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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颜江山之宠妃 第16节

作者:青衣小僧 字数:19117 更新:2021-12-29 03:29:13

    “只是临摹着你的性子说了一句我的话。”

    玉清风冷哼,一手拿过他手里的伞,端端的遮住自己。这路人的脸和视线真不像看到,也不想被他们看到。

    慕容策也不生气,只是负手向后漫步。路人的眼光一时入了自己的眼,眸子一冷。这些人自是知道这是何人,但见这模样,立刻回头去不看,或是速速离开。

    、同归于尽

    两人漫聊回府去,进去时一位小生在那候着,说抓到了几个可疑的人。玉清风本打算直接回房,却闻这事,猜测是不是方才抓自己的人。便跟着慕容策去了后院。

    去时,院子里正倒着四个人,玉清风一看便认出来了。正巧呢我还不知道何处去找你们这次。

    “他们是何人抓他们来府里做什么”慕容策淡声问守候多时的宁忻。

    “我们在找玉公子的时候,一个蒙面人说见到了公子,我们便跟去了。却不料见到的却是这些人,那蒙面人说这是绑架公子的人。我们这才抓他们来了府里,询问了许久也没问出什么。”宁忻说道最后时看了一眼玉清风,有些隐瞒。

    “你先下去。这些人我自有办法处理。”

    “好。”

    宁忻等人离开后,玉清风上前看了一眼晕睡的几人,原本无痕的脸此刻打的都快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估计是那韩铭惜做的,不过,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们。

    “你日后好好待着,不要随意出府。”慕容策看了一眼,准备离开了。这些人既是被打成这样子也不能再做处理,若是出了人命其实不得落他人口实。这活在天子脚下,即使有权有势也得顾及,草菅人命的罪可不小。

    “王爷,不如将这暗红衣衫的人交于我。做我随你回府的交换如何”见慕容策要走,玉清风急着回身说道。

    “只要不闹出性命,你随意。”知他不会轻易放过这些人,多说无意,还不如换他安心留下。说完便走了。

    “多谢。”

    “王爷,隔日就是洗尘宴了。是否需对玉公子交代一些事情”晚饭后,宁忻去了慕容策哪里询问洗尘宴的事情。这玉清风的性子自己一个月可是看在眼里,对他去洗尘宴还是有些担心。

    慕容策已是一身白色绫锻亵衣,月华下泛着如同他人一般的冷色,青丝被一根竹形和田玉玉簪轻挽着垂在腰下,和那谪仙似的。轻起薄唇说道“与他交代写简单的。到时,我会安排他提前回府。”

    “是。那我先下去了。王爷早些歇息。”

    慕容策没说话,待宁忻出去后。迈步出去,此时的夜晚还未暖,迎着风多有些凉。月色如霜,万丈之上摇摇欲坠,风起飘来何处的花香,寂静的院子恰如湖水那般。

    此时,一蒙面人从屋顶落下,跪身道“王爷有何吩咐”

    “玉清风下午是如何处置的那些人”

    黑衣人沉默了片刻,道“玉公子,他,除去了一人的命根子。将那东西藏到那人的怀里。”

    慕容策微微一愣,道“那人现在情况如何”

    “估计,是活不了。至于其他三人还在昏迷之中。”

    “去把那东西送到六王府,就说是回前些日玉佩的赠礼。”

    “是。”那人音落,便轻身跃走。

    慕容策还没回房,那玉清风的门便开了。慕容策静静的看着,玉清风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从里面出来,隐隐之中还能看见血迹,走的有些心急没看其他地方。直直的出了院子。

    慕容策沉默了片刻便跟了去。

    玉清风一路找到下午带过的地方,已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去了后直接奔向那柴房去,进去时,看了看里面的四人。

    “你们醒了啊”玉清风很是无辜的问道,偏偏就不靠近。

    那墨兰衣衫的人此刻已是千般讨好,道“大爷,放了我吧大爷。”

    “我们不是想害你的。”被揍的不行的橙衣男子哭道。

    那黑衣男子此时也是软下去了,只是那暗红衣衫的人却没反应。

    玉清风很喜欢看他们求着自己的心情,将手里的衣衫展开取出里面的火石,扔了白衫,笑道“这天气有些凉,不如,我为你们点堆柴火烤烤如何”

