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断忘川
二日,慕容策一早早便起了,没待玉清风醒来就出门去了。
玉清风醒来时是辰时末,不见旁边有人,疑惑的起身去。也没纸条。
洗簌好后,出门去了。
玉清风在大街上瞎走,越走越远,无意间被人们挤到了一棵五寸宽的大树下。上面用红色的布带挂着各式的小瓷瓶,很好看,红色带子飘飘的。
玉清风疑惑的询问坐在大树前的老伯。
“这叫月老树,这些红色丝带叫红线,小瓷瓶叫相思瓶。里面装着你写的心仪之人的名字的宣纸。”
玉清风好奇的看了一眼,果真有很多人在往上挂,笑道“这是做什么的”
老伯看了一眼玉清风,笑道“当然是求姻缘咯挂的越高就越有可能结为百年夫妻,同床共枕。你要不要挂一个”老伯拿起一个小瓶问。
玉清风看了看,选了一个玉兰花纹玉瓷的小瓶,拿在手里细细看了看,却是是好看。道“我要这个。”
老伯含笑看向玉清风,道“他人皆是选小瓷瓶,买小玉瓶的倒是少。不过啊这玉瓶也好,颜色似月,倒比瓷瓶多了几分仙意。”
玉清风笑笑,道“只是觉得好看罢了。”
“呵呵一共三两。”
“够吗”玉清风不知拿的多少,便给了老伯。
老伯浅笑,给他找了一些碎银子,便将毛笔和纸给了他。玉清风细心写好后便将笔还了老伯,慢慢的将纸滚成小圆,放进玉瓶里,旋上带着红线的盖子。拿在手里看了看,道“老伯,可以不挂吗”
话音刚落,手中的玉瓶却不见了,只闻“为何不挂”
玉清风抬头看去,见是慕容策。起身道“为何你总是神出鬼没的”
老伯看了看慕容策,笑道“这不挂便让月老听不见了,如何牵你这红线啊”
慕容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接蹲下身子,道“老伯,借你纸和笔一用。”
玉清风疑惑的蹲下去看看慕容策要做什么
老伯将笔和纸给了慕容策,道“你俩可是求姻缘的”
“不是。只是从未见过。”玉清风笑道。
玉清风看着慕容策一笔便将那字写好,将笔给了他。有些惊讶,也有些难受。自己慢慢的卷纸。
揭开瓶盖时,慕容策倒出了玉清风方才的卷纸,玉清风欲要去抢,慕容策极速躲过,展开看了一眼,再含笑看了看玉清风。道“我的都给你看了,你的我看看又如何”说哇,便慢慢的将玉清风纸卷在他的外面放进瓶里。
玉清风看向老伯,将毛笔还他,道“多谢老伯。”
老伯笑了笑。
慕容策轻身一跃便将玉瓶挂到最高处,落在玉清风身边,道“如你所愿。”
求愿的人见到这一幕,皆是侧目抬头看去,好身手啊那小玉瓶挂在高端,被阳光反射折出好几道柔和的光线。
玉清风浅笑。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老伯摸了摸胡子,摇头笑道“高端看远山,失足无命还。月老挂相思,不知前路舛。”
两人走了一会儿,慕容策便在一间高阁停下。
“清风,前面是青楼,你要进去吗”慕容策指着眼前的大楼笑道。
玉清风疑惑的看向他,再看了看朱楼,摇头。
“你在这等我,我去一下。”慕容策收起折扇,含笑走了进去。
玉清风看着慕容策被一蓝衣女子拉近青楼,回身看了看欲要进去的公子老爷。心里苦笑,说过的话何时做到了还真是假心。
“这里怎么站在一位姑娘”一锦衣公子摇着折扇携着一俊气小生走了过来。
玉清风看去。
“好面生,莫不是新来的不过,怎么站在这里啊还一身男装。”文君调笑道。
秀气小生打量了玉清风一眼,道“你这空前绝后的样子是怎么做到的”
空前绝后
文君拍拍那小生的脑袋,调笑道“估计没发育呢”
