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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用侠探 第7节

作者:弄清风 字数:20801 更新:2021-12-29 01:36:04

    “哦,是啊。他似乎觉得你就是血字里提到的负心汉。”

    “一般人都这么觉得。”李晏耸耸肩,表面上,他是与秦桑交往最密的男子,所以他完全可以理解这样的想法。

    不过,他却听燕三白说

    “不过在下信你。”燕三白的语气还是那么诚恳,坦坦荡荡。

    对于燕三白来说,李晏听到秦桑身亡的消息时露出的表情不似作伪,他对李晏的为人也很看好,所以相信他,有理有据。

    可是李晏听了那话之后却一直盯着他看,一眨不眨的,看得燕三白怪不好意思的。燕三白可以肯定,那双丹凤眼比平常睁得大了些。

    “王爷”

    “我发觉你好像比前一日又好看了一分。”

    “啊”

    排队买完包子的零丁眼皮不禁抽了抽,这两个人站在大柳树后面,背对着路人,难道是躲在这儿互相夸对方好看

    燕三白先瞧见了一脸怪异的看着他们的零丁,赶忙停止了这个话题。

    零丁这才上前,把包子给他们。

    燕三白尝了一口,便顿住了,“里面放的是花”

    “正是,洛阳特色,你手里那个是芍药馅儿的。”李晏说。

    燕三白又闻了闻,不禁在心里感叹洛阳真是个名副其实的花都啊,连包子都用花瓣做馅儿。

    只是这种包子显然不太适合燕三白。

    不知道为什么,燕三白好像特别沾花香,那芍药香味儿隔了许久都不曾散去,好像他身上抹了香粉似的。

    说话时更是不得了,李晏动动鼻子,丹凤眼朝他瞅来,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燕三白完全不知道他是何意思,最好的解释是李晏只是在戏弄他而已。

    于是他转身就化作白云飘走了。

    李晏见他走远了,才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同时嘴角的微笑也染上了一抹冷意。

    零丁看得心里咯噔一下王爷护短,这下有人要遭殃了。

    贾府。

    贾青揉了揉眉心,正准备躺下休息一会儿。可他的头刚沾到枕头,又不放心的坐起来,叫来心腹管家。

    “少爷呢可在府里”

    “回老爷,少爷一直在房里,并未外出。”

    “如此甚好,”贾青点点头,“吩咐下去,这些天把少爷给我看好了,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放他出府”

    “是,老爷。”

    而此刻的李家,正是一片愁云惨雾。李潜新过门的妻子吴氏抱着相公的尸体痛哭,她才嫁过来不足月余就要守寡,怎能不心痛。

    而关于李潜为何会死在破庙,李家人也完全没有头绪。正如大家印象里的那样,李潜是个很本分的人,根本不会去烟花之地鬼混,如今又娶了妻,就更加不会了。

    吴氏原以为自己嫁了个良人,没想到良人昨晚出门访友,回来时便已成这般模样。

    燕三白问那友人是谁,吴氏也摇头不知。她对相公素来放心,便没有多问。

    燕三白便去拜访了几位平日里与李潜来往较多的朋友,可是也无甚收获。如此,线索便断了。

    左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燕三白便打算去王府休息片刻,养足精神好查案。去的路上,他顺带进书铺买了梦笔生的话本。

    燕三白一边翻看着一边走路,不浪费一时一刻。

    路上的人们便看见个温文尔雅的年轻公子孜孜不倦的读着书,感动之余,不免惊奇这走路看书都不带撞人的,眼看着就要撞上了,可一晃眼,那公子就与行人擦肩而过了。

    是偶然还是刻意

    路过的人不由多看了一眼,因为公子俊俏,便又多看了一眼。

    一眼一眼再一眼,却不料在大家都没有看到的角度,危机顿生

    一抹银亮的剑尖忽然刺出,杀意乍现,生死只在一瞬之间。

    而燕三白依旧手不释卷,目光专注,神色平和。然而就在剑尖就要刺及他的咽喉时,燕三白忽然往右挪了一步。

    缓慢的挪步,疾驰而来的剑尖,快和慢发生在同一个画面里,然而不可思议的是慢竟然战胜了快,那剑尖棋差一招,擦着燕三白的脖子而过。

    一根青丝被割断,悠悠的飘落在书页上。

    燕三白抖了抖书,将那根青丝抖落,这才抬眼,黛眉凝成刀锋,看向身后。那里已空荡荡的,再无杀机。

    从长安开始跟了那么久,到现在才动手,这次的杀手,看来修的是忍字诀。

    、第19章 董郎

    闹市之中,行人来来往往,路边的小贩依旧在大声吆喝,可爱的孩童被大人牵着走过,手中的糖葫芦在燕三白的衣摆上擦过,留下些许糖渍。

    没有人发现刚刚那乍现的杀机,尘世依旧是尘世。燕三白回过头,拿着书卷的手自然的背在身后,缓缓的继续往前走。

    此次来的杀手比上次的道行更深,且极会忍耐,一击不中立即远遁。况且在刚刚的交手中,他必然可以发现其实燕三白早有警惕,所以他会不会再次出手,还是个疑问。

    而燕三白并不急于把这个杀手解决,因为他知道,即使杀了这个,下一个也很快就会到来。

    对方显然也并不着急,直到燕三白走进王府,刺杀都没有再次出现。

    于是燕三白重新拿起书,看了起来。

    李晏让零丁去查秦桑的交际人脉,自己却先去了趟衙门,见到了停尸房里的秦桑。

    红颜易老,转瞬间已是一具红粉骷髅,李晏静静的站在她身边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来。

