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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好淡定 第9节

作者:古玉闻香 字数:21770 更新:2021-12-29 03:59:21

    杨蕴是当今皇太后的外孙,瑞昌公主的女儿。身为一个皇室子弟,本该只会吃喝拉撒欺负人,他却有些不太一样。他自愿在大理寺任职,因能力出众,被皇帝提拔成大理寺卿,称他是“断狱神手”,赞赏有加。本来是皇族的典范和骄傲,皇帝却很快就后悔了。这人上任之后,一年之内解决了不知道多少冤案错案重案,将当朝十几个贪官污吏拉下水,把朝廷整肃得一时之间没了人。大臣们惴惴不安,皇子皇孙们惶惶不可终日,也皇帝也被他烦得要死。他是皇太后的外孙,又不能随便杀了他,终于,皇帝有一日下旨将他调到户部任职了事。

    这次杨蕴一出现,所有官员们俱都一呆,连忙迎了上去,连呼“杨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杨蕴笑眯眯地说,感慨地说“各位大人安好。几年没来大理寺,还是像往常那般令人怀念。”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接话。杨蕴慢悠悠地说“下官不才,奉皇上之命,特此来协助各位大人破解此案。”

    说完将手中圣旨打开,将所有人叫到面前,却是命令刑部和大理寺全权听从杨蕴指挥,直到将此案破解。

    众官员慌忙跪拜接旨。站起来后,一个一个阿谀奉承道“有杨大人主持此案,必然能将凶手抓到,破案指日可待。”

    杨蕴笑眯眯地说“好说,好说。”他又慢悠悠地说“此案我已经了解了不少。但是人多口杂,不利于查案,这些时日各位大人也操劳太多,应该休息休息。不如请各位大人向我举荐几位办案能手,等我查出一个所以然,再向大人们禀报”

    刑部尚书忙说“杨大人何出此言大人奉旨查案,我们必当全力以赴。明日就把名单交给大人。”

    几个人又拉着杨蕴喝茶说话。十三在心中冷笑这瘦不啦叽的竹杆能做什么你能解开裴青是如何下毒的

    第37章 朕要与他单聊聊

    晋王一案十分敏感,又费心思,大理寺和刑部不少人避之唯恐不及,愿意参与此案的就不多。十三急于知道此案的进展,便向大理寺卿说情。这是顺水人情,大理寺卿不可能不同意,于是他被顺利地举荐了。李频刚巧也对此案颇有兴趣,两人一看对方都在举荐名单之内,颇为高兴。

    杨蕴察看名单之后,留下了二十个人,将剩余的婉言谢绝了。

    这是杨蕴在大理寺的第一次开会。

    随着说话时喷出来的气息,杨蕴嘴上的两撇小胡子一飞一飞,十三不知为什么,觉得那胡子有种诡异的可爱,目光胶着在上面,有些移不开。他总觉得杨蕴这个人神神叨叨的,有种莫名奇妙的熟悉感。

    杨蕴笑眯眯地说“大家就算没见过我,也一定听说过我了。我知道大家在背后叫我什么,只要不当面叫,我就装作什么也听不到。”

    房间里的都是年轻人,有几个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杨蕴又笑眯眯地说“现在来说说案子吧。大家有什么看法”

    十三在大理寺待了几个月,从来没看过这么查案的。大理寺卿何曾问过大家有什么意见十三觉得很新奇,却继续观察,不出声音。

    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觑。一个胆大的想了想说道“启禀大人,我倒是有个想法,也不知道对不对。王焕信里说对晋王有深仇大恨,可是我们查了很久,也没查出他和晋王有什么仇恨。这有些不对劲啊。”

    杨蕴笑着说“不错,这是一个疑点。还有呢”

    其他人一看杨蕴鼓励,也来了劲头“下毒的时候是在晋王的生辰宴会上,他为什么挑那天若想给晋王下毒之后再自杀,什么时候不行,为什么一定要挑人那么多的时候”

    杨蕴点点头“说得不错。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一个人小声说“难道他不得不在那一天下毒”

    杨蕴笑道“很不错。你们和我想的一样。还有呢”

    李频也说“非要挑选在众目睽睽之下,难道下毒的不是王焕他被人陷害了”

    “或许他就是痛恨晋王,才在那一天下毒,让每个人都看清楚他死时的模样”

    杨蕴说“你们说的都有可能,想法都不错。王焕死时,身边有他亲笔写的认罪信,皇上皇后又一直要求追查幕后之人,结果追查的方向就围绕着王焕,忽略了其他的可能。想要破这个案子,大家应集思广益,打开思路,不要局限于王焕就是凶手这一种假设。”

    一个说“据王妃说,晋王那晚十分小心,酒壶呈上来之后,身边的亲信会先饮一口试毒。试毒之后,侍女才倒酒。她们没有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下毒,能下手的仍旧只是王焕一个人而已。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下毒之后假装试酒,却没有真饮。”

    杨蕴笑着说“先不要这么快下结论。至于如何下毒,我心中有了一个想法,现在暂时先不想影响你们。撇开如何下毒不提,但看这一桩案子,你们首先会怀疑什么人”

    一个说“和晋王有仇的宾客。”

    李频说“不错。而且犯人平时可能没有机会接近晋王,不得已才在那一夜众目睽睽之下下手。”

    杨蕴笑着说“犯人也有可能是他的好朋友。专门挑选那一夜下手,才不让怀疑是他。”

