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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自乐_第5分页

作者:紫叶枫林 字数:20155 更新:2021-12-29 01:54:51

    了眼旁边,见了顾宁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四周,便知他恐是在看来往侍者,庄园结构,又开始琢磨这里头的人员布置了。

    心里头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也不嫌累,什么时候能松松心好好玩一通

    没走多长时间,至了一处开阔场地。

    中间长道,两侧各立了四对大约半米粗细纯黑漆柱,层层薄纱长幔垂下,随风而荡。

    剩下的,除了正中上方宽大一案为主位,便是柱子前放于左右两侧排列整齐有序的矮几。

    场内虽不喧哗,却已有不少人落了座,只是其中几位的神情,似是有些不对。

    我与顾宁到时,众人转目看来竟微微静了一瞬,随即与旁位窃窃私语。

    发生什么事了么

    小厮刚要引我们去上位旁的一案,没想这时却突然听见后方有一人大声招呼。

    “子敏子敏这边来这边”

    转头看去,挥手大叫的,可不就是今天刚遇着的于远

    而且他那位子

    还真靠后

    顾宁却微微笑了笑,俯身向小厮一礼,“有朋在,我等去那处便可。”

    随即在小厮与我的愕然中,顾宁拉了我的手便向于远方向走去。

    人多了一个,于远似乎也没奇怪。

    但等我们至前,于远刚要说话,顾宁却先一步向于远拱手,“于兄,幸会。”

    于远看样子是惊讶了下,看看顾宁,“你认识我”

    顾宁微笑,“一骑率兵闯阵,饮血横破越燕国龙兴关,一役单人斩敌一百九十三的于长辽,在下又怎会不知”

    啊嘞竟这么厉害

    我诧异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家伙。

    这就是所谓的真人不露相

    即是如此,还坐这么靠后难道,是扮猪吃老虎

    于远扭过头去避开我火辣的八卦视线干咳了两声,向顾宁道“你怎会知道那时我明明改了名字的”

    看着他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古铜的皮肤上泛了点不甚明显的红,我嘿嘿笑了笑,替顾宁打趣着接道“师门里吃饭的本事,不可外传”虽然我好像也没学会

    顾宁闻言一阵轻笑。

    于远被我噎了一句,却瞪着顾宁,“顾逸之你别得意我于远今日记住你了”

    “啊”顾宁仍旧微笑,漂亮的眼睛略微眯了眯,淡淡道“在下之幸。”

    是是我的错觉么

    为什么

    我好像看见了他们二人对视的眼神间,仿佛噼里啪啦的,开始诡异的放起了电火花

    不合乎科学原理,我用扇子遮了唇眨眨眼,估计是错觉。

    “子敏过来”于远青着脸一把拉了我坐下,“别理那人精,小心被带坏了”

    我却忍不住想笑。

    这么多年了,你现在才说这个,似乎早就晚了吧

    顾宁也没理于远的话,只在我的另一边敛了衣摆袖口,慢慢坐下。

    与于远相比,那动作,是相当的高贵优雅。

    眼神都不瞟过来

    按着顾宁的性子,这种行为大约可称之为

    鄙视的最高境界――无视。

    于远的脸色更青了。

    我以扇掩了面,差点就笑出了声。

    这俩人,一见面就这样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生八字相克

    就在这时,宴会门口突然急匆匆的跑进来一人。

    那人向着主位旁正招呼客人,三十上下文士打扮的人跑去,附耳低语了几句。

    见我看向那边,身边的于远便凑过来轻声笑道“你看吧,一会儿肯定精彩,坐在这儿,统观全场,视野最佳”

    嗯

    转过头去,“为什么”

    于远故作出一副惊讶样子,“你居然不知道”说着,又挑衅的看了顾宁一眼。

    顾宁垂目静静饮茶,如出世仙人,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我用扇柄敲敲于远的头,“想说就说,乱看什么。”我师兄那等美人,可是你能随便乱看的