那秀气小生一听,立刻来了兴趣,露出的笑,道“我喜欢。”
“我是男的。”玉清风淡淡的说道。
两人互视一眼,明显的不信。
“是男是女,到了床上就知道。”文君笑道。
秀气小生略作生气,道“人家会害羞的。”
玉清风侧开两人,起步离开。两人一见玉清风要走,立刻跑了去,抓住了玉清风的手臂。玉清风愤怒的反手一甩,拉住两人的手腕,一脚踢在一人的,两人被弄的晕头转向,根本反应不过来。玉清风再用力,将两人撞到一起,就转身离开了。
“我的命根子啊”文君摊在地上捂着下身痛苦的哎道。
被撞得有些晕的秀气小生,捂着额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一瞧便瞧见了对面人,惊恐的指着他,颤颤巍巍的说道“血,你,血。”
光顾着捂着,文君倒是没注意到,听到对面的人说,连忙拿起自己的手。被满手的血吓晕了过去。
走了一段路程,慕容策才跟了前去,玉清风有点生气,没理他。
“我现在才发现,你在外面真不是很安全。是否,回去以后把紫捷或者缦诀安排在你左右”
“我不出门。”
“为何”慕容策疑惑,明明很喜欢这热闹的世界,为何不出门
“因为,我也觉得我出门不安全。”闷闷不乐。
“呵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
“比你好。”
“你生什么气说来,我听听。”慕容策含笑问道。
“不敢。”
“呵你还真闹起了。是不是想知道我去青楼做什么”
“与我无关。”
伸手将人拉住,当着大街众人的面,将人拥入怀里,笑道“不就是为你找了一样东西吗要不要今晚试试。”
玉清风也不反抗也不觉得什么,这样子很正常。不过,“为我”
就知道这人猜不到,暧昧至极的说道“万花露。专为你”附上耳畔。
“你个痞子。”还没听完,某人就愤怒了。脸红如血,现在对这事算是了解了,不过,也庆幸第一次不是给了别人,而是眼前这人。他太幸运,几次都死掉,而且,还遇到了这人。
“哈哈”说话的人不顾旁人眼神径直在哪一笑。
一路慢悠悠的回去的时候,刚刚进门就闻里屋有人在哭泣,两人没怎么在意。可是,穹蒙突然从里面跑了出来,见到两人就直接跑了过去,扑通的跪在地上,道“求求你们救救绣衣吧求求你们了。”
对穹蒙此举两人皆是一惊,但闻他的话,疑惑。
“出了何事”慕容策疑惑问道。
“救救她吧她快死了。”
“带我去。”
“好。”
三人匆匆去了后院,屋里老板的声音最大,喊得最悲痛。
“绣衣啊你咋这么傻呢有钱有势如何的不好偏偏要这样”脸色苍白的老板摊在地上,愣是身边的丫鬟如何的劝也是不起。
慕容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白绫已断。
“神仙,救救绣衣吧”穹蒙哭求。
听闻有人来救自己的女儿,老板忙看向来人,顾不得什么礼仪,跪道“救救我女儿,救救她。”
小春也跪下了。
穹蒙跑过去妄图把人抱起,却发现这人身体冰冷,不信的将人使劲的往怀里抱,喊道“绣衣,绣衣。神仙来了。绣衣。”
“救救她吧救救我女儿。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求你救救她。”老板大哭。孤苦多年,幸及有这女儿在身边。如今,为了一己之私选择不从她愿,没想到,会是这般结局。
玉清风推推慕容策。
慕容策前去蹲下身体看了看,道“她在半个时辰前就已经断气了。”
“什么”
“女儿啊”
“绣衣。”
慕容策走过去拉住玉清风,玉清风问道“你没仔细看,为什么就如此确定”
