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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沧录_第1分页

作者:衣带雪 字数:14479 更新:2021-12-29 02:36:17

    本作品由  书友上传分享

    饮沧录

    作者衣带雪

    文案

    慕清仰起初只觉得这应该是一个他喜欢上一个神棍最后细水长流水到渠成的故事,神棍养他长大,教他读书习字,陪他交游四海,看他慢慢成长杀伐决断,他一度以为日子就这样漫长到童话的尽头,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分开他们时

    “这些年我始终忽略了一件事,我在你的眼中是什么,你若无其事地听着我倾诉我的深爱,不曾出言拒绝,不曾移情他人,我本以为这就是衷情。”

    “可我错了,你和我是不一样的,我拥抱你,所贪恋的那种温度却只是我自己的回温,听得到的心跳原来是冰冷的时械声那声音令我发狂。”

    “你在九天之上俯视着我们时在想些什么呢牺牲者饲身轮回,求生者求死不能,挣扎者最后不知为谁而挣扎,然后我们的血肉都会变成你笔下的片段,被收藏进那些年我翻找过的书橱中,落满尘埃。”

    “我不甘心你将永恒的结局,我要把你从穹顶之上撕扯下来,要把你埋葬进我魔障已深的眼中,让你被我的深爱与憎恨燃烧殆尽永远。”

    所以逗比版――

    问你们都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越卿珑男人们。

    叶求狂女人们。

    慕清仰瞄某人我喜欢的不是人。

    苍桑高冷地朕不喜欢人类。

    一个养猴子呸养孩子养到中二的故事。1v1病娇年下攻x三无吐槽受

    以及让我说句实话,作者智商奇高,精通10以内的加减法,卖萌打滚求抚摸收藏rq

    内容标签仙侠修真 年下因缘邂逅 相爱相杀

    搜索关键字主角慕清仰,苍桑┃ 配角叶求狂,越卿珑,陆辞风。 ┃ 其它傲娇小青年们,甜虐甜虐的,日更吧。

    、第一章 拖刀雪中行

    我本姓并不姓慕,而是与我哥一样姓的是叶。出生前就被国师判为恶鬼投生的不祥之人,在母亲死后出殡的第七天,我才从她肚子里爬了出来,听说当场吓死八位长老,因而被亲生父亲决定诛杀。幸而出生当天先是让族里闭关的长老们齐齐吐血,随后全国境内又是地震又是雷雨,妖魔咆哮着从地下冲出来,一片混乱,这些大事小事把拿着刀来杀我的亲生父亲困在半路,我那个脑子缺了点什么的大哥就顺势背着我逃出去了家门

    随后就是三个月连绵不断的,不死不休的,来自亲生父亲的追杀。

    我哥也当真是条汉子,那场大逃杀里,怕我被活活饿死,以十七稚龄牺牲了贞操,有条件就泡已婚女人拿奶水喂我,没条件就直接喂我喝血。

    至今我仍觉得血的味道比酒水甜香,大约是咎由那时。

    后来据我哥说那三个月的逃杀简直奇葩,诸如跳崖不死遇天地灵药,被追得误入女澡堂遇上练功练岔气的仙女前辈传功等等不赘言从那一年的暮夏到了秋深,我哥终于被国师的爪牙追上,那一次,他们派出了四十九名擅长压制气运的高阶灵女,我哥拖着一口豁口的刀、一身的伤躯,用着几乎要他性命的秘药,生生耗死了四位禁狩长老在带着我逃亡之前,他的伤都在胸前,在带着我逃亡之后,为了把我好好地护在怀中,他的背上,满是见骨血痕。

    这些事我哥从未对外人提起过,到我十七八岁才知道为什么另一个告诉我这些旧事的人总是能一脸平静地洞悉一切。

    秋深的时候,他如同一个看客一般如此叙述着他眼中已然故去的事。

    大概说起来一贯冷静如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如今成为我心里过不去的劫的这个人,是那些泛黄的传说里才会出现的神。