    众人纷纷议论道“这样说来,岂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嫌疑了”

    杨蕴笑着说“我知道在座的各位不少人都曾经去过晋王府的夜宴。大理寺和刑部的各位大人也在场。这案子难查之处就在这里。我们今天在这里说的话,犯人可能今晚就知道了。”

    众人顿时闭了嘴,齐刷刷地看着他。

    杨蕴摸摸胡子笑着说“不妨事。这些年来多少难查的大案都这么过来了,我倒也不怕给人知道。各位若有想通风报信的悉听尊便。但若有真心想查此案的,回家之后想想这案子有什么可能,明日我们聚在一起,讨论一下。”

    众人连忙答应,恭送杨蕴走了。

    十三低声问李频道“这杨蕴似乎真的有点本事啊。万一犯人就是我们其中一个呢”

    李频说“我看这老狐狸的意图就是如此。你想,如果我们其中一人是犯人,或者和犯人有关系,必定想了解此案的进度。他何尝不是在观察我们”

    十三笑着说“那犯人不会就是你吧”

    李频也笑着说“胡说八道。我倒觉得这案子的凶手和杨大人都有些本事,现在纠结得很,倒不清楚究竟希望谁赢了。”

    十三说“的确如此。”又想看杨蕴揭开谜底,又担心叶裴青被他揪出来。

    李频又说“你可知道这杨蕴的外号为什么叫作杨泼妇”

    十三问道“有典故”

    李频笑着说“有啊。听说十年前,有一位官员得罪了皇帝,被皇帝用剑刺死了。杨蕴生性耿直,一听说此事便冲到皇宫里撒泼打滚,如同叫街泼妇一般。皇帝气得要死,想要杀他,最后皇太后叫人拖着他退下,在家关了半年不许出门,杨蕴才说从此温柔侍君,不敢在皇宫叫骂,皇帝这才放他出来了。”

    十三想笑,却只觉得心酸“君王如此,耿直的大臣也无用武之地。”说完想起自己失言,忙不迭地笑着说“幸好咱们的皇帝英明,和其他的不一样。”

    两人俱都沉默。

    李频看了他一眼,低声说“你不知道,我见的男妻多了,一个一个都柔弱得很,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我以前一向对男妻没什么好感,完全弄不明白男人和男人究竟怎么能在一起。”

    十三哑口无言。这李频天生只喜欢女人,以前在一起喝酒时,一说到这里娶男妻的风俗,就恶心得受不了。他对别人自然不敢说得这么直接,但叶裴青大概知道他不喜欢男人,才不介意二人交往。

    李频又说“你我总说要找机会喝酒。今晚去喝一顿可好”

    十三许久不曾同男人在一起开怀畅饮了,于是一起和李频下了酒馆,高高兴兴地聊天猜拳喝酒,听他说杨蕴的典故,掌灯时分才回家。

    第二日杨蕴和众人再一次相聚,大家经过昨日的讨论,都很有干劲。这杨蕴也十分懂得鼓励部下,几个建议提出来之后,众人讨论一番,终于确定几个方向,大家分头查案。

    正要散了,外面却传来由远至近一声一声的传唤。

    “皇上驾到”

    众人惊吓,连杨蕴都皱了皱眉头,带着众人迎到门口跪下来候着。

    皇上亲临大理寺,肯定是为了案子的进度。不少小官从未面见圣上,此刻激动万分,真如同筛子似的打颤。

    十三低着头,不多时只听见外面脚步声杂乱,一个身着黄色通身袍的人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杨蕴带着众官员匍匐在地,齐呼“臣等参见皇上”

    十三的脸贴在地上,有点凉。

    趴了好一会儿,厅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一个中年人低沉的嗓音才说“众卿家平身。”

    十三不敢抬头,跟随着众人小心地站起来,一点声音也不发出,也不敢引起人的注意。他站在第三排,又低着头,如同林中的一棵树,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杨蕴正在同皇帝报告调查的方向和进度,声音很小,听不出在说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谈话声突然停下来。皇帝不紧不慢地说“叶裴青的夫人梅郁听说就在这里,何不出来面圣”

    无故点名,从来都不是好事。以前在组织的时候,被上司看上就说明危险的任务要来了。

    十三默默地出列,不慌不忙地走到皇帝跟前跪下来。

    “平身。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十三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抬头面君。

    皇帝果然长得很好看,修长眉毛,面容姣好,也并不像叶裴青所说的那般不堪,看起来还健康得很,不像是掏空了身子的模样。

    皇帝从头到脚看了他一会儿,说“其他人都退下吧。朕要与他单独聊聊。”

    众人一听,不敢久留,连忙跪下谢恩,一个一个地走了,却惟有杨蕴站在一旁,死皮赖脸地笑着不肯走。

    皇帝也不在意,对十三说“叶裴青征战沙场,你又在此地追查晋王一案,都是国之栋梁。在这大理寺干得如何”

    十三答道“谢皇上夸奖,微臣能为国效力,是微臣的福气。”

    皇帝又看了他一会儿,说“听说你会武”

    “跟着世子学了一点。”

    “可会舞剑”

    十三忍不住皱眉,连忙低了头说“学过一点。”

    皇帝沉默了许久,才说“朕几次想同叶裴青聊天,苦于没有机会。今天在此地碰到你正好,不如随朕回宫里吃顿饭吧。”

    十三尚未推辞,杨蕴已经脸色铁青“叶大将军领兵在外,皇上且三思。”

