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越“我不会与他一起生活,他会照顾好你,他是个懂浪漫的人。”
天和哈哈笑,合上书,看了眼关越,说“你太喜欢吃醋了。”
关越“我是山西人。”
这句冷笑话令天和笑得更加无法控制,接下来关越一声不吭,带他回家,自己到阳光房里去看书了。
“天和。”江子蹇送完闻天岳,又来了。
“你累不累,”天和说,“就不能回去休息吗你今天从家里跑到伦敦,又送我哥去机场,现在又跑回来”
江子蹇“这不重要,你听我说。我求求你天和你一定要找个男朋友不然我们就要结婚了”
天和“”
江子蹇“我爸给我打电话了,让我赶紧追求你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啊你哥还给我支招,让我勾起你的好奇心,教你接吻”
天和“闭嘴”
天和简直肺都要被气炸了,关越起身,走到房间里去,天和正要打电话骂闻天岳,闻天岳却上了飞机,手机没信号。
江子蹇“你听我说等等不会吧这样都行啊”
天和打开电脑,输入口令,借用了剑桥研究室与柏林大学合租的一颗同步卫星。
“飞机的通讯密钥是多少”天和说。
江子蹇“”
天和“这不是你家的飞机”
闻家与江家合伙,买了这架飞机,江子蹇惨叫道“没有必要吧你要cao纵飞机撞山吗别了吧待会儿大家都没的用了”
天和“打电话问啊”
江子蹇问了,天和强行朝家里的私人飞机发通讯信号,让机长接到广播系统里,怒道“哥哥”
闻天岳正在飞机上睡觉,突然就弹了起来,一脸惊恐。
天和开始教训闻天岳,让他不要再提这件事,否则就把自己名下的公司股份直接转让给ee的对家。
关越“”
江子蹇半天没回过神,忙道“好了好了,不要骂了”
直到天和通过飞机的广播系统把自己二哥骂了个狗血淋头,才切断了通讯。
江子蹇“主要不是你哥,这件事的发起者,一定是我爸我太了解他了”
天和“你家的事你自己解决去。”
江子蹇“怎么解决我有预感,他待会儿肯定给我打电话,苦口婆心地说驴啊。”
正说话时,江氵朝生的电话果然打过来了,江子蹇面无表情地开了免提。
“驴啊。”江氵朝生耐心地说。
天和“”
关越“”
江氵朝生“驴你在吗”
江子蹇“喔咿喔咿”
天和江子蹇“喔”
两人一起学驴叫,江氵朝生那边便爽朗地大笑,说“天和,祝你生日快乐成年啦叔叔给你准备了伦敦的一家酒店当礼物,你们先玩玩得开心等你们那边晚上了,我再给驴打电话”
江氵朝生挂了电话。
天和“我不想要你爸的酒店,铁定这还是什么送咱们的订婚礼物。接下来要把他的来电转接到养驴场去吗”
江子蹇“谈正事儿,我是绝对不会和你结婚的天和”
天和“驴,虽然我也这么想,但跟我结婚就这么丢人吗我还不想和一头驴结婚呢你除了床和学驴叫以外还会做什么”
“怎么人身攻击我”江子蹇说,“太过分了你以为你长得这么好看我就不敢打你吗”
天和“打我啊。在关越面前打我。”
江子蹇马上改口道“是的,不敢打你。但我要申明一下,不是丢人不丢人的问题,和你在一起,我就不能再找别人了,你是这么专一的人,万一我和别人谈恋爱,你一定会很难过,对不对这样一定会伤害了你。实话说,如果好好培养下感情,和你共度一生,我承认这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我们一定会幸福”
天和惨叫道“给我闭嘴吧”
天和抓着江子蹇的领带,把他拖出了家门。
江子蹇“我明天,不,今天晚上,待会儿就把候选人的简历发你现在已经搜集到四十七份了,你一定要选一个,假装谈也行,帮帮忙了”
天和“总有一天,一定会有人来收拾你的祝你早日遇上能收拾你的那个人给我滚”
天和破天荒地说了句“fuck”,回到家里,郁闷地坐着。
关越反倒淡定地坐下了,打开一本诗集。
这天下午,天和随手翻了下关越给他的那本聂鲁达的诗,关越则开始读另一本书。
“你在看什么”天和随口道。
“雪莱。”关越说。
天和想找点话来说,今天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尴尬了。
“我不知道你居然喜欢聂鲁达。”天和说,“诺贝尔奖诗人。”
“aiacuteao”关越说,“小时候给你念的诗,就是他的作品。”
“也没有很小,”天和说,“四年前吧。”
关越翻过一页诗集,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现在还只有十四岁,刚到伦敦的日子,就像在昨天。”