    深秋的时节,枯叶如死去的蝴蝶一样落下,埋了一地说不出的凄冷。血腥伴着汗水的喘息声与微微发锈的刀刃在枯叶地里拖出恼人的声响。

    这场景也许合适一个亡命天涯的孤胆英雄,但绝不适合孤胆英雄怀里还抱着一个酣然入梦的婴儿,让英雄他想有点悲壮情怀都矫情不起来。

    那少年看着面貌年轻,生作一副好皮相,却总是有一股难言的气质,硬要描述的话,大约是很吸引女人而极招男人反感的气质。

    “臭小子你哥右手都半废了,还要抱你,小白眼狼倒是睡得安稳”少年喃喃自语,左手却将襁褓束得更紧些,右手不正常地垂着,细一看袖子下面握着长刀的手已经发青,一些冰霜一样的痕迹还在皮肤表面缓慢地蔓延,砭骨似的疼痛在经络里肆虐。

    昏蒙的神识捕捉到越发靠近的驯服的凶兽低吼,那些急于立功的同族贪婪而狰狞的神色几乎化作恶念冲刷了整个意识。

    “啧”一声似是不屑的鼻音到了最后化作唇角的一缕苦笑,他的腿也似乎走不动了,骨头里上次追杀中的淬毒针还没除光,这会儿要命似的疼。

    少年一手揽紧了婴儿,拖动着刀一步步,沉重地迈向密林侧的一株古树,背部得到了依靠,好歹缓了口气。

    “清仰,他们又来杀我们了哈这群老头一把年纪追着一个孩子和一个半大孩子,也不嫌累”

    “清仰,哥只能护你到这儿了一会儿可能会有点疼,不过别怕,下面那条路上,哥总会比你先到,没准还能扯上两三个垫背的。”

    “哈别怕,左右不过一刀不,听说下面死得越惨的鬼越凶,你看我一会儿要不要嘲讽他们几句,让他们给来个大卸八块什么的,这样哥就能变成厉鬼,让那些大鬼小鬼的都不敢欺负你”

    “清仰,以后你长大了,要记得你不是鬼胎投生,你是我兄弟。”

    潮水般的人声渐渐近了,少年人清亮的眼底渗出一股令人胆寒的嗜血之意。

    纵人死如灯灭,而战意熊然,刀剑加身,大笑归黄泉。

    月色如血。

    刀,饱饮了血,零落的残肢作土这些人,生前勾心斗角,死后,好歹这一身血肉浸养了这片草木,算是令人嘲讽的善果。

    少年人的耳朵渐渐听不到声音了,痛觉麻木之下,一身浴血犹然未觉,只是不着调地想起了那年哪家的酒水最醇香,或者哪家的姑娘最娇俏

    这么一想,以前祸害了那么多妹子,如今死了也不算冤,只是可怜了清仰。

    终于,周围那些喊打喊杀的阴影纷纷停滞了动作。

    叶求狂一度觉得自己是死了,看什么都一样,直到刀柄自染满鲜血的手里滑落下去,溅起一片碎玉似的冰凉。

    今年的雪,来的够急的。

    他依稀记得下雪的夜总是格外静谧,那些鼠辈啊猫辈啊鸟辈啊虫辈啊都窝进巢穴里了,偶尔有溜达的狼翻找着雪地里藏着的兽尸,也是轻手轻脚,绝不会吵了人安眠。

    其实也就只有人的脚步声这么吵,那么浅浅地踩进雪地里,由远至近,听起来就像是那种白色的狐狸化作的妖怪一样,没准就顺着你窗户烙下的烛光来敲你的门。

    等等,我还健在

    叶求狂胡思乱想的时间略微有点长,等到费力地睁开眼睛,抖落眼睫上的雪花时,视野里刚好缓缓掠过一个人影。

    那些纠缠在耳畔的喊杀声莫名归于沉寂,周围也再没了那些刀光剑影。

    叶求狂第一印象就是妖怪,等到那人面无表情地往他这里看了一眼后,他忽然就想起来有个性情奇特的族姐教他的一个到现在为止才半懂不懂的形容词――

    苏。

    这人长得太苏了。

    族姐说长得好看到苏的境界的人九成说话都是那种以自我为中心的矫情文艺腔,虽然大多不是什么坏人,但通常你和他说不到两句话就会变成脑残。

    ――脑残是何意

    ――就是你一见钟情爱她爱到死去活来最后你成为了她的后宫之一每天过着拈酸吃醋甄执一样的日子。

    本来智商就有点欠的叶求狂被吓得精神了,一脸愕然地看着那人面无表情地拿出一本封皮有着日月轮一般诡美图纹的书,翻开看了两眼,步子一转走了过来。

    那人的声线稍微偏清冷,带着一种靡哑的感觉。

    他说――

    “你不能这么抱孩子,头朝外会倒翻,你要拿手托着孩子的后脑。”

