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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自乐_第13分页

作者:紫叶枫林 字数:19221 更新:2021-12-29 01:54:57

    榕儿似是混乱得紧,什么都不管不顾。

    嘴里溢出了甜腥。

    感觉,与平素亲吻

    不太一样。

    很不一样。

    环了他,学了他的动作,跟他一般作为。

    虽然不是时候,我却,渐渐沉迷其中

    剩下的唯一念头,便是

    他果然还瞒了我不少事。

    榕儿因着这回倒是染了寒,老实了不少。

    只能整日里窝在床上可怜的哼哼唧唧,不老实也难。

    每当我拿了饭菜过去,都能见他将自己用被子团成一团,高兴的在榻上一拱一拱的向我挪过来。

    便如那春日里刚发了苗的菜叶子上,肉呼呼圆滚滚,一下一下爬着的菜青虫子。

    一同过来的还有只红毛狐狸。

    二者看着饭菜的眼神

    未免也太像。

    榕儿吃东西时,盯着他的嘴看了会儿。

    转头找昌乐寻了杏干。

    再给他喝药后,便喂了给他吃。

    榕儿丝毫没觉出不对,但,被我发现了问题。

    就是这舌头的事。

    将想逃的人抓过来按住,试试。

    效果,十分不错。

    挣着想喘气。

    哪能这么容易饶了你

    实话都还没说了。

    以前都跟谁练的,总得让你彻底忘了才行。

    待到榕儿病好了,便于正事后,与榕儿在山涧丘野抚琴作乐。

    或看他给弄些野味吃食,独独给我。

    惹得昌乐都跟着榕儿拌嘴,整日里逗趣互讽,什么都要吵上一吵。

    榕儿最爱秋风辞香t第,不仅自己爱抚,还总扯着我给他抚。

    大概也是因着,这曲子是他唯一学会了,而且听了不会睡的。

    不过唱

    最好还是先找了东西占住他的嘴。

    这日榕儿坐在我怀里,倚着我又要听秋风辞。

    拨了弦,也启了唇。

    怀佳人兮啊

    低头看看靠在我肩上,笑着陶然听了的榕儿。

    抿唇笑了笑。

    确实不能忘。

    但总我一人自娱,难免让榕儿无聊,所幸便让他学了箫。

    又不时的练了练关于舌头的问题。

    榕儿的舌头软软的,滑滑的,咬起来感觉也非常好。

    而且每次过后,都满脸通红的无力倚在我怀里,睁着迷茫的眼睛,都是雾气。

    总让人忍不住再咬几口。

    其间,发现了个更大的问题。

    这回影响的地方有些特殊,以前从未碰见过。

    忍不住蹙了眉,看向榕儿。

    正抱着狐狸一脸的坏笑。

    看样子是打算看我的好戏,不想要说了。

    无妨,先忍不住的总不会是我。

    不过不奇怪不可能。

    昌乐的事不麻烦,这事倒是搅了我的脑子。

    有次路上撞见了于远,甚至还忍不住盯着他那地儿看得久了些。

    于远似乎吓怀了,一下子窜的老远,瞬息间就不见了人影。

    从此后再不敢惹我。

    怎么了

    榕儿的弓做好了,一应事情也安排妥当。

    是时候带了榕儿一同脱身。

    从此海阔天空,逍遥自在。

    同样带了于远,就算是块头,也足能当了沙包使。

    昌乐果然一路追了来。

    无奈摇摇头,也是个重情的性子,怪不得与榕儿合得来。

    而且还特意给榕儿准备了箫,辛苦带了一路送来,要了回礼。

    不想连于远都要走。

    各人志向不同,终是要悲欢离合,人生苦乐。

    榕儿心中不舍,早看了出来。

    不过是要移了他的心思。

    太容易了。

    只一声唤便可。

    看看,这般乖觉,连放了玉箫的盒子都狠狠摔了不是。

    摸摸头,奖励一下。

    经了两月路程,终于在楚地辰阳落了脚。