天和笑了起来,说“一眨眼就四年了。”
关越“可是直到今天,天岳说起来,我才发现,你已经成年了。”
天和沉默了,手里摊开的诗集,始终停在第一页,这本八十年前的书实在太古老了,稍微一碰就要散架,天和甚至不敢翻它,生怕翻着翻着,纸张会突然碎掉。
关越“我还记得,你许过的那些愿望。”
天和说“我也记得。”
关越说“我也记得。”
天和笑了起来,说“我也记得。”
关越就像与天和在玩一个无聊的游戏“我也记得。”
天和“我也记得。”
关越“我也记得。”
两人你来我往,说了无数次,关越先不说了,天和等不到下文,也不说了,又翻了翻书。
手机提示音响,江子蹇发来了一个2g的压缩包,天和差点吐血。
关越看了眼天和,天和说“江子蹇把资料发过来了。”
关越说“我看看。”
天和道“不要了吧”
关越“现在我还是你的监护人,看看怎么了”
天和就算不给关越看,关越也会查他的手机,想看自然有的看,天和便直接把资料解压缩,说“希望里面不是2g的种子。”
关越“”
天和“没什么,我们班上同学常开的玩笑。”
里面全是各种照片,天和嘴角抽搐,盘膝坐在地毯上,一页页地翻,看得眼花缭乱,各种英国与亚洲帅哥的照片,剑桥的、伦敦大学的、皇家海军学院的,甚至还有牛津的。
关越“牛津那几个我还认识,家世都不错。”
天和“这些人都是哪儿来的啊”
“还有海军军官。”关越说。
天和“应该是参加皇家仪仗队认识的。”
关越“怎么连艾伯特都接客三千万欧元一晚上”
天和“那是别人的总资产还有ga换算,这是怕我看不懂吗别录我了,你在做什么”
关越拿着手提摄像机录天和,天和去抢摄像机,把他按在沙发上,夺了过来。关越又按他肋下,天和顿时开始讨饶,所幸关越作势几下,便起身走了。
天和“你看上哪一个,准备接受他和咱们一起生活了么”
关越没吭声,天和开始给这些照片玩连连看。关越在花园里转了一圈,又进来看了眼,顿时满头黑线,把投影强行关了。
“读书,”关越说,“聂鲁达都不知道。”
天和“就是这么没文化。”
晚饭后,天和在沙发上睡着了,关越便把他抱进去,半夜天和又醒了,也不敲门,推门进了关越的房间。
关越赤着胸膛,只穿一条藏青色的睡裤,躺在床上发呆,见天和突然进来,似乎有点恼火,刚要起来,天和却睡眼惺忪地爬床,盖上薄被,睡在关越身边。
“你还不睡觉”天和说。
关越在等十二点,天和却已经困得不行了,关越便关了灯。
十二点,手机屏幕发出光芒,关越看了眼,把手放在天和肩上,看他睡着了没有,天和转了个身,抱着关越的腰,舒服地枕在他的肩上。
这一刻,天和在睡梦里成年了,关越的监护人身份正式解除。
天和熟睡时,一手无意识地在关越胸膛前、腹肌上摸来摸去,关越一身肌肤被摸得灼热滚烫,握住了天和的手,制止他继续往下,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确定他已经睡熟了,并让他调整姿势,天和便搂着关越的脖颈,继续酣睡。
翌日,天和回忆起自己昨晚上的梦,居然梦见了十四年前,与小时候的关越初见那天,他抱着关越,枕在他的肩膀上,想玩他睡衣上的第二颗纽扣,却怎么找也找不到。
但是睡醒时,天和还梦遗了实在是太尴尬了
幸好关越已经起来了,天和快速回自己房,其间他探头看了眼,不见关越,换了衣服,生怕佣人看见,卷起睡衣与睡裤,扔进洗衣机里,发现关越的睡裤也在里头。
啊啊啊一定是不注意,把关越的也弄脏了
天和彻底炸了,早上一直有点心不在焉,问过管家,得知关越大清早就出去了,早饭后他便无聊地坐着看那本聂鲁达的诗集,直到外头直升机响,便知道关越回来了。
管家说“关先生请您换身衣服,他想带您去伦敦玩。”
天和迎着狂风,快步走向直升机,上去以后却不见关越,问“人呢”
驾驶舱里,关越戴着头盔与墨镜,侧过头,朝天和比画了个手势。
“你什么时候考的驾驶证”天和叫道,“没有教练吗”
关越“敢坐吗”
天和瑟瑟发抖,不过想到反正掉了也是一起死,没关系了,说“你真的会开吗”
“这不是已经飞了很远了”关越用机舱广播说,“需要玩点花式给你看看吗”
“不不不”天和忙道,“认真开”
关越用机舱广播说“聂鲁达读完了吗”
天和根本没读几页,却答道“读完了”
关越“真的读完了”
天和“你要在我生日的时候检查功课吗”
关越“你成年了,我现在没资格管你了”
直升机在伦敦的停机坪上停下,教练员赶紧上来接管。关越脱了驾驶外套,摘下头盔与墨镜,带着天和坐电梯下楼,出去开车,前往泰晤士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