    其实李晏觉得秦桑顺眼,并不是因为秦桑的琴艺有多高超,而是他难得看到一位像他一样那么喜欢穿红衣,且穿得那么好看的人。

    她总是喜欢画艳丽的妆,配着一身红衣,堪称是洛阳城最美丽的一朵花。李晏问她为什么喜欢红色,她说因为嫁衣是红色的,总有一天,董郎会回来娶我。

    其实李晏那时就有所察觉,秦桑像是病了。她时常独自坐在房间里,一半的脸露在阳光里,一半的脸遮在阴影下,或嗔或痴,穿着嫁衣等着一个书中的人物。

    “董郎”她幽幽的叹息着,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那个人的名字,书卷散落在脚边,目光也不知道透过纱帘看向了哪里。

    “董郎”日复一日,她渐渐的病入膏肓。

    但那时谁都不以为然,因为那毕竟是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出现的,书中的人物。

    再多想也是枉然,李晏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等在门外的洛阳令顿时被冻了一身的冰碴子,心道哎哟我滴妈呀,到底是那个缺德的敢给洛阳王戴了绿帽子还把人给弄死了啊,你也要弄死我了啊

    一只鹰隼扑扇着翅膀,俯冲进衙门的庭院里,收翅急停在李晏手上。李晏看过零丁的来信,取过马,一路出了城门。

    骏马疾驰过花田阡陌,花田里的花女们不禁都看向马背上的身影,顿时心花怒放。有人抓起篮子里的花瓣洒向路边,这是她们对喜爱之人表达欢喜的方式,然而李晏此刻却没这个心情接下,直奔城郊湖畔的画舫而去。

    有人站在花田里,戴着斗笠,微笑的看着他。

    “王爷”零丁迎上去牵过马,忙不迭说道“秦桑姑娘果然在这里跟其他男人幽会过,这可是你送她的船”

    李晏蓦地顿住,双眼眯起来看着他,“零丁,你想表达什么”

    每个月,洛阳王总有那么几天想掐死他的长随。

    “没什么,小的什么也没说。”零丁赶紧摇头,不过他又在心里暗想其实他是太关心王爷,现在在大家的心里,王爷一定是全天下脑袋最绿的男人,实在太可怜了。

    “人呢”李晏还是决定暂时放过自己的长随,等找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再把他丢进河里喂鱼。

    “在里面呢。”零丁道。

    秦桑平日里除了待在浅绛楼,就属来这画舫的次数最多,所以李晏让零丁来这里看一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没想到,他还真发现一个在岸边鬼鬼祟祟的身影,抓起来给老船夫一认,果然跟秦桑有过猫腻。

    于是零丁追问那船夫,船夫怕惹事,便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秦桑在楼里几乎不接客,可到了这隐蔽的画舫里,却时常有年轻男子出入,老船夫虽然不想理会这些,但还是记住了一两个人的脸。

    “还有一个我已经派人去找了,现在抓住的这个叫唐修文,是城北唐员外的儿子。”

    另一边,燕三白看书竟看得有些入迷,他熟读经史子集,却从未看过风月话本,如今看来,果然各有各的长处,难怪坊间卖的如此的好。而燕三白看的这一本,正是秦桑心心念念的蝴蝶梦。

    这本书讲的是一个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年轻书生和官家小姐的故事。书生就是那个董郎,是个秀才,长得一表人才,温文尔雅,文采斐然。小姐也长得沉鱼落雁,照理说应当与书生很相配,可奈何她的父亲乃是前朝的官,前朝灭亡了,她的父亲不肯投降,最终导致家破人亡。

    小姐沦落成了一个风尘女子,她咿咿呀呀的在台上唱着别人的悲欢离合,尝尽了世间冷暖。然后她遇到了书生,两人几乎是一见倾心,然而书生的家人当然不会接受这样一个儿媳。

    在百般刁难和构陷之下,两人被迫分开。书生被老仆盯着,走上了上京赶考的路,两人偷偷约定,等书生高中状元回乡,一定将小姐带走。

    然而上京赶考需要的时间太长了,等书生回来,小姐已被迫远走他乡。当然,故事的最后,书生历经千难万险,还是找到了那位小姐,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本是个苦尽甘来的故事,可是燕三白一口气读完,却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些难受。秦桑一定是把自己代入了这个故事,她的心里也有这么一位董郎,可是她的故事,结局却太过惨烈。

