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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游[出书版]_第1分页

作者:末回 字数:13587 更新:2021-12-29 00:5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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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游作者末回

    文案

    好好走在半路上被抢亲,

    竟然不是嫁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给他,

    而是要他堂堂男儿去嫁给一个病弱鬼

    若非眼前老夫妻哭求跪拜,程跃真想拂袖便走。

    奈何程跃怎么也无法狠心拒绝这对父母最后的希望。

    想想反正九九八十一天过去后,世上便再也没有杜薇这个人,

    程跃咬牙男扮女装嫁入宁家当个冲喜的少夫人。

    恰好宁景年自幼卧病在床,鲜少与人来往,

    他这假娘子自然没有穿帮的危机。

    不过,这场从头到尾都是场骗局的姻缘,

    若有人动了真心,该如何是好

    第一章

    酷暑的八月份,初九那天,通往远方的宽阔道路一旁,不知何时立起一个简陋的茅草小亭,年约六旬的宁明山宁老爷正坐在其中翘首以盼,时值正午,天气酷热,即使身后的小役一直不停的扇风,宁老爷额上的汗也从未止歇,豆大的汗珠不时往下滴,不止前襟湿了一大块,后面的衣料也因湿透而紧紧贴在背上。

    宁老爷这样的情况还算好些,跟在他身后的两名仆役更是汗水淋淋,但与因为亭子的位置不够只能站在亭子外的十五名护卫相比,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这十五护卫站在毫无遮掩的炎炎烈日之下,就算各自头上都戴着一顶草帽,但这一掌阴影根本抵挡不住几分炎热,每个都似从水里捞出来般,从头湿到脚,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随便一拧,地上就能积一滩水。

    他们已经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也不知道还要再等多久,这样酷热的天气,这样的他们只有一个念头,在这个季节这个时候绝少会有人走过的道路上,等一个人出现。

    什么时辰了

    宁老爷口干得喉咙都快要冒烟,但在小役递过来水袋时只是挥挥手让他拿开,并示意给其他人喝。

    并不是水在此时格外稀缺,而是没心情,即使口渴得头都有些胀疼,也还是没有半点心情。

    此刻的宁老爷,心急如焚。

    老爷,估计午时快过了。一直给宁老爷扇风的仆役回答。

    宁老爷听罢,望向道路的边际,仍是没看到半个人影出现,轻轻叹了一口气。

    老爷,您还是喝点水吧,这一天您都没怎么吃东西,再不喝点水,恐怕身子受不了。

    知道仆役说得有理,宁老爷只得接过羊皮袋喝下一口水,然后停下歇一歇擦擦汗,正要喝第二口时,耳边隐隐约约传来马蹄声。宁老爷双眼一亮,顿时站起来望向路的另一头,没过多久,真的出现一个策马而行的身影。

    快,快去拦路

    宁老爷急不可待地下命令,一直立在周围的护卫以最快的速度并排站在道路中央,身穿深蓝色护卫装的他们如同一条深色的带子,把泥黄的道路生生截断。宁老爷也没闲着,在下人的搀扶下,站在路边,就等那人停下。

    应该没有人的路上突然出现这么一群人,并把路给堵上,策马的人不由一惊,只得吁一声,慢慢牵马停下,坐在马上居高临下视线一扫,就把目光停在略略有些狼狈,但不掩富贵之气的宁老爷身上,片刻之后,抱拳问道敢问这位老爷,你们拦着路不让过去,所为何事

    宁老爷没有发话,而是抬头眯起眼睛仔细审视马上的这个人。太阳此时已经偏向西边,正好位于此人背后,一时令他看不确切,待过片刻,宁老爷才看清他的长相,是一个年约二十上下的青年,因顶着烈日赶路,额上全是汗渍,胸前也湿了一块。束发缠带,一身朴素麻衣,马身上绑着一把长剑,身姿挺拔,相貌堂堂,眉宇间自有一股正气,虽算不上特别俊美,却看得人打心里感到自在。

