左哲艰难道,“不记得就没有所谓的忘掉,这般挺好,挺好”

    “阿哲,我”

    凌楚半蹲下。身想要碰碰左哲,刚伸出手却又顿在半空。此时的左哲应该很痛吧,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破裂了,声音很弱,却如同一记记闷雷砸在他的心窝处,很痛,也很难受。

    地上的人在抽搐,在咳嗽,呕了很多血,一股接一股,仿佛比这些日子喂食他的还要多。黑黑的,还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臭。很难闻,难闻到他的鼻腔已经完全堵住了,喘不过气来。

    渐渐的,地上的人不再抽搐,也不再呕血。凌楚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不动,也不说话。空气中那股刺鼻的腥臭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郁的幽香,紧接着一只颜色异常艳丽的毒蝶从上方的窗口飞进,在他眼前盘旋。然后是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

    “不”

    “城主这般激动是为何”

    凌楚霍地站起身,眼中一片赤红。

    东方煜笑吟吟地将凌楚打量了一番,温和道“城主怎的入了我这煞阵,可有受伤”

    凌楚低头看了看脚下,又猛地抬眼看向东方煜身旁面无表情的左哲,他不由自主地上前两步,赤红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左哲的脸颊没有伤痕,没有黑血,也没有浓郁的幽香。

    那他之前经历的都是假的吗若是假的,为何他却感觉如此真实

    见凌楚这般,左哲不自在地移开眼干笑道“城主无事吧”

    凌楚猛地回神,他抿了抿唇,倏地拔地而起,逃也似地飞身离开,看似极其狼狈。

    左哲眯了眯眼,似笑非笑地看向东方煜,“你不是说只是小小的幻阵吗你用我的血究竟做了什么,为何他方才看我的眼神如此奇怪”

    、第115章 渣黄岩城主

    对于左哲的质问,东方煜并没有回答,而是笑了笑,意味深长。看来,效果比预料中的好了很多。尽管他算不出凌楚在他布下的幻阵中遇到了什么,但有左哲的血作为阵引,凌楚在幻阵中所遭遇的必定和左哲有关

    看着东方煜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左哲皱了皱眉,心下有些烦躁,他讨厌一切不在掌控的感觉,尤其是和他有必然联系的。

    “你的阵害死了两个人,不去善后吗”

    东方煜挑挑眉淡笑道“那二人心思不纯,踏进死门乃是天意,何须善后”

    “”尼玛你是智者吧怎么说话跟大反派一样让人讨厌

    知晓左哲心中的腹诽,东方煜也不生气,他随意踢了踢脚下的石块,对院外的书墨招了招手。

    在院外心急如焚的书墨见原本雾蒙蒙的院内一下子变得清晰可见,自家主人正招呼自己,忙快步朝院内走去。方才他瞧见城主飞离的身影,还真有些担心自家主人惹恼了城主。

    “书墨,去备些膳食吧。”

    书墨狐疑地看了看东方煜,又看了看一旁神色冷淡的左哲,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这二人莫不是吵架了罢难道是城主大人破了阵,自家主人被左哲嘲讽了还是城主想要带走左哲,却被自家主人拒绝了,然后城主负气离开,左哲又失去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机会,所以不开心了

    书墨越想越觉得自己接近了事情的真相,毕竟城主听闻左哲在煞阵中时的表情他可是看在眼里。哼这些个有权的人果真没一个好东西,见一个爱一个,前些日子还巴巴地讨好自家主人呢,如今又开始打左哲的主意

    见书墨的神情跟变脸一般,东方煜好笑地点了点书墨的眉间道“莫要胡思乱想,快去备膳,左公子折腾了这许久,该是饿了。”

    闻言回过神的书墨捂着额头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转过身逃也似地往外跑去。真是蠢忘记自家主人能读心了

    “今日这般,城主近些日子应该都不会找你了。”

