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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第32节

作者:零熵 字数:25937 更新:2021-12-29 03:37:57

    甲定漪皱了皱眉头,却一把拉起布勤的腕子,拽着他就往大堂方向走。布勤措手不及,又没有他力气大,跌跌撞撞的被甲定漪拉着走。布勤明知道答案,依旧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自然是带你去看婚礼。”甲定漪头都不回,丢下这句话。

    布勤挣扎了起来,“我不去我不要去”

    以前布勤只觉得甲定漪无情,现在他定要自己去参加他的婚礼,亲眼看到他与别人成亲,这种残忍与狠心,又只是“无情”二字可以体现布勤举起甲定漪拉着自己的手,狠狠咬了上去。

    甲定漪意料不及,眉头轻蹙,转眼间就将布勤扛在了肩头上。好在宾客们大都围着大堂,没人注意这边的动态。然而天乐门的弟子与下人,留在廊子里的还不少,见他们的甲大门主今天的新郎官,还没有站在喜堂之中,反而扛着左护法出现在这里。

    左护法好似一只即将被开膛破肚的猪,一边剧烈挣扎着,一边哼哼着。弟子们无意中看到左护法抬起脸一道银丝穿透了面纱,从他脸上,一直垂到甲门主的胸膛上。甲门主却似毫不在意似的,扛着他几步就挤进了人群。

    甲定漪将布勤放下来,捏着他的脸,用面纱将他的鼻涕擦干净,恶狠狠的教训,“小点声别给我丢人了。”

    布勤还未应答,就听到旁边有人用比甲定漪还要凶恶的口气说,“甲门主你为何不换喜服这大喜的日子,难道你就穿着一身黑吗”

    说话的人正是平涟湖的宋掌门。她半天未见甲定漪了,连绫依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本以为是他们二人在哪里休息,备着这场婚礼,谁知甲定漪却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还穿着与平日里毫无二致的衣服。

    甲定漪却冷漠的看了宋掌门一眼,似是看在她也算自己亲家的面子上,才懒洋洋的张口了,“原来还有这规矩,下次我定然注意些。”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宋掌门恼怒,“我告诉你,若是你对绫依”

    宋掌门还未说完,就听司仪大喊“新人出来了”

    甲定漪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向着大堂正中走去。布勤想拉住他,手却只触到了他的衣袖。

    你竟然,就真的让我眼睁睁看着你与别人成亲吗

    正中挂着的双喜字,似乎也和四周或是虚情假意、或是真心实意的笑脸一样,在恭喜着今天的新人。然而只有白日里也燃着的喜烛,才能懂得布勤此时的心境,只默默地融化着自己,陪他流泪。

    布勤仰起头,看着甲定漪站在正中,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而他身旁的侧间里,走出了今日真正的主角那一对令人羡慕的恨不得千刀万剐的新人。布勤看着那对红衣新人

    啊嘞怎么会是“一对”新人布勤揉了揉眼睛,伸出手指数着大堂正中站着的人正中间黑衣服的是甲定漪,左边是身着喜服盖着盖头的绫依,右边是身着喜服、脸上覆着金色面具的自来

    甲定漪布勤心中恼怒,你当着我另娶他人也就算了,为何还一次娶两个娶两个也就算了,为何连自来也不放过他可是至今为止,难得的一个直溜溜的直男啊

    布勤上前一步,还未吼出质问的话来,就被人挤到了一旁。宋掌门怒气冲天,仿佛一只地盘被侵略的母老虎,吼声震天,“甲定漪你、你你欺人太甚”

    甲定漪倒是面露难得的无辜之色,问道,“宋掌门此话何意”

    “为何新郎另有其人要娶绫依的,明明是你”宋掌门怒道。

    甲定漪稳如泰山,不急不慌的说,“宋掌门可是误会了什么在下从未说过,要娶绫依姑娘。”

    “你你当初明明答应了这门亲事,现在又为何反悔你竟敢如此羞辱我平涟湖”

    甲定漪嘴角勾起一丝恶趣味的笑,“我确实答应了这门亲事天乐门与平涟湖亲事。我还以为,宋掌门如我一般,体谅门下弟子小儿女情谊,能不计身份地位这等俗事,成全了自来与绫依。”

    宋掌门越发恼怒,甲定漪竟然骗了他,而且从一开始就存心欺骗现在想想,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过,是他要娶绫依。他所答应的,一直是天乐门与平涟湖的涟漪。

    “好、好、好”宋掌门咬牙切齿的挤出三个好字来,问道,“这位自来,又是何人”

    “是我身边暗卫的首领,负责我的安全。”

    这一瞬间,宋掌门彻底清楚了,甲定漪到底是如何的用心险恶,他一早就打定主意,要用这所谓的联姻达到自己的目的,顺便狠狠地羞辱平涟湖。让他一个小小天乐门的门主,娶了自家最受器重的大弟子,已经是给足了他面子。如今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他不肯做这个新郎官,反而将绫依推给了一个暗卫暗卫又算是什么东西如宵小鼠辈一般,整日里躲在暗处见不得人,何等污秽肮脏的事,都交给他们去办。

    宋掌门深吸一口气,冷笑道,“甲掌门的厉害,老朽领教了。看来我这几十岁,是白活了。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叫你天乐门好过从今往后,我平涟湖与你天乐门互为死敌,不死不休。”

    这话的意思,就算你想息事宁人,也在无可能。我视你为死敌,你也必须视我为死敌;你说灭不了我的门派,我就要屠你满门。

    她这句话一出,刚刚还刻意保持着安静的四周,一下子就喧腾了起来。谁能知道,从此后本该视为一家的两个门派,却突然成了死敌这其中,有看热闹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想劝和的。

    但宋掌门并不打算给他们这个机会,她大喊道,“绫依摘下盖头,我们走”

    绫依倒是听她师父的话,果断的摘下了盖头扔到了一旁正好落在自来的脸上。布勤这才发现,自从站在这里,自来就没说过话也没动弹过。如今这红盖头落在脸上,他也还是毫无动静,仿若一只木头人。布勤细细观察,见他指尖不停的颤动,终于有了答案看来他被点了穴,动弹不得,而他一直在尝试解穴,只可惜点穴人的功夫应该远在他之上,他也只能徒劳。

    绫依摘了盖头,露出一张绝美的脸来。她本就长得明艳,今日恰逢喜事,脸上化了红妆拉长了柳叶眉,红色眼影更显眼睛明亮灵动;最妙的是狭长而丰满的嘴唇颜色赤红,与额头中间的贴画相得益彰。布勤不由感叹,今日的绫依,都能与没了皱纹、身着女装的龙吟霜相媲美了。

    绫依不仅面相灵动明艳,就连说起话来,也与平常女子娇柔纤弱不同,武林中再过飒爽的女侠,也比她不得。绫依的声音不大,却恰好能叫在座每一个人听到,“师父,今日这亲事,是我答应的;身边的人,也是我要嫁的。”

