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夏欢就递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小满得了鼓励,这就从桌子上头一悦而过,抡起拳头就胖揍了那人一顿。
夏欢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干得漂亮至于他自己则是一撩袍子,走出了茶寮。
夏欢这厢揍人揍得起劲儿,栾子辰那边也想找个人来揍揍。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个周子昌能这么的不靠谱
昨天晚上栾子辰本来是想同赵典一般,把这人赶出县衙的,却不料这人说他知道陆文杰的秘密,这可让一直没有头绪的栾子辰来了兴趣,然后心里一软,就许了这人住进来一事。却不知,却不知
却不知这人除了看赵典之外,别的事一点都没做
“栾大人知道我为什么一定竭力阻止他住进来了吧”
赵典坐在桌子后头看卷宗,头也没抬就对着栾子辰说道。
栾子辰隔着桌子点了点头,
“赵县丞高见。”
而被人谈论的周子昌却是一副不知不觉的样子,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继续盯着赵典瞧,
“赵兄要比三年前消瘦许多。”
赵典继续不理睬他,
“这陆家疑点有三。一是刘三头家的那块地。这些年来陆文杰一直在收购多营的地,到现在,整个多营都是他陆家的了。可那些地却偏偏都荒着,陆家根本就没有雇人去种,这可算是怪事一件。”
周子昌听了,这就问了,
“也许人家喜欢占地玩呢人家有钱人嘛没准占块地都能种出金子来”
赵典可不理会周子昌,对着栾子辰这便就说道,
“二来是陆老太爷的疯。文竹不是说之前鸡禽死伤之事不是他所为吗那么此事后头必然还隐着一人。何况这鸡禽的死状实在太惨,像是在刻意勾起什么往事。”
“难不成跟陆老爷子任期发生的事有关陆家对陆轩任期的事都讳莫如深得很”
不管周子昌说的有道理没道理,赵典一概不理,
“三来是程小婵的死。依着文竹所言,这程小婵死在陆府的事,程家人必是知道的,但是他们非但不报官,反倒帮着陆家隐瞒。若不是他们畏于陆家权势,那就必是他们与陆家有所牵连。只是李坝的人家向来排外,要是想从他们那里得到消息,怕也不易。”
“诶哟我差点就忘了”
周子昌猛地一拍自己脑袋。
那么“啪”得一声响出来,栾子辰和赵典想不注意都难,然后就看见周子昌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来。
“栾大人,这是昨天我遇到小娟姑娘时,她让我带给你的”
栾子辰从周子昌手里接过那个荷包,放到眼前一看,果然看见上头绣着一个“娟”字,却是小娟的荷包没错。
“栾大人真是好福气啊都有姑娘送荷包啦真是羡慕死我啦”周子昌一边阴阳怪气地说着话,一边又挤眉弄眼地看着赵典,好像在跟赵典暗示着什么,可赵典压根就没理会他。
“小娟姑娘昨日被接回家了”
栾子辰闻言点了点头,
“依着陆家下人的话,是这样没错。”
赵典略略停顿了一下,这次居然看向了赵典,
“今天不把账本默写出来就别想吃晚饭了县衙不养闲人”
周子昌听了,脸色立马一变,
“赵兄,我上午可就没吃啊”
赵典略一挑眉,
“没商量”
看到周子昌吃瘪,栾子辰也是舒畅,这世上果然是一物降一物。栾子辰摇了摇头,这便从书房里头出来,回到了自家卧房。
那里,还搁着一封信呢。
其实那封信打栾子辰一起床,栾子辰就看见了,但也不知他怎么想的,竟是有一瞬的慌乱,居然没敢打开看。
可现在偏偏又,心痒难耐。
栾子辰走到桌子跟前,这就打开了夏欢留下的那份信,然后就看着上头写着,
“你等着想我想得睡不着觉吧”
然后栾子辰就“噗”的一笑。
