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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自乐_第21分页

作者:紫叶枫林 字数:16155 更新:2021-12-29 01:55:05

    ,颤了手要来抓我的脉,“司马客气”

    得,我俩这还真能凑了一对儿。

    荀石去招呼了那几位大夫,而我被王子鸿亲自喂了咽下点米粥,喝了些药后,便侧身向里躺着,闭上了眼,呼吸均匀。

    额头上被人试探的摸了摸,又碰了下脸颊,随后身子后面又微微下陷了一块,身上的被子被人掖了掖,腰上也被小心翼翼的搭了个胳膊,想收力,却又不敢收力,就那样横在那里,无论如何都忽视不了。

    “两年前王叔政变,宫内一片混乱,人思异变,内出叛敌,父君已是左右难支不及来援,独独先生一人带了兵将死守着我,以琴音安鸿混乱胆惧之心,鸿至今日,仍不能忘”

    “有时,鸿真羡慕介璞,能常伴先生左右”

    青年的声音比之以往显得略略低沉,带了丝不易察觉的哽咽,絮絮叨叨的念了一大通东西,才终于被宫里第三回派来的人叫了,起身离去。

    睁开眼睛,看向送人出门回来,却反而抽噎样子柔了鼻子的荀石,撑了身坐起来,“人走了”

    荀石闻声一愣,随即看了我后瞪起了眼,“师父,您没睡”说了,一溜小跑的撞过来,趴在我怀里抱着不撒手。

    “听了不该听的,我怎能不睡”从未想过,那孩子竟是这般心思,这可叫我怎么办

    脑仁一痛,干脆暂不去想,我掩袖喘了口气止住轻咳,抬手摸摸荀石的小脑袋,“这回吓着你了”

    荀石点点头,又摇摇头,仍旧哽着声音,“师父”

    靠在床头,将臭小子揽在怀里抱了,“我这次睡了几日”

    “五日”荀石抽了抽鼻子,又有大哭的架势,“他们还说,说您已经”后面的话却似是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换了词,“您您别扔下介璞”

    怪不得这么饿,吃了东西才勉强有了些力气。

    摸摸他的头,我叹了一声,“师父怎会不顾你”随即想起一事,又问道“你于伯伯,这几日可曾来了”

    荀石摇摇头,抓了我的袖子开始抹泪,“未曾亲来,遣人送了些药,听说都是不易得的。”

    我眯了眯眼睛。

    “那日我出门前喝的药,是你于伯伯递过来的没错吧”

    荀石不哭了,抬了小脑袋拧了眉毛仿佛回想,鼻音仍旧重重的,“好像,是。”

    我深吸了口气,又慢慢吐出来,胸腔间曾有的滞涩与嗓子的痒痛果然缓解了不少。

    身入官场勾心斗角了几年,多少也有些锻炼了人。

    “那混账,有阴谋啊”

    我这病已被太医诊出因果,说是积劳成疾,郁气结于心口久久不散,又经了塞外苦寒所激,这才突然短时爆发,有几个甚至定言我半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侍书倚墨偷偷拭泪了不少回叫我发现,更不用说荀石那哭包,就连君上也亲来了,带了药材若干,叹息着好好安抚一通让我宽心,我却只能苦笑。

    王子鸿倒是因了储君之位政务繁忙了许多,却在几次来时让我装睡不见,听荀石之言,每回都见他在门外站了许久,才当离去,神情也总是郁郁。

    而我待了身上终于见好,便急不得的进宫陛见,免了以后他总来看的更多麻烦。

    其间于远那家伙,听着也没回东边,却仍旧找不见人影,让人心中不禁恨恨。

    多日来的细雨早已停了,未有宫路上的石板间隙中偶有一两处裹夹了水迹,尚未被打扫干净的落叶,可见前日天气。

    去了雨,温度又降了几分,愈发近冬的时节也能让人十分容易便可察觉变化。

    抬手拢了拢身上貂裘,便听见门里传来君上声音。

    “子敏来了快进。”