    那几人那知玉清风要做什么,看他的样子也不会觉得他会做什么,只是以为真是好心的要给火。胜是感激。

    玉清风含笑说道“我也没法放你们走,送点火但也可以。”边说着边去拿柴火铺在一起,围着四人的身体。

    那些人很是感激,不顾脸上的疼直道谢。也没对那个不说话的人有什么在意。

    玉清风点火后,看着慢慢蔓延的火势,将火石扔了进去,笑道“我先回去了,你们暖暖身子。明早给你们送些烤猪吃。”

    “多谢。可不可以帮我吧绳子解开”墨兰人得寸进尺的说道

    玉清风冷笑,没回话就出去了。走了几步又回去把门给锁上。我说过别让我活着。哼

    半刻不留悠闲的回去,现在谁会来这里,除了他。

    “喂火怎么散开了”发觉不妙的黑衣人惊恐的说道。

    那两人因侧对着看的不清,不过迅速燃起的火告诉了他们一句话“外面的美蛊惑了人心,却也掩藏了致命的危机。”

    “救命啊”安静的后院,响起无数声呐喊却是消失在星河满天的夜中。

    正巧有一位老仆人过来准备送吃的,哪知这屋子已经烧起来了,吓得大惊失色,手里的东西尽数落下。

    “着火啦”

    玉清风回去是半个时辰后,这路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那是去哪的,绕了许久。

    这人还没去屋里就被慕容策给截住半拖半就去了他的屋里。

    “你干嘛”玉清风愤怒。

    慕容策将人扔到床上,有些压抑不住心间的怒火,转身说道“若他们是宦官子弟你就算十颗脑袋也不够。”越来越大胆了,在自己府里竞如此猖狂。

    终明白了缘由,被摔倒床上的人安静做着揉着手臂,有些得意看来他是知道了自己做了什么越是生气越好。这就是你囚禁我的下场。

    “这不还有王爷你罩着吗我怕什么”

    “给你点颜色你还给本王开起染坊,他日若是本王不在,这煜王府岂不得改成玉府了”

    看着明明生气却压抑着摆着冷脸的人,婉婉一笑,琉璃灯下尽显风情万种。

    “王爷你有两种选择,我不说你都明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要名誉毁就一起毁掉,要么两个地方好好各自活各自的。

    “别玩这心计,本王有时间有精力和你耗着。”雕虫小技,若是这点小事都忍不了那这二十年的忍受又算是什么可让刚毅之人开口还对他没办法吗

    玉清风干脆后倒下去,抱着有些桃花香的锦被说道“王爷的被褥和我的差不多,待我可不薄。”你就在那站着,敢靠近看我这次怎么玩你。

    慕容策转身去,见他抱着自己的被褥正在褪衣衫,刚要上前去却哪知有人来了。

    “玉清风,给本王滚下来。”

    玉清风径直脱衣服,直接扔到远处去,恰恰遮住了一盏琉璃灯。对慕容策的话不闻不问,直接睡去。真暖和

    眼看着人越来越近,这玉清风却在哪睡得安然,想着他这是要出乱子。连忙上前去

    刚刚到床边,门口宁忻说话了。

    “王爷,关押下午的人的柴房着火啦”

    慕容策知他不会进来,也就安心了。

    “这等小事也来禀报王爷,管家,唔”

    外面的宁忻顿时失措,那声音不正是玉清风吗这时间竟然

    慕容策弯身捂着玉清风的嘴巴,眸子严寒如冬,道“把尸体处理掉。下去。”

    “好。”宁忻也是聪明人,自然知道现在见他不是时候。木纳的转身离去。这事要是被王妃知道该如何是好

    “玉清风,你真想让世人都觉得你是本王男宠。”慕容策压低声音说道。

    被捂着嘴巴的玉清风含笑,说不出话却用眼睛告诉他一切。你奈我何

    “你笨到要用同归于尽的办法来挽救你的自由,你的胜筹有几分”

    慕容策渐渐松了他,这个笨蛋做着傻子的办法,真是笨的无药可救。

    没想到这人会看穿自己,刹那间有些惊讶,片刻落下,含笑说道“虽胜不了却也可在你名誉受损时巩固我在王府的地位,若那日有人敢不敬,我就算弄死他也没人敢说什么。对吧王爷。”

    这日后似乎很好过了啊前途远大

    闻言,坐在床沿的人灯火下的脸色一变,这心情半分露出破绽来。在他人的地盘,几人如他这样,该找个法子收拾他,不过,这时间得在洗尘宴后。

    “只要你不玩出人命,你想怎么玩我王府就怎么玩,不过,若是出了人命可不会像今晚这般饶过你。”