“生死本就在一念之间。若是在半个时辰前解下人还有得救,可,这人身体已凉。救不了。”
“如果那人是我,你会不会也这样轻易放弃”
慕容策皱眉,握着的手紧了紧,道“不是我轻言放弃,而是,她在半个时辰前就已断气。你让我如何救”
“我讨厌你。”说完愤愤的挣开慕容策的手便走了。
慕容策看了看地上的几人,摇头离去。
这一间客栈就如此的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郁,人已走,楼空茶凉,独独那白绫还在那留着,似乎是那女子轻舞的水袖。
“慕容,你说这人咋没了呢我刚刚把穹蒙那小子的家给翻修了一次。这一切都快完了,你看看,这人就这么没了。”府内,裁英心慌的在慕容策面前走动,边走边感叹。那绣衣见过几次,带人周到又有礼。正因觉得这家店主的女儿都如此好才会多次跑到那间客栈做事的,现在好了。
慕容策也烦啊穹蒙的事情筹划到一半,准备今日让媒婆上门的,可,人去没了。这玉清风也是的,偏偏死脑筋的在哪生气,两头烦。
“你可知其中的缘由”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个文君,要不是他家觊觎沈家老头那客栈也不会去提亲,也不会拆散绣衣和穹蒙,更不会,逼死绣衣那丫头。说到底还是文君这个凶手。”说着就来气,来气,实在是来气。
“你安排人去看着穹蒙,千万别再出人命。你这个父母官是时候该做点事情了。”慕容策起身说道。
“好。不过,你说我要不要找个法子处置一下文家的人”
“日后,在文家的经营上多留点便好。”慕容策淡淡的说了一句便走了。
“也对。正好,不补给穹家。我真是聪明。”
、身世之谜
慕容策回了裁英安排的厢房后,没瞧见玉清风,正要出去时,小泽端着一些饭食来了。
“表哥,先用点饭食如何”小泽含笑将饭食放到桌上,全是素食。
“可见到了清风”
“他在一边生闷气呢估计,一时是不会回房的。你先用点饭食,我回头让人再为玉公子按照他喜欢吃的东西再做点送来。”
慕容策过去坐下,道“你坐下。”
小泽听话的挨着坐下,道“表哥。”
“你娘亲现在可好”慕容策没有动筷子。
“娘亲现在很好。我每季都会回去看看。表哥,这次不回去看看吗”
“不了。此次出来不为别的事情。”
“那你是为了玉公子”小泽略带伤色看向慕容策,不为别事,只会有一件事情。
慕容策避开小泽的视线,起身说道“只有他才让人无措。你不必再吩咐厨子为他做东西,不能宠坏了。我先去寻他。”说着便往外走,似乎有些急促。
小泽跟着起身,匆匆的跑过去从背后抱住慕容策的身子,嘶哑的说道“表哥,你当初答应我什么你忘了吗你说过你不会喜欢任何人的,也不会为谁用心。你没做到。你骗我。”
慕容策伸手去掰开小泽的手却发觉这人握得很紧很紧,面色渐冷,道“小泽,你别忘了。你已经跟随裁英,当初,也是你自己亲口说的。在我面前别做反悔的事情。”
“我不是真心的。如果,如果你当初不屡次拒绝我我也不会负气的答应裁英。你自己都没做到自己的承诺,没资格要求我。”
“若是你不拿一世作逼,我何必说那一句承诺如今,你已有家,不必再如此纠缠。”慕容策像是命令一般的说道,当初用一世的纠缠来威逼许下那荒谬的承诺,虽未料真会对谁用心。
“我不管。”小泽死死的抱着,慎怕这人片刻的松懈就会跑掉。“你答应我的。”
“你”
“继续啊继续说。”慕容策话没完,玉清风从一边悠悠的走了出来,像是看好戏似的看着面前的两人。
小泽一惊,却抓着慕容策的衣衫,看向了来人,道“你滚开。”