    是一个好男儿,宁老爷细不可察地点点头,随后才扬声问道这位少侠,请问你可是赶去前方往南三十里地的桃坞镇

    听宁老爷这么一说,青年了然一笑,以为他找错了人,于是抱拳以礼道老爷想必是找错人了,在下不是向南,而是向东去往百里地外的江府县。

    宁老爷听罢点点头,突然朝一名护卫大喝陈三

    青年还未反应,一团白雾已朝他扑面而来,察觉不妙正待闭气,白雾隐约之间,瞄见一张大网劈头盖下,想逃,已不及,连人带马被圈在其中。

    马受惊嘶叫,青年完全顾不上它,趁乱摸到剑想抽出来在这时网一收,他整个人从马身上被狠狠拽倒在地上,马儿扬蹄甩头间已挣到网外,不过须臾,已经奔出百米开外,护卫想拦已来不及。

    青年被网缚在地上动弹不得,头开始晕眩,急急吼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宁老爷站在护卫的外围,安安静静地看着青年被缚,不管他如何吼叫都不曾回答,看着他不断挣扎到无力动弹,最后药效发作只能昏迷过去,任人摆布。

    水陆交通皆往,各地商客皆驿,大名鼎鼎的安阳城因此而生,经历数次改朝换代而不褪色,长而久之,已成为皇城之后的第二大城市,其繁荣富足更甚国都,据称,安阳城三位巨富的财富加起来足可敌国。而这三位巨富之一,就是城东宁家。宁家以通商发家,祖先借由当时还鲜有人参与的水运大量运出货物至各地,经过数代经营,时至如今,宁家不仅有数艘大型货船,其商号更是开遍全国各地,上下打通关系,官场商道无往不利。

    然而不知是不是人若盛极,必有伤之,从前三代开始,宁家便开始人丁单薄,不管如何娶妻纳妾,儿孙不是体弱易折,便是添丁困难。不知前一代宁府当家听信了哪个人的妄言,说宁家为生财干过不少缺德事,因而老天才会如此惩罚宁家,于是,自上一代开始,宁家上下开始行善积德,老爷夫人吃斋念佛,每月十五到城外施粥,隔三差五去庙里祭拜捐钱重铸佛身,但情形却仍未好转,到了宁明山宁老爷这一代,一直年过四旬,他都未有一子半女。香t第

    虽急得夜不成寐,却也没法子可想,可在某一日,宁老爷偶遇一位游历道士,在他的指点下,宁老爷带着正妻柳氏去安阳城外的腾山露宿一晚,回去后夫妻二人每日朝腾山方面烧香祭拜满七天,完了才可以与柳氏同房。原只是病急乱投医,抱着试一试也罢的心态,没曾想,过了一个多月,已经快三十岁的柳氏真的诊出有了身孕

    如此过了八个多月,宁老爷终于喜得麟儿,那一日抱着得来不易的儿子,宁老爷哭了半天。他对这孩子简直是疼之入骨,给别人照看都嫌不够利索不够细心,自己照顾又畏手畏脚。这孩子在宁老爷的溺爱之下,平平安安长到了八岁,可八岁生辰才过不到数天,这孩子的健康急转直下,稍有不慎就不得不卧病在床好几天,身子更是一年不如一年,到了十五岁那年,已经是卧床不起,睡多醒少,不知看过多少大夫,皆是无奈摇头,只告诉宁老爷四个字,听天由命。

    在这孩子十七岁那年,宁老爷重金请来的一代名医为其子看过病后,对殷殷期盼的宁老爷说道,这孩子活不过十八岁。

    宁老爷只觉晴天霹雳,双眼一翻,昏了过去。醒来后,哀哀自叹数日,听到下人传来儿子病重昏睡不醒的消息,心如刀割,终是不甘放弃,继续竭尽全力为儿子寻医问药。

    后来宁老爷想到曾经指点过他让自己得此一子的那名道士,想这道士能让自己得子,应该也有办法治好他的孩子,便想方设法找寻这位道士,经过两个多月寻找,才终于找到这位道士,并请他到府上详问解决之道。