    “到时候,我就说是你让我做的。好了你出去,我要歇息。”在外面冻了许久,窝在被褥里才慢慢的暖和可不想和她继续拌嘴皮子,明早又不知何时才醒。转身理理被褥闭上眼睛准备歇息。

    “你的房间不在这里。”嘿还骑到自己头上了。慕容策淡色说道

    刚刚闭下的眼睛猛地睁开,那一瞬间才知道自己不在自己屋里。转眼一想又闭上,道“我可不是自愿来的,现在也不想下床去。你自便,这王府每个角落都可以。”

    慕容策这才明白请佛容易送佛难的道理,却也发觉这人是请也难送更难。忽然记起他似乎不喜欢和人接触,不过,为何对自己却偏偏如此

    木桶里虽无肌肤之亲却是自己褪去他衣服把他扔了进去,共处一处,他后来可是发火的。在渊谷不愿与自己同榻一眠,也不愿共骑一马,今日倒好,竟跑到自己床上了。

    见他气息渐渐平静,终是起身离开。去红袖苑的书屋歇息一晚,正巧过去便不过来,免得见到这人在眼前晃荡。

    一夜酣眠,无梦成欢。琉璃灯盏一夜便撑着,满屋暖和温馨。

    二日一早,伺候的丫鬟过来,在门外候了许久也没见动静。心里奇怪,王爷每日按时起身,会到兰月轩晨练,亦或去那走走,可今日。

    恭苏连夜赶回时,瞧见平日里的丫鬟站在门外,便去问。那丫鬟如实回答。

    思量片刻,决定进去瞧瞧。要么出事了,可这王府戒备深严若是出事怎么会如此安静。还有一重可能就是不在房里。绝不会到现在还没起。

    推门进去,里面没什么异处。疑惑的往里面走发觉琉璃灯依旧撑着,有一盏上面挂着淡青色衣衫,那绝不是属于王爷的。

    持剑走向床边,床上人正在酣眠之中。越是靠近越是觉得奇怪,这人气息平稳不像是未入眠的人。可

    行步无声,待瞧清面容时惊讶失色,后退半步,叫道“玉清风,你给我起来。”好大的胆子,竟敢爬上王爷的床。

    玉清风半醒呢喃了一句“王爷,别闹了。”音了侧身睡去,现在谁也不想理会。

    绷着的弦在听闻那一声娇柔的话后断了

    “玉清风,王爷去哪里了”

    不喜欢一大早有人吵,玉清风不耐烦的睁开眼做起身,惺忪的眸子看了恭苏一眼,带着鼻音说道“他刚刚还在,大半夜的能去哪里”说完再次倒下继续睡。

    恭苏怒火中烧,却也不敢对他发火,转身去找人。红袖苑、兰月轩,总会在一个地方。

    丫鬟见恭苏急匆匆出来,准备问什么却见他一剑怒气止声了。方才里面的声音自是听到了,不过,也不觉得奇怪这事情外人不知道多少可府里人看的清楚。再则,那公子和他们一起也是很好相处,说话客客气气,也会把值钱东西分给他们,说实话还是有些喜欢他。

    几人商量着便折回。

    孰知玉清风习惯的槿浓按时来伺候时,已是辰时末,进去后也不见人,疑惑的出去找人。

    王府别处,一道弯月门在桃花树丛立着,伴着而来的是纷飞的桃花花瓣,零零落落和那深渊有些媲美。拱门上,“兰月轩”三字潦草如龙,两边又写道山水之间,林深幽兰香。乾坤上下,万丈皓月明。

    里面一道白影御花自如身形如龙,剑声如萧。假山流水,小桥鱼塘,假山上一座飞亭,悠扬的琴声不知从何处而来。

    恭苏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带进了一片花瓣,看着那人一时心难安。

    “恭苏,事情办的如何”慕容策将花朝那鱼塘飞去,花如箭直直飞去,落下时惊起一阵涟漪,却不乱这平静。

    “已将信送去了。王爷昨晚在何处”终是忍不住想问个明白,若是先前他能揣测让那人入府的原因,可,现在发觉自己根本猜的不对。

    慕容策收剑负背,一手顺着胸前的青丝,道“红袖苑。你我多日未曾一同舞剑,今日,让本王考考你。”说着也没等他反应就御剑而去。

    本王跟随多年也未曾与自己说过,这是第一次。在用自己的身份回避自己的话,即是没什么何必如此欲盖弥彰

    几招下去,以恭苏被打倒在地为终。慕容策轻松将两把剑收回手里,看了看这把白玉剑,道“若是与他人比横中你也如此分心,你有几条命去葬送”