    小心惹他生气了,性命不保。

    于远“哼”了一声,摸了摸自己头上被我敲疼的地方,又往我身边凑了凑,“刚才我跑去城门那头看了,你猜见着了什么”

    城门

    那应该是阳平君他们去接人了。

    “来使不对劲”昌乐侯到城门时难道有什么问题

    于远神秘兮兮的,“是很不对”

    混蛋,你卖什么关子

    我刚要再用扇子敲敲他,大宴上却瞬间静了下来。

    抬头望去,只见宴门大开间,一队金戈铁卫手持战戟,带着杀伐肃容之气整齐行来,一步一步的沉重之音,就如踏在人心,声声震撼。

    也亏得这中间道路布置宽广,否则我们现下,恐是早已都需起身退让。

    铁卫过后,竟是又一辆驷马车辇缓缓而行,四角缀了琉璃灯,转动处流光溢彩,车壁上云幔轻动起伏间,车中人形,隐约可视。

    这这是什么

    奥运会入场式

    更让人惊讶的居然见了本去城门接昌乐侯的阳平君与骆玉走在辇后,突兀的行于一众位持灯宦臣之前

    脸色端得难看

    路过身边时,似乎根本就没看见我们。

    耳边响起了于远憋在胸中,闷声直笑的声音。

    无奈执扇摇摇头。

    人家以前怎么得罪你了,就值当的这么幸灾乐祸

    车辇行至主位下方,但见两个曲线玲珑,颜色妙丽的年轻女子,从车后方探指而出,笑意盈盈的掀开了雪白幔帐。

    车中人慢慢显出。

    剑眉入鬓,眼角带情,薄唇微勾,头带紫金冠,身披皂白暗袍,一脚登云靴斜斜的踩在锦垫上,慵懒的侧卧于车间白毯中。

    车下人群中一人跑来,俯身跪于地。

    那车中人轻轻一笑,缓缓站起身来,更显欣长身姿。

    抬手搭了侍女手臂,踩了地上人的后背,那人悠然而行,直至上方主位,才停了步子。

    修长手指缓缓扣了领上衣结。

    下一刻,猛地扬臂,甩开。

    白袍随风飞扬而去,如血般的激烈的赤红,如阳般炙热的明媚,瞬间染了整个大宴,重重的冲击进了视线,引得呼吸一滞。

    鸦雀无声

    “昌乐侯”众将士一齐单膝而跪,执戟抱拳大喝而出,声洪振天。

    那人扫了眼四周,略微抬抬手,笑容悠闲,“起吧。”

    “诺”

    众人更加呆滞。

    顾宁看着坐在主位上傲然而笑的红衣青年,微微笑了笑,“昌乐侯果非常人。”

    “啊”我也摇着扇子笑了起来,“确实有趣。”很十三嘛,师父都装不了这么厉害

    于远笑嘻嘻道“你们想不想看更有趣的”

    我与顾宁同时转头看他。

    于远昂了下巴,一副得小人得志的瑟样,脸上满满的全写着“快来求我吧快来求我吧快来求我告诉你们吧”

    顾宁举杯淡定品茶。

    “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我微笑着拿出藏在宽大袖子里,经由自己精心改造过的五连发小弩。

    “此处无弓,不劳师兄费力,我来便可。”

    在几下对准于远的身上最重要的命根子,缓缓抖了下睫毛,向着于远低声柔唤道“长辽”

    于远“”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美男们,来群吧

    14、十四

    拱手,标准45°俯身,面上谦和礼数,堪称典范。

    “有负骆兄好意,”轻叹一声,“惭愧。”

    骆玉眼中浓浓失望,又看了眼我身后紧闭的房门,往前走了一步,隔着窗户张望了下,语气紧张,“严重么用不用请个大夫”

    紧抿了下唇,浅笑,“不过那日宴上饮了些酒,微微受寒,师兄懂医,吩咐休息一下便好,不可劳动他人。”

    顿了下,“恐过了病气,阳平君处,骆兄还是”

    “哦。”对方垂了头,如打了蔫的茄子,“我知道了。”随即又抓了我的袖子,“子敏好好照顾,有何所需都与我说,莫要客气。”

