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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第31节

作者:零熵 字数:24924 更新:2021-12-29 03:37:56

    、内斗二

    “什么门主要筹备亲事”刘善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折扇吓得掉在了地上。他捡起折扇,一边用力地扇着,一边烦恼的说,“这才刚在江湖中闯出些门道,怎么又闹出这种事来想成亲什么时候成不好,非要在这关键时刻还要大办公告天下不用问,这一定是左护法的主意了”

    暗卫立在一旁,只说了个“是”字,就被刘善打断了。

    “他不是一向胆小怕事,不敢招摇吗怎么突然要大办婚事难不成是怕门主跑了”

    暗卫终于找到空隙,赶忙说,“禀右护法,不是左护法要和门主成亲,而是是门主与绫依姑娘。”

    “绫依”刘善终于想起了这人是谁,“就是那个整天吃吃睡睡的细作门主为何要与她成亲”

    “绫依是平涟湖的弟子”

    暗卫还没说完,刘善就想明白了,“这是要和平涟湖联姻就算如此,若论地位,也应该是门主和平涟湖掌门联姻啊。”

    暗卫差点噎得喘不过气来。平涟湖的掌门都八十多了,做门主的奶奶还差不多,怎么联姻听说门主要娶绫依之后,这个传信的暗卫,也叹息了许久。门主与左护法的关系,暗卫之中尽人皆知。他们过的就像夫妻,甚至段无颦这个“少门主”也真的像他们俩的亲生孩子一般。暗卫对甲定漪自然是尊敬与忠诚,而对布勤,则多了一分亲近。

    但怎知,当家主母这个位置,这么快就要易主了。虽然知道两个男人一起生活,终究不是易事,但暗卫们从未想过,甲定漪会另娶他人。暗卫又道,“右护法,门主吩咐了,请你务必将婚事准备的隆重。门主要当着天下英豪的面,举办这场亲事。”

    刘善想了想,问,“这事你告诉自来了吗”

    “属下一回来,就直接来向您禀告了。首领那里,还没来得及去通知。”

    “门主的吩咐,我都记下了。你再去将口信告知自来,绫依入门之后,一直都是他在负责监视。”刘善说,“要他千万看好绫依,这个当口,可不要出什么差错。”

    暗卫领了命,便去寻找自来踪迹。自来果然守在绫依屋子旁,正在检查她的动态。听了暗卫的报告,自来心中一惊。他可是见甲定漪与布勤最多的暗卫,也是与他们最亲近的一个。所以他自然知道,那两人关系有多么亲密。他也实在想象不出,甲定漪竟然要当着布勤的面,另娶他人。

    他看向房中啃肘子的绫依,眼神暗淡了许多。难道绫依潜入天乐门,就是为了嫁给门主但除了入门那一天,她就与门主再无交集。她知道联姻的事吗就算是不知道,只要一听说能嫁给门主,她也定会欣然同意吧。先不说门主武功盖世、聪慧过人,是当今难寻的奇才;单看他无双容貌,就令天下女子不,就连男子,也难以拒绝。

    绫依啃过了肘子,又用手指在大骨头上一敲,骨头毫无声息的裂成了两半。将骨头放在嘴上,“刺溜”一洗,里面的骨髓,就全数到了嘴里。绫依这才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打了个饱嗝,顺便在屏风上擦了擦手。她顿了片刻,突然风一般的跑出了屋。

    自来立刻追了上去。自以为脚力不错的自来,追在刚吃饱的绫依后面,竟然被她甩下了不少,追了没多久就跟丢了。但自来好歹也监视了她月余,自然知道她喜好。他赶到天乐门附近的一个野湖,果然见绫依正站在水边痴呆状看鸭子。

    以自来对绫依的了解,她现在心中想的一定是,这些鸭子好肥啊,若是烤了吃一定满嘴流油。果然,绫依的嘴唇慢慢的张开了。她猛地吸了下口水,忽然开口了,“别躲了,永远在站在暗处,不觉得无聊吗”

    自来知道无处可藏,便正大光明的站了出来他脸上还带着覆面,他的覆面与其他暗卫不同,别人都是遮着鼻子与下巴,只有他遮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来。虽然站了出来,但自来依旧保持着缄默。

    绫依却毫不在意,准过身来看着他,问,“你干嘛跟我出来是怕我想不开寻死”

    自来摇了摇头。

    “我从没想过要嫁人。虽然四方圣域没有远离红尘的规矩,但进入四方圣域的人,哪个不是把终究的武学当作毕生追求哪还有时间去理红尘闲事。”风吹动绫依满头的秀发,令她看上去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就像随时要消散在风中似的。

    “我也是这样,从七岁入门起,就没想过有一日会成亲。”绫依失神了,“但我也确实,动过心。”

    自来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嘶哑,“你对门主动了心”

    绫依却答非所问,“我虽是女子,却与寻常女子不同。是我的东西,就永远都跑不掉,就算我不小心毁了他。”

    自来不知该如何对答,只好望向了飞往远方的野鸭。

    幸好绫依并不在意,说,“我们回去吧。以后我的身份,就和现在不同了。你对我,也不该是监视,而应该是服侍了。”

    自来暗道,看来天乐门,真要迎来一场婚事了吗但他心中,却对这场喜事提不起一点期待与兴趣来。

    朝暮点了百余位弟子,其中还有已经在顶峰上许久不问武林事的、上一辈的亲传弟子。出发前夜里,惊雷长老独自找到朝暮,开门见山的说,“此番赤心和橙意只点你一人带领弟子前去,必定有所打算,你为何不让我或风烛同去”

    “山上需要师父与惊雷长老坐镇。再说,我相信赤心与橙意两位长老,在这关机时刻,不会被私欲冲昏头脑的。”

    “虽然你未到而立之年,我这个半大老头,却实在看不透你。”惊雷长老说,“一开始你就以云尊的安危胁迫我,与你一起隐瞒掌门过世的消息。本以为待你羽翼丰满,就会公布掌门死讯,顺势继任掌门。可五年过去了,你却毫无动作。有时候觉得你无私的不可思议,事事为雾灵山着想,甚至成了一种自私。”

    朝暮说,“长老看错了我,我也不过凡夫俗子,怎么可能没有自私的念头不过我的私欲,并非掌门之位罢了。”

    惊雷长老诧异,“难不成四方圣域的掌门之位,都不足以趁你心意难道你想与龙域一般,制霸天下”

    朝暮淡淡的笑了,“我曾经也对权力与地位产生过欲望。不过时过境迁,那些身外物,已然不能令我感兴趣了。”