    左哲瞥了瞥东方煜并未开口,他很想知道东方煜到底做了什么,更想知道凌楚在幻阵中经历了什么,奈何这货只字不提,真是让人开心不起来

    “走吧,喝些茶压压惊,稍后便可用膳。”说完,东方煜不再看左哲,率先往院外走去。

    “”喝你大爷

    不同于左哲的愤懑,凌楚离开后并没有直接回寝院,而是直奔书房。

    凌楚将包括贴身暗卫在内的所有人都赶了出去,独自坐在红木椅上出神。直到现在,凌楚都觉得自己在幻阵中经历的一切太过真实,真实到他自己都不相信那仅仅是一个幻阵所造成。

    然而,细细想来,幻阵所发生的同他当初的真实经历背道而驰。素素是为他挡下了那致命的一掌,回力乏天,而幻阵中,素素不仅无碍,还险些与他拜了堂。若不是左哲出现,也许

    凌楚猛地摇了摇头,他站起身在书房中来回踱了几圈,然后快步走到书架旁。高大的书架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各种书籍,其间还夹杂着不少武修们梦寐以求的武功秘籍。凌楚并未看那些书一眼,而是伸手拧了下左下角一个不起眼的琉璃瓶,只听咔哒一声响,高大的书架整个旋转了九十度,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行的过道,透过光看去,里面赫然是间密室

    凌楚再次拧了下琉璃瓶,然后抬脚走进过道,而那书架也在凌楚进入密室时回归原位。与此同时,密室中的油灯接二连三地亮起,瞬间就将密室照了个通透。

    这间密室并不算大,大概仅有凌楚寝居一半大小。密室正中放着一个蒲团,靠里的角落放着几个箱子,那些箱子边缘都薄薄的金条包裹着,正中还镶嵌了三颗鸽蛋大小的宝石,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密室靠右的一面墙已经被书架所占据,然而书架上仅有三分之一的位置零零散散地放了些略显破旧的书籍,其余的位置却放满了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瓷瓶。

    凌楚没做他想,径直走到书架旁拿起一个瓷瓶,瓷瓶通体呈红色,瓶身并未贴任何标签,但是整个瓶身却被金色的染料勾勒出一只巨大的蝴蝶,艳丽而又诡异,却也恰到好处的同瓶内的东西相呼应幽蝶。

    这瓶幽蝶乃是素素死后凌楚在她房中所获,也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幽蝶。由于是素素生前最喜爱之物,他便留了下来,藏于这密室之中。凌楚拔出瓶塞,一股淡淡的幽香萦绕在鼻尖,令他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

    昏暗的地牢,硬得如同石块一般的馍,浅浅的笑容,温和的声音,漫至鞋尖的黑血,浓郁的幽香,妖冶的毒蝶

    凌楚心头一拧,手上不自觉用了些力,待他回过神时,手上的瓷瓶却已然化成了灰烬,透明的液体从指缝中滴落而下,很快便在凌楚脚下形成了一滩水渍。

    凌楚怔怔地望着掌心,心里百味杂陈,分不清是可惜,还是庆幸。

    正如东方煜所言,自从幻阵一事后,凌楚再也没有找过左哲。仅是同东方煜通了通气,让他莫要再用左哲布阵。

    然而,左哲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他几乎能肯定凌楚当日在幻阵中所经历的和他有关。否则,以凌楚的个性,在得知他的血有治愈功效后,必然会发挥其伪君子的特长好好笼络他一番,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不闻不问。

    一连几日都没有凌楚的消息,左哲越来越心慌,不归乃是他所创作,各城主性格特点也是出自他手。他几乎都已经想好办法在凌楚面前将他血能治愈一事应付过去,正是因为如此,凌楚的反常才让他心里没底。

    对于左哲的焦躁,小九并未多言,而是懒懒的打了个呵欠。对他来说,凌楚不找左哲麻蛋反而是件好事,左哲现在这样完全是杞人忧天,还不如吃吃喝喝睡一觉。

    就在小九昏昏欲睡时,房门却被敲响了,紧接着边听人道“左公子,城主邀您一叙。”