    “”你是认真的吗

    叶求狂用三个呼吸的时间反应过来,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满头白发却面貌年轻的人,是在自己刚刚被追杀得快死了的情况下,和他很认真地讨论抱孩子姿势的规范性问题。

    叶求狂这人有一种野兽一般的直觉,不仅仅在逃命上管用,在看人上也有一套。眼前这少年白虽然造型搞得好像哪个魔教组织专门派出来出来被各路白莲花撞的少主似的,但也不像是有什么坏心眼。

    诚然,以前没听说过哪家的魔教少主对如何抱孩子有研究,以后的来者也绝壁不会有。

    子不语怪力乱神,叶求狂从来都不是个君子,眼下见那些追兵如同未曾来过一般,而身上的伤势依旧严重,如果不是他刚刚大发神威觉醒了什么牛逼哄哄的技能把追兵都秒成渣渣了,那恐怕是撞鬼。

    而能说出这样的警语,鬼的心肝总不会比人黑。

    喉咙里带出几声干哑的笑“我说兄弟,刚刚,可算是你救了我”

    少年白不说话,似乎习惯性畏寒地将双手拢进袖子里,闭上眼睛转身,似乎是要离开,一步迈出还未曾在雪地里踩实,另一只脚就被狠狠地抓住。

    叶求狂手上青紫的伤口里涌出的血慢慢在长靴雪白的缎面上漫开。

    少年白一双清淡的眼睛看向像是垂死挣扎的少年,轻声问“你的命数早已结束,现在又为谁搏命”

    “便是送佛,也要到了西天才是兄弟不说什么来世结草衔环的屁话,今天你我相遇必然有缘,看在我幼弟的份上,捎带上,一起救了吧。不然我做了鬼也是会咬人的。”

    这人,一句有缘,便认为能求活

    少年白眼底依旧看不出什么情绪,淡淡道“你是因为带着这个孩子,才耗尽了气数,我今天救了你,他日你不会死得比如今轻松。”

    叶求狂看着他,五指用力,未曾松动半分“那也只好,明日愁来明日愁了。”

    少年白收回了步子,似乎有些不悦“人的时间最是珍贵,你这样的诨人虽说向来不入我眼,不过你的时间看起来也不算难以下咽,看来除了与我交易,你也不会有其他选择”

    话未尽,叶求狂眼睛开始模糊,仿佛幻觉一样看到少年白漆黑瞳仁开始弥漫出一种异样的绯红,红得并不炽烈,反而如同冰冻了无数年的血液,只一眼,便如亘古的叹息一般射穿了神魂

    “吾赐予你时间还有很久但很久以后,这个孩子一定会害死你。”他迟疑了片刻,喃喃自语,眼底却依然是一片淡漠无情“嗯死后却存世的婴儿或许,也会害死我笑话。”

    很久以后,我问过我哥,少年白这么一个三观奇葩的存在怎么就这么简单地被他碰瓷了我哥说,因为你师父是唯一一个我见过的,会用传说中正确的抱孩子方法打败了村里八十岁的产婆的存在,我把你扔托付给他,比留在我身边放心。

    叶求狂做了场噩梦,梦里没有诡异神秘的少年出现,自己眼睁睁地看着清仰被他们抢走,砍成了肉糜然后自己变成了恶鬼,终日在黄泉路上徘徊,百年,千年,看着自己的仇人一个个下了黄泉,然后扑上去把他们都生生掏去了心脏。

