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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第26节

作者:零熵 字数:22714 更新:2021-12-29 03:37:52

    “什么婚约我们两个大男人”布勤道,“我只是觉得,他那时的样子不像是要害我。”

    “两个男人不能有婚约吗”

    布勤连忙摆手,“那得看跟谁,若是两个相爱的人结合,许下相伴一生的承诺,那就嘿嘿嘿嘿。”

    布勤的“嘿嘿嘿嘿”又换来了甲定漪的冷眼。他看向窗外,说道,“牵绊和枷锁而已,真不理解世人,为何都要将自己套进去。”

    你不理解世人,世人还不能理你为何不理解他们呢

    正在二人无言以对时,马车停了下来。

    朝芩掀开帘子探进头来,“醒了别温存了,下车吧。”

    布勤与甲定漪下了马车,只见眼前已经没有了路。前面就是成片的茂密丛林,布勤虽然生长在北方,但他好歹看过电视,眼前的这片丛林,怎么看都像是热带雨林。

    再往远望,丛林之后是像是一座不算高的山,只是看山顶冒出阵阵烟气布勤心中惊道,难道是火山

    他看了看甲定漪,眼中满是询问的意思。

    “我看见了他手中的藏宝图,竟然和我朝暮交给我的一模一样。”甲定漪低声说,“原来他三年前藏宝图就已经到手了,却不知道为何没有就此离开雾灵山。只是照着画了一份收好,又将原图藏了回去。朝暮却还以为这东西保存的好好的。”

    布勤感叹道,“原来以为朝暮腹黑,原来腹黑的是朝芩啊这样说来,谁攻谁受还未可知啊。”

    朝芩听到了自己和朝暮的名字,便问道,“你说什么未可知”

    “我没说未可知啊,我说的是味可滋。”布勤装傻。

    “味可滋又是什么”

    甲定漪拿起手中的瓷瓶,“这瓶子里的东西就是味可滋,可以让饭菜味道美妙无比,滋味无穷。有机会给你尝尝。”

    布勤傻了眼,甲定漪手中拿的正是那瓶。你以为朝芩是傻子吗这种鬼话他也信

    朝芩也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点了点头,“有机会吧。”说完,他展开手中的地图,细细的看了一会,才说道,“是这里没错。我们要弃马走路了,穿过这片山林,到达那座山。”

    朝芩指的,正是那座冒着热气的火山。

    他们纷纷下了马,好在随身带的行李不多,除了朝芩,其他人连件像样的兵器都没带。前行了几步,朝芩就停住了脚步,对着程颐然说,“我说弃马,你没听到吗”

    “听到了啊。你说的是弃马,又没说羊驼也要弃。”程颐然辩解道。

    “严格来说,草泥马也算马啊。”布勤小声插嘴道。

    朝芩说,“前面路窄,我们要边砍枝叶边前进。你觉得它是等在这里好,还是跟进去好”

    程颐然委屈的撇撇嘴,拍了拍羊驼的脑袋,换来了他高傲的一喷程颐然抹去脸上的口水,拿出断魂笛来,放到唇间刚要吹响,就被朝芩打开了。

    “不要随便吹响断魂笛。”朝芩严肃的说,“我叫你吹的时候,你再吹。”

    布勤挤了挤程颐然,对他说,“我教你一首歌吹笛不是你想吹,想吹就能吹。当初是你不让吹,不让就不让,现在又想用命令,让我吹出来。吹笛不是你想吹,想吹就能吹让我离开让我学会,不为你吹笛”

    布勤越唱越来劲,挤着嗓子唱出了颤音。甲定漪听不下去,捂住了他的嘴。

    陆英志干巴巴的拍了几巴掌,捧场的说道,“布勤倒是有几分歌唱的天分。”

    “传说江湖有一种神功,气声之中带着墟气,以歌声杀人。本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今日终于可以得见。”程颐然抱拳道,“佩服佩服。布勤不仅人长得美,又练得此绝世武功,真是令人心生爱慕之”他还没说完,就见甲定漪正半沉着眼皮看着他,眼中仿佛带着阴曹地府里的阴气。

    “哈哈哈,但是想想,我还是一心倾慕我的暮暮好了,毕竟他已经以身相许,我若再负他”程颐然发现他照样说不下去了,因为更加阴冷的气息,从朝芩身上散发了出来。

    “啊哈哈哈,身边美人太多了,现在才注意到,英志你五官精致,耐看的很,越看心里越是喜欢”又一股面积虽小、力量却更强的寒气逼来,程颐然找了一周,才低下了头。

    粉雕玉琢、肌白胜雪的段无颦,精致的不像个活人,反倒像个陶瓷娃娃。此刻他正瞪着那双硕大的眼睛,死死盯住了程颐然。

    果然,从甲定漪那里继承了“死死盯住”的技能了吗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此反差,比甲定漪的目光更加瘆人、可怕。布勤心中啧啧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程颐然被看得打了个冷战,却迎难而上,颤颤巍巍的俯下身,讨好道,“小朋友你长得真可爱啊,长大后一定是出落得美丽动人。叔叔愿意等你长”

    头上又一片乌云压顶,只是比起之前的几位,这个压力小了许多。见刚才段无颦如此维护自己,陆英志也不好意思放任程颐然调戏段无颦。

    程颐然无奈,身边没调戏过的,只剩下一路苦着脸像是赴死的刘善了。他转向刘善,伸出胳膊搭在刘善肩上,“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美人,你卸了妆后,好看了许多啊。你愿为我洗尽铅华,脱去浮尘”

    还没说完,程颐然就感到搭在刘善背上的手尖被咬了。土熊从刘善背后慢吞吞的探出头,双眼中闪烁着动物才有的嗜血光芒。

    布勤甚为惊喜,“呸呸,你怎么来了”

