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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回头望_第19分页

作者:复活美杜莎 字数:12473 更新:2021-12-29 03:02:19

    在这,他也拦不住我。”爸爸不屑一顾的倨傲神态让周围八个“红袖章”造反派一时间失了方寸。特别是提到汪直、汪主任时,这些年轻人戒备的神色变得有些胆怯,不自觉得互相看了对方几眼。

    这样的惊惧我曾经在五年前何珍的脸上看到过,当时我就对这个叫汪直的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如果说爸爸是护群的雄狮,李熙卿是匹狡猾的孤狼的话,那么这个汪直就是一条阴森冰冷的毒蛇,而且是一只懂得伪装的毒蛇,所以他让我感觉心里发毛。

    “我们不敢做决定一切还是等汪主任来了之后再说吧。”为首的“红袖章”给旁边人递了一个眼色,那人心领神会的点头后慌慌张张的跑走了。

    爸爸,你真的确定自己能镇得住汪直人家可是革命委员会的主任,你只是个平头老百姓。我不无担心的望着爸爸依然故作镇定的样子。

    宝宝,这时候不行也得撑了,你有什么好办法能混进去爸爸无奈的微微眯了眯眼睛,眼角的细纹怂恿的往劳改所大门的方向抽了抽。我娇弱的心脏有那么一瞬间是拔凉拔凉的爸爸,你怎么可以拿我的小命开玩笑

    爸爸以为用汪直能诈糊,谁知道这帮人还真是谨慎。宝宝想想法子,爸爸指望你了。爸爸挤眉弄眼的向我传递“哀求”的讯号。

    聪明反被聪明误我朝爸爸狠狠的翻了个白眼珠子,是只见白仁看不到黑瞳的那种。明知道爸爸有拍马屁的嫌疑,但是我要命的吃这一套。事到如今指望不上同样被爸爸胡言乱语唬住的孙继海,而黄奶奶那是一开始就抱着必死的决心。

    我开动脑筋想着脱困之法,脑海里某个电影画面一闪而过。心头浮现出一个馊得不能再馊的主意,再细细的将情节梳理了一遍。我暗下决心去他妈的面子心一横,眼睛一翻,仰躺在地。

    “啊”无比凄厉的惨叫声惊得周围树林间的乌鸦“嘎嘎”的扑腾着翅膀,惊慌失措的四散逃命。乌鸦诡异的哀嚎声带着黑色羽翼从天而降,让人感觉周围阴风阵阵。就连一手策划的我也没估计到这一上场就这么震撼。

    在场的人只感觉一阵毛骨悚然,初秋的下午居然齐齐打了个寒战。面面相觑的看着倒地不起的我,瘪瘪的小肚子憋气以肉眼见到的速度渐渐膨胀鼓气,无辜翻着的大眼睛惊恐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爸爸,肉呼呼的手掌痉挛成鸡爪伸向一旁的男人,“救――救――”

    “宝宝”没想到最先吓软的是黄奶奶,一声呼天抢地的嘶吼之后,疯了一样冲到我面前将我小小的身子搂在怀中,苍白的脸上无声的眼泪滚滚滑落,“不要不要不要带走我的孩子”黄奶奶使劲抚摸着我的背脊,神似癫狂的剧烈摇着脑袋,头发凌乱的状似贞子。

    爸爸你还傻愣着干什么没看到局势快失控了吗我乘着周围人乱成一团麻的当口,朝惊疑不定的父亲翻一个白眼,恶狠狠的“龇出獠牙”。爸爸总算是回神,长长的嘘了一口气。我心中嘀咕难道我天生具有巨星的天赋

    “宝宝会没事的,会没事的”爸爸心领神会的想从黄奶奶手里抱过我,奈何黄奶奶似乎沉寂在她一身中最恐怖的噩梦中难以自拔,死死的搂着不肯撒手,身体不意识的前后摇晃。爸爸只得将我和黄奶奶一起抱住,故意在我耳旁神神叨叨,“宝宝,这次玩得太大了,看把你黄奶奶吓得。”

    “黄奶奶一定是想她以前的孩子了。”黄奶奶曾经说过她有一个出身三天就夭折的女孩,估计这事情对她打击很大。而我刚才那一幕惊悚的癫痫勾起她某些尘封的记忆,才会一下子从幻境中无法挣脱。