    打听了番,城里称的繁华安定,村中百姓也多淳朴憨厚之人,自是适宜长住。

    不过,榕儿看村内一姑娘不顺眼。

    很不顺眼。

    其实他大可不必。

    我当时根本就未能注意她长得如何。

    现下,自是也忘得差不多。

    榕儿却不依不饶的要我允诺。

    答应了答应了,全都答应了。

    你要的,我又有什么不答应了。

    然后,便又发现他瞒的一项东西。

    而且还让我得了机会,做了印记。

    再然后

    便是于我们自己的小窝,知晓了更多

    也是第一次知晓了,何为人间极乐。

    遮了厚厚的被子,燃了暖暖的火炉。

    还有映了红衣,躺在我怀里,全然舒怡展眉,娇俏妩然的榕儿。

    臂弯间挂了红绸,带了银戒的指头紧紧扣了我的肩,那般的柔媚浅唱,一个个不同的调子,或拔了高,或低了嗓,全都由我掌控,句句都成了断章。

    由榕儿架着踉跄走在雪地里,带了酒意,便将人一下紧紧抱住了。

    鼻端充盈的,满满都是榕儿的味道。

    榕儿他万不曾想到,我这几日趁他去买糕点时,偶然间逛了家书铺,得伙计介绍了些不一般的书。

    等拜了堂,再让他知晓吧。

    让他吃上一惊,省的总自恃知晓情趣,耍了心眼折腾我。

    也能让他,彻底成了我的人。

    等拜了堂,便是向天上地下,诸神众佛都昭明了

    这人是我的,这心是我的。

    这一笑一闹,一颦一眸,全都是我的。

    不用羡艳那郎才女貌的新人,不用想望亲朋挚友的贺喜。

    将头埋在榕儿颈间,由着他扶着我走回我们自己的家,痴然的低笑。

    不停的笑。

    从不曾想过,如我这般无父无母,天生孤寡,注定漂泊流浪之人,有朝一日,竟也有了自己的家。

    与榕儿的家。

    忍不住笑意更深。

    等今日拜了堂,便是从此后只我二人,相依相伴,相知相守,白首不相离

    穿了明艳红衣的榕儿

    染了羞赧春意的榕儿

    吟了唱辞靡音的榕儿

    我的榕儿。

    嗯。

    自是要。

    白首

    不相离。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可能得在下午了,得改些东西

    然后第三更在晚上,群抱之

    三六

    “车中载粮最多八千五百担,有马三千,急行五日”

    运了笔锋写了,敛了袖舔舔墨,继续,“重骑配重甲持刀,一人一日需二马三斤粮,轻骑藤甲持弓,一人一日需一马一斤粮,另有步兵,无马,一日需两斤粮,另有马匹饲料”

    通通写了清楚,捉了在一旁睁了大眼睛一直看的许小包子,笔端敲敲案几,“刚刚教的式子还记得”

    看看左边一旁另一张纸上写了的目标函数和约束条件,脆脆一声,“嗯”

    是啊,就算不记得还可以再看不是。

    “最优值和检验数公式也都记了”

    又看看右边另一旁案角上放着的那张纸,“嗯”

    “表也能自己画”

    左看看又看看,没找见纸

    当然找不见,早被我现下手里这张压在了下面。

    “小叔叔”嘟了嘴,眨巴眼睛开始蕴了雾,不高兴了。

    掀了纸,给他拿出来,抖了抖,“是不是这个”

    雾气散了,小包子笑得咧出了一口小白牙,扑过来抢,“是”

    “知晓哪个字母是要换了数的”脱了腋下抱起了他,放在膝上,揉揉小脑袋。

    “知晓圈圈和叉叉不一样”

    “圈圈和叉叉”

    “嗯”小胖手伸了过来,拍拍,“这里,圈圈,这,叉叉”

    看看函数,扯着嘴角,抽了下。

    “圈圈”字母a,“和叉叉”字母x,“不一样”

    猛点头,“嗯嗯”

    “”确实不一样,差别大着了。

    出的力气和享的乐趣就有本质的不同。

    “小叔叔”大黑葡萄闪了纯洁无暇的疑惑。

    “那好,”抹了把汗,撑着有些痛的额头,“慎儿给小叔叔算算,此次行军,最多可有多少重骑,多少轻骑,多少步兵”