    土熊见了布勤,却是没什么反应,又慢吞吞的缩回了刘善背后。

    刘善道,“土熊自生下来,就由刘家后代独自养着,它之前与你亲近,已是很难得了。如今见了我,自然不肯再认你这个临时主人了。”

    见布勤失望的点了点头,甲定漪说,“若是你喜欢,待刘善死了,再将那笨熊拿过来养着。”

    “我现在还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呢”刘善却突然又沉下声,“不过离死也不远了。”

    程颐然见自己已经自绝于众人,便不再开口,而是松开了羊驼的缰绳,拍拍他的屁股,示意它在这里等待。羊驼嫌弃的看他一眼,欢快的撒开四蹄,跑到远处吃草去了。

    朝芩说,“我们出发吧,我走在前面,跟紧我。”

    六人沉默的上了路。朝芩在前面开路,甲定漪与布勤跟在其后。陆英志见草木太深有的都没过了胸口,怕伤了段无颦,就让他骑在自己脖子上。段无颦就像个大将骑着宝马,稳稳的坐着,目光深远。

    程颐然跟在他们后面,羡慕的看着段无颦。刘善走在最后,还是一幅死气沉沉的样子。

    走了大半天,眼前太阳已经开始西落,金色的余光只能通过繁密枝叶间的些许空隙,洒在成片的灌木上。

    朝芩走了一路就砍了一路,到了此刻早已经气喘吁吁,拄着长剑说道,“我们今晚在树上休息,布勤与我去猎杀些动物。”

    朝芩叫布勤一起去,自有打算。他们几个中,只有陆英志勉强算是和他一心,剩下的都各怀心思。能管制住他们的,也只有甲定漪。带布勤去打猎,甲定漪自然也不会想其他主意。

    陆英志却自动请缨,“布勤他武功不好,身体又弱,不如我和护法同去吧,让他们斜着。”

    朝芩瞪他一眼,“你留下,与他们一起腾出块空地来,生好火。在周围部下些陷阱,免得夜里有野兽来袭。”

    陆英志只好应承下来。

    甲定漪见布勤傻乎乎的跟着朝芩往前走,忽然有些不放心,叫住了他。将怀中的断逸绳和那瓶“味可滋”交到他手里,在他耳边轻声说,“断逸绳对付猛兽,味可滋对付朝芩。自己小心。”说完,他揉了揉布勤的头。

    布勤又嘿嘿嘿嘿的笑了一阵,美滋滋的走了。

    待他们离开,剩下的几个人便开始干活了说是干活,主要是甲定漪和段无颦指挥,刘善坐着发呆。只有陆英志和程颐然苦哈哈的干活。

    砍树挖草这件事,却不怎么用的上武功。程颐然只好徒手拔草,又拔开一片草后,程颐然发现了一块矮小的石碑。石碑上只刻了个“五十”。

    程颐然皱着眉头看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这是煜火峰标志距离的石碑,我们在煜火峰的范围内”

    “那又如何”甲定漪问道。

    “不如何,只是”程颐然还未说完,就听一阵簌簌声响起,像是秋风扫落叶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程颐然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说,“就是,这里有一些可爱的小朋友会将人吃的尸骨无催。”

    、赤须虫

    与朝芩走了一会,布勤忽然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怎么像是尖叫声”

    “这里只有我们,哪来的尖叫声”朝芩说,“就算有,你觉得是他们几个里,谁发出来的”

    布勤略作思索,“程颐然吧最不可能的就是甲定漪与段无颦。”

    “为什么”朝芩问道,“因为他们二人是你的丈夫儿子”

    布勤赧然的笑了笑。

    朝芩撇了撇嘴,问道,“你们过这家家,有什么意思”

    “你当初不也当真了吗,以为我是女人。后来知道我是男人,也苦恼了很久,问我是怎么生下颦儿的。”

    朝芩神色有点不自在,轻咳了一声说,“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单纯的人,也会骗人。”

    “以为我单纯,所以在我们面前,总是不用遮掩,可以露出本性”布勤心中一动,说道,“我总觉得,雾灵山上的你,和龙域圣殿里的你,简直判若两人。”

    朝芩看似随意的砍上一剑,却将眼前三丈以内的树枝全部砍断了,空出一段路来。笑容里有一丝他自己也没发觉的苦意,朝芩说道,“龙域里的我,才是真实的我。在雾灵山里,我戴上了傻子的面具。”

    见布勤不知该说些什么,朝芩像是自言自语的又说道,“也许你说得对,只有在你这个真傻子面前,我才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布勤决定忽略“真傻子”三个字,问道,“那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比如我们来找什么”

    “你不是知道吗,又何必明知故问”朝芩说,“真傻还勉强算是可爱,装傻就是可恶了。”

    “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我们来一同寻找龙鼎”

    “龙主的命令,谁能不从。”朝芩道,“其实我也猜不出是何缘由。但谁又能揣测的出龙主心思呢就算是已经服侍了龙主三十余年的左护法,也依然猜不透龙主的心思。”

    “三十多年那他今年多大了我见他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

    朝芩笑道,“护法今年刚满四十。从我们记事起,爹娘就会带着我们一起服侍龙主,宣誓效忠。”

    布勤听到这,终于问出了困扰自己多时的问题,“龙域里的人,似乎都不知道父母为何物,你却为何知道自己爹娘”

    “呵。”朝芩轻笑一声,“我和那些蚂蚁又怎么一样,若不是他留下话来,要留那些蝼蚁一命”

    朝芩没有再说下去,布勤虽然想问,也知道他不会再说了。二人无言走了一阵,朝芩才又开了口,“奇怪,这里草木如此茂盛,按说应该有不少野物才对,怎么我们走了这么许久,什么都没见到”