    让荀石在外等了,由旁边宿卫推了门,进后左右看看不见王子鸿,不禁松了口气。

    这种时候我还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后又察觉周围气氛有些沉重,微微奇怪再往上看,惊见正与几位大人商议事情的君上脸色难看的很,背了拐他心肝儿子的嫌疑,一时叫我心里有鬼,不由有些忐忑。

    压下各种心思,我推了轮椅上前,俯身,“君上。”

    不想君上见了我,却神情微缓,点点头,“无须多礼,子敏身体怎样可还好若不适还需多多休息。”

    “让君上忧心,”我笑了笑,“臣已无恙。”

    “你就是这样,自己有事也都不见言语,小病拖成了大病,”君上似是还忧心我的身子,见我只是笑,便无奈叹了口气,“算了,寡人说了你也不愿听,还是快来一同分说,又要让你费心了。”

    我心头微微一讶,双手接过君上递来的表折。

    “似是已在城中留了几日,不知为何今天才递了上表求见。”

    蜀中来使翻了翻手中东西,见了其中领兵将军的名字。

    李林唔,这倒是与我同姓。

    却在往下看后不禁蹙了眉,越拧越紧。

    当初领命前往蜀中查探毕竟是张贺,那人素来缜密的紧,如今使者已来,怎么先头竟一点消息都没有了而且咸阳城的护城军难道都吃干饭去了人都已经来了,竟是对方不言语,此刻也不得发现,这要是来窃取机密,或是刺杀

    不由吸了口冷气,“此事十分蹊跷,”顿顿,看向旁坐的大鸿胪与执金吾,“廖大人与孔大人也不曾听了讯息”护城禁军自改革后军令昌明兵士精悍,向来防守严备,怎会突然出了这种大过

    在君上的凛冽目光中,郎中令韩离早已是一脸惨白简直快歪到一边晕过去,中尉孔任额上皆是冷汗,但不愧是军旅出身,此刻还能说话,“回先生,举重确实不知。”

    “现下人都在哪”

    大鸿胪廖言答道“已安排于郊兰殿。”

    “君上,”将调查来的表折还回去,正言,“不如遣了职方司去查探一二,能瞒下这许多人马悄无声息便进了都城”

    我长长吐了口气,看看旁边几位在君上更加寒锐的压迫中又开始提心吊胆,便出来顶了责,笑笑,“看来蜀中来客都是一群不凡之人,军容整饬出自臣之手,臣于此处还是有几分信心,”虽此刻君上只怒责他人,想知信任仍在我这处,可若是此事办得不好,却说不得我也是该掉脑袋的,“如今不想还叫人窥见了疏漏,这倒是叫臣好奇的紧,想要会之一会。”

    见君上终于露了情绪,气氛有所松动,思量了一下,便又笑道“君上何不请来使一宴,亦可让众大人与榕得以观之言行,再琢后法。”

    “司马之言大善”这几位附和的真快,想是已经在君上这股冷气压里挨了许久折磨。

    君上点了点头,“如此也好,”其他几位似是终于松了口气悄悄抹了抹额上的汗,“一切由子敏调度。”

    我躬身应道“诺。”

    “万事有劳司马,司马辛苦。”

    “榕之职,不敢言累。”

    几位军中的向来接触多,也熟悉的多,称呼便更见亲近,“先生若有事情,尽管吩咐。”

    “好。”

    终于与几位忧心重重的官人告了别,想招呼荀石一同回去,却不知那小子这会子又跑了哪里去,竟一时左右寻觅不见。

    死小子,宫中之地岂是可以胡乱瞎逛的也不怕出了事

    “先生,”正头痛的按按眉心时,就听有宫中侍卫近前,约莫是看我在此处呆了许久不见动换,便俯恭敬的问了我,“可有吩咐”

    我顿了下,向他道“麻烦大人,”由人推着我向外走,问了,“可曾见了我那”