    “你不过二十七八,人生这才开头,怎么这么早就看破凡尘了”惊雷长老道,“我倒宁愿你一心要当掌门,有你做雾灵山的掌门,定然能让雾灵山有番新景象。总比那个朝芩好,至今不知身在何处,不知是不是掌门他临终前糊涂了,竟然要传位给他。”

    朝暮却义正言辞道,“掌门遗训,我们不可不守。我正要与长老商量此事,此番我前去讨伐龙域,也是凶多吉少。若我殒命于此役,而朝芩有了下落,请长老立刻传掌门遗训,辅助朝芩登上掌门之位。若是连他也”

    “你这是何话还不如你这就继位,雾灵山上想必也没人会反对。”

    “多谢长老厚爱,只是我已然说了,掌门之位,并非我所欲。朝芩他虽然爱玩闹,但若是真静下心来,这掌门定然做的比我好。”朝暮说,“但若是连他也没了性命,我倒是有一人,想要举荐,可担掌门之重。”

    惊雷长老狐疑,“谁难不成是阿大可无论武功还是心智,他都远不及你。”

    “若是长老信我,就寻一位雾灵山的亲传弟子回来。”

    “寻回亲传弟子哪有亲传弟子流浪在外的你是说”惊雷长老恍然大悟,“你是不是疯了竟然要让那龙域的奸细,做雾灵山的掌门”

    朝暮道,“他并非奸细。实际上,他不但不是雾灵山的叛徒,甚至是雾灵山最忠心不二的弟子。”

    “你这话是何意思”

    朝暮说出了甲定漪二人为了能混入龙域,才喊冤成了奸细的事。自然,这其中之说了惊雷长老能知道的。

    惊雷长老震惊许久,才问,“若真如你所言,他们二人是无辜的。那真正的龙域奸细,又是谁”

    “当初是谁,指证了他们”朝暮反问道。

    这些信息像是惊涛,一波又一波的向惊雷长老拍来。他脑中一片混乱,不知是惊诧多一些,还是伤心多一些。他颤抖的问道,“那云尊回来后不就重病身亡,可是你”

    “也许是他心中太过愧疚也不安,这才压垮了身体。”朝暮倒是实话实说,“当时我与云尊约定,只要他肯与我合作,将龙域奸细的名头推到甲定漪身上,助甲定漪顺利进入龙域,我就隐瞒他的身份,让他在雾灵山上颐养天年。”

    惊雷叹息道,“想当年,他与我和你师傅最要好。谁知道这件事,就不要告诉你师父了,免得他伤心。”他转念又一想,问道,“那朝芩他们在雾从夺魂阵里失踪,又是怎么一回事”

    朝暮当然不会告诉他,朝芩才是龙域的真正奸细,而且在龙域之中位高权重。为了保全朝芩,朝暮只好找了同样死无对证的替罪羊陆英志。朝暮说,“是与甲定漪他们同时上山的陆英志。”

    “陆英志”惊雷长老沉默片刻,“我记得,他是龙鳞门门主的儿子吧如果他是龙域的奸细,那龙鳞门难怪这几年,你有意打压龙鳞门。”

    朝暮说,“既然惊雷长老已知晓了一切,就请谨记我的话。若是我与朝芩都不在了,就立即请他回来,接任掌门之位。”

    “就算他为雾灵山牺牲不小,又为何一定要是他”

    朝暮道,“亲传弟子之中,自不用说,无人再有能力堪当掌门大位。至于长老们赤心长老私心过重,又太过保守。橙意长老一向以赤心长老马首是瞻没有自己的主见。师父他老人家太过心软,容易纵容门下。而且若是我与朝芩同时殒命,我怕他老人家不一定能撑得过去。”

    惊雷长老笑道,“那我呢”

    “论才智与武功,四位长老中首推惊雷长老。只是你过于感情用事,习惯了独来独往,根本不适合做一门的统领。”

    虽然知道朝暮说的没错,但惊雷长老心中还是有些郁闷。被一个后辈以如此口吻评头论足,哪个前辈受得了但偏偏惊雷还是受用他的话。这些年来,越是了解朝暮,惊雷越是从心底里佩服他,抛开武功与谋略不说,但说理智这一条,就无人能比。

    惊雷问,“这样说来,你保荐的那个甲定漪,却是样样都比我们几个强了”

    “他武艺超群,善于谋略。最重要的,从不感情用事。”朝暮说,“只要他答应做雾灵山的掌门,定然能将雾灵山发展成四方圣域中最强大的门派。”

    “若是你如此看重此人,我会将他找回来的。”惊雷长老道,“只是你定要百般小心,雾灵山少不了你。”

    朝暮答得敷衍,因为他现在的心思,全在后山的那个山洞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快乐我要愉快的去虐狗了

    、离家出走

    布勤望着天上的满月,一包眼泪又洒了下来。他拉过床单擦了擦鼻涕,双眼又无神的望向了天空。

    刘善看不下去,劝道,“别再哭了,本来就长得难看,眼睛哭肿了就更难看了。”

    “你看这月亮多圆啊。”布勤揉揉眼睛,“可惜它现在这么圆,过不了几天就会缺一块了。再过不久,它又圆了。不过那个时候,它已经不是今日的月亮了。”

    刘善听不下去了,自从十天前他被甲定漪从煜火峰遣了回来,就整日里躲在房里悲秋悯月的,就算掉片树叶他都要感伤半天。刘善又劝了他两句,离开了他的屋子。刚一出门,他就对着身后一招手,一个黑色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从屋顶跳下来的,正是护送布勤回来的暗卫。刘善问道,“将左护法送回来时,门主都交待什么了”

    “禀右护法,门主只是说,让左护法回来协助你准备亲事。”暗卫道,“门主还说,左护法他主意多,定然能将这门亲事办好。”

    刘善越发捉摸不定,甲定漪是如何想的了。本来以为这场联姻背后另有玄机,但此时看起来,这事似乎已经板上钉钉,再无其他可能了。就连天乐门与平涟湖亲事的帖子,也随广招天下豪杰共讨龙域的帖子,一起发了出去。

    不仅是刘善,就连一向以沉默为准则的暗卫,也难得多嘴问了一句,“左护法他没事吧”

    刘善漠然瞟了他一眼,暗卫自知说多了,便垂头不再言语。刘善回头望着布勤的房门,叹了口气道,“你看好左护法,无论他做什么,你都不离左右。也不要打扰他。”

    暗卫心道,左护法平日里最为和善,还能做出什么破格的事来但他似乎,还不够了解这位“左护法”。俗话说的好,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布勤也算个经历过生死的人了,怎么可能就这样逆来顺受