    “你绫依,你胡说些什么”较之甲定漪,似乎绫依的话更叫宋掌门生气,“不要再说了,快给我过来”

    绫依倒是平心静气,“师父,我从未想过要嫁人,只想将这一生都先给平涟湖。但您叫我嫁,我嫁就是了。可是嫁的是谁,却要我自己来选。”

    宋掌门怒不可遏,“你还知道你是平涟湖的弟子那还不快跟我走”

    “我不会走的。师父,我要嫁给这个人,是我已经决定好了的。”绫依面色沉静,仿佛不是站在天下豪杰面前,而是只与宋掌门一人闲聊,“若是师父不愿参加徒儿的婚礼,就请先回去休息。待礼成后,我自然会带着夫婿去给您行礼。”

    今日的种种,似乎对宋掌门的打击太大了,她几乎站不稳身子。她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但都比不过今日给她的冲击大。在座的众位英豪之中,若论辈分和身份,顶多只有煜火峰的罗掌门了。在这么多后背面前,甲定漪羞辱她,就连她亲自养大、细心教导的大弟子,也来羞辱她。

    宋掌门叹了口气,问道,“绫依,你此时若是不跟我走,日后就不必再叫我师父了。”

    若是换了别人,这种进退两难之际,恐怕大都要掉起眼泪来;若是气血胜或是心里弱的,说不准要做出什么傻事来。但绫依确实与众不同,宋掌门的话似乎并未对她产生什么影响。她说话的声音依然如流水般从容,“师父这两个字,是出于我的口中,叫与不叫,只有我能决定。而我从第一次叫您师父开始,就已经决定叫一辈子了。不管我嫁了谁,都不会改变。”

    绫依的话叫宋掌门无言以对,虽然绫依是弟子,这番气度与秉性,倒是胜过她师父了。可正是如此,宋掌门才更加郁愤难耐。绫依是她最为看重的弟子,日后平涟湖也交到她的手上。可她如此执迷不悟,竟然在天下人面前,忤逆自己的师父。

    宋掌门负气道,“好,既然如此,我就当没收过你这个徒弟”

    “宋掌门,不如听我说一句。”布勤看不下去了,扯掉脸上的面纱,“俗话说的好,儿孙自有儿孙福啊。俗话又说得好,没有能赢过子女徒弟的师父。俗话还说得好,莫欺少年穷”

    宋掌门愤怒的蹬着他。

    布勤一哆嗦,咽下口水接着说,“你若是觉得自来的身份配不上绫依,我向你保证,一定会给自来升职。这样好了,封他为总护法好不好天乐门里,除了门主,就属他最大。”

    宋掌门冷眼看着他,冷漠中带着鄙夷。

    布勤小心翼翼的问,“要不然,就让他入赘平涟湖兼祧两个门派,您看如何平涟湖都是女子,也需要个能干力气活的,有了自来这个好女婿,保证比半个儿子好使。你不知道吧自来吃的是草,挤的是奶啊。像他这样的好女婿,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

    “既然他这么好,还是留给你们天乐门吧。”宋掌门说,“日后替你们埋尸时,也好用上他这把好力气。”

    “等等。”在一旁看戏一般的甲定漪终于开口了,“宋掌门莫要急着走,我答应你的事,绝不会失言。只要今日天乐门与平涟湖的亲事成了,我自然会将那东西亲手奉上。”

    甲定漪这话一出,宋掌门要离去的脚步,慢了下来。她回过头,“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

    甲定漪笑笑,走向了宋掌门。宋掌门倒退一步,警惕着他的动作。甲定漪走到她面前,停了下来。他僭越的拉着宋掌门的袖子,说道,“今日我来做个证婚人,宋掌门是绫依的师父,应当正坐高堂才对。”

    宋掌门被他这一拉,竟然就跟着他向堂中的供桌走去。她脸上虽然依旧因为愤怒而僵硬,却不似刚才那样横眉立目了。别人不知道她这变化是为何,布勤却看得清楚。甲定漪拉她袖子的时候,往她手里塞了一颗软滚滚指甲盖大小的小球。

    那正是一颗,七彩琉璃宝莲的莲子。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这亲白抢了

    最近有个新电影叫刺客聂隐娘,聂隐娘这个名字很好听,但是我发现我无法正确念出来。

    有很多奇怪的组合捏你娘、孽也娘、念也娘、聂隐囊不信可以试试。

    、旧人新情

    宋掌门只一摸,就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刚才的怒火与辱意,却在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她被甲定漪引到上座上,刚刚坐定,就见甲定漪又向着布勤走去。

    “绫依拜入天乐门时,你是她的师父。”甲定漪拉起布勤的手,将他拉到供桌旁另一把椅子上,与宋掌门平坐。

    甲定漪站立正中,“两位高堂都有了,开始拜堂吧。”

    于是,布勤就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与年纪可以当他奶奶的宋掌门一起,接受了自来与绫依的叩拜明眼人都看得出,自来的身体僵硬,是被绫依生生掰下去的。

    天乐门的喜宴办得十分大气得体,八个冷盘过后,是十六道热菜,不仅鸡鸭鱼肉俱全,还有手掌大的鲍鱼、胳膊长的龙虾,都是从海边快马运回来的。这些日子以来,布勤寝食难安的,如今拨开乌云见月明,肠胃也跟着鸣了起来。可惜冷盘还没有上完,他就被甲定漪带走了。

    布勤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一场狂风暴雨。被丢进“误人居”后,布勤就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开始宽衣解带。

    甲定漪扫他一眼,问,“做什么”

    “啊你不要惩罚我吗”布勤嘴上说的是惩罚,表情却是满怀期待说不出的淫荡。

    甲定漪轻笑一声,挑起布勤一缕头发,道,“将头发解开,我为你梳一梳。这才几天,就乱的像是鸡窝。”

    “啊哦。”布勤拔下发簪,仍旧忍不住问,“你真的,不先惩罚我吗毕竟我搅了你的婚礼。”

    甲定漪拿来了梳子,坐在布勤背后,慢悠悠的梳了起来。宁静像是甲定漪手中的长发一般,轻轻的从他指缝间溜走。布勤也没了其他心思,像只被梳理毛发的奶狗一般,不一会还发出嘤嘤声。

    甲定漪听到他发出的奇怪声音,顺势将他搂进了怀里,揉了揉他的耳朵。布勤从未感受过甲定漪的这般温柔,虽然已经肌肤相亲了数年,但他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甲定漪脸上笑意更浓,侧脸贴在布勤脸上,还缓缓的蹭了蹭。直到蹭到二人脸上都感到了温热,甲定漪才开了口,“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以后再胆敢产生离开我的念头,我就打折你的腿,让你做回当初那个寸步难行的少爷。”

    啊嘞布勤瞬间从温柔乡里醒了过来。为何不论开头如何,最后都是以“打断腿”结束呢

    布勤解释道,“我不是想离开你。是以为以为你要娶绫依,太过伤心才离开的。难道让我留下来,日日看你们亲亲我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娶那个老女人”