    “那怎么办”爸爸无奈的在我耳畔呢喃。

    “我怎么知道,你是爸爸,我是儿子”我无可奈何的压低嗓门,从牙齿缝隙里挤出的话让爸爸不禁汗毛都倒立起来。而离得两步之遥的人似乎听到我发自喉咙里痛苦的呻吟声,对于一切未知的疾病,人都有种莫名的恐慌心理,“红袖章”也不例外的悄悄往后挪了挪。

    “宝宝,你是不是该好了。”爸爸小心翼翼的问道。

    “鬼灵精黄奶奶被你骗得好苦”黄奶奶压低嗓门陡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让我和爸爸同时当机。

    “黄奶奶你没吓着”黄奶奶恢复正常,总算让我揪着的心踏实落地了。

    “吓着了,想到以前很多刻意淡忘的记忆。吼了两嗓子,心情舒畅多了。”黄奶奶每次提到自己早夭的孩子时,总是满面愁容。如今一下子全放下了,也许这就是佛家所说的当头棒喝,顿悟的佛典精髓。

    “我是不是该好了”现在可不是闲话家常的时候。黄奶奶和爸爸很有默契的眼神交流后,渐渐止住了声息。

    “宝宝醒了,醒了”爸爸饱含欣喜的大吼。

    “宝宝你吓死奶奶了你不可以丢下奶奶不管啊,没有宝宝,奶奶的日子该怎么过,我的命真的好苦啊,男人坐牢,没想到连孙子也是疾病缠身。亦轩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啊,昨天家里养的最后一只鸡也抽搐死了”黄奶奶眼泪鼻涕横流,哭得凄惨悲凉,甚至还带着锡剧婉转的曲调,真是哭得比唱得还好听。可是我心里却发毛了,我怎么感觉这是发丧时哭的挽联

    “鸡瘟”周围的“红袖章”炸锅一样交头接耳。鸡瘟是家养草鸡常见的疾病,常常表现的症状是绝食、拉稀,直至死亡。但是鸡瘟是不会传染到人身上的,这是常识。但是这时候的人缺乏基本的卫生知识,知道的也非常有限。既然鸡跟鸡传染,现在又传染到小孩子身上,那么传染到他们身上也是很有可能的。

    “爸爸找不到简爷爷,宝宝是不是就要去见爸爸的爷爷了。”我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里面泪水含而不落,盈盈流转,让演戏的黄奶奶一个没忍住“呜呜”的大哭起来。难怪导演都说实力派的演员不仅能将自己很快带入角色中去,更能够影响周围的演员迅速入戏,看来将来我可以去奥斯卡混混,保不齐除了李小龙还会出个葛大勇。

    “爸爸的爷爷是革命英雄,他不会喜欢懦弱的宝宝”爸爸紧紧握住的手掌微微颤抖,刚毅的脸上虎目含泪,要是再来点鼻涕跟口水那就相当的完美了。我心中鄙夷怎么旧瓶换新酒,颠来倒去都这一出。

    “烈士家属”“红袖章”这下算是彻底慌神了,简亦轩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名医。慕名而来的人不是没有,但都被挡了回去。可这回是革命烈士的家属,见死不救,要是在这里出了人命,不说狠辣的汪直会不会丢卒保车,单是人民大众的唾沫星子都够他们一辈子抬不起头的。

    “这病不会传染吧”其中领头的“红袖章”权衡利弊,终于硬着头皮,微微探前身体,猛吞了口口水诺诺问道。

    “只传染鸡不传染人――,嗯哼”爸爸嘴角痛苦的抽了一下,这小小的异变并没有引起“红袖章”的怀疑。太侮辱人了我心中悲愤一个没忍住狠狠掐了爸爸的大腿肉只传染鸡不传染人

    “呃我的意思是要是传染人的话,那我们一家子不都染上了吗家里狗、猪、鸭都没事就鸡有事。”爸爸说着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大腿往外挪了挪。

    “只要不传染人和里面的猪驴牛羊就没成这样你把孩子和东西交给我们,由我们将人带进去给简亦轩瞧病。至于你们大人,我真做不了主,还是等汪主任来了再说。”领头的“红袖章”一脸为难的说道。爸爸知道再逼他估计会是一拍两散的下场,汪直的手段一定让这些人打心眼里畏惧。

    “你去”

    “还是你去”