    恭苏撑地,垂着头,道“属下铭记在心,多谢王爷教导。”

    “起来吧”

    恭苏缓缓才起身,面色已恢复平静,眸子里却有些冷色。慕容策将剑还他,手中的紫玉剑也唤牟桑缠,轻手一挥速速失去了剑的利刃和刚毅幻化成绫带一般收入袖中。

    这一幕恰恰被刚进来的慕容央昊看到,兴奋的跑过去的手臂哀求道“五哥五哥,教我,我也要学。”

    慕容策淡淡看了他一眼,道“让恭苏教你。我还有事。”

    听闻,慕容央昊立刻跑向恭苏,一把抱住他道“恭苏恭苏,教我。”

    恭苏看了一眼慕容策离去的背影,缓缓看向怀里的人,道“我不会。”

    慕容央昊这才发觉自己被骗了,回身去时那里还有人影。

    “五哥,你个骗子。”

    恭苏站着看着他,也不走。估计那人去了红袖苑。

    玉清风起身时,都不知是什么时候,下床去找衣服穿却发觉桌上并没有槿浓准备的衣服。精神百倍的出门去,开门那一瞬间明媚的阳光便落了进来,倒是喜欢。含笑出去,正巧遇到槿浓回来叫他去用午饭。

    “公子,你怎么从王爷的屋里出来”

    玉清风看向她,想了片刻才想起昨晚的事,却也是淡淡一笑,道“估计昨晚走错了。”喜欢这槿浓到不想让她误会什么。

    槿浓那里会信,走错房间,即是走错了王爷为什么没让你出来,偏偏让你睡到现在才起。顾及他是自己主子,也只是一笑,道“那快些洗涑,该用午饭了。”

    “好。”他昨晚去了哪里没想到一夜睡到现在。呵呵真是奇怪莫非我也喜欢新鲜。

    宁忻下午把玉清风请到了一小院,趁着天气好,给他说些宫廷礼仪以及宴席上的规矩。玉清风自是用心再学,这可不是玩笑,再则是这人是宁忻,他也不好不学。在这里他也属自己的长辈,待自己也周全,心里也记住了。