    城郊,湖畔。

    一个年轻男子被请进了画舫,书生模样,神情虽然已经克制,却还有些紧张。此人正是领导说过的唐修文。

    “砰”门在身后被关上了。

    他心里不由一颤,抬头看向画舫里面,坐在琴桌前的洛阳王。

    “铮”琴声骤响,李晏抬起头来看了他们一眼,眸光冷冽,那细长的丹凤眼里似乎蕴藏着杀意,“说吧,你跟秦桑,是怎么认识的”

    “我这”唐修文支支吾吾难以开口。

    李晏忽然勾起嘴角一笑,指尖悠悠的抚过琴弦,“不回答就扔进河里喂鱼。还是你希望我弹一曲,给你助助兴”

    “王爷,学生惶恐。”一听要喂鱼,唐修文有些急了,“我与秦桑姑娘乃是泛泛之交,绝对没有做什么苟且之事。”

    “我有说你们做什么了吗”李晏冷笑,“不打自招,我是该夸你小聪明太多还是读书读蠢了脑子。”

    唐修文的脸色顿时一变,心中焦急起来。不管怎么说,他跟秦桑私会,就等于在撬洛阳王的墙角,这罪过可大了去了

    “王爷误会了学生、学生真的只是与秦桑姑娘一起饮了几次茶”

    “够了,本王没兴趣知道你们都做了些什么,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反正现在李潜死了,想来不久你就会步上他的后尘,本王又何必跟一个死人计较。”

    “李、李潜”李潜的死,唐修文早上出门时还完全不知晓。而且他跟李潜也不熟,洛阳王却在此刻提及,难道

    “敢问王爷,李潜之死可跟秦姑娘有所关联”唐修文心里发虚,硬着头皮问。

    李晏低头抚着琴,嘴角的笑容冷酷而残忍,“是啊,他也曾上过这画舫,如今却被剜心而死,以吾之血,取汝之命,秦桑这句话果然没说错。”

    唐修文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他其实真的跟秦桑已经不来往许久了,他没那个胆跟洛阳王抢女人,自然只有罢手。可那天得知血字的事情,他心里又不安起来。

    他不觉得自己的事够的上负心薄幸,可他记得他有东西落在了这画舫上,万一被发现了,遭人误会,岂不是冤大了是以他偷偷潜回这里,希望能把东西拿走,却没想到被抓个正着。

    事已至此,他只有把事情和盘托出,“事情就是这样,王爷,你一定要相信我”

    零丁学着燕三白的样子仔细观察唐修文的表情,点点头道“王爷,他眼神坚定,我觉得他没有说谎。”

    “我需要你来教吗”李晏瞥他一眼,自从碰到燕三白之后,零丁真是越来越烦了。

    李晏又看向唐修文,“本王问你,你落了什么东西在这儿若是找得出来,我就信你。”

    唐修文忙不迭答应,他记得那是一个小扇坠,就掉在屏风后面。他赶忙跑过去找,摸索了一会儿,果然在屏风后看到了它。

    “找到了”他欣喜的抬头,可是甫字看见眼前的事物,他就骤然睁大了眼。

    “鬼、鬼啊”唐修文惊叫出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就在此刻,一把折扇飞来,重重的打在屏风骨架上,将它推离了好几丈远,摇摇晃晃的晃了几下。李晏站起来,眉头微蹙,“哪里有鬼”

    唐修文瞪大眼睛抬手指着屏风背面,现在因为折扇的撞击而正面面对着他们。那屏风上,没有花鸟山水,而是画着一个手握书卷的书生,看那笔法,画师的丹青功力不错。然而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书生没有脸。

    方才唐修文一抬头就看到一个无脸的书生站在眼前,那边光线又暗,怪不得他吓成这样。

    “董郎这一定是董郎”唐修文惊魂未定,此刻又忽然叫了起来,“我以前就觉得秦桑不太对劲,还老是喊我董郎董郎的,可我根本就不姓董”

    闻言,李晏走到那屏风前,上下打量过这无脸男子,这确实是秦桑的笔法无疑。可是董郎又见董郎,先是李潜后是唐修文,也许后面还会有更多的人,秦桑她生前到底想做什么

    与此同时,百花环绕间,一声声沉闷的挣扎声被堵在口腔里。

    “唔呜呜”被捆绑着的男人像一条可悲的虫子,在地上扭动。他睁大着眼睛,瞳孔缩紧,那是恐惧,在他心底无限蔓延。

    锋利的镰刀反射着耀眼的日光,无情的劈下。一刀,又一刀,鲜血喷洒在花叶上,渗进泥土里。

    男人已经彻底没了声息,一切仿佛都在无声中进行。很快,一双白皙的手从那胸膛里捧出了一颗心脏放在花篮里,举动带着些虔诚的意味。

    风过,花落,填补进那具尸体胸膛的空洞里。花田阡陌上的人拎着花篮,脚步轻快的,哼着歌远走了。

    洛阳王府。

    燕三白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却并不能很好的入睡,他又做了一个许久都不曾做过的梦。梦中的琵琶声坚韧不屈,又带着几许醒世苍凉,仿佛将他带回了遥远的过去,那个女子坐在破屋前的溪水边,就要回过头来。