    “为什么我去,我家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孩――”“红袖章”们为了由谁抱着我进去找简医生吵了起来。说是说不传染,可保不齐今天就这么背呢谁的命也只有一条,得惜命啊

    “还是我抱着进去吧”爸爸见缝插针,抱起我就往劳改所的大门里冲。

    “同志还是让孩子自己走着去。”领头的“红袖章”上前拦住了爸爸,态度坚决。爸爸无法只得将我放下地,眼睁睁的看着我走进大铁门。

    “黄奶奶有什么话要我带给简爷爷的吗”刚跨进大门,我转过头问黄奶奶。知道她们两人感情深厚,这整整一个多月没见面肯定有许多体己的话要说。

    “让你简爷爷自己照顾好身体――,就说奶奶――奶奶会等他,直到他出来”黄奶奶捂住自己的脸,努力了好几次才将一句话表达完整。

    “恩我相信简爷爷一定能出来的”我握着小拳头,重重的点头后转身走进大铁门。

    门后的世界是寂寞蛮荒的,除了动物嚼食的嗷嗷声和时不时尥蹶子的蹄踏声,便是充斥鼻腔的腥臭味和羊膻味。穿过一条长长的石梯走廊,在猪圈的尽头我看到了类似月亮湾上的那几间石室。只是这里的石室非常多,像猪圈一样一排排的紧挨着,前后的距离只有三到四米。

    走在第三排与第四排的石室中间,由于个子矮小我看不到大约一点五米高的小天窗里面的情形。倒是有零星的一两个人扒拉在窗口上往外瞧,看到萝卜头一样矮小的我无不惊讶。这些人头发凌乱,浑身脏兮兮,有男有女,全是单间。

    “到了四排十四号。”领路的人拿出一串钥匙将铁制的牢门打开,“吱呀――”锈迹斑斑的铁门轴转动划出刺耳的摩擦声。这扇门也许从简爷爷进来那一天就没有再打开过。

    “出去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从里面传出简爷爷熟悉却也陌生的声线。熟悉的抑扬顿挫,大义凛然,陌生的是从未有过的冰冷与低沉。

    视线穿过渐渐打开牢门的缝隙,从里面传出一股潮湿闷热的异味。房子很狭窄,地面却很干净,简爷爷正披着衣服坐在简易的木板床上,身下铺着枯黄的稻草。他背朝着门,戴着眼镜,神情专注在手里厚厚的书本上。

    用词不当

    “半个小时的时间,你抓紧点”“红袖章”连人带东西一股脑的推进石室,又重新关上牢门,落锁。房间内的光线暗沉,阳光从小窗户上投射进来,被铁柱切割成一束束的光柱。简爷爷就坐在光与暗的影像里从容淡定,犹如一只羽翎凋零的火鸟等待浴火重生的涅。

    我曾经在无数黑白映画中看到这样的人,无论斗争的环境有多么的险恶,他们始终执着,哪怕在死前的前一秒,他们还是想着大多数人能活着。每当看到这样的画面我感觉离那段烽火硝烟的历史是如此的遥远,以至于我心痛那些人的遭遇,也会感动的留下眼泪。但是我从来没觉得有一种叫希望与美的东西,在这阴暗冰冷的角落里茁壮生长。

    “出去我不想――”简爷爷的视线终于不堪打搅从书本上慢慢抬起,在望向我的那一刻,不耐烦与鄙视的神色在脸上瞬间凝固。

    “爷爷”这个时代的人总能让我感动,不论是情感的淳朴真挚,还是对生活生命的挣扎与渴求。看着简爷爷意外得连嘴巴张得老大也没有觉察到,只是眼眶却慢慢的红了。我哽咽的喊着爷爷,像一只迷巢的鸟儿飞扑进久别的怀抱。

    “宝宝长大了,也长高了。”简爷爷将我从地上抱起来,就像五年前那样将我放在他的腿上,笑呵呵的捏着我肉呼呼的手掌跟肥肥的大腿。而我心疼的望着简爷爷五十出头的人却已经云染双鬓,皱纹叠加,身体消瘦。但是精神状态却饱满激昂,在逆境中求生存已是不易,简爷爷却更上一层楼,逆境中求发展。我双手合十,水汪汪的大眼睛崇拜的望着简爷爷。

