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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回头望_第45分页

作者:复活美杜莎 字数:12102 更新:2021-12-29 03:02:40

    失之交臂。可是没有想到,简院长居然成了我名副其实的授业老师。所以我一毕业就申请调到简院长的手下,继续给他老人家打下手。”吴晓玲护士扬了扬拳头,一股誓将承诺进行到底的决绝。

    “呵呵,在这里看到宝宝和熙卿实在是太高兴了啊居然忘记了工作,该打”吴晓玲护士停止兴奋的宣言,扬起拳头连连轻敲自己的脑袋,表情愧疚的说道,“宝宝一定是来找简院长的,简院长现在就在办公室,快去吧”

    “记得晚上在医院门口的值班室等我,我要请宝宝和熙卿吃北京烤鸭”吴晓玲护士还没等我和李熙卿有所表示,便头也不回的跑走了。至始至终我们两个大男人都没能在吴晓玲护士滔滔不绝的谈话里插上一句话。

    “晓玲护士变了,好像又没变。”看着医院走廊内渐渐消失的白衣褂,我模棱两可的呢喃了一句,而一旁的李熙卿淡淡的“恩”了一声。随后我们两个没有再说话,静静的向简亦轩爷爷的办公室走去。

    “这件事就拜托简院长了”刚走到院长办公室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随后整个办公室陷入一片沉寂。

    “小陶秘书也在”站在院长办公室门口,我疑惑问道,而李熙卿也不解的摇了摇头。小陶秘书跟李固爷爷就想一根秤上的秤砣和秤杆,小陶秘书在,那么李固爷爷肯定也在。可上午才通过电话的李固爷爷正忙着主持外事活动,再加上李固爷爷手眼通天,独断善谋,应该没时间也没可能拜托简爷爷帮忙,难道――

    “李爷爷你没事吧――”“砰”想到能让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小陶秘书如此沉痛,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李固爷爷生病了,而且情况危急。想到这里,我便火烧屁股的一脚将简爷爷办公室的大门给踹开了。

    “砰”的一声响,洞开的大门让我眼前豁然开朗。

    作者有话要说元宵节快乐

    很抱歉拖了这么久才更新,

    希望筒子们看在咱是新婚蜜月,多多谅解。

    再遇“奸商”

    “砰”的一声闷响,洞开的大门让我眼前豁然开朗,紧跟着,我当场石化。

    不足五十平方的院长办公室里济济一堂,却独独不见李固爷爷的踪影。所有人的眼睛认识的和不认识的,全往我身上招呼。可怜我脸皮再厚,心理素质再强,也顶不住现场的众目睽睽。讷讷的回头想找身旁颀长的身板庇佑,却看到一贯善于察言观色的李熙卿已经早早的掖到了墙角边,兴趣盎然的准备欣赏现场版的真人闹剧。

    “宝宝你这是怎么了,眼眶红红的是卢仲云家的芦荟丫头戏耍宝宝了,还是顾玲玲那丫头又批评你了”面色紧张的黄奶奶急急的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我跟前。看着比我矮半个头的黄奶奶拉着我的手,一副替我鸣不平的“无原则溺爱孙子”样,我的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烧灼,想我堂堂七尺男儿被两个丫头片子整得惨兮兮,还闹到路人皆知的地步,情何以堪。

    “黄――黄奶奶,我没事,可能是外面天太冷,被冻着了”我哆哆嗦嗦的抽出手臂,搓着红彤彤发热的鼻头,顺势将眼睑的泪渍抹去。黄奶奶狐疑的瞄了眼我发红的耳朵根,随后将信将疑的把目光投向墙角里悠闲的李熙卿。

    “也许――,是期末考试将近,学习任务重,压力比较大吧。”李熙卿憋着抽搐的嘴角,故意无视我求救的视线,颇为无奈的耸肩道。

    “宝宝不是简爷爷批评你,英语成绩怎么老是不见起色。你来首都上学,我可是在你爷爷面前立过军令状的。今年过年要是挂两颗红灯笼――”一向只过问我生活细节的简爷爷板起了脸,非常严厉的瞪着我。

    “好啦好啦多大的事,不就是英语成绩没及格嘛,想我堂堂中国人干嘛一天到晚死乞白赖的学人家的母语。中华民族的汉语才是世界上最博大精深的语种”黄奶奶将我拉到椅子上坐下,还没等简爷爷把话说完,便急吼吼的打断。