    所以他,选择了离家出走。

    当然,布勤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是离家出走,因为家总是要回去的,而他的决定是永远不会回来了。布勤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段无颦了。他思来想去,还是不带段无颦一起走了。他的想法很简单,自己前途未卜,跟着甲定漪这个天乐门门主,总比跟着自己好吧。

    布勤想去与段无颦告别,但他知道,以自己的演技,和段无颦的观察力,恐怕自己还没开口,就会被他看出来意图。所以布勤留书一封,收拾好行囊,就悄然离开了天乐门自然,是他自以为的“悄然”。

    他前脚刚出天乐门,后脚暗卫就跟上了。还不止一个,而是一下跟了四个。

    “朝暮师兄,前面”说话的弟子掀开马车的帘子,只觉得眼前惨白色的人脸一闪,一阵血腥气息向他扑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朝暮的掌风打了出去。

    弟子摔出几仗远,愣在地上回不过神来。虽然刚才的事只发生在一瞬之间,但那种直逼心房的恐惧感,却是真真切切,挥之不去。冷汗顺着他的脸颊流下,当朝暮掀开帘子走下马车时,那位弟子竟然不知所措的后退了一步。

    朝暮寒意逼人,脸上却有一丝潮红。走到他身前,道“我不是交代过,不许靠近我的马车吗”

    “是是因为前面就是四喜镇了,马上就要天乐门了,我才”

    “知道了。”朝暮丢下三个字,转身就向马车走去。只掀起一个细小的缝隙,朝暮钻了进去,立刻将帘子外面的铁门合上了。马车震动了一会,就又恢复了平静。

    那位弟子一时半会回不过神来,朝暮师兄实在太过奇怪了。事态紧急,他们为了赶路,无不是轻装简从,唯有朝暮,非要亲自赶了一辆笨重的马车。说这马车笨重,可真是一点都不为过。车身都是铁铸的,似乎是日夜赶工出来的,也顾不得什么美观,硕大的铆钉七扭八歪的固定在车身各处。就连车身上的窗户和门,也是关的死死地。他还是见难得那两扇小铁门推开了,才去向朝暮禀报行程。

    这马车不大,却足足用了八匹马拉,才勉强赶上其他弟子的脚步。就算弟子们有所怨言,朝暮还是不为所动,将马车赶的平平稳稳,一幅稳如泰山的模样。弟子们早就有猜想,这马车里,莫不是藏了什么宝贝此番前去讨伐龙域,说不定掌门和长老们会交给他什么克敌的宝物。

    虽然刚才一切发生的太快,他看不清楚闪过眼前的到底是什么,但他敢肯定,那决定是个活物,而且是个极其危险和恐怖的活物。朝暮师兄他,为何在马车里关个怪物或者说,养个怪物那位弟子看着平静的马车,不敢再多想,匆匆走了。

    朝暮回到马车之中,首先做的,就是用镶在车身上的铁链,将眼前人的身体紧紧缠住。看着那人不情愿的扭动着身体,早已凌乱的头发,胡乱的扑在苍白而俊美的脸上。

    “本以为正午阳气最足的时候,你应该可以克制住身体里的尸毒。看来以后还是一直将你绑着吧。”朝暮语气虽然冷漠,但是脸上竟难得露出些不忍来。

    “谁被打扰了好事,能保持冷静难道我应该一团和气的请他进来,看我们办事将我看去也就罢了,若是看了你的难耐样子去,可就亏大了。”

    朝暮微怒,“这是为你压制尸毒,莫要讲的如此不堪。”

    “我知道,师兄对我最好。为了替我治病,甘愿献出自己贞操”

    真正叫的上朝暮师兄的,只有与他同承一师的朝芩了。只是他如今已不复往日的风光,既不是雾灵山的亲传弟子,也不是龙域的北方长老。如今的他,不人不鬼,肤色苍白如石灰,上面还遍布着青色的瘢痕;发丝干枯发黄,指甲也早没了光泽,又粗又糟,十个手指三个紧绑着绷带,因为指甲不小心被碰掉了。更别说,他身上还散发着浓烈的腥臭味,就算朝暮在马车里堆满了名贵香料,还是难以遮掩。

    无神的眼睛,只有谈到一件事的时候,才会短暂的释放出光芒。他此刻眼中又难得有了神采,将身体挤到朝暮身边,仰躺过来,露出那个身体上唯一有活力的地方。朝芩坏笑着说,“有劳师兄了。”

    朝暮瞪他一眼,却毫不犹豫的单手抓住了那硬挺的物件,俯下身去,将它整个吞进了嘴里。说来奇怪,朝芩浑身上下都透着恶臭,只有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奇怪气味只有浓烈的男性气息。不仅如此,这里的皮肤也和正常人无异朝暮吐出那东西,狭长的眼睛淡淡的观察了一会。那东西头顶圆润、刚在自己嘴里走过一遭,湿莹莹的泛着光芒,棍体上立着两条青筋,剑拔弩张的。

    朝芩被捆得紧,身上唯一能动的,就是腰了。他轻轻的挺了挺腰,说,“看来想要吸出尸毒,师兄嘴上的功力还是差了些。还要劳烦师兄用身下小穴,来为师弟解毒了。”

    朝芩话说道如此,朝暮却未见赧然,真像是用平常方法,为朝芩解毒似的,丝毫不见别扭。朝暮掀开下摆,露出两条光洁的长腿来。原来他下身未着一物,光着下半身。朝暮扶住朝芩的硬物,缓缓坐了下去。一下吞下如此巨大的物件,朝暮忍不住半眯起了眼睛。可就算朝暮这般泰然处之,朝芩也不觉得无趣,每次都要调笑上几句。

    “长大之后,师兄就不叫我一起洗澡了。原来师兄大腿如此光滑白净,就连这处都这么可爱,圆滚滚的两颗,毛都不见多少。”朝芩说着,费力的伸手抚了抚朝暮的。

    朝暮却如大梦初醒一般,十分不快的打开了朝芩的手。朝芩脸上的笑容一滞,本就被捆着的身体,越发僵硬了。他不再随着朝暮的上下动作而挺动腰身,而是平静的看着朝暮蹲坐在自己身上,有规律的运动着。没有朝芩的配合,朝暮足足让那物件在自己身体里进出了一个时辰,才终于绞得它吐出了浓浓浆液。

    这浆液虽然是浓稠的乳白色,却带着丝丝绿色。朝暮背对着朝芩,自己抠出那些浓稠液体,捧在手里仔细观察了片刻,才用毛巾擦了去。他说,“又淡了不少,看来这种方法有效。”