    “宝宝还是那么古灵精怪”简爷爷被我水泽流转的大眼睛逗得哈哈大笑,一扫见面时的伤感。时间不多,我要让接下来的时间充满快乐,就是简爷爷一个人没劲时,回忆也能让他笑出声来。

    “爷爷我带了好东西给你吃”我神秘兮兮的将竹篮上的花布揭开,从里面端出一大海碗的饺子外加两个荷包蛋和一茶杯的红烧鸡块,还有半布袋子的红枣花生当做零嘴。

    “宝宝是打算让这劳改所直接变成茶馆会”简爷爷嘴巴上取笑我,手底下却是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夹起一只饺子沾了点红烧鸡块的汤汁,囫囵个的塞进嘴巴里细细咀嚼,微微眯起的眼睛里闪过点点晶莹。

    “好吃吗”我伸长脖子期待的望着爷爷。

    “你爸爸的手艺又精进不少,难怪宝宝你的重量是越来越不轻。”简爷爷吃得满嘴的红酱汁,一边吃一边连连点头。手中的筷子如有臂使的上下翻飞,只看到大海碗的饺子飞快的减少,只一眨眼的功夫,碗跟茶杯全底朝天,甚至连碗底都被舔得干干净净。

    “呃饱了。”简爷爷打了个响嗝,摸着略微隆起的肚子,舒服的像只餍足的老猫一样眯着眼睛,透过铁窗望向那一抹狭窄的苍穹。我抬起头只看到简爷爷满是胡须的下巴,和他嘴角淡淡上挑的弧度。希望似乎从来都没有抛弃这个在逆境中挣扎的人,在他身上我看到张爷爷所没有的激情迸射。

    “宝宝是怎么进来的”简爷爷摸着我圆滚滚的脑袋,感受皮肤下柔软丝滑的头发,嘴角的笑容是满足而又悠闲的。

    “爷爷别问啦,说出来宝宝会很没有面子的”我嘟囔着嘴巴摇着简爷爷盘坐的大腿,表情诚恳的央求。欲擒故纵,我相信简爷爷原是一句好奇的话,听我这么一扭捏,不想知道的也变得好奇了。

    “宝宝把你没面子的事情告诉爷爷,爷爷也告诉宝宝一件爷爷没面子的事情,怎么样”简爷爷神秘兮兮的一副买卖公平、奇货可居的奸商样。我“纠结”的眨巴着眼睛,扳着手指头慎重考虑了一番,最后和简爷爷击掌为誓。于是我开始即兴表演劳改所门口发生的那一幕,我坚信自己的表演天赋异禀、已到了炉火纯青的精湛地步。

    “强敌环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我和爸爸长久处在强权压迫下培养出来的默契发生了巨大作用。我们刹那间眼神交汇,拟定了一套近乎完美的作战方案”讲到激动处,我从简爷爷的身上一跃而起。嗓音虽然稚嫩了些,但是这不影响我抑扬顿挫、铿锵有力的节奏感,和坚定闪闪发光的眼神。

    简爷爷很配合我,不时发出“啊”“”的附和声,表情全神贯注一会儿紧张,一会儿担忧。这让信心十足的我对未来的职业要求从人民教师衍生出另外一个更具光环的职业巨星星向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头衔发出强有力的挑战。

    “啊我尖叫着仰倒在地。”我重复当时画龙点睛的一幕,直挺挺的躺倒在简爷爷的简易床上。简爷爷瞪大眼珠子炯炯有神的望着我,嘴角抽搐,脸色暗红。

    “简爷爷,这里我要特别强调一下我那惊天一叫的艺术技巧。”我一骨碌爬起来,扒拉在简爷爷的大腿上,表情严肃,“声音太低没力没有震撼效果,太高不凄惨那就是噪音,要达到既高昂又饱含凄凉的泣鬼神一叫,就要靠这个――”我长大嘴巴让简爷爷看我咽喉处的“小舌头”。

    “宝宝你最近少吃点零食,有蛀牙的迹象。”简爷爷扶着眼镜凑到我嘴巴里仔细的瞧,表情凝重的直言劝告直接让我黑了脸。我叫你看嗓子眼,没叫爷爷你看我的牙槽。还真是医生当久了,犯职业病了。

    “那后来呢宝宝惊天一叫一定震撼住在场所有的坏蛋呃――,包括你爸和你黄奶奶”看到我泫然若泣遭人鄙弃的委屈样,简爷爷知道从小给孩子树立强大的自信心容不得半点马虎。所以简爷爷立马调整心态,尽管他有点体力内耗憋的,但还是“郑重其事”的表示惊叹。

