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今年招生量非常大。这一点江白昼知道,他沉思了下,低声说:“这一学期我们有表彰,学分会加很多,但下一年不好说。总之,努力就是了。”
景帜为了这个目标当然不肯放弃,他转念一想对方的问题,低头思索道:“我父亲叫景弘,之前是b大的教授。”
b大?江白昼眼神一眯,突然将声音放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嫂子林由白,就是b大的学生吧。他们俩以前是不是有交集,怪不得当时你去我家的时候他眼神变了。”
这么一点蛛丝马迹,他还没说什么,对方就敏锐的察觉出来了。
自知瞒不过,景帜点点头:“嗯,林由白在我小的时候见过我,哪怕现在长大变样了,有些轮廓还是差不多的。
在听到我名字的时候,他就已经确定是我了。那时候我跟你同床共枕,他还很担心呢,哈哈哈……”
“现在不用担心了。”江白昼笑意渐深,一伸手拢了拢景帜毛茸茸的头发,“我是光明正大的男朋友。”
“睡觉去了,不跟你扯皮。”景帜傲娇的哼了一声,然后关了自己的电脑,自己爬上了床。身后的江白昼自然做了善后的工作,起身去关宿舍灯,随之才一起休息。
隔天就是要请吃饭的日子了,景帜订了一家高档西餐厅,决定请舍友吃顿好的。
身后的陆侨和夏平川今天穿的也像模像样的,不知道从哪捯饬了一身西装,看着也挺一表人才。景帜跟江白昼就不同了,他俩正装都挺多,不是这两人扣扣搜搜搞出来的衣服,反而是挑了好一会儿才选择的颜色相匹配的一套。
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情侣似的。
据目击证人陆侨如实说道。
出来的时候是六点多,下午的实验刚结束,这会儿等待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七点了。点完单,江白昼看着酒水区微眯了眯,忽然说道:“红酒拿两瓶。”
因为都才十九二十的年纪,啤酒虽能喝,但都还不至于喝红酒的程度。江白昼这一举动摆明让其他人都惊讶了,景帜有些惴惴不安:“哥,真要喝酒啊?”
“小酌两杯,怡情怡景。我懂我懂。”陆侨弄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俨然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刚在一起的小情侣是这样的啦,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兴奋嘛,庆祝一下应该的。”
话虽说的这么好听,但陆侨还真不太会喝酒。反观场上的人,除了夏平川老家开超市的,他偶尔跟老爸一起喝酒量还不错外,另一个就属江白昼了。
想起对方的真实身份,政治出身,就算平常不跟谁聚会,但如果跟着老爸与一些政治上的人会谈,事后有喝酒也是应该的吧……
这么想着,他就肃然起敬,嘿嘿笑道:“哥,你酒量是不是被练出来的?因为跟着老爸一起喝酒?”
“不是。”江白昼的声音带了一丝慵懒,依旧有着独特的贵气和冷淡,但对他来说这语气已经温柔许多,“那些人哪敢让我一个未成年喝酒,跟我爸出去时都不会让我喝。唯独在家里,我爸和我大哥哄着让我喝酒。”
他说起这些的时候明明语气冷淡,但好像机关枪似的在吐槽,一旁的陆侨和夏平川虽然不知道真实身份,但也了解了个大概。
大家顿时都笑起来,不可思议的说道:“江哥你家人可真是生猛啊,还没成年就开始灌酒,厉害啊。我爸那人虽然熊,但在生意场合上带我出去也没敢让我喝酒。要是他让我喝酒,我妈非打断他腿。”
毕竟喝酒伤身,更何况小孩子都还没成年,陆侨他妈也生猛的很。
江白昼揉了揉眉心,无奈道:“没办法,我爸是让我趁早点训练酒劲,以后就能面不改色的面对别人敬酒了。我哥那人也是,一开始只是少量的喝,后面随着越长越大,就开始增大剂量,少量多次的灌。一次不喝多,但一天之内能喝几次。”
久而久之,江白昼长到现在,酒量已经能媲美一个三四十岁的男性了。
本来只是说笑话,但不知怎的一旁景帜忽然有点担心他的胃,两眉都揪在了一起:“那你对胃会不会有影响啊,唉,你还那么小就开始灌,真不怕吗?”
原本都是一片笑声,景帜这么问,江白昼忽然心里就柔软了许多,转身看着他:“没事,虽然一直在喝,但每一次的剂量真的不多。他们俩那是循序渐进的养,我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别担心了,以后如果我继承了我爸的位子,这些都是迟早的事。”
虽然说的如此云淡风轻,但景帜还是有点心疼他。唉,年纪轻轻的,这么早学会喝酒,这怎么可能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嘛!
