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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第19节

作者:零熵 字数:20974 更新:2021-12-29 03:37:47

    再说,布勤也想找回段无颦。毕竟他才是正宗男主角,有他在身边,布勤觉得才能安心。想起段无颦,布勤叹道,离开他两年,自己的世界几乎只有吃和睡,甲定漪更是去了风月场所卖笑,似乎都偏离了主线剧情。

    布勤下定决心,“嗯我决定了我们要跟你一起去龙域”

    “刚才甲定漪不是已经决定过了吗”朝芩一脸不解,“你们俩,不是一直他做主吗你一个跟班,有什么权力决定”

    布勤抹了一把辛酸泪,抢过酒壶,“别说了。喝酒吧。”

    俩人推杯换盏,又叫下人进来填了几次酒。朝芩喝得满脸通红,布勤干脆扑倒在了桌子上。

    “这就不行了”朝芩笑笑,又倒了一杯酒。还未入口,他突然眼中精光一闪,将酒杯想着身后掷了出去。

    酒杯速度极快,只见一道闪电光芒,就落进了龙吟霜手里。龙吟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拇指和食指捏着酒杯,踱步过来,将酒杯放在了朝芩面前。提起酒壶,龙吟霜亲自为朝芩倒了满满一杯酒。

    “右护法。”刚才那一掷,似乎用尽了朝芩的清醒。此时他脸上带着麻木的冷意,似乎没有了精神装模作样。

    “右护法亲自为你斟酒,难道我没这个资格”

    朝芩没有说话,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龙吟霜倒不在意,坐在布勤身边,将他抬起,拥进了怀里,逗弄道,“闹闹宝贝你怎么也喝酒了晕不晕”

    出乎朝芩意料的是,布勤竟然一脸娇憨之态,傻乎乎的说,“不、不晕。咦房顶怎么转了起来”

    “闹闹宝贝,你可真是可爱。”龙吟霜捏捏布勤的脸蛋,“怎么办,我越发舍不得你了。等我们成亲之后,我一定要带你走。”

    朝芩看得越发心中打鼓,他直截了当的问道,“右护法莫不是对他属意”

    “是又怎样”龙吟霜顿了顿,顿了顿才说,“不是,又怎样”

    “属下只是奇怪,右护法不是一向对左护法一往情深吗”朝芩问。

    龙吟霜冷笑一声,绝美的大眼中,却泄露了杀机。不过他自然不会和朝芩一般见识,揉了揉布勤的头,才说,“你们左护法眼睛长在头顶上,只看得到万人之上的龙主,我哪来的福分,入他的法眼”顿了顿,龙吟霜失神的自言自语,“只有挫了他的傲气,将他彻底踩在脚下,失了尊位做了禁脔,才能让他看到我。”

    朝芩没想到能听到龙吟霜的肺腑之言,就算已有醉意,他仍觉得后背出了一层冷汗。“霜龙王”右护法,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说要将左护法踩在脚下,当作禁脔。这预示什么

    “属下不胜酒力,就此告辞。”朝芩想要离开,却被龙吟霜叫住了。

    “你们以为,找到段无颦,让他成为奉龙者,就能巩固你们这些正统龙域后人的地位。”龙吟霜看着布勤的睡颜,脸上露出令人发指的温柔,“谁告诉你们,奉龙者只能有一个的比起一个不知道能不能长成人的小娃娃,已经成年的傻子,才更好控制。”

    “你的意思是”朝芩心中一惊,也看向了龙吟霜怀里的布勤。

    “我们今天说的太多了。你喝了这么多,也该困了。”龙吟霜看着慢慢倒在地上的朝芩,笑道,“那个眼高于顶的傻瓜身边,果然都是一群一样的白痴。”

    、交易已变

    甲定漪根据朝芩的指示,独自一人来到了囚禁朝暮的山洞。他早有准备,浇了煤油的布条,缠在雾灵剑上,甲定漪拿着雾灵剑,由那幽暗的火光为他领路。

    甲定漪还未见过这样的朝暮,简直行将就木,脸色发白嘴唇干裂,头发散了一地,却意外的有一分柔弱。

    朝暮看到他,倒是颇感意外,他哑着嗓子说出了故人重逢的喜悦,“水。”

    “没有。”甲定漪看着摊在地上的朝暮,“谁知道你能沦落成这样。真是报应啊。”

    朝暮从下至上,斜了他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朝暮发现,甲定漪手中提着的,并不是普通火把。那“火把”的支撑部分,怎么看都有些眼熟那正是伴了自己五年的雾灵剑。

    “”朝暮干脆闭上了眼睛。

    甲定漪倒不在乎他的表现,说了声,“闪开点。”然后就将手里的雾灵剑挽了个剑花,剑首上的火源,也跟着转了起来,仿佛凭空开了一朵火焰莲花。

    莲花火星四溅,跟着剑身上的反复花纹,有如一条吟龙,扑向了拴在朝暮脚上的寒玄铁炼。

    虽然都是寒玄铁制成,但比起甲定漪手中的雾灵剑来,铁链简直不堪一击,瞬间断裂成两半。

    “砍歪了。”甲定漪说,“再来一剑,将你脚腕上的链子砍断。”