    “那是当然一时间飞砂走石、杀气横溢,惊得乌鸦满天飞――”我“嗖”的站起身,学者宋丹丹“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手势刚挥舞了一个来回,陡然惊觉自己偏离主题,有向武侠说书上拐的趋势。暗暗责怪自己百家讲坛听多了,小眼神偷偷瞄向简爷爷很便秘、很窒息、很憋屈的感觉。所幸简爷爷自制力惊人,没有不文明、不礼貌的举动。

    “他们当场就全吓傻了。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我向父亲打了暗号。”伸出右手绷直,快速果决的做了一个向前竖切的手势“行动”。简爷爷很给面子的“”的长叹,一副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于是爸爸和黄奶奶抱着我一起哭得日月无光、乾坤颠倒――”我这演技再配上我上辈子就精湛的即兴讲演能力,那真是舌灿莲花,精彩迭起。正当我打算一气呵成,将高潮部分一挥而就的时候,简爷爷一句话让下面滔滔不绝的讲演腹稿全部一刀自宫

    “乾坤颠倒用词不当,改成天昏地暗比较恰当,宝宝你说呢”看着简爷爷认真又讨好的神色,我只能憋屈的将满肚子高炙的激情狠狠的压制下去。这可真是严重的内耗,我不得不怀疑简爷爷有打击报复的嫌疑。

    “爷爷观棋不语真君子”我一手叉腰,一手拿起简爷爷身前淡黄色的茶杯盖,给了简爷爷一张黄牌

    “爷爷明白再犯规宝宝就直接给爷爷一张红牌”简爷爷凝重着一张悔不当初的脸,拿起手里厚厚的医书,翻到最后一页折起来。郑重其事的递到我眼前,赫然是一张血淋淋的人体内脏解剖图,我满脸黑线的看着史上最惊悚的“红牌”。

    “在这里我不得不批评爸爸临场反应能力太差”一把夺过简爷爷手里的医书,赶紧将封面给重新翻过来。

    “”简爷爷好奇的瞪大双眼。

    “世界上古里古怪的毛病成千上万,他偏偏挑了鸡瘟这种病。爷爷你说爸爸这算不算是从侧面打击报复我啊”想想当时周围人嫌恶恐惧的脸色,我就像吃了只苍蝇一般恶心。

    “恩”简爷爷鄙夷的翘着嘴巴,表情煞有介事的表示同仇敌忾。

    “爸爸还说这病只传染鸡不传染人,爷爷你说爸爸这是不是指桑骂槐,指鹿为马――”有这样说自己儿子的嘛不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要是让小河村的小胆和大柱他们知道了,还不被笑掉大牙。

    “呃――”简爷爷很为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简爷爷你说是不是”最好将来简爷爷也像家里的大独裁爷爷一样,永远站在我这一边。哈哈,不战而屈人之兵兵家善谋之最大胜利

    “宝宝,指鹿为马在这里用词不当”简爷爷一张胡子拉碴的脸极力表现得温柔似水,声音也柔软的能挤出水来。而我水汪汪的大眼睛开始酝酿悲戚的含而不落,这叫凄婉的抽泣。我心中暗恨我是教数学的,又不是教语文的何必老揪着我的成语用得恰不恰当,做医生的还真是爱较真。

    “其实宝宝这句指桑骂槐用在这里倒是精准的很”简爷爷看着我自闭得开始找角落画圈圈,赶紧腆着脸,竖起拇指大肆表扬我在某些成语的运用和使用上还是相当的精准。

    “真的”似乎落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那双饱受绝望蹂躏的眼睛里透出一丝丝希冀是最打动人心的脆弱。

    “真的”简爷爷有些自责爱之深,责之切。五岁的宝宝能做到如此已经是世间罕有的天才儿童,要是事事都分毫不差,那不就成妖怪了。简爷爷想通这点,望向我的眼神越发的慈祥。

    “后来那些胆小鬼知道我是革命烈士的后代就只能乖乖的让我进来找简爷爷瞧病,但是爸爸、黄奶奶还有孙继海叔叔都被拦在门外了。”想到老葛家的庇护大神爸爸的爷爷,我老祖宗也是由衷的自豪。这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那是高考都加分的特殊待遇。