    闻言左哲先是一怔,而后道“你且稍等片刻,我换身衣裳。”

    “是左公子,属下在院外等您。”

    左哲应了一声偏头看向小九,“你说这货突然找是想做什么”

    小九白了左哲一眼,一跃而起蹦上左哲肩头,“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走走走,你不是心心念念想见他吗”

    “”见你大爷,小生只想知道这货受了什么刺激好吗心真脏

    “纳尼你说小爷心脏小爷心哪里脏了小爷心脏干净纯洁无瑕疵要小爷掏给你看看吗就怕掏了你不敢看,愚蠢的凡人”

    左哲并没有搭理小九的叫嚷,只随意理了理衣衫便出了门。

    “左哲。”

    左哲方踏出房门便被东方煜叫住,他侧身看向东方煜,眼中带着疑问。

    东方煜浅浅的勾着嘴角,走到左哲身旁压低着嗓音道“收好,必要时拔出瓶塞可救你一命。”

    左哲单手微握眉头轻蹙,东方煜塞给他的是一个极其小巧的瓷瓶,不细看,根本无法看出他手中握了东西。他看了看远处侯在院外的护卫低声道“凌楚突然找我不会是想放我的血吧难道你给我的是止血圣药”

    东方煜低低的笑了一声,轻轻推了推左哲,“去吧,记住我的话。”

    、第116章 渣黄岩城主

    左哲一路跟随护卫来到凌楚寝院,小九则是在左哲肩上叽叽喳喳嚷嚷个不停,就跟被关了许久的犯人出来放风一样,开心又激动。左哲因着东方煜那话有些心不在焉,也没有心思搭理小九,便由着他叫嚷了。饶是如此,他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凌楚身为一城之主,就算再喜静,这偌大的寝院也该有几个护卫巡逻之类的把守,然而此时,凌楚的寝院甭提护卫,就连虫鸟都不见一只,静得诡异。左哲四处张望了一番,握紧了手中小巧的瓷瓶不由得放慢了步伐。

    察觉到左哲的异样,领路的护卫回过头催促道“左公子,再行几步便到了。”

    将护卫的神情看在眼中,左哲再次看了看静谧的四周索性停下了步子,不得不说,这么个安静诡异的环境,再加上天色已然擦黑,实则是个杀人放火毁尸灭迹的好地方。

    见左哲停下,护卫心中一急,不由道“左公子”

    因着有了殷罗那身内力,左哲现在也算是耳清目明,并非是他多虑,实则是这院落除却他和那名护卫,他也听不出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当然,小九这只猫可以忽略不计。

    左哲后退两步冷淡道“看样子城主似乎不在此处,此时天色已晚,不若我明日再来向城主请罪吧。”

    那护卫先是一惊,见左哲作势要走,思及凌楚的吩咐,不禁上前抓住左哲的手腕道“左公子,城主就在书房等您,请左公子莫要为难属下。”

    左哲抽了抽嘴角,颇为无语地看着抓着自己的那只咸猪手。这力度是想把小生的手给拧下来吗信不信小生掀飞你教你做人啊

    左哲这么想着,也确实这么做了,他的本能要比他的想法快很多。只见他一甩手,那护卫便腾空而起直直的砸向身后的屋檐,扬起大片尘土。左哲怔怔地望着躺在地上呻。吟的护卫,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一瞬间有种逼格上升了一个档次的感觉。

    就在这时,左哲正前方的房门突然打开,左哲只感觉到一阵风抚过面颊,紧接着胸前一紧,几乎是一个呼吸间,左哲就发现眼前的景物完全变了个样高大的书架、淡淡的熏香、上好的红木桌椅,以及面沉如水的凌楚。左哲楞楞地看着眼前的凌楚,一时有些反应不及。