    “可是师兄的下面还硬着,有来无往非君子,不如我也替师兄解解心中的毒火”朝芩说,“解开我。”

    朝暮表情淡漠,“今日已经取过毒,待明日再继续吧。”

    朝芩不甘的喊,“你到底为何如此对我就为了解毒难道只要雾灵山的弟子中了毒,你都愿意用这种方法为他们解毒吗”

    朝暮一脸不可置信的说,“自然不会。只有你,是我的师弟。”

    虽然对“师弟”两个字不满,但朝芩看在自己是朝暮的“唯一”的份上,也就没了脾气。可朝暮又说了一句,让他瞬间又烦躁起来了。

    “我答应过师父,一定会将你带回雾灵山上。而且,掌门他”朝暮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穿戴好,出了马车,又将门紧紧锁上了。他谨慎的观察四周,见无人看向这边,便夹着,走向了树林。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朝暮还是受了

    、离家出走二

    朝暮躲着四处休息的弟子,掩身进了旁边茂密的林子里。靠在一棵巨树上,右手伸进裤子里,摸着还微硬的部位,朝暮闭上了眼睛,手上慢慢动作了起来。体内的酥麻感还没有散去,甬道含着那物件的感觉,竟然缠绕在大脑里,令他无法逃出。紧紧收缩着甬道,朝暮手上的动作不断加快,就在攀上高峰的一刻,朝芩的脸不受控制的,出现在了脑海里。

    释放过后,朝暮失神的看着被粘稠液体沾湿的手,缓缓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的是,身后的树顶上,布勤正尴尬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布勤离开天乐门后不久,就发现了跟在身后的暗卫。为了甩掉他们,又不想伤到他们,布勤就躲进了这片树林里。暗卫倒是甩掉了,却没想到,见到了个故人还是这种情形下。

    布勤在心中怒吼,你好歹也是雾灵山的大师兄啊怎么能在这种地方自慰啊怎么也该在什么雪山之上、寒池之内、半空之中、碧涛之下,才能凸显你的身份吧在这不见人烟的荒林里手淫,太拿不上台面了吧说出去让天下武林怎么看你们雾灵山雾灵山的大师兄,竟然在野林子这种不登大雅之堂的地方自慰

    布勤恨铁不成钢的撕碎了一片树叶,破碎的树叶从他指缝间落了下来。

    “谁在上面”朝暮终于回过神来,看到眼前的碎叶,发现了树上的人。一道灵气射出,虽然达到树顶时威力已经减半,但还是刺穿了布勤趴着那条树枝。布勤顺势翻身,攀着树身爬了下来。

    “师兄别动手是我”布勤跳到朝暮身前。

    “是你”朝暮皱了皱眉头。

    不等朝暮说完,布勤就热情的拉起他的手,顺口就说,“皇军托我给您带个话”

    朝暮莫名其妙的问,“皇军是谁”

    布勤讪讪的笑笑,说,“朝暮师兄,你为何在这”还未等朝暮回答,布勤就自己给了答案,“对了,你是去天乐门,参加伐龙大会”

    “伐龙大会”这个名字,还是他给起的,甲定漪就直接写在了帖子上,发往天下武林。想到甲定漪,布勤又低落了下来。

    朝暮看来眼里,不动声色的问,“为何只有你一个人你和甲定漪,不是从来都是孟不离桥的吗”

    布勤苦涩的笑着,“他最近比较忙,要准备讨伐龙域的事,还要做新郎官了。”

    “哦。”朝暮没有再问下去,而是说,“既然相遇了,不如到我那里聊一聊,有位故人,你一定想见见。”

    朝暮说的这位故人,布勤早就猜到了。龙域这几年来没有动静,那么朝芩定然没有回去。只是他是生是死,就不得而知了。如果生还,那他多半是去找他的师兄朝暮去了。

    果不其然,朝暮带他进了马车,布勤一眼就认出了捆得严严实实,躺在地上毫无声息,仿若一具死尸的朝芩。朝芩懒洋洋的抬起头,见朝暮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朝芩眯着眼看了他半响,日光总是让他不舒服,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布勤也看了他半天,他现在的样子,实在难以让布勤联系上当初那个朝芩。且不说他样貌枯萎不堪,就只看他精神,也是萎靡不振,顶多算个行尸走肉。朝芩现在的样子,与当年那颗“早晨的小芹菜”相去甚远,早没了当初活力与朝气。

    “朝芩”布勤声音中有几分讶色。

    朝芩听出了布勤的声音,难得有了些兴奋,“布勤许久不见了。”

    “你、你这是”布勤难掩惊讶与难过,“是尸毒可是那时候,定漪他,不是已经用灵焰为你驱毒了吗”

    朝芩艰难的翻过身,让自己正面朝上,才说,“若不是有灵焰驱毒,恐怕我当时就会变得和那些怪物一样。只是毒源虽除,但尸毒早已经侵入我归墟之中,除非将归墟彻底摧毁,否则尸毒是无法祛除的。”

    “但归墟的位置,就在心脏的正前方。”布勤不无悔恨的想,当初要是讲归墟写在身体其他部位就好了,就算归墟完全损坏,也不会伤及性命。比如放在,就算被毁,说不定还能有另外一番奇遇。

    “我身体里还残存着一些真龙之力,就靠着它,暂时压制住了体内的尸毒。”朝芩说,“然后,我就去找大师兄去了。”

    朝暮接着说,“若不是你硬要闯山,动用归墟里的气息,也不会将毒气扩散到全身。”

    “但若是见不到师兄,还不如让我当时就死了算了。”朝芩暧昧的说,“再说,有师兄亲自为我解毒,也算因祸得福了。”

    朝暮冷淡的说,“你要死也就死了,偏偏要跑到山上来。若是真成了尸人,感染了整个雾灵山,到时候你就算死一千次,也难以谢罪。”

    听到朝暮的说辞,朝芩愤恨的撇了撇嘴角。但他马上又转怒为笑,问布勤,“你一定想不到,是何种方法,才能解我身体里的尸毒吧不如我说出来,让你涨涨见识。”说完,他有意无意的观察着朝暮的神色。

    朝暮却面色如常,依然淡漠,像是没听到朝芩的话。

    布勤却尴尬的挠挠脸,说,“恐怕,是跟双修之法有关吧”

    朝暮和朝芩双双看着,眼里写的分明是“你如何知道的”