    “小叔叔”又拉了我的袖子,坐在我腿上的小屁股扭骨糖一样动动,大声唤了一下。

    “嗯哦,”再揉揉小脑袋,笑笑,“算对了有糖吃。”虽然我现下的手里头,是连个糖渣子都没有。

    “我要合合斋的果果糖”

    那是个什么东西

    “父亲都不买给我”

    “好,小叔叔给慎儿合合斋的果果糖。”

    “说定了”小包子眼睛开始发亮,举了小胖手,“拉勾勾。”

    “说定了,”勾了他的小指头,上下晃晃,“拉勾勾。”

    扑过来一把抱住我,咯咯的笑,“小叔叔最好”

    也笑了,揉了把滑嫩嫩的包子脸,“那慎儿喜不喜欢小叔叔”

    又猛点头,“慎儿最喜欢小叔叔比父亲还要喜欢”

    宝贝儿,一块还没到手的糖,就能把你爹给比下去了

    你未免太过好拐

    莫怪他们连了两次,都选了从你这儿处下手。

    抬头看看窗外光亮,光已开始向西处偏斜,约么至了下午。

    门虽关了得个眼不见心不烦,但想也能知,外面那两个奉了命持了刀刃目不斜视的,可不是良善之辈。

    出去自然也是找死。

    将包子放下来,从案上取了书。

    起身时一下站的似是有些猛了,脑部血液急速下涌,一时缺了营养,不禁晃了晃,赶忙扶了案几才能站好。

    喘了两口气,头也开始有些晕。

    “小叔叔”

    “嗯哦,小叔叔没事,慎儿继续算。”

    “哦。”

    拖了身子挨到床边,一下子倒上去。

    只是哄着孩子玩了这么一会儿功夫,身子就虚得厉害。

    我这儿还没怎的动了。

    闭上了眼睛。

    自嘲一笑。

    就算今日计成,依着这种状态要跑,不是难为我么

    逸之

    怎办我想你了

    沉沉的睡了不知多久,就听了耳边不停地唤。

    “小叔叔小叔叔”

    迷迷糊糊的睁了眼,便见了个重磅炸弹正往我身上跳。

    闷哼一声,抬臂将扑在身上往下滑的包子揽住。

    掩了袖打个哈欠,抱了包子,声音里带了浓浓鼻音,“怎了”

    许小包子开始咧嘴,这回是往下掉金豆子,“我算不出。”

    我量你也算不出。

    我二十岁第一回解运筹学时都没能算出来,你四岁就能算出来

    “坏人把纸纸都拿走了,”小包子哭得更厉害,“慎儿算不出”

    一个激灵清醒了不少,睁开眼,往案几方向看去过去。

    窗外天色早已见暗,映了微微跳动的油灯,那人不知何时来的,此刻就正端坐在案几后,垂了目,静看手中纸张。

    “没果果糖没果果糖”

    拍拍许慎的头,将他抱在床的一边放好,哄了两句。

    坐起身,拢了睡乱的头发,想要整衣服时,发现身上盖的棉被。

    如此照顾,当然不可能是许慎。

    抬眸,看向那个眉头拧的越来越深的人,仰了下巴,“喂。”

    对方闻声转了视线过来。

    “叫什么。”

    “陆渊。”那人看了我片刻,笑了。

    点点头,若是这般,那日的将军就不是他了,“陆浅哉”

    陆渊讶异了下,“你怎”

    挥袖打断了他的话,“我能知我的,我怎就不能知你的了”

    顿顿,认真道“我不认得你。”

    陆渊愣了下,随即竟哈哈笑了起来,扶着案几都笑弯了腰。

    我说什么了,就这么好笑

    “李兄之言辞,真是真是”他说了两句,却不往后接了,只一个劲儿的摇头笑。

    抱了许慎,一下下拍着他的背,帮着顺顺哭得哽住的气。

    “莫套关系,”我倨傲道“能与我称兄道弟的,绝不曾有你这般无耻小人。”