    “出去后让你爸爸凡事不要冲动,汪直这人阴的很。”简爷爷说道汪直脸色变得铁青,虽有些担心事情闹大不好收拾。但是简爷爷相信爸爸不是那种膀大三粗的莽汉,再加上老祖宗响当当的渡江英雄的名头在,要斗倒老葛家还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恩宝宝也不喜欢他”半人半鬼的人,靠近他就让我发毛。

    “宝宝为什么不喜欢他”简爷爷好奇的问道。

    “因为他像毒蛇”毒蛇谁会喜欢。

    “哈哈,宝宝的小脑袋瓜子里装的还真不是稻草。那简爷爷像什么”简爷爷乐和的将我重新纳入怀中,轻轻揉着我肉呼呼的手掌,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我肥嘟嘟粉嫩的爪子。

    “凤凰”想都没想,我是脱口而出。因为进入牢房的那一刻,我就感觉到简爷爷的从容淡定与无处不在的生命与命运的昂扬。只要走出这里,我坚信他便是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

    “哈哈,凤凰浴火才能重生屈原汨罗江一跳才有千古绝唱的离骚,司马迁腐刑之后才出史学巨作史记。文天祥囚禁三年才铸就他钢筋铁骨的浩然正气我简亦轩比不了古人,但是这本心脑血管临床病例实录,却有望在这段最清闲的时间里整理编著出来。”简爷爷自豪的眯起眼睛望向窗外灼灼的日头。脸上的笑容坚定如磐石,这样的简爷爷如何不让我肃然起敬,他是一名不屈不饶的命运的斗士

    坚定的信仰

    “张爷爷说黎明前是黑暗的,但是迎着朝阳的曙光是无可阻挡的。简爷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嘟着嘴巴,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腆着肥肥的大肚腩一脸好奇的问简爷爷。翻开历史,无数“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的唏嘘让人惆怅天不假年的遗憾。我决不能让这样的遗憾发生在简爷爷的身上,所以我必须提醒简爷爷提防暗箭伤人

    “这就是说邪不能胜正任何利用诡诈手段以图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地的人都将以失败告终。敌人越是投鼠忌器、不择手段,越是说明敌人慌了。在这个时候迎头痛击,胜利将永远站在正义者的一方。”简爷爷激动的挥舞着拳头,他相信中国的前途是光明的,正如当年放弃美国优渥的高薪和工作环境,义无反顾的选择回到一穷二白的中国。

    是什么支撑这些人默默无私的奉献,甘愿为之献出毕生的精力,乃至生命。只有生活在这个年代的我才能回答是爱是自豪深爱着这片养育华夏子民的热地,自豪她创造了辉煌灿烂的五千年文明史

    “张爷爷是谁”简爷爷疑惑的问道。我就知道以简爷爷谨小细微的个性一定会问到张爷爷。不是每个人都能洞悉现如今微妙的政治局势。火红的太阳已然日薄西山,牝鸡司晨的历史毕竟不能复制。

    “张爷爷很厉害像老神仙一样能掐会算。他还教爸爸竹雕技艺,可厉害了”张爷爷的身份就是在小河村只手遮天的爷爷都讳莫如深,更何况我们这些仰仗爷爷鼻息生存的小人物。但是说到爸爸的一手精湛的竹雕手艺,我不得不替爸爸在简爷爷面前显摆显摆。

    “这是送给简爷爷的生日礼物”自从认识简爷爷,每年的阴历年初七总能收到从县城里托人捎寄的衣服、糖果和一些小玩具,这不知羡煞多少小河村的同龄小朋友。再过几天便是简爷爷的生日,我将爸爸在我周岁时送的十二生肖竹雕送给简爷爷。

    “竹雕的十二生肖”简爷爷微微颤动的手指从我手里接过十二只只有鹌鹑蛋般大小,栩栩如生,神态各异的十二只动物。

    “是爸爸雕刻的,作为宝宝一周岁的生日礼物,现在我把他们送给简爷爷。十二个生肖代表十二个守护神,不论简爷爷遇到什么困难,他们都会像保护宝宝一样,保护爷爷。”糯糯的稚嫩的童音说出这番话,连我自己都感动的眼眶湿润,何况是简爷爷这个感情直接倾注着。