    布勤敷衍的笑笑,他怎么能不知道好歹也是这个世界的创造着吧以自己的脑洞来说,什么以x吸毒,xx驱毒的,都是最基本的解毒方法吧再说刚刚才围观了朝暮自慰的全过程,让他如何能不往那出想再说你们俩一幅c脸,不用这种方法解毒,都说不过去啊

    只是布勤看看朝暮,又看看朝芩。你们两个,到底谁在下面到底是用阳精注入体内解毒,还是交合吸出毒素,布勤一时难以判断,为难的摇了摇头。

    “怎么了”朝芩见他摇头,忍不住问道。早在去煜火峰寻找龙鼎的时候,他就对布勤产生了怀疑。按说他只是个养尊处优的残废少爷,为何会知道这么多武林秘事甚至远超自己。如今看他为难又深沉的摇头,朝芩心中揣测,难不成是这种方法有何伤害

    布勤实在太过好奇,干脆豁出去了,问道,“你们两个,到底谁在下面”

    朝芩挑起嘴角露出理所当然的笑容,朝暮则冷着脸没有说话。

    布勤有了答案,叹息着说,“果然如此。大师兄都是用来被师弟推的吗”

    朝暮脸上神色未变,口中说的却是,“你为何出现在此地我刚接到天乐门要办亲事的喜帖,这种大喜的日子,天乐门里应该忙得很,你怎么独身离开了”

    朝暮的话,正戳中了布勤的伤心处。他又泫然欲泣,不过最终还是止住了流泪的欲望。他苦笑着说,“成亲的话新郎官只需要一个人就够了,我在那里,就是多余的。”

    布勤回过神来,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从天乐门里出来的”

    “一个叫甲一,一个叫布勤,以前你们二人默默无闻,自然没人猜得出你们身份;我与你们相识也算久了,自然能猜得出,这位鼎鼎大名的甲门主和左护法,到底是谁。”朝暮说。

    布勤说,“既然你能猜到我们的身份,为何还要前往赴约”

    “伐龙大会,我为何不能参加”

    “没、没什么。”布勤有些慌张,他知道甲定漪与赤心橙意做了交易,就等着朝暮自投罗网,好在天下人面前打他个措手不及。他想告诉朝暮,又不想背叛甲定漪。犹豫之中,他只好善意的提醒,“这次讨伐龙域十分危险,何况你身边还带着朝芩,若是有了闪失,连个后路都没有。”

    朝暮说,“四方圣域带头,召集天下英豪共讨龙域。我身为雾灵山的大弟子,又怎能临阵脱逃再说,既然尸人与龙域有关,我不得不去龙域走一遭。”

    布勤抱拳道,“既然如此,我就只能祝你们一路顺风了山不转水转,我就此告辞了,我们来日再见”

    “别急着走。”朝暮拉住了布勤的手,说,“天乐门成亲这么大的事,你身为左护法,怎能不去参加呢不如我们同行,一起去凑个热闹讨杯喜酒喝。”

    “我不爱喝酒。”布勤想拉出自己的手,但用尽全力,也未拉出一分一毫。布勤此时无比后悔,为何不好好练功,要是把吃睡的时间,一半用在练武上,现在也不会如此难熬。

    不过他武功再不济,也能和朝暮过上几招的,朝暮又不可能下狠手,他还是有希望逃走的。布勤刚要动手,朝芩忽然扭动了起来。

    朝芩扭了几下,终于挤到二人中间,对着布勤说,“你可知道,我为何会沦落到如今这地步”

    布勤心脏像被铁锤猛击。他怎么能忘记,在煜火峰那个阴冷黑暗的隧道里,朝芩是为了救他,才被尸人咬了的

    朝芩趁胜追击,“你可知道,龙印带来的真龙之力,不仅可以大幅提升武功修为,更重要的是,它能抵御尸毒。可是我们遇到赤须虫后,为了逃生,我已经动用了真龙之力,这才难以抵御尸毒。想我残命一条,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唯一的心愿,就是我的师兄能事事如愿”

    布勤一滞,手上的动作就停了下来。朝暮抓紧机会,敲晕了布勤。看着晕在自己怀里的布勤,朝暮胸有成竹的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哦呵呵

    、离家出走三

    天乐门中张灯结彩,张贴着巨大的喜字,处处都是一副喜庆景象;更别提往来的宾客,各个脸上挂着欢乐,好似结亲的是他家儿子。

    而天乐门的深处,“误人居”里,却是截然相反的气氛。外面办红事,这里倒像办白事。甲定漪揉烂了那张落款是“你娘布勤”的留信,阴云密布的脸上已经黑的不成样子,他冷哼一声,身后的桌子上的八仙瓶应声碎成了齑粉。

    负责跟踪保护布勤的四个暗卫,个个冷汗直流,恨不能钻到地底,好躲过这一劫。他们从未见门主动过这么大的怒,或者说,从未见过他明显的显露情绪。门主像是一尊神像,永远没有情绪的波动,从他脸上从来看不出来喜怒。唯一有些表情的时候,就是和左护法在一起的时候。

    如今左护法不辞而别,只给少门主段无颦留了一封书信,这封书信段无颦还没看,就被呈到了甲定漪这里。偏偏右护法还在前面招待客人,门主这狂风暴雨般的愤怒,可不是他们能承受的。

    甲定漪捏着拳头,恶狠狠的问,“自来哪去了”

    “禀门主,这些日子,自来一直负责保护绫依姑娘。”

    “绫依”甲定漪听到这个名字,似乎冷静了下来,他皱着眉头说,“先不管他们。马上发布消息,发现布勤行踪的,不论真假,赏金一千;送他回来的,赏金一万,另加珠宝一箱。”

    暗卫领命,刚要借机离开,甲定漪又开口了。

    “等等,再加上一句,伤他一分一毫者,我定屠他全家。”

    暗卫们又替自己捏了把冷汗,甲定漪暂时没有处置他们,若是左护法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岂还有性命所以他们离开误人居后最先找到的,就是右护法刘善。

    刘善听了他们的话,沉吟片刻说,“既然如此,就照着他的话,先将消息发布出去吧。另外,除去自来,所有的暗卫即刻出发,前去寻找左护法。”

    “只是天乐门办亲这么大的事,暗卫都不在天乐门,是否有些不妥属下担心,今日宾客众多,万一有不轨之徒”

    “今日的亲事,暗卫中只留一个自来就足够了。”刘善笑道,“难道以门主的武功,还需要你们时时保护吗我倒是替你们着想,早点找回左护法,要不然门主迁怒于你们,我也无能为力了。”

