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做,晚上轮流睡觉。你的马那女人连看了好几眼”
“好吧,可是我们自己做饭的话,那老板娘不就知道我们怀疑了么”
“叫她知道我们怀疑最好省得把我们当成是那好耍的人。”
果然,我人还没走到厨房,老板娘就跟过来了。
“哟,姑娘这是要做什么咱这灶间小,又黑,待会儿饭自会端过去。”
“啊,老板娘多虑了,我哥哥身子有些不受用,想喝个家里的汤,特特地叫我给他做。”
“呀,家里的汤什么汤非得自个儿做啊报上名来,我这厨房怕是也能做得出。”
“这个就不劳老板娘您亲自动手了我哥哥就是想吃我做的饭”
这个死女人我实在想不出用什么话打发她,只好强硬起来。
“哼店小,瞧不起我们那好,我可是把话说在前头,自己做的话,饭钱一文不少”
这女人,终于气急败坏了。眼见着那湖蓝的布裙一摆一摆地消失在视线中,我大步迈进了厨房,以极快的速度烙了一摞大饼,除了晚上吃的,还够明天两顿。看着灶台旁的瓦盆里还码着一大块肉,想切了放在锅里烧,可是转念一想这不明不白的一坨肉可不能随便动瞧刚才那老板娘的声气儿,颇有孙二娘之风,所以,这肉还是不动的好。还好,除了肉,还有其他东西。于是,拿一小块豆腐做了个汤,炒了个醋溜白菜,红烧了条鲤鱼,还煮了碗盐花生作零食。这一顿晚饭,算是丰富的。
菜饭端到屋里的时候,我那身子不爽的“哥哥”正靠在床上假寐。
“好手艺”总算是被夸了一回。
嚼着焦黄喷香的饼子,端木云还是不肯住嘴。
“飘飘,你不应该在江湖上闯荡你,应该守在家里,当个主妇。”
“胡说我难道只能围着锅台转么”
“好好,叶女侠,你应该拯世济世,做个女英雄。”
一顿饭下来,叮叮当当的还是没少。
仔细给马喂了草料,看了马厩的地形后,我回屋安心准备睡觉,照端木云的主意,我们轮流睡,一人半夜,我先睡,因为我一般困得早。
话说这自从做了晚饭后,店里的老板夫妇和几个伙计也没什么动静,看着我们的眼神尽力装作平常。待一切都安静下来后,端木云到了我房里坐着,他这样做我虽觉得有些别扭,但转念一想这一来我可以睡得更放心,于是和衣躺到床上后,头枕着包袱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端木云似乎把窗子打开了一些。
“你干什么这都几月了,天开始冷了呀。”我半睁开眼,有些不解。
“迷魂香知道不屋子里通着风,再厉害的迷香也不能发挥全部力道。”
“噢。”身子一翻,我又睡着了,睡得香极了,连梦都没做。
“快起来快起来”
“啊”
好像有人在耳边喊我哎哟,脸颊好像有点疼,像是有只手在拧我
越来越疼了
我猛地睁开眼,发现喊我的、拧我的人正严肃地看着我,见我要张嘴,一把放开我的脸,捂住了我的嘴。
“干嘛不要动手动脚不过是睡过头了嘛。”我不满地咕哝了一句,想起下半夜该轮到他睡了,恋恋不舍地下了床。
“小点声睡过了头再睡会,你的玫瑰怕就没了。”端木云一根指头竖在我嘴前。
“啊”
这下子,我是真醒了。
动起手来,是在一刻钟后,在我们完全有防备的情况下。
那群明火执仗的蒙面贼跳进院子时,老板夫妇和那两个贼眉鼠眼的伙计还装得跟什么似的,一副无辜的样子。真会演戏,驾轻就熟的,不知道表演过多少回了。
“所有人都出来,把包袱全放院子里,不然”
为首的一个家伙说话的时候,手中明晃晃的大刀在空中狠狠地划了个圈,当场就有一个旅客站立不稳,一个斜披着袍子的老者抖着手说“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死老头子送你早点上路吧”
眼见着贼群中蹿出来一个家伙,手把着大刀就扑向了老者,我足尖点地,自房檐底下跃出,长剑出手,眼前白光一闪,“当”的一声,就要砍到老者脖子上的大刀生生被格住了。
“哼,爷我有日子手痒了,今儿就拿你们挠挠痒吧。”说着,端木云也冲了出去。
院子里顿时乱作一团,旅客的叫喊声,强盗的喊杀声,兵器的碰撞声甚是热闹。
说实在的,自从实战了几次后,我的经验大长,现在,对付几个徒有蛮力的山贼还真不在话下。看着那些毛贼在我面前节节败退,心中暗爽。
“这里不用你,快去看马”
正得意间,忽听端木云向我喊,于是赶紧扔下那几个惊慌不定的贼人,飞身跃向马厩。
果然,贼们是有分工的,眼前,马厩棚子上昏黄的灯笼下,那装模作样的伙计正在解拴住玫瑰的绳子。
“不想死的话,滚一边去”
我大声喝道,剑在手,人不由得浑身上下生出一股气势。
“嘿嘿”
看了看我手中的剑,那模样还算周正的小伙计居然毫无愧色,斜着眼睛假笑着,双手慢慢抽离了拴马绳。
我一步走过去,不拿剑的手伸出,准备接过那解了一半的绳子。就在这时,玫瑰的蹄子突然大动,“昂昂”地嘶叫起来。
不好
我迅即闪身,只觉眼前寒光一晃,一把匕首从耳边擦过。
该死的,居然对我下暗招
我急转身,剑尖直点小贼心口。
“啊当”
小贼中剑了,匕首落地,手捂着前胸。