    “你也没说过,你不会娶她啊”布勤说,“等等,你为什么叫绫依老女人”

    “她师父八十多岁了,脸上连皱纹都不见。虽然她看起来二十来岁的样子,谁知道她到底多大了”

    布勤阴阳怪气的说,“原来你是嫌人家年纪大,才不肯娶她的。她要是真你比年岁小,今日与她拜堂的,说不定就是你了”

    “呵呵。”甲定漪冷冷的笑了两声,问他,“你认为,我会娶她”

    “她毕竟是个女人,能带出门去,还能生孩子再说了,她是平涟湖的大弟子,娶了她,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

    甲定漪无奈的说,“既然你这么希望我娶她,那我现在就将自来从洞房里揪出来,换成我。”

    “不行”布勤转过身,紧张的拉住甲定漪的胳膊,“你看他们两情相悦虽然不知道何时悦上的。但拜了天地就是夫妻了,我们不要打扰他们。再说、再说,我也不希望你去。”

    布勤豁出去了,将自己的想法一股脑的说了出来,“虽然我们不能成亲,但我想一直陪在你身边。当然,我是男人,也想独占你一个人,不想与其他人分享。若是有一天你会与他人成亲,不如现在就告诉我,也让我早有个准备。等那一天到了,我自会离开。”

    “我不是说过,如果你敢离开,就会打断你的腿吗你就这么想要断腿”甲定漪凶神恶煞的说完之后,语气软了下来,话中又带着无奈,“若说亲事,我们早就定过了。”

    “啊”布勤傻愣愣的张着嘴。

    看着布勤的傻样,甲定漪恨不得将手边的枕头塞进去。奈何头次面对布勤的不辞而别,甲定漪还是心有馀悸,所以暂时还是忍住了这个念头。虽然布勤曾经多次想要从他身边逃走,二人又因机缘巧合分离过两年,但甲定漪从未像这几日这般心慌过。

    当他回到天乐门,迎接他的,竟然是布勤出走的消息。早在三年前与布勤重逢之时,他心里那个念头就越发明朗了起来今生今世,绝不能让布勤再离开自己身边。就算打断他的两条腿不,连中间那条一起打断也好,也绝不能让他离开自己。

    从自己“清醒”过来开始,每日面对的,就是同样的星空、同样的落叶,以及每个人提线木偶般的笑容。直到遇见布勤,这一切才有了改变。而其他人,虽然也活生生了起来,但对于甲定漪来说,他们仍不过是虚假的稻草人。只有布勤,能让他真切的高手到,鼻间的呼吸、胸中的跳动。

    但突然失去布勤后,眼前的一切都变了。虽然依旧草绿花红,但都不过是刺眼的颜料,没有了一点生命的气息。刚才见到布勤时,甲定漪几乎咬碎了牙,才克制住拥抱布勤的欲望真恨不得将他身上的骨头一寸寸的勒碎,将他嵌入身体里,再也不能和自己分离。

    布勤见甲定漪眼露寒光,有些害怕了,“你要是不想说,就不用说了。”

    “你还是刘狗闹的时候,曾经在宵声坊,以最高价买下了我。”甲定漪说,“那时候,你应该来娶我。可惜你脑子被狗吃了,你的那些娘亲们,便抬了只小轿,将我接回刘家去了。”

    布勤也想了起来,不好意思的说,“这样说来该是我娶你了”

    甲定漪认真的点了点头,说,“若是你觉得,只有婚姻这种无聊的形式,才能绑住两个人,那我就嫁给你。”

    “”布勤的嘴又合不上了。直到口水就要飞流而下,布勤才赶忙闭上了嘴,舔了舔嘴角才说,“你嫁给我你嫁给我你嫁给我”

    他连说了三声,说完后不等甲定漪回话,就“哦呵呵呵”的傻笑了起来。脸上荡漾着幸福而痴傻的笑容,布勤双手捧着甲定漪的手,信誓旦旦的说,“娘子,你放心吧,跟着我一定有好日子过的。以后我喝汤,你吃肉;我铺床,你睡觉;我干活,你看着”

    甲定漪撇撇嘴,“你说反了吧一直是你吃肉,我喝汤。我铺床你睡觉。”

    布勤尴尬的笑笑,解释道,“以前你是攻,我是受。以后不同了,我是相公你是娘子,作为一家之主,我一定会担负起该有的责任,好好照顾你和颦儿的。”

    听到段无颦的名字,甲定漪犹豫了片刻,忧心忡忡的开了口,“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什么事”

    布勤的睁大一双眼睛紧盯着甲定漪,倒真像是他经常提到的,“狗眼”一般,清澈而纯净,充满了信任。甲定漪又一次怕了,他痛恨自己的“弱”,虽然布勤让他成为了这天下最强大的人,但也是因为布勤,他深深的感受到了,自己也是有弱点的。更可怕的是,他竟然不愿抹去这唯一的“弱”。既然不能抹去,就只能掩藏。

    甲定漪叹了口气,道,“我在想,这次讨伐龙域,就不要带颦儿了,实在太过危险。”

    布勤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本以为甲定漪会顺势告白个什么,没想到他难得体谅一会,体谅的还是别人。不过布勤只失落了一瞬,想到甲定漪是他的“娘子”,喜悦就又涌了上来。布勤也怪自己太没出息,被甲定漪一哄严格说起来,甲定漪都没有甜言蜜语哄他,他就自己软了下来。

    不过还是有件事,让他难以释怀,“既然你早已决定,要让自来娶绫依了,为何不告诉我让我白白伤心一场。”

    “我”

    “我知道了。”不等甲定漪说完,布勤就抢着说,“你怕告诉了我,我演技不够,会破坏你的计划这样想来倒是有理,可是实在是太伤我心了。若不是我内心坚强,恐怕早就抹脖子上吊了。”

    甲定漪皱眉,“你以为我为何让你先回天乐门我交给你的信呢”

    “你说让我给刘善那封我交给他了。”

    甲定漪忽然冷笑两声,咬牙切齿的低声念了刘善的名字。布勤不明所以,很快又被其他兴趣吸引了注意力,“对了,我们该去闹洞房啊”

    作者有话要说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眼睛好痒,不知道是因为上火,还是发炎了

    、恶婆婆

    俗话说的好,新婚燕尔。

    布勤一大早就跑到大堂,一边吃着昨日剩下的糕点,一边等着再来与绫依前来行礼。他已做好准备,要做一个有觉悟、有思想的新时代婆婆,绝对不会为难儿媳妇,要将儿媳妇视如己出。

    他挠了挠脸,对一旁喝茶的甲定漪说,“哦呦,孩他爹,你说这个新媳妇多不懂事。这才结婚第一日,就睡到日上三竿,以后还怎么指望她做家务带孩子想当年我嫁进来做媳妇的时候,哪天不是之前就醒了等公公婆婆醒了,热饭热菜已经端到眼前了。”