    公式化微笑,“好。”

    我的心性定力上升了啊

    再客套来往,互相着恭维几句,赞赞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这位撇下正对付棘手敌人头痛不已的父亲,特来邀美人一同出游的大少爷,才终于被我打发了。

    人一消失,我立刻开始扫视四下。

    房顶上于远大笑道“放心吧,这处眼线都被派去昌乐侯那儿了,没人盯着。”

    噢噢,这我就放心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憋死我了

    哈哈哈哈哈哈

    哎呦哎呦肚子都疼了

    于远一个跟头从房顶上翻下来,看了看捂着肚子,正用袖角抹着泪的我,一下没绷住,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房门“吱呀”一声。

    我俩一同收了笑,沉默着背转方向抬头望天。

    灿阳高照,天青云蔚,飞鸟过境

    好日子啊。

    顾宁路过我们面前,微笑的看了我们一眼,温润柔和,“走吧。”

    “诺”“诺”抖了下,我与于远一没注意

    就,就用了下级的方式答话

    那日于远选的位置,果然极佳。

    轰轰烈烈了一晚上的大戏,看得我们三个,亦是惊叹不已。

    阳平君这几日想必颇忙,应对那位不按常理出牌,丝毫不知“低调”二字所为何的昌乐侯,想必需花费的心力与谨慎,不会小了。

    似是也,没功夫再来顾及我与顾宁。

    我们自然也识趣,住在客房里抚琴弄文,没去给他添堵。

    毕竟任是谁发现自己本想收服的谋士,看见了自己与一群太监同时出现

    不杀人灭口已是阳平君气度。

    若不是今日那群人出去狩猎离了府,我们恐怕至今,还未能得了机会,去看于远所说的,“更有趣的事”。

    于远跑走说去偷马,在城外等。

    我顶着顾宁更加温柔的视线,战战兢兢的收拾了些防身的东西,才与顾宁沿着于远说过的路线,偷偷出了阳平君府。

    终于出了城,便仰了头阖了眼,站在这空广辽阔之地,深深吸了两口气。

    虽才短短几日,但,终日人前人后带着面具,仿佛许久都未成这般自在了。

    顾宁笑看了看我,牵了我的手拉着我,“榕儿。”

    唇上也忍不住溢出笑,回握住,“嗯。”

    “喂你们俩在那儿杵着作甚还不快过来”

    大笑,“这就来”

    膘肥体壮,四蹄健硕,神采飞扬,果然神骏。

    见猎心喜,快步过去,抬手不断顺着马鬃。

    “子敏,你会骑马”声音里都是惊讶。

    挑挑眉,“废话。”

    抢了缰绳踩了马镫,一个利落翻身,潇洒上马,拿出扇子鄙视的看着于远,噙着笑骄傲扇扇。

    师父讲究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你不想饿肚子,不学都不行。

    大腿根被磨破了皮又疼又痒,你知我当初是经了怎样挣扎,才挡住顾宁帮我上药的

    就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饿虎扑食吞了他。

    虽然虽然按着顾宁的身手,这可能性不太大

    但于远他似是从没想到我还能有这本事,只牵了两匹来。

    不过为什么认为顾宁就一定会了

    他明明看起来比我更弱不禁风好不好

    正奇怪着了,手就被握住,温暖的感觉从皮肤接触的地方传上来,紧接着就腰上一紧。

    随即,身后也贴了个起伏喘气的。

    停了扇子,我脸上的笑僵了僵。

    负重增加,坐下的马喷了声气,跺跺蹄子。

    顾宁此时已将我拉到了怀里,一胳膊环住腰护了,一手拉着马缰控马,转头看向于远,“带路”

    于远看看我,又看看顾宁,接着再看看我,才拖长了油滑调子“哦”了一声。

    “我还以为你真会骑了。”

    于远嘿嘿贱笑的扯了缰绳,又别有意味的瞟了我一眼,翻上另一匹马,“驾”