    从早到晚,院子里都安安静静的,倒是那些仆人们说着昨夜柴房失火的事情,没有关于什么死人的话。也别提慕容策,整日下去也没瞧见。也算规矩了一天。

    、初生的喜欢

    我们都在伪装,猖狂只因不安。

    我们都在伪装,冷霜只因过往。

    那年有谁梦里看花花飞尽辗转难醒。

    那年有谁临床相伴想他平安渐渐喜欢。

    若是那年,就在梦里死掉,再也不醒,是否便不会有后来的表白让人受伤一人暗自痴傻。

    若是那年,不看他泪横洒,孤独无助,是否便不会一心温情顺他想与他称王天下却无话。

    二日寅时末,天未亮。槿浓把灯和一个婢女端着洗簌的水和换洗的衣服去找人起床,进去后,撑灯后那人在床上没有半点醒转。

    两人推推对方示意去叫人,终是槿浓前去,撩起紫色蚊帐,看了一眼这人。却是惊讶了片刻,比白日醒时温和多了。不由想他白日也这般安静,或许会喜欢他一点。

    “玉公子,玉公子,醒醒。”或许是出于那片刻的惊艳和喜欢,语气比往日温和了许多。

    玉清风正在做梦,自己一个人在雪山的桃花林。百里桃花,宛若落英一般飞飞悠悠,细风吹过动了枝头的安静,一场雨和那时一样下的很仙意,落了白衣青丝间。

    看的有些痴迷,闻着深处的琴声,不知是何人这琴声弹奏的如幻如真。想看看是何人闯入了这里,却一路都觉这琴声悠远总是不停的换着位置,难以捉摸。

    找久了,有些着急。渐渐的不知如何出去走来走去都是在原地。

    是谁在叫自己是何人进了这里

    满林花瓣,少年却是一脸忧伤。

    槿浓看着看着觉得不对劲,这人不仅没醒,这眉头紧紧皱起,脸色不好,眼角含着若现若隐的泪水。灯火下看着像那珍珠似的,又被谁遗落在霜里。

    “槿浓,还没叫醒吗”那婢女见还没起身,有些着急。事情已经全部备好,都在等他一人。这若是耽搁了行程,岂不是误事。

    “你看着,我去找王爷”槿浓也是第一次见这情况,也不知该如何,只好出去找人来。万一出事也怪不到自己头上。

    那婢女还没反应过来,槿浓就跑出去了。

    慕容策还在屋里等玉清风,丫鬟们正出去,只见槿浓匆匆的跑了进来。

    “王爷,出事了。”槿浓来不及行礼就如实相告。

    慕容策起身看向槿浓,不用猜也知道是那多事的玉清风。负手离去。

    慕容策进去时,那婢女傻呆呆的站在那什么也没做,见王爷来,正要行礼却见他人匆匆的去了床那边。槿浓跟着跑进来,凑过去。

    “何时开始的”慕容策看了一眼这人的模样,还瞧不出什么。

    “奴婢方才叫玉公子的时候就这样了。”槿浓回到

    慕容策轻声坐下,从被褥里取出他的手,还没把脉却见五指指甲皆为浅黑色,眉头一皱。

    “去取些砒霜来。”

    槿浓一惊,痴痴呆呆的跑出去了。慕容策瞧见那婢女,道“去拿点蜂蜜水来。”

    “哦”婢女被慕容策吓得不轻,说话都颤抖。从未来这里伺候过谁,也未和府里王爷王妃如今接近过,若非和槿浓那婢女不舒服也不会来替代。匆匆忙忙的跑出去找蜂蜜水。

    慕容策将人抚平躺着。为何没有发觉若是等到辰时岂不是会要了他的命

    梦里的玉清风重复着那梦,越是想知道越是走不出去。繁花初静刹那间全部化为灰烬从枝头飞落,入眼时竟是冰冷的难受。

    你个畜生不知何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凶狠之声,让独处的玉清风全身一颤,睁不开眼去看什么。四周渐渐起了风声,有一个人的责骂声。

    你不该被生出来,你就该直接死了。

    不,我不该死。玉清风愤怒的大叫,忍着疼痛睁开双眼。冷清的脸全是挣扎的痛苦,他凭什么要死,凭什么都可以活在世上就他不可以。

    坐在床沿的慕容策听闻玉清风口里呢喃的东西,脸色不好。这绝昙苓就是借着中毒之人的感情来蒙蔽人,越是愤怒越是容易陷进去出不来。没想到,这人竟然做的如此无声无色,就连玄音都没看出来。

    你该死,你该死。你娘就是一个小贱人,她也不该活着。和你一样,都该死。

    玉清风愤然挥手想挥开那在眼前却又看不到的人,不想继续听这女人说话。娘亲不该死,她本就不喜这纷杂的红尘,只是看不破红尘才落得那结局。她不该死。该死的是那个女人,是她夺走了娘亲所有的东西。

    风儿。那一刹那,多次出现在梦里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知道那是他娘亲。只有娘亲才会这样叫自己,抬眸看去什么也看不到,声音就在四周。转身慌忙的寻找看到的却是满天的灰烬。

    娘亲,你在哪

    风儿,你不要随意走动。让娘亲看看你。

    玉清风却直直的看着前方跪下去,似乎娘亲就在面前,他能感觉到娘亲含香的鼻息,娘亲温和含情相思的脸颊。

    娘亲,风儿想您。

    风儿,娘亲也想你,时时刻刻想着你。

    悲伤的眸子此刻忽起十分狠决,喊着。

    娘亲,风儿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你带我走好不好我不要在冰冷的世间活着。没有你、没有父亲,没有家。