    然而凌楚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便听得外面一阵告罪,紧接着一阵衣料摩擦声夹杂着凌乱的脚步逐渐远去,如同逃离一般。

    左哲扯了扯嘴角,有些尴尬。他以为凌楚并不在寝院,却忽略了他这半路来的内力跟凌楚比起来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面对神色淡然的左哲,凌楚有些失神,然而也仅仅是一瞬间。他抬起手,在左哲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只一下,便有不少殷红的血液争先恐后地流了出来。对此,凌楚却是眉头也没有皱一下,仿佛那道口子并不是划在他的手上。

    就在左哲诧异之时,凌楚毫无预兆地抓起左哲的食指,只见他指尖轻轻一划,左哲的食指顿时破了道口子,鲜血一下子便冒了出来。

    左哲眉头一跳,已经猜到了凌楚想要做什么。然而他空有一身内力,无论如何也不是凌楚的对手,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凌楚抓着自己的食指往他手臂上的伤处抹去。末了,左哲只感觉指尖一暖,却是凌楚直接将他的手指送进口中,毫无意识地允吸掉了他指腹上残留的血迹。

    温热湿腻而又柔软的触感令左哲头皮发麻,他自认了解自己笔下的每一个人,然而此番凌楚这一系列举动显然超出了他的了解范围,不过,这并不是件好事。以凌楚的性格来看,他没有披着伪君子的皮来获取他的信任,而是这么直接粗暴地印证他的猜测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左哲不值得他浪费时间,这二

    凌楚紧紧盯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嘴里不自觉地允吸着左哲的手指,并没有察觉他此刻的举动有什么不对。大约过了四分之一柱香时间,凌楚发现那道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尽管变化很细微,却仍旧没逃过他的眼力,也是直到现在,凌楚才发现左哲的手指还在自己口中。

    凌楚怔了怔,拿出左哲的手指,看着上面晶莹的液体,凌楚皱了皱眉,一脸嫌恶地捏着那根手指在左哲的衣襟上来回擦了擦。

    “”回过神的左哲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如果可以,他很想把凌楚也掀飞出去

    凌楚反复擦了几遍,然后捏着左哲的手指举到眼前。指腹上的那道口子已经愈合得七七八八,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那道伤口的存在。看来,左哲的血的确有愈合伤口之功效

    左哲暗暗深呼吸几下,蜷缩着手指冷道“城主可是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凌楚先是一怔,随即松开手微微一笑,那笑容极其温和,眼中却透着惊人的狠唳。

    左哲眉头一跳,暗呼糟糕,就连他肩上的小九也不自主地缩到了他颈后,凌楚这般表现分明是要杀人的征兆

    似乎是为了印证左哲的猜测,凌楚抬手快狠准地掐住左哲的脖子阴沉道“没错。”

    “”没错你大爷这时候你不是应该笑成一朵花似得说没想到竟有这等神奇之事,看来左公子竟是深藏不漏,不过左公子这般若是让他人知晓怕是对左公子大大不利,不若左公子便在我这城主府住下,我愿同左公子结为兄弟共享黄岩城保护左公子安危吗熊孩子你剧本拿错了喂

    “给你两个选择,”凌楚道,“乖乖留在本座身边,在本座需要时无条件你的血液;二,成为活死人,本座需要时自会抽你的血。”

    “”

    “有第三个选择吗”

    凌楚笑了笑,道“将你的秘密散播出去,废了你的手脚扔出城主府,本座相信不出半日你便只能当一具干尸。”

    没等左哲开口,凌楚又道“便宜他人之事本座不会做,你只有两个选择。”

    选尼妹怎么看都只能选第一个好吗左哲心里愤然,面上冷淡道“我似乎只能选一。”

    看着左哲的神色,凌楚不禁有些晃神,眼前的人似乎与婚礼上那个质问他是否要成亲的人重叠了凌楚狠狠地闭了闭眼,又猛地睁开,手上的力道不由加重,“本座反悔了,只有活死人才能任凭本座差遣,你只能选二”