    忽然,一阵敲门声将他从睡梦中唤醒。

    开门,门外的是李晏留在王府的另一个长随阿蒙,“燕大侠,城外又死人了,王爷请你过去呢。”

    阿蒙说话不疾不徐的,脸上还带着笑意,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笑意是永远不变的,嘴角弯起的弧度就像是丈量过一般,永远都分毫不差。

    “又死了人”燕三白不禁皱眉,“怎么回事”

    “是这位官爷来通知的。”阿蒙笑呵呵的往后指了指。

    后面的官差跟他可是两个极端,急得很,“大人,梓香堂的少东家程睿被人杀死在城外的花田里了就在刚才,他跟李潜一样被人剜了心,现在王爷他们都在那儿呢,大人你赶快跟我过去吧”

    剜心这难道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不要急,不要急,燕大人你要不要先用个午膳王爷吩咐说你的胃”阿蒙不疾不徐的说着,燕三白却像一道风一样飘过去了,“好像不太好啊。”

    “呵呵。”阿蒙笑着,又转头看向那官差,“你要留下来吃饭吗”

    官差连忙摇头,回过身追着燕三白而去,“燕大人,你等等我”

    、第20章 命案再起

    风吹着花摇曳着,空气里飘满了淡雅的花香,以及,一阵伴着花香的血腥味。几个花女站在官道上,脸色煞白,其中有两个尚还在沟渠旁呕吐,就是时常见到尸体的官差,也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只有燕三白一人还面不改色的蹲在尸体旁,伸手探了探温度,“还是热的,死了最多有半个时辰。”

    视线右移,尸体的旁边有一把沾着血的镰刀,样式普通,半新不旧,花女们的花篮里每个都有一把,想要找出来源是不可能的。

    地上有很多脚印,全都踩乱了,也无法追查。

    忽然,燕三白注意到了死者嘴里塞着的东西,伸手抽出来一看,是一块刺绣手帕。

    “唔”旁边的官差纷纷露出恶心的表情,盖因那白色手帕上沾着血又沾着口水,实在恶心。

    “这是凶手的东西吗”零丁忍着恶心问。

    燕三白沉吟道“也不一定。不过既然你问了,就帮在下去查一下吧。看这刺绣的样式很少见,应该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小姐的,不难查。”

    “呃”零丁摸摸鼻子,余光瞥见自家主子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很勉为其难的捏着手帕一角把它接了过来。

    李晏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燕三白让他擦手,“这个程睿上过秦桑的画舫,我原先想找他过来问话,却没想到他在这里被杀死了,凶手不是一般的大胆。”

    “两个死者都上过画舫,这会不会是他们的共同点”零丁忽然灵机一动。

    李晏挑起了眉,“谁跟你说李潜上过画舫的”

    “不是王爷你跟程睿说的么”

    李晏嘴角一勾,又露出了方才面对程睿时那种冷酷残忍的笑,“这叫兵不厌诈。”

    燕三白听着主仆两对话,不禁莞尔,道“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这里离画舫只有一点点距离,周围又有很多花女,凶手若无其事的在这里杀人,称得上胆大心细。”

    周围人顿时觉得一阵胆寒,想想看,在这么漂亮的花田里,众目睽睽之下拿镰刀把人砍成这样,简单的就像是在砍柴。

    零丁忽然想到个关键,“燕大侠,这凶手不会是个女人吧你看,她能混在花女里不被发现,而且力气也不大,还不擅长使刀。”

    李晏说“如果凶手是个女人,确实符合这些条件。那杀秦桑的人呢一个力气不大的女子,怎么能把人搬到屋顶上去”

    燕三白却摇摇头,“零丁说的很有道理,而且我们现在并不能确定,杀死秦桑的,跟杀死李潜和程睿的是同一个人。”

    李晏想了想,确实,他们都走入了一个死胡同,谁说这三起命案是同一个人干的,或许,是有人在为秦桑报仇,也或许是在利用她的死掩人耳目。

    思及此,他问道“现在是午时了,你用过饭了吗”

    “啊”燕三白愣住。

    零丁也愣了,他还以为主子难得深沉的在思考什么大问题呢

    一众官差也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旁边就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呢,居然在这里讨论吃不吃的问题,呕感觉今天一整天都吃不下饭了。

    零丁也这么觉得,所以他选择了去查手绢的事,而李晏带着燕三白上了画舫,吃饭。

    看燕三白吃饭是一件很怡情养性的事情,那细嚼慢咽、认真文雅的样子能看得人胃口大开。那个无脸书生的屏风就放在八仙桌旁,燕三白时而瞄上一眼,一边吃,脑子一边转啊转。

    他集中思考的时候嚼东西的速度就会变慢,灵光一现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睁大眼睛,还有点高低眉,想不出来的时候,会皱皱鼻子。