    布勤也附和道,“确实如此除非这地方有什么非常厉害的东西,才会使得鸟兽都不敢靠近。但也不像啊,这里既没有草木被压的痕迹,又没有任何残渣粪便,不像是有巨大野兽居住的样子。”

    朝芩侧目,“没想到你懂的倒不少。”

    布勤讪讪一笑。这都是贝爷的功劳啊。我还知道鸡肉味嘎嘣脆,蛋白质是牛肉的八倍,揪掉头就可以吃。但我怕这些知识太过透露了生命的真谛,你接受不了。

    “不过,你想错了一点。厉害的东西,并不一定体型硕大。”朝芩突然将雾灵剑横在身前,示意布勤站到身后,虽然已经运功准备抵挡,但听到风中传来的嗖嗖声,他还是转身拉起布勤,“快跑”

    布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也清楚,能让武功高超如朝芩,也不禁的大惊失色的,定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东西。他们二人在丛林里奔跑,奈何脚下横枝竖木太多,朝芩虽然轻功尚佳,但身后拖着布勤,他也跑不快。

    就算他们二人都施展轻功,在这看不见前路的地方,也跑不出个结果来。何况后面的“追兵”,却是真真用“飞”的。随着那追击的声音越来越近,就连布勤都听出来了,这是飞虫振翅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如此密集,又震耳欲聋,到底这飞虫有多大,又有多少

    布勤边跑边回头,立刻知道了答案。见不到边际的红飞虫,蔓延成一片血雾,正以极快的速度向他们追来。布勤哪见过这阵仗,脚下一乱,绊倒在地上。他顺势搂住朝芩的腰,整个人挂在他身上,鬼哭狼嚎的叫道,“小芹菜,你千万不要扔下我”

    “你这样勒着我,就算想扔也扔不了啊”朝芩干脆的停了下来,猛地转过身,挂在他身上的布勤因为离心力甩了出去,来不及松开的双手将朝芩的腰带拽断了,断了的不仅是腰带,还有朝芩长衫裤子,也一并被布勤撕破了。朝芩只被撕破了衣服露了屁股还算好的,布勤被他这一甩,整个人砸到了一旁的巨木上,顿时感觉一股气血涌上胸膛,满口的腥甜味道,腰仿佛要断成两截。

    朝芩只觉得屁股上一凉,只是正值万急时刻,顾不上这许多。他将灵气运于雾灵剑上,单脚蹬地,有如白鹤一般展翅而起,雾灵剑上泛着淡淡的蓝色荧光,被他用尽全力,挥扫了出去。

    蓝色光芒像是流星划破天空一般,划破了那赤色血雾。只是二人还来不及高兴,就见蓝光被血雾包围了起来,竟然渐渐消失了。飞虫振翅的声音却越来越大,像是急躁了起来,只稍作停顿,就以破竹之势,向他们冲来。

    “别看了快跑”朝芩提起布勤的领子扔了出去,接着也向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

    刚才那一下,布勤本来就已经眼冒金星,再被这一抛,更是一阵天旋地转,心下又急又怕,强忍着疼痛爬了起来,迈开腿却是向着飞虫的方向奔去。

    朝芩跑了几步,见布勤没有追上来,连忙回过身,就见他一头扎进了那片血雾里。朝芩只犹豫了片刻,就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催动真龙之力,调出了归墟之中所有灵气,蓝色光芒将自己全身都包围了起来,挥舞起雾灵剑,也冲进了血雾里。

    一钻进血雾里,朝芩就觉得,包裹在自己身上的灵气,正在渐渐的消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些只有指甲大的红色虫子,似乎悬停在了他周身,正在啃噬着他身上的灵气。

    朝芩打起精神,又挥舞起雾灵剑,总算暂时挥散了眼前的虫子,只是一瞬间,那些被打散的飞虫,就又都重新围了上来。趁着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朝芩看清了布勤的位置。

    只是他有些奇怪,那些飞虫似乎对布勤并不感兴趣,任他冲了过去。顾不得颈后如同火炽般的疼痛,朝芩再次催动真龙之力,又一次挥剑为自己砍出一条路来。他用尽全力向前跑去,一把拉住布勤,与他一同逃起命来。

    布勤终于清醒了一些,气喘吁吁的问,“这是什么啊”

    “赤须虫”朝芩喊道,“别说了,快跑”

    “别跑了”布勤突然停了下来,“我们跑不过它们的”

    朝芩只好也停了下来,看着马上就要到眼前的虫群,他也只好暂且听布勤一言,“那该怎么办”

    布勤却问道,“我们是在煜火峰境内”

    “没错。”

    “刚才砍树的时候,你不是用了墟气”布勤不等朝芩回答,就接着说道,“现在开始,不要使用任何墟气了”

    “那要怎么对付它们”

    “我们躺下来”布勤四处张望,指了指不远处的泥潭,“用泥浆糊住身体,一会就算它们爬上我们的身体,也不要动。最重要的是,不要用墟气千万不要”

    朝芩苦笑一声,“就算让我用算了,只能听你这一回了。”

    二人钻进泥潭之中,胡乱用泥浆抹满身体。刚刚将身体裹满泥浆,那些赤须虫就飞了过来。奇怪的是,这回赤须虫似乎不是冲他们来的,只有几只掉了队的虫子,落到了二人身上。

    朝芩屏息静待,那些虫子爬了一会,似乎对他们失去了兴趣,盘旋了一阵便飞走了。又躺了一会,二人才放松了警惕,坐了起来。

    朝芩抹去脸上的泥巴,就见布勤凑过脸来,一口吐沫吐在了他脸上。朝芩气得四处找剑,突然感觉脸上一疼,像是什么东西从皮下钻了出来。布勤伸手捏住朝芩脸上的虫子,扔到地上,狠狠地踩死了。

