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现在,你以前虚成这样过么,”褚弈看着他,“你敢去我就给你老板打电话开了你。”
何余简直要委屈成一团,缩在被里做最后挣扎:“我以前虚成这样过,真的。”
“哦,”褚弈给他换了条湿毛巾搭在脑袋上降温,“真可惜,你认识了我。”
“啊——”何余一脸绝望,瘫倒在他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颤抖地拿着茶缸子,哆哆嗦嗦地说:手动校准时间失败Orz……
何余:我以为我哥要煽情,结果我哥要扇我。
褚弈:煽情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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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桐盐市中心医院,何余全程被褚弈抱着从这个检查室跑向那个检查室。
余哥这辈子的脸都在今天红完了。
没这么虚过,没被人这么紧张过,没这么不好意思过。
以前不舒服了去趟药店都得说是余哥良心发现想好好养生了,哪这么大张旗鼓地感个冒就跑医院。
那是钱烧的。
“目前看来是伤风感冒,作息不规律对抵抗力影响很大,饮食也需要注意,胃部已经出现溃疡前兆了,其他细化的化验单得两天后出来,你们两天后过来取吧,”医生看着化验单,皱眉看向褚弈,“Omega身体本来就脆弱,你身为他的Alpha应该好好照顾他,怎么能等到这么严重才过来医院。”
“抱歉。”褚弈眼帘微垂。
“不是他——”何余赶紧解释,说到一半却被大夫打断。
“以后不管其他的,至少熬夜这一点要绝对禁止,”医生严肃地看着他俩,“化验单上的Omega激素水平浮动太大,已经影响到了生殖系统的正常工作,这是大事,这么不珍惜身体,以后还想不想结婚生子了。”
何余愣了愣。
什么激素水平,不就熬个夜,怎么还扯到结婚生子了,他跟谁结婚生子啊,都跟褚弈锁上了,看别的Alpha跟看粪土似的。
而且褚弈疯了也不可能跟他这种人结婚……那他还注意个什么玩意儿。
余哥表面老老实实点头,心底默念:接着熬夜接着舞。
“注意点儿吧,回家先歇着。”医生说。
“那现在只能这么烧着么,”褚弈皱眉,摸了摸他额头,“在学校挂完退了,没一会儿又开始烧。”
何余额间全是虚汗,红着脸趴在他肩膀上哈赤哈赤喘气。
一半是发烧烧的,一半是憋的。
要不是大夫还在眼前儿不方便,他都想整个埋进褚弈腺体上趴着。
不,咬一口才有用。
至少一口。
明明发烧该冷才对,他现在却浑身都热,暖水壶似的,躁得慌,恨不得让褚弈像上次在江悦南家那样给他冻上。
最好再抱抱他……
操,乱想什么呢,何余你还真是个老色|批。
“这个得后天结果出来才能确定,”医生在电脑上敲敲打打,“先给他开几盒药,每天三次,暂时控制一下Omega激素水平,我估计病因和结合热有关。”
结合热?
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里看见了“怎么可能”。
“这两天你们俩不要分开了,”医生看了眼褚弈,“他会出现什么情况现在都是不确定的,万一真的是突发结合热必要时候你可以先暂时标记他,急性结合热往医院赶的路上就可能挺不过去,非常危险。”
怕两个小年轻不走心,医生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大意,每天待在一起,他一有不对你就要立刻释放信息素缓解他的症状,如果没有明显缓解,必须暂时标记。”
褚弈低头看着何余头顶上的发旋,轻声说:“好。”
何余看着敲键盘开药的大夫,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神他妈暂时标记,他俩演戏呢,演一演突发结合热的狗血剧情还凑合,来真的怎么想都不合适。
他这不是占人家超S级Alpha的便宜呢吗。
暂时标记,咬脖子不说,激素刺激下多巴胺过兴奋几乎铁定是要亲到一起去的。
不好,这不好。
这不好到太他妈…………让人激动了!好赤鸡!既然褚弈都没说什么,那他可就答应了!