    醒来时外面下着雨,还带着几缕清寒的味道,滴滴答答的雨声慢慢在躁动的心里渗入冰凉,眼底是腥狂淡了去。脑袋很重,入眼的是那种简陋的木质房梁,往身子下一摸,床单是凡人蓝色印花的粗布,不过修真者大多数不讲究什么高床软枕的,有个平点的地方打坐调息就行此刻情状,要么是昨晚发梦被神仙姐姐捡走疗伤,要么是昨晚发梦被神仙哥哥捡走受伤。

    好了别闹,清仰呢。

    “”叶求狂活动了一下四肢,确定自己没有因为昏迷被截肢了什么的,修为也没有怎么跌落,腰腹被裹了一圈白布,里面的伤口一路疼到肠子里真要形容,就跟便秘过后那种肠胃抽搐的感觉似的。

    好男儿,流血流汗不下床呸,流血流汗不流泪。

    扶着桌子慢慢挪到窗边,稍微打开了点窗户缝,外面没有下雨,只不过是房顶的雪化了,雪水滴滴答答落下来的声响。顺着廊檐望过去,便瞧见一个美貌少妇坐在藤椅上,脸色有些苍白,手上却是摇着摇篮,而摇篮里嗯,是他家小清仰,不知是被谁拿了一根绸带蒙住了眼睛,看起来伸胳膊动腿的似乎离玩完还有很远的距离。

    于是叶求狂隔着窗户挠挠头说“呃,这位夫人,多谢昨夜搭救”

    那少妇也是挺意外这少年怎么恢复得这么快,站起来行了个礼道“少侠有礼了,奴家不过是那位公子雇来的奶娘,若有什么事,少侠不妨与那位公子稍后再叙。”

    “奶娘”

    那少妇犹豫了片刻,见叶求狂面貌清朗,不像是什么恶人,便把孩子一并抱进房内,笑笑说道。

    “若非那位公子着实年轻,奴家还当真以为这孩子是他亲子。公子言你伤情颇重,嘱咐奴家多照顾些。”

    “是不是,一个白发的少年人大概这么高,穿得很像白狐狸精”

    美妇点点头道“公子是昨夜来的,雇了奴家作孩子的乳母,还因为孩子的衣服哺养指点了许久。”

    叶求狂反省了一会儿自己在过去的日子里养孩子时候的水平,深深地自卑了一个呼吸的时间,说“夫人可知他是什么来头”

    美妇颇为意外道“你们难道不是一起的他说这孩子是你幼弟”

    “这不过是昨夜偶遇,老实话,我也未曾想到一个陌生人能做到这份上,也许异人有异人的行事方式。”

    美妇肃然起敬道“如此那位公子却也称得上仁义了。”

    听到仁义这两个字,叶求狂笑笑没说话,仁义这两个字,凡人自然是可以随意说出来,修真者耳朵里,却与笑话无异。

    闲聊半晌,美妇把孩子放下,推门去看看灶上的粳米粥稍后端来给他,叶求狂也不矫情于什么辟谷,道了声谢,待美妇走后,低头去看身边的小婴儿。

    ――你是因为带着这个孩子,才耗尽了气数,我今天救了你,他日你不会死得比如今轻松。

    他是谁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自己并没有和他说过清仰是自己幼弟,他是如何知道的

    叶求狂闭上眼睛回忆,确定记忆里与自己宗族有关系的、与鬼胎之事有关系的人里面绝对没有这么一个人。

    或者是他那个爹雇来的追杀者就为了自己一个半残的人,还派高手以这样迂回的办法来接近自己,似乎并不是那个爹的作风。

    想到这,叶求狂脑子里一阵钝痛,昨晚伤情太重,许多细节都模糊了。

    低头察看了一下,小婴儿在软绵绵的襁褓里睡得正安稳,小小的眉头也不似前些日子逃难时紧锁。

    叶求狂解下绑着婴儿眼部的绸带“按理说三四个月的娃儿也不算小了,怎么就没见过这孩子睁眼”

    男子毕竟不如女子细致,这会儿放松下来才发觉过来着婴儿竟然自出生以来都未曾哭闹睁眼,叶求狂喃喃两声手指尽量轻柔地想拨开婴儿的眼皮

    木制的门忽然吱嘎一声打开了。

    “若是想死,你就继续。”