    “慈母多败儿”简爷爷苦哈哈着脸,向坐在身旁的一位五六十岁,穿着病人服饰的老人投去无奈的一瞥,那神情学足了在家霸道专权的正牌爷爷。

    “岁月催人老,一眨眼的功夫,当年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奶娃如今也长成了翩翩少年郎。”老人家一边唏嘘岁月无情,眼神却一眨不眨的盯着我,似乎想从我的脸上寻找多年前记忆中的影子。看着老人斑白的头发,布满皱纹的眼角处隐隐有晶莹的闪烁。我遍寻脑子里所有认识的人,却从来没有关于这位老人家一丝一毫的印象。

    “宝宝,十三年前厉老师和简院长曾是一对共患难的牢友”老人身旁端坐的英俊青年突然探出身体,压低嗓门偷偷在我耳旁嘀咕道。对于突然凑近的人脸,我条件反射似地向后仰去。心中不忿我跟你很熟吗恼怒的看着对面约莫有些熟悉的年轻人脸上露出错愕又无奈的表情。

    “不是吧分别短短十二年,宝宝连你英明神武的范齐运大哥都不认识了”年轻精英伤心欲绝的瞪大眼睛,表情夸张,如丧考妣。

    “范齐运”这次换我惊愕的张大嘴巴,望着眼前沉稳中略带着点调皮的大男人。范齐运就是曾经那个跟在杨鹏身后偷鸡摸狗,欺凌弱小的问题少年曾经和王雄扭打一处,专出阴招的高傲“人民子弟兵”

    “傻啦可不就是你范大哥嘛”范齐运摸着我傻乎乎呆愣的脑袋,似乎感觉手感良好,摸得越发起劲了。我护着自己遭殃的发型,急忙躲闪,仗着身旁黄奶奶的爱护,“哧溜”一声躲到了黄奶奶身后。我狼狈逃窜的样子惹得在场的众人哈哈大笑,一扫三分钟之前的凝重。

    “庸医,咱们不服老都不行啊”老人家侧过身体,伸出血管狰狞的手掌轻拍简爷爷至今保养得纤细有力的手背。简爷爷深有同感的唏嘘长叹,望向我的眼神充满慈祥。而老人家的一句“庸医”,让我的记忆回到十三年前某夏日的午后在狭窄阴湿的牢房里,饱经沧桑的“奸商”意气奋发描绘着祖国富强的未来蓝图。随着他强有力的手臂每一次挥举,喷射出的口水沾在了遮去面目的胡渣上,也逐渐模糊了我眼前狭小昏暗的影像。

    “奸商爷爷”我不敢相信曾经那个说话激动得手足舞动,口水四射,胡子拉渣,毫无形象可言的中年男子居然会是眼前斯斯文文,充满忧郁气质的老人。果真是岁月催人老,半点不由人。

    “小家伙――,不对现在是大小伙子了。”“奸商”爷爷瞧我一口道破当年简爷爷拿来取笑他的外号,不禁大笑出声,“哈哈,小伙子还记得当年的曲径通幽,牢房私会,也不枉我们曾一见如故啊”不知道“奸商”老爷子是想起当年简爷爷对我成语纠正时闹出的笑话,还是找到了年轻时的畅快,无所拘束。居然把我们第一次在牢房里相见的场景,说得充满暧昧,惹得一旁唯一的女性黄奶奶连连摇头,口称“老不修”。

    “范大哥也是从老师口中得知,当年那次轰动全省城的文艺大汇演时,宝宝曾有这么一出出人意表的表演,真是愧煞小河村知青啊”范齐运故作惭愧的表情,向我投来“仰慕”的眼神。我心道不好这家伙心怀不轨。

    果然,在我还没来得及岔开话题,就听范齐运继续说道,“宝宝感染鸡瘟的那一出戏,不论唱做念打均已登峰造极,再有黄阿姨和葛二叔两大绿叶在旁协助,那效果绝对够得上拿金鸡百花奖最佳男演员奖的不过――”范齐运无视我警告的眼神,扭头望向憋笑憋得很辛苦的简爷爷问道,“简院长,听说这鸡瘟只传染家禽,什么时候也传染人了”