    这位道士一听事情经过,掐指一算,苦思良久才对宁老爷说道,当初得知宁老爷急于求得一子,他才让他上腾山一试,原因是那段时间,腾山灵气最甚,各路神仙纷踏而至。他们那晚一宿,他原是猜测哪路神仙能见他们诚心实意为他们送上一子,祭拜七天是乞求和感谢神仙的送子。可万万没想到,他们那晚一宿,竟带回腾山山神的灵体。

    腾山山神那晚许是释放灵体吸收天地灵气,不知怎么被吸引到了柳氏体内,然后在宁老爷与柳氏同房后受精血影响渐渐形成胎形,并在柳氏体内成长,最后诞出成为宁老爷孩子。山神灵体成为了宁老爷的孩子,仙身自然一直沉睡不能苏醒,其他神仙发觉这件事,便欲唤回山神灵体,若山神灵体被唤走,宁老爷之子自然会逝去。说这孩子活不过十八,那便是他十八那天,灵体就要被唤回山神体内了。

    宁老爷听罢道士的一席话,全身颤抖不已,最后跪在道士面前,哭着求他再想一想法子。

    他不管什么灵体不灵体,他只想要自己孩子好好活着,他要看着他娶妻生子,健健康康,一生平安。

    道士看着泪水满面的宁老爷,仰首长叹一声,道,也罢也罢,当初是贫道指点你求得这一子,如今若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也是贫道的过错啊。

    最后这个道士告诉宁老爷,如今就只有一个办法能解决――

    八月初九那天,赶到离安阳城百里地外的桃坞镇,桃坞镇向西三十里地有一条西南走向的路,你就守在一边靠山一边平旷的这段路上,约莫是在巳时与未时之间,定会有人出现,届时你拦住问那人是不是向南去三十里地外的桃坞镇,若这人回答不是,他是往东走的话,这人你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带回家。

    带回是做甚

    于初十的寅时三刻,娶过门,与贵公子拜堂成亲

    啊这、这若是这人是男是老是已有婚嫁

    宁老爷,你听清楚了,不论这人是男是女是美是丑还是如何,你都必须让他与令公子在初十的寅时三刻拜堂,不能耽误片刻。这是令公子活下来的唯一机会,若是缓上那么一时半刻,就真是回天乏术了。

    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唉,说来话长,贫道只能告诉你,这人生辰八字极为特别,乃阳盛之身,一生难有病痛,おe。可享人生百年。人之常言,成亲结发,结发则为一体,从此祸福与共,若此人与令公子成亲结发,令公子自然受其影响安康一生,就是神仙,也奈何不得。不知宁老爷可否听过阴极之人,这种人,克夫克妻克家人,也就是天孤煞星,而我说的这个人的命运,就完全与之相反。

    宁老爷,你也不必犯愁,其实只要这人与令公子成亲后相处至少九九八十一天,令公子今后就能完全康健无病无痛了,那时候,这人是去是留,就全看宁老爷你的打算了。

    道士送走后,宁老爷坐在椅子上垂首苦思半天,最后站起,心里有了打算,拂袖走出厅堂外。

    程跃于恍惚之间睁开双眼,入眼即是一片通红,胸口一阵恶心,头疼欲裂,身子僵硬得难受,想动弹一下却发现四肢异常。脑海间蓦然闪过什么,程跃瞪大双眼急切查看四周,所见之处,皆是红绸遍布,竟连点在房间各处的蜡烛也是红色的,房间到处黏贴肿郑各色成亲用品随处摆放。

    这看起来分明就是婚房。再把视线移回自己所躺的地方,也是红彤彤一片,绸缎制的帐幕是龙凤呈祥的暗纹,婚床上雕的是芙蓉池上鸳鸯戏水,而他躺的地方柔软舒适,眼睛一瞄,也是火红一片,绣是什么图案程跃的身子正压着看不到,估计也是跟成亲有关的吉祥花纹。这令程跃感到十分困惑,欲坐起来,可是四肢被缚,连侧一下身都困难无比。原本以为是仇家追杀,可醒来却发现身至此地,怎能不令他迷茫不解。