    皇帝不怒而威“他就算是叶裴青的夫人,却也首先是朕的臣子。朕叫他吃顿饭也要你来管你也不必做侍郎了,干脆做朕的老婆算了。”

    说完甩袖子走人。

    杨蕴气得脸色通红。

    十三不得已,终于被皇帝带回宫中去了。

    第38章 要好好想想如何善后

    叶林听说十三被皇帝带到宫里吃饭去了,急得马不停蹄地回了穆国府,把此事禀告了老太太。老太太心中暗叫不妙,自己的孙子现在不在家,梅郁的性情又刚烈。若是不小心得罪了皇帝,梅郁有个三长两短,她真不知道如何向叶裴青交待。

    老太太焦急地等着,天色已黑得如同泼墨一般,快到二更了也不见十三回来。老太太心想实在不能干等下去了,便吩咐叶林去九王爷的府上,将这件事告诉他们。九王爷和王妃都快要睡觉了,一听说梅郁被皇帝带到宫里去了,至今未归,也一个一个地吓清醒了。他们家皇帝的脾性,他们还不清楚若真是看上一个人,那是想方设法也是要弄到手的。

    九王爷和王妃商量片刻,打算连夜进宫探探情况。王爷们都有太后的手谕,夜里也能出入皇宫,于是九王爷快马加鞭,直奔皇帝的寝宫玉华殿,先看看皇帝在不在。

    皇帝的贴身太监庆祥一听说九王爷气喘吁吁地跑来了,连忙招呼他进了偏厅,说“九王爷怎么连夜来了皇上正要就寝哪。”

    九王爷着急地问“一个人就寝,还是有人侍候”

    庆祥笑着说“咱们做奴才的,哪敢乱叨叨主子的事九王爷怎么也关心起皇上的房事了”

    九王爷说“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哪敢管皇上的房事。只不过今天晚上陪着皇上吃饭的梅郁,你可知道现在在哪里”

    庆祥刚要说话,这时一个小太监来说“皇上说听到声音,问公公谁来了。”

    庆祥连忙去了,留下九王爷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原地转圈圈,口中还懊恼地念着“将在外,千万别搞人家老婆”。

    过了一会儿庆祥回来笑着说“皇上说不把事情说清楚,只怕九王爷今夜是睡不好了,叫九王爷过去说话呢。”

    九王爷整整衣冠,连忙过去了。

    皇帝正在穿衣服,九王爷低头不看,小心地笑着说“皇上今夜安好”

    皇帝说“安好什么刚要睡觉,你就来乱搅了。废话也不用多说,梅郁不在这里,刚才我放他回去了。”

    九王爷大喜过望,连呼“皇上圣明。”

    皇帝生气地说“真以为朕圣明,就不会三更半夜跑到朕的寝宫来要人了。都以为朕昏庸到那种地步,名不正言不顺地硬上。滚吧。”

    九王爷陪着笑脸,连忙告罪下去了。

    一到穆国府,老太太的院子里灯火通明,梅郁果然已经回来了。九王爷和老太太一齐盯着他问道“方才皇上跟你做什么了”

    十三也没弄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说“皇上和我说说笑笑地吃饭,说的都是裴青的事情。然后皇上就叫我回来了。”

    事情自然不至于那么简单,还有一件事他没说。吃完饭后皇帝叫他舞剑给他看,十三心中不喜,便跪下说“微臣剑舞得不好看,恐怕污了皇上的眼,求皇上恕罪。”皇帝笑说“只不过是图个热闹,好看难看无所谓,不会怪罪你。”十三觉得这实在有些恶心,便低头说“将军出征在外,为国效力,微臣舞剑给皇上观赏有失庄重。请皇上三思,莫让将军寒心。”一番话说得皇帝的面子上有点下不来,要发火却又不占理,终于含怒忍住,叫他走了。

    这一段怎么说也让他觉得别扭,便没有告诉老太太和九王爷。

    老太太嘱咐道“将来皇上若再招你进宫,赶快派人告诉我和九王爷。”

    十三心想那皇帝再招他进宫,他就在马车上搞出个意外,断腿断上几个月,装病不见。

    九王爷也说“裴青出征在外,要专心应敌,这件事不要让他知道。”

    十三一一答应。

    本以为皇帝心胸狭隘,遭到拒绝之后会来找茬,十三接连几天都十分警惕。没想到这件事情一过,皇帝倒像是忘记了这件事似的,再也没有在十三面前现身。

    于是十三也慢慢将这件事情淡忘了,专心查案。

    这案子也够让他提心吊胆的。

    杨蕴自从叫大家开阔思路,每个人都对这案子有了自己的想法。杨蕴又说“现在我们有了大致的方向,就要再一次去晋王府搜集证据。大家不要放弃任何细节,每一件小事都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二十个人来到晋王府,仔细盘问,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宴会上大家喝酒喝得正高兴,晋王却不小心打碎了酒杯“玉竹”。他大发雷霆,要当场打骂侍女泄愤,王妃为了打圆场,命人将酒杯换成“蓝冰”。这一段的动静很大,每个人都记得很清楚,也觉得晋王的脾气真是暴躁。这时晋王的酒喝完了,侍女又呈上来一壶,王焕便喝了一点酒为晋王试毒。之后他被人叫出去了,说有急事,直到晋王死也没有回来。