    “这虫子钻到你脸皮里去了,得吐口水,才能让他出来。”布勤略显尴尬的说。他本来为这里设计了一个梗,段无颦既救了人,又在对方脸上吐了不少口水,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朝芩捡起已经被布勤踩烂的虫子,见它浑身都是淡红色的,唯有头顶的两根长须是深红色的,像是两滴刚从心脏流出来的鲜血。

    “难怪叫赤须虫,须子红的像血。”朝芩仔细看着赤须虫说。

    可能是刚死里逃生,布勤脱脱口而出,“其实它应该叫做噬墟虫。觉得这两个字太难打了,干脆就叫赤须虫了。”

    “为什么这虫子应该叫做噬墟虫”朝芩突然问道,“还有,你怎么知道只要不用墟气,就能逃过一劫”

    布勤愣住了,支支吾吾的说道,“感觉上吧”

    想起当初自己编了个“与家丁私奔”的狗血故事,也能将朝芩骗的团团转,布勤忽然有了信心。他理直气壮的说,“这不是人人都知道的吗煜火峰上有数种毒虫,其中一种叫赤须,专门以墟气为食。如果在它们身边动用了墟气,就会引得它们循着墟气的来源,钻入人的体内,将墟尽吞噬干净后,再以归墟筑巢产卵。上万只赤须虫同时钻进一个身体里,等不到他们产卵,那人恐怕就已经骨肉无存、唯剩千疮百孔的一层皮了。”

    朝芩果然听入了迷,点了点头。但他仍旧不甘心的问道,“你说它们理应叫噬墟虫,又是为何”

    “你不觉得,它们叫做噬墟虫,更加合适吗”布勤故意说道,“你该不会连这都不能理解吧吞噬墟气的虫子。”

    朝芩只好又点了点头。

    二人刚想坐在原地休息,布勤忽然惊道,“坏了我们遇到了赤须虫,那甲定漪他们呢”

    朝芩也觉得不妙,立刻与布勤沿着原路返回。只是天已经黑了,虽然朝芩做了个简易火把,但仍旧帮不上大忙。他们刚才一阵乱跑,早不知道来路在哪了。走了大半夜,总算是找到了路。

    只是他们回到分手的地方后,发现这里也是一片狼藉。还有两个包裹落在地上,甲定漪他们人却都不见了。

    二人相视无言,各自在周围找了起来,可惜一无所获。四周一片杂乱,既没有他们失踪的去向,也没有他们留下的任何线索。

    “看来他们是遇到了危急,才会跑得这么匆忙的。”朝芩也失了神,“怎么办我们到哪里找他们你和甲定漪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方法,可以找到对方”

    布勤摇了摇头,说,“我们按着藏宝图,去找龙鼎吧。在龙鼎面前,一定会见到他们的。”

    “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龙鼎在哪”

    布勤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甲定漪身上也有一份藏宝图,是朝暮交给他的。”

    听到朝暮的名字,朝芩没有继续问下去,问的却是,“就算是这样,他们也许会回来找我们的,不如在这里等着。”

    “既然这里有危险,他们就不会回来了。”布勤说,“而且我知道,他一定会找到龙鼎的。”

    、暗河

    二人又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在树上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布勤从不安稳的睡眠中醒来,就看到朝芩正站在树下,背对着他。

    朝芩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被布勤一阵撕扯,裤子早就破了。如今两个圆润挺翘的屁股蛋露在外面,他挡也不是,任由它们在外面也不是。

    “啪”的一声,朝芩竟然被布勤一巴掌打在屁股上。

    “你”朝芩转过身来,手中的雾灵剑已经架在了布勤脖子上。

    布勤尴尬的微微推开剑,解释道,“刚才有一只蚊子,我怕你菊花受损,走火入魔就不好了。”

    朝芩从没听过“菊花受损”,更不知道“菊花”受了损,就会走火入魔。这都是其次,人身上哪来的“菊花”

    布勤不知道朝芩在思考如此严肃的问题,说道,“把藏宝图拿出来,看看下面的路该怎么走。”

    其实不用看藏宝图,布勤就已经知道,前途一定凶险非常。龙无涯死前,怕龙鼎的力量太大,会引起武林动荡好吧,其实是为了给段无颦最大的一个金手指。

    朝芩掏出地图,摆在布勤面前。地图画的非常简单,简单到只有几座山、几根线。他们看了片刻,朝芩为难的说,“这张地图,只能看出大概是前面的那座山。这种地图,做了有何意义根本就不想让人找到吧。”

    布勤讪讪的笑笑,却不回答,而是趴下身子,拨开繁密的植物,认真听了起来。他边听边找,终于找到了水流的声音。拨开水声来源上方的所有植被,终于看到了他心里想着的东西一条浅浅的暗河。

    布勤拿过地图,指着通往写了个“鼎”字的线条,说,“这根线,指的应该就是这条暗流。”

    “你怎么知道”朝芩疑惑的问道。

    “这地方树木如此繁茂,样貌必定一年一变。龙无涯那么聪明,又怎么会画上一条地面上的路”布勤说,“我们跟着这条暗河走,一定能找到入口。”

    朝芩侧目,仍旧问道,“你怎么知道,就是这条暗河按理说这里常年雨水多,暗河小溪应该不少。就算暗河改道,也是有可能的。”

    “放心吧,这里只有一条暗河。”布勤心中有数。

    朝芩心中更加疑惑,“为何”

    因为就在这里安排了一条暗河。如果我有你想的这么全面,还考虑到常年多雨、河水改道,就不会写跟着暗河,干脆写摔进了一个地坑里。掉进坑里,是经过了千锤百炼、百用不爽的套路。

    布勤挠挠脸,说,“这个我昨晚夜观天象,发现北斗七星”

    正在布勤编不下去的时候,朝芩倒是自己为他解了围,“你不用隐瞒了,是朝暮告诉你的”