    他太入神,连李晏在对面看了他半天都没有发现。

    蓦地,他放下碗筷,问“这附近有什么庙吗”

    “有啊,灵觉寺,就在西山。”李晏一点即通,“你觉得秦桑有可能在那里与人会过面”

    “嗯,从唐修文的供词来看,秦桑曾经把他当作过董郎,那她也可能把曾经接触过的男人都当成董郎来看,但因为某些原因,她发现这些人与董郎相去甚远,所以又分开了。”

    李晏点头,“这样也说得通,不论是李潜、程睿还是唐修文,都有一个共通点他们都是秀才,这一点跟董郎一样。”

    “而秦桑出事前,曾跟秋蝉说过,董郎终于来找她了,听这句话,她似乎很肯定这个人就是她要等的人,那这个人必定比其他人更符合董郎原本的样子。”燕三白把碗里最后一口饭咽了下去,“在话本里,董郎跟小姐初遇的地点就在一座寺庙里,我想去那里碰碰运气,或许找到这位董郎,整个案子就能迎刃而解了。”

    如果说李潜和程睿的死还可以用血字来说明,那杀死秦桑的动机是什么秦桑死前最后接触过的人极有可能就是这个董郎,真相只有他才知道。

    “不过,”燕三白说“在此之前我想先见一见小月。”

    小月是秦桑的贴身丫鬟,原本燕三白第一个要找的便是她,可是老鸨九娘说小月因为目睹了秦桑的死亡,受了惊吓,被相好的接回去了。

    当然,以九娘的口吻,那是小月的姘头。至于这姘头的身份,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没想到吧”李晏亲自在前面带路,“元家公子也算是个良人,也不知道他跟小月怎么看对眼的,我去长安前秦桑跟我提起的时候,也觉得挺惊讶。毕竟小月是浅绛楼的婢女,元易青却是个前途无量的读书人,还尚未婚配,他能真心接纳小月,也是难能可贵。”

    元易青就是先前燕三白去过的元丰包子铺老板的儿子,那日远远看过,元公子长得眉清目秀,给人的印象确实很好。若他跟小月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倒是成了秦桑不能成之事。

    元家的宅子就在包子铺后面,元氏老夫妻两个还在铺子里忙,李晏就直接敲开了元家大门。

    开门的是个老仆,元家不大,老仆平日里也就帮忙做些扫洒,让元易青能安心读书。

    老仆一见是洛阳王来了,忙将人迎进去,然而他正要大声喊少爷时,燕三白却拦住了他。

    “老人家不必麻烦,我们自己进去便是。”

    李晏递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燕三白不动声色的往屋里看了一眼,率先走了进去。李晏随即心领神会的一笑,拿着折扇的手背在身后,也走了进去。

    堂屋里,一男一女正在吃饭。男子眉清目秀,气质温和,正是那日所见的元易清,而旁边的女子虽不是沉鱼落雁之姿,但也称得上小家碧玉,一双漂亮的眼睛让平凡的脸生动了许多,只是眉宇间稍有病色,她正给元易清夹着菜,温言软语的让他多吃点。

    两人之间话不多,但此间温情,却是羡煞旁人。

    “咳。”燕三白咳嗽了一声,这才走进去,“两位,打扰了。”

    两人闻言看过来,那女子自然便是小月,她不认得燕三白,但是一眼就看到了燕三白身后的李晏,连忙惊喜的站起来,“王爷”

    元易清也赶忙站起来行礼,“不知王爷光临寒舍,学生有失远迎。”

    李晏摆摆手,“无妨,倒是我俩在用膳之时叨扰,多有不便。这位是燕三白燕公子,想必你们也知晓我们的来意罢。”

    李晏开门见山,元易清和小月对望一眼,脸色都变得有些沉重起来。小月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悲色,“其实就算王爷不来找,吃过这顿饭,易清也要陪我去找您的,小姐如今还躺在衙门里尸骨未寒,我实在是”

    “小月,你身体还未好,先坐下来说话吧。”元易清体贴的扶着她坐下,又招呼着李晏和燕三白,亲自端来了茶水。

    “小月,你能回忆一下,秦桑姑娘死前,可有什么异常吗”燕三白问。

    小月摇摇头,“说异常,倒也不是没有,可是小姐她时常把那个董郎挂在嘴边,好像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叫人实在分不清楚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异常,这一点王爷应该也知道的。”

    李晏点头,示意她说的没错。

    “只不过最近,小姐提起董郎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她好像变得很兴奋,连胭脂水粉用的次数都多了起来。易清不久就要为我赎身,我看到小姐这样,还以为能放心的走了,可没想到”小月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眉间的病色更深了一分。元易清在她身旁扶着她的肩,以示安慰。

    “王爷,燕公子,小月与秦桑姑娘情同姐妹,这次她出这么大的事,小月心里亦是悲痛万分,何况她还亲眼目睹了那一幕。”元易清语气诚恳的道“虽然我们能做到的不多,但请两位一定要尽快破案,还秦桑姑娘一个公道。”