    除去自来,一共二十九名暗卫,分别向着不同方向出发了。他们统一的目标,就是失踪了的左护法布勤。而唯一留在天乐门里筹备婚事的,就是暗卫的首领自来。

    他正坐在屋顶上,看着对面房中的绫依,在几个平涟湖弟子的帮助下,梳妆打扮。布勤前脚刚走,后脚平涟湖的掌门就带着弟子住了进来。隔着窗纱,自来看不真切,只看到屋内红影闪动,不时还爆出女孩子独有的银铃般的笑声。

    她一定十分开心吧还有几个时辰,就要当着武林豪杰的面,风风光光的嫁给武林之中最年轻英俊、武功高强的一派掌门了。自来却难掩心中失落,目光不由自主的转向了他处。

    这一看,就看到了今天的新郎官甲门主,还没换上喜服,依旧穿着平日里的素黑衣裳。他身旁跟着的,正是少门主段无颦。

    段无颦个子长得快,已经到了甲定漪胸口,但若论气势,他反而要压甲定漪一筹。他怒气冲冲的拦住甲定漪,问道,“我娘给我的信呢”

    “撕了。”甲定漪轻飘飘的说。

    “这是我娘给我的你凭什么撕了”段无颦咬牙切齿,“你撵走了我娘,竟然还撕了他留给我的信”

    甲定漪冷着脸说,“是他自己要走的,又与我何干”

    “我娘对你情深意重,你却薄情寡义要另娶他人”段无颦怒道,“你为了与平涟湖结盟,竟然抛弃我娘。等我长大了,一定要成立自己的门派,彻底毁了你背信弃义得到的一切”

    甲定漪正在心烦意乱之中,听了他的话,便说,“毁掉我的一切你又有何本事”

    “你只不过是我家的家丁,我与我娘都是你的主人。就算你能猖狂这一时,终究你还是逃不了你的身份。”段无颦傲慢的说。

    甲定漪最恼怒听到“家丁”这二字,似乎在提醒他,这个布勤创造的世界里,只有段无颦是唯一的主角,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他准备的。而自己,不过一只小小蝼蚁,唯一的使命,就是死的凄惨一些,好彰显男主角的光辉。

    他不由得冷笑,道,“你明明也同我一样,心硬的像石头,又为何惺惺作态,装作关心布勤你叫娘叫的亲热,不过是看出他心肠软对你愧疚,可以将他当作依赖于靠山。现在与我大吵大叫,不过是想利用我对布勤的愧疚,好让你能安然无恙的呆在天乐门吧因为你知道,除了我,没有人能保护你。而你一出天乐门,极有可能就会被龙域抓回去。”

    段无颦哑口无言,虽然他的心思已算深沉,但毕竟是个孩子,比起甲定漪来还是欠了些火候。但他愈发怒气冲天,倒不是因为甲定漪道破了他的心思,而是因为他总觉得这不是自己全部的想法,心中还有些别样情绪,只是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我现在忙得很,没工夫与你过家家。”甲定漪道,“离开或者留下,随你的便。留你在天乐门里,不过是因为布勤的要求。”

    段无颦愤恨的前进一步,说,“你留我在身边,是因为我娘还是因为,你怕不监视着我,我会将你的秘密告诉他当年在煜火峰,龙鼎进入他体内,你妄图”

    “闭嘴”快似一道旋风,甲定漪回过身,单手掐住了段无颦的脖子,将他提到半空之中。任由段无颦如何挣扎,双腿在空中蹬踹着,甲定漪依旧不为所动。他脸冷得像千年不化的冰山,恨不得招来风雪,将整个天乐门雪藏。

    段无颦小小年纪,就经历过不少生死劫难,却头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甲定漪像是索命的死神,根本不在乎他那小小的挣扎。段无颦的脸憋得通红,就在彻底窒息前的一瞬,甲定漪手上的力气突然松了下来。

    但甲定漪并未放下他,段无颦趁机用尽全力吸气,同时看到了阻止甲定漪的人自来。原来是自来看他们两个似有争吵,虽然听不到内容,但眼见甲定漪掐住了段无颦的脖子,自来也不得不犯上阻止了。

    自来也同样感受到了甲定漪身上的寒冷气息,他不顾自己猛烈跳动的心脏,劝道,“门主三思啊无论少门主他做错了什么,您再生气也不能置他于死地啊若是左护法回来,见少门主有个三长两短,那”

    自来平时与他们接触最多,知道甲定漪与段无颦速来针尖对麦芒,但他们两个都很重视布勤,而布勤,也同样重视他们。所以自来清楚,只要搬出布勤,甲定漪就不会下死手。

    果然,听了自来的话,甲定漪冷静了下来,松开了手。他一松手,段无颦就落在了地上。段无颦大口的喘着气,不甘的看着甲定漪。

    甲定漪冷漠的回望着他,说,“你依然是天乐门的少门主,以后我所创立的一切,都是你的。但你要学会闭嘴。”

    这不是个交易,简直就是威胁。虽然他话里没有任何恐吓,但只看他的神态和表情,就知道他话中有话。段无颦没有吭声,而是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高傲的扭头走了。仿佛刚才处于生死边缘的人不是他。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甲定漪才轻叹了口气。自来从未见过甲定漪面露这种表情,甲定漪似乎从来不会忧心和犹豫,他杀伐决断、目空一切,永远对眼前事胜券在握。但此刻,他似乎在担心些什么,并且难以绝对。

    甲定漪彻底平复下来,又恢复了往日冷峻,丢下一句话便走了。

    “跟我去换喜服。”

    “我不要去”布勤剧烈的反抗着。

    “我难得能见见人,你就陪我一起不好吗”朝芩道。他身穿一套嫩黄色衣衫,手上戴着真丝手套,脸上则覆着薄薄的黄色面纱。若是不看他灰暗的眼睛,简直就跟五年前,布勤他们初次见他时,一样的风光无限、朝气蓬勃了。

    “你有你的大师兄陪着了吧”布勤道,“参加婚礼这种事,你们两个去就好了啊。要不然,份子钱就不够的。”

    “别再废话了。”朝芩不耐烦道,“都到了天乐门的门口了,你还唧唧歪歪个什么你要是真这么计较,就去抢亲啊自己躲起来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抢亲这个戏码,布勤又何尝没想过只是他最终还是否定了。

    “我我怕”

    朝芩问道,“怕天下人耻笑你”

    布勤鼓足勇气,才说出了心中的“怕”,“我怕他,不会跟我走。到时候,天下人笑我倒没什么。我怕他只冷眼扫我一下,就头也不回的跟人家拜堂成亲去了。”

    布勤太过了解甲定漪的动作神情,又太善于脑补,以至于他在脑海中,想象了无数次甲定漪拒绝他的样子。

    朝芩无奈道,“你又没问过他,怎么知道他不会答应你”