    门外的光落入暗室,逆光勾勒出来人满头散发着雪白鞴獾姆7浚恍惚间给人一种如同神明降临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热乎乎新文每章40005000,除非有事否则一两天会更新一次,诈尸多年血姨又回来啦么么哒

    因为是新尝试的题材,写的时候顾虑不少,求评论求收藏onno

    、第二章 桃李生

    海外东云海瀚海渎湮阁――

    “昨夜天人交感,恍恍惚惚,惶惶惑惑,吾友,可知为何”

    “昨夜上九重天分明电闪雷鸣,乃是祸世大凶之兆,好友若是还能睡得安稳,那道号大可易为死猪道人。”

    “吾友。”

    “如何”

    “吾当真是很肃然地邀你来一论凶星之祸。”

    “然,顺带骂汝两句,吾心岂非更悦”

    天荒中域九阙天宫第八重宫阙――

    玄黑色的靴子踏过浮空罗盘炸裂的碎片,靴子的主人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比起身后四位脸色阴沉的同修,却是镇定得多。

    “本座既代行主尊之权,自当一手护吾第一宗门威严,但凶星降世,如此混乱天兆绝非善事,阖宫上下需得早作准备即日起,上三宫,封宫备战”

    天荒西界无幽鬼狱――

    “凶星凶星看来我鬼狱取中域而代之的时日已不远”

    “呵凶星,怎及得上人心凶残,若是老夫见了合了胃口,不妨一口吞噬尝个鲜,也好体味一把当凶星的痛快”

    “哼,老鬼你尽可以尝鲜,届时鬼后怪罪下来,正好撕了你给老夫几个炼制魂幡”

    “哈哈哈哈此言甚妙”

    “老匹夫,你们尽可在这鬼狱耍嘴,老夫可是要回座下宗门督战倒是若凶星落在老夫手上,你们可不要来求老夫手里漏的残羹剩饭”

    东境玉水原――

    首先叶求狂不得不承认少年白是个对任何事情都十分认真的人,并且善于把问题的严重程度拔高到人类社会的进程这样的高度,正常人类的思想在跟不上他的节奏的同时就只想说三个字――蛇精病。

    这些都是后话,眼下这个蛇精病显然还虚虚搭着一个救命恩人的名号,叶求狂就算是做好了拆桥的思想准备,也得先过了这条河再说。

    叶求狂面无表情地仰躺着,慢慢让骨头里那种细微的像是长了冰渣子似的疼痛淡去。

    “清仰出生时确有异状,也许是天赋之能让族中忌惮故而才下此杀手但能否能告诉区区不才在下您一个都不知道北在哪儿的人是怎么知道我们家的事的还比我详细”

    少年白用一种看鱼唇的人类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道“如果不是有人步了你的前尘,你还有命活到现在”

    叶求狂瞪着他说“您既然都以身试法了,怎么没被舍弟一眼瞅成冰雕”

    “跟智商低的人沟通真痛苦。”

    叶求狂已然认定这人是在扯淡了,奶娘分明还活蹦乱跳的,怎么听他那意思像是死过一次了呢,遂一脸心塞转移话题道“不论如何还是要多谢你援手,这份恩情叶求狂记下了,还未请教阁下――”

    “首先我现在还未曾决定封号,不想被鱼唇的凡人随意称呼;其次,承惠三十七两六钱,不用还给我,还给辛夫人就好。”

    叶求狂“”

    按少年白的话说,不让叶求狂欠他的属于为了叶求狂好,否则将来一定会像高利贷一样越滚越大,从精神道德到物质生活的发展上都对他不利,日后无益于他的世界观的建设。

    ――清仰,这里有个蛇精病,他说的话我完全听不懂。

    入夜。

    幽暗的静室内,星沉月暗。

    本应熟睡婴儿的双眸慢慢半睁,限于身体,这时候眼前看到的一切都很模糊,就像是一团一团的色块挤压在视野里。

    脑海里慢慢回环往复着一些画面,间或回响着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吼,和大片大片蔓延开的猩红。