    “哦”侧头笑了笑,“何处无耻”

    安抚着许慎先乖乖等下,站起,这次起的慢,没有不良现象,应也是下午睡得足之因,走过去,“无故掠了人来,欺凌稚子,夺人自由,还有”更进一步,半米处站定,俯视,“残杀无辜。”

    “做了这些,难道你还不是”

    陆渊淡淡一笑,“素来听闻李兄不喜杀戮,纯善非常,不想竟是真的。”他抬了头,却丝毫未在意我的挑衅,香t第“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李兄难道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也起了身,挑了我胸前垂下的一缕长发,慢慢轻捻,“难道李兄你,就从不曾杀过人”

    做了惊呼,“你”

    笑了笑,“奇怪我怎的知晓”

    瞪着眼,不语。

    “水镜二徒,一人善谋略,一言断人心;一人善利器,一弓阻万军。”陆渊凑过来,低声笑道“李子敏之名,可是已经扬了四海。”

    这会是真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顾宁李榕,二人得一,可安天下。”

    这都哪个混蛋王八造的谣

    污水可不是应该这么泼的

    就算顾宁能比了卧龙,我可是与凤雏的能耐八竿子都打不着

    这还让不让人过安生日子了

    “李兄说,倘若你为我,捉小鱼时竟捕了大鱼,还会放人”

    “你抓错人了”

    陆渊听后又是一愣,似是忍不住笑,“李兄,你那披风可是只有鲁地才出的绣工,算算日子,两月多的行程,从郯走至辰阳,也足够了。”

    “你们兄弟于此地,可从未隐姓埋名过,”又扬了扬手中纸张,“何况,这东西,并非一般人物会的。”

    见了那些算式,我立刻急了,扑抢过去。

    “你给我还来”

    陆渊似有功夫的,只一个扭腕便将我胳膊反剪了过去。

    我痛哼一声,软下了身子,随即便发现这家伙从我身后将我揽了腰环住。

    “李兄还是乖一些,也能少吃了苦头。”说着,便扯了我往床边带去。

    我不停的跺着脚,连连恨声,“陆浅哉你等着,等逸之找了来,一定饶不了你”

    陆渊却一笑,语气轻柔而低缓。

    “李兄莫怕,就算你不说,我也定会藏好了你,不让人找见。”

    垂下的长发被抚了抚。

    “李兄身体不适,还是暂且好好歇息,明日我再来找你,解解纸上之惑。”

    手终于松了开。

    得了自由,我立刻抄起床上的枕头向他扔去。

    陆渊侧了下头,便轻轻松松的躲开了枕头。

    他回头笑看了我一眼,摇头,笑笑走了。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寻了屋子里的各样东西,能摔的能砸的这经了百年的玉环翡翠还是先放放通通扔到了地上。

    接着便累得瘫软在一角,呼呼的喘着粗气。

    这回,总算是用算法式子引了他兴趣,就算还有些怀疑,想必心里头也多少有些将我当了毫无心机之辈。

    下一步

    隔了好一会儿,到了我体力终于有所缓解,一直缩在床上的许慎才下了地,颠颠的跑了过来。

    扯了我的袖子,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小小声,“小叔叔。”

    嗯

    我回了神儿,见了小包子。

    坏了,没注意孩子,刚刚莫吓到他了。

    赶紧搂过来

    “小叔叔,你戏做完了”

    手僵在半路。

    “你看出来了”

    莫非这么假

    我就这般没那演戏的天分连个四岁孩子都瞒不过

    许小包子猛点头。

    我我这番玻璃般的自信心碎的哗啦啦

    苦了脸,看看门外,将包子抱了起来挪回床上。

    明明都已是照了最无知冲动,不谙世事的少年心性学了的

    掐掐包子脸,悄声问了,“慎儿,哪处不真小声告诉小叔叔。”

    指点一下,我好改进改进,下次争取圆满。

    小包子侧了头,眨巴眨巴大眼睛。

    “真”