    “为了宝宝每个月的零嘴钱,爷爷也必须好好的活着”简爷爷紧紧的将我纳入怀中,眼睛却倔强的望着窗外,拒绝微微泛红的眼眶里水雾迷茫了视线。简爷爷故作轻松的调侃没能让我即将离别的伤感得到一点点的慰藉,反而心像被揪出了一块,空牢牢的不着地。

    “爷爷宝宝说了很没面子的事情,现在轮到爷爷了”我很“生气”的一骨碌从简爷爷的怀里坐起来,微微眯起圆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差点被你晃悠过去的精明样。让爷爷刚有点忧伤的心绪陡然被撩拨的心痒难耐,乐呵呵的捏了捏我肥嘟嘟的嘴巴。

    “几个月前爷爷遇到一个患有心悸的病人,他的心脏冠状脉血管堵塞的现象很严重。”简爷爷拿起被我丢到一旁的医书,翻到有彩色心脏绘图的一页。指着心脏的左心室呈冠状颈部那一块血管非常密集的所在,细细向我解说心肌梗阻以及心悸形成的主要病灶及发病原理。

    我满头黑线外加翻白眼珠子,简爷爷你知道“对牛弹琴”用在这里特别的和适宜。古人只知道对牛弹琴扫兴,因为遇到一个不通乐理的畜生。可是又有谁知道牛面对一团乱麻的噪音,那该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而我就是那头不通乐理的蛮牛,也是不通医理的稚儿

    “心脏搭桥――”可以说在设备和技术都相当成熟的二十一世纪,心脏搭桥手术在临床医学上算不上是一等一的大手术。而且是个不通医理的现代人,都知道有个治疗心肌梗塞比较常用的手术叫心脏搭桥。所以当我脱口而出时,我惊觉时空的置换。美国人第一次提出这样的理论是在一九六七年,到如今才十年。而这十年中国刚好处在最闭塞,也是最艰苦的文革期间。

    “宝宝你再说一遍”听到我无意间的一句话,就像一只掉落的苹果启迪了爱因斯坦无限想象的灵感。简爷爷激动的抓住我肩膀,圆睁的双眼迸射出狂热的激情。

    “搭桥――,掏蚂蚁窝的时候为了要避开蜇人的工蚁,我和小胆都会在蚂蚁洞穴上方铺点干燥的泥土,就像搭桥一样。”我暗暗的抹了把冷汗总算是把这句漏勺话给圆回去了。这可不是一件毛线衣的v字领口,这关系到成千上万条生命健康的学术性问题,来不得半点马虎。更何况我压根就是个门外汉,班门弄斧的蠢事少做,以免贻笑大方。

    “前两年北京的郭医生提过这样的设想,也来信跟我说国外有过成功的先例。一直没有时间见面详谈,宝宝的一句话却让爷爷如梦方醒。”简爷爷迅速的掏出别在中山装口袋上的黑色钢笔,“刷刷”的就在彩色图片上画了一条长长的管子。

    “血管摘取,缝合,伤口痊愈”听着简爷爷神神叨叨的嘀咕,并在图片的空白处一二三四的列出一系列的注意事项。写完之后又闭目在脑子里细细的梳理了一遍,才如释重负般笑得开怀。

    “宝宝真是爷爷的福星哈哈”简爷爷开心的托举起我的身体在地上转圈,“哈哈”爽朗的大笑声充溢着狭窄的牢房,久久的飘荡。

    “庸医忍你很久了,有饺子吃想不到哥儿几个就算了。可是你不该在我们孤寡老人面前显摆你温馨的天伦之乐,存心的吧”就在我被简爷爷转得头晕眼花的时候,从简易床榻的草屑里传来诡异的调侃声,声线撕裂像金属划过瓷器的尖锐,但言语之间却全无敌意。

    “奸商可别吓着孩子。”简爷爷将直扑腾双腿的我放下地,自己倒是悠哉的抓起一把花生开始“咔吧、咔吧”的剥着花生壳,吧唧着嘴巴吃的特别的香甜。

    “庸医我看你比我还奸。做人要厚道,吃独食会招报应的呃――,好吃吗,我有多久没吃过花生了,算算得有五六年了”爷爷口中的奸商阴阴的语气陡然一百八十度转弯,变得幽幽的伤感,让我一浑身一个激灵,顿时汗毛直立。但是强烈的好奇心促使我蹑手蹑脚的向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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