    他一出生,血色就已经在涂抹着他的世界。

    他隐隐约约知道自己的命运痕迹,却并不急于去放纵那种破坏的念想,而是慢慢本能地将那些暴戾的、不安分的情绪收敛在心里于是幻色一样的世界便只留下了一种红,比血液艳异,比火焰冷漠。

    是一种什么样的红

    带着一种类似于迷恋的单纯情绪,婴儿酣然入梦。

    天色渐渐自黑暗走向一种薄绡般的朦胧之蓝,就如同一个时代的起落,正在提笔开篇

    白发一缕,自微紧的手心抽离。

    “这是白。”

    随后我凝视着他的眼睛,和我手中墨笔沾染的颜色相同。

    “这是黑。”

    “那,这是红”我指了指白瓷缸中游动的鲜艳的鱼。

    他按了按我的头,让我看着他,那双冷淡的,点漆似的眼,忽然间变得通透,如同镜子一般,倒映出我的眼瞳。

    ――“这才是红。”

    我出生的十年里,一切正常得如同凡人中最平凡的孩子一般。

    除了看不见,我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性情,智慧,资质,毫无出奇。这一度让抚养我的人很困惑。

    “理论上出生设定就叼炸天的人,不可能到了你这么大还没有达成闭眼单挑街霸这样的成就吧,嗯”

    大概是遇到了你吧。

    抚养我的人,是个仿佛被时间忘记了的人,惫懒得一如午后晒太阳的猫。他说话的时候,一贯地漫不经心,全然不在乎你是否觉得他是否在胡扯,按他的理论,你明白他的意思,他勉强予以赞赏,你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勉强用他的智商鄙视你一下。

    就是这么一个脾气不讨喜,抓个小黄鸡都能被啄了手,只有脸可取的人,活得比我哥那种进步神速一路闭眼连揍街霸郡霸国霸的奇葩生物还安逸。

    嗯,对,其实我的抚养人一点也不待见我哥。

    我哥每隔两三个月就会缺胳膊断腿地跑来找他,原因从睡了哪个大能的闺女到抢了哪个二世祖的未婚妻,总之就是离不开各种各样的女人。我的抚养人从锁了门到锁了窗到门口栓了只田园犬,都未能阻止我哥本着顽强生命力去突破房门,精准地挺尸到房子里。

    为此,我的抚养人总是摸着我的头喟然叹道“看,这就是直男。”

    你不能因为我哥是个种马就把直男这个种族一棍子都打死吧。

    我哥的作死不是没有缘故的,那时候我还很小,我哥据他说作为一个一路闭眼连漂各种高富帅的存在,目标委实太大不想带着我一起死,就追上救他的人发挥了脸皮的优势把我扔在恩公怀里,塞给了恩公一根路上顺的糖葫芦作为束。

    于是我就以一根糖葫芦的高价成交卖给了我的抚养人当学徒,虽然的我抚养人嘴欠总说养我是害怕他下一代找不到媳妇所以养的童养媳。

    呵呵,童养媳。

    我哥为了报复他这么称呼我,每次半死不活地爬回来时,都会深情呼唤一声――

    “苍老师qaq”

    苍老师重重地摔上了门。

    我们都十分费解他为何对苍老师这个称呼十分敏感暴躁,但是既然看到他不爽,那我们心中就理当是十分爽快了,自然苍老师苍老师地叫得更欢乐。

    然后结论是我们这部小说才到了第二章,感觉就要被查封了什么鬼。

    我帮着手把我哥断骨接好草草绑了伤口,就听到我的抚养人忧郁地说“其实有时候看着汝兄长后宫无数的画风,不得不服你兄长是个男神。”

    我抬头认真地看了看他那张脸,认真地说“你也是女神。”

    于是我的抚养人更加忧郁了。

    实际上因为眼睛不方便的原因很少见人的我不太清楚男神女神是个什么概念,直到某次我趁着我哥失恋拖着抚养人喝酒最后两个人全喝到桌子下面去的时候,摸了摸他们两个的脸,我哥的轮廓比较硬朗,眼角下有半指长的疤,是以前救我的时候被人追杀留下的,按他的话说这样显得比较爷们。