    “我自己来吧。”朝暮拿过了雾灵剑。就算身体虚弱,但他准头还不错。毕竟是自己的剑,他一剑下去,脚腕上的铁链应声粉碎,裤脚却丝毫没有损伤。

    “走得动吗用我背你吗”话虽这样说,但甲定漪丝毫没有伸手的意思。

    朝暮也看得出,他扶着墙壁,自己站了起来。好在甲定漪还算有良心,伸出一只手驾着朝暮,与他一起走出了洞口。

    虽然朝暮闭了眼睛,但迎接阳光的那一刹那,他还是觉得眼前一片惨白。又过了许久,他才恢复,能仔细看看甲定漪。

    “你胖了。”朝暮说。

    甲定漪一声不吭的将朝暮手中的大片树叶打掉,朝暮正在从树叶做成的简易容器里喝水。

    “水里有虫子。”

    “我饿了。”朝暮说,“正想吃虫子。”

    好在这里离溪边不远,朝暮喝了些水,又有了力气,于是二人干脆走到溪边,甲定漪又大发善心,捉了两条手掌大小的鱼,烤了给朝暮吃。

    朝暮看着烧焦了的鱼鳞,闻了闻鱼身上浓重的腥味,说,“其实,我也没有那么饿。”

    “哦。”甲定漪将鱼插在石头中间,就不再说话了。

    俩人一时无话,就这样静静的坐着。

    终于,朝暮忍不住开口问,“你见到朝芩了”

    “嗯。”甲定漪说,“还有陆英志。他们二人都是龙域的人,朝芩还是北方长老。”

    “北方长老”朝暮笑容浅淡,“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龙域的长老了。”

    “他虽年纪小,资历却不浅。”甲定漪说,“据他自己说,他的先人就生活在龙域。”顿了顿,甲定漪问,“你对龙域,有多少认识我一直没有想明白,他说的生活在龙域是何意思。”

    朝暮说,“对于龙域,我也知之甚少。这几年来,我一直翻查雾灵山的典籍,发现龙域一词,竟然在雾灵山立派以来的上千年里,被提到过数次。而且龙域与四方圣域之前的关系,似乎并非敌对。”

    “你说不是敌对关系,那又是何关系”

    “我也说不清楚。一时像是泛泛之交,一时又像是相互依靠。甚至有的时候,倒像是雾灵山依赖于龙域。”朝暮说,“就像是,就连铸造雾灵剑的寒玄铁,最初也是龙域送来的。而雾灵山,似乎也送过东西给龙域。”

    甲定漪越发不解,“既然如此,四方圣域又为何与龙域交恶”

    “没有任何一本典籍提到过。”朝暮说,“但是我留心观察,大约一百年到两百年前,雾灵山没有再记录过任何事件。这段莫名其妙的空档之后,龙域突然成了十恶不赦的邪教,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

    甲定漪陷入了沉思,看来这个龙域实在奇怪,倒真是想让他去一探究竟。他也将这个想法如实告诉了朝暮。

    朝暮并没有明确反对,而是说,“不要忘记,我们当初的交易。”

    “哦原来交易还算数”甲定漪说,“我以为只是你一时说笑。”

    “当时你衣服都没穿,怎么能算是说笑”

    甲定漪面无表情的说,“你倒是穿着衣服,简直是衣冠禽兽。你的计划里可没有废了我和布勤的武功。”

    “这也是我意料之外的。”朝暮毫无愧色,“但布勤中了紫煞水,若不封住他的归墟,别说武功了,整个人都会从内到外腐烂。他会变成傻子,也是因为紫煞水的侵蚀。对了,我见到他了,还为他加强了墟锁。他恢复了吗是他告诉你我被抓了”

    “不是。”甲定漪懒得说其中曲折,之说,“是朝芩让我来找你的。”

    一提到朝芩,朝暮又沉默了。

    甲定漪又接着质问他,“当时你说,等我们离开后,就会放出消息,说藏宝图就在我们手里,为何过了两年,这个消息还没放出来”

    “因为”朝暮停顿了片刻,就在甲定漪失去耐性之前,他才面色悲怆的说,“你们走后不久,掌门就过世了。我实在没有精力,再去传播藏宝图的下落。”

    “掌门过世”甲定漪从没见过雾灵山掌门,却没想到以后也没机会见了。虽然是师长,但素未蒙面,甲定漪倒没有丝毫伤感,只是非常惊讶。他惊道,“可是,江湖上从没有雾灵山掌门离世的消息。”

    “因为,我和惊雷长老一起封锁了消息。”朝暮说,“就连我师父、赤心橙意两位长老,也都不知道掌门已不在世。”

    “这是为何”

    朝暮道,“其一,我们担心龙域会趁机作乱。其二,掌门他临走前,传位给了朝芩。”