    “嗯,”把掐得落了红指印的包子脸揉揉,“你怎看出小叔叔在做戏了”

    小包子又眨眨眼,声音清脆,更显童真。

    “小叔叔跟母亲一般啊。”

    “母亲”

    “母亲每次骗父亲,也总如小叔叔这般,乱摔东西。”

    “”

    又扯了下我,也小小声的,“偷偷告诉小叔叔哦,父亲比那坏人,厉害多了”

    “啊是么”

    又猛点头,“不仅把母亲扔了床上,还会轰了我出去。”

    “”

    “他自己反倒留了,不一会会,房里就没了动静,我都听不到”

    “”

    “可我学母亲就怎的都不成,”说着又苦恼的嘟了小腮帮子气鼓鼓的,“父亲非但不将我扔于床上,还总打我。”

    宝贝儿,除非顾宁,但凡哪个若是砸了我的古董玉器,我也定要狠狠打的

    作者有话要说去码下一章,大家的评晚上一起回复

    给我留言啊啊啊啊

    否则我劈腿了啊啊啊啊啊

    三七

    日出,微曦。

    生物钟到了特定时刻,睁开了眼,撑了发晕的头,坐起了身。

    静歇了会儿,待了类似低血糖的症状消散,便下了床。

    “公子。”门外响了敲门声,我并未理会,不过一会会儿,她们便自动进了来。

    铜盆,巾子,热水,还有清盐和木雕的精致杯子。

    看了一眼,自己系了衣衫带子,簪好了头发,又披了外袍,“慎儿,起了。”摇摇仍旧于床上的大肉包子。

    “小叔叔”糯糯的声音,于被中探出个小脑袋,虚虚着眼,睡意朦胧的。

    “来,小叔叔给慎儿穿穿衣,洗洗脸。”将包子拉出来,给他穿了衣服。

    “嗯”

    “公子。”正给小包子擦牙,就又从门外进来了两个侍女,端了饭菜。

    还有那一碗,熬的浓浓的黑汁。

    继续给许慎擦着脸,又擦了手,束了两个童子髻。

    许慎不住的转头看那些吃食,那两个侍女仍旧垂眉敛目的跪坐的等在那方。

    牵了他的手走过去,掀了衣摆坐下来,将许慎抱了起来放于膝上,拿起汤药,一仰头全部喝了。

    又夹了两片绿油油的青菜,放进嘴里。

    两个侍女向着我俯了下,起身,倒行着退出了门。

    静了许久,待了许慎已熬不住,扯了我衣袖,“小叔叔”

    揉揉他的头,将他放下,迅速冲到了屏风后,跪在墙脚。

    抠了嘴,按压住舌根,一阵恶心迅速漫上来,难过的弓了身。

    眼睛里溢出了泪,死死的抑住声音,直呕的身体都虚脱了,才一下向后坐倒,倚着墙边歇息。

    “小叔叔”慎儿跑了过来,声音带了哭音。

    “没事了没事了。”将包子揽在怀里,勉强给他抿了个笑。

    又看看墙脚处被我吐出来的汤药

    怎么处理,可是个麻烦了。

    不知道点火烧点东西能不能遮掩了味道。

    头好疼啊

    吃完了饭后,终于得了能出屋子,于院子中转转,透口气的权力。

    这还是昨日跟陆渊吵了来的。

    算式,当然还是顶了脾气,什么都死活不说。

    陆渊也不急,照例问了,得了我一通奚落,便也听着,待到我累得又必须伏了床休息,他才起身,走的潇洒。

    我知他为何不急,日日不离汤药,我这般做出的样子,本就跑也跑不了多远,更别提还带了个拖油瓶在身边了。

    但已经好几日,想必年三十已经过了,在这小院中住着消息闭塞,就连时日都不清楚。

    看着许慎在那边爬着假山玩,我选了棵枯了叉掉光了叶子的树,倚着坐了。

    那日隐隐约约的听见“将军”有将军,必定有兵。

    他们绑了许慎,便是对许家有问题,或是

    对这辰阳城

    无论是何,若是有阴谋,年前年后必是个重要机会。

    不能出了十五

    那么

    又看看于院子四角地方,手握剑戟,站的笔直的,虽未穿兵甲,但亦能看出训练痕迹。

    这还是让我见了的,未能见的,也不知藏在了哪里。

    “小叔叔小叔叔”