    “没错”布勤立刻打蛇随棍上,故作深沉的说,“他对这张地图研究了许久,才小有所得。”

    “他为何要研究这地图难道他也知道龙鼎的事”

    布勤张口就来,“他并不是知道龙鼎的事,只是发觉你偷偷复制了一份地图,才会对藏宝图上了心。知道这东西对你的重要性,朝暮他怎么可能不关心”

    朝芩脸上不自在,却说的是另一件事,“他果然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二人沉默的沿着暗河走,朝芩这次学乖了,没有动用任何墟气,只是用力气胡乱砍着挡住暗河的草木。

    完全出于八卦的心态,布勤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如何能隐瞒住身份的听说你小时候与朝暮同吃同睡,就是他的小跟屁虫。那么小的孩子,又是如何能瞒住自己心事的呢”

    朝芩一愣,接着说道,“我没有想过。好像简简单单的,就过来了。那时候我身边能用到的手下,就只有在沉鲫池底看守七彩琉璃宝莲的云尊。就算这样,我的心里也没犹豫过,我到底该所属何处。”

    朝芩的话,倒证明了当初布勤和甲定漪的猜想,那就是云尊老人从未下山云游过,一直呆在不见天日的沉鲫池底,看护七彩琉璃宝莲。只是这七彩琉璃宝莲到底有多金贵,要云尊老人守在池底十几年

    其实这个答案,布勤自己应该最清楚。只是他拿不准,寻找龙鼎,要七彩琉璃宝莲何用莲子一旦离开莲蓬,不出半天,就会变得坚硬无比,就连雾灵剑也休想砍出一点伤痕。莲子变硬后,就呈淡淡的透明藕荷色,不知又经历了如何的过程,就会变得晶莹剔透,泛着七彩的荧光。

    布勤之所以能将外观都描述的如此清楚,正是因为,他怀中揣着的“小圆球”。当日他初次进入通往圣殿的隧道时,脚下曾踩了许多小小的椭圆形硬物,那些东西,正是七彩琉璃宝莲。

    当初甲定漪将沉鲫池底下的莲子摘了个干净,云尊老人倒也没有特别恼怒,看来手中还有存货。难道这些莲子,正是云尊老人手中的可是又怎么会出现在通往圣殿的隧道里

    布勤没见过如今甲定漪手中的莲子,不知和他在隧道里捡的是否一样。他心下想着,等见了甲定漪,一定要对比对比。

    二人似乎各怀心思,一前一后走了一整天,朝芩才示意停下休息。他们身上没带着多少干粮,依旧得靠着打猎。好在这里可能已经出了赤须虫的地盘,也有了些身形娇小的野物。朝芩抓了两只很像老鼠的动物,剥了皮架火考上。

    布勤看得心惊胆战,奈何实在腹中饥饿,又走了一整天,早就精疲力尽了。他自我安慰道,好歹也是在活了二十多年的人了,虽然没吃过老鼠冒充的羊肉,但海狸鼠冒充的羊肉应该是没少吃的。

    如今他只有一个心思让这顿“老鼠肉”好吃点。布勤秉着这一思想,又四处去搜寻着,然后找到了一小片结着橘色果实的矮树丛。将小孩拳头大的果实摘下来,布勤扔给朝芩,说“把这个挤破,汁水涂在肉上,会可口许多。”

    朝芩倒没多问,就将果子挤破了。一股浓稠香甜的淡黄色液体,从果子里流出来,朝芩将它们全数涂在烤肉上。不一会,烤肉就变成了金黄色,冒出一股不可思议的香味来。

    朝芩这才说,“在雾灵山上时,你就总能搞些古怪东西,却好吃的很。师兄弟们都很喜欢你。”

    “只是喜欢我做的饭而已吧”布勤回想道,“那时候被捉奸不,是在寒松御龙池里洗澡,被阿大阿二捉到大殿里,所有弟子都围着我们指指点点,倒真像是围观奸夫。”

    朝芩斜眼看着,表情似乎在诉说着“你们就是”。他表达完自己的看法,就状似无意的说,“你懂的东西倒不少。这果子烤完肉,果然香的很。”

    “哪里哪里。”布勤难得谦虚起来,“只是稍微多了些常识。”

    “这果子叫什么”

    “还没想好名字,只是估计着这里应该有”布勤自觉失言了,连忙打马虎眼,“我们家乡这东西多的很,也没人给它起名字。”

    朝芩依旧不动声色的问道,“我们相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家乡何处”

    “我家乡就在”布勤被朝芩问了个措手不及,竟然一时答不出来了。

    朝芩将烤好的肉插在一旁的地上,一只手摸住了雾灵剑的剑柄。他语气冰冷的问道,“你不是段家的三少爷吗怎么连自己生长了十几年的地方,都忘了名字”

    “呵呵呵”布勤傻笑道,“你也知道,我前一阵子傻了,脑袋一直就不太好使。你这样突然袭击,我自然懵了。不信你也试试我来问你,你和朝暮,到底谁在上面”

    布勤的问题,果然问住了朝芩。见他愣在原地,脸上满是难以言喻的纠结,布勤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如何这么重要、关乎尊严的问题,你都无法立刻回答,更何况我家乡在哪这种小事呢”

    朝芩无言以对,布勤虽然胡搅蛮缠,但他竟然挑不出错来。俩人恢复了平静状态,又沉默的吃起了烤肉来。

    朝芩直到吃完肉,抹了抹嘴,突然莫名的冒出这样一句,“我在上面。”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说,老鼠太难抓了,说羊肉是老鼠肉冒充的,是不对的。但是海狸鼠是养殖的,肉很便宜