    “元公子好像很笃定,秦桑姑娘是被杀的”燕三白忽然问。

    元易清怔了怔,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小姐是不可能自杀的”小月略显激动的看着燕三白,脸上浮现出两抹病色的红晕,“燕公子,你一定要相信我,她前段时间那么开心,我已经好久没看到她笑得那么开怀了,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结束自己的生命呢”

    燕三白连忙出声安慰,“小月姑娘,你莫要激动。王爷与你家小姐也是知交,若秦桑姑娘不是自杀,我们一定会查出真凶的。”

    “是啊,”元易清也安慰道“燕公子名满天下,有他在,秦桑姑娘定不会冤死的。你莫要激动,对身体不好。”

    小月这才稍稍平静下来,燕三白便又问“小月姑娘,你可还记得那天的情景房间里那些蜡烛,是何时点燃的”

    “那天我与易清有约,所以一早便出了门,我回来时就看见小姐坠楼了,那时蜡烛已经全点上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何时点上的。”

    燕三白点点头,随后又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正要告辞之时,似是又忽然想起了什么,问“秋蝉,她跟秦桑姑娘关系一直不好吗”

    小月愣了愣,偷偷看了一眼李晏,才道“是啊,秋蝉姑娘好像不大喜欢我家小姐,但争吵却是不曾见,只是平日没什么来往。燕公子这么问,可是秋蝉姑娘她”

    “哦,没什么,我只是随口一问。”

    出门之时,李晏问“如何”

    燕三白摇摇头,“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我们先去灵觉寺走一遭吧。”

    闻言,李晏拿折扇锤了锤肩,抬头估摸了一下时辰,道“那便先等等吧。”

    “等”

    “等马车啊。”李晏回过头来冲他眨眨眼,“本王从昨日到现在都没有阖过眼,也就是你燕大侠,可一点儿都不心疼。”

    燕三白摸摸鼻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便不接了,他转而道“秋蝉姑娘似乎喜欢你。”

    、第21章 故事开始之处

    “何以见得”李晏问。

    “刚才小月回答我之前,下意识的先看了你一眼,可见秦桑姑娘跟秋蝉不合的原因在于王爷你。而且先前秋蝉和楼里的姑娘吵架时,也曾隐晦的提到过。”燕三白侧头看着李晏,李晏比他略高,所以他便微微仰视着。

    又来了,燕侠探的真诚一击。

    当燕三白认真看着你的时候,你会觉得宇宙都在认真看着你,叫人完全撒不得谎。李晏摊摊手,“好吧,我承认,是有那么回事。你不会是怀疑,秋蝉因为这个对秦桑下手了吧”

    “王爷觉得呢”

    李晏直言不讳,“秋蝉为人直爽,爱憎分明,虽然嘴巴毒了点,但心地是好的。”

    燕三白笑笑,没再说话。这时,王府的马车终于来了,赶车的正是面带微笑的阿蒙,“王爷,燕公子,请上车吧。”

    李晏折扇挑起车帘,很有风度的让燕三白先进。燕三白也不多矫情,先坐了进去。马车从外面看并不是很大,但里面却很宽敞,座椅上都铺着厚厚的软垫,下面还有各种放吃食的暗格,李晏从里面摸索摸索,竟然拿出了一壶酒,还有一套白玉酒杯,放在车厢中样的茶色案几上。

    “喝吗”李晏盘腿坐在案几前,随意得就像坐在自己家中。

    燕三白摇摇头,他不胜酒力,万不能喝酒。

    只是李晏珍藏的美酒太香,纵使不喝,光是闻着,燕三白都觉得自己要醉了。于是他便把车窗上的帘子掀开了些许,闻着清凉的空气,欣赏着外面的美景。

    过了许久,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燕三白抬眼望去,就见一座青山引入眼帘,灵觉寺就在那山脚下,依山而建。可一回头,燕三白发现李晏趴在案几上睡着了,且一直到灵觉寺门口,他都没有醒过来。

    燕三白想他应该是很累了,不忍心叫他,正要独自下车时,却又顿了顿。

    他回头,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一件下来,轻轻披在李晏身上。所幸现在天凉,穿的衣服较多,脱下一件也不会露出里衣,不失大雅。

    下了车,燕三白又对阿蒙叮嘱了一句,“不要叫醒你家王爷了,在下去去就回。”

    燕三白走得很快,脱了外袍略显单薄的样子走在古老灵蕴的寺庙里,白色的身影,墨色的发,倒多了几分仙气。他大约也是注意到这一点,所以每每在旁人把目光流连时,便不见了踪影,只在看见庙里的和尚时,停下来稍作打探。

    “施主,秦姑娘前不久确实来过这儿,那大概是一个多月前吧。她虽沦落风尘,但却是个善心人,时常来这里进香呢。”几经周折,一个年轻的小沙弥回答了燕三白的问题,燕三白出示了李晏的令牌之后,他便带着燕三白到了一处院墙前。