    甲定漪瞥他一眼,道,“你确实没有等到鸡叫就醒了,因为鸡全被你放血吃了。”

    布勤不快的说,“你为何如此不解风情这么愉快的时候,我们不好好演上一场戏,怎么对得起自来与绫依。”

    这回甲定漪连瞥都懒得瞥了,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布勤的话似的。布勤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糕点,低沉了起来,“是我太无聊了。可我的本事,也就是开开脑洞,插科打诨一番了。”

    甲定漪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正在扫地的弟子吩咐道,“去叫自来与绫依过来,给左护法敬茶。”想了想又补充道,“这盘点心撤下去吧,看看厨房早上做的酱肉冬笋包蒸熟了没有,端来一盘,另外再盛碗解腻的小米粥。”

    转过头,就看见布勤笑眯眯的看着他。布勤心里有话不敢说出来若论伺候人,还是当过家丁的你无以伦比啊。

    随着冬笋酱肉包同来的,还有自来与绫依这一对“新人”。只是他们二人一前一后,前面满面春风一脸餍足的,是绫依;后面神色萎靡,垂头丧气的,是自来。

    布勤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难道绫依是狐狸精吸干了自来的精血,越发的成熟美丽了。而自来两个眼袋硕大的挂在眼底,布勤想得到,被人夺走了童真的他,一定用被子裹紧自己,望着屋顶到天亮。

    想到这里,布勤脸上绷得越发紧,眉头皱出的褶子,比他手里的包子还多。眼见着大包子啃小包子的画面没了,甲定漪兴致缺缺的说,“他等你们许久了,还不快给他杯茶喝。”

    “等他们是应该的,新婚燕尔,难免离不开温柔乡。不过”布勤稍作停顿,再开口时,摇头晃脑满脸揶揄,神态颇像个中老年妇女,谆谆教导,“你们年轻人啊,初尝禁果,都不知道节制。绫依你是做妻子的,要知道爱护丈夫,不能为了一己欢愉,恣意折腾。细水长流方是正道,你们以后日子还长,早早掏空了身子,以后怎么办肾乃力量源泉,自来又是我天乐门的肱骨之臣、中坚力量,若是”

    “喝茶吧你。”绫依听不下去了,一杯茶就送到了布勤面前。

    茶杯端的不稳,漾出的水洒了布勤一身,他倒不恼,依旧絮絮叨叨的说,“依儿,你如今嫁入我天乐门,做了我天乐门的儿媳妇。我先来给你讲讲天乐门的规矩,三从四德你可知道吃饭从来不许上桌、上桌从来不许动筷子、动筷子从来不许吃肉”

    “左护法,天乐门何时有这种规矩”就连自来也听不下去了。

    布勤挤挤眼,“呦,这才刚娶了媳妇,就忘了娘了这么快就替她说话了想当初,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你这才娶了亲,就已经不听我的话了”

    “你今后有何打算”甲定漪截住布勤的话,问自来。

    自来道,“我依然是天乐门的暗卫,至于其他全凭门主安排。”

    “我要带他回平涟湖。”绫依在一旁插嘴,“我已经跟他说过了,不过他不肯,所以我想,若是甲门主开口,他定然会同意的。虽然绑了他走也不算太麻烦,只是这样做了,他必定整日愁眉苦脸死去活来的,就太没有意思了。”

    布勤忍不住说,“强扭的瓜不甜,就算你得到了他的身体,也得不到他的心灵。不如你们来个先结婚后恋爱或者先生孩子再恋爱这都是当下比较火的戏码。像是霸道总裁我才不要给你生孩子,或者孩他妈别跑之类的,本本都是销量金榜啊”

    甲定漪咳嗽一声,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如果我没有猜错,四方圣域的老家伙们,不会给我们时间休息的。”

    他话音刚落,果然有弟子前来禀报,说四方圣域的人已经到了,等着与甲定漪会面,共商讨伐龙域大事。

    布勤道,“既然这么早就来,昨天又走什么干脆留在天乐门过夜算了。”

    “他们正怕你们摆了场鸿门宴呢,又怎么会夜宿天乐门”绫依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我既然要了你们天乐门的人,自然会站在你们这边。”

    布勤侧过头捂着脸问甲定漪,“你将她按住,我来检查一下她胸前那两坨是不是桃子。我怎么看她都不像是女孩子啊了自来不说,还要为他当家作主。”

    虽然已经刻意压低了声音,绫依与自来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绫依无所谓的喝着茶,自来却欲言又止,最后说道,“护法不用担心,绫依确实是女子。”

    “你确定吗昨天不是她自己坐上去的吗衣裙挡住了,你看的清周围的构造吗”布勤追问。

    屋子里一下冷了下来。好在四方圣域的掌门与长老们走的够快,几句话的功夫,已经到了大厅了。甲定漪见了他们,并未起身迎接,但他们并不在意,因为今天有大事要办。

    每人脸上都非常严肃,只有平涟湖的宋掌门多了一分气恼看到绫依与她的“新姑爷”站在一起,宋掌门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去。落座之后,她首先冷笑了一声,开口道,“甲门主倒真是清闲,一大早在这里会见闲人。”

    布勤接话,“宋掌门实在太过自谦了,就算你们整日里闲的很,我也不会说你们是闲人的。”说完布勤自觉不对,又补上一句,“而且,你们年纪这么大了,还能坚持在一线岗位,本来就不容易,没人会嫌弃你们占着萝卜坑的。是吧,罗掌门”

    煜火峰的罗掌门不止一次听到布勤叫他萝卜樱子,现在听到布勤说“萝卜坑”,还特意问他,叫他只能敷衍的笑一笑。

    橙意长老咳嗽了一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他急不可耐,甚至动手去拉站在后面的朝暮的袖子,将他拉到众人面前,特别是甲定漪的面前,介绍说,“甲掌门,你可识得我们雾灵山的大弟子,朝暮”

    不负赤心与橙意所望,甲定漪点了点头,“不仅认识,还熟识的很。好久不见了,师父。”

    “师父”宋掌门立刻察觉出不对,“这是何意思甲掌门怎么会是朝暮的徒弟”

    朝暮垂下眼皮,平静的说,“甲掌门曾到雾灵山拜师,做了普通弟子。根据雾灵山的规矩,普通弟子由亲传弟子教导。五年前初见甲门主时,我就已看出他非池中物,不鸣只是待惊天之日。果然,甲门主不到三十,所创立的天乐门,就已经要与四方圣域比肩了。”

    宋掌门听腻了朝暮话中的奉承,敏感的察觉到了不对,“哦这倒新鲜。若他是雾灵山的弟子,赤心橙意两位长老如何能认不出来就算两位长老年事已高,看不清楚了,跟来的那么多弟子,总不会一个也认不出吧除非甲大门主的身份,需要隐瞒这倒让我想起来了,前些日子,听到江湖传闻,雾灵山出了个龙域的奸细。”