我赶紧拔出剑,已经晚了,剑尖两三寸的地方都红了,拔出来后,犹自滴血。再看那伙计,双手捂胸,指缝间漫出鲜红的血,胸前衣服顿时被洇湿了,红红的印记,越来越大收起长剑,我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他哪里还有力气看我,脸扭着,手抖着,身子一点点下弯几秒钟的功夫,瘫在了地上,像一只煮熟的虾,蜷缩成一团。
我知道,他是没救了,伤在心脏。
地上的血越漫越多,我不忍心看,心里冰凉一片,虽然刚才还气塞脑门。
紧紧背上的包裹,我牵着两匹马走出了马厩。前院的战斗已经结束了,逃脱了几个贼人,剩下的几个脸上不见了黑布,正对着端木云磕头如捣蒜。
“说,老板是不是和你们一伙的”端木云脚尖点了点正对着他的一个。
“这个大侠,我”
端木云俯下身子,伸出左手抓住了那人的右肩,只听“咯咯”一阵声响
“哎哟,饶命啊”
顿时,那人杀猪一样的嚎叫起来。
“饶命呀,骨头碎了少侠,大侠,我说啊,那个这个店的老板娘和我们大哥是亲戚,是大哥的表姐。”
端木云松开手,那山贼还兀自抖个不停。
事情全明白了。
这个店是这伙山贼在山下的据点,负责打探消息,包括官府的动向和来往旅客的经济状况等等,情报摸准了后再由老板娘通知她的表弟。然后,这伙山贼会选择一个时间、多半是半夜时分下山打劫。
“你看这些是什么”
胆大的旅客把那几个贼绑起来后,端木云带我到店里老板夫妇的卧室,拉开小橱的抽屉,几个纸包露了出来。
“是什么”我问,眼瞅着纸包。
“蒙汗药、迷药、毒药,一概是全的。”
“既有这些东西,那他们还要勾结那帮贼”
“若像咱们这样的人,不肯吃他们的药呢岂不是要刀枪来帮忙”
“那几个住店的为什么没被下药”
“笨丫头,他们主要是冲咱们来的,你那匹马,稍懂点的看一眼就知道是宝马能骑着这样的马,手里能是没几两银子的么你看那几个人,有谁像是有钱的”
唉,我还是没有江湖经验呐。
“哎老板夫妇呢”抬起眼睛,我环顾屋子一周,问端木云。
“跑了吧。” 端木云剑眉扬起,口气却是轻描淡写的。
“这么快能跑到哪里”
“他们有马,或者附近还有地道,狡兔三窟,这些人做久了这行,多半还另有巢穴。”
要赶路,俘虏都交给那几个旅客了,我们哪还有工夫去追查况且,扬名反而不好,以我的身分,起码还算是和皇室有瓜葛的,自身还要躲避追兵呢。
叹了气,在那帮旅客崇敬的目光中,我们上路了,此时,深蓝的天空中仍是星光点点。
“显身手了吧”见我闷闷不语,端木云把马靠过来,开心地说。
“我杀人了”
憋不住,顿了顿,还是说了。
“好啊女侠岂有不杀人的”
我扭过脸去,眼睛瞪着端木云那张云淡风轻的脸。杀人在他的眼里,就是切瓜砍菜
“在江湖上混,杀人是免不了的。你不杀人,人要杀你你说你该怎么办是眼睁睁等着别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还是趁别人还没拔刀的时候,你先出手”
他这个问题,我不回答,虽然心里早有答案。
我半晌不语,这家伙又讨嫌地找话。
“哎,今儿的事,一半是你的马招的,那么好的马,是不是那什么人赏赐的”
“不是赏赐是为我买的而且是借钱买的”我重重的回答他,恶狠狠的。
“呵,看样子你还是个宠妃呐,借钱给你买马哈哈哈,可惜,为讨好美人送的东西却被美人骑上就跑了哈哈哈”
他大笑起来,确确实实地大笑,笑得抓着缰绳的手都在颤抖。
1语见洛阳伽蓝记卷二“秦太上君寺”条“太傅李延寔者,庄帝舅也。永安中除青州刺史,临去奉辞,帝谓舅曰怀砖之俗,世号难治,舅宜好用心,副朝廷所委。寔答曰臣年迫桑榆,气同朝露,人间稍远,日近松丘。”言多不赘。
第六十五章 故人上
眼看着青州的边界就在前面不远了,我忽然想到了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我们是先到幽州安顿下来,还是先去给宋若水送沂州刺史的赃证
“这个呢,按理说是赃证送得越早越好,可是你不能送,只能我送。我一个人去吧,又得把你丢下,这大齐境内,虽号称是国泰民安,可贼店却不只那一家。”
“京畿的治安还是不错的,京兆大尹以铁腕称,京兆少尹以谨严名。听说那京兆尹是皇帝钦点的,到任三个月就”我话还未说完,就被端木云打断了。
“哼,皇帝钦点的看样子昭仪娘娘还是忘不了”
“你住口真懒得和你说话,觉得一个人不好,难道他就什么都不好我现在和皇帝没任何关系,可是,他勤政是我亲眼所见。端木云,你不要动不动就影射、讽刺好不好”
我气坏了,抖开缰绳就冲了出去。
也许是知道自己有些过火,接下来的小半天里端木云没再说什么话。但是问题没解决,我们前方的目的地还没确定。我的意思是我们先往西去,不必离京城太近,我们先找个可靠的地方安顿下来,然后他去京城送东西,完事后再和我会合。
“那就依你不过,要是被人发现,可怪不了我”
沉思了几秒,端木云疑虑重重地开了口,也还算是答应吧。
“不会的,谁会对个丑女感兴趣再说了,我不进城,只是在外面找个客栈待着。”
我嘴上这么说着,然而想到“京城”两个字,心就不由地微微跳起。
“那也不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