    原来,不知是出于私心,还是怕掌门气急攻心,朝暮没有将对朝芩的怀疑,禀报掌门。却没想到,掌门离世前,心中属意的下任掌门,竟然是朝芩。

    若是不遵照掌门遗愿,将掌门之位传给朝芩,就是大不敬之罪;若是传给了朝芩,却是天大的笑话。雾灵山日防夜防的龙域弟子,竟然成了雾灵山的掌权者,手握雾灵山的生死。

    也是因此,朝暮与惊雷长老的决策,竟然是隐瞒掌门死讯。至于要瞒到何时,就不得而知了。

    甲定漪听了朝暮的话,却没有显露出朝暮预想中的惊讶。原因无他,甲定漪早就听布勤说过,在原本的设定中,朝暮只差一步,没有成为雾灵山掌门,而是将掌门之位传给了朝芩。朝芩则纸张了整个雾灵山。

    所以听朝暮这样一说,甲定漪心中竟然有了一个惊人的猜测也许掌门本来就是传位于朝芩,是朝暮不甘,日后冒领了这掌门之位,最终无论什么缘由,又会将掌门之位还给朝芩。

    他做这个猜想,也不是没有缘由的。朝暮虽然看似清高,似乎一心只为了雾灵山,但在内心深处,他又何尝不是当作下一任掌门来看的倒也确实是如此,他早就代行掌门之职。虽然面子上还算尊敬几位长老,但心底里,朝暮并不屑于长老们的保守政策,龟缩在雾灵山,能离龙域多远就多远。

    朝暮心比天高,恐怕最大的宏愿,就是彻底剿灭龙域。如果不能成为掌门,他至多是个长老,如何能左右雾灵山的策略这也是朝暮与甲定漪做交易的原因。

    朝暮的想法简单的很,就是用甲定漪和布勤,引出龙域。甲定漪和布勤成了朝芩的替罪羊,在外人看来,他们二人定然心中不甘,对雾灵山恨之入骨。又身怀藏宝图,更是吸引龙域的关键。

    既然龙域能用奸细,那么雾灵山为何不行

    可惜这计策只实行了一半就是甲定漪他们受苦的那一半。掌门突然过世,又传位给朝芩,实在让朝暮措手不及,只好眼睁睁看着失去了最佳的时机。如今甲定漪还愿意潜入龙域,朝暮自然非常赞成,却又怕他变了心思。

    他想的没错,甲定漪此时的想法,已和当初截然不同。当初他要的条件,是朝暮全力帮助他下山创立自己的门派,甚至连寒玄铁和铸雾灵剑的工艺,都要一并奉上。

    最重要的是,布勤当时已经有了离开他的意思。强扭的瓜不甜,强留的人不乖,这个道理,甲定漪还是懂的。而且他也答应了布勤,只要他想留下,自己绝不会阻拦。

    不会阻拦呵呵,那是自然,只不过,他有的是办法,让布勤不想留下、也留不下。这个办法,就是让布勤成为雾灵山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让他只能依靠自己,否则就无法求生。有什么比龙域的奸细这个身份,更能满足甲定漪的需要呢

    可如今,留住布勤,似乎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不知为何,布勤变成狗闹之后,像是一只狗皮膏药,整日都黏在自己身上。若是牺牲点色相,就能留他为自己所用,又有什么关系何况,是自己压他,也没有吃亏一说。

    而且,对龙域知道的越多,甲定漪就越看不上雾灵山。在他看来,雾灵山已经行将就木,没什么发展了;龙域就不同了,他敏感的发现,龙域现在正处在巨变之中,只要抓住这个机会,他能得到的,绝对比从雾灵山那里多。

    但他不能让朝暮看出端倪,他还需要朝暮的帮助,特别是,他需要手中的藏宝图。就在刚刚,他恍然大悟,龙域找的秘宝,到底是什么。

    正是他手中的藏宝图提到的龙鼎。

    想到这,甲定漪说,“放心,我们的交易,依然有效。只是现在,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方法,可以进入龙域。”

    甲定漪将他与朝芩的交易,统统告知了朝暮。

    “朝芩的意思是,以我为人质,引雾灵山上的四方圣域弟子到刘家,然后再一网打尽”朝暮说,“既然如此,又为何告诉你我关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甲定漪说,“但他留下了布勤,看来也是对我有所防备,怕我独自跑了。”

    朝芩并不知道自己与甲定漪的交易,让他放走自己,就不怕放虎归山,赔了夫人又折兵吗既没了人质,还打草惊蛇,引起了雾灵山的注意。

    朝暮想不明白,但他心中隐隐有种念头,却被他掐断了。难道,他就是想放走自己

    朝暮叹了口气,说,“就算以我为人质,也未必能引他们下山。长老们都视龙域为洪水猛兽,别说主动出击了,就算是被他们打上门来,也只有逃跑的份。”

    还有一个原因,他没有说出来。自从掌门离世后,雾灵山的大事小情,大都是他以掌门的名义决断的。他愈发强硬的态度,早已经引起了包括他师父在内的,四位长老的不满。

    惊雷长老首当其冲,他既算是朝暮的同谋,又是他的最大劲敌。若是得知朝芩落入了龙域手里,别说救人,他恨不得冲在前面,替龙域射上一箭。

    朝暮接着说,“再说,若是以雾灵山的人为诱饵,岂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先不说你们能不能进入龙域,进了龙域能不能得到龙主的青睐,万一要是出了差错,雾灵山弟子不是白死了”

    “谁说要雾灵山弟子送命了”甲定漪说,“四方圣域,不是正在雾灵山聚首吗除了你我们,不是还有三方圣域吗”