    宋掌门不愧是个老江湖了,朝暮才说了甲定漪曾是雾灵山的亲传弟子,宋掌门一下就想到了这一层。不过她岂知道,雾灵山出了奸细这件事,还是甲定漪派人佯作江湖人士,她才从那些人口中得知的她自以为心思缜密、抓住了克敌的关键,却没想到,不过是为甲定漪做了垫脚石。

    赤心长老道,“关于这件事,我们隐忍不说是有缘由的。我们当时不说,是为了查清事情背后的隐情。幸亏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们终于查出了,谁是冤枉了甲定漪也就是甲门主的门后黑手。”

    “这么说来,他确实是龙域的奸细了”宋掌门发难。

    “宋掌门,赤心长老已然说了,事情背后另有隐情,他并非龙域的奸细。”朝暮沉着的说,“甲门主,赤心长老已经珠玉在前,就等着你锦上添花呢。”

    见朝暮不仅毫无畏惧,反而气定神闲泰然自若,赤心长老不由得莫名有些忧心。他了解朝暮,太过内练与沉着,但这不仅是他的性格,更是因为他从不做无准备的事。橙意长老就冲动的多,没有像赤心长老那般察觉出异常,催促着甲定漪,“甲定门主,当着四方圣域的面,不用有所担忧,将你的遭遇如实以告。四方圣域的掌门与长老们,定然会还你以公道,惩治作恶之人。”

    “如此这般,甚好。”甲定漪面容冷峻,向着朝暮的方向迈进一步,气势甚为逼人。布勤也跟着他进了一步,捏了捏他的小指。甲定漪回过头,脸上的冰冷融化了一丝,嘴角带笑的对他点了点头。

    虽然甲定漪什么也没说,但布勤却一下心安了下来。虽然甲定漪确实总是坑人,但毕竟,没有坑害过朋友吧当然,自己除外。话说回来,似乎他坑害的最多的,就是自己

    布勤一时走神,等回过神来,就见在场众人,已经惊讶的失了声。

    、生变

    大堂里四方圣域的人都面露惊色,除了两个一个是布勤,因为他发呆错过了甲定漪的话;另一个就是朝暮了,他波澜不惊的看着赤心长老。

    朝暮波澜不惊,赤心长老心里却像一盆热水倒进了油锅里,炸的他几乎站不稳。但他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此时还能自持。橙意长老鲁莽冲动的多,忍不住叫嚷道,“甲定漪,你在胡说些什么你不是说过,龙域奸细的事,是朝暮嫁祸于你吗为何到了今时今日,朝暮却成了与你共患难抵御龙域的兄弟你”

    赤心长老没有及时拉住他,只好拽了拽他的袖子,摇了摇头。他们二人同时看向朝暮,却见他的嘴角几不可见的向上勾了勾。赤心长老也算玲珑心,见他这隐藏的笑意,顿时明白了,自己上了他们的当,倒是成全了他们。

    宋掌门迟疑片刻,问道,“听甲门主的意思是,你与朝暮串通一气不,是合同协作,潜入了龙域那你是如何全身而退”

    布勤挤出人群,张口就来,“龙域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为非作歹的只有圣殿里的龙主,至于住在龙域的里百姓,他们都单纯善良的很。可惜他们全都被龙主囚禁在龙域之中,世世代代都没有出来过。我们是在龙域百姓的帮助下,才逃了出来。虽然将我们送了出来,但他们还在水深火热之中,等待着我们前去解放他们。我们甲门主是位心系天下、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的大英雄,自然秉着不抛弃、不放弃的心思,整日里茶不思饭不想的,就为了要杀回龙域,拯救生活在龙域里的无辜百姓。”

    甲定漪听完,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但满意的只有他一个,其他人就没这么容易满意了。李长老问,“照你的意思是,龙域中与天下武林为敌的,只有圣殿里的龙主他一个人囚禁了将近上千个百姓还从来不让他们出来你口说无凭,既然龙域的百姓没人出来过,那谁又能证明你的话”

    布勤一时语滞,甲定漪却略带轻蔑的说,“没人能证明。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龙域的真正圣域在哪里,也只有我一个人,能彻底打败龙域。”

    “小子,你太过狂妄了”宋掌门怒道。

    “狂妄只是因为你们太过弱小时,用来掩盖自己的无知与恐惧的词语。”甲定漪话虽这样说,脸上却是一幅平静之色。不等其他人的反应,他就看着宋掌门说,“宋掌门身上,还带着我赠予的七彩琉璃宝莲吧”

    宋掌门面色一变,问道,“你的意思是,七彩琉璃宝莲是你从龙域里带出来的”

    见甲定漪笑而不语,宋掌门气不打一处来,冷笑一声道,“又有谁能证明,你到底是从龙域那里夺来的,还是这宝物根本就是龙域所赠”

    言下之意,甲定漪也许与龙域沆瀣一气,拿着这龙域抢走的七彩琉璃宝莲,到四方圣域行骗来了。宋掌门道,“给位掌门、长老,我们可要慎重行事。万一这又是龙域的一次诡计,想要这甲定漪做诱饵,将我们引入他们的陷阱中一网打尽,我们跟他去了可就凶多吉少了。”

    罗掌门也想跟着落井下石,奈何心里太过恐惧甲定漪,又见他正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只好把心一横替他开解,“我觉得宋掌门未免太多虑了。天乐门就在煜火峰旁白,这么多年下来,老朽也是看在眼里,觉得甲门主不像是龙域的奸细。”

    “哦我见罗掌门一双绿豆眼满是朦胧,以为已经老眼昏花了。原来不止是老眼昏花,就连心也花了。”宋掌门道,“该不会是见龙域势强四方圣域势若,想要投靠龙域吧也是了,煜火峰在四方圣域之中本来就是名气最小、实力最弱的一个,要是得了机会投靠个强者,脱了这四方圣域的虚头,实实在在的拿些好处,倒是比现在这般屈于人下的好。”

    “宋掌门,你莫要欺人太甚”罗掌门气红了脸,更像是萝卜樱子了。他也努力做出怒色,“我只是就事论事,说句公道话而已,没有偏袒任何人。宋掌门莫要含血喷人,污了我煜火峰的名声”

    布勤摇了摇头,萝卜樱子就算发了怒,也只是愤怒的萝卜这种等级的。

    宋掌门又冷笑两声,“煜火峰的名声还需要我来玷污吗恐怕早让你们自己用完了吧对你来说,名声这种东西,哪有金银宝物,来的实在贵门要真是在乎脸面,先不要昧着良心说话了。”

    她说完后,漫不经心的看了看甲定漪。

    罗掌门怒气更胜,只是平日里心平气和惯了面对甲定漪,他不敢不心平气和。如今发起怒来,竟然让他有点力不从心。罗掌门大口喘着气,摸着自己的胸口,郁愤难平的说,“宋掌门你、好,我不和你一个女流之辈争一时之气。既然宋掌门自认为行得正坐得端,拿了人家东西还要往人家脸上吐吐沫才叫脸面,那在下就奉陪不起了。这天乐门的事,和攻打龙域的事,我煜火峰这小门小派就不跟着掺和了。还请各位自行安排吧”