    话语刚起,却有一阵轻风而过,带起微微清雅迎了鼻。

    摇头笑笑,秋日中花草早开始凋零败落,这般自然之香,许是也只能于集了四海之富的王宫中

    心中不知为何突地一跳,似是有什么紧紧勒了紧了扯了,不知因为何方的一股子劲道作了祟,竟怦怦作响。

    抓着扶手的手指都抠着了力气,微微颤了起来。

    我慢慢转过头去。

    只见几人似是由另方宦官领了向正殿君上那处走,其中为首一人此时察觉什么缓了步子,侧首移来视线,下一刻却仿若遭了狠狠一击般震了身形,驻下了足。

    那一袭映了万千出尘风华的青衣静立于不远处的纷黄秋叶下,只怔怔的看着我,几分痴然,几分涩痛,几分恸伤,全部缱绻在柔和如水的目光中,缠绕不散。

    任凭旁边人如何催促呼唤他,却再不肯动。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家里出了大事,心情十分低落难受,恐怕码文效率也高不了,对不起大家了

    谢谢上章几位亲的鼓励,抱抱你们

    57、五七

    师父教导,向学做务素来须谨记专于一意,不可因外物轻引滞涩,不可因外事相扰钝木。

    我从未想过,其实自己还是有那一心二用的本事。

    而且境界颇高。

    “先生,流程”

    “先生,君上与储君”

    “文武大臣”

    “还需请哪些贵胄”

    “歌舞之事”

    “先生,这席面”

    “护卫警戒怎样,可需禁中加人”

    一个个的来问,一个个的又急忙忙而去,我却已然被生生劈成了两半,就算面上带了平和微笑,镇定淡然的细细叮嘱各方事项,胸腔里跳动的那颗东西,却早已经不知感觉。

    只能朦胧中,眼前不断回现起刚刚所见的那落叶下的寥寥青衫,凝注着我的双眸,接着便能加恍惚。

    上辈子仿佛已经是很远的事,那般物欲横流的环境下,情爱之事早已不复纯澈,我也从未料到自己如今得福重活一次,会甘愿为了一人舍弃性命,只求一生一世伴他左右。

    不是没期待过再见时的场景,我以为,到了那一刻,无论周遭如何境地,我总是能不顾一切的向他跑去,埋入他怀,得了他暖暖的回拥。

    然而当时我却未能动,僵硬着阵阵发冷的身体,直至被人推了轮椅离开,也未能过去。

    性命可丢,生死可弃,然而肩上的重任,君上珍重相托的大业,一国百姓安泰之责,又怎能不顾。

    “先生,君上有言,请先生入席。”

    听见宦官的话,我怔了下,才愣愣的转过眼睛看向上首正位,却见君上不知何时已至,我竟是一时未发现先头的唱诺,大大失了礼仪。

    赶忙俯身至礼。

    君上此刻见我注意过来,笑了笑,微点了下头,然后侧首与低了一阶坐着的王子鸿说了几句什么,王子鸿闷闷的答了几声,瞧了我,小幅度的动了下,就立刻遮掩的将视线投了他处,过不了片刻,又偷偷看回来,觑着我的神色。

    我只好做个木讷迟钝的,维持着笑容,装作无事。

    君上见状竟又笑笑,后又抬头向我招招手,叫我过去。

    此地不是荀石的身份能进来的,我便自己推动了轮椅上前。

    “君上。”

    “子敏坐那里就可。”君上抬手就指了个位置。

    “这”与王子鸿相应,坐在他的另一侧,就算再是宠臣,这也不合适吧

    笑了一笑,“怕是于理不合。”

    君上摇头,“子敏素来也是个洒脱的,怎的此刻却顾忌上了虚礼”

    “总不可让外地之臣”敛下眼睛,说出这话却哽了下嗓子,自己心里倏然钝搓了下,漫上一股子疼痛,极慢的呼出口气,才能稍微缓缓,掩袖喘咳了几下,“看了笑话。”

    “这样也好,”君上未再坚持,“那就寻个离得近些的,也 好说些话。”

    “诺。”我按着胸口,轻轻应了,由人搀了坐到蒲团上。

    “先生身体,可还不爽利”王子鸿见了我的动作,关切看来,微微向着我这方向挪了下,似是想过来。

    “臣已无碍,”这可怎么行,“劳储君惦念,臣惶恐。”

    王子鸿眼中失望,蹙了眉,“先生”