    “”朝暮沉默片刻,问,“你有何计策”

    作者有话要说  多写了一点所以更新晚了。

    以后可能不会准时8点更,这样可以每天多更一点。好不

    、三角恋

    对于坑别人的计策,甲定漪和朝暮,是一拍即合。

    他们二人先是去镇子上吃了一顿饭,朝暮找了间成衣店,换了一身行头,总算看着不像野人了,才与甲定漪一同上雾灵山。

    他们身处江川,是雾灵山的后山。前几日,甲定漪见了断脊谷的几个人,他们就是从后山爬上去的。但朝暮却说,这样行不通。

    “他们是断脊谷的弟子。断脊谷是一处长约百里的峡谷,出入极为不便。他们想要出谷,就需要用铁爪攀爬山壁,方能出行。”朝暮说,“若论攀爬功夫,天下无双。只有他们有这本事,其他人,都不行。”

    “等我们绕到前山,黄花菜都要凉了。”

    “你说你们曾见过断脊谷的人,可见了他们的坐骑”朝暮忽然问道。

    “自然是见了。一个个脖子奇长,眼大如铜铃,表情呆滞,还乱吐口水。”甲定漪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怎么和布勤这么像

    “那叫做羊驼。平时就散养在断脊谷旁边的草原上,要用到时,就将它们召唤而来。”

    不是叫草泥马吗甲定漪眸色一沉,难道布勤那时是装傻,趁机骂自己他捏了捏拳头,心中竟然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兴奋。又可以找借口揍他一顿了。

    朝暮倒没察觉甲定漪的异常,接着说,“他们和羊驼之间,有一种特殊的联系方式。如果羊驼出了事故,他们能够发现。羊驼对他们来说,既是坐骑,同时也是崇拜的神兽,他们不会放任不管的。”

    甲定漪想起了挂在羊驼脖子上的铁铃,随着笛声玲玲作响,羊驼们一齐向着远处跑去。甲定漪问,“只是我们到哪里去找那些草泥羊驼呢”

    朝暮从怀中掏出一根二指宽、半尺长的笛子,放在嘴边,轻轻吹动了起来。笛声悠扬,仿佛一片碧叶,随风飘向了远方。他断断续续的吹了许久,却仍不见有何变动。

    甲定漪问,“你还懂这笛子刚才吹的声音,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朝暮面无愧色,“我就是随便吹吹。这笛子是我从程颐然身上拿来的。”想到他是如何从程颐然身上“拿来的”,朝暮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

    好在甲定漪不是多事的人,就算他想多事,也没那么敏感,能察觉到朝暮的面色有些莫名的潮红。

    甲定漪只是问道,“你早就知道,要用到这笛子”甲定漪倒是真心有些钦佩朝暮了,竟然能预见眼前状况,还早有准备。

    朝暮又轻咳了一声,说,“是他送的,我只是随身带着了。”

    甲定漪不解,一会是从程颐然那里拿的,一会又是程颐然送的,他弄不明白,朝暮似乎在隐藏什么。

    朝暮四处望望,“我们等一会吧,也许那些羊驼会来。”

    他们找了块巨石,背对着背,坐在上面静待。两个人皆是无话,却各自有着心事。不知是心事太过有趣,还是这二人太过无趣,竟然一句对话都没有,也度过了半天的时光。

    “回去吧。”朝暮看了看天色,“你身上有藏宝图,凭着它,一样可以进入龙域。”

    “再等等。”甲定漪却是另有打算,他知道龙鼎的珍贵,自然不想将这地图白白奉上。如果可以独吞,他想留下地图,独自去寻找龙鼎。

    朝暮没有说话,只是又坐了下来。

    这次,他们倒真是等来了程颐然。

    程颐然独自一个人飞奔而来,边跑还边喊着,“暮暮我来了不要怕我来保护你了”

    甲定漪与朝暮对视一眼,眼中虽然满是震惊与无奈,但还是同时出手,假意打了起来。

    别说甲定漪封住了武功,就算他这两年来不吃不睡的苦练武功,也不是朝暮的对手。然后他们虚过两招,朝暮冲他一点头,甲定漪便一闪身来到朝暮身后,从腰后掏出断逸绳,双手将之拉得绷紧,套住了朝暮的脖子。

    朝暮感到一阵强烈的窒息感。

    甲定漪手上却不松劲,依旧紧紧的勒着朝暮,还在他耳边轻声解释,“这样才能引他上当。”

    “”想到当年亲手封住他和布勤归墟,他们二人想必痛苦要比这大得多,就算是公报私仇,朝暮也只能忍了。

    见朝暮放弃般的闭上了双眼,来到他们跟前的程颐然,紧张的问道,“你要做什么还不快放开暮暮”

    听到“暮暮”二字,甲定漪忍不住撇了撇嘴。

    程颐然忽然惊道,“我想起来了,你是那天我们上山前遇到的美人之一你为何要制住暮暮”程颐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更是万分惊讶,“难道你对我一见钟情知道我与暮暮是一对,才想对他不利”

    饶是朝暮,也忍不住有些发怒了,他厉声喝道,“莫要胡说什么一对”

    “可是,明明十年前,我就已经向你求过亲了啊”