    “因为他好不容易得到了今天的一切,如果与平涟湖联姻,会带给他非常巨大的利益。而我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用处了。”

    “你被甲定漪同化了”朝芩讶然,“只论利益和用处,一点都不像你。”

    布勤点了点头,“可能吧。我总是站在他的角度想事情,难免会被他影响。”

    “既然如此,他又为何不会被你影响”朝芩道,“比如说,他会变得像你一样胡搅蛮缠、谎话连天、胆小怕事之类的”

    “难道我身上只有这些特点吗”布勤不甘道,“好歹我也算心地善良吧”

    “江湖之中,最不需要的,就是心地善良了。”朝芩消沉了下来,语气诚恳了下来,“我劝你抢亲试一试。当初我命不久矣,唯一的念头,就是再见一眼师兄。竟然被我撑到了雾灵山,又见到了他。结局你也看到了,柳暗花明又一村我终于压倒了他”

    “我一点都不想听你这种死不要脸、死缠烂打推到对方的淫荡故事。”布勤翻了个白眼。

    朝芩哈哈大笑,笑过之后脸上有些落寞,“按你的话来说,我背叛过你,不配做你的朋友。但能算得上我朋友的,也只有你和甲定漪了,毕竟我们同生共死过。我想你应该知道尸毒的厉害,虽然现在我强撑着,但也撑不了几年了。你比我幸运,不用经历死别。又何苦一时退缩,非要经历生离呢”

    布勤喉咙微动,最终点了点头。他都能随便砸个键盘,就穿越到自己的书里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朝芩含着笑,推门走出了马车。久久不见的阳光让他炫目,但他终于能站在阳光之下了虽然付出的代价,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看到立在一旁树边闭目养神的朝暮,朝芩兴致勃勃的走了过去,说道,“一会有好戏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了抢亲这种俗套的戏码

    、抢亲一

    “断脊谷贵客到”天乐门站在门口迎宾的弟子,见到一群长脖子五颜六色的奇怪动物,浩浩荡荡的奔了过来。幸亏左护法已经告诉过他们,这种只有断脊谷才有的独特动物,叫做“草泥马”。

    迎宾的弟子喊完这一句,立刻转过身用自以为低的声音招呼附近弟子,“快来看啊草泥马来了”

    断脊谷的人,受到了比其他门派更加热烈的欢迎。大门附近的所有天乐门弟子,都涌了过来,嘴里都低声念着“草泥马”“草泥马”,眼睛发亮的围观着断脊谷的众人。

    断脊谷的人倒没觉得荣幸,反而心里有些惴惴不安。那么多人嘴里嘟嘟囔囔的念着“草泥马”,眼中闪着异样的神采,团团将他们围住。他们每进一步,天乐门的人就退一步,还会前后交替,前面的人看完了,就自动退到后面去,后面的人再挤到前面来看“草泥马”。

    李长老不胜其烦,问道,“颐然跑哪里去了一进了天乐门的地界,他就没了踪影。”

    答话的是韩厚,他也对这个大师兄毫无办法。只能据实相报,“师兄他,说要去找心肝宝贝,等婚宴上再相见。”

    “什么心肝宝贝整日里没有个正经”李长老迁怒于身边人,对着挡着去路的天了门弟子吼道,“看什么看还不快闪开天乐门就这样待客”

    “李长老莫要见怪。”

    天乐门弟子自动分开两列,刘善从中走了出来。他抱拳道,“让李长老见笑了,只是门内弟子崇拜断脊谷已久,难得一见,才失了分寸。”

    李长老这才挤出一丝笑意,“那就有劳右护法带路了。”

    别人都是门下弟子引进去,但李长老好歹是四方圣域的长老,自然要由刘善亲自带路。他引着李长老往里面走,待身边人少些了,李长老才问,“我最近才听说,我们门下那个不肖的徒儿程颐然,这几年来没少叨扰贵门”

    “哪里的话。能有程少侠这样的贵客,我们求之不得。”刘善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天乐门真是喜事不断,今日办完了与平涟湖的亲事,说不准再过些时日,又能与四方圣域其他门派结亲家了。”

    李长老拉下了脸,“那就不知哪门哪派有这个好福气了。但我们断脊谷门中没有女子,就沾不上天乐门的光了。”

    “这世间的事,谁能说的准呢”刘善停下脚步,“天乐门实在事忙,在下暂且告辞了。来人,送李长老去大堂。”

    李长老跟着天乐门的弟子继续行进,心里却多了些烦躁。程颐然是断脊谷的大弟子,却没有一点大弟子的样子。他天资极佳,虽然整日里点儿郎当,但若真动起手来,同辈弟子之中,连同韩厚在内,都不是他的对手。可他偏偏从小就爱胡闹,断脊谷的掌门与长老们,甚至已经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管他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只要不闹到台面上,都随他去了。

    但此次四方圣域集会,程颐然也跟来了,他平时对这些武林纷争最没兴趣的。不仅跟来了,他竟然还劝李长老,与天乐门结盟,而理由就是他的心上人在天乐门里。虽然是出于牵制其他圣域、讨伐龙域的打算,李长老暂时站在了天乐门这边,但他心里清楚,若真是随着程颐然胡闹,任由天乐门坐大,那四方圣域的地位,必定受到打击。

    李长老想到这里,嘱咐跟在身后的韩厚,“你去找一找,颐然在哪里。顺便打探清楚,他那个心肝宝贝到底是谁。”

    韩厚领了命,趁天乐门弟子不备,偷偷溜出了人群。他知道天了门中的重要人物,都住在靠后的院子里,便直奔那里而去。找了一会,果然感受到了程颐然的淫荡气息。自从见了雾灵山的大师兄朝暮,韩厚越发看不上自家的师兄了。成熟稳重这些气质可以没有,但总不能一身的淫荡气质吧似乎他走到哪里,哪里的花草都变了味,鸟兽都发起情来。

    掌门与师父早就告诉过韩厚,断脊谷下一任的掌门,会由他来接任。至于程颐然,则会成为断脊谷的长老。而韩厚最重要的使命之一,就是看护好程颐然,莫要让他闯出大祸来,就算是对得起先代掌门了。韩厚自感身兼重任,越发感觉到,可能完不成掌门与长老们交给他的任务了。

    因为,他正看到,程颐然正搂着个个子不高的黝黑少年,狠命的亲着他的嘴唇。那少年明显是不愿,但又无法抵抗,只好向后撤步,却被程颐然逼到了角落里,无法动弹。

    程颐然终于松开嘴,口气却是委屈的很,好似他才是被轻薄的那个。

    “青青,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为何还要这么冷漠”