    “哈哈,小范,你别在逗弄宝宝了,那时候还亏着这孩子脑子好使,要不然也见不上亦轩的面。”黄奶奶见我臊得面红脖子粗,敢怒不敢言,便急忙搭起架子好让我下台。我无奈的扫了眼黄奶奶,心下嘀咕就数您老笑得最大声。

    “那一次能逃出生天多亏了和平和和平他爸,也多亏了老葛家老英雄的铁面子。都沐浴圣光的人了,还让他老人家操劳,是我们做后辈的不该啊。”回忆起艰难岁月里的苦苦挣扎与无奈,简爷爷的脸上露出亦欣喜亦感恩的缅怀之情。三十年后当“我爸是李刚”成为社会不争的现状时,有谁会想到三十年后的人对于抬出祖先的荣光是如此内疚与自责的行为。所以,活在贫瘠年代的人,也许却是最可爱的人。

    “好啦亦轩,现在都是八八年了,不提那些老黄历的事儿。今年过年咱们就去小河村,住老葛家,好好热闹热闹”黄奶奶见“奸商”爷爷面色凝重,再一次打断现场凝结的气氛。简爷爷可能是想到年轻爸爸的手艺,眨巴着嘴唇,眼睛直接眯成了一道缝。

    “这让我想起在小河村吃的第一碗稀饭,枣泥稀饭就着荠菜馅料的窝窝头包子,简直是人间极品美味”范齐运夸张的“咕咚”一声,吐了口口水。吧唧着嘴巴,像是回味其中暖暖甜甜的味道。

    “润物细无声,是亲人的味道。”简爷爷向范齐运投去“英雄所见略同”的眼神,连带着对“奸商”老人家也不禁高看了一眼,“奸商,就冲这份忆苦思甜的感悟,你的这个学生将来肯定比你强”

    “那是也不看看我厉云龙是个什么人物。可惜,我是没赶上你庸医的运气,要不然葛和平那也会是我干儿子。想想那个美,美食供着,美景享受着,还捞着这么一大孙子,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快哉”这是手边没有高粱烧酒,要不然“奸商”老爷子一定很乐意和众人醉酒当歌,聊发少年狂。

    “老师您可得悠着点,您忘记您三高昨天还晕倒在办公室里,吓得我――”眼看着“奸商”老爷子未尝酒便有些醉眼惺忪,范齐运连忙上前苦口婆心好言相劝,却惹来老爷子的一通白眼。

    “笃哪壶不开你提哪壶”“奸商”老爷子急急打断范齐运泄底的话头,恼羞成怒的瞪了眼范齐运。刚刚还沉稳中略带调皮的大男人立马委屈的像个小媳妇似的,嘟着嘴巴,可怜兮兮的掖到了“奸商”老爷子的身后,还不忘在嘴边做了个“缝合”的动作,只拿小白兔一样恳求的眼神瞄着简亦轩爷爷。

    “奸商不是我说你,当年在劳改所你就改不了好吃的毛病。如今人上了岁数,荤腥油腻的东西最好不要碰,那对你的身体没好处。”简亦轩瞧着“奸商”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作为医生,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病人不尊医嘱,于是言语中颇为强势。可却惹来“奸商”老爷子的横眉冷对,灿然一笑道,“人生天地间,若白驹过隙耳,忽然而已。”

    “你倒是洒脱”简亦轩爷爷不屑的瞄了一眼厉云龙老爷子,言语间流露出淡淡的敬崇。经历过那段艰苦卓绝却又激情燃烧岁月的老人,临了能让自己一身的成就得到社会的认可,哪怕现在死了,也无遗憾了。我想厉云龙如是想,简亦轩爷爷亦当如是。就凭这份从容淡定,就注定他们平凡却又不平凡的一生。

    “简院长,老厉同志,事情就拜托了。”一直站在窗户边默默无声的小陶秘书突然开口,才将众人的视线吸引了过来。如今的小陶秘书依然是鲜嫩的邻家大哥哥一枚,时间的车轮没能带给他太多的褶皱。扎在人堆里,他依然是最不显眼,最容易让人忽略的一个。可是只要他一开口,却让人感觉莫名的柔和不失坚韧。

    “放心请小陶秘书转告李固部长,明年葛大勇身体不适,要休学半年。”简亦轩爷爷连忙站起身,慎重的点了点头。小陶秘书向在座的颔首后,深深的望了我一眼,随即扭头走出办公室的大门。