玉清风不悦。先前就觉得这两人之间怪怪的,现在算是明白了。还真是明白了。看了看慕容策,笑道“你让我滚,你表哥都没说什么,我滚哪去啊”
慕容策无奈,狠心的将小泽推到一边,一把将玉清风拉到身边,道“你好之为之,裁英待你丝毫不吝啬。”
玉清风得意的看向一边的小泽。
被推倒一边的人冷眼朦胧的看向慕容策的侧影,吸着鼻子,道“表哥,你还想把我推到哪里去”
“裁英在何处你便在何处。清风,我们走。”
“表哥。”小泽急匆匆的跑出去。
“慕容,你这是要去哪里”裁英风尘仆仆的跑了过来,瞧这模样。
后面的小泽一惊。
“我带清风今晚离开这里。你好好照顾小泽。另外,处理好穹蒙的事情。”
“咦现在天都快黑了。你们赶路不方便。再急也得等到明天一早吧”裁英疑惑的拦住人说道,这天。
玉清风道“有时间在这留我们,不如去看看你的小泽。”
“小泽,他怎么了”一听说小泽,裁英整个人都竖起来了,惊呼出声。寻到了人,连忙跑过去,见这人满脸泪水,心疼的抱入怀里,道“表哥要走就让他们走,我们以后还会见到的。乖,不哭。不哭。”
小泽忍不住,用力推开裁英朝着一边跑去了。表哥,你说话不算话。你这个骗子。骗子。
“小泽,慢点。”见人跑了,裁英立刻追赶了上去。这小家伙什么时候这样过的啊
一路冒着小雨追到后院才把人追上,糊涂的裁英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
小泽捂着嘴不说话,哭也哭不出,说也说不出。
出门后的两人赶着马车慢悠悠的走着。
“清风,把你纸上的称呼叫来我听听,如何”
“你知道就好。”玉清风扬着马鞭说道。心里再叫就好了,这唤道嘴上还真是有点难。
“我都对你换了称呼,为何就不肯换一换你莫非要叫我一辈子王爷。”
“那我叫你慕容策,或者,表哥。”
“我何时有你这个表弟”
“就现在啊”
“乖,叫一次。”
某人瘪嘴。
“叫不叫”
“不叫。”
“那我不走了。”
“好啦”玉清风凑近慕容策,附耳叫了一声。
“我听不到,看来,今晚还是不要走了吧”某人停下马车说道,现已夜尽,实在不适合再走。假装生气的进车。
有人还真是相信,跟着进去。凑近那人讨好的笑道“我叫你五爷好了。”
慕容策忙着取披风,没搭理。
“五郎。”
某人停下手里的事情,含笑看去。
皇宫内。
“皇后娘娘。”珠贞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正在绣花打发时间的楚江环看了她一眼,撤去婢女。
“又听到什么了”珠贞的进来丝毫不乱她的针线,依旧仔细绣着每一针。
“太后似乎擦觉到什么了。”
楚江环惊讶,一不小心刺到了手指,未去管滴下的血,道“太后现在何处”
“在熙芄宫。近日也不出宫,整日待在宫里。倒是有些人时常进进出出。”楚江环不说什么,珠贞也不好前去。
“晚些时候随本宫去见见太后。好些日子没见到了。”说着又开始绣了,那一滴血恰好落在桃花花蕊处,一抹嫣红好看之极。
楚江环带着一群宫女去熙芄宫时,太后正和老奴在牡丹花处说话,似乎聊的很开心。
“儿臣见过皇太后。”
太后眉头一动,道“免礼。皇后,我们可有些时间没见着了。”
楚江环起身,没有坐下,笑道“大概一年的时间。没想到,太后会出佛堂。不知是为何事”
太后瞥眼看了看这人,道“你作为母后可敬到了自己的职责宫里出了如此大的事情你还依旧坐视不理。”
“太后,你这可冤枉儿臣了。当时策儿参合此案,儿臣劝说过,那知他一心顾念,偏偏要去帮玉清风洗涮冤屈。闹的现在的结果。”