    我想破杀戒了

    身后的顾宁也突然一声,“驾”

    马蹄奔起,我一下没防备,就因着惯性撞上了身后人。

    刚捣顺了气,耳边凑过来顾宁低声嘱咐,“小心些。”

    浅浅的呼吸喷在脸颊的皮肤上,带起来一阵的痒。

    忍不住躲了下。

    顾宁侧了头,抱的更紧,险些勒了我喘气。

    “别动。”

    “师兄”您老松开些行不

    就算没你时间长,我怎样也学了好些日子了,掉不下去。

    顾宁笑了笑,几丝头发随着风动,飘在脸上。

    贴着我的声音轻轻的,低低的,“榕儿很暖。”

    我沉默了片刻,看了看前方的于远未有回头看的迹象,便深吸了口气。

    转过头去,双唇迅速碰了下顾宁的脸颊。

    顾宁呼吸一顿,看我。

    我梗着脖子死瞪着另一个方向不断飞驰过去的红叶浅草。

    心脏随着马匹跑动剧烈的一起一伏,鼓动着耳膜都热热的发烫。

    静了许久,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等了半天也没个着落

    我我都快得心脏病了

    脸上突然,被个温温软软的东西,轻触了下。

    转瞬即逝几近错觉

    呆滞了几秒脸倏然红了。

    顾宁仍旧未出声,只是将下巴,轻轻的靠在了我的肩上,环着我,浅浅闭上了眸子。

    我赶忙拉住缰绳控了方向,生怕没人看路,将我们二人跟丢了。

    顿了顿,又低头看了眼腰上的手。

    五指纤长,贝甲剔透,皮肤也,莹白如玉。

    我知道,因着抚琴练箭,他的掌内,落了不少茧子。

    慢慢的,伸了一手,抚在他手背上。

    顾宁头轻动了下,翻了两手,将我的手,稳稳的裹在了掌心里。

    暖暖的。

    忍不住抿了笑。

    “逸之”

    “嗯。”

    “逸之”

    “嗯。”

    “逸之”

    顾宁闭着眼睛笑了笑,将我抱的更紧。

    “嗯。”

    作者有话要说于远喂喂你俩注意点老子装没看见不是真没看见

    15、十五

    寒风呼啸着,窗户门扇被吹得吱呀声不停,烛火跳动了下,外面的雪似是更大了些。

    停了笔,起身,忍不住支开窗扇向外看去。

    冷锐的风刮过的皮肤,带起一阵阵刺痛。

    那人在外面,已经跪了两个多时辰

    回头看向坐在屋内,阖了目,捻须皱眉的师父。

    轻唤,“师父”

    师父睁开了眼睛,也看了看门的方向。

    “莫管,再需些时候,便可知难而退。”

    叹了口气。

    那人不知如何晓了师父隐居的这处地方,来时便满身刀伤,甚至还带了个已死的女子,所求之事,应是不小。

    师父若冒然应了,怕会招祸。

    服侍师父歇了,自己收拾妥当后便也回去入了睡。

    第二日醒时,雪,仍旧未停。

    为师父泡好了茶,走到旁边案几旁跪坐,翻了几上放着的吴子再领悟一番,记了突获的几个心得。

    刚刚出门,收了挂在外面的腊肉,顺便去了趟门口,看见那人,仍旧在山底跪着。

    已被雪掩得模糊了身形,须得仔细辨了,才能看清。

    竟是整整一晚,都未曾离开。

    看向师父。

    他眉头,拧的更紧了。

    “再等等。”

    口气中,亦是松动了不少。

    点点头,摆了算筹。

    至了日落,雪越发大了,寒气都逼进了屋内,多燃的两炭盆似是都阻不住这冷。

    “逸之,拿上斗篷。”

    轻呼出口气,终于放了心。

    “诺。”