    只想要一个家,不必朱楼高阁,满桌喜筵。有他们就好。不想那么冰冷的活着。支离破碎的家要来何用

    这繁华世界才是你该留的地方,阳关才是最冰冷的地方,没有丝毫温度。你不该早早来这里。

    我不要,不。那里的人都想害我。我不要一个人。他们瞧不起我,说我是没有娘亲。

    你不是一个人。有人为你生死,有人保护你,你何须这般怀疑自己无人挂念他人看不起何须在乎,孤芳自赏又如何

    娘亲,我什么都不要。我不要,我像一只被折断羽翼关在笼子里的鸟一般活着,没有半分自由。我害怕,那种胆战心惊的日子我不要。

    死过,可是活了。可,活了有何什么失去了那么多。还不如死去。

    别怕,娘亲就在身边。

    娘亲,不如,风儿陪你好不好。

    说着,像是挣开娘亲怀抱起身,目光决绝的看着远处的一颗七尺宽的桃花树,像是飞蛾一般垂眸飞去。或许,死才是最好的解脱,再无纷无扰,潇潇洒洒的活着。呵呵

    风儿,你就没什么顾念吗你真可做的如此绝情,抛弃一切离开。

    闻声的玉清风在那一瞬间止步,咫尺的距离若是在靠近一步便是虽那虚幻的人去了,中了那人的伎俩。

    顾念红尘与我,从一开始就无瓜葛,顾念什么

    你还有你师父你连他也要无情抛弃吗他若是知你先他一步,他会心疼。就像娘亲现在心疼你一样。风儿,回去

    娘亲。

    娘亲会一直在你身边,静静看着你。

    娘亲。

    床上,慕容策将人紧紧抱在怀里,那一刻听到他决绝的话时竟忍不住的将他护在了怀里,有些诡异的可怜。不止因为他也失去了娘亲。

    “你猖狂惯了,可知,你是如此脆弱”半声呢喃半声叹息无奈。

    待觉怀里人平静下去,才有些未觉的舍不得轻手放下去,弯身之时青丝垂下遮住了那一脸睡颜有些雨后的阑珊的悲戚。手在肩头舍不得拿开,静静看着这人一脸无双的冷清。

    玉清风睁开迷蒙的双眼,渐渐才看清一切。

    “你做什么”满眼惊慌,那有和那泪水匹配的痛苦。

    “快些起来,否则赶不上。”看来,他忘了刚才的事情。不过,也好,痛苦的事不必记着。说着便要起身去。

    玉清风发觉眼睛有些酸疼,也没在意,全当是被他吓得。一大早看到有人弯身在你上方,不会惊讶才怪。

    伸手抓住还在自己肩头的手,笑道“你不会走错了房间吧”

    “说你笨你还真是笨的一塌糊涂,无药可救。”不知为何,那一瞬间某处微微一颤,这人傻气一笑竟恍如一笔勾勒而出。无情的嘴角浮出一抹笑,有心与他玩笑。

    “笨不是病,自是不需药来治。”见人温情如春,心底渐渐失去了底色,有心与他玩笑几句。

    慕容策动动手,示意他放开。可那人却握得紧,加之自己本没有用力,更是抽不回。

    “你留我手作何”难得一早心情极好,闲舒恰如立足东篱之下的惬意,看一路归雁,满天笙歌。

    玉清风轻笑说道“不是让我起身吗我可不想早起。劳烦你伺候,否则,我今日就在床上不起。”

    这般无赖含笑反手握住他的手,轻轻往上拉。

    “现在什么时候了”外面已经亮了,看来时间不早了。

    慕容策收回手,起身去,道“起身洗涑,我们骑马去还能赶上。”

    “你为何不早早叫我”玉清风便下床边问道。这有事为何没叫自己竟睡到现在的时刻。

    “槿浓叫你你未醒,便等你醒来。”

    “原来如此。”

    玉清风去洗脸时,习惯先洗脸再洗手。刚刚将帕子放进去时,慕容策却端着一晚水走了过来,直接倒了进去。

    “你干嘛”

    “这是一种保护手的药水,融入水里方能起效。你试试”说完便过去了。这是砒霜,兑成水洗手,否则清除不了通过手指进入体内的毒。

    “为何不拿给王妃我用这些东西也没用。”说着,也是将手放进温水里泡着,边和慕容策说话。

    “自是见你昨日规矩赏赐你。”慕容策也不着急他在那悠哉哉的泡手。将槿浓忘掉的药粉纸拿掉又去将蜂蜜水倒入一碗清水里,留下一半。

    觉得舒服了,这才过去簌口。最后才去换衣衫。一身青绿色长衫,与平日里不同。不仅仅多了一件透明外衫,腰间半尺腰带,垂着一块白玉青色流苏玉佩。出屏风后才去妆台梳头,刚去就发觉一根透明白玉簪在铜镜旁,样式简单,没什么看头。一身价值全在玉质。

    “王爷,你也不担心他人背后说你炫耀,出门的属下都穿的如此贵气。”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缓缓拿起木梳梳头。

    “你今日的身份可不是我属下。衣着打扮自是需要注意。”

    “哦”

    梳好妆,插上白玉簪便好了。起身去叠被子,收拾好后准备出发,慕容策却端着一碗水在面前

    “这是蜂蜜水,喝下再走。”

    “一日三餐,都喝腻了。不可以回绝吗”

    “喝。”

    “好。”