    那位精瘦的黝黑少年,正是伏青。他怒不可遏道,“胡说什么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人”

    “对对对,应该是说,你是我的人。”程颐然脸上笑开了花,“正可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还分什么彼此你是我的人,我自然也是你的人。”

    “莫要信口开河”伏青恶狠狠的威胁道,“今天乃是天下侠士云集之日,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若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小心你的狗命”

    “青青”程颐然哀嚎一声,更是委屈不止。他哭丧着脸看了伏青一会,才说,“你变了。以前的你,温柔善良,从来舍不得说狠话。现在你开口狗命闭口狗嘴,简直要伤透我的心了。”

    “你本来就是只癞皮狗,我又为何说不得”

    “可是,我已经听了你的话,只赖你一个人了。天下那么多美人,我看都不看、问都不问,只是为了证明我对你的忠心。”程颐然拉起伏青的双手,深情的望着他。

    伏青越发烦躁,抽出手来问道,“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办到。你”伏青黝黑的脸上,散发出一丝可疑的红晕,“你到底什么时候,要办那件事”

    “青青莫不是等不及了我当然也想尽快啊。你不知道,我每天夜里独守空房,都会将被子当作是你,紧紧抱在怀里。我又何尝不想,早日扳开你的双腿,长驱直入品尝你的甜蜜”说起这些来,程颐然毫无羞涩,“只是我不想被你误会,我贪慕的,只有你的身体。今日看到甲定漪与布勤的亲事,办的这么热闹,还宴请了天下豪杰为他们作证。我就想到了,我也要当着天下人的面,娶你进门,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程颐然的唯一。”

    伏青无奈的说,“难道你都不看请帖吗今天要成亲的,是甲定漪与平涟湖的绫依。”

    “不是甲定漪与布勤我听师弟们说天乐门要办喜事,只匆匆看了一眼喜帖。”程颐然从怀中掏出一张已经烂的不成样子的喜帖,勉强能看出上面的字迹。他看了一会,才说,“上面的确写的是,天乐门要与平涟湖结亲。青青”

    程颐然将喜帖一丢,紧紧的抱住了伏青,口中喊道,“放心吧青青,我是不会像甲定漪那样的。就算抛弃整个断脊谷我也在所不惜,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刚刚被程颐然抛弃的韩厚,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开始认真考虑,一位长老曾提出的建议干脆将程颐然囚禁起来,永远不能出断脊谷。

    刘善刚刚迎来了断脊谷的众人,第二波重要人物也到了朝暮带队的雾灵山弟子。他们还未到跟前,刘善就看到了朝暮身后的两个人朝芩与布勤。虽然他们二人都戴着面纱,但刘善对他们太过熟悉了。刘善叫来了一位弟子,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才迎了上去。

    “原来是雾灵山的朝暮少侠,未能远迎,真是失敬。”

    朝暮也友善的一笑,道,“天乐门逢大喜之事,右护法定然辛劳,我又何干怪罪只是许久不见故人了,还劳烦右护法传达一声,故人想与甲门主一聚。”

    刘善笑道,“朝暮少侠远道而来,门主自该亲自接见。只是门主今日实在分身乏术,不如朝暮少侠在门下小住两日,待今日喜事过后,门主有了时间,自然会与少侠会面。”

    “过了今天就晚了”布勤着急的说。见刘善看向自己,布勤赶忙捏着嗓子说,“主要是,我们朝暮师兄,找甲门主有要事相商,若是晚了就来不及了。”

    刘善无奈的看着布勤。你以为脸上遮块抹布,我就忍不住你来了刘善懒得跟他计较,直接让出路来,“门主就再大堂招呼客人,那就有劳朝暮少侠,自己去找一下了。”

    朝暮点点头,带着后面的人鱼贯而入。布勤走到刘善身边,见他用无奈又鄙夷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由得心里一惊,赶快捂着脸跟上朝暮了。他胆战心惊的问朝芩,“刘善该不会认出我来了吧”

    朝芩敷衍的答道,“你易容水平如此高超,谁能认得出来”

    布勤这才放下心来,行了没两步,迎面碰上两个天乐门弟子。其中一个乐呵呵的说,“左护法,您回来了右护法说您出门采办彩礼去了,一定辛苦了吧”

    “你认错人了”布勤又往前跑了两步,撞上了一个硬实的胸膛。

    胸膛上传出一股熟悉的味道,布勤抬起头,心中怒吼为何看了这么多年,还是觉得你这么帅简直力压古天乐,直追吴彦祖。

    甲定漪看着脸上遮着面纱、眼睛发直的布勤,怒向胆边生,一把攥住了他的肩膀。布勤被甲定漪抓的生疼,好歹是从痴迷中醒了过来。

    只抓了一瞬,甲定漪就松开了手,冷哼一声转头就走。他眼角含着不屑于微怒,看在布勤眼里,简直就是傲娇的终极表现。他想起自己的来意,追上前去,拉住了甲定漪的胳膊。

    “定漪,是我啊”布勤喊道。

    甲定漪慢悠悠的转过身,说,“你还知道回来”

    “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今天的天乐门太过热闹,不适合你静静。”甲定漪说,“你先去误人居等着,等婚礼结束,我再收拾你。”

    布勤自然不肯,扯着甲定漪说,“要收拾我就现在收拾,等什么等。”

    “你就这么急不可耐”甲定漪捏住布勤的下巴,随之一甩,“可惜我现在有正经事要办,没工夫陪你游戏。”

    “我也不是跟你游戏”布勤急了,情真意切的看着甲定漪的眼睛,问道,“你能不能不去婚礼”

    甲定漪不耐烦的说,“我已经说过了,这是正事。无论你有什么事,都等这场婚事结束之后再说。”

    布勤看着甲定漪的眼睛,依旧冷若寒星不见丝毫温度;目光又落到他的嘴唇上,薄唇微收,透着一股无情。就在这布勤心跳如击鼓的时刻,他依旧忍不住走神面相果然是有道理的,他长了一副薄情相,真的就如此薄情。

    心头如千针穿过,疼得布勤不敢动弹。他自问太过没出息,竟然又忍不住眼角含泪,全身上下的力气都用在手上,又怕抓疼了他,只好改为抓住他的袖子,指甲于是都扎进了自己的手心里,这才仿佛又给了他一丝勇气。

    “如果你非要去,从此后你我就永不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古天乐和吴彦祖在我心中,是难以分高下的

    、抢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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