    为师父披了斗篷,自己也多穿了几件衣服,持了灯,随着师父出门。

    脚一深一浅的踩在雪里,吱呀吱呀的困难前行。

    手被冻的麻木,灯里的火也渐息渐灭,恐是坚持不了多久。

    这种天气

    那人不会出什么事吧

    走进了,便见雪已盖了他满身,无声无息的。

    只有怀里紧紧抱着的人像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放手。

    那人似也听见了声音,困难的抬了头,努力睁着眼睛看向他们。

    唇角,仿若还极细微的,扯了个笑。

    我也,忍不住回了个笑。

    幸而没事。

    接着,就见那人放松了一般,倒了下去。

    连忙过去扶了,又看向师父。

    “女孩放这儿吧,把人先带回去。”

    “诺。”

    触手所及的地方,都成了石头般的冷硬。

    好不容易才将两人分开,抱着人回来,安置在了自己的屋内。

    燃了五六个炭盆摆在周围,又将所有冬日用的棉被都拿了出来,一床床盖在那人身上。

    对方却,仍旧冷的直打摆子。

    这样不行

    从厨房烧了几大桶热水,将被子都撤了,衣服冻在伤口上,沾着温水解了冰,慢慢擦着才能脱下。

    师父亲自煎的药,我也没闲,不停的用温热巾子给他擦身,又上药裹伤。

    如此反复多次,那人才终于仰了头,幽幽吐了声气。

    这是缓过来了。

    将人扶在身上灌药,吐了,擦净后接着灌,好不容易,才终于吞了下去。

    看对方沉沉睡了,累得支了额,在一旁歇歇。

    不曾想未到片刻的功夫,就又听见了低低噎噎的声音。

    抬头看去,便见那人已经满脸都是泪,哆嗦着将自己蜷成了一团。

    口中喃喃念叨。

    “妈妈妈妈”

    是北方有些地方对母亲的称呼

    走过去摸摸人,立即贴了过来,皮肤热得滚烫。

    轻叹了一声。

    褪了自己的外衫中衣,掀了被子躺进去。

    立刻得了对方迅速攀上来,牢牢扒着不放。

    边蹭边哭,不一会会儿功夫,自己的里衣也都湿了。

    此时唤的人,已是变成了发音奇怪的“爸爸。”