    说完,罗掌门一拱手,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不回头,一是因为还在生气,二是因为不敢回头。他尽全力走出了甲定漪的视线,还好他没有叫住自己。

    甲定漪似乎看他们斗嘴得了乐趣,与布勤一起嗑起了瓜子。见罗掌门走了,他拍拍身上的瓜子皮,道,“罗掌门走了,还有哪位想走请自便。”

    “哼。”宋掌门冷哼一声,头一个走了。剩下的三三两两,有叹气的、有幸灾乐祸的,都不大敢表现出来,仍是客客气气、规规矩矩的拱了拱拳,才不慌不忙的走了。

    他们一走,布勤先大大叹了口气,“哎”

    甲定漪听得新鲜,难道布勤还能担心上正经事

    “着讨伐龙域的计划一日没有定下来,就要多吃一日天乐门。”布勤对着堂外的弟子喊道,“那个谁吩咐下去,今天开始,门里不吃肉了,直到四方圣域离开为止。吃什么吃萝卜樱子吧,我记得山后的菜地有不少。还有蒲公英。来个群英荟萃吧不对,不吃肉也不行啊,吃什么肉呢”

    宋掌门走出大堂后,没有冲着自己居住的客房方向走去,而是走向了另一边后山。到了后山,她举目望去,果然看到了一个瘦小的干巴身影,矗立在树下怎么看,都像是一截已经枯死的朽木。

    那朽木转过头来,竟然是刚才与宋掌门大吵了一架的罗掌门。他此时看到宋掌门,不但没有瓷牙咧嘴,反而笑意盈盈,“宋掌门,你来了”

    宋掌门点了点头。

    罗掌门又问,“里面怎么样是不是散了”

    宋掌门答道,“你我都走了,甲定漪一个人,又如何能将事情办的下去”

    “那就好那就好。”罗掌门心有馀悸的摸摸胡子,“幸亏没有掺和进讨伐龙域的事。我要快马加鞭,马上回煜火峰去。等他们出发讨伐龙域了,我再出来。”

    “胆小鬼。”宋掌门不屑的说,“你到底为何这么怕那个甲定漪若是不想去,直接说就好了。你好歹也是四方圣域的掌门,竟然惧怕一个小小的天乐门门主。”

    罗掌门摇了摇头,“宋掌门是女中豪杰,这一生恐怕也没畏惧过几个人。所以这怕的滋味,恐怕你是不知道的。这其中缘由,我也不能告诉你。若是甲定漪死在与龙域的对战中,也许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我也不想听。”宋掌门更加不耐烦,伸出手道,“你答应我的,当初从我这里骗走的七彩琉璃宝莲种子呢”

    罗掌门从怀中掏出一个流光溢彩的小圆球,扔进了宋掌门手里。宋掌门一接到那个小球,就冷着脸头也不回的走了。罗掌门叹了口气,刚想从另一个方向离开,就见宋掌门又回来了。

    “怎么七彩琉璃宝莲有问题这就是当初我骗打赌从你那里赢来的那颗。”罗掌门道。

    宋掌门摇摇头,示意他跟过来看。二人走了几步,只见漫山遍野上,都是天乐门的弟子,在地上翻找着什么。

    罗掌门惊道,“他们在干嘛该不会发现了我们在此密谋,前来监听若是一两个杀也就杀了,这里少说也有几百人,都杀了,尸体怎么办”

    宋掌门瞪他一眼,“你为何如此胆小你看他们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二人屏息细看,虽然都是八十多岁的老人了,但眼神和听力都还不错。看了一会,终于看出那些人手里拿的是什么了。

    一个天乐门的弟子将手中的灰色虫子举高,不顾虫子死命的挣扎拍翅膀,兴奋的大叫,“我抓住了太好了晚上有肉吃了”

    宋掌门与罗掌门对视,难道天乐门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我尽力了

    家里一个妹妹结婚,这几天都比较忙。明天也不确定能不能更新,我会努力的

    、生变二

    四方圣域的弟子,不远万里来到天乐门,本是做了一番生死大战的准备,谁知道不但没有任何紧张气氛,反而养尊处优了起来。他们每日无所事事,除了偶尔练练功,就是等着吃饭。

    这里的饭格外讲究,似乎天乐门的门人每日里不做别的,用尽所有心思研究吃食。所以四方圣域的门人,每日里最期待的,就是用膳时间。

    他们今天也早早进了饭厅等候,只见天乐门弟子鱼贯而入,每人手里都端了个亮堂堂的银盘,上面盖着银盖,任谁也猜不出今日的菜色来。领头的天乐门弟子立在众人面前,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左护法亲自吩咐,今日主菜是群英荟萃。”

    每桌上都摆上一个盘子,几十个盖子同时掀开,想象中的金光和白气并没有出现,只有一盘红绿相间的菜叶。

    “这是什么”

    “群英荟萃,名号还挺大,可怎么看着像”

    报菜名的弟子又说,“这几日火气太大,左护法吩咐了,特地在后山日月精华之处,采集了不少萝卜樱子和蒲公英,做了这道凉拌群英荟萃,以映衬四方圣域弟子的光辉。”

    映衬了自己的光辉,四方圣域的弟子们嚼着满口的苦菜叶子,突然怀念起自家菜色来。

    甲定漪走过饭厅,见里面没了往日的喧闹,一幅哀默之色,满意的点了点头,向着罗掌门的住所走去。罗掌门正在屋子里美滋滋的收拾东西,一转头就撞上了那个要人命的罗刹。

    甲定漪目不斜视的问,“罗掌门收拾东西,这是要去哪啊”

    罗掌门一口气提了上来,却卡在喉头,吐也吐不出来。甲定漪才问了一句,他就已经急出了冷汗,好不容易蹦出个“我”字,却被口水呛了喉咙,咳了起来。

    “想必罗掌门是在准备讨伐龙域的行李吧就算你心急如焚,也要小心身体,万一咳坏了身体,就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甲定漪居高临下道,“东西让门下弟子收拾就好,要是你叫不动煜火峰的弟子,我就让天乐门的门人来为你收拾。”

    罗掌门急忙道,“不不不,甲门主误会了。昨日你也看到了,我与那平涟湖的宋掌门实在不和,若是与她同行,恐怕到不了龙域,我二人就会大打出手。到时候别说讨伐龙域了,恐怕会先折了自己的气势。倒不如、倒不如我做个后应,在后方听从甲门主拆迁。”

    甲定漪勾起嘴角无声的笑了,仿佛一只剧毒的蛇吐出了慑人的信子。他了有兴趣的说,“我倒是很想见见,罗掌门与宋掌门,谁的武功更高一筹。你们两个都已经一把年纪了,打起架来必当非常有趣。”