    “”草泥马翻脸比翻书还快你怎么不去演变脸啊今天的脑残片吃了吗

    凌楚逐渐加重力道阴狠道“你放心,本座会留你一口气,用最好的药材养着你,不会让你死,也不会让你再有任何可以逃脱的可能。”

    这个人不能死,也不能活那个幻阵对他影响太大,他坚决不会让这人乱了他的心神,坚决不会

    左哲艰难地扯着凌楚的手臂,只感觉胸腔中的空气越来越少,脑子里也是嗡嗡的。然而无论他如何用力,也没能撼动半分。左哲不受控制地翻眼白,脸也胀成了猪肝色。

    小九焦急的在凌楚的头顶以及左哲的肩头之间跳来跳去,最后想到什么似得凑到左哲耳边大叫“瓶子东方煜给你的瓶子”

    左哲的思维有短暂的空白,随即抖着手竭力去拔他握在手中的瓷瓶的瓶塞,好几次都因为失力险些没握住瓶子。终于,在他感觉即将窒息前,那瓶塞应声而落,他想也不想地将瓷瓶凑到凌楚面前。东方煜说过关键时刻拔瓶塞能救他一命,虽说他不知道瓶子里究竟是什么,但这一刻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凌楚恶狠狠地盯着左哲,眼底都泛了红,突然,一股浓郁的幽香在鼻翼间扩散,那味道极其熟悉,熟悉到令他狂躁,然而他手上却是不由自主地松了几分。

    变故就在这一息之间,翅膀煽动的声音由远及近,一只巨大的蝴蝶寻着香味在左哲惊诧的目光中从没有关严实的窗户中飞了进来,那蝴蝶通体黑色,只在翅膀上有几处红色斑点,诡异而又妖冶。它先是绕着左哲飞了一圈,而后在左哲头顶盘旋,似乎左哲身上有什么吸引它的东西,让它不愿离开。

    然而这只蝴蝶仅仅是个开端,仅是几个呼吸间,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一只接一只的蝴蝶飞进书房在左哲头顶盘旋,翅膀煽动的声音令左哲头皮一阵阵发麻。

    凌楚早在那些蝴蝶飞进来时变了神色,鼻翼间的幽香越发浓郁,他怔怔地望着左哲的头顶,手上的力度完全松懈,眼中却是赤红一片。

    凌楚,你说我会死吗如果我死了,你会忘掉我么

    凌楚,你离我远些吧,如若可以,别再看我了,好么

    不记得就没有所谓的忘掉,这般挺好,挺好

    “阿哲”

    得到缓解的左哲扯下凌楚的手后退几步,撞上了身后的矮榻,他护着脖子剧烈地咳嗽着,神情戒备地盯着几步开外的凌楚。

    系统主角遇险,紧急切换任务

    新任务进行中

    新任务与主角结伴同行,寻找主角弟弟殷泽的下落传送门已开启,三秒后传送至绿淼城

    三

    “”草泥马又要小生当肉盾

    想到每次给殷罗当肉盾的惨痛经历,左哲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往后胡乱摸索着,也不管自己抓到的坚硬而又宽大的东西是何物,只是牢牢地抱在怀中,随着系统的倒计时结束消失在了原地。

    、第117章 渣黄岩城主

    在眼前景象扭曲的那一刻,左哲想过很多种着陆的方式,就连屁。股着地平沙落雁式他都想到了。然而转念想着系统既然提示主角遇险,那么很有可能是站着着陆,于是左哲更加抓紧了手上的东西,牢牢地挡在胸前这都是无数血泪换来的经验

    当一道墨绿色身影印在眼中时,左哲不禁在心里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三十二个赞,然而没等左哲点完赞,一道劲风刮过,紧接着左哲整个身体腾空,咻一下飞向一侧的石壁,整个面部和凹凸不平的石壁来了个亲密接触。