    君上似是也发现什么,微微挑了眉,我不能接口,心头多了更多无奈。

    正当尴尬,却突然听了君上声音,“哦长辽也来了”话中带了些笑意,“听闻这几日他只闭门不出,仿若正惧着什么躲了,子敏可知其中一二”音落时,已看向我。

    我脸上也漾出笑,想必是极为温柔的那一种,“臣亦不知。”转眸看着如黄花鱼一般溜着边悄悄进座的于远,察觉什么向这方看来,对视了我,竟微微一僵。

    笑意更重,眼中冷嗖嗖射出刀子的瞪着那已经躲闪到他人身后的于远,“臣正想着何时能得了空闲,”咬牙切齿,“好好问问于将军。”

    君上看看我,又看看于远,竟哈哈大笑了起来,“寡人明了,寡人明了。”

    旁边的王子鸿也忍俊不禁,刚才还有些郁郁的,现在却笑弯了眼睛,我起先也绷了片刻,却终是被他们笑声所染,也不由笑了。

    “蜀臣到”

    门口又一声唱,也硬是断了所有笑意。

    四下声音蓦然一静,投目过去,只见三人从外缓缓而入,领先那人直裾长袖,步行中自有一番风华临世,直让观者屏气凝神,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秦王。”行近位前,揽袖一揖,如画眉目中有些疏离的谦和,然礼数周到,挑不出半分错。

    “李将军快起,看座。”

    “谢秦王。”

    他直了身,仍旧敛垂着眼睛,由人带至我的对面,又谢了,才撩起衣摆,悠然坐下。

    灯活下苍白的脸色,失血的唇,还有从头至尾,未曾看我一瞬的眼睛。

    铺在正道上长长蔓延至正殿大门的红毯,那样炽烈的红,左右相隔,虽只短短几步便能过去,却于这一刻仿若天堑峭壁生生阻在路上。

    突觉呼吸都有了些困难,嗓子又起了痒痛,死死的咬住牙,方咽下喉咙上漫上的甜腥。

    闭上眼睛,案几下慢慢攥起的拳,指尖刺入了掌心,微微痛楚,移了心绪能注意下他献礼恭祝之词。

    却不至一会会儿功夫,伴着歌舞礼乐,听了他与这宴上大臣言辞交锋,游刃其中,自己思绪又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唯记那番梦中之景,仿若又进了眼前,琴声幽幽。

    不想耳边忽闻君上一喝,震得我吓了一跳。

    “李将军究竟何意”

    宴上气氛凝滞,静可闻针落。

    君上之声已沉了下来,带着上位杀伐的威压,眯了眼睛看向对方,往日只要 被他此刻这般冷厉眼神所视,众臣少有能挺直背不下冷汗,腿不哆嗦的。

    再观王子鸿与其他几人,脸色竟也都变得有些难看。

    真不愧是顾宁,我这才走了多少时间的神,他就已经搅风搅浪了。

    我也抬目看去,然而那人却仍旧未看我,只淡淡一笑。

    “秦王莫不是还有不明”他目中光亮熠熠,朗声如玉,“昔年灭六国者得六国仇,世代累之,虽时事已变,然他国存惧留恨之情并未曾灭,此刻若想逐鹿争鼎,不得外人之助,如何成势”

    君上脸上又难看了几分,几个年老的大臣胡子都开始气得抖了,甚至居后有几位将军,已经隐有蓄力。

    “李林秦之大殿,还容不得你猖狂”

    顾宁却毫不见怯懦,反以笑迎。

    我叹了口气。

    虽不知他们先头都因何吵了起来,但现下只听了这两三句,哪里还不能推敲些。

    这家伙应是最善易势而变,任为己用,这回竟怎就显得毛躁了起来。

    他身处他国,先头那般突然出现早就遭人忌惮,自己的安危已是悬于峭壁,又怎好再去树敌。

    “外使不居秦地,不知秦之国事,”我举了杯,向他的方向笑了笑,道“自商君入秦之日起,百年间唯有秦之法能胜六国,唯有秦之力能平乱世。”

    我顿了顿,见他终于沉默的看向我,略微平复了下有些不稳的呼吸,“榕至秦几年,已观田良农富,边境险固,此秦之地利,兵壮锐甲,士者显才,此秦之人利,关中众国主享乐安逸者多,忧患大志者少,此为秦之天利,若想重修此世太平,非寡君莫属。”