    再把昏过去前的事情和醒来后所见连在一块思考,程跃想到一个可能性,那便是抢亲。

    他从前虽然从未眼见,但也偶尔听到别人说过,前朝某位皇帝荒淫无道,时常假借各种名义强制未婚女子入宫服侍,举国上下对此苦不堪言,为免自家女儿被抢入宫中任人糟蹋,有适婚女儿的人家在每次皇帝下令选秀时,想尽办法把女儿嫁出去。这一来二去,年轻的未婚男子越来越少,可皇宫还在无止尽的选秀,为了能把女儿嫁出去,那时只要适龄的男子上街就会被人抢回去成亲,导致街上一时间完全没有适婚男子踪影。更有甚者,曾有人半夜翻墙把某位躲在家里的青年绑出来强行与女儿成亲。

    那时程跃还当笑话听,他的一些友人皆羡慕不已,如今这年代哪个女儿不如珍宝,要娶过来没有八抬大轿,送上厚礼,谁肯嫁

    此时眼前的这情形虽让程跃想起这事,但随之又被他抛出脑后。

    就像他的友人所言,现在娶妻真不是件易事,太平盛世之期,即使是最普通不过的人家,嫁女儿也要三审四审,就算不要富贵不要官宦,至少男方家里能有几亩田地,几间房舍,能持家有道,能让女儿衣食无忧,否则,想娶妻去山里拜拜看老天能不能送个吧

    更何况依他目前所处的房间,满目尽是奢华贵重之物,光说他现在躺的这张婚床,床本身就带着淡淡的木香,上面雕刻的图案无一不精致细腻,完全可以说是巧夺天工,这样一张婚床,非大富大贵的人家不能有。

    就连普通人家嫁女儿都非比寻常,这样有钱的富贵人家又怎么会用抢的为女儿成亲呢

    再说,程跃也相当的有自知之明,且不说身家,他这人身体是很健朗不假,但相貌嘛,就只能算是平平了,他诸多的友人之中,自己只能算是中上。和他见过的那些家里有钱有势气度不凡的贵公子相比,可谓云泥之别。

    既然如此,那他为何会被绑,又为何会出现在这个房间里

    程跃思忖之间,屋外传来脚步声,他扭头看向紧闭的门口,片刻之后,房门应声而开,一个丫鬟装扮的小姑娘推门进来,一见他正睁大双眼看着自己,怔了一下,又默默退出房门外并掩上。程跃被她弄得莫名其妙,可没过多久,屋外传来更多人的脚步声,随后门口大开,走进来数人,其中就有程跃见过的那位六旬老人,被一仆役扶着进来,身边跟着风姿犹存的美貌妇人,两人皆一进屋就盯着程跃不放。

    程跃看着他们,微蹙眉,躺在床上长时间扭头看向一边的确有些不适,许是察觉程跃的不悦,六旬老人赶紧吩咐下人道快,扶这位少侠坐起来。

    被人扶着从床上坐起来,的确感到好受许多,但四肢仍然被紧紧绑住,这种被缚的感觉令人非常不痛快。程跃盯着把他绑架的这位老人,眼里充满询问。程跃虽然被人强行带到此地,但并没有太多不满,除了眼前的老人慈眉善目外,还因为他并没有受到过分的苛待。香t第

    看到老人眼底的忧伤,程跃就是对他发不起脾气。

    老人家,你说吧,为何要把在下绑到这里来许是因为职责关系,程跃一眼看出老人的苦衷。

    老人和妇人一听程跃这话,不由相视一眼,顿时悲从中来,齐齐跪倒在程跃面前。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被足可作自己长辈的人跪拜,让程跃大吃一惊,若不是四肢被缚,他早已上前扶起他们。

    少侠、少侠,老朽乃安阳宁府的当家宁明山,身边这位,是老朽的内人。少侠,老朽这次鲁莽行事,是真的、真的万不得已啊跪在地上不起的老人泪流满面,夫人也跪在一旁持绢擦泪。