    “明年休学半年”不是我耳鸣吧,要不然简爷爷怎么让我休学半年十几分钟前他老人家还为我的英语成绩耿耿于怀来着,就这一会会儿的功夫他老人家就把我打入死牢了连缓刑都不执行我面露菜色,可怜巴巴的瞧着简亦轩爷爷爷爷,英语不好,还罪不至死

    “明年身体不适”李熙卿眼神知会我“稍安勿躁”,表情疑惑的望向简亦轩爷爷。简亦轩目送着小陶秘书走出院长办公室,没理会我哀求的眼神,却欣赏的瞄了眼李熙卿,随后慢条斯理的坐下来,小指头勾勾我手里的保温杯。混迹老狐狸窝中多年,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我屁颠屁颠的双手奉上“贡品”,表情虔诚。

    “这是你李固爷爷对你的爱护,宝宝,明年休学一年,我会开出一条医院的检查证明,过年的时候让你爸爸在诊断书上确认签字。”简爷爷摁住保温杯的手变得沉重,神情落寞。就连一旁的黄奶奶和“奸商”老爷子也沉痛着脸,谁都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做谈论。对于众人讳莫如深的态度,我习惯性的向身旁的李熙卿求助。

    “熙卿,年后适当的把产业向外省挪挪,放自己一个大假,带宝宝好好观光祖国的大好河山。”厉云龙的一句话让凝神思考的李熙卿脸色陡然一沉,虽在下一秒轻松掩饰过去,可在眉宇间依稀可以辨认其中的凝重。

    “没事,大家都是为宝宝你好,相信一切会好起来的。”相处这么久,李熙卿不自信自己微妙的神色变化能逃得出我的眼睛。可是对于李熙卿俨然把我当成是重症患者的言辞相当的不满,可是瞧这一屋子的人如此隐晦,让我这个生于文革期间的人明白,事关国计民生,再小那也是大事件。

    可是1989年有什么历史重大事件呢我想破脑壳,除了零星的关于香港回归的部分法令的制定外就数1989年事件最为瞩目。可是不论教科书还是网络资讯对此都隐讳莫深,甚至只是一笔带过。让后人只知道学生受反共份子诱惑,发起影响恶劣的示威游行活动。再之后就有了游行的相关法令出台,以约束这种激烈的“逼宫”行为。联系最近学院内暗暗涌动的激潮,李固部长的担忧也就不是无的放矢了。

    “嗬乌骨鸡加西洋参,庸医,你不怕吃了扛不住,喷血而亡”简爷爷手里的保温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奸商”爷爷抢走了。还旁若无人的拧开杯盖,直接伸手捞了一块黑皮黑骨头的鸡肉吃得香喷喷。

    “老师您悠着点,您还嫌自己的血压血脂血糖不够高”范齐运急忙抢上前,想从“奸商”爷爷手里夺过保温杯,奈何厉老爷子宝刀未老,愣是十指相扣不撒手。范齐运急了,不顾形象的后撅着屁股大声喊,“松手送嘴”

    “臭小子,你再胡搅蛮缠,你的终身大事我可就不管了啊”厉云龙脸红脖子粗,不肯退后一步,抱着手里的保温杯扯着嗓子喊。嘴巴里的唾沫星子像洒水车一样往外喷,“雨露”的承受着范齐运是咬定青山不放松,跟这位老爷子彻底磕上了。

    正文 意外的报恩

    “你不管自然有简院长管,简院长不管,还有宝宝备用,您休想拿这个威胁我”面对终身大事的威胁,范齐运依然不改初衷,涨得红彤彤的脸上露出大义灭亲的决绝。

    “臭小子,算你狠人家吴晓玲护士有相貌有人品还有本事,才不会喜欢你这个半桶水调调的傻小子。”威逼利诱不行,“奸商”爷爷果然不愧老奸巨猾的奸商,居然用上了两军对垒中最不屑也是最下三滥的招数诋毁中伤,外加人身攻击。

    “范齐运在追求吴晓玲护士”这小子出手可真够快的,以前就觉得这小子阴阴的坏,别看杨鹏是小河村知青里默认的老大,可真正缺了大德的坏事全出自范齐运的脑袋瓜子。这样想来,其实杨鹏还是有些“轴”。我八卦的探出脑袋,询问似地望向身旁的李熙卿。李熙卿摇了摇头,舒舒服服的调整身体,打算将看热闹进行到底。