    两人离去,槿浓来收拾房间,把洗脸水端出去准备倒时,发觉里面的水是黑色的,心里疑惑不解。

    两人有一次同乘一马,玉清风此次也没什么,径直的便缠上了那腰,心里也没开始那般变扭,却是某种猜测不透的心思。

    “王爷,我们还能赶上吗”看着天边那头渐渐起来的新日,含笑问道。和那日一样,晨起的新日今日看着为何那般好看。放下一切和他相处似乎很不错。

    此时大街上人不多,便可驰马而行。后面人抱得紧自是不用担心他会掉下去,亦不会担心他会做些什么

    “若是赶不上便可不必来。”

    玉清风淡淡一笑竟不是嗤笑,有些安然。

    在宫门时方才遇到了回府换衣的慕容央昊,去掉了马匹便同他下去行路。幸好不晚,都才进宫。

    此时人多,先到的慕容央昊也收敛了一些。慕容策与他两说了几句便没再说了,面无表情的走在前方

    、洗尘宴一

    刚刚进去不久,又遇到了一身华服的慕容央烁,玉清风和慕容央昊本是打算装作没看见,却不料到慕容央烁会抛开与慕容策之间的恩恩怨怨走了过来。

    “五哥,今日怎么没见恭苏”

    “此去只为两位贵客洗尘罢了,何须带着”

    “也是。五哥莫不是担心一身好功夫的恭苏被那缨络公主选中,带到他国去”想起昨日早上收到的礼物就来气,一肚子的气。

    后面的玉清风和慕容央昊自是听出了慕容央烁语气里的不善,却也不说。

    “这最终还是由恭苏自己做主。”说变,便迈步继续走。

    慕容央烁笑了笑,看向后面的两人,道“玉公子和七弟怎么跟在五哥身后”

    玉清风准备说话的时候,慕容央昊却笑嘻嘻的拦住慕容央烁的腰,故意的把他往另一边带,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府里哪有六哥有钱啊仆人都带不出,还不如和五哥一起。”

    见状,玉清风只得作罢,紧随慕容策身后,一路有时间见到。一路皆有大臣携着自己公子赶往孔雀翎台,待人到时才向碧凰山庄赶去。不过这一路也有人向慕容策这边投来异样的眼光。玉清风自是知道是为何却也无奈。想他自己都不在乎自己在乎什么,庸人自扰。

    走了一程,慕容策微微止步与他程询问昨日的事情,也未去问宁忻教导的如何。“可还记得宁管家前日子吩咐的”

    “记得。”

    现在不是说话的地方,也不是嬉笑的地方。这么多人的眼下若是像平日和他扯闲岂不是自讨他人的口舌。

    “煜王爷。”正在此刻,一位大人携子走了过来。

    慕容策止步看去,拱手道“萧大人。”

    “没想到煜王爷还未到孔雀翎台,不如一道”萧大人笑道。

    “甚好。”

    玉清风瞧了瞧萧大人身侧的公子,真如慕容央昊说的那般文质彬彬的不知是否只是表面。萧秋雨回头时瞧见玉清风正在看他,先是一惊,再笑了一下,问道“你就是玉大人的二公子吧”两人的声音不是很高,也不打扰千面人的谈话。

    “正是。想必你就是萧秋雨公子了。”

    萧秋雨微微笑了一下,似乎有些害羞,道“你和你姐姐有几分相似。”

    玉清风含笑看着萧秋雨,疑惑着这人怎知他和玉清城之间有相似之处既然如此说,应该和玉清城时常来往了。

    “听公子这么说,好像与玉妃娘娘很熟。”

    萧秋雨面若桃花,含笑看着前方,双眸有些喜悦带着几分羞涩,片刻归于秋叶落地的伤,道“见过几次。”

    玉清风看着萧秋雨,不明白那失落时从何而来玉清风没有再续话,萧秋雨也没有再开口。一路便无言。途中又有几人作伴却都是下属跟在后面,主子们便在前面谈笑着今日之事。

    待要到了孔雀翎台,玉清风才瞧见伴着下人的玉连觉,他似乎也在找自己,玉清风看了一眼,苦笑了一下。

    也不知是不是玩笑,那一失神便跟丢了慕容策。玉清风看了一眼四处,没有方才那群人的踪影。正要打算随着人群走时,一双手突然搭在了肩膀上。玉清风拍开手,离开那人半步,才瞧清楚是谁。

    “玉公子莫不是跟丢了五哥”慕容央烁含笑道。心里有些阴影也不敢再像开始那般大胆,那个玩意看着真是感觉刀架到自己身上。

    玉清风不知道什么,平淡的与他说话,“方才失神。转眼间,却不见了王爷。”

    “那本王恰好与玉公子同路。”慕容央烁笑道,伸手作势请。

    玉清风淡笑了一下,道“有劳了。”