    两位,你们快请起,有话好好说

    不,少侠若是不答应老朽的请求,老朽死都不会起来

    程跃愣了,呆呆看着虽已年迈,双眼却异常坚毅的老人。

    是什么请求,老丈请讲,若在下能帮忙定当竭尽所能。

    宁老爷用衣袖稍稍擦了下泪水,这才把事情经过一一告之程跃,说罢,不顾程跃的呆滞,携夫人不停向程跃磕头乞求。

    程跃半晌才回过神,怔怔看着已经磕红额头的两位长者,吭出一句荒唐

    宁老爷闻言,泪水更是涌出更快,他跪步上前,哭着喊就算是怪力乱神,就算真是荒唐,就算倾尽老朽万贯家财,就算是要了老朽这条老命,只要能救活老朽的儿子,在所不惜

    程跃被宁老爷的悲恸深深的震住,看着磕红额头,哭得狼狈的他,久久不能言语,再看向另一旁的宁夫人,几乎是哭到晕眩,丫鬟想来扶却被挥开,倔强地一直跪在地上,乞求的目光却落在他身上。

    就在这片刻压抑的气氛中,屋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老爷,夫人,少爷醒了,少爷醒了

    两位跪在地上的长者一听,悲恸的眼中不由露出惊喜之色,正要站起来却因想到什么而把目光落在程跃身上。

    知道他们此刻焦急如焚的心情,程跃艰难地开口道你们先去看孩子,让我在这好好想想。

    两位长者深深朝程跃一拜之后,才在下人的搀扶下急急走出屋外。

    那位少爷的房间估计离程跃所在的房间不远,程跃能听到他们呼唤孩子的声音,既心疼又有几分喜悦。

    据刚刚那位宁老爷所言,这一次,他们的孩子已经昏睡将近一个月了。

    程跃心情纷乱地坐在床边胡思乱想,宁老爷对儿子的期盼深深震住了他的心,他是一名孤儿,出生不满三个月便被丢弃在路边,是师父收养照顾才让他成长至今,虽然表面上他对亲情无所期盼,但内心里,看到别人一家子其乐融融也是羡慕祝愿的。

    隐于心底的对亲情的乞求,让他分外理解宁老爷的心情,可是让他一个大男人以嫁出去的名义嫁给另一名男子,这这实在是难以置信。

    思绪混乱之间,屋外传来呼喊声,程跃不由凝神去听,先是听到宁老爷和夫人急切呼唤孩子的声音,紧接传来一道中气不足,稍嫌软嫩却竭力喊出的声音。

    爹您是什么意思这时候让我成亲您也知道我这身体那不是误了人家姑娘吗不,爹,儿子宁肯现在就一头撞死,也不成亲

    不孩子,你听爹的话,成亲就好那、那姑娘是自愿的

    是自愿的也不行

    孩子、孩子你别动气,你别吓爹,爹就你这么一个孩子,这让爹如何是好,你死了,爹也不活了啊

    爹,爹算孩儿求您,别把这姑娘牵扯进来孩儿不怕死,误了人家,孩儿真会死不瞑目。

    不,孩子,这回你听爹的,一定得娶

    爹,你――

    孩子孩子快,快叫大夫,快

    再没听到那个力竭的声音,外面一片混乱,宁老爷和夫人哭喊凄然,声声撕裂程跃的心。

    蜡烛静静燃烧,旁边红色的烛泪一点点堆积,不知何时,外面的声音一点点消逝,屋里屋外又恢复了宁静。

    程跃在这沉重的宁静中,陷入长思。

    随着脚步声而至,紧闭的房门再次被人推开,哭得眼睛红肿的宁老爷和夫人走进屋内,看着程跃,双脚一弯,再次跪了下来。

    少侠,老朽和夫人,求你了

    程跃的视线慢慢移到一边静静燃烧的蜡烛上,他静静地道是不是只要满九九八十一天,不论结果如何,就让我离开

    老朽以身家性命发誓,绝不食言

    我是个男人,这件事,我不想让外人知道。

    老朽已经想好法子就、就委屈少侠扮作女子,用另一个名字另一个身分嫁过来。

    程跃闭上眼睛,再慢慢睁开,淡淡却坚定地道好,我答应。

    虽然荒唐,但这是两位长者最后的希望,不管结果如何,他不忍心现在就粉碎他们所有的希望,是啊,试一试也好,有希望总比绝望强。

    第二章

    丑时,程跃换上了准备好的喜服,是一套新娘装,披凤镶霞,华丽富贵。他坐在镜子前,任丫鬟于身后为他梳头装扮,他原本不似女子,更没有丝毫阴柔,但画过眉,上过胭脂,抹过唇后,镜子中,一个不失英气,俊秀明眸的女子渐渐呈现。