    顾宁静了许久,才带了丝恍惚喃声道“你选了秦”说罢,又轻轻重复了句,“你果然选了秦”

    胸口忽的疼了起来,一扯一扯的鲜血淋漓。

    他沉默了下,又道“观之此言,司马倒是忠于秦。”

    命道坎坷磨人,我怎会想过,我与他,也有这日须得算计言语,争锋相较。

    掩着痛咳,我又喘了声,笑着轻声道“李榕素来爱秦,榕心中,他国虽不乏优者,然与秦较之,却如浮游苍鹏,存云泥之别,终失了鸟瞰于天之势。”

    顾宁抿了唇,微微笑了起来。

    “李林孟浪,出言失礼,”他向着君上方向俯,“请秦王莫怪。”

    君上淡淡道“无妨,”抬手示意,“李将军快起。”

    顾宁却依然向下俯了显出谦卑,就算他旁坐那人悄悄扯了他的衣服,仍旧未能让他直了身子,“林代吾主之命,奏请秦王联秦伐楚,今确见秦中能者在,必可得胜。”

    他从袖中拿出一叠折子,双手托上,由人拿了放置君上案上后,又微笑道“望秦王莫怪李林试探,还请允外臣之请留秦,共商大业。”说着, 还微微抬了盼,向我看来。

    我静了下,却终是挡不住心中激烈的想望,亦向君上俯,“还请君上留外使于臣家,往来便捷,好细商大业。”

    君上翻了折子,沉默了许久,深深看了顾宁一眼,才点头向我道“一切有劳子敏,照料李将军周全。”

    我俯下更深,“臣”自觉声音都打起了细颤,缓了缓,才接着道“臣,定不负君上重托。”

    “都起吧。”

    “诺。”

    我起了身,一手扶着案几,吃力的以脚踏地,慢慢站起。

    “子敏”

    “先生”

    晃了形,亏得旁边侍者及时上前才未落了个洋相。

    “子敏”君上蹙了眉。

    “臣稍感不适,”向着君上方向敛袖,“望君上恕臣早离之罪。”

    “身体不好,还是尽早回去休息,不可太过劳累。”

    “谢君上。”

    维持着笑容,看了眼王子鸿与于远的紧张神色,我微微点了下头,将视线落在对面那已是霍然站起的人身上许久,才敛了目,转身欲走。

    往日走路,右腿上的旧伤总是一阵阵的钝痛,不过几步就能至痛不欲生,再难行进,然而此刻,却好似半分感觉都没有,仿若那条腿已经不存在了。

    “秦王,外臣随行带了些药材,或可予司马之病有些用处,”我停了步子,他定定的看着我,“请秦王允林随司马离宴。”

    君上顿了下,“准。”

    “谢秦王。”

    我微微侧身,见他过来,低首微笑,“将军请。”

    他亦敛目低言,“司马请。”

    几个宫中侍卫护送了一步一步的向外走着,过了殿门,楼曲小径,阡陌交错,却连周遭景色都一晃而过,入不了眼,也进不了心。

    唯一注意的,就是那人跟于我身后。

    无论转向哪里,一直,一直在我身后。

    步子一下下的踏在心头,那般清雅的芬芳,就连呼吸都可闻。

    只要我一转身,就能见到他。

    一转身,就能靠近他。

    出了宫门,早已在马车旁等着的荀石高声呼了声“师父”跑来,却在见了我身后那人,突地顿住跑势几欲跌倒。

    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也倏地大了不止一圈,端得蠢呆样子。

    “顾顾顾”

    吓傻了吧。

    “此乃蜀使李林李将军,”我起了车帘,打算爬进车中,“不可失礼。”

    “啊啊”

    因着腿上不得力,一脚踩空,我不禁趔趄了下,手腕上却突然被托住撑了重量。

    触及皮肤的指尖上似是带了寒意,冰凉的紧,冷的我一颤,下意识的差点要抖开,却在下一瞬被紧紧的握住,力道几欲将手骨都捏断。

    然而只是一瞬,那抹凉意就已经离去。

    “小心。”