    根据这些情况,如果王焕是凶手,那么他是在侍女呈上酒之后,才下了毒。如果王焕不是凶手,那么酒里就没有毒。

    杨蕴问“如果王焕不是凶手,那么毒是怎么进去的呢”

    十三呆呆地原来叶裴青在酒杯里下了毒。

    这时也有几个人想到了,着急地说“难道在酒杯下了毒”

    李频说道“凶手看到晋王打碎了玉竹,王妃命人去换蓝冰,这才赶紧在蓝冰里下了毒。”

    杨蕴笑着说“如果王焕不是凶手,那么李大人说的情况就很有可能。”

    一个人说“玉竹是晋王喝酒的常用之物,价值连城,通常都锁在晋王的房间里,妥善保管,不容易拿到手。蓝冰是王妃的嫁妆,因为形状好看,王妃就将它摆放晋王的书房里。”

    李频说“凶手肯定不能事先知道晋王会打碎玉竹,所以这件事是意外。王妃吩咐人去取“蓝冰之后,两个侍女飞快地跑去了。凶手若要下毒,必须要知道蓝冰存放在哪里,在侍女到达之前去给蓝冰下毒。”

    全部人都陷入沉默。这有点困难吧

    杨蕴皱眉说“如果凶手知道晋王会打碎玉竹呢”

    十三默默地看着他怎么知道未卜先知他家的叶裴青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十三小声地说“下毒的也有可能就是那两个去犬蓝冰的侍女。”

    杨蕴笑着说“我随便说说而已,你们肯定不服。这样吧,不如我们分头查案。一部分人去调查那两个侍女,一部分人继续调查王焕,其余的跟我一起调查在场的宾客。”

    李频小声对十三说“这案子也太奇怪了。似乎哪一个方向都不太对,叫人无从选择。你如今想调查谁”

    十三心想他自然是要跟着杨蕴。叶裴青恐怕没有料到杨蕴这个人的出现,否则靠着大理寺和刑部那一帮庸官,这案子早该完结了。他说“跟着杨大人学点东西吧。”

    于是十三和李频便说“愿跟随大人调查在场的宾客。”

    杨蕴带着他们,天天在晋王府询问当时有什么宾客进进出出,犹如大海捞针一般。他倒也不焦躁,脾气还好得很,整日笑咪咪的。

    事隔多日,晋王府里的下人们对宴会上的事情都记不太清楚了,只不过有个下人记得,他路过晋王的书房时,那里面传出了声音。

    那小厮说“我当时没管,以为有人在打扫呢。走远了之后又回头一看时,却似乎一闪而过有位公子的身影。”

    十三“没看错穿什么衣服长得什么样子”

    小厮说“只记得个子高高,长得挺好看的,不过没看清楚。衣服是蓝色的还是紫色的不对青色的当时灯光有点暗,说不清楚啊。”

    叶裴青那天就穿了一套蓝色的衣服。

    这小厮说的很可能就是他。

    这话若让杨蕴听到就不得了,只怕能顺藤摸瓜,查出更多的案情。

    不过幸好的是这个小厮是十三一个人盘问的。

    十三赶紧说“样子也没看清楚,衣服颜色也记不清楚,你在糊弄我呢说,当时到底看没看到什么人等下去堂上作证时,若说得不清不楚,是要挨板子的”

    挨板子还了得小厮一听害怕了,立刻捂着头陪笑说“大人饶命,我记不清楚了。当时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忘了。大人千万别叫我去作证啊”

    十三这才温和地嘱咐了几句,走了。

    又过了好几天,能查的都查得差不多了,杨蕴终于把所有人聚集到一起“这几天仔细查访,猜测王焕可能是在晋王死之后才死的。如果王焕是其中一个宾客杀的,那么晋王死后,凶手一定从宴会上消失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非常乱,大家回家想想,到底有谁不见了”

    李频说“凶手也可以让自己的下人去处理王焕,不一定要亲自动手。”

    杨蕴说“不错,这个也要查。什么线索也不能落下。”

    一个小官员露出古怪的神色,却低着头不言不语。

    杨蕴敏感地问道“什么事你想起了什么”

    那人看了看十三,仍旧不说话。

    杨蕴对众人说“你们先下去吧,我和他单独谈谈。”

    众人行礼之后鱼贯而下,十三走出门口时,紧紧盯着那小官员的唇型。他们的声音太小,他听不到,但却能看个一清二楚。那小官员说“晋王死后,梅评事和叶将军都消失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时间。他们两个同坐一张桌子,都不见了,便尤其显眼。”

    十三心想那半个时辰里,自己正在思考季氏的事情。叶裴青应该在晋王死之前就把王焕杀了,那段时间他又去做什么了

    他垂头走出去,吹了一阵寒风才平静下来。

    叶裴青打仗去了,还得要好好想想如何善后。

    第39章 来男人和男人之间吵架也这样啊

    自己和叶裴青当夜的行踪已经引起了杨蕴的注意,这不是一件好事。杨蕴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照样让十三查案,也总对他笑咪咪的,十三却觉得有些紧迫感,时时有种让人盯住的感觉。

    他迫切地需要有什么事情发生,来把杨蕴的注意力引开。

    叶裴青这一案最大的破绽,就是没有给王焕安排杀人的动机。王焕是晋王的亲信,跟随晋王已经有四年的时间,平时生活检点,寡言少语,为什么会对晋王有怨恨这是最为不合理之处。如果王焕有了杀人动机,那么晋王一案就勉强可以结案了。