果然,这世上总是一物降一物的。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一啦周一啦周一啦小亏好想你们啊本来想放假存稿的,结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高贵冷艳的更新君依旧被烂泥扶不上墙的存稿君给追上了嘤嘤嘤
大家晚安
、悬空古刹二
周子昌的算数可能不太好,好吧,是非常得差,可他背账本的功夫却是不赖,当然也可能是赵典从旁协助的缘故。反正不管怎么着,等到栾子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书房桌子上就已经多了一本东西了。
栾子辰对此表示喜闻乐见。
只是周子昌一脸被欺负的表情着实太过明显,所以栾子辰还是不得不装模作样地询问一番,
“周兄这是怎么啦”
也不怪栾子辰这么问,实在是周子昌被虐、待的长相过于醉人。周子昌头发乱糟糟的一片不说,眼下的黑眼圈更是黑得明显,就连脸上那两片小胡子都有了变蔫的趋势,
“栾大人,你来评评理,为什么我不能睡觉”
栾子辰一听,这就明白了一些。周子昌这么说,想来是因为一夜未睡,发发牢骚,所以栾子辰就安慰了安慰周子昌,
“周兄连夜默写账本实在辛苦,现在还是赶紧去休息吧”
结果周子昌连忙摆手,脸上更是满是急色,
“不是默写账本的事那账本我昨天不到二更就默写完了,而是,而是”
周子昌一边意犹未尽的说着话,一边偷偷瞄着眼睛看向赵典。然后赵典就似笑非笑地盯着周子昌看了,
“而是什么”
周子昌见到赵典那个狐狸笑,哪里还敢说什么话当下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低眉顺眼地站在了一旁,
“是我刚刚换床,还没睡习惯。”
他们两个这么一来二去,栾子辰就明白了。昨天晚上自然发生过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了,看着赵典那么个容光焕发的模样,莫不成,莫不成他已经吃掉周子昌啦
栾子辰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就红了脸。
自己怎么会这么想呢
不过梦里的夏欢的确挺可口的。
“栾大人栾大人”
就在栾子辰沉浸在自己的梦里不可自拔的时候,却有一声叫声传来打断了他的美梦,栾子辰一个激灵,这就看向了面前的两个人,结果发现他们都一脸呆愣地看着自己。
然后栾子辰就有了一种无地自容地感觉。
自己怎么会想到那里去
幸好赵典没有在此事上过于纠缠,
“子昌默写的账本我已经”
“子昌你们都换了称呼”
赵典不明白栾子辰的重点在哪里,但还是点了点头,
“之后总要一起生活,一直周兄”
“一起生活你们两个要一起生活”
栾子辰都问道这个份儿上了,赵典要是还不清楚,那他就是个棒槌,所以他脸上立马就换上了一副揶揄的表情,
“不是栾大人要让子昌留在县衙的吗今后大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自然算得上是住在一起了啊。”
然后栾子辰就知道自己想偏了。
而且十分得偏。
“栾大人,您这是想到哪里去啦莫不成,莫不成是想小欢啦”
这赵典要是自己明白也就算了,他还非要说出来让栾子辰难为情,这下一子,栾子辰可真是抹不开面了。
所以栾子辰当下只得讪笑两声,
“呵呵,那个,赵县丞你不是说你看了账本吗可有什么发现”
赵典自是明白栾大人在转换话题,倒也没有戳穿他,
“陆家在雅安县也算是大户,一年大概也能有千两银子的进项,可他家账本里的进项却又二十万两之多而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他家的支出竟有五十万两如此巨款,究竟是从何而来”
周子昌听到赵典这么说,自己也连忙说道,
“就是就是二怎么可能比五大呢我就知道这个账本不对除非,除非”
栾子辰皱起眉头,
“除非什么 ”
“除非有人给了他三十万两银子”
可赵典听了却是轻笑,
“相比那三十万两,我更想知道那原本的二十万两是怎么来的。”
然后栾子辰也说话了,