    许慎举了小拳头,小短腿一下一下的迈着跑过来,“看”

    “小心些。”抱过来给他擦了擦汗,然后才转了目,视线落在他手里死死攥着的东西。

    细细长长,嫩红的颜色,探出掌心的那一半,还扭过来扭过去打了圈,支了头溢出些不明液体

    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瞬间立起来了。

    “慎儿”颤了音

    “嗯”侧了小脑袋,不明所以。

    “扔扔了”我往后蹭着挪,浑身发虚,赶忙扶住树撑了,香t第“快扔了”这辈子无论长得多少岁,见了多少事,还是最受不了这种东西

    我知道它们遍布林木园地,自身无害,有些时候松土翻壤,还算是益虫,但就让它们钻在土里过了那短短一生好了千万别拿出来让我瞅见

    自打多年前在学校食堂里,因着赶招聘会胡吃海塞时不小心在菜盆子里挑出来,活蹦乱跳的,还发现了,竟是只剩了半截

    我我

    它们就是切了一半照样能分成两个活

    我的胃

    “小叔叔”

    “快扔了”我几乎都叫了起来。

    “哦。”嘟了小嘴,不高兴的扭了头,跑到了一边去,挥了小爪子。

    一个抛物线划过天空,消失在院角的矮丛里。

    呼

    闭了眼

    终于

    “哪里来的挡路小畜生找死”

    “呜”

    缓缓转头看去,怔愣了许久,才猛然回了神,虚软的扶着树干站了起来,“慎儿”

    一边一个高大凛然,臂肩宽猛,络腮胡须的人带了四五个人突然出现在院中,许慎的小身子倒在那人脚下,可怜的抽搐着

    抖着腿迈了步子,大口大口的喘了气,再一次颤了声线,“慎、慎儿”

    今早刚刚给他穿的大红棉衣,打扮的唇红齿白,粉嫩水润,就如那观音像下的漂亮童子

    却却在那一片锦红上,落了血,染成黑紫

    许慎困难的扭着小脑袋,“小小叔叔”

    摔倒了地,也顾不得疼,连滚带爬的过去,蹭了一身的土,将小包子小心的抱在怀里,“小叔叔在,小叔叔在。”

    倚在我怀里,大眼睛不停的掉着泪,撇着嘴,弱弱的,“疼”

    我抖了手,也不知能不能碰,“不疼不疼慎儿不疼”

    胳膊上突然被人抓住,力量犹如铁钳般不可撼动。

    我疼得闷哼了一声,已经被抓着提了起来,许慎一下子从我怀里滚了下去。

    “你便是陆浅哉说的李榕”那人神色倨傲,上下打量了番我,眼中轻蔑更加,不禁哈哈大笑,“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不过是随便一手就能捏死的虫子罢了”

    许慎已经趴在地上缩了一团,呜呜的哭,疼得连声音都大不起来。

    脑子里轰的一炸。

    “混蛋混蛋”

    我喘着气,一下就挥了手,将全部力气都使了出来,都向着对方招呼去。

    什么顾虑,什么谋算,什么打探,都统统滚到一边去。

    我连个孩子都护不住,哪里还当得那一声声“小叔叔”的唤

    “啪”的响亮一巴掌,手心都发了麻。

    对方被打得侧了头,四周静了一瞬,等他再转回来时,映了五指山的大红印子,浑身暴虐气息瞬间就破了出来,皆是恼羞成怒,大声怒喝,“竟还敢与老子动手不知死活”