    这两天情绪很低落,都有点抑郁了好像虐死两个啊做好准备啊不过,其实是不会死的

    、伏青

    一夜无梦。

    第二日的路程比前一日好走了许多,也许是他们已经习惯了在丛林里穿行,虽然身上被蚊虫叮咬、草木划伤,但布勤又找到了“家乡遍地都是的草药”。天气如此湿热,幸亏有了布勤的草药,要不然二人身上的伤口早就发炎腐烂了。

    布勤最耐不住这样沉默的走着,在他记忆里,朝芩是个嘴上闲不住的人,没话都要找话说,怎么现在如此沉默他决定打破这种不寻常的沉默,便问道,“我们是在煜火峰的范围内为何一直没看到有煜火峰的弟子出现”

    “这里是煜火峰的后山。”朝芩说,“他们不会到后山来。”

    布勤点了点头。龙无涯把龙鼎藏在煜火峰的后山,这里是煜火峰的禁地。又是一阵沉默,布勤又说,“我给你屁股上也糊上点草药吧我见你老是挠,该不会也被虫子咬了吧这可是重要地方,你要是留了疤,我怎么对得起对我照顾有加的朝暮大师兄啊。”

    朝芩一想起自己裤子是如何破的,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为何不想想,该怎么遮上我的屁股”

    “啊可是你的屁股还挺好看的。”布勤说,“你不用自惭形愧。”

    朝芩猛地转过头来,说,“脱裤子。”

    “啊”

    “脱掉你的裤子。”

    布勤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裤子,颇有一幅威武不能屈的架势,“我生是甲定漪的人,死是甲定漪你不会让我死吧”

    “我只要你的裤子。”朝芩嫌弃的上下打量着布勤,“不看看你的样子,以为谁都是甲定漪,对着一只白斩鸡都能下嘴。”

    白斩鸡也有白斩鸡的美味,还可以沾着酱油吃像你这种吃惯了深井烧鹅的人,怎么能理解白斩鸡的美味再说了,看你的样子,也就是个被人吃的黄泥烤鸽子吧

    “你在发什么愣”朝芩毕竟不是甲定漪,没见过布勤的“内心吐槽”,就上手拉他的裤子,“快脱。”

    布勤力气没他大,但仍旧双手抓紧裤子,奋力挣扎。口中还喊着,“你放手啊我是不会脱裤子的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我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朝芩也跟着喊了起来,“你自己要是不脱,别怪我心狠手辣”

    正在二人纠结不休之时,忽然一支短剑破空飞来,由是朝芩反应快,也只是堪堪躲过刀锋,削掉了几根发丝。眼前飘过如丝碎发,看得朝芩目光一变,松开布勤裤子的同时已经抓起了雾灵剑,转身跃起,泛着蓝光的剑气被他挥了出去。

    剑气呈扇形向着来人扑去,却被三支橙色光箭划穿,还未达到那人近身,就已经破碎消失了。三支光箭却未停顿,旋转着向他们扑来,到眼前时才化为实体,将要刺穿朝芩的胸口。朝芩挽了剑花,虽然挡掉了飞箭,却仍控制不住虎口一震,整条右臂都麻了。

    他们这才看清了射箭人的样貌。那人身量不高,比布勤还要矮上半头,却短小精悍,身体上满是结实的肌肉。就算肤色黝黑,也遮不住他精致俊俏的五官。

    布勤不由惊叹,这人轻盈的站在树上,手中持着拉满的弓箭,头发松松的绑在脑后,怎么看都像是森林里的精灵。只是肤色黑了点就算是黑暗精灵吧。咦怎么一下从武侠跳到了西幻

    好在那少年说的话,倒还是正常,“狂徒,还不快放开那姑娘光天化日之下,你怎敢如此轻薄”

    “狂徒”还未说话,受轻薄的“姑娘”先解释道,“那个我不是姑娘。我是个男人。”

    少年停顿了一下,又拉紧了手中的箭,喊道“放开那小哥不论男女,都不是你这败类能染指的”

    “你一口一个狂徒,一个败类,可看到我真的轻薄他了”朝芩气的口不择言,“你倒不如问问他,到底是谁轻薄了谁我屁股现在还露在外面。”

    布勤这才替朝芩解释,“他并没有轻薄我,是我不小心抓破了他的裤子,所以他想要我的裤子。”

    那少年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手中的弓箭却并未放下,而是从背后又拿出一支箭,搭在弓上。布勤敏感的发现,原来的那支箭指着朝芩,而这一支,顺带稍上了自己。

    “你们是何人,为何擅闯煜火峰禁地”

    朝芩似乎猜到了他是煜火峰的人,将剑横道胸前,想要与他大战一场,解决掉他。布勤连忙拉了拉朝芩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布勤上前一步,抱拳道,“这位师兄,我们是雾灵山的弟子。不知足下是哪位师兄”

    那位少年迟疑的问,“你们是雾灵山的弟子叫什么名字,又为何要擅闯煜火峰”

    布勤张口就来,“我叫段不勤,他是朝芩。我们是奉了掌门的命令,前来拜见煜火峰掌门,有要事相告。只是我们对煜火峰不熟悉,这才误闯了禁地,还望师兄见谅。”

    少年虽然依然面带疑惑,手中的弓箭却已经放了下来。布勤不由心道,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单纯好骗,这样就相信了。那少年虽然只听了他一面之言,但在朝芩举剑的时候,他就看出了那是雾灵山亲传弟子才有的雾灵剑。

    那少年放松了警惕,说,“我叫伏青,是煜火峰的亲传弟子。你们有何事要通报掌门”

    “事关紧急,我们要亲自面见掌门,才能说。”布勤故作玄虚,“这事与龙域有关,刻不容缓。”

    听到“龙域”二字,伏青果然皱起了眉头。他翻身跳下树来,轻盈的仿佛一只小鸟。将弓挂在身后,他走到布勤二人面前,说,“既然这样,你们跟我来,我会送你们到山下。”