    “她那日就站在这儿站了许久,我还看见她哭了呢。”小沙弥说。

    “哭了”

    “是啊,小月姑娘给她递了手帕,但我瞧秦桑姑娘的样子,像是喜极而泣,不似悲伤。”

    燕三白若有所思,转而看了一眼那布满时间创痕的院墙,问“那日你可见到她与其他男子说话”

    “男子”小沙弥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忽的响了起来,“啊,我记起来了,那日我好似看见贾大人家的公子也来过这儿,那时秦桑姑娘还没走呢,他们应该在这里见过的。”

    “贾大人”燕三白略有诧异,“可是刺史贾青”

    “是啊,洛阳城里就这一位贾大人。”

    连贾青的儿子也牵扯其中了吗这案子可真是越来越复杂了,燕三白暗想。这时,小沙弥有事告退了,燕三白便独自一人站在院墙前,就立于小沙弥所说的秦桑站立的那个地方,往前看。

    长着青苔和细小裂缝的墙壁上,题着很多诗词。这是文人骚客的习惯,好像每到一个地方,就要留下些什么,否则像是没有来过一般。而正对着燕三白的地方,写着这样一行娟秀的诗老僧已死成新塔,坏壁无由见旧题。

    这一句诗墨痕还很新,可见题上不久。燕三白伸出手,指尖拂去那上面的灰尘,想象着当日秦桑站在这里的情景。她是否,是因为看见了这句题词,而喜极而泣呢

    应当是的。

    在那个蝴蝶梦的故事里,那位小姐与董郎第一次相见时,董郎就恰好在老庙坏壁上,写下了这样一句诗。

    他在专注的写着,一笔一划,认真勾勒。素不相识的小姐见了,有感于那其中的意境,欢喜于那字体的娟秀,便先于他的笔尖,念出了这句诗。董郎听见那空灵美妙的声音,下意识的回头,于是故事,便从这里开始了。

    “老僧已死成新塔,坏壁无由见旧题”忽的,燕三白的背后也传来一道好听的声音,他蓦地回头,就见一张放大了的俊逸脸庞出现在自己身侧。

    李晏的嘴角勾起,也稍稍转过头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只剩下一个拳头,呼吸可闻。他眨眨眼,好奇的瞧着燕三白耳垂上攀起的红晕,“怎么了”

    “咳,没什么。”燕三白别过眼,“王爷怎么不多睡会儿”

    李晏伸出手,晃了晃手里的白色外衣,“刚刚本王南柯一梦,梦见了一位白衣佳人与我饮酒弹琴,醒来时身上便多了这件衣服,我这不是正在找这衣服的主人么,或许还能再续前缘呢。”

    “王爷莫要开玩笑了。”燕三白似有薄怒,拿过那外衣穿上,站得也离李晏远了点。

    但李晏知道他没生气,若换了任何一个别的男子过来被人这般调戏,恐怕是要拂袖走人的。但燕三白却是好脾气,他那薄怒也是装的,而且装的不怎么高明,眼睛里一点儿怒意都没有。

    李晏也没戳穿他,顺着台阶给他告了个罪,“小生这厢失礼了。”

    燕三白望了一眼天,决定不与他多做计较。佛经有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做人,要淡定。

    李晏不禁又多看了燕三白一眼,说他云淡风轻吧,可是耳朵红了是事实,可这份淡然的气质却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矛盾,却又很诡异的相合着,最终变成了一种奇特的吸引力。

    两人并肩往寺外走,一路上燕三白又打听了一下秦桑和贾青家的公子贾乐的事情,可所获无多。李晏倒是对这位贾公子很有印象。

    “去年中秋诗会上我见过他,文采不错,也写得一手好字,长相随了他父亲,很周正,尚未娶妻,现在是个秀才。”

    “秀才”听到这个词,燕三白不禁沉吟。

    李晏道“是不是觉得很巧合跟这件案子有关联的男子,无一例外全都是秀才,跟那个董郎一样。而且我之所以记住了贾乐,是因为当其他人都在作诗赏月怀古的时候,只有他作了一首情诗,情感很饱满,看上去是个痴情种。”

    燕三白微一沉凝,“走罢,我们这便去会会这个痴情种。”

    然而,当燕三白和李晏到达贾府时,贾府的大门却紧闭着,连个门房都没有。燕三白上去敲门,半天也没人应。

    他回头看向李晏

    李晏略作思忖,伸手把燕三白往后拉了拉,然后忽然间,折扇刷的一声闭合背在身后,抬起一条腿,“砰”

    门开了。

    李晏红衣摇曳,闲庭信步般的走了进去。

    燕三白在后面愣了愣,这才跟上。

    跟着洛阳王查案就是牛,普天之下,就没有他不敢踹的门。

    可是进了这道门之后,燕三白和李晏发现不对劲来。刚刚没人应门,但不代表贾府里没有人,相反,这里人很多,很乱,而且很急。所有的仆役都急匆匆的走,这里看看,那里翻翻,嘴里还在喊着什么。燕三白仔细一听,那似乎是少爷两个字。