    “你那时不仅对我,还对朝芩、阿大阿二阿三阿四同时求了亲”

    程颐然面上委屈,“暮暮吃醋了那时我年纪小,还不懂事,只知道谁好看就喜欢谁。现在我不一样了经过这么多年的红尘浮荡,我看清了自己的心,我喜欢的,只有你一个”

    程颐然说得仿佛一片衷心,但他这多年的“红尘浮荡”,也只不过是十年前出谷,到雾灵山的一路“浮荡”,与这次再往雾灵山,路上又“淫荡”了一遍。

    “虽然,阿达阿二阿三他们几个,确实是长残了。朝芩又没了踪影,但就算他们都长得跟你一样好看,我也只喜欢你一个人。”

    朝暮实在听不下去了,便给甲定漪使眼色,要他行事。

    甲定漪却一幅看好戏的样子,还在旁边煽风点火,“你说你爱慕他,但他此时的表现,似乎对你并没有慕意。”

    “才不是”程颐然说,“暮暮,那天晚上,我们不是事后,你还拿了我的笛子,做定情信物。所以你遭遇危险,才第一时间吹响了我们的定情信物,向我求救。”

    “哦。原来是定情信物啊。”甲定漪道。

    朝暮咬牙切齿,“你到底提不提条件”

    见朝暮心情郁结,甲定漪反而心情不错,“条件自然要提的。你与我们一同,到刘家参加婚礼。”

    “什么”程颐然问道,“就为了让我去参加婚礼为了多收一份贺礼吗”

    甲定漪从怀里掏出一颗丸药,塞进了朝暮嘴里。

    “你给他吃了什么”程颐然大急。

    “。”甲定漪随口胡诌,“没有我的解药,朝暮活不过三天。你与我们去参加婚礼,婚礼结束后,我会给他解药的。”

    说完,甲定漪放开了对朝暮的钳制。

    他刚一放开,程颐然就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朝暮。他身高与朝暮差不多,却比朝暮瘦了不少,朝暮窝在他怀里,说不出的别扭。想要推开他,却发现身上软弱无力。

    他回头瞪了甲定漪一眼,似在质问,到底给他吃了什么。

    甲定漪耸耸肩。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反正是随手从宵声坊里拿的。

    “暮暮,你怎么了”程颐然将手伸进朝暮怀里,掏出了笛子,吹了几声短促却飘荡有缘的笛声。

    不一会,就见一只白色羊驼,驰骋着从远处狂奔了过来。那跑步的姿态与神情,竟然与刚才狂奔而来的程颐然,如出一辙。

    程颐然拍拍羊驼的脑袋,竟然一挺腰,就将朝暮抱上了羊驼。朝暮趴在羊驼上,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只有一双眼睛还显示着威力,狠狠的瞪着甲定漪的后脑。

    甲定漪却毫无知觉,在前面带路。

    程颐然又是关心又是心生荡漾。他与朝暮在十年前有过一面之缘,那时朝暮还是十岁出头的孩子,模样俊俏,处世为人却像个大人,除了朝芩,四方圣域的小弟子们,没有愿意和他一块玩的。

    就算他面如冰山,教训起人来头头是道,却依然挡不住程颐然对他美色的爱慕。当机立断,程颐然就向他表示爱意,并且起誓,等他们长大成人自己立刻来娶他。

    而那时朝暮对他的回应是冷漠的看他一眼,仿佛没有听懂他说什么,就走了。

    他大受打击,决定越挫越勇,又发现了雾灵山的其他亲传弟子,长相也颇为可爱,长大后说不定个个是美人。于是他又去表爱意献衷心,只有朝芩算是回应了他。

    朝芩当时闪烁着一双大眼,问他十年以后,你长得还能和现在一样可爱吗

    可惜他辜负了朝芩,不仅个子长高了,脸也不像小时候一样白嫩可爱。都怪断脊谷地处西域,天干地燥常年风沙,将自己的脸吹得过分消瘦了。

    这次来雾灵山,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哪位师兄弟能记得小时候的约定,同他一齐回断脊谷。他先见了阿达阿二阿三阿四他们几个,个个人高马大体壮如牛,虽然长相英俊,却已不属于美人的范围了。

    朝芩失踪许久,他唯一的希望,就放在朝暮身上了。

    于是那一夜

    程颐然羞涩看看朝暮,朝暮面无表情的扭过了头。

    好在路程不长,这种奇怪的氛围,在他们到了刘府大门时,终于结束了。

    刘府大门一开,跑出来迎接他们的,正是布勤与朝芩。

    布勤跑得欢快,一下扑进了甲定漪怀里,期期艾艾的说,“漪漪,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好想你。”

    甲定漪推开了他,满脸怪异的问道,“你怎么了吃错药了”

    朝暮勉强支撑着坐了起来,对甲定漪说,“他还没有完全痊愈。若是我身体无恙,就可以为他医治。只是眼下”朝暮不再说了,他是真有些动了气。

    甲定漪却毫无自知,“嗯,那就等药力过去了,再给他治。”