    “无妨。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帮你一把也不足挂齿。”

    “谢王爷不计前嫌。只是,方才同你一起的嘉王爷呢”

    “他跟着二太子走了。”

    “是这样啊”

    慕容央烁笑了笑,看着前方的楼台,道“这孔雀翎台到了。五哥在马车前同吴御史和方大人说话。”

    玉清风看了一眼这孔雀翎台,这台不是台。四处倒是有许多的玉雕孔雀,颜色各一,姿势各一。玉清风笑了笑。还真是孔雀翎。

    寻着视线找到慕容策,这才向慕容央烁道别。毕竟跟着他才是安全一点,若是知道后来便不会这般想。

    “王爷,为何帮他”瞧见玉清风离开,跟着杓其疑惑的问道。

    慕容央烁回身道“我说你把饭吃进脑子里了是不是这点功夫都不懂、”慕容央烁理理衣领,鄙夷的看了一眼杓其,真是把粮食直接吃进了脑子。

    “我懂,王爷你这是再改善你在他心里的印象,是不是王爷。”杓其贼笑道。

    慕容央烁看了一眼四周,见没人注意到他们,一掌打在属下的脑袋上,痛的属下直捂着脑袋冤屈的看着他。

    “知道你还问。”

    “王爷,我。”

    “走,去看看二太子。”慕容央烁直接无视掉下属满脸的委屈。

    玉清风走到慕容策身边,看了看正在和他谈话的两位大臣,一位正是前日见到的那人,而另一位不见过。却不知为何被他仇视着。

    “这不是玉大人的二公子吗”红衣大臣正是那慕容央烁口中的吴御史,年近四十左右,一身红衣蓝边将这人衬得威严。见玉清风也没什么好看的表情,满眼鄙夷,语气嗤笑。

    身侧的方大人淡然的看着玉清风,道“玉公子,这吴御史每天事务众多,难免会将气发到他人身上,莫怪莫怪”

    玉清风拱手道“吴御史日理万机,诚心辅佐皇上,可敬可敬。”我与你计较什么,又不必与你相处。

    方大人淡笑,反观吴御史却是一脸阴郁,很是不悦,侧身道“不敢。”

    “御史大人何须为一晚辈生气”一侧的慕容策终是开口了,这玉清风说话也恭敬毫无半点不敬,怎地还遭他这般蔑视

    吴御史看了一眼慕容策,愤然甩袖离去。一个出生官门苟活在皇室的男妓,有什么看头留恋的。

    方大人无奈摇头道“没想到吴御史年近四十依旧未改年少时的暴躁。”

    玉清风但笑不语。这哪是暴躁,分明是看自己不顺眼。你越是如此,我玉清风越是自在。

    “御史大人所忧之处我只是明白,还望方大人多多与之谈谈。”

    “那是。你虽稳重内敛,足智多谋,却还是不如御史所见的多,有些地方远不足长辈所思。不过,王爷既是明白御史所忧,还希望你多多考虑。莫成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方大人看着慕容策,语气沉重的说道。这一错千古骂名,一世清誉莫毁于一人。

    玉清风虽不知两人具体说的是什么,但还是预感这和自己有关。如此,看来,这两位大臣皆是向着慕容策的。

    “羽笙明白。择日定与御史大人对坐相谈。”

    “那好。那臣先去那边看看。”

    “好。”

    “王爷为何自称羽笙”待方大人离去,玉清风这才开口问道。

    慕容策迈步往青色孔雀走去,道“羽笙是母妃生前唤我的字,母妃过世后,父皇也没有改掉我的名讳。你应该知道那事。”

    “的确知道,但不知你又名羽笙。”玉清风看了看慕容策要去的地方,正瞧见一位红衣黑边锦衣的女子正与身边黑衣白边的公子说话,身侧又有许多的宫女及侍卫。心想着这因该就是那缨络公主了和他哥哥了。

    “你不知也不足为奇。”

    玉清风淡笑。

    “这不是煜王爷吗上次一别已有些时日了。”那欧阳炎回身之时就瞧见了正往这边来的慕容策,连忙拱手相迎。正是那日众人皆动唯一人不动的公子,眉宇剑锋,肌色如草宣,英俊的一位公子。

    “上次那酒还未喝完王子便匆匆离去了,此次可否再去续谈”

    “那次父王着急着让我回去,这次一定不醉不归。”

    “你就是我哥哥时常提到的煜王爷慕容策”璎珞公主有些惊讶的指着慕容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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