“我却是更想知道那五十万两的去处。”
也不知道栾大人是不是正在念想夏欢,反正夏欢这天打得喷嚏要比他一辈子打得都多。
所以小满就有点担心了,
“爷,你不会是生病了吧”
夏欢斜睨着看了小满一眼,
“我全身上下不痛不痒,哪里像个生病的啊嚏”
小满连忙递过去一条手帕,
“爷您今天打得喷嚏实在是太多了咱还是去看看大夫吧”
然后夏欢就陷入了沉思,
“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在想我,比如说栾大人”
夏欢的眼睛里带着明显的窃喜,弄得小满都不好意思打击他了,所以小满只得讪笑两声,
“呵呵,呵呵,有可能哦。”
夏欢一听,脸上就带上了喜气。心情这么好,自然是要去前头转转啦所以夏欢一把捞起桌上趴着的团子,这就走出了房门。
可没想一出房门,就遇到个熟人。
好吧,不是人熟,是那人脸上的伤口熟。
正是昨天被小满胖揍一顿的魁梧大汉。
那个大汉一见夏欢出来,脸上就要摆出了个笑脸,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牵扯上了脸上的伤口,笑没摆出来不说,还露出了一副狰狞无比的表情。
倒让夏欢扑哧一笑。
不过要是认真说起来,这夏欢可真真长了一副好相貌,没听到京城的姑娘们都称他“姿容无双”吗所以夏欢这一笑,可把那个大汉给惊艳了一把。
然后那个大汉的表情,就定格在了龇牙咧嘴的那副尊容上了。
可惜美景不常在,美人一笑的样子留一瞬就已是不易,还不等那个大汉回过神来,夏欢就又猛地打了个喷嚏。
还是涕泗横流的那种。
便就是见惯了夏欢各种出丑模样的小满都别过头去了。
太毁形象了啊
不过夏欢是什么人啊他那脸皮可比城墙拐角还要厚上三分,别说是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就算是没穿衣服在街上跑上一圈,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玩耍。
所以夏欢就颇是淡定地扔下了团子,因为他要腾出手来拿帕子,可不等他拿出来给自己拾掇一番,就早有一块帕子递在了自己跟前。
夏欢抬眼一看,便就看见了一张鼻青脸肿却难掩喜气的大脸。
不过夏欢可没接受他的好意,他可是从一而终的好男子所以夏欢就从自己怀里找了条锦帕,擦了擦脸后就准备抱起团子回屋了,却不料被那个大汉拉住了肩膀。
然后夏欢的一双眼睛就开始冒火了。
那大汉见到夏欢生气,自是连忙撤回了手,可眼睛却小心翼翼地盯着夏欢看,
“你别抱这只猫了,它在掉毛,你越抱它,喷嚏就会打得越厉害”
夏欢一听,当下就觉得有道理,手下往团子身上一模,果然看见大把的猫毛留在手上,夏欢半带疑惑地看向那个大汉,
“猫是在这个季节脱毛的吗”
“当然不是啦你家这只猫之所以掉毛掉得厉害,是因为它已经老得不行啦”
这话夏欢可不信,团子之前是如何无法无天如何肆意捣乱的,他夏欢又不是没看见
那大汉见他不信,这就又说道,
“你要是不信,你就看看它的眼睛是不是带些浑浊青黄”
夏欢听了,这就将信将疑地将团子举在眼前,稍微拨弄了拨弄团子,就看见团子半眯着睁开了眼睛。然后夏欢一瞧,果然看见团子的眼睛不甚清明,
“猫是会一下子变老的吗”
那大汉听了,当下就有了些无语之感,,可他的手却是抢先一步将团子抱在了怀里,脚下更是迈着大步往屋子里去了,
“猫跟人一样,都是一点一点变老的,哪里有那突然变老的说法”
夏欢这么听着,眉头就不由皱得更深,所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大汉就已经进了他的屋子。
“你进我的屋子做什么”
夏欢跳着脚在外头大叫。
“猫老了就跟人老了一样,要时时刻刻被爱护着,你要多关心它,有空就帮它揉揉关节捉捉虱子,给它喂的吃的更是要软,免得它咬不动干着急”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自己会将它照顾得好好的”