何余克制地轻咳一声,低头掩饰疯狂乱他妈上扬的嘴角。
哥,不用怜惜我,我身体素质高,你放心地……
去一楼开了药,又去对面药店买了退热贴和日用感冒消炎药、阻隔剂备用,褚弈立刻打车带着左摆右晃眼看着要倒地上睡着了的何余回家。
司机看出Omega身体不舒服,默默调低了音乐,封闭的小空间内沉默蔓延。
何余半阖着眼睛,一点力气都没有,整个被褚弈抱在怀里,脑袋窝在他胸口。
明明浑身又热又干,眼睛却湿漉漉的,难受得使劲眨。
褚弈伸出手轻轻盖在他眼睛上,轻声说:“闭上会好受一点。”
何余点点头,听话地闭上眼睛,脑袋昏沉沉地晃了晃,嗓音沙哑微颤,却因为主人的暴脾气而不显得可怜兮兮,反而日天操地的:“好他妈迷糊……”
“睁开呢?”褚弈拿开手,刚分开一条缝就被抓住按回眼睛上,何余手掌发烫,紧紧按着他手背,语气别扭:“睁着更难受,别拿开。”
褚弈轻叹了口气,眼底闪过柔软,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胳膊,哄小朋友一样低声问:“回去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什么……都行,”说完何余才反应过来太敷衍了,对家里掌勺的来说你点满汉全席都比说随便强,赶紧又补了一句,“你做的都好吃。”
……这好像更不对劲儿。
褚弈轻声笑了笑,前所未有的温柔,贴在他耳边说,低沉悦耳:“你喜欢吃的我都爱做。”
何余的脸,歘的一下,红成个苹果。
心尖尖上的某处被戳破,流淌出的情绪无可阻挡地蔓延,飞快占领整颗心。
褚弈声音是除了脸之外最戳他心窝窝的,每次低声贴着他耳边说话他的魂儿都跟着飞一圈儿,被惑得指尖儿一片酥,无力地扒住褚弈的手腕,下意识从小小的肌肤相贴中寻求某种安全感。
果然,撩还是他哥撩,他就是个渣渣。
不容反驳,下车后褚弈抱着他走回家。
何余的脸皮已经从在学校的“太不好意思了”变成了现在的“我这样额头好像能蹭到他脖子,哎呀好光滑鸭,再蹭一下,哎呀皮肤真好鸭,最后一下,哎呀停不下来了鸭”。
何余深刻检讨自己一分钟,啥也没检讨出来。
人之常情,搁谁谁能把持住?谁能他就地给谁磕头认爹。
“钥匙在外套兜里,翻一下。”褚弈抱着人站在家门口,神色如常。
何余从自我检讨中抽身,闻言手忙脚乱地伸手摸了摸他外套,角度不好找,摸了半天也没摸着,又翻身去摸另一个兜,急得一脑门汗。
“哥,钥匙没搁外套兜里啊。”何余翻得快把他腹肌摸遍了,感慨这腹肌的手感隔着衣服都这么好,这要是把衣服都脱了……还是别脱了,他鼻子有点热。
“那可能在裤兜里。”褚弈淡定地说。
何余咽了咽口水,心说你把我放下来再自己找多好,但褚弈的眼神明晃晃地告诉他——“我是故意的鸭”。
他说出来褚弈也不可能放,再说他也不是那么想说……
何余啊何余,你早晚死在他身上。
好的,余哥郑重决定,从今天起他的人生格言就是“冰海浪里死,做鬼也风流了”。
他深吸口气,将罪恶之手伸向褚弈校服裤子兜。
褚弈非常喜欢低温,所以他在四月初尚且冻死个人的天气里也只穿了一条校服裤子……何余闭了闭眼睛。
阿弥陀佛,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妈的不能往那摸,何余同志控制好你的手,你又不是没有,再说了你一独身主义老关注人家单身大A那儿发育的好不好干什么……你是不是馋了!
操!是!他就是!
何余一脸崩溃,他就是个馋人家身子的老色|批!那能怎么办,他就是馋啊!
“扑哧——”
何余猛地抬头。
褚弈一脸正色地看着他,仿佛刚才看戏的人不是他,一本正经地关心寻问:“还没找到么?”
何余笑得像哭:“没找着。”
他就是故意的,他还笑,还笑,你看这个人他还在笑!