    “”草泥马不按常理出牌啊魂淡说好的挡刀呢

    立在正中的洛天楞楞地看着自己的右掌,又看了看贴在墙上的白色身影,若是他没眼花的话

    “媳妇儿”

    正欲起身的左哲一个踉跄,再次与墙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手上抱的东西也“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卧槽卧槽卧槽这熟悉的叫声不会是小生的幻觉吧

    “媳妇儿媳妇儿,你疼不疼疼不疼我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这熟悉的台词,熟悉的语气,这尼玛该不会是

    当左哲被人强制性扳过身子瞧见那道极其熟悉的青色身影时,他不得不在心底狠狠地竖了个中指tf说好的传送到绿淼城给主角挡刀呢为毛会出现在骆池这傻子面前系统君你特么传错了喂

    等等傻子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骆池已经恢复了,而且当初也是装傻

    左哲怔怔地望着一脸着急的洛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流血了媳妇儿你流血了疼不疼”骆池一脸心疼,随即又转过头恶狠狠道,“都怪你你打我媳妇儿你是坏蛋大坏蛋”

    “媳妇儿嗯”

    这声音左哲又是一怔,抬眼望去,墨绿色的锦袍,银色面具,削薄的双唇,苍白到病态的肤色,这人却是洛天无疑

    左哲随手抹去鼻尖的殷红,他看了看洛天,又看了看骆池,如果系统君的的确确是把他传到了绿淼城,那么骆池为何会出现于此他这幅痴傻的模样和当初如出一辙,竟不知是装的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大坏蛋不准你看我媳妇儿他是我的是我的”骆池侧身挡住左哲,一脸傲慢地瞪着洛天。

    洛天眯了眯眼,重重的哼了一声,与此同时,没有任何防备的骆池被他扫翻在地。他甩了甩袖摆大踏步上前将左哲拉入怀中,并拭去了左哲鼻间那两道红艳艳的液体温和道“没事吧”

    左哲愣愣地摇摇头,一时间还没有从眼前的冲击中缓过神来。

    “放开我媳妇儿你这个大坏蛋不准碰他他是我的我要叫哥哥治你罪”

    “治罪”洛天嘲讽地笑了笑,冷道,“二公子莫不是忘了此乃绿淼城”

    “”tf谁能给小生解释下现在究竟是什么个情况系统君你特么出来出来啊出来啊我知道你在家

    “小左”

    左哲怔了怔,微微仰着头看向声源,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所处于一间刑房。身着玄色衣衫的殷罗被粗壮的铁链束缚在刑架上,头发凌乱,嘴角还残留着干涸的血渍,脸色苍白,衣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口子,也不知被用了多久的刑。即使是模样凄惨,他看左哲的眼神却是专注而又认真。

    洛天眯了眯眼,神情略显阴郁,方才若不是左哲突然出现,此时殷罗早已身首异处,拷问了这些天,他也早就没了耐心,更何况

    洛天压下心头的不渝柔声道“左哲,你们认识”

    左哲回神道“认识。”

    “哦”

    “他父亲救过我。”

    洛天深深地吸了口气,放缓语速问“那你此番来是”

    “救他。”

    闻言洛天霍地起身,他先是看了看左哲,又狠狠地剖了殷罗一眼,指骨捏得劈啪作响,一字一顿道“若非他有难,你不会出现在我面前,是吗”

    “是什么是大坏蛋快放开我媳妇儿”

    话音方落,左哲便感觉一阵劲风扫过,却是骆池张牙舞爪地扑向了洛天。若不是他这姿势有些惨不忍睹,左哲还是很感激他临时解围的。

    “不自量力”洛天冷哼一声,护着左哲疾退两步,单手与骆池周旋起来。

    殷罗沉默地看着场中的混乱,眼神幽深。第四个了,算上洛天,这已然是第四个同左哲有牵扯的城主了,他甚至不敢去想其余三位城主是否也是这般,若是殷罗握紧了拳头,心绪有些紊乱。