    眼睁着铁扇一般的手掌猛地掴来,又是“啪”的一大声,只在一刹那,我竟连身子都随了这股大力横着甩了出去。

    一下撞到了树,随即又摔在地上,待了我再回过神来,便只觉了一阵阵火辣辣的剧痛灼烧在脸颊上,耳朵里也如同一股脑的塞进了百八十只蜜蜂,嗡嗡轰鸣不断。

    肺部挤压着尖锐的闷痛,一呼一吸都带着刺痛,忍不住就咳了起来,嘴里全是血腥,甚至顺着唇角,皆流了出来。

    撑了手,爬都爬不起来。

    “动手你小子倒是再动手啊”那人又哈哈大笑着,在几声叫好声中,似是极为过瘾,几步就迈到了我面前,居高临下的抓了我肩膀的衣衫,睥睨不屑的大笑,“你起来再给老子动个手试试啊”

    不期然的“刺啦”一声,右肩上突然一阵冰寒凉意,身体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

    对方静了静,揪着我的头发再次将我拉起来,一下子掀了刚刚扯裂的衣服,带了厚茧的手指不断的摩擦着我锁骨,那般恶心眼神,惹得我一阵阵反胃。

    “怨不得这般细皮嫩肉,不想竟还是个兔爷”

    那里是顾宁留的疤

    “正好,过了年,倒是能给兄弟们供个乐趣了”

    四周站着几人也露出了淫浪的大笑,走过来掐拧着,间或下了脚,使了力气踢打两下。

    “将军英明,营里的兄弟们也藏了多日,未得了纾解,早憋坏了”

    “这男人的滋味,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

    “想必是销魂的紧,没见那般达官贵人都好这一口么”

    “哈哈,说的极是极是”

    随着各式声音,我便被扯了一个踉跄,如拖了死狗一般,被抓了头发衣襟,拖着就往外走。

    “住手”

    一声大喝。

    是陆渊,铁青了一张脸,正疾步过来

    冷笑了一声。

    果然,都是他引来的

    再也撑不住神智,渐渐垂了眼皮,归于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一一个没忍住就写成这样了otz

    大家放心师兄大人快出来了再不出来我就该倒霉了

    点击和评论都好少

    这文太烂了,扑了么otz

    大家要留言啊tat

    正文 三八

    今日睁了眼,耳边就已是呼呼声响个不停。

    还有吱呀吱呀的声音。

    起初还以为自己这耳朵已然被到不能再得使唤的境地,细细辨了些,才发现原来是外面起了风。

    吱呀吱呀的,是那不甚结实的窗户和门在造反呢。

    温度应是降了不少,屋子里还比往日多燃了两个炭盆,特意跟着放饭菜的木盘一起摆在了床边,不仅周围的空气烤的暖烘烘,就连一筷子未动的饭菜,也多少能保了温。

    至于一氧化碳的问题,估计除了我,他们也没人在乎这个。

    这真要一觉睡死过去我定是要不论后果,大搅了阎王殿,冲出地府,举着油锅将那些个罪魁祸首,按了顺序弄个煎炒烹炸,样样齐全。

    “那位”

    “嗯,听说打得不轻”

    “神智有点”

    “还好大人及时”

    “怎就得罪了”

    屋子外也有些细微的对话声,是这几日惯常照顾我起居的那两个姑娘,水葱的腰,玲珑的身,脸蛋也不错,于这年月中能有个白皙皮肤,可是不易,而且每日里定时的与我眼前晃悠几回,应也是奉了令,估计还有些特殊任务。

    经了这回,她们倒是应该知道,为何我对她们不屑一顾了。

    揪揪厚厚的棉被,将自己裹的更严,继续往床脚缩缩缩

    屋里有些暗,再加上床幔挡着,我这儿处就更暗了。

    埋了头,抱住膝。

    不知道许慎那小包子怎么样了

    按着三流影视剧的借鉴摆好姿势,不小心碰了脸颊,后牙床似是有些疼,蹙了眉,小心的伸了舌头舔了下

    嘶

    完了,不知是否只为自己的错觉,好像有些松。

    不用特意去看,一动就知道,身上有些地方肯定也已经紫了。

    轻微的跌打损伤还好,没伤筋动骨,抹了药总能消肿,可这牙医

    拔牙也是个技术活,我老了可怎么办。

    还有,那些王八还竟敢有胆子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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