    十三心想他要想办法给王焕安排一个杀人动机,至少让杨蕴的注意力别总粘在自己和叶裴青的身上。

    于是,他称病请了几天假,暗中抱了一些卷宗回家

    晋王脾气暴躁,从小就不把人命当回事。卷宗里不少案子隐约与晋王和齐皇后有关,却没人敢继续追查,或者悬疑未解,或者草草了事。这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无人记得,十三正好拿来做文章。

    比如说这个案子。晋王十岁那年杀死了一个叫王彬的书童,王彬的寡母痛苦得什么也顾不得,便去刑部滚钉板告状。这案子自然没有告下来,寡妇也死了。于是刑部推给大理寺,大理寺又推给刑部,最后不了了之,甚至连审理也没有,却留下了这份记录。

    说不定王焕是王彬失散多年的兄弟,隐姓埋名来为母亲和弟弟报仇呢

    王焕当然不是,但是十三可以让他看起来是。王焕和十三一样,无父无母,身世不明,只凭本事和卖命才做了晋王的亲信,最容易罗织身世。

    于是十三小心地将卷宗弄出几个窟窿,看起来像是被老鼠咬的,将王彬是独子这件事抹杀了。他又制造了几封信件,说的都是王彬和寡妇的事情,里面还提及寡妇曾经丢失过一个儿子,比王彬大三岁,左腰上有一块胎记。

    刚巧王焕也比王彬大三岁,左腰上也有一块胎记,那么王焕就顺理成章成了王彬失散的哥哥了。

    他打算将这几封信放在王焕的房间里。官府曾经在王焕的房间仔细搜查过,但是地面的砖头还没有掀开,十三可以把证据藏在砖下。

    杨蕴曾说要重新细查王焕的房间,十三就坐等杨蕴发现这几封信。这样一来,杨蕴顺藤摸瓜查出王彬的死,王焕就有杀人的动机了。即便杨蕴怀疑,这个证据也能让他忙好一阵,不会紧盯着自己。这样,他才能有时间制造自己和叶裴青不是凶手的证据。

    一切准备就绪,这天清晨,十三提早来到了大理寺,恭恭敬敬德向杨蕴说“属下身体已经好了,可以继续查案了。”

    杨蕴也笑着说“身体好了就好。这几天也没什么大的进展,我们今天再去晋王府看看。”

    十三连忙答应了。

    自从晋王被杀之后,晋王府的防备比之前更加严密,夜里巡逻的侍卫比比皆是,十三不敢冒风险夜探晋王府。所以他只能装作积极查案的样子,趁人不注意时进入王焕房中,将证据藏起来。

    众人一进入晋王府便分头行事,各自探听消息。十三向几个下人问了一番话,确定没人跟随着自己,不慌不忙地来到王焕的房间。

    自从王焕死后,这房间便一直侍卫看守。十三和他们早已经十分熟悉,客气几句便走了进去。

    查案时,门不能随便关起来。十三在房中走了一会儿,来到墙角边蹲下来。这里是惟一还算隐蔽的地方,外面的人看不到他在做什么。

    地面都是石头铺成的,十三取出一柄小刀,轻手轻脚地挖着两块石头之间的土。

    外面时不时听得到人走动的声音,只要一进门就能看到他在做偷偷摸摸的事情。十三紧张地听着门外的动静,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

    他可以确信,他今天为叶裴青冒的险,可以还清自己欠他的一切恩情。

    刚挖了一会儿,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隐隐约约还有一个人沉稳的笑声。十三听到这笑声就觉得头痛,连忙站了起来,用脚将挖出来的土随便一划。

    细竹竿一样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大眼睛笑咪咪地看着十三,带着一丝惊讶“梅评事也在”

    十三心中暗骂根本就是跟着我进来的,还惊讶个屁。他平静地说“属下担心这屋里有什么证据没有注意到,便进来看看。”

    杨蕴笑着说“梅评事为人十分细致,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说完他走了几步,突然脸色一沉,向外面喊道“来人今天再一次仔细检查这个房间一次,务必把地上的砖块都掀起来,一寸一寸地查。”

    竟然现在就要检查

    十三的脸色有些难看了。他费心制造这些证据,却不能藏在这房间里,不就全都浪费了王焕下毒的动机又该怎么办这杨蕴果然是在怀疑自己和叶裴青了么

    自己出去上茅厕,他也非要跟着出去,搞得两个人一起消失,被别人注意到。

    叶裴青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己若和他一起作案,早晚被他生生拖累死。

    十三心中虽然在骂,此时却不能反对,只好跟随着众人,搬家具、挖地砖,真如杨蕴所说,一寸一寸地查找。

    正有些垂头丧气,几个小官员却突然大声叫了起来“杨大人,这里有一个暗格”

    暗格

    十三第一个想冲上去看,却不敢造次,远远地站着。那杨蕴早就疾步走上去蹲了下来。

    暗格在床下的砖块之下,非常隐蔽。

    十三慢慢地走过去一看,只见暗格里面有一包银子和几件贵重的首饰,还有几封信和一块小玉佛。杨蕴皱眉将其中一封信打开来,口中轻声念出几个字“莫庆文”

    嗯莫庆文

    十三的心中敲起小鼓。这名字听起来有些熟悉,似乎有些印象。在哪里听见过,还是看见过

    杨蕴仔仔细细地把信看了一遍,问道“可有人知道莫庆文是什么人”