他这一脸担忧,旁边的陆侨和夏平川酸的眉毛拧巴拧巴的:“哎哟,我说你俩可以了啊,我们在这就别腻腻歪歪的了。搞得我们不是聚餐,而是蹭你俩的场子。”
别人都抗议了,景帜后知后觉的退回了些,眼神还是有些难受。
晚上,西餐吃的慢,四个人都细嚼慢咽。一开始景帜也倒了点酒,但他一杯还没喝完,脸上已经有点红晕了。但纵观旁边的人,江白昼跟夏平川面不改色的互相倒酒,边喝边吃,这两人显然云淡风轻的样子。
知道劝不了,景帜脑袋也晕乎的很,等到散场时都已经九点多了。但陆侨明显酒劲上来了,非嚷嚷着要去对面打电玩,江白昼扶着景帜俨然还没醉的样子,沉稳的带着其他三人去到了电玩城。
酒醉的人虽然说话大嘴巴,但出乎意料的,陆侨还比没醉的时候发挥的要好。打游戏聚精会神,好像双眼只能聚焦在这了,看不见别的地方,跟夏平川pk的时候还赢了对方。
哪怕是夏平川,这会儿也上头了,红酒是国外的牌子,烈性极大,刚才没反应,这会儿也上了头。脸红脖子粗,两个醉鬼嚷嚷的可大声。
江白昼看了眼时间,好家伙,已经十一点了,学校都关门了。他透过窗户看了眼外面的建筑,眼神好到一眼就看到对面有家四星酒店,应该还可以,便拉着景帜和其他两个醉鬼过去开房了。
其实景帜还有点迷糊,冷不丁被拽到酒店大厅里来,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红着脸说:“哥,你今天就带我来开房吗?不行,太快了……我害怕。”
软绵绵的,有了醉酒后的一丝无力。江白昼大脑仍保持着清醒,听完后酒店前台都有些笑了,暧昧的眼神看着两人。
江白昼捏了下他的脸,哭笑不得:“不是,学校关门了,现在没法回去。我们先在酒店住一夜,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现在动你……”
哄的声音很轻,但在景帜耳边特别动听。江白昼是一边付钱一边将钥匙门卡都拿了过来,他只开了两间房。
第一这些人都醉了,身旁有个照应总比没有的好。陆侨醉的没那么严重,但夏平川这会儿已经有些不认人了,昏昏欲睡。
景帜自然跟自己一间房,江白昼能克制自己,他并不是真的要占对方便宜。
但这个想法等到了房间门一关,世界好像只剩他们两个人,想法忽然荡然无存。他的酒意就这么慢吞吞的上来了,抱着景帜把他挤到了沙发上,脸都埋了进去,细细的去吻对方的脸颊。
暖气在不断升高,身上也越来越热。
江白昼有理智,只是吻着他,并不乱动,这会儿将脸蹭到对方的脖颈上,一字一句的掐着景帜的腰说:“怎么不叫我哥哥了,我想听你叫我哥哥。”
“唔,什么……”景帜脑袋晕的厉害,他想推开面前的人,但推不动。
被压的狠了,景帜被他弄的没办法,几乎眼睛都红了,到最后关头才颤抖着哭泣着说:“哥哥……哥哥。”
“唉。”江白昼还真应了,纯白牙齿有些满足,对着他的脖子忽然就这么啃了一口。但这一口下去,他也就站起了身,去浴室放水洗澡。
水温差不多了,对方又踩着软绵绵的地垫走过来,一把搂起没什么意识的景帜,低声道,“洗个澡再睡,好不好?”
第47章 危险来临
水温调的正好,浴室里雾气环绕,蹭在人脸上倒也温柔。景帜有点醉了,他本来就不会喝酒,被这么哄着骗着喝了点酒,这时已经不省人事了。这一趟澡洗的异常久,江白昼也有些后来居上的醉意,放水时仍是清醒的。
等到了洗澡时,他就上头了。
但江白昼的醉酒并不等于失态,他只是有些晕,身体僵直。抱着怀里神志不清的景帜有些不知所措,最后理智回旋,只随便冲了冲就抱着景帜回了床上。
当然,并没有做什么,他克制的只是将对方抱在了怀里用下巴抵着对方的发梢,就这么心满意足的睡觉去了。午夜在这么昏沉的情况下就这么过去了,直到天光大亮,日上三竿时昨天醉酒的四个人都醒了。景帜稍微比他起得早,因为没对方醉的狠。
他回头看了一眼,江白昼还在睡。他爬起来洗漱,刷牙,直到门口传来了一声门铃响的声音。景帜拿着毛巾擦了下脸,透过猫眼往外看了一眼,发现是陆侨和夏平川。
景帜脸色如常的开了门,但陆侨和夏平川这两人的视线起先是望着他,最后往自己的身后看去了。
陆侨:“怎么没见着江哥起来?”