    “这是我孙子的爱心煲汤,奸商你是没口福吃的咯”俗话说的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简爷爷拿起汤勺就着两个人四只手掌大快朵颐起来,时不时吧唧一下嘴唇,吃得那叫一个有滋有味。而范齐运和“奸商”老爷子这一大一小两只倔毛驴憋着一口气,愣是没一个肯让步。最后简爷爷吃饱喝足,连骨头汤都不剩,两个扭在一起的毛驴也都精疲力竭的依靠在沙发上干瞪眼。

    “人家都说老小老小,还真是越老越小”黄奶奶嗔怪的一把夺过简亦轩爷爷手里的保温杯,临出门还不忘好笑的瞪了眼厉云龙老爷子和直喘粗气的范齐运。

    年关将近,厉老爷子由于身体的原因被勒令住院休养,这其中出力最多的就数范齐运这坏小子。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任她吴晓玲护士在感情上是颗榆木脑袋,他范齐运也有办法让铁树开花。至于两人后续发展如何,我已经无暇他顾了。好在有李熙卿一路的保驾护航,让我老大难的外语成绩有惊无险的顺利过关。

    89年的春运远不及二十一世纪的春运来得浩浩汤汤,人满为患。可毕竟这是在高达七亿人口基数的大中国,再加上天公不作美,连续几天的大雪封路。积劳成疾的“铁老大”,愣是让我在八十年代末感受了一回春运的热闹,和等待回家的焦心。

    “宝宝,醒醒,到家了。”模模糊糊中听到熟悉的轻唤,酸软的肩膀被轻轻推攘着。睁开酸涩的眼睛看到李熙卿带着黑眼圈的脸,所幸精神状态还算饱满。透过火车窗,看到简陋的站台外乘客们背着大包小包陆陆续续的走出站台。

    “到了山城县的火车站了”站起酸麻的身体,跺了跺虚浮的腿脚,再耸了耸酸疼的肩膀,摇了摇僵硬的腰板。混沌的大脑才渐渐清晰,长达一个星期的颠簸,吃喝拉撒全在这节车厢内,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能活着看到山城县简陋的火车站台,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走吧,援朝应该在等我们了。”看着我面容疲倦,精神萎靡,李熙卿心疼的揉了揉我凌乱的头发。随后拿出沉重的行李包,用身体挡住前面汹涌的人流。

    “我来搭把手”我不由分说,一把夺过李熙卿手里的包裹。看着他错愕的眼神,突然有种力量在瞬间驱走所有的疲倦。心也跟着雀跃起来,恨不得立马出现在的爷爷面前,看着他想乐呵却故作矜持的表情。

    汹涌的人潮向狭窄的车门口涌去,脚踩脚,胳膊顶胳膊,不用去挤,身体就被人流带动着往前走。身旁的李熙卿半侧着身体,妄想用有力的肩膀和宽阔的胸膛为我腾出空间。我使劲拽着手里的包裹,也半侧着身体,用肩膀抵抗前面人身上背着的坚硬麻袋。

    看着近在咫尺的李熙卿面色潮红,喘着粗气,薄薄的嘴唇紧抿着,隐隐的汗渍在发际隐现。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要多憋屈有多憋屈。八十年代的航空飞机只有简爷爷那样有特殊技能,李固爷爷那样有特殊贡献的人才有资格提前购得飞机票。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李熙卿是让最具中国特色的春运给“强奸”了。

    “秀丫头秀丫头你在哪应爸爸一声”就在我暗自取笑李熙卿的狼狈时,突然身前的麻袋向我面部冲来,躲闪不及,一个趔趄,差点撞上李熙卿的下巴。我恼怒的仰起头,想好好训斥这个没有公德心的男人。却看到前面一位面色憔悴,身形消瘦的青年男子正夹在人群中逆向向这边挤过来,汗水浸湿了乱糟糟的头发,身上打着补丁的棉袄也凌乱不堪的四敞着。

    “啊哟喂你踩我脚了”“挤什么挤呀,都快透不过气来了”“你压着我啦”一时间狭小的车厢内怨声载道。原本空气不流畅,再加上一路的颠簸劳累,再好脾气的人说话间也不禁带着几分烟火味。