“呵你为何没去为策儿说情当日,玉妃前来求情。你作为后宫之头你又去做什么了竟让玉妃直接跑到哀家这里求情。”太后面色不悦,言语里多的是指责。
身边的老奴看着楚江环,脸色也不是很好。
“太后莫怪。玉妃若不向太后您求情,您如何知晓策儿一案再则,儿臣哪有太后您权力大,如何说动皇上。”
“坐下吧”
楚江环行礼后坐下,老奴沏茶。
“你与广揽和暖妃较好,可知,两人产期。”
“太后您这不是说笑吗谁不知策儿和严儿是同日同在辰时出生,只不过,严儿先策儿半盏茶的功夫。”
太后微笑,端起茶杯抿茶,缓缓放下,道“那产后谁先见到皇上”
“自然是严儿。太后为何忽然问起这事情了如今,暖妃和广揽都不在。”楚江环抿笑。
“最近听闻了些有关策儿和严儿的事情,不知是何人在背后嚼舌根尽胡说些畜生话。”
楚江环秀眉微动,笑道“这宫里便是如此。恐怕是那个小妃不满。太后您别在意。过些时间便好了。”
“是吗恐怕,有些人是另有目的吧”
“呵呵太后又不是不知,皇上极宠严儿,惹些不满也是寻常的事情。”
“广揽一身桃花香,策儿也是,而暖妃并没有。这事情你可清楚。”
“知道。听接生的产婆说策儿从出生落地时便带着这香气,当时,他们还以为是小公主呢可,真去看的时候吓了一跳。”楚江环笑道。
太后看向对面的人,脸色依旧的冷漠,眼神也是冷淡,道“听闻皇后与策儿极好。不宠其他皇子、小王爷。”
“锐儿是太子,自是百臣宠着。雪儿、俊儿都不在,儿臣何处去宠再则,严儿虽无母妃却极受皇上宠爱,何愁儿臣去宠。烁儿有其母,其他小皇子都有母妃照顾。偏偏策儿无母又被皇上与以重任,一身风霜,儿臣不宠谁来宠七王爷被策儿宠着,您看,他现在是不是被宠的长不大了。呵呵何况,指霜出嫁之时也交代让儿臣好好照顾策儿。儿臣,不宠何人去宠”
楚江环几番言语,太后倒是觉得合适,心里也变淡了些,可,却未彻的放下,道“对皇上禁足策儿,重负严儿,革职太子的事情,你如何看”
“儿臣掌管后宫,这些事情倒从未插手过。太后,若是不明白,何不亲自去问问皇上,这心里是如何想的。”
“你倒把事情脱的干干净净的。也好,女人就不该插手。”
“太后说的极是。”
两人聊了一个时辰才散去。见楚江环离去,太后才慢慢的开口,道“这事情绝对与皇后有关。你安排一个人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是。太后,老奴先扶你进去歇歇。”
“好。”
起身后,忽觉身子一酸,也没在意,慢悠悠的走着,道“据当年的宫女说,四皇子出生时带着淡淡的桃花香,却在见了皇上后抱回宫时,那香味消失了。然而,却在五皇子身子闻到了。你说,这怪不怪”
“按照老奴的推测和猜想,这关键的在送去见皇上的路上时发生了何时出问题也只会在这一段路上。”
“若是广揽亦或暖妃一人在,便好知晓。”
“帘妃在世的时候,与煜王爷走到一起时散发的香味是一模一样的。皇上曾经也疑惑过,老奴当时也没怎么留意,只是觉得奇怪。若是帘妃在,滴血认亲便知晓了一切。”
太后伸手揉着腰,曾经腰也疼过,以为又是老毛病犯了,不留心。道“既然那人说策儿不是皇室之人,何不偷偷取两人的血看看清楚也让皇上看清楚。”
“老奴会安排下去的。”
“哀家这腰为何如此酸痛”走了一截路丝毫不见好转,好越发的疼痛了。疑惑的问道。
老奴担忧的看了看,惊慌的说道“太后,你怎么生出如此多的汗快,进屋去。”
“老了。”
走了几步,实在是撑不下去了,一阵剧痛让太后无力的倒地不起。
“太后。”
走远的楚江环从头上取下一根蓝凤衔珠的步摇,拿在手里细细的看着,笑道“和我斗。呵呵先下手为强。”