    程颐然见朝暮浑身无力的样子,心疼的不行,连忙扶住他,想将他从羊驼身上抱下来。朝暮自己没有力气,只好将手搭在程颐然身上。

    他们这样的亲密举动,落在朝芩眼里,引得他咬了咬嘴唇,上前插在那二人之间,将朝暮护在了身后。

    程颐然看到朝芩,眼睛一亮,拱手道,“这位美人,我见你非常眼熟,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见过”

    “我是他师弟。”朝芩语气声音,“你又是谁”

    朝暮却在他身后冷笑一声,“师弟我可没有你这么本事的师弟。”

    朝芩脸上挂不住,前几天他还将他独留在山洞里,想要活活饿死他,今日又口口声声的说是他的师弟,难怪朝暮会说出这种话。

    程颐然不知这其中曲折,听到朝芩说是朝暮的师弟,立刻来了精神,“难道你是朝芩小芩芩你忘了我了吗我们当初曾经许下诺言啊,等你长大了,我就来寻你。”

    朝芩皱着眉,“你是我八岁时养的小狗阿黄”朝芩回身问朝暮,“阿黄死的时候,你不是告诉我,等我长大了,阿黄就会回来”

    “你真是心地善良啊。”程颐然感动,“可惜我不是阿黄,你放心,等我们回了断脊谷,我会再为你找一只阿黄的。”

    “断脊谷”朝芩侧过头,问甲定漪,“你就带下这一个四方圣域的弟子来”

    甲定漪点头,“他一个,就顶上整个断脊谷了。”

    “美人真是谬赞了。”程颐然不知自己已经身处险境,反而问朝芩,“你真的忘了我吗我是程颐然啊。十年前,我曾经和师兄弟们到雾灵山拜访。那时我们不是私定过终身吗”

    朝芩打量着眼前的人,怎么也无法将他虽然俊俏但难免猥琐的脸,与十年前那个圆润的苹果脸联系在一起。朝芩竟然真的会想起了那时的誓言,“我当时说的是如果十年以后,你还和现在一样可爱,我就同意。但明显,你没有保持住。”

    程颐然颇为失望的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我只有将全部希望,都放在暮暮身上了。”

    “什么希望”

    “我和暮暮,已经私定终身了。”

    朝暮冷漠的说,“没有过的事。”

    程颐然饶过朝芩,拉起朝暮的手,委屈的说,“那天晚上,我们不是”

    “你们做了什么”扯开程颐然的手,朝芩气势汹汹,问的却是朝暮。

    朝暮表情更是漠然,“不关你的事。”

    朝芩一滞,干脆气呼呼的转身进了刘府。

    程颐然看得一头雾水,将朝暮扶下了羊驼。

    布勤一边玩着甲定漪颈后的碎发,一边叹气道,“当初是你要离开,离开就离开。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换我来。爱情不是买和卖,想买我就卖”

    甲定漪低下头,看布勤说话的清朗样子,问道,“你又清醒了”

    “啊啊”布勤发现自己像是没了骨头,正倚在甲定漪怀里,立刻吓得魂不附体,从他怀里钻了出来。

    甲定漪见到布勤这个举动,只是漠然的看了他一眼,但脸上已露不悦。

    布勤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了甲定漪,自从他偶尔恢复意识以来,还没有和甲定漪单独说过话。也正是这样,布勤越发摸不透甲定漪心中的想法了。毕竟二人两年未见,自己变成刘狗闹后,又是那般鲜廉寡耻的就缠着他。

    布勤生怕,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为,会彻底惹怒甲定漪,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若是被甲定漪发现,自己真的对他存有非分之想,小命还是其次布勤心中慌张,他最怕的,是甲定漪会对他露出冷漠和讥讽。

    为了避免受到这个伤害,布勤心中暗自决定,要欺骗甲定漪,自己恢复后,会失去狗闹的记忆。而那些回忆,被他藏在心底,然后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来撸管用。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所以说现在不是攻受的问题,而是哪对才是c的问题了哦

    以后每天晚上12点前会更,不太确定具体时间。如果太晚了,可以第二天再刷着看

    、分析

    程颐然扶着朝暮走进刘府,没想到朝芩又折了回来,一言不发的挤走了程颐然,将朝暮背了起来。

    他比朝暮还要矮上半头,又只是屈身就背起了他,朝暮一双长腿无处安放,垂到了地上。程颐然本来就是多事的人,怕朝暮污了衣裙,干脆将他双腿抱了起来,抗在肩头。

    于是,朝暮就像是一根扁担,被朝芩和程颐然抗在肩膀。

    朝芩不知道身后有此变化,还口气埋怨的说,“怎么瘦了这么多”

    朝暮还是冷着脸,“不是你将我留在那山洞里,想饿死我的吗”

    朝芩无言以对,反倒是程颐然搭上了话,“小芩芩,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无论暮暮做错了什么,你也不能饿着他啊。暮暮你放心吧,我以后一定天天把你喂的饱饱的。”

    甲定漪与布勤跟在他们身后,布勤啧啧称叹,“真没想到,我写的小说里,还能有如此刺激的情节。”

    “什么刺激”

    布勤猥琐的一笑,向甲定漪招手,要他俯到自己嘴边听。

    甲定漪白他一眼,“又想干嘛”

    布勤没有办法,只好稍微踮脚尖,趴在甲定漪耳边说,“就是他们三个嘿嘿嘿。”