    布勤问,“师兄不送我们上山吗”

    “我”伏青咬了下唇,才说,“我奉命看守后山禁地,有令在身,不能离开。”

    布勤挑着眉点了点头。怎么也是自己笔下的角色,布勤清楚得很,伏青算是段不勤的良师益友。他因为太过耿直,遭人陷害触犯了门规,被煜火峰逐出门去。只是他不愿离去,一直住在煜火峰的后山。独自住了十几年之后,才遇到被四方圣域围攻、身受重伤跌下后山的段无颦。自然,段无颦也像一切男主角一样,不仅被伏青救了,还跟着他学了不少功夫。最后机缘巧合间,段无颦误打误撞,竟然得到了龙鼎。

    看来此时的伏青,已经被逐出煜火峰了。就算是这样,他见到布勤二人时,仍旧一心向着煜火峰。只是他不愿说出自己被逐出师门的事,布勤也就装作不知道。

    伏青知道他们是雾灵山弟子后,语气温和了许多,见朝芩裤子真的破了,露出整个屁股,便脱下自己的上衣,递给朝芩,“你围在腰上吧。”

    朝芩倒不客气,这时候也客气不起来,接过衣服就围在了身上。伏青在前面带路,布勤与朝芩跟着他走。朝芩对布勤使了个眼色,询问他要怎么办。

    布勤先是摇摇头,然后捂着肚子,指了指旁边的树丛。见朝芩明白了他的意思,布勤就捂着肚子哎呦叫了起来,“不行,我肚子疼得厉害,得去方便一下。”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跑向了一边的树丛。

    他进去不久,朝芩就也打了几句马虎眼,跟了过去。他刚进树丛,布勤就示意他蹲下,然后趴在他耳边说,“你身上还有没有迷魂我们的药”

    朝芩点了点头。

    “一会我们再烤肉吃的时候,给他吃下去。等他晕倒后,将他背上,一块带去找龙鼎。”

    “为何不直接杀了他”朝芩面露杀意,“他手中弓箭虽然厉害,也只厉害在远处。如今他近在咫尺,绝对不是我的对手。如果怕杀他费力,让他吃了药晕过去再杀,也是万无一失。”

    “他是个好人,只不过是一心想保护煜火峰而已。”布勤说。

    朝芩不耐烦的说,“那就等他晕过去,把他绑在树上,就算他墟气充盈醒得早,也一样追不上我们。”

    “万一饿死了怎么办再说这里有这么多奇兽怪虫,难免不会伤害到他。”布勤犹豫片刻,还是说道,“他擅长弓箭,我们却谁都不懂。此去凶险,不如带上他,万一有需要,可以用得上。”

    “只不过搭个弓射个箭,谁能不会我们拿走他的弓箭,不就行了”

    “他用的是破空箭,不是谁都能驾驭的。”布勤说,“他是煜火峰弟子之中,以墟气御箭最好的,有了他这么一个帮手,百利而无一害。”

    朝芩疑惑的看着布勤,“你怎么知道他有何本事的就算是我,也只知道破空箭这个名字,你倒是像知道不少。”

    布勤说,“这些这些都是甲定漪告诉我的,这两年来他到处云游,长了不少见闻。”

    朝芩半信半疑,又问道,“可是他醒了后,怎么会跟我们同流合污不,是同心协力”

    “到时候我哄骗他就是了。”布勤满脸的自信,“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

    朝芩无奈的点了点头。他确实知道布勤的本事,没有学和泪的教训,谁又能晓得

    “你们好了没有”伏青的声音传了进来,“这里毒虫太多,把屁股露在外面,小心被咬伤。”

    布勤和朝芩,这才慢吞吞的走了出来。

    布勤还是捂着肚子,“哎呀,突然觉得饿了。我们去找点东西吃吧。”

    伏青不解道,“你不是刚拉完吗这么快就饿了”

    “拉的太多”布勤也说不下去了,“反正我就是饿了。刚才过那几招,用尽了我的力气。”

    伏青更加不解,“你不是一直站在旁边观战吗哪里费力气了”

    “我刚才在一旁晾阵,用精神力量支持着。”布勤挥挥手,“这种精神的力量,你们凡夫俗子也不会懂,我就不详说了。反正动用了太多精神力量,现在饿的不行,我们赶快找吃的吧。”

    朝芩在一旁撇嘴,与你这种神人比起来,全天下的人都是凡夫俗子,谁人能懂你

    伏青也没再追问,而是跳上树去,眼如鹰隼,满是精光。不出片刻,他就搭弓引箭,双臂上的肌肉紧绷,只待一瞬的瞄准,箭就冲了出去,仿佛一只翔鹰急啸一声,就穿破了猎物的心脏。

    伏青随着跳了出去,不一会就提着一团碎肉回来了。

    布勤看着那团血肉模糊、肉毛混杂的“猎物”,没有抱怨,反而心疼起伏青来。他要在这里独居许久,未来也许见不到段无颦,恐怕就会永远生活在这了。如果每天都要打碎猎物,那他的生活也太惨了。

    布勤一声不吭的接过碎肉,然后到一旁料理去了。朝芩挡在他身前,趁伏青生火,将迷药洒在了肉上。肉烤好了,布勤首先割出一块肉,递给了伏青。

    伏青谢过布勤,就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自从在后山生活以来,这是他吃过最美味的一顿饭了。如狼似虎的吞下肉块,伏青打了个嗝,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布勤与朝芩沉默的看着对方。

    朝芩说,“还不背上”

    布勤推却,“还是你来吧,你武功高身量高墟境高,三高的你不背都不行啊。”

    “你以前不是日日被甲定漪背着吗应该很有经验,还是你背吧。”

    “我是背上那一个,又不是背人的那个。”