    每次都是这般,每次都是自己有生命危险时,左哲便会及时出现,殷罗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自己喜爱之人非但保护不了,还反过来要他来救。若是他再强一些,这些个城主又如何能奈何得了他而左哲不左哲是他的他不管左哲与这些城主是何等关系,左哲只能是他的只要他再强一些,再强一些

    洛天游刃有余地同骆池对峙着,既不出全力,也不退却,仿佛逗猫一般。左哲还没从刚才的撞击中缓过来,现在早被洛天晃得头晕眼花。而小九则蹲坐在洛天头顶,乐呵呵地欣赏着二人打斗。没有人注意到殷罗的异样,也没有人发现殷罗四周弥漫着的黑雾。

    原以为骆池得知不是他的对手便会知难而退,却没想他根本没有收手的意向,嘴里还不时喊着“放开我媳妇儿,大坏蛋”之类的话,这下洛天也没了和骆池纠缠的心思冷道“洛池,念你痴傻本尊不与你计较,再不收手别怪本尊不客气”

    话音方落,骆池当真就停了手,愣愣地望着洛天。

    左哲甩了甩有些犯晕的头,庆幸没有再次流鼻血,抬眼看向骆池,却见对方傻愣愣的,模样有些可怜。左哲皱了皱眉正欲开口,骆池却瘪瘪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道“媳妇儿,我不是傻子。”

    左哲心下一紧,还未来得及开口,身旁的洛天却猛的甩出一个风刃,直将骆池撩飞到一旁。他这一出手也不知用了几分力,竟是令骆池生生晕了过去。

    洛天没有给左哲任何开口的机会,他冷冷地看着不远处的殷罗沉声道“没想到这种境地你都能进阶,本尊真是小瞧了你”

    闻言左哲却是猛的一震,不得不再次看向殷罗。直到此时他才发现殷罗整个人被一层薄薄的黑雾笼罩,仿佛置身于黑暗中,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左哲并非魔修,察觉不到魔法元素的波动。洛天却不同,他是六阶魔修,此时整间刑房内的魔法元素波动得极其强烈,显然是有人要进阶之势。殷罗当初进阶五阶之事他前不久才知晓,只是这才过去没多少时日,此人竟是进阶到了五阶中段若是再过些时日,是否就直接进阶到了五阶临界点准备突破六阶

    洛天不敢再想,嫉妒此人天分的同时也有些忌惮,在殷罗没有到六阶之前,他对付此人绰绰有余,一旦进到六阶,以暗黑系的霸道性,恐怕他不是此人的对手,更何况此人还同左哲有着牵扯。

    洛天眼神暗了暗,杀意横生。

    察觉到洛天的意图,左哲顾不上一旁的骆池忙抱住他的手低声道“城主,放他走吧。”

    洛天眯眼看向左哲,“你叫我什么”

    “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放他走吧。”

    洛天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左哲,你真狠啊。”

    左哲张了张口,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你是否以为我不知晓你同殷罗的关系”

    左哲摇摇头,依旧不语。尽管他不知道骆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他和殷罗,甚至和紫煞几人的纠葛恐怕洛天已然有所耳闻。

    “当初我求你给我一次机会,你却一字不说就那么,就那么”洛天闭了闭眼,努力压下起伏的情绪道,“他对你真有这么重要吗,嗯重要到你不惜任何代价来救他”

    左哲想说没有,若不是系统君的存在,他恐怕都不想见到殷罗。

    见左哲沉默不语,洛天心中却是一痛。从别人口中得知是一回事,亲自在左哲身上找到答案又是另一回事。原以为他这一生都不会爱上任何人,可是等真正爱了才知晓得到一个人的回应要比进阶难上太多了。可是他不想放弃,一点也不想

    “我可以放了他,但是”洛天顿了顿道,“你必须留下。”

    左哲没做任何犹豫,点头道“好。”

    闻言洛天面上一喜,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当真”