    “甲门主莫要开玩笑了。”罗掌门尴尬的笑笑,“若是因为在下与宋掌门的一时之争,毁了甲门主的伐龙大计,那可就罪过了。甲门主放心,后方有我支援,必当叫大军无后顾之忧。”

    “呵呵。”甲定漪使出了杀手锏呵呵一笑。表示完对罗掌门话的轻蔑,甲定漪脸色渐冷,“萝卜樱子,我已经没耐性与你周旋。明日伐龙大军必须出发,四方圣域哪怕少了一个人,我都拿你是问。”

    听到甲定漪站在自己面前,也依旧称呼自己“萝卜樱子”,罗掌门愤怒之余,也为自己悲哀。更悲哀的是,甲定漪竟然要将四方圣域全都算到自己头上来。兔子被逼急了也要咬人,萝卜樱子被逼急了,也会变成愤怒的萝卜,保卫自己。

    罗掌门也动了怒,“甲定漪,你莫要欺人太甚。我好歹也是煜火峰的掌门,哪容得你如此放肆若是我将你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你就等着天下武林视你为公敌吧。”

    罗掌门的威胁轻飘飘的,还未飘到甲定漪身边,就被他随手一挥,落地化为灰尘了。甲定漪道,“罗掌门请自便,四方圣域的掌门,被人欺负了,还跑到天下人面前哭哭啼啼的求个公道想想就有意思。”

    罗掌门脑中,突然出现了这样一副画面自己变成了一颗只有两尺长得萝卜樱子,脑袋上海长着一根绿色的长毛,这颗萝卜樱子蹦蹦跳跳的来到众人面前,毫不惧怕身边围着数量众多的武林人士,擦了擦眼角的泪,嘤嘤嘤的哭诉起了甲定漪是如何欺负他的。

    罗掌门打了个寒颤,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象。他叹了口气,甲定漪说得对,难道自己真向外界求助,说自己被一个堂堂四方圣域的掌门,竟然被一个不过建派三年的天乐门门主挟制不说别人会不会信,就算信了,那让煜火峰的脸面往哪里放

    甲定漪等答案的等得烦了,发了最后通牒,“我已派人去通知四方圣域的人,你最好做个表率。否则”甲定漪没有再说下去,他乌云压顶般的气势,已经说明了一切。

    罗掌门心中懊恼,那颗七彩琉璃宝莲的种子,算是白白浪费了。

    不光罗掌门收拾了行囊,布勤也在收拾。这两天就要出发了,他想着甲定漪定然忙得很,就勤劳一回,自己动手收拾吧。他才叠了两件衣服,就感觉身后有一个目光,盯得他发毛。

    布勤转过身,见段无颦正单手扶着门框,目光炯炯的看着他。见是段无颦,布勤立刻露出了笑容,“颦儿,快过来。”

    这几日天乐门里大小事不少,布勤回来后都没有时间与段无颦详聊。如今见段无颦难得主动来找自己,布勤急忙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招呼他到身边来坐。

    见段无颦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布勤主动问道,“你可是有话对我说”

    段无颦竟然扭捏了起来,末了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说,“娘,这次讨伐龙域,你可不可以不要去”

    布勤道,“你是担心有危险吗放心吧,有你爹甲定漪在我身边,我不会有事的。”

    段无颦抿了抿嘴唇,才说,“就是因为他在你身边,我才会担心。”

    布勤一愣,“你这话是何意”

    “其实这事,我早就想告诉你了。只是”段无颦下定决心,说出了心中隐藏许久的念头,“只是以前我怕,若是你与甲定漪撕破了脸,你我二人,轻则没了容身之所,重则可能要丧命于他手。”

    “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布勤道,“你还在怪甲定漪,在煜火峰里,将陆英志留在了充满尸人的隧道中他向我解释过了,是英志他,被咬伤了自己要留在那里为我们争取时间的。我也觉得对不起英志,但这件事真的不怪甲定漪。”

    布勤的苦口婆心并没有劝动段无颦,他眉头紧锁,反而更加忧愁了。孩子不该出现的叹气声却出现在了段无颦口中,“娘亲,是我太过自私了。我担心他知道我将真相告诉了你,会对我下手,所以在拥有足够实力之前,本来打算一直禁声的。但你此番出走,终于叫我忍不下去了。我怕这次前往龙域,你会有去无回。”

    布勤越发疑惑,“你口中所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段无颦道,“那日我们从煜火峰逃出来后,龙鼎进入了你的归墟之内。在我们养伤之时,住在煜火峰山脚之下,我不止一次看到,月色之下他举着寒刃,想要穿破你的胸膛。”

    作者有话要说  亲戚们都走了,今天开始应该能正常了

    、往日故事多

    从煜火峰中逃出来后,他们在山间找了间茅草屋,留下养伤。刘善急于去寻刘家人,将他们安排好后,就匆匆离开了。留在山间的,就只有甲定漪、布勤、段无颦一家三口,还有一只相当于家庭宠物的土熊呸呸。

    在茅草屋里的半个月,是这几年来,段无颦过的最舒心和温馨的日子了。他们真像是一家三口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白日里除了练武,就是到树林里设陷阱打猎,再采些野菜,做两顿可口的饭菜。

    吃完晚饭,一家人无所事事,干脆在院子里摆上靠椅小桌,喝着林间采来的野菜煎的茶,望着满天的星光。段无颦记忆深刻,有一夜里,甲定漪忽然说了一句,“现在的星空,不同了。”

    多愁善感的简直不像甲定漪。段无颦也听不明白,他到底比较的到底是何时的星空。只是那句话,一直莫名其妙的刻在段无颦的脑子里,也许是那时,甲定漪的表情竟带着一丝纠结。

    段无颦也算了解甲定漪,知道他杀伐决断果敢的很,就算心中一时拿不定主意,也不会显露出来。此时纠结犹豫的他,竟然透露了一丝脆弱。

    当天晚上,段无颦就明白了,甲定漪为何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他心中犹豫的,是杀与不杀。

    茅草屋简陋,只有一张床,他们三个晚上就挤在一起。甲定漪睡外面,布勤睡在中间,段无颦则靠着墙。夜里他正睡得迷糊,忽然心头一动,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袭上心头。段无颦动了动眼珠,虽然清醒了过来,但没有睁开眼睛。

    一道清冷寒光正映在段无颦闭着的眼睛上,他受了巨大的惊吓,一下子坐了起来。原来虽然逃离了龙域的魔爪,但段无颦还是提心吊胆的,心里总是怕龙域的人再找到他们。如今深夜里兵器独有的寒光出现在眼前,他又怎么能再装的下去

    但他做起来之后,却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甲定漪正举着一把曾亮的匕首,对着布勤的胸膛,慢慢的太高。看他的样子,竟像是想要拉出足够的距离来,好一击刺穿布勤的心脏。