    “对不起对不起我要找――”面色憔悴的男子微弱的道歉声淹没在急着回家过年的焦躁浪潮里。男子虽是犯了众怒,身体却更加用力的往里挤。

    “爸爸,爸爸呜呜呜”小女孩娇弱无力的哭喊声让烦闷嘈杂的车厢里陡然一窒。众人沿着孩子的呼声向后望去,一个不足五岁的小女孩被人高高的举在手里,汗水和泪水涂满了红彤彤的小脸,两只高高的小辫子无精打采的贴在湿透的脸颊上,那表情惊恐无助的样子让人心酸。

    “秀丫头不哭,不哭,爸爸这就过来”男子看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儿,强忍着泛红的眼眶,没命的向我这边挤来。破旧的棉袄经受不住强大的摩擦力,纽扣颗颗崩掉,只有脖颈下的第一颗粗布盘的纽扣尚在。

    “同志你先别急,这里人多,挤过去着实有些困难。”眼看着我和李熙卿也要遭受“挤牙膏”的痛苦,我连忙出声阻止身前的男子。看着前面的乘客有心劝阻男子的粗暴挤压,可想到车厢尾部哭着要爸爸的小女孩,就是再不耐烦也不好说什么。所以当我话一出口,立马感觉到车厢前乘客鄙视的眼神,和车厢后乘客逃过一劫的唏嘘。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给小同志您添麻烦了,可是我――”憔悴男子殷红着滴血的脸颊,一个劲的点头说着“对不起”,身体却像扎进海底深处的“定海神针”一般不肯后撤。看男子如此内疚决绝的样子,再加上周围人鄙视的眼神更炙,我知道眼前的年轻爸爸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看着众人投来不友好的视线,李熙卿极不耐烦的蹙着眉头,手里捏着的行李拖柄发出“嘎嘣”“嘎嘣”的响声。知我莫若卿,他自然是理解我的意思,所以对周围人盲目的产生“敌意”,显得相当愤怒。我安抚的轻拍李熙卿青筋暴起的手背,在他耳旁轻轻说道,“还是我来吧”中国人的侠义精神深入骨髓,相信熙卿的“发怒”,不仅不能恫吓周围的群众,反而会让误会越结越深。

    “同志大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温良和煦,“这里人多,挤过去会很麻烦。当然在座的同志都不会觉得麻烦,为人民服务嘛。”周围原本来义愤填膺的乘客们立马深表同感的点头称是。而青年爸爸羞赧的向周围人鞠躬表示感谢,因为周围人太多,以至于青年爸爸无法弯腰,只能连连点着湿漉漉的脑袋,表情内疚。

    “可咱也不能老麻烦人民同志为咱服务不是”一个“咱”字立刻拉近我和青年爸爸的距离。男人点头如蒜,黑乎乎的眼眶里变得水汽朦胧,“所以让车厢后面的同志辛苦一下,将小阿秀妹妹递过来”话是向着车厢尾部喊的,而我眼角的余光却看到青年爸爸感激得泪眼涟涟。

    “好大伙儿搭把手,将孩子传递过去”车厢尾部一个带着东北口音的汉子率先将哭泣的小阿秀抱在手里,并小心翼翼的转交到身旁人的手里。于是一个接一个,只半分钟的时间,年仅五岁的小女孩再一次回到亲身父亲的身边。

    “看这孩子怪可怜的。”“小阿秀真勇敢”“出门在外要照顾好孩子,可不能再像这次这么粗心”周围妇女同志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看着小女孩渐渐止住了啼哭,缩在父亲单薄的臂弯里好奇的向外张望。两只冻得红彤彤肉呼呼的小手,紧紧捧着好心阿姨给的糖果和花生。

    “谢谢谢谢谢谢――”除了一遍遍的说着谢谢,一遍遍的点头致意,年轻的爸爸不知道用什么感谢周围好心的同志。

    车厢的出口依然狭小,堵在车厢里的乘客依然焦急的期盼着与家人团聚。车外匆匆忙忙,车内臭气熏天,可却再没有了一开始的焦躁与火气。大家自觉的呆在原地,不再向前推攘,有条不紊的慢慢走出狭窄的火车车厢。

    家乡寒冬的阳光是明媚的,风是温暖的,吹散我衣服和头发丝上熏人的汗臭味和烟草味。深吸一口气,就连空气中似乎也弥漫着甜丝丝的“水葡萄”的甘甜。手搭凉棚向着小河村的方向远远望去,那里山如眉黛,朦胧的霜雪恰似妖娆女子额前的妆粉,迤逦多情,让人沉溺其间。