结果那个大汉却露出一副十分无辜又十分亲善的面貌,
“你不会不知道你对猫毛过敏吧现在你还只是打打喷嚏,再过几天,你的身子上就会长出一个一个的小红点,长在你的身上,你的脸上”
那个大汉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夏欢身上各处,弄得夏欢觉得自己身上各处无一处不痒,双手抱着自己肩膀就开始在那里不停地抖动,
“你你你你,快别说了这些天,团子都归你养”
那人一听,脸上立马露出一个憨厚老实的笑容,
“你不要担心我一定会把这只,呃,团子,照顾得好好的那啥,昨天是我太心急了,我们应该慢慢来,慢慢来,我叫刘憨,憨厚老实的憨”
作者有话要说 我才不会告诉你们我的五一假期放到四号了呢不过明天又要上课啦伐开森
大家晚安
、悬空古刹三
在经过刘憨不停重复不停聒噪不停介绍之后,夏欢总算将刘憨的生辰八字外加祖籍籍贯了解了个清清楚楚。夏欢有理由相信,要是他不出言制止,刘憨甚至有会把他家有几头牛有几亩地之类的家底,都跟夏欢透个干净。
当然了,夏欢对此不感兴趣。不过看在那人将团子照顾得不错的份上,夏欢决定跟他交个朋友。
所以刘憨就成了夏欢屋子里的常客。
只是主仆两个都没给他好脸色。
“团子团子,还是你比较有良心,知道我对你好你对我好的道理,不想某些人,活脱脱的白眼狼。”
刘憨一边说着话,一边瞟着夏欢看,生怕夏欢不知道说的是他。
只是夏欢接着不理睬。
夏欢从塌上起来,站在地上就伸了个懒腰,
“今个儿天气不错,我去前头转转,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说罢,这就要往外头走,只是刘憨哪里能容他,他来这里可不是替他夏欢养猫的
“别别别等等我,我也想去前头转转”
夏欢转过头来斜睨着他,
“你不用照顾团子了吗”
“不用不用团子都睡着了,用不着我了”
一边说着,一边就小跑着到了夏欢跟前。
夏欢对此不置可否,你想跟着就跟着吧,只是小爷我心里只有栾大人一人,注定是要伤透你的心了。
唉,像我这样姿容绝世的人物真是罪过罪过啊。
而一直看着夏欢的刘憨则是一脸疑惑,这人脸上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夏欢没有给刘憨足够的时间思考,大步一迈,这就走了出去。
悬空一寺可谓是千年古刹,早在他大夏朝还没影儿的时候这悬空寺就已经建成。倒如今虽是历经千载而庄重犹在,也算得上是这雅安城里不得不说的一景儿。
何况这悬空寺的悬空阁还建在山间绝壁上。
当真是难得非常。
而夏欢并着刘憨两人就是在去往悬空阁的路上,好歹是个不寻常的地方,既是来了,怎么能不去那里瞧瞧
“刘憨,你说你是河南府的祖籍,怎么现在来了这雅安城”
夏欢没话找话,走在路上就跟刘憨闲聊起来。刘憨见夏欢主动跟他说话,脸上立马就露出了一朵菊花笑,
“我娘是雅安人,前些年娘还在的时候,就像回来给菩萨供个长明灯,只是临了临了,都没能完成这个心愿。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就得回来,替她完成这个心愿。”
夏欢一听,倒是有些感触,
“你倒是个孝顺儿子。”
前头的路已经越来越窄,只剩下一条用青石板铺就的小路,往上头一看,就觉得没有尽头似的,而自己身侧,就是绝壁深渊。
所以刘憨走在路上,气力也稍稍有些不济,微微喘着粗气就对夏欢说道,
“娘亲先是怀胎十月将我生下,后又是含辛茹苦地将我养大,我所做的,又哪里比得上娘亲为我做的万一”
“你也是个好福气的。”
夏欢说着话的时候,眼睛单单看着脚下,也不知道想着什么,脚下一个踏空,要看就要摔在地上。
后头的刘憨见了,自是忙不迭地将夏欢揽住,然后夏欢就把刘憨的手压在地上了。
夏欢转过头来,看着刘憨便就说道,
“你没事吧”
刘憨将手收回来隐在袖子里头,
“没,没事走山道最怕走神了当心些脚下”