    甲定漪发现了段无颦,目光像道利箭,刺向了他。比起匕首上映射的月色寒光,似乎甲定漪的眼神,要冷上千倍。段无颦看得害怕,想要摇醒布勤,却别甲定漪用匕首抵住了喉咙。

    甲定漪看了看布勤的睡颜,又对段无颦摇了摇头,收回匕首,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躺了下去。他只留了个背影,却依然看得段无颦胆战心惊。那一夜,段无颦辗转反侧,却再也难以入睡。

    听段无颦回忆完,布勤才意识到,段无颦正是从那段日子开始,与甲定漪不和的。他本来以为,是甲定漪忙于建立天乐门,疏远了段无颦,才叫他心生不满的。却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的缘由。

    但若是真如段无颦所言,甲定漪那时为何要取他性命

    段无颦见布勤沉默不语,接着说道,“我怕就怕,他与龙域有何瓜葛。当初是他将你我从段家绑了出来,后来遇到朝芩,上了雾灵山。我与陆英志被朝芩抓进龙域,又过了两年,你们也来了。这每一桩每一件,何不与他有关”

    布勤自然知道,在遇到自己之前,甲定漪只是个炮灰角色,连个名字都没有。那个时候就连布勤都不知道龙域,何况甲定漪呢布勤心乱如麻,依旧强颜欢笑道,“那山间闷热,蚊子多,也许只是他想帮我杀蚊子呢顺便练练武功。”

    段无颦道,“如果是这样,他也不必心虚。你应该了解他的性格,这些年来,无论我怎样对他挑衅,他都不吭一声。”

    挑衅你指的挑衅,是无缘无故的冷哼一声,翻个白眼,另外加赌气不吃饭这不是小孩子经常闹的伎俩吗你的挑衅就是耍孩子气

    “所以这次讨伐龙域,娘亲万万不能去。我不知道他有何阴谋,但再回到那个地狱,实在冒不得这个险。”

    布勤犹豫片刻,说,“我先考虑考虑吧。但这次前往龙域,我与甲定漪已经商量好了,你年纪小,就留在天乐门吧。”

    “娘,难道你看不出,他就是头白眼狼吗”段无颦激动了起来,“你又何必与他为伍这天下男人这么多,离了他还怕找不到别人吗我看师父就不错。”

    “师父你说的是伏青”布勤尴尬的说,“虽说受受相遇,必有一攻,但是哎,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还是先让我静一会吧。”

    段无颦倒也懂事,知道这事对布勤冲击太大,就留他一个人在屋子里静一静。布勤呆坐在床头,脑子里一片混乱,回想起甲定漪一次次的恐吓与威胁,竟然别有一番情趣。至少带给布勤的,不是恐惧,而是乐趣。

    颦儿不会骗自己,难道甲定漪当时,真的想要取自己性命是因为最终他也没有得到龙鼎,所以怨恨创造这个世界的自己还是觉得自己已经没用了,留在世上反而会是个威胁

    布勤越想越乱,脑子里只剩下两个画面来回交错甲定漪满目温柔的含着笑,抚摸着他的头;另一个是,甲定漪目露寒光,举着利刃正对着他的胸口。他很想驱走一个,只留下一个;不管走的是哪个留的是哪个都好。但大脑偏偏不听他的话,两个甲定漪来回出现,谁都不肯离开。

    布勤发疯似的摇头,想要让大脑恢复空白。直到摇得头昏脑胀,他才发现这个方法不可行,因为大脑中的甲定漪,已经从两个变成四个了多了虚影。所以他看到门口站着的自来时,在他头上看到了两个脑袋,也不觉得奇怪。

    布勤晕晕乎乎的站起来,自来见他几乎站不稳,忙赶上前去扶住了他。布勤头晕脑胀的靠在床头,仰着头幽怨的看着自来。

    自来被他看得不自在,清了清嗓子才说,“左护法,我是前来辞行的。”

    “辞行你要去哪”布勤问。

    自来道,“门主说过,如果有朝一日我想离开,只要知会一声,随时可以走。”

    “这事你应该与门主商量吧”

    “我已经见过门主了。”

    布勤道,“你还是没说,你到底要去哪”

    自来说,“我和绫依商量过了,决定退隐江湖,不再过问江湖事。”

    “是你们商量过的,还是绫依的决定”布勤扶着额头,苦哈哈的说,“果然是娶了媳妇忘了娘。这才多少时日,你就长硬了翅膀,要飞走了以后也就是过年过节的回来一趟,其余日子为娘的想见你一面都见不着。更别说你俩有了孩子孩子总不会跟着绫依姓吧”

    自来无奈的说,“左护法,这话您还是留给无颦少门主说吧。”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基质”搅基气质传染了这个世界,身边的男男纷纷找了男男,照这个势头下去,这个世界原来的男主角段无颦,也逃不开搅基的命啊。布勤自知这个婆婆注定当不成了,直到自来娶了绫依虽然她行事也不像个女子,但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女人。

    “娶了媳妇就是不一样了,都学会顶嘴了。”布勤摆摆手,“罢了,留在我身边,说不定哪天你就由直变弯了。绫依她虽然盛气凌人,但我看得出,她是真心对你。以后有她照顾你,我就放心了。这个世界还是需要你们这些异性恋的,要不然人类还怎么发展”

    自来越听越糊涂,但他了解这位左护法,思想与常人不同,但却是善良的很。有时他会忍不住奇怪,如此单纯善良的左护法,是怎么和门主在一起的呢也许正是他心思单纯,才不会计较太多,与心思缜密复杂、每日里生活在尔虞我诈中的门主,反而和谐的很。

    布勤又问道,“我好奇的很,你与绫依,似乎早就相识了我只记得定漪说过,你是这一带最大剑派的首徒,你又如何能认识身在平涟湖的绫依”

    自来垂下头,慢慢道来,“左护法应该知道,我比护法与门主,要虚长几岁。二十年前,四方圣域围剿龙域的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子。四方圣域大败,途径我们凌云剑派,而掌门正好与雾灵山的弟子有些交情,便请他们留下稍作休息。当时四方圣域带了不少父母死于这场战事的孤儿,要将他们带回山上去。其中有一个,便是绫依。”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又大开脑洞了绫依会是解开“段不勤”这个人物身世的关键人物。

    、往日故事多二

    布勤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一番情节。朝暮、朝芩与阿大他们,也是那时候被带回雾灵山的。想龙域早有准备,将龙域的后人混入孤儿之中,送进四方圣域做奸细。而从现在看来,龙域的计划是成功的。至少朝芩成了雾灵山的亲传弟子,甚至还将段无颦这个“奉龙者”绑了回去。

    “绫依与其他孩子有些不同。那些孤儿失了父母,大都十分伤心,加上年龄小怕生,整个人都怯生生呆愣愣的。只有绫依,有如明日骄阳一般,充满了自信与快乐,小小年纪就灵动美艳的令人无法移目。”

    布勤心中生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哪有那么小的孩子,没了父母,却依然自信与快乐的内心太强大了吧还是故意藏着心事,不肯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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