    他低低的道了声,见侍卫上前,便向侧旁让开一步,看着他们扶着我进了车厢,自己却仍旧站在外面的寒风之中。

    我呆呆的坐在软锦绸缎中,直至车轮欲起,我才急声道“等等”

    “先生”

    被君上指派护我安全的侍卫长周柯问了声。

    “秋夜天寒,李将军还是上车来,随榕一同回去吧。”

    外面安静了片刻,“好。”

    悉悉索索的一阵声响,那人已经进了车厢,坐在我身侧。

    马车动了起来,徐徐而行。

    车厢中,也只剩了我与他二人。

    我怔怔的看着被风吹动的车帘,终是耐不得这死寂,开口道“你”只一个音,却已是哑声,硬邦邦的哽着喉,全都是酸涩。

    “你”我喘了几口大气,“你这几年可还”

    身体一下被拥进了一人的怀里,死死的箍住。

    暖暖的,随着他双臂间越发收紧的力量,越来越暖。

    都是我的

    这些温度,都是我的

    我紧紧抓着胸腹上的胳膊,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眼前皆是雾气,视线都模糊了。

    背后上被人埋着头,不至片刻,那处的衣衫外竟传来一点点氤氲了的湿气,散发了凉意,都黏在皮肤上。

    我觉得痛,痛得直弯下了身。

    泪水也顺了脸颊,一珠珠不停地滚流下来,滴到他的手上。

    “逸之”

    我抓着他的小臂,指尖全部都陷在了那苍白的皮肤中,箍起的指节泛着惨白。

    “逸之”

    我抱紧了他的胳膊,直欲如他一般,想将两个都揉到一个里去。

    “逸之”

    虽听不见他声音,我却知道,他在唤。

    颤抖的唇落在脖颈的皮肤上,发出微弱不清的喃呢声音,灼烧起的都是痛。

    他不断不断的唤。

    一刻不停的,是我的名。

    作者有话要说隔了这么长时间才更新,真对不起。

    唔,这文其实我已经开始要完结了,剩不下几章。

    不会再虐,大家放心吧。

    另,谢谢送给我霸王弹的筒子们,抱住乃们蹭一个

    58、五八

    马车“吱呀”一声停了下来。

    “师父,到了。”

    缓回了神,淡淡的应了一声,我却仍旧紧拥着顾宁,抵了他的肩头,未曾动换。

    突然想要什么都不管了,什么都不顾了,抛了国家大义,抛了责任重托,只呆在这里就好,这里有顾宁,那就只呆在这里便好。

    “师父”外面的荀石听起来似是有些着急,想说些什么话,“顾咳外使他”

    周柯约莫也有些奇怪,问了,“先生有何处不妥”

    头发被顾宁一下一下的轻轻顺了,又举了衣袖,轻柔的挨蹭着我的脸颊,拭掉了水珠。

    “榕儿。”

    他低低婉婉的唤了声,声音里依然有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沙哑。

    我睁开眼睛,呆怔了片刻,才又垂了眼睛,抬起手握了他停在我脸上缓缓摩挲的冰凉手掌。

    精神有些疲惫,身体也似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倚在顾宁身上由了他半扶半抱的下了车。

    “先生”

    “师父”

    有几个看过来时似是惊住了,荀石最快,一把扶住我的另一边撑了重量,小手紧紧的抓住我,似乎在想着些什么。

    周柯也立刻上前,“先生可还好”

    我摇摇头,“子舆放心,不过有些累了。”然而见他抬手过来,我却忍不住更往顾宁身上挨了,攥紧了他的胳膊,不想将旁边这人放开。

    顾宁也紧紧回握住,没有丝毫让开的意思。

    荀石只眼睛一动,便笑嘻嘻道“师父您别乱动,我快顶不住了,”他素来聪慧机敏,平素往来我府中的不少有身份地位高贵之人,见的人多,又总是在我病疾卧床时管了家,察言观色也早是炉火纯青,“外使大人可能帮了搭把手,扶师父进去”

    他盯着顾宁不移眼的看,顾宁则微微侧首,带动披在肩上长发都滑落了些,如几年前教导荀石时的那般,向着他浅浅的笑了笑。

    “小少爷吩咐,林莫敢不从。”