    二人又沉默了一阵。然后伏青就躺在地上,被被二人各扯着一条腿,拉着走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评论好少好伤心啊t t

    、生路死路

    “大概是这里了吧”布勤放下手中提着的脚裸,空出手来擦擦头上的汗。这里气候湿热,他们已经几天没有洗澡了,布勤都能闻到自己身上的馊臭味。

    朝芩也好不到哪去,白净的脸上已经满是污泥和油汗。他抽出藏宝图,边看边说,“这里应该有个入口,可以进入地下。我们四处找一找吧。”

    布勤点点头。等朝芩转身后,他立刻冲着一株从山体上垂下的枯萎藤蔓走去。褐色的藤蔓粗壮且坚硬,上面却点缀着些许纯白色几近透明的小花,布勤摘下一朵,用手指捏碎了放在鼻间闻了闻。一股醉人的味道直渗心脾,布勤更加确定,这就是那根从岩浆里生根发芽的白焰藤。

    沿着这根白焰滕,就能追随到它的根源瞬间能噬肌化骨,毁灭一切的炽热岩浆。而龙鼎,就沉在岩浆的深处。布勤有些担心,本来的设定里,只有段无颦才能通过岩浆,取得龙鼎。其他人包括自己,没有男主角的光环,还不得烧成烤鸡了。

    见布勤拉着一根枯藤发呆,朝芩也走了过来。他看出这根枯藤不对劲,虽然藤蔓已经枯萎,却并没有完全失去水分,反而十分坚韧。上面还开了不少白色的小花,显得异常不相配。

    “这是什么”朝芩问。

    布勤回过神来,“我也不清楚。”

    “哦我还以为这又是你家乡遍地都有的东西呢。”

    布勤这回学乖了,“我家乡怎么会长这么多奇形怪状的东西。我只是看着它奇怪的很,枯藤上还能开花。也不知道从哪里长下来的,看不到尽头。”

    朝芩沉吟片刻,道,“我们爬上去看看。”

    “为什么”布勤倒想知道,朝芩是怎么想的。

    “这里唯一的奇异地方,就是这根枯藤了。那这根枯藤,不是出升之路,就是通往死亡。”朝芩说,“我们的目的是进入山下,但入口不一定在下面,也许在上面。”

    “没想到你也能有如此缜密的思维啊”布勤拍拍他的肩膀,脱口而出,“不愧是雾灵山未来的掌门啊”

    朝芩皱眉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会是雾灵山的未来掌门是不是朝暮对你说了什么”

    你倒真惦念着你的好师兄,什么事都先想到他身上。不过你做掌门的事,决定权不在你师兄手里,而在我的手里。我总不能告诉你,你做雾灵山的掌门,是我一早就设定好的吧布勤忽然发现,自己的嘴原来这么松,难怪甲定漪要日夜看着自己。

    布勤支支吾吾的说,“这个我是这么想的,朝暮那么疼爱你,说不定会把掌门之位传给你玩玩什么的。”

    “我不稀罕。”朝芩嘴角微微扯动,“他也不会。”

    “你自以为了解他,其实你了解的只是你心里的他。”布勤故弄玄虚,搭在朝芩肩膀上的手指抖了抖,“你只看你希望看到的那一面,故意忽略了你不想要的朝暮。你有没有问过你自己,你爱的到底是真实的、完整的朝暮,还是你心中幻想出来的完美朝暮”

    朝芩面无表情的盯着布勤,直到布勤汗毛耸起,他才开口道,“我终于知道,为何你每日里都要受甲定漪的拳脚威胁。你倒不如问问自己,是想挨我一顿真实的、完整的的打,还是完美的打”

    为什么你们个个都想打我布勤不禁对自我认知产生了怀疑,难道错不在你们,在于我我就这么容易让人想动手吗

    朝芩见布勤面色痴呆,竟然不忍再吓唬他了。他清了清嗓子,说,“这上面挂着块碎布,看图案料子,像是陆英志的。也许是他们留下来的线索。”

    布勤抬头,果然见两人高处有一块垂着的碎布。他们确定了去路,朝芩就将伏青捆在了背上。他知道布勤武功不济,攀藤不知道要多久,还是自己背着保险。

    到了谁先上的问题上,又纠结了起来主要是布勤纠结。

    “你先上吧,万一上面有什么危险,你还能挡一挡。”

    朝芩刚要攀上树藤,又被布勤拦住了。

    “还是我先上吧,万一掉下来,你还能接着。”

    “让我再想想,还是”

    最后还是布勤先上,朝芩跟在后面。万一上面有甲定漪等着自己呢

    二人攀附而上,一路上倒也没发生什么危险,只是体力消耗不少,毕竟山体陡峭,没地方让他们歇息,只好一口气爬到山顶。越接近山顶,布勤就胆战心惊,如果他们这次能取得龙鼎,那这座火山就应该爆发才对。

    一路走来,布勤已经发现山顶上开始冒出阵阵水雾一般的热气。万一甲定漪他们已经找到了龙鼎,那自己不是连山都没进去,就死在了岩浆里好在虽然担惊受怕了一路,但他们还是平安到达了山顶。

    一道山顶,朝芩就将伏青解下来,丢给布勤。布勤只好将伏青又系在了自己背上。到了山顶,他们很快发现了一个炽热的裂口。这个裂口只能供一人通过,甚至都不用隐藏眼见着里面满是岩浆般的红光,谁会想进去可是旁边又挂了一条碎布,这又是甲定漪他们留下的线索。

    布勤捡起碎布,与这一路上捡到的碎布放在一起。也不知道陆英志还有没有衣服穿,该不会都被撕成碎片挂路上了吧

    朝芩也发现了这个裂口,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将灵气注入雾灵剑里,然后深入到裂缝里。过了片刻,他才说,“没事,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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