    “小――小同志”眯着眼睛,我静静感受似水柔情般的思乡情结。陡然插入的男音,将我脑海里朦胧的思意打散。我急忙转过头,却看到“青年爸爸”抱着小阿秀略显局促的站在我跟前。

    “同志,你还有什么事”看着眼前讷讷害羞的年轻爸爸,心中对他的好感又一次加深。十三年前我的父亲,曾经也是一位害羞却十分勇敢的好父亲。

    “不是不是”小阿秀的年轻爸爸羞愧的连连摇头,急急忙忙解释道,“不是要小同志帮忙,我是想――,我是想谢谢小同志”年轻爸爸慎重其事的九十度鞠躬,怀里尚未记事的小阿秀也被父亲轻轻压下脑袋。

    被人如此庄严的道谢,我是第一次。在呆愣足足三秒后,我急忙弯体想扶起年轻的爸爸,而眼前的男人却飞快的将一个黑乎乎的小口袋塞进我的怀里,然后扭头就跑。我错愕的捏着手里一斤不足的包裹,想上前抓住年轻爸爸,却发现男人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潮之中,不知去向。

    “怎么办”我举足无措的拎着手里黑色的布口袋,看了看身前攒动的人流,又瞧了瞧身旁至始至终保持缄默的李熙卿。伟大的葛宝金爷爷曾教导我说施恩勿忘报。而当时情形,我愿意站出来,纯粹是我自己怕麻烦。可如今受人如此礼遇,临走还结草环线,这让我的脸皮一阵火辣辣的臊红。

    “看看是什么”李熙卿好笑的看着我欲哭无泪的表情,然后大大方方的将手里的行李包放在地上,冲我手里黑色的口袋瞄了眼说道。

    “不好吧,不是我的东西”拎着手里犹如千斤重的口袋,我表情僵硬。那感觉就好像自己是那种窥觊人家的宝物,还阴谋设计,妄图挟恩求报的小人一般。

    “既然是人家的一点心意,宝宝不如就收下吧。你不收,难道是嫌弃刚才那对父女的礼物寒酸”李熙卿蹙着眉头,冷酷的抿着薄唇,那痛心的样子像是在责怪我宝宝,你怎么可以嫌贫爱富呢

    “打开就打开,我像是那种矫情的人吗伟大诗人王勃说过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看到李熙卿如此不善解人意的表情,我恼羞成怒的一把扯开黑乎乎的布口袋。一股清甜带着植物的芳香直冲我脑门而来,顿时让人感觉脑门一凉。

    “是什么东西”袋子里不足一斤的东西是一枚枚呈椭圆形扁扁的果子,颜色深紫几近黑色,只在果子的桔梗处出现点点娇艳的暗红色。颗颗果子皮饱满光滑,似乎轻轻一碰都有可能将娇嫩的果皮搓破,流出香甜爽口的果汁。

    李熙卿诧异的从我手里接过口袋,将眼睛凑近,仔细辨别。我看着他轻蹙疑惑的眉眼渐渐舒展,一种淡淡的喜悦悄然荫上额头。这几枚古怪的“水果”能让李熙卿如此看重,我不禁对他们的价值产生浓厚的兴趣。

    正文 搭车

    “宝宝的运气不错,是紫藤果”李熙卿小心翼翼的将黑色袋口扎紧,为了防止挤压,李熙卿还特意将随身装文件的硬皮包拿出来,装了这几枚神秘的果子。

    “这些怎么可能是紫藤果”山里长大的孩子,对这种生命力极强,喜欢攀附生长的藤蔓植物不可能不熟悉。紫藤便是这其中最美丽,却也是最具杀伤力的藤蔓植物。树冠如云的大树一旦被这种颜色娇艳,姿态娇柔的藤蔓缠上,便就注定会被它一点点绞死的命运。等树死根枯,紫藤便完全占据了大树的身体。树虽还是那棵树,可它却像一颗被寄生体操控的傀儡般,只剩下了被伪装了的躯壳。

    “我说的紫藤不是寻常见到的那种叶子翠绿,或是颜色粉红像花瓣一样的植物。这种紫藤似藤蔓却更像深山里的蕨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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