他一脸疑惑,眉眼甚至有种难以言说的神情,好像怎么也想不到似的。
景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随口道:“他还在睡。”
因为醉的比我还重。
然而这句话还没说出来,面前的两人忽然诡异的对视了一眼,陆侨说:“不是吧,景帜真是在上面那个,已经将江哥累的起不来了吗?”
夏平川冷不丁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想不到啊,景帜你居然是上面那个。”
这都哪跟哪啊,这两人的脑洞果然没一天是正经的。给他们一个撬棍,日后说不定还把星球给掀了。景帜翻了下白眼,将门打开让他们进来,呵了一声:“有你们这么不纯洁的吗,我们俩什么都没干好不好,昨天回来就睡了。”
一盆冷水浇过来,陆侨和夏平川才知道确实没有这回事。他俩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正好景帜起床也按了送餐铃,这会儿已经将早餐送了过来。东西点的比较多,即使现在多了两个人也够吃。酒店房间里暖气仍旧还在开着,反正都一道算进去了钱,不开白不开。
今天外边起了雾霾,南边这天气雾霾算少见的了,本市新闻上路人都在说环境是不是越来越差了。景帜看完新闻没啥表情,边吃边看了眼现在几点。
等他看到现在的时间才无语的笑了一下,给其他两人示意了下手机时钟:“11点十分,这不是早餐,这已经算中餐了。”
怎么会睡了那么久?这红酒的烈性当真这么大么?景帜原先还不信,他还想着等下去叫江白昼,里头一点的床榻对方就醒了,窸窸窣窣的起床洗漱。过了会儿景帜都吃饱喝足了,江白昼清冽的牙膏还有洗手液香萦绕在他的鼻子旁边,嗅起来非常好闻而且精神。
江白昼一把将手搭在了景帜身上,针织毛衣的触感在他脸旁边异常的痒,惹得景帜抓了抓脸。手上拿起了勺子,江白昼似笑非笑的问景帜:“早上起来怎么不叫我,好啊,你们三个人在这吃独食。”
饭还是热的,不过江白昼只是有些不爽而已。
景帜擦了擦嘴,对江白昼轻轻哼了声。这一声哼其实有些缠绵,仔细听来还有点撒娇的味道。江白昼吃着东西总算将昨天那些记忆给甩出去了,随意的望了眼乌压压的窗外。
这酒店是好几层楼高了,大多数建筑物都能看见,仿佛是处于上空睥睨脚下。窗下车水马龙,江河桥道都一清二楚,要是视力再好一点,还能看到远方飞来的鸟。但这景象没有持续多久,起先是雾霾不散,紧接着又下起了雨,雨势还越流越凶。
不过短短十分钟,天气变化让他们四个叹为观止。隔着这么厚的玻璃,隐约还能听见下雨的声音。天上又开始打雷,弄的夏平川缩了一下,愣道:“我们房间什么时候到期?”
江白昼回他:“一点钟,不过等会儿雨势还是不退的话,可能要再续一会儿了。”
陆侨有些不好意思了,挠挠头道:“那我跟小夏还是先回宿舍吧,本来只是请吃顿饭的,结果现在酒店都住上了,还是不要破费了。”
虽然一人三十万很多钱,但是钱也不是白来的,他们又没参与,吃顿饭已经讨了个彩头,现在蹭酒店那就是贪得无厌了。江白昼倒知道陆侨在为难什么,他想了想,还是说道:“没事,等会儿雨还是这么大的话就退一间房,你们俩也一起留在这也没什么的。最多到晚上,应该能好一些。”
退掉一间房……
思来想去这个方法可能对他们来说算好的了,陆侨和夏平川想了想,同意了。到了一点钟果真这雨还是没有停下来,反而愈演愈烈,从窗往下望去,有些下水道都起了积水沉不下去了。
四个人窝在房间里,没什么事,便开始打牌。
起先是斗地主玩了会儿,后面又开始玩各种纸牌游戏。虽然有电有wifi,不过难得聚在一起的日子,多玩会儿也不是什么坏事。约莫过了会儿,江白昼的手机发来了振动消息。
他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起身去了稍微离众人远一些的地方,在浴室里关了门低声交谈了起来。三四分钟后,江白昼出来,看见这三个人已经收了牌,他低声道:“有人跟我说,雾霾和这场暴雨不是天上下的,而是人为。”
“人为?”三个人异口同声的震惊出声。
景帜声音有些急促:“这是什么意思,天灾是人祸吗?”
“不是人祸。”江白昼走过来后拿了一张纸,拿着笔在纸上画了几个坐标。他解释道,“天气测探局受到了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