    众人俱都摇头。

    杨蕴将信件折起来,想了很久,缓缓地说“这案件有了新的进展,容我回去思考一下,明天再和大家讨论将来的方向。”

    大家连忙齐声应了。

    杨蕴看了十三一会儿,终于笑着说“今天若不是梅评事来王焕房中检查,我也找不到这样的线索。梅评事对此案的积极性很高,叫人欣慰。”

    梅郁低头说“属下对杨大人钦佩得五体投地,希望能对大人有所帮助。”

    杨蕴捋了捋胡子说“既然如此,倒有一件事要请教梅评事。那天晋王死后,梅评事和叶将军一起从筵席上离开了半个时辰,不知去了哪里”

    此言一出,就是明摆着杨蕴怀疑十三,要他解释。众人都有些哗然,连李频都紧紧盯着十三。

    十三垂头不语他这几天被杨蕴盯着,都没有机会解决这件事。这可应该说什么难道说他碰到了一个晋王府的厨娘,自己吹风发呆去了这杨蕴也绝不会信呀。

    实际上,若没人作证,他无论说自己去哪里,杨蕴也不会信。但他若放任杨蕴继续怀疑叶裴青,早晚会给他查出破绽。

    十三低着头,心想难道要说两人找了一个小树林快活去了撇开没有廉耻、名声受损的问题,晋王刚死,他们就找地方快活,这要让皇帝知道了,他和叶裴青还想不想活了这不单单是不要脸的问题啊。

    真是难办。

    十三越是骑虎难下,杨蕴眼中的怀疑便越是浓重。他笑着说“梅评事在犹豫什么可还记得那晚的事情”

    十三心想随便胡编乱造一个理由吧,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正要开口,一个小官员突然怯生生地说“启禀杨大人,这问题梅评事是回答不出的。属下那晚看到梅评事和叶将军了。”

    十三冷冰冰地看着他。

    啥你看到了叶裴秦做了什么你看到了

    小官员害怕地看了十三一眼说“那晚晋王七孔流血,我有些害怕,便走出去吹风,正巧看到叶将军正站在长廊上往远处看呢。属下不敢和他说话,便低头走过,没想到叶将军却将我叫住了。”

    杨蕴说“然后呢”

    小官员红了脸说“叶将军问我是否在大理寺任职,我说是,又问叶将军怎么没和梅评事在一起。叶将军指着远处一个人说在那里呢。我刚才说错了一句话,惹他生气了,现在都不跟我说话。虽然不太清楚,但那个人分明就是梅评事,我便和叶将军说了一会儿话。那半个时辰里,梅评事和叶将军应该什么也没做。”

    众人没想到听到这么肉麻的事情,都愣了一下。李频更是忍不住要吐的样子。

    杨蕴笑着说“原来是在闹别扭,怪不得梅评事不想说。床头吵架床尾和,梅评事别往心里去。叶将军出门也快一个月了,梅评事若在家实在无聊,可以到我府上来玩玩,慰藉相思之苦。”

    众人忍不住低声笑,十三冷冰冰地看着他“不必了,杨大人。”

    叶裴青分明是处理完了王焕的尸体之后,随便找个人作证呢。这小官员就上当了,还顺便给自己做了证。自己当时心绪烦乱,竟也没有注意到他。

    李频悄声说“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吵架也这样啊。你的脾气也真不小。”

    十三心想我的脾气怎么不小了

    第40章 请世子专心打仗

    杨蕴自从有了新的证据,接连几天都在大理寺和刑部翻阅几年前的卷宗。莫庆文这名字耳生得很,谁也想不起来是哪位,终于,杨大人对刑部和大理寺下了命令,叫所有的人停下手中的工作,全力查询莫庆文的身份。

    十三也在查找卷宗的行列之中,每日都在大理寺待着,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十三对莫庆文有点印象,心想说不定自己以前曾经看过此案。于是他专注于看过的旧案,比别人又快了一步。这一天,他在偷偷翻阅几年前的一桩抄家案时,从一堆卷宗之中找出莫庆文这个名字来。

    这莫庆文本是个小人物,却牵涉着一桩陈年大案。

    当今皇帝岩霄不是嫡长子,本被封为辽王,太子名唤岩景。岩景在二十三岁的时候,被人告发谋反。当时太子的部下们众口一词,忠心护主,却有一个名叫崔殷的亲信突然叛变,指证太子谋反。谋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太子被打入天牢等候发落,没过几天却被人发现死在牢房中。众部下全被处以极刑,没留一个活口,崔殷在混乱中不知所终。

    年代久远,谁也不知道当年废太子谋反之事是真是假,此案成了一宗陈年疑案。辽王被立为新的太子,废太子谋逆案不了了之。

    十年后,辽王登基后的第十天,京城城楼上却突然悬挂起一具尸体,血迹斑斑,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仔细辨认之下,却发现这具尸体就是出卖废太子的崔殷。

    皇帝大怒,下令叫人追查凶手。查了一年多也毫无进展,皇帝越发起疑,开始迁怒于人。朝中众人犯点小错都要丢官,煌煌不可终日。

    当年岩景死后,太子妃的家族莫氏自然受到影响,一蹶不振,官也越做越小。本来已经无权无势了,偏偏莫氏一个子弟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晋王。晋王心胸狭隘,向皇帝告状,声称莫氏一族仍旧对废太子的死心怀怨恨,崔殷说不定就是他们杀的。皇帝本来心情就不好,更加经不起挑拨。本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原则,皇帝一发狠,灭了莫氏一族。