    摸了摸他的头,给他擦了泪。

    看这俊秀灵毓的样貌年纪也不大还似个孩子

    再次给他擦去了泪,片刻后竟又哭的满脸都是水。

    一个男孩子,还能有这么多水

    而且还,如同小狗一般,扒在自己身上来回的蹭。

    衣服又皱又湿,已是,要不得了。

    伤口也渗了血。

    有些,哭笑不得。

    揽了人抱紧箍住四肢防他乱动,将被他踢走的被子掖好。

    打了个哈欠。

    这家伙可真能折腾

    师父让何叔将那女孩葬了,又叫了我去,看看那人身上带的东西。

    除了些小配件外,还有些彰明了身份的玉佩纹章。

    像是,哪国王族或世家的标记,一时记不清楚。

    刚要仔细想想在哪本书上见过,师父便已将其收了起来,只将其他几样交给了我。

    嘱了人醒后,将东西给他,看看他都说些什么。

    应了声,便回去接着守人,继续费力的灌药。

    等自己诊了脉,发现已大好,便去厨房找何大娘做了些热粥。

    长时间未能进食,怕肠胃一时受不住,还是先吃些软糯的东西好。

    再回来时,人已经醒了。

    睁着一双灵动而秀气的大眼睛,忽闪着睫毛四处乱看。

    抿了笑,端着东西过去。

    不防他突然回头,怔了。

    似是,也吓了他一跳。

    扯疼了头发,又摔了回去。

    忍不住笑了起来,惹得他呆呆的瞪着。

    真是可爱。

    想揉揉他的头顶啊

    脸颊上因病瘦得没肉否则抓起来手感一定不错

    不知怎地,突然他又没动静了。

    怕是想起前事了

    叹了声,将东西交给他,又劝了。

    人捧着东西,又呆了。

    要去看。

    这事阻不住,应了。

    他手臂打着颤,衣服总也穿不上,便上去帮了忙。

    腿上恐是染了寒,一直在抖,可却非要迈步过去,心中不忍,只能连扶带掺的帮他。

    不想见了墓,他一下就推开了我,几步过去摔跪在了地上。

    又开始哭。

    在雪地里跪了那么久的,师父都说当时但凡晚了一步过去,人就救不回来了。

    应是心性坚韧果敢之人。

    却,几次都让我看见了他哭。

    刚才摔的那一下,恐也是疼的,却不见他神情中有何表现。

    心里痛的,已经顾不得身体了么

    过去在他身边坐了,看他刻了字后,揽了他的肩。

    他抓了我的袖子衣襟,埋在我胸口,呜呜咽咽的,声音细微。

    拍了拍后背,给他顺着气。

    从今开始都忘了吧,所有痛苦的都忘了吧。

    人啊,不管多苦,总要好好活着才是。

    拜了师父,奉了茶,未言其他,只说了名字,又言及前事恩怨尽舍,不再去想了。

    各国王室贵族中,未有姓李的

    是自己新起的名字

    师父看样子很是高兴,让他好好休息,过两天来上课。

    师弟啊

    以前被师父捡回来后,便一直是自己一人,习文练武,抚琴弄画,都是一个人。

    此刻,身边竟多了一个。

    师弟么

    李榕。

    榕儿。

    忍不住笑了笑,伸了手。

    对方眨眨眼,吸了口气,回握了,也笑起来。

    早日叫他起床。

    见他手忙脚乱的折腾头发。

    手法,堪得粗鲁。

    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少爷,不懂收拾。

    好几丝长发都被扯了下来。

    还打算用布条胡乱缠了

    前几日病着无妨,今日叫师父看见了,可怎好

    过去给他梳了头。

    头发又软又滑,确实不好弄。

    好不容易挽住,用簪子固定,他却开始甩起头嘻嘻笑。

    掉了怎么办还让我再弄一遍

    催了一声,才乖乖的去叠被子。

    所幸,这个似乎不用教。

    去厨房打了热水,给他兑好让他洗漱。

    让做什么做什么,不懂的还会拉拉我衣角,虚心问了。

    虽有好些事都不会,倒也,不会给人添麻烦。

    学的都很认真。

    是个好孩子。

    很容易让人忍不住欺负啊

    进了师父的竹轩。

    师父果然问了课业基础。

    榕儿他,嘟嘟囔囔几句,言了个“王八”,然后无辜的瞪着师父。

    师父也瞪着他

    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师父额上青筋,似是跳了跳。

    赶忙收了笑。

    罪过罪过。

    果然,没过多久就交了篇,乱七八糟的东西。

    而且字惨不忍睹。

    多年养气居体的师父,动了真火。

    他倒是会卖乖,蹭过去就舔着脸笑,又是拍背又是奉茶。

    还是没逃过罚。

    不到一会儿功夫,就又听见了

    咕噜噜

    摇头笑笑,起身,与师父找了个借口出门。

    出门时,还见他可怜巴巴的瞅着我。