正在御翔殿处理朝事的时候,被太后那边的公公唤了去,急匆匆的赶去时,一切皆晚。老奴自尽在旁,留下一纸书。
单单几字金凤出生安鸟巢,还君明珠上龙袍。
慕容熬看着这几字,愣是不明白,血染白书,未能淹掉那几字黑字。
、上山
两人赶到吴中城时已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两人在客栈停下,未即刻上山去。
“你为何要叫林策是因为你娘吗”玉清风一边认真的替慕容策梳发,一边问道。这青丝及腰下,看着真是舒服。
“我娘姓林,名照。是苏城一富商二小姐,十五岁时初遇皇上暗访,只因独出买锦缎为出嫁的姐姐绣嫁裳,在回程的路上被酒楼的皇上看到。三日后,圣旨便到了府中。从此,便在宫中度过十年,直到我八岁那年死去。一生便了了。”
玉清风很少见慕容策有凄然之色,现在说着自己娘亲的故事眼底竟有了些感情,不由觉得惋惜。这皇宫的妃子几人一生不寂寥,又有几人可以笑到最后玉清城入宫为妃,倾城之貌恐一世黄花炎凉。
“我倒是听说过你的事情。”玉清风将白玉簪为他撇上,缓缓才开口。
梳好发,慕容策将玉清风揽到大腿上坐着,笑道“可讲讲你的事情”
“我娘是一江湖女子,倒没你娘那般荣贵。在她十八岁时遇到了还是秀才的爹,一直陪他到朝廷命官。二十六岁时便因病去世了。”
慕容策知玉清风其中有些事情有所掩蔽,却只是笑了笑,道“我们两也算是同命相惜。”
玉清风理了理自己的衣边,道“往事无须再提。红颜薄命,自古便是。”
“那你这蓝颜如何”
玉清风看向慕容策,思索了一会儿,道“蓝颜却不如红颜,虽为知己,却多了些世俗的枷锁与舆论。”
“你又何必在乎这些虚幻的东西既是知己,便会相惜。”
“我若是在乎,便不会活到现在。世人如何唾弃我玉清风,我自己心中最清楚。”
“可有人知你如那芙蕖一般”
“芙蕖可是那莲花”慕容策点头,玉清风轻笑道“芙蕖虽有高雅清白之意,却忘了它从尾到头皆是无心。”
慕容策扶着玉清风的手臂,笑道“你若是无心,为何会惹相思嗯”
“若是换作了他人便不会。”
“那我修了几世”
“半世。”
“呵呵你头上的木簪去了何处为何不见你佩戴”
“掉了。”那晚被夜凌郗拿去也忘了拿回来,送自己的青玉簪早早扔了,何须留恋簪毁情碎。
慕容策含笑从腹间取出一根紫玉簪,放到妆台上,再去解下他头上束发的白色布带,道“这紫玉簪便送于你,日后别再用发带缠发。”
玉清风乖顺的坐着,让他给自己束发,笑道“玉簪易碎,放我头上,若是碎了该如何我可不会赔你。”
“谁让你赔你好好护着。若是缠发带也得按照衣衫的颜色和样式来,切莫随意的佩戴。”慕容策认真的为他缠发,一边叮嘱。
“记住了。”
“今日上山,你可是准备好了”午时,慕容策问道。
“好了。”
“我已让人备好住的地方,隔几日便住进去。”途中,慕容策说道。
玉清风看着沿途的风景,笑道“莫非这里也有你的属下”
“笼凌庵一位师父是我幼时的奶娘,我娘去世后便离开了皇宫,到了这里出家为尼。想想也有十多年的时间了。”
“你此次前来是探望”
“算是,不过,主要是寻个安静的地方。”
“你厌烦了”
“陪你啊你既然喜欢悠然的日子,我便陪你。你一人也不会无聊。”慕容策看向玉清风笑道。
玉清风微微垂眸,笑道“有你在,便不会觉得无聊。”
“你若要听琴我为你弹便是,若是要看剑我教你也可,若是要喝酒我陪你便是。有我,你不是一人,而是成双。”
玉清风轻掩面,笑道“我若是要听歌赏舞呢你还应我”
“以诗为歌,以剑为舞,可好”
“那我为你奏琴。我的琴艺虽不如你,却还是会半分。”