    杨蕴口中的莫庆文,就是莫家最小的儿子。

    莫庆文的身份一弄明白,剩下的就好猜得很了。

    那几封信里的内容,恐怕就是暗示王焕的真正身份是莫庆文,隐姓埋名来到晋王身边,伺机报仇。

    十三心想这几封信若是叶裴青栽赃陷害,那么这一招就比自己高明了。

    王彬一案,只不过是晋王和王彬之间的小恩仇。对于皇帝来说,一个书童的命算得了什么,他也不会放在眼里。因此,王焕即便有了杀人动机,杨蕴不一定会信,皇帝也会让他继续追查。

    但是莫庆文就不一样了。皇帝对崔殷的死那么愤怒,说明他对废太子一案心虚。不管怎么说,废太子谋逆案和莫氏一族案是皇帝的污点,恐怕最不想被人提起。现在王焕的真正身份成了莫庆文,正好戳中了皇帝的痛处。这么一来,即便杨蕴不太相信这几封信的真实性,皇帝也未必想让他继续查下去了。

    但是莫庆文这个名字只在莫氏族谱中出现过几次,杨蕴查了很久也没查到是谁。十三相信杨大人的能力,既不暗示,也不多事,只安安静静地在大理寺看卷宗打发时间。

    终于,这天一个小官员兴奋得从卷宗里抬起头来“找到了找到了莫庆文竟然是前朝太子妃的娘家,莫氏一族的后代”

    这实在不是个好消息,杨蕴听了有丝惊讶,一点笑容也无,反叫那小官员不许多话。小官员心想他这不是立了功么,怎么杨大人的脸皱成那个样儿。杨蕴的眉毛蹙了一天,鼻子眼睛都挤到了一起,终于跺跺脚,到皇宫里向皇帝报告去了。

    不知道杨蕴和皇帝谈了什么,晋王被杀一案如十三所料,就此结束。

    案子一完结,每个人都轻松了许多,连天空都觉得比往常更亮堂了。杨蕴为了犒劳大家连日来的辛劳,笑眯眯地邀请大家一起去喝酒。大家想杨大人的钱多,绝不能替他省着,于是众人尽兴,喝得大醉方归。

    刚刚过了春节,叶裴青就传来了不好的消息。太子和将军经验不足,中了敌军的诡计,打了一个小败仗,损失几千人。

    皇帝自然不高兴,在朝堂上的脸色便有些难看。老太太担心得掉眼泪,穆国公也没怎么睡好,连夜给叶裴青写信,商议制敌之策。

    送信的小兵临走时求见了十三,却站着不说话。

    十三问道“将军身体可好”

    “敌兵狡诈多端,将军和太子每天讨论军情直到深夜,睡觉不多。”

    十三点点头,又问道“将军还吩咐了你什么”叶裴青给老太太、穆国公、郡芝都写了信,就是没给十三,这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小兵说“将军吩咐我问问梅评事,有什么话想说。”

    十三于是写了一封信“天寒地冻,保重身体。晋王的案子结束了,凶手王焕是莫氏一族的后代莫庆文,与晋王有深仇大恨。”

    过了二十几天小兵又回来了,仍旧空着手站在十三面前,什么话也不说。

    十三不晓得叶裴青的意图,问道“这次将军吩咐什么”

    小兵面不改色地说“将军吩咐我问问梅评事,有什么话想说。上次的信太短了。”

    十三于是洋洋洒洒写了十张信纸,最后说道“晋王一案的详情就是如此。世子若仍旧觉得不详尽,可以传信回来。天气寒冷,多穿衣服。”

    小兵二十几天后又回来了,带回来叶裴青的一封信。

    “上封信只有最后一句可以看。敷衍太过,该当何罪”

    这还没完没了了。

    十三于是回了一封非常简短的信“请世子专心打仗,有话回来再说。”

    从此叶裴青便没什么消息了。

    晋王一案结束,王府中男女老少被卖的不少。于是十三告诉秦夫人,让她帮忙将季氏买了出来,与一双儿女住在一起。秦夫人搞不明白叶裴青和梅郁为什么对松怀灵的遗孀这么照顾,又送房子,又送银子,还大方得很,从不露面,好人全都是她秦夫人做了。她总觉得这事有点不靠谱,自己和一个犯官之后这么亲近,指不定哪一天就要背了黑锅啊。但这些日子她过得实在不顺心,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要求十三,眼前这事若不办好,将来求人拿什么开口便上赶着把这件事办好了。

    原来君梅从大牢回到汪府之后,与汪志表面和好了一段时间。两人相敬如宾,看起来感情也算融洽。可是汪志就是那么贱。小戏子活着的时候,他厌烦他的残疾。可是他死后,汪志却慢慢想起小戏子的千般好处,又怨恨君梅将他打残。夜里想起二人的温柔缠绵,汪志心中竟然郁积了一段心事,挥之不去。这一日他和朋友去喝酒,心情郁闷便叫了几个小倌取乐,其中一个小倌容貌秀美,样子和那戏子竟然有几分相似。汪志看得出了神,当夜就留在小倌房中,没有回家。