    他虽说的谦和,但我看的明白,那双弯了的星眸中,分明就满是嘉许。

    荀石脸上的笑更发灿然,神色中都是喜意,边扶着我进府,边道“如今先生初到,府中客房尚未准备妥当,倒是要委屈先生将就一番。”

    周柯疑惑的看了荀石,我闻言一愣,随后又眨了眨眼,目及正前方未严责荀石。

    他见我没说话,皱了下眉,又看看顾宁,自己也插不进手,便抱了下拳,“先生,柯先告退,有事还请吩咐。”

    “好,有劳子舆一路照料。”

    “柯不敢。”

    我面上做出八风不动的样子看着周柯带了人离开,荀石觑了下渐渐露了笑意的我,又向着顾宁亮出八颗白牙好不讨喜。

    “先生与师父都是谋大事业的,知己一见,想必也有许多话可说,正巧了师父房中前不久刚 刚重新修葺了,放的都是好东西,吩咐多床被子亦不麻烦,”一路走回正房,荀石推开了门,我们进了屋,“不如先生今个晚上就留了师父那里,再温上一壶酒,彻夜详谈”

    喂,虽然我也想,但有你把自己师父就这般容易的给卖出去的徒弟么

    顾宁笑得更加和煦,这次眼神变成了欣慰,竟夸了句,“小少爷果然思虑周全。”

    荀石嬉笑颜开,一把子撒开了我,让我一个没防备险些踉跄栽倒在顾宁怀里,故意拖长了调子意味深长道“我去准备下,定不会叫人无故打扰了先生雅兴。”

    话音还未落,就已经当先一把跑到了外头,拦住听见声音带着笑意从旁屋中出门过来的倚墨侍书,一连声的“好姐姐”甜腻腻的叫了出来,将两个不知是见了顾宁这生人,还是对荀石态度莫名其妙的丫头给拉着走了。

    “臭小子”

    若不是窜的太快一下没能够着,我非要敲疼了他不可

    我抓住顾宁的袖子才勉强站好,就听他轻叹了声,“榕儿教徒弟,果然颇有一套。”说着还将我揽住的腰往里拉拉,环住,“仔细些,别摔了。”

    “没事。”

    许久未曾如此近的相依过,我静了片刻,又挨进他怀里,抱了他的腰。

    顾宁一手箍住我,一手带上了房门,顿了下,又上了门闩。

    听了那“咯噔”的一声,我脸上更是一阵的发烧。

    脸侧的颊被轻轻捧了起来,冰冰凉凉的温度轻轻碰触了下羞热的皮肤,我怔怔瞧着他俊俦秀美的容貌缓缓贴来,于极近的地方略略停了下,才落了吻。

    带了清雅的浅浅呼吸交错相闻,眼中也只能盛下了一个。

    我向着那处侧首过去,便触了他的唇,轻轻含住。

    顾宁微颤了下,手上的力道加大了不少,腰腹紧挨着,使我不禁被勒得向后仰,那双本就没撑多少重量的腿更加失去作用,几近离了地。

    我细细舔吻着将他有些干裂的唇氲湿,双手也环上了他的脖颈,手指探入他的发间,将自己更往上送去,一下咬住他的下唇。

    不过瞬间就觉到自己脑后也被托着往前送,我启开唇,接受了他的舌尖,让他在我口中慢慢摸索,越发激烈,终至不可停阻。

    许久后好不易得了呼吸的机会,就不晓得何时已经跌在了床上,感受了脖颈处一寸寸被细致的嗜咬,吮吸,我仰着头不停喘息着,一双带了寒气的手也从外衫下摆处探了进来,冷得我一个哆嗦,却不过刹那,又被揉搓的浑身发烫。

    神智好似也开始混乱了起来,迷迷糊糊中只觉得那印在了血脉里的气息就在极近的地方,执手可触,再不是遥不可及,如何想望都寻觅不得,苦求不得的痛了。

    衣带愈发凌乱,身上的布料一件件的散开, 我举了手抓住对方的衣襟,贴蹭过去,将手指顺了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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