累了一身汗,何余终于从裤兜里翻出了钥匙,四个兜,他第四个才翻着。
上天都在帮褚弈,何余仰天长问,老天爷,您也是颜狗吗,您好我们可以握个手吗,我也是。
“睡衣在哪儿?”褚弈把人放到床上,走向衣柜。
“拉开就是。”何余吸了吸鼻子,完全没有一个Omega即将被Alpha翻衣柜这种隐私地方的不好意思,咳了两声清嗓子,老中医自救似的伸手摸了摸额头,细细感受到底是怎么个温度,还有没有救。
褚弈顿了顿,拉开衣柜,一瞬间他整个人几乎静止——
他实在无法第一时间从团成一个大团的衣服里找出“拉开就是”的那身睡衣,何况每个小件也都均匀地团成一团了。
这就是乱中有序?
褚弈揉了揉眉心。
这乱七八糟的一套让他想让何余就这么瘫在床上等他先收拾完再说。
“那个黄的,昨天刚洗完,”何余终于意识到他的衣柜在褚弈这属于“整洁度极其不达标”,摸了摸鼻子,慢半拍地溜须拍马,“……你洗的。特别,干净。”
怕褚弈不信,还加了句认可的“嗯!”。
褚弈克制住脑海里翻腾的“收拾完再说吧”,仔细地翻出那身印着小黄鸭的睡衣,从衣服大团里抽了出来,走过来放到床上:“我去倒水,想吃什么?”
何余猛地想起他在车上的那句“你喜欢吃的我都爱做”,耳根霎时一片红,掩饰地咳了声,故作淡定地说:“吃个梨,嗓子疼。”
“我去切。”褚弈扫了眼睡衣,转身出去。
何余目送他走出去带上门,这才挣扎着坐起来,边顶着骨节肌肉的酸痛穿衣服边感慨。
褚弈虽然有时候爱逗他,比如刚才在门口找钥匙,但在很多原则性问题上都是非常绅士的。
比如他换衣服,绝对会避开,背过身都不会。
比如进他房间会敲门,他不回答他就一直不进来。
比如翻他衣柜会征得他同意。
比如……
费劲巴拉地穿上衣服,何余觉得他仿佛一下穿越到了他七十岁的时候,行动不便,行将就木……
褚弈每天给他端茶倒水照顾他,早上会敲门在外面颤巍巍地问:“老伴儿,今天,想吃什么?”
他没忍住扑哧乐了,褚弈老了会是什么样?
肯定也是个帅老头,用现在网络上的话来说就是“大爷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俊的”。
抻了抻睡衣,他叹了口气,没过两秒又卧倒了。
何日天也有这时候,真是这阵被伺候的太好了,都娇气了。
衣服前面绣的小黄鸭仿佛眨着黑豆似的眼睛在对他说:别难过鸭,你的Alpha会照顾你的鸭!
何余笑了两声。
睡衣也是褚弈买的,他的是白的,褚弈那身是黑的。
褚弈对这些生活小细节有着各种不可思议的执着。
而且真的是非常喜欢小黄鸭了,真不知道这么酷炫狂拽的大佬为什么有这么可可爱爱的爱好。
“叩叩叩。”
“完事了。”何余费劲地喊了一嗓子。
褚弈推开门,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拿着盘整齐切好的梨。
“先吃药。”褚弈把东西放在床头桌子上,拿出药仔细读了会儿说明书。
Omega体质普遍较差吃药不能像Alpha、Beta那么随意,尽管何余身体素质非常好,褚弈还是没马虎。
“空腹吃,”褚弈拿出两片药,端着水递给他,“吃完这个等会儿吃饭,还有一样。”
何余老实吃药,跟吃糖球似的,扔药喝水咽,干净利落。
褚弈扶着他躺回床上。
何余感觉他真的已经七十岁了,Omega瘫痪多年行动不便,Alpha坚持照顾不离不弃……
褚弈把梨切成更小块喂到他嘴边。
何余张开嘴的时候没敢看他的眼睛。
没被人这么伺候过,不知道这时候应该说什么。
谢谢,我自己也可以。
你对我真好。
哥你太帅了。
我好难受啊。
嘤嘤嘤。
……
不知道,所以不说了,吃到嘴里的才是真的。
何余一口接着一口,秉持着“吃到就是赚到”的心情飞速干掉半盘梨。
吃这么半天也没听见喊停,褚弈看了他一眼,意识到这是个不吃白不吃、能吃一口是一口的,主动停下了。
何余咽下嘴里的,眨巴眨巴眼睛,看了过去,眼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