    而我的抚养人相反,他的皮肤非常冷,就像是书中所言鲛人所织就的冰绡,沉睡的时候,几乎让人错觉是尊玉雕按书上所描述的,大约就是女神似的样貌吧。

    一晃神,感觉到我哥的呼吸平缓了些,便起身对抚养人说了一声“兄长还需静养,我去看看辛夫人。”

    “去吧。”

    玉水原是个平静的凡人地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凡人口中偶尔传来修仙的仙人踪迹都能让这里的凡人好生谈上些时日,外地人来这,总听到这地方发生的一件怪事。

    东城曾经有一户人家姓辛,丈夫是做纸灯笼的,娶了个容貌上佳的夫人,曾经育有一女,不足月便夭折了,辛夫人病了一场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听了丈夫建议便去做了一个外地人家的奶娘,那外地人出手阔绰,很是让辛家高兴了一阵。可是好景不长,养了那家的孩子一年后,辛夫人得了怪病,先是脸色蜡黄,容颜衰老,到了如今,三十多岁竟然好似六七十一般。那家的丈夫无法忍受貌美的妻子衰老至此,开始在外面寻花问柳,最终那个外面包养的女人带回来一个三岁大的男孩后,辛夫人将自己关在房子里两天两夜,在第三天天没亮的时候,将自己绣的孩子的衣服带上,离开了家门。

    初闻此事的外地人叹道那夫家也是薄情,辛夫人虽然身患怪疾,但毕竟结发妻子,宠妻灭妾,实在是

    本地人也是叹了口气道也不知辛夫人这是遭了什么罪,放在十年前,也是这玉水原中艳绝四方的美人,多少人羡煞,只是如今色衰爱弛,此言非虚。

    外地人又问道那后来辛夫人又是何去何从了

    本地人继续道最后也算是好人有好报,当年她哺育孩子的那户人家,在城外数十里的寂川梨花林那里盘下一个古宅,听闻了此事,感念辛夫人哺养之恩,便将她接了过去,吃穿用度皆是比照那孩子的亲生母亲一般,倒是比她之前在夫家过得好得多。

    外地人这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铜壶里茶汤堪堪沸起来,自细长铜嘴飞成一线青碧色注入白瓷碗,听客们也且将这出旧事作笑言谈罢了,外地是商客又将注意力转向了这地界的货物作价几何,亦或是家中的婆娘脾性大不大的话题上。

    别人的事,左右不过一个谈资

    夕阳走到了山之南,斜斜照过了平原,却在接触到一条流经此地的静默长河时,失去了颜色。

    这条河,听说通向冥河的彼岸,因为没有支流,看起来给人一种亘古落寞的感觉世人称之为,寂川。

    寂川里的古宅,隐藏在一片梨花林里,梨花总像是被秋冬遗忘了似的,常年铺了满地,走进去便是蔓延缭乱。宅主人也是有一年闲来无事,搬了把凳子坐在门前一下午,想给这栋有点漏风宅子起个名字,怎么着也要霸气得如同xx魔窟x帘洞似的。后来学了字不久的慕清仰及时阻止了宅主人想把这里变成猴子山的企图,艰难地说服了他易名饮沧楼,取的是风华岁月,饱饮沧桑的意思。

    门前鹅卵石的路走了十几年,从跌跌撞撞到闲庭信步,一条路走得多了,就如同那些老生常谈的教条,虽然乏味,听得久了,张口便可道来。

    慕清仰将稍稍有些松的遮眼缎系紧,他不是什么都看不见,年少的他,还不能很好地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比如说那些年被他不小心看死的小动物们。

    慕清仰在心里默默地悼念了一下自己的童年,发誓以后不再饲养带毛的小动物。

    对此苍桑略表失望,因为他比较喜欢小动物。

    苍桑说,你可以当一个瞎子,但不能当一个傻子。瞎子是因为眼蒙尘才走了歪路,傻子是因为心蒙尘而出不了歪路。

    苍桑,两个字嚼在唇齿间,淡而无味,过后回味起来却总有一种山间的云雾和大漠的沙子交融的况味,一如这人给人的感觉,分明是脚下踏实的土壤,一眼望去却总是望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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