夏欢略带黯淡地点了点头,从地上站起来后就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后就接着往前头走了,倒是跟在后头的刘憨还在那里骂骂咧咧,
“也不知道那些修寺庙的和尚怎么想的居然把房子修在这么个半山腰上咱们转来转去可把这悬空山转了半截吧”
可不是么,这悬空阁刚好在悬空山的另一头,他们两个这么一转,还正是把悬空山转了半圈。
不过除了这么走,可真没别的办法。
“悬空山的另一头呢怎么不能从那一头上去”
这刘憨才是个外地人呢,根本就不知道这悬空山的构造。夏欢作为一个有知识有常识的人,这就开始跟他解释了,
“没看我们有的路越来越窄吗山那头可要比主殿那边陡得多,谁能上的去”
刘憨被夏欢骂了也不恼,嘻嘻笑了笑后就开始拍夏欢的马屁,
“小欢真厉害连这个都知道”
只是夏欢懒得理他,话也没回地就往前头走了。
好在没过多久,他们两个就到了悬空阁的前头,只要过了前头的锁链桥,就能到了。
只是这里偏偏立了个牌子。
上面写着四个大字。
此路不通。
那里明明有一座铁索桥,怎么能算得上是此路不通呢
“莫不成这桥是坏的”
坏的
夏欢走到索桥前头,这就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倒是并不觉得这桥年代久远,反倒像是经常走动的样子,所以夏欢一脚就踏上了索桥。
不过后头的刘憨就不淡定了,一把就将夏欢的胳膊拽在手里,
“都说这桥坏了,你还要往上走,你不要命啦”
结果夏欢根本就不理他,袖子一甩就把他扔在了后头,所以急得刘憨直跺脚。
夏欢穿过索桥就直往前头的悬空阁而去。
悬空阁处在悬壁之处,下临深渊上接白云,四角飞檐腾空而起,看在眼前便就是一派的严整肃穆。
可那扇小门却是闭得死死。
夏欢走上前去,略略打量了上头的花纹,倒是特别。只是夏欢没有多做停留,伸手一推,就将那扇门给推开了。
“吱呀”一声,便又是新的一番天地。
夏欢走进里头,这就看见了一个老和尚坐在蒲团上,背对这门敲着木鱼念着经。
那个老和尚听见有人进来,这就停了手里的动作,也没回过头来,嘴里就说出来个数字,
“三百九十一。”
夏欢不明白,
“三百九十一这是什么”
那个老和尚听见夏欢问他话,这就转过头来,然后夏欢就看清了他的样貌。
和眉善目,甚是慈祥。
“你是第三百九十一个进来此处的的。”
然后夏欢就有点疑惑,
“怎么,这里不能进吗”
“你没看到前头的牌子么此路不通。”
夏欢听了,这就叉着腰挺起了上身,
“要是此路真的不通,我现在就不会在这里。”
那个老和尚听到夏欢这么说,这就转过整个身子来看向夏欢,甚而嘴角那里还挂上了些许浅笑,
“困扰于客尘烦恼者,多如恒河沙数,困扰于真妄之辩者,又多如恒河沙数,你说此路通畅,可知此路指向何方你说你过了此路,又岂止不是再入迷途”
和老和尚说话就是麻烦本来明明白白的小事,一到这些个大事嘴里就变成了无限禅机,深怕没把人给饶晕了
不过夏欢嘴上却没输过人,
“世间万物,尽是心上浮沉,草草劳生,终是一团烦恼。你们佛家不是最讲了了常知四字吗纵使这世上事物纷呈,我若不动心起念,又有何烦恼能入得我心故而这路对也罢,错也罢,我不去想,又有何分别”
然后那个老和尚脸上的笑意就愈发深了,
“小施主所言极是,倒是慧明着相了。”
夏欢嘴上占了便宜,自是开心到连尾巴都翘上了天,
“老师父不必客气,小辈不过是乱说一通,若有不当之处,还望老师父海涵。”
那老和尚见此,本欲再说什么,却不料一个魁梧大汉闯进门来,面上满是急色。
当时刘憨见夏欢照顾都不打就进了小阁,心里先是气得要死,要不是看在这人长得好看的份上,自己哪里会处处迁就可那副欠揍嘴脸扯的自己却还偏偏入了自己的眼
所以怎么也放心不下的刘憨,后脚就跟着夏欢进了小楼,然后越过夏欢就看到了里头端坐着的老和尚。
这个小阁里竟是住着人。
刘憨躬下身子,就给老和尚行了一礼
“小生这厢给老师父见礼了。”
“三百九十二。”
刘憨不明所以,这就抬起头来看向夏欢。
夏欢耸了耸肩,
“老师父的意思是说,你是第三百九十二个进了小楼的人。”
不过这个结果可没能让刘憨满意,