    那小戏子虽然曾经侍奉过皇帝,不是完璧之身,但是对汪志毕竟有几分真情。可是这小倌阅人无数,知道汪志把他当成了替代品,对汪志怎有一点情谊只把他当成冤大头罢了。他装作一朵解语花,慢慢从汪志口中套出小戏子的身份,模仿小戏子的打扮、动作、说话的语调,床上床下温柔服侍,竟然学了个五六分,汪志失而复得,如同入了魔障一般,大把的银子拼命往小倌身上花,再也不回家了。

    汪志毕竟只是个举人,还未入仕途。家里就算有银子,也不是他说了算。能拿出手的银子越来越少,汪志又无法因为嫖妓跟家里要钱,老鸨的脸色便不如以前好看了。

    这天老鸨当着汪志的面打小倌“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银子,把你养得油光水嫩的,是让你来白给人睡的养只猫还知道抓老鼠呢,你除了吃还能做什么”

    小倌哭得梨花带雨,躺在汪志怀里哭。汪志便生气地说“不就是要银子么我有的是,早晚把他赎出来。你少欺负他”当天哄劝了小倌一阵,回家去了。

    可是汪志断断不敢再跟家里要银子,左思右想没有办法,便打起了君梅嫁妆的主意。

    君梅的嫁妆都锁得好好的,汪志想趁她睡觉偷她的钥匙,不想却被君梅抓个正着。于是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君梅疯了似的对汪志乱抓乱咬,汪志疼得顶受不住,打了君梅一巴掌,闹得整个汪府都知道了。

    两人的日子过不下去了,秦夫人和汪老太太找了多少人说合都没办法,汪志铁了心要把小倌娶进门,君梅死活不让“那贱货”进来,还说要和汪志拼命。

    秦夫人没有办法,只好暂时把君梅接了回来。

    第41章 皇帝的心情不错

    梅花慢慢散落,雪也随之而化,春风归来,穆国府中的杨柳渐渐绿了。

    肃杀的严冬一过,人的心情也逐渐变好。

    叶裴青的捷报如雪片般飞来,皇帝高兴,朝野上下满满都是歌功颂德之声。叶将军用兵越发熟练,虚虚实实出其不意,屡败屡战,逐渐能与敌军抗衡。最后一战中,太子不惜以身试险,权当诱饵引敌兵上钩,将流寇的主力阻截在山谷之中。

    叶裴青万军之中英勇而上,亲手将敌军首领顾其冰斩杀。

    顾其冰是个枭雄,不除则会终成大患。皇帝如同摘除了一块毒瘤,心情轻松得难以形容,下旨赞赏慰问一番,命令二人班师还朝。

    最后一封信传来的时候,叶裴青的大军已经在回程路上了。

    十三算算日子,再过一个月,叶裴青应该就会到家了。

    二刃一直没有露面,却送来了一封信和几颗药,说近日事忙,没时间过来。十三根据信里的嘱咐,把药丸吞了,跑了几次茅厕。据说,这样就能将体内的残毒清理殆尽。

    叶裴青不在家,十三最喜欢光着膀子练功。身体虽然仍旧细瘦,肌理却慢慢结实。雪花一落下来,就化成水迹粘在身上,又凉爽又舒畅。

    这天清晨,就着春初的最后一场雪,十三在院子里练出一身热汗,去大理寺当值去了。

    他一去,就见到了杨蕴。

    杨蕴最近时常跑大理寺,简直快要把这里当成他的户部衙门了。不得不说,他觉得晋王这一案有蹊跷。倘若王焕真是莫庆文,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当年灭莫氏一族时,官兵的脑子都喂了狗么连一个小孩都能杀落下,还让他长大

    倘若王焕不是莫庆文,床底那几封信是假造的,那么晋王一案的真正凶手是谁那个人又是怎么下毒的

    皇帝的确不想让他明着查这个案子。他明白皇帝的意思,他暗中慢慢地查。

    大理寺众官员中,他最感兴趣的就是梅郁。这个人安静、沉稳、无声无息,从不一惊一乍,也从不引人注意。更重要的,他和传闻中的梅尚书二公子很不一样。

    于是他经常来找梅郁聊天。

    别人怕叶裴青,不敢和梅郁多说话,他可不怕。就算叶裴青在,他也敢摸摸梅郁的脸。

    但是这天他却不是专门为聊天来的。他带来了皇帝的旨意。

    杨蕴笑咪咪地说“初春已至,天气转暖,御花园里景色怡人。皇上龙心大悦,下旨在御花园设宴,于下个月初让参与晋王一案的大小官员去御花园赏景赴宴。”

    君臣一同饮酒赏春,是雅事,也是皇恩浩荡。大理寺上下,大理寺卿和大理寺少卿都在应邀一列,纷纷跪下谢恩。没去过皇宫的小官员不少,这一次可以去御花园开开眼,全都高兴得议论纷纷。

    十三从不做引人注意的事。既然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都去,他没有不去的道理。而且参与此案的官员大小有几十人,皇帝难道还能叫他当众舞剑

    为了保险起见,十三仍旧将这件事对老太太说了。老太太想了想说“君命不可违,倘若称病不去,反而让皇上不高兴,后患无穷。你多长个心眼,不要硬碰硬。”

    “是。”

    于是,三月初五,十三混在一群官员当中,去御花园赴宴去了。

    园中奇石罗布,佳木葱茏,虽然算不上人间仙境,比穆国府中的花园仍旧好看不少。筵席就设在湖边的沁香阁里,周围上百年的古树比比皆是,处处冒着淡绿色细芽,空气中散着一股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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