    发髻绑好,戴上金制首饰,插满贵重珍珠钗,一切装备就绪,丫鬟们渐渐退下,宁夫人立于一边,静视眼前已经被装扮得完全如同一位新嫁娘的程跃,眼里闪过复杂光芒。

    她又何尝不想让孩子过上正常的生活,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一生平安,此刻看着眼前由堂堂男儿变成的媳妇,心里就苦不堪言。

    当初宁老爷听得道长所言,下定决心和妻子商量过后,杜撰出一户人家一个女子,不管初九那日宁老爷带回来的是男是老还是如何,此人都只能用这个身分嫁过来,这样外人就不知道宁家少爷娶的是何人,也算是隐瞒过去,这样宁家就不会丢丑,宁家少爷也不会受世人耻笑。

    宁夫人抚着放置在圆桌上的凤冠,这是她亲自命人赶制出来的,虽没有当初她嫁过来的凤冠贵重,却也极其名贵,当初她没存什么心思,心想,毕竟是儿子成亲,不论如何,都想给他最好的。

    程少侠。宁夫人看向仍坐在镜子前的程跃,轻声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杜薇,是虞吴琉琅县人,父在母逝,家里有一兄长和你,你因家贫,为让兄长有钱娶妻而愿意远嫁安阳宁家。

    宁夫人说完了,程跃却没有言语,宁夫人等待片刻,轻轻一声叹息程少侠,委屈你了,八十一天之后,不论你有何要求,只要宁家能办到,一定竭尽所能。

    程跃仍是不回答,宁夫人无奈,看一眼他的身影,向下人吩咐一声,转身走出屋外。

    程跃对着镜子,却闭着眼睛,任人在他身边走来走去,直至屋外有人喊婚嫁的时辰已到,他才睁开眼睛,眼中一片清明。

    这是他同意的,既然已下定决心,就不会退缩后悔。

    宁家少爷病重昏睡不能起,所以和程跃拜堂的,是一名仆役抱着的一只大公鸡,公鸡身上挂着宁少爷的随身之物。程跃头上披着红盖头,看不见这一切,只知道和自己拜堂的并不是宁少爷。

    在身边搀扶的嬷嬷的小声指示下,拜天地,拜宁氏夫妇,然后夫妻对拜,礼成,入洞房。

    婚房,便是程跃之前待的那个房间,进去时,宁家少爷也换了身红色的新衣,被人放置在红色的婚床上。

    不知是屋外喜庆的音乐太吵,还是成亲的气氛所致,之前醒来又昏过去的宁景年一被人轻轻放在婚床上,就睁开了双眼。下人见了欣喜无比,忙叫人去转告宁氏夫妇,在下人的惊喜纷扰中,景年看着屋里红彤彤一片,静静无语。

    随着屋外一声新娘入洞房,大门应声而开,景年移过视线看向门外,披着盖头的新娘被人扶进屋内,带到床边坐下。

    紧随其后的是获知消息,欣喜跟进来的他的父母,挨到床边对他不停嘘寒问暖,反倒忽略了坐在床边一侧的新娘。

    因为时辰不能耽误,宁氏夫妇压抑对儿子的关心,见他醒了,便不再由旁人代劳,让人给他递上称竿,去揭新娘的盖头。

    景年因长年卧病在床,瘦得皮包骨的手有些吃力的接过称竿,却没有立刻揭开,而是询问默默坐在一侧的新娘我估计没几年好活了姑娘,你是真的愿意嫁给我这个废人吗香t第

    他这一问,所有人的目光移到了新娘身上,并投注无数期盼,新娘沉默半晌,才终于点点头,让宁氏夫妇松了一口气。

    景年见状,才在下人的帮助下抬起手中的称竿,一点一点揭开盖头,当新娘的面目全露在眼中,景年久久不语,只静静凝视。

    新娘也在看他,眼中没有丝毫新嫁娘该有的羞涩,仔细而认真地看,眼前羸弱却仍不失俊秀的少年,长期卧病在床导致面目苍白,一双大眼仍然清澈明亮。

    少年眼中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新娘猜测着,然后发现少年把称竿交给旁人,伸出手缓慢地移到自己脸上,从眉眼到鼻子再到唇,仔细而慎重地抚摸。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低声问,声音里略略有些颤抖。