    “当真。”左哲应道。按照系统君的尿性,就算他想走也走不了,何况他还有疑问没解开,骆池为何会出现于此还有珈蓝,当初珈蓝被带走,也不知是被洛天软禁了,还是遣回了蓝灵城。

    虽然有些不渝,但只要左哲肯留下便是好的。洛天当下没再多言,手上几个风刃甩出,束缚着殷罗的铁链顿时应声而落,他看也没看殷罗一眼,单手拎起不省人事的骆池揽着左哲离开了刑房。此时殷罗正在进阶中,妄动武力只会自取灭亡,稍后叫人将其扔出主城便是,他倒是省了些麻烦。

    随着洛天的离开,昏暗的刑房顿时安静下来,不受束缚的殷罗垂着头单膝跪地双目紧闭,从始至终不发一语。

    、第118章 渣黄岩城主

    左哲几乎是被洛天半强迫似的带出刑房,尽管他知道殷罗最终会进阶成功,不会有差池,但心中不免有些隐忧。

    按照不归的设定,殷罗到最后死在赤炎手上时也仅是六阶武圣五阶魔尊的实力,而如今,撇去殷罗渡给他的内力不说,才是在第四城魔力便已然步入五阶中段,就算殷罗是主角,这进阶的速度也太过逆天。往好一点想,这是殷罗自带主角光环金手指大开的功效,而这背后的忧患却令左哲不得不去在意,揠苗助长一向没有好结果,他是真怕殷罗会产生心魔而一点点黑化。

    “我听闻刑房魔法元素波动强烈,可是出了小哲”

    熟悉的嗓音令左哲心里不由得眉头一跳,抬眼望去,却见一袭青袍的骆峰正诧异地望着自己。左哲抿了抿唇,觉得脑仁疼,在见到骆池的那一刻他就应该猜到骆峰会在此处了。

    “青峰城主来得正好,令弟受了些惊吓,劳烦青峰城主先行带令弟回客居,本座稍后会吩咐大夫前来查看。”说着洛天便将昏迷的骆池扔向骆峰。

    真是用扔的,一点也不含糊。左哲抽了抽嘴角,暗自同洛天的桎梏较劲。

    骆峰疾行两步半托住骆池,双眼却舍不得从左哲身上离开分毫。当日左哲重伤险些丢了性命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也是在那一刻,他才知晓此生他对左哲已然是放不下。左哲是他的求不得,饶是如此,他还是想要努力一番,否则也不会出现在绿淼城。然而,尽管已经猜到左哲会出现在绿淼城的因由,但他还是打心底不愿去相信。

    对于左哲的挣扎,洛天多有不愉,他稳稳地揽住左哲对骆峰冷淡道“青峰城主可还有事”

    骆峰稳了稳心神,道“恕本尊冒昧,敢问绿淼城主同小哲是何关系”

    小哲洛天挑了挑眉,他压下心中的不快,偏头嗅了嗅左哲的颈侧柔声道“自然是共度此生的关系,怎么听青峰城主语气,难不成青峰城主与本尊的内人熟识”

    “”特么谁是你内人,别乱说好吗

    骆峰深深地吸了口气,托着骆池的手都爆出了青筋,“内人”

    洛天正欲开口,袖摆却被人扯了扯,紧接着便听左哲低声道“我乏了。”

    本已对骆峰心生不快的洛天闻言顿时喜笑颜开,骆峰和左哲的纠葛他是知道些许的,不过看左哲这般显然是不想与骆峰多言,这又如何让他不喜他不在意左哲曾经和几人有牵扯,身份如何,只要从今往后左哲留在他身边便可。

    “我带你去歇息,”洛天安抚地拍了拍左哲的手背而后对骆峰道,“青峰城主,内人刚回府有些疲乏,本尊先带他去歇息,稍后会命府上最好的大夫给令弟诊治。”说完,洛天也不待骆峰回应,径直揽着左哲往主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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