    摆好药材后,绕了一圈去了厨房。

    从架子上拿了个鸡蛋。

    要瞒着师父,恐怕不行,不过吃了就吃了,师父也不会阻止。

    顶多就瞪两眼。

    而且人太瘦了。

    喂的胖一些

    脸上才能长肉。

    嗯

    掐起来肯定很好玩。

    得长些肉了。

    回了轩室,把鸡蛋给他溜过去。

    果然一脸喜色,笑得像个偷了腥的猫,偷偷低头,在案几下剥开。

    师父从书页上抬头,看了一眼。

    他现下忙的很,没发现。

    紧抿了唇抑住笑。

    片刻后,师父果然,趁着他往嘴里塞时,出了声。

    呛住了。

    泪都咳出来了。

    师傅给他推了茶。

    夺过茶壶就是一通猛灌。

    喘顺了后,又有气无力的应了声,垂了头出去打水。

    这下却再挡不住笑。

    师父也抚须,笑了笑。

    午间休息时,拿出了琴,净手焚香后调了弦,起了个欢快调子。

    榕儿同这几日一般照例跟在我身边,坐在一旁。

    没过多久,就见了他头,一点一点的,缓缓往下坠。

    突地拔了声高音,把人惊醒了,转头迷迷糊糊的往四下看看。

    弯眸笑了笑,瞟见他皱皱小鼻子,起身往后山走了。

    如往常,估计还是去醒神儿了。

    心里头不禁有些奇怪。

    我弹的东西很容易让人困么

    明明换了个鲜明的节奏。

    这日午后师父拿了古卷,打算给我们说宋襄公。

    转头找榕儿时,没见人影,不知又跑到哪里皮去了。

    让我去找。

    笑着应了。

    刚走至山脚,就见他脸上挂着笑把玩着梅花,嘴里念着不知什么词,悠闲恣意的往回逛。

    身上还带了不少农家送的东西。

    没发现我。

    笑了下,刚要叫他,却见他拐了个弯,往后面走了。

    蹙了下眉,跟上去,就见他在墓前蹲了,拾了些草,又扫了土,将梅花整齐的摆在前面,合手拜了拜。

    心里一疼。

    他不是,又在伤心吧

    将人唤了过来。

    他转头,见了是我,便笑着跑了过来。

    看看他,松了口气。

    还好没哭。

    手被突然握上了,刚一惊讶,就发现他手冷的不行。

    抓过来捂着回回暖,忍不住说了他一句。

    他仍旧笑,也不回话,眼睛弯弯的,溢出的都是快乐的光芒。

    非常,好看。

    想掐掐他的脸,忍住了,改为拍肩,恐刚才说的过了,又劝了下。

    榕儿眨眨眼,看着我。

    又怎么了

    回去后,就看他忙来忙去的折腾鸡毛。

    似是要做笔。

    看看他现下用的,是我用旧的毛笔。

    所幸何叔送了些兔皮来,取了一些,给他做几个新的好了。

    字总是要练的,在我和师父这儿还好,否则将来出去遇了什么需要投身的贵人,总是个麻烦。

    他自己倒是丝毫不在意,仍旧玩的起劲。

    在纸上写写画画,整出了长长的一篇文章。

    笑嘻嘻的给了师父。

    我扫了眼,字仍旧是,不堪入目。

    师父看了后照例骂了,接着,却肃了神色,深思了起来。

    榕儿已凑到了我这边,扒着我的肩,看着我做笔。

    小脸红扑扑的,眼睛也灵动。

    正在笑。

    每日里就好似没有烦心事般,总是笑。

    也不知他都笑些什么。

    却听见师父吩咐,让我教他学琴。

    他的脸立刻就垮了。

    我又笑着应了。

    似乎我也

    总是笑

    作者有话要说鉴于某紫最近写的比较混乱,上另一人视角解释嘿嘿

    16、十六

    过后师父特意将他的文章给了我。

    东西确实是从未见过的,发人深思。

    我从师父学经邦济世是为了这乱世的百姓,可向来只是个概念,多习的都是为臣为官之道,计算谋划,战术奇策,人心揣摩,也是师父教学之重。

    甚至有时候,可以为了自己的目标,牺牲一些事物,包括我们一直念念不忘的百姓。

    从未见过什么万事都以民为首东西。

    榕儿他,却心思纯善,完全不论阴谋诡计,直截了当的提了个一心为民的设想,而且单看这东西,竟是完全可以步步明细下去,避开因人而起的损失,慢慢实施,以力破巧。

    国富民强,民强后国又富。

    国富国强,自然无坚不摧,无物可阻。

    似是连这乱世都能平了

    让人茅塞顿开。

    “逸之,你善谋,榕儿善略,二人所专不同,”顿顿,“榕儿之才,恐不在你之下。”

    师父抚着须慢慢说了结论。

    点点头,这些其实,平常也看出了不少。

    那人学东西极快,除非不认识的字,否则几乎是一教即会,甚至突来的见解,都能让人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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