    “嘿嘿嘿是什么”

    布勤想了想,决定不用污染甲定漪思想的方式说,“就是他们三个人相亲相爱啊。”

    甲定漪皱眉,“这有什么好刺激的当初你我和段无颦,不也是这样我背着你,段无颦跟在我们跑。”

    布勤脸上发烫,他与甲定漪,也算得上相亲相爱吗

    “怎么了脸这么红”甲定漪摸摸布勤的脑袋,“难道又要犯病”

    布勤享受着甲定漪手上的温度,立刻忘记了刚才的决断以后尽量离甲定漪远一点,省得被他拒绝而伤心。

    他甚至主动去蹭甲定漪的手,一脸享受的样子。

    甲定漪疑心问道,“狗闹是你吗”原来布勤这个表现,被甲定漪当成又犯了病,成了刘狗闹。

    布勤立刻从善如流,干脆抱住了甲定漪的腰,在他身上蹭了起来。反正也不会被打,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用呢。

    嘴角露出一个弧线,甲定漪干脆扛起了布勤。

    布勤模仿着狗闹的语气,问道,“漪漪,我们去干什么呀”

    “做上回没有做完的事。”甲定漪扛着布勤,钻进了布勤自己的屋里。

    布勤心中羞涩,盘腿坐在床上,期待的看着甲定漪。见甲定漪坐在那里悠闲的喝茶,布勤又急得不行,极速的拍着身边的空地,说,“快来呀”

    甲定漪挑起嘴角一笑,慢悠悠走到床边,单指挑起布勤的下巴,便俯下身去,嘴唇刚刚碰到布勤的嘴唇,就从他唇上离开,来到了他耳边。

    “脱裤子。”

    布勤面露羞涩,不好意思的拉了拉腰带,却是怎么也脱不下来。

    “我来。”甲定漪拎起布勤的衣领,将他掀翻,让他趴在床上。接着单手一拉,布勤的裤子就被拔了下来,一对白白的屁股蛋,弹了出来。

    这也太刺激了吧只露出关键位置,直接就上把我当作什么人了用来发泄欲望的工具吗布勤悲愤的抱住枕头,心中狂吼还等什么还不快来不要考虑我的感受,疯狂的蹂躏我吧

    甲定漪果然没让布勤失望,他冷笑一声,一把拧住了布勤的耳朵,开始用力。

    “疼疼疼”布勤不忘伪装,“漪漪,你做什么呀”

    “还装”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布勤好不容易从甲定漪手里逃出来,就见他提了根棍子,一脸沉着的向布勤走来。

    “等等”布勤再次认错,“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哦那你错在哪了”

    “我不该对你有非分之想”

    “呵呵。”甲定漪不置可否,只是将棍子舞出风声,然后就一棍子狠狠打在了他屁股上。

    布勤哀嚎一声。

    许是布勤做了两年刘少爷,身上长了不少肉,屁股弹性也好了些。看着布勤屁股随着棍子波荡,登时漾出红印,甲定漪干脆扔掉了棍子,亲自动起手来。

    他手掌硕大,还做了那么多年的家丁,粗活干了不少,手就像是个巨大的沙盘,一下拍在布勤屁股上,比棍子还要疼上一倍。甲定漪对击打的手感颇为满意,又连续拍打了几下,看到布勤的屁股红肿了起来,他竟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兴趣。

    只是布勤声嘶力竭的哀嚎太过煞风景,像是踩到了鸡脖子。

    为了不破坏眼前的风景,甲定漪俯下身,声音低哑的贴着他的耳朵说,“这是你该受的,谁让你跑了两年乖乖的,别叫。再打几下就放过你。”

    布勤眼中噙着眼泪,心中不甘的嘶吼,怎么能算我跑了两年当初明明是一起逃跑的,谁知道我游出来后不见你的身影,折回去找了几趟,终于一头撞上刘家的商船,然后就失去了记忆。

    自己明明也吃了两年的苦好吧,是享了两年的福。但这完全不是出自自己的意愿啊布勤越想越委屈,难道是因为自己对他有所图谋,才遭到了他这样的虐待

    见布勤又发愣,甲定漪颇为不满,又高高扬起手掌,狠狠的抽打在了布勤的屁股上。一而再再而三,眼见臀肉上布满了红色掌痕,还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甲定漪才收了手。

    “起来吧。说正事。”甲定漪轻咳一声,掩饰住他的反常。其实倒不是他反常,而是他身下的某一部位,不受控制的膨胀了起来,就像硬铁块般卡在双腿之间,让他十分不舒服。

    布勤揉揉屁股,想提起裤子,却被甲定漪阻拦了。

    “晾着吧。你现在也坐不下。”甲定漪说的倒淡然,根本没有一点偷窥的羞愧。

    好在甲定漪还有点良心,拧了块湿毛巾过来,敷在了布勤屁股上。

    湿毛巾先是让他浑身哆嗦了一下,然后舒服得呻吟了一声。屁股火烧火燎的,这个湿毛巾来的正是时候。

    一看他舒服的模样,甲定漪就心里不爽,恨不得再打他一顿。他吐了口气,才说,“我们来说说,龙域的事。”