“那又如何呢”
是啊,那又如何呢
所以夏欢也同刘憨一般,看向了老和尚,可老和尚却只是笑而不语。
夏欢见老和尚不作答,他自己也失了趣味,扯了扯刘憨的袖子,这就要往外头走,只是临走之前,又听那个老和尚说道,
“我在此处清修多年,不常见人,若是小施主得空无事,可多来一聚。”
夏欢听了,自是觉得无可无不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后,这就同刘憨一齐回去了。
这悬空阁原来是老和尚的清修之地。
回到自家住所地夏欢则是又开始了自己的装死之旅,躺在床上就接着看那两个人斗嘴逞凶。这小满最见不得的,就是有人死缠在自家爷身边了。
不知道我才是爷的第一小跟班嘛
所以。
刘憨端过茶水来的时候,小满打他手。
刘憨拿过糕点来的时候,小满踩他脚。
刘憨不顾一切扑过来找小满拼命的时候,小满给了他一个窝心脚。
只就是有武力值与没武力值相拼的结局。
可刘憨倒在地上护着手腕的姿势却让夏欢生了疑惑。夏欢从塌上站起来,三步两步就走到了刘憨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就抬到了自己面前。
而刘憨则是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此时刘憨的手腕上早已是红红的一片,上头血痕虽是不多,可那腕骨却是肿得高高。
“可是今个儿接我的时候伤着的”
早在夏欢抓起他手腕的时候,刘憨的脸就红的不能再红了,因为现在这个角度,他可以把夏欢的睫毛都看得清楚。
一闪一闪。撩拨人心。
夏欢了没打算给刘憨沉迷的时间,将他拉起来放到椅子上后,就转身去了里屋。而刘憨则是一直看着夏欢的背影,直到他不见。
然后又等着他再次出现。
夏欢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个瓶子,很明显是来给刘憨上药的。不过夏欢可没抬头看刘憨,那傻蛋不用看也知道是朵菊花笑,夏欢有点舍不得。
舍不得告诉他。你注定没戏。
这世上对我好的人,实在太少,少到我都舍不得,少了你。
而看到这对无耻狗男男你侬我侬的小满则是一脸气愤,你都忘了栾大人了吗你说过的从一而终呢然后小满戳着团子的手指头就越来越重。
只是夏欢的包扎技术实在太差,特别是最后那朵诺大的蝴蝶结。
所以刚刚还一脸幸福小泡泡的刘憨这就黑了脸,
“我能要求换个包扎手法吗”
夏欢一脸坏笑,
“不能”
可不待他们两个再说什么,小满却是一脸惊恐的跑过来,
“团子它,团子它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痴汉出现了痴汉出现了痴汉出现了栾大人有没有点危机感呢
大家晚安
、悬空古刹四
“什么你说什么陆轩死了”
栾子辰虽然知道陆轩就这几日了,可在知道他死讯时,心里还是不由一震。
而亦是刚刚得知此事的赵典,脸上也是难掩惊诧。
又一个知情人死了。
不过赵典却没有在此事上多做纠缠,他今天,可不单单是为此事来的。
他是来送银子的。
“这是这一季的耗羡。”
赵典说罢,这就将手里拿着的盒子搁在了书房的桌子上,至于脸上仍然挂着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似是嘲讽着什么。
栾子辰见到那个盒子,这就将盒子拿在手里,然后手下一拨,就将那个盒子打开了,然后就见到里头摞着一沓子银票。
栾子辰数了数,一百两一张的票子,共有百十来张,竟有万两银子之多。不过倒也不错,雅安县近三万五千亩的耕地,每亩地加征五分,仔细算算,确有万两之多。
而一旁看着栾子辰数银子的赵典则是嘲讽更甚。
论你是什么世家公子,什么王孙贵胄,在这白花花的银子面前,又有哪一个不动心一个个装得清高无比,还不是为了这点非黄即白的东西
枉我还,枉我还,还引你为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