    新娘顿了下,答道杜薇。

    少年注视着新娘,淡淡一笑,笑过后仿佛用尽了力气,倒在新娘怀中。

    景年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大亮,他仍然置身在红色喜房内,记起他已经大婚,但缠绵的婚床上却只躺着他一人。景年觉得喉咙有些干,便想唤来下人给自己端水,可才侧过身,就看见床底下睡着一个人。

    原本这没什么奇怪的,他长年病卧,宁老爷为方便随时有人照看他,便命人晚上在他房内床边打地铺,可现在睡在床下边的这人,却让景年不忍开口打扰。

    虽然只见过一面,虽然这人已经褪去喜庆艳红的婚服,但他一眼就知道,睡在下边的这人,已经是他的妻。

    于是景年躺了回去,静静凝视仍然沉睡的人,看着看着,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忆起盖头揭起,见到她的第一眼,暖暖的光芒下,健康的肤色在红艳的布缎衬托下,带着几分妩媚。

    成婚的事情之前他完全没有听说,醒来后乍闻父亲说起此事,既震惊又难过。他清楚自己的身体,恐怕真没有几日好活,震惊父亲在此时竟做出此等糊涂事,要是媳妇进门不久他这做丈夫的就死了的话,她今后一个人如何生活就算再改嫁,也只能落个不好的名声。难过的是家人的良苦用心,他知道父母会在这时候办一门喜事,无非是想冲喜,洗去晦气,病急乱投医无奈之举,看着年迈的父亲因为他的身体急得早些年就头发全白了,母亲不知道哭晕了几次,他见了也极是不忍。

    第一次以死相逼都不能令父母改变主意,第二次醒来,他也只能默默接受,至于他的那个新娘,他那时想得最多的是,自己死后如何能让她生活得更好些。

    想都没想过新娘会是什么样的,当揭起盖头前,他心里平静如水,没有一点涟漪,然而揭开后,出现在他眼中的人,于自己心里,仿佛一滴清澈的水珠由叶面滚落,掉进水里,荡起绝无仅有的漂亮水花,水面随即一圈圈往外晕开,久久不息。

    他就此沉浸在那双宁静深沉的眼睛里,视线难以再移开,抚上她的脸感受她的温暖的那一刻,他的心跳得飞快,那时他才真正深刻的感觉,自己成亲了,眼前的人,是他的妻,顿时欣喜激动,却也同时昏了过去。

    许是情绪波动太大的原因,他的身子还承受不了吧。

    眼前在地上打地铺沉睡的人,面对他侧身躺着,乌黑油亮的发披散在枕间,额前的发丝半遮半掩住她的脸,脸上的妆已经洗去,无暇的脸得以呈现,皮肤是健康的麦色,五官端正,おe并不特别漂亮,反而有些英气。景年虽然长年卧病在床极少出门,但服侍他的丫鬟小役比眼前人漂亮好看的多了去了,可不知为甚,他就是喜欢看她。

    不知是否是景年的目光太过炽热,原本沉睡的突然睁开双眼,直直望进景年眼中,这透澈分明的双眼顿时让景年心里一动,脸上莫名有些发烫。

    你醒了。

    睡下的人翻身起来,揭开盖在身上的丝制被单,穿上鞋子站起来。

    我帮你把下人叫进来。

    她的声音很是符合自己的长相,并不婉转如莺,有些低沉沙哑,却让人听着舒心。她这么一站起来,景年才发觉她的个子真高,这样的身高在南方女子中极为罕见,但因为身形匀称颀长,并不显得太过压迫。

    景年看到她就要走出去,身上还穿着睡觉时穿的亵衣,连忙把她喊住等一下。

    已经走出几步远的人转头看他。

    景年视线环顾一周,指着衣架上的外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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