“甚好。”
、论罪
两人一言一笑便到了庵里,接待的人是两位年轻的小尼姑。慕容策待着玉清风便去了后院。
进了后院,突见许多不知名的花与树,玉清风自是喜欢。慕容策调笑了一番,便走进了一禅房。
只见一位年迈着披着禅衣和一位黑衣公子、绿衣姑娘坐在桌旁,闲谈。
“奶娘,三哥。”慕容策叫道。
三人闻声立刻起身看去。奶娘看着慕容策,久久才笑了出来,道“羽笙,一别便是五年。”
慕容策走过去,行礼,道“羽笙拜过奶娘。”
奶娘立刻扶起慕容策,笑道“无需多礼。”
“五弟。”慕容央俊叫道。
“三哥,好久不见。”
绿衣姑娘上前行礼,道“见过五公子。”
“想必姑娘便是三哥的未婚之妻”
女子浅笑看向慕容央俊,慕容央俊笑道“正是。”
慕容策回身将玉清风拉到三人面前,道“这便是清风。”
奶娘和女子皆为惊讶的看着玉清风,倒是慕容央俊不觉惊起,事先见过。
“打扰了、”
奶娘疑惑的看了看慕容策,再看向玉清风,道“果真不一般。”
“听闻央俊提过,此次一见,却比听得更多了几分清艳之色。”女子笑道。
“当日玉公子昏睡,也只是瞧了瞧。”慕容央俊笑道。
玉清风看了看慕容策,浅笑道“清风哪能承姑娘如此谬赞”
女子掩面轻笑。
“羽笙,你们一路赶来,想必有些累了。不如坐下聊聊,便去房间休息。”奶娘道。
“好、”
几人聊得也多属家常话,玉清风倒很少说话,默默的听着。待到了晚上,慕容策便去了一佛堂。
“奶娘。”
奶娘拿着佛珠站在佛主面前,嘴里念叨这什么。听慕容策已来,便问道“你今日与往日可属天壤之别,这是为何”
“奶娘既是明白为何问羽笙”
奶娘回身看向冷霜的慕容策,道“这才是你。你可是想清楚了”
“羽笙心意已决,便不做改变。若是无事便是一年,若是有事便立刻回程。”
“慕容几百年的天下,从未有过男妃,或者那一位皇上有断袖之癖。他日,你若是得了这天下,岂不是让百姓和大臣们对你妄加批论。”
“自古红颜乃是祸水,比如前朝的灭亡皆是因为季皇沉迷美色,听信那吴氏之言,残害百姓,乱杀大臣,终而引的民心愤怒大臣谋逆。羽笙自是明白奶娘担心我日后步这后尘灭了我慕容江山。”
“你既是明白为何又要如此待那玉清风,待回城后你便放他归去,或是除了他。皇室之人没有情,更不许多情。你可明白奶娘熟知你并非是今日那般温情。若是惜他便不要再让他沉迷下去,免得日后纠缠不清。”奶娘后面越说倒是多了几分气愤。
慕容策抬起头看向奶娘,双眸冷厉坚定,道“这人我是不会放的,亦如这江山。”
奶娘气急,道“你怎么如此冥顽不灵他若为女子,奶娘不反对你。可他始终是男子。你别以为锦城中发生的事情,我丝毫不知。六王爷之死他至死都脱不了罪,他本就为罪人。你被当着忠臣之面受皇上一巴掌,皆是因为他,禁足亦是因为他。你去采冰莲,更是他的罪孽。”
“他何罪之有”自己都未责怪他,要与他定什么罪,当这些人却要来妄加罪孽。何罪之有他本世间无情子,奈何身陷帝王家
“魅惑之罪,欲害之罪,败事之罪,悖论之罪。一切罪孽是他几世都要接受惩罚的。”
“奶娘,此事不必再说。我明日便带着他离开这里。”说完便转身愤然离去。
“羽笙。”奶娘大叫,却终没能叫回决然而去的慕容策。转身悲痛的跪下,道“娘娘,羽笙触了大忌,终会害了他啊”
厢房一间。
“玉公子是否觉得五弟变了不少简直判若两人”慕容央俊含笑看着玉清风。美人坯子,可惜是男子多么荒唐
玉清风自是明白慕容央俊的言外之意,笑道“我玉清风自是只爱这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