    布勤“哦”了一声,问道,“你都知道了关于龙域的什么事”

    甲定漪将这些日子以来的见闻,都告诉了布勤。

    “我最没想到的是,陆英志竟然也是龙域的人。”布勤哀叹道,“就连单纯的少门主,都进了龙域。”

    “你有什么没想到的你见他的时候,难道看不出他和龙吟霜不对劲”

    布勤顿了顿,才说,“啊我们见过陆英志了吗”

    “都已经见了好几天了。”甲定漪说,“在你还没恢复的时候。”

    “我正要告诉你,我失去了刘狗闹的记忆。”布勤假惺惺的说,“没想到,我笔下的世界竟然有这么俗气的情节。”

    “真的”甲定漪皱眉思索片刻,最终才说,“你最好不要骗我,后果你知道。下次,可就不是打后面了。”

    不打后面难道要打前面布勤心中忧愁,就算这东西可能永远用不上,也不代表可以随意拆卸吧

    “又在心里骂我了”甲定漪斜眼。

    “不是不是。”布勤赶忙说,“我在想,龙域真是厉害啊。我们身边那么多人,都是来自龙域。从段无颦的后娘段陈氏,到那个假云尊老人。现在又有了朝芩和陆英志,他们二人可是雾灵山的亲传弟子。万一要是他们二人中谁做了长老或掌门”

    布勤看甲定漪面色古怪,不由大吃一惊,“该不会朝暮对你说,想以后将掌门之位传给朝芩吧”

    他原本的故事里,朝暮领了掌门之位,天下却爆发了尸毒,为了保全雾灵山,朝暮不得不将掌门之位让给了朝芩。

    “不是朝暮想让给他。”甲定漪说,“是掌门遗训,传位于朝芩。”

    “掌门遗训掌门他”布勤低落了下去,“没想到我与掌门未曾谋面,他就已经哎。”

    “既然素未蒙面,你有何可叹的”甲定漪说,“为无用的人徒增伤心。”

    “人怎么能只论有用没用呢他是雾灵山的掌门,也算是我们的师长。有良心的人,就该伤心。”

    “你是说我没有良心了”甲定漪声音冷漠,“算你现在还有用,我不和你计较。”

    布勤不服,小声的说,“你要是死了,我一定会替你好好伤心的。”

    甲定漪自然听到了,只是懒得理他,说道,“十几年前,四方圣域围剿龙域,本来就是一个陷阱。但这陷阱的目的,又是什么我之前以为,龙域为的是盗取四方圣域的秘籍。”

    “我也是这样想的。真的云尊老人,留守雾灵山,被夺取了秘籍,才会潜入龙域,将秘籍又偷了回来。”

    甲定漪摇头,“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其一,如果秘籍真的这么重要,为何朝芩从真的云尊老人身上抢过来后,就给了假的云尊老人龙域等级森严,假云尊老人只是个使者,连尊者都算不上。其二,真云尊老人的话,本身就很可疑。”

    “哪里可疑”

    “你记得他说过吗,龙域的人都没什么本事,整日里无所事事只会喊喊口号。”甲定漪说,“秘籍千辛万苦偷去了,却看不上,没人练。”

    布勤也恍然大悟,“对呀,如果龙域的人没什么本事,又是怎么偷走秘籍的如果龙域没人在乎这秘籍,那云尊老人怎么又潜伏了那么多年,才偷了回来”

    “他们既然能将朝芩送进雾灵山,那么在这之前,谁又能保证,他们没派过其他奸细入山呢”

    “你的意思是”

    “不论真假云尊老人,都是龙域的弟子。”

    “可是,真云尊老人不是被朝芩打下山,还困在了沉鲫池底吗”

    甲定漪沉声道,“如果他是无辜的,那么他的遭遇,虽然稀奇,也可以被接受。如果他就是龙域的人,那他的遭遇,是不是也能被接受呢”

    “朝芩让真云尊老人呆在沉鲫池底可是他呆在那里有什么事可做呢”布勤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在看护七彩琉璃宝莲”

    “七彩琉璃宝莲,也许像他说的,是他种在那里的。但什么时候种的,就说不好了。”甲定漪说,“这两年来,我也长了不少见闻。七彩琉璃宝莲,是平涟湖的镇派之宝。据说这七彩琉璃宝莲,极难成活,只在特定的水域里,才能养成。不仅如此,七彩琉璃宝莲七年一开花,七年一结果。你算算,他要在池底呆多久,才能种出这七彩琉璃宝莲。”

    布勤也惊呆了,“你是说,这七彩琉璃宝莲,十四年前就已经种在沉鲫池底了”

    “我怀疑的是,他根本就没离开过沉鲫池底。”甲定漪说,“他当年说要下山寻找秘籍,根本就是借口。也许当时,他就已经潜进了沉鲫池,种上了七彩琉璃宝莲。”

    “可是,他不是怀疑你是偷袭他的人,还有金面人什么的”说到此处,布勤也想明白了,“他从一开始,就是引我们入陷阱”

    甲定漪竟然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揉了揉布勤的脑袋,有如爱抚自己终于会出门方便的狗。

    “你机缘巧合钻进了他的洞里,不知为何,他竟然没有对你动手,反而送了你一颗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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