    看到李晏和燕三白进来,那些人脸上还有一丝慌乱,然后赶紧去叫贾青。

    李晏和燕三白对视一眼有猫腻。

    不一会儿,贾青匆匆赶来。

    李晏抢在他开口之前问“贾大人,你府中发生何事了”

    燕三白接道“可是令公子不见了”

    贾青面露挣扎,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对不想把这件事说出去的,就是怕李晏知道,所以他才隐瞒了下来。可没想到唉,如今看来也瞒不住了。

    “王爷,燕大人,实不相瞒,犬子确实是不见了,我已在府里找过,想来是已逃到了外面去。”

    “逃”燕三白斟酌着这个用词,“贾大人,为何要用逃这个字难道你把令公子关在家里了因为秦桑姑娘”

    贾青喟叹一声,“燕大人料事如神,贾某惭愧。实不相瞒,犬子仰慕秦桑姑娘许久,听闻她去世后,死活要去见她,我心一软,就成全了他。本以为他会就此消停下来,没想到他听说了李潜的事后,就认定是秦桑的鬼魂回来报仇,他要去与那鬼魂相见,你们说这荒不荒唐”

    贾青长吁短叹,鬓角的头发仿佛都白了一分,“我唯恐他出事,就只好把他关在家里,没想到刚才下人却说他不见了。王爷,燕大人,下官就这一个儿子,如果他真出了什么事,我这心里”

    贾青说得动情,但他有一点还是没说出来。他之所以把贾乐关在家里,并且瞒下此事,恐怕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不想让李晏知道。他跟别人一样,都觉得李晏和秦桑关系匪浅,若贾乐真的跟秦桑有点什么,难免惹李晏不快。要知道李晏虽不掌实权,但他还是明面上的洛阳尹,若真得罪了他,对贾青的仕途极为不利。

    燕三白和李晏都是聪明人,哪里想不到这层原因,不过说破真相只会让贾青难看,对于案情无益。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让贾青配合他们。

    “贾大人,程睿的死你恐怕也已经知晓了吧”燕三白问。

    “当然,当然。”贾青抹了一把汗,他对儿子的关心不是假的,如今接连死了两个,心理难免发憷。

    燕三白正色,“为今之计是尽快找到令公子,以免他遭遇不测,还请贾大人鼎力协助,勿要再有所隐瞒。”

    贾青连忙应下,燕三白也不拖延,与李晏商议后,立刻把府衙里的人都派出去寻找贾乐。

    燕三白问贾青要过贾乐平时练书法的字帖,然后决定再去一趟浅绛楼,见一见秋蝉。李晏则因为秋蝉喜欢他的事,决意避一避嫌,没有跟着去,而是回了王府。

    分别前,燕三白又拉住了他,附耳跟他说了几句话。李晏挑眉,“你怀疑他们”

    燕三白一笑,“很多人都有嫌疑,谁在说谎,谁有所隐瞒,一试便知。”

    李晏点头应下。

    分别后,燕三白独自一人往浅绛楼走。随着程睿之死传回城内,街上已然出现了很多风言风语。燕三白一路留心听着,听到最多的说法,便是秦桑施了诅咒,变成厉鬼回来找负心汉报仇。

    李潜和程睿是不是被冤枉的其实并没有多少人关心这个,无数的小道消息会被挖出来,李潜和程睿不为人知的另一面逐渐喧嚣尘上。至于消息的真假,十条里也许只有一条是真的,但那唯一的一条真消息,有时就足以说明一切。

    燕三白一路走一路听,李潜和程睿的形象便在他心里逐渐丰满起来。行至半路,零丁却又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

    “燕大侠”零丁挥舞着手里的手帕,气喘吁吁的跑到他面前,“手、手帕,我查到了”

    “如何”燕三白问。

    零丁左右看了看,凑在燕三白耳边说“这手帕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的,人就住在城东,我去偷偷查探过,两人八成有私情”

    、第22章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

    “怎么样,那位小姐不会就是杀人凶手吧难道是情杀”零丁摩拳擦掌,“要不要我再继续追查下去”

    燕三白却摇了摇头,“不必了,那位小姐不会是凶手。”

    “啊那凶手为什么会用那位小姐的手帕”

    “那是死者的罪证。”燕三白敛眸,转身继续往浅绛楼走。

    零丁摸摸脑袋不明所以,因着心里好奇,索性也不回王府了,快步跟了上去。

    到了浅绛楼前,燕三白却又倏地停了下来,零丁一个没刹住,差点撞到他背上。

    “怎么啦”零丁问。

    燕三白严肃的回过头,道“我从二楼进,你从正门吸引注意力。”

    说着,他拍了拍零丁的肩,眨眼就跑走了。零丁就看着他在前面拐角处一跃而上的飘逸身影,张大了嘴好一阵无言他原以为只有他家王爷才会这么坑他。

    哎,罢了罢了,反正被坑惯了。零丁这样想着,怀着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伟大情怀从正门走进了浅绛楼。

    可是,没有人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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