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
叶青握着流光的手,眼神真挚“算我代表影卫们和府里的下人们求你。”
流光“”
他正在和白承修闹矛盾,这件事情可以说吗
不能和影卫们厮混,白承修这几天又那么神经病,流光百无聊赖,开始自己找东西玩。
他天性本来就好奇的很,屁大点东西也能让他大惊小怪半天。所以,尽管院子里能玩的东西不多,流光还是被一个蚂蚁窝和一本书好好地娱乐了很久。
自得其乐了两天,在第三天的清晨,他被一脸阴沉的白承修从床上拖起来,毫不温柔地拉着丢进马车里,颠簸着带回了家。
一路上,流光看着面色极为难看的白承修,战战兢兢地不敢说话,不知道自己又如何得罪他了。
“叫你好好想的东西,你到底想了没有”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流光觉得眼前的人有点咬牙切齿。
“还没”流光看着白承修眯着眼的样子像是要打人,连忙改口,“想了想了还没想到”
白承修的咬肌紧绷“你最好给我好好想”
“是是好好想”
两人互相对视着,流光慢慢抱起双臂,在白承修凌厉的目光下撑不住地低下头,委屈着小声道“以前叫我留下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脾气啊”
马车晃晃悠悠地行着,过了许久,终于在一座堂皇的府邸前停下。流光看着白承修的脸色,小心询问“你先下,还是我先下”
“谁先下不一样”白承修一脸烦躁。大事不好好考虑,这些没用的东西他倒是想得多
“我怎么知道什么事情会惹你生气”流光觉得自己难受得想哭。
“笨蛋”白承修死死盯着他,慢慢道,“惹我生气的事情,从来就只有一样。”
“嗯”望着白承修深邃的眼睛,流光心中忽然隐隐一动。到底是什么事情什么事情呢
流光呆呆地看着白承修,只见他把头一撇,率先出了马车。他连忙也跟着跳出来,立刻把眼睛一眯。
冬日里明媚的阳光照着雄伟的大门,鎏金的梁柱有些耀眼。流光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微微震了一下,随即开始激动起来。
府邸前满满的站了上百个仆役,正在恭敬地抵着头,一见白承修下车,全都拜伏在地上“恭迎主人回府。”
流光抹抹眼睛,心中感叹。好几个月了,整日颠簸,担惊受怕,现在终于回来了
之后的几天,白府的种种叙旧,种种安顿,不必细说。到了第五日,流光觉得自己已经和离开之前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同。
白承修这段时间倒是忙的很,整日不见人影。流光几次三番佯装路过他的房间和书房,都找不到他,心中悻悻不已。
每日的晚上,流光摸着身边的空位,烦躁地翻来覆去“修修真的不理我了吗”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这句话为什么最近老是出现在脑子里
他把脸蒙在被子里,被子上慢慢显出水迹“亲吻没有了,修炼也没有了你到底留下我来做什么”
修修一直在生气,他到底在生气些什么
这日的清晨,流光伸展着疲乏的身体,把头转向左边,又转向右边。这几天一直睡得不好,他有些没精神。
天气冷得很,流光又缩进被窝里磨蹭半天,终于起身。
正在漱口,一个小厮来到他的房前,在门口站着“公子,主人吩咐,叫公子去后厅见他。”
流光猛地看着他,将嘴里的水喷进脸盆里,兴奋道“修修找我”
“是。”小厮的神色恭谨,“主人刚把晋王爷送走。晋王爷送了两个美人和两个公子来,正在后厅候着呢。”
“”流光觉得自己像被打了一拳,有点晕眩,“这样啊”
、第44章 混蛋笨蛋
“我身体不舒服,你跟丞相说,我怕传病给别人,不去了”流光一边说,一边无意识地拿起一个小茶杯,在手中慢慢转动。
“这”小厮有点呆楞的站在门口,觉得无法回复。
“你去吧。这么说就好了。”流光坐下来,转着茶杯,双手摸着它的边缘。
“是。”小厮连忙把流光的脸盆和洗簌用品收拾好,弯身行礼,转身退下。
流光无精打采的把头趴在桌子上“”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忽然传来刚才小厮的声音“公子,主人说,今晚会留一个美人侍寝,就不过来了。”
流光的脸色微微一僵,手中的茶杯“哐啷”一声掉在地上。他连忙回过神来似的弯身,一边手忙脚乱地捡着碎片,一边道“知道了。”
小厮连忙进来,想蹲在地上捡碎片,却被流光挡住,只听他轻声道“我让丫环来收拾,你去吧。”
“是”小厮不敢违抗,站起身来,“小的这就去了。”说完,他走出房间,把门随手关上。
泪珠扑棱棱地掉在地上,流光赶紧擦擦眼睛。哭什么啊,反正他这几天本来就没有来。
他继续捡着碎片,一片一片慢慢拾起来放在桌上,看到地上还有细碎的白瓷,又蹲下来,把细小的碎片也放在掌中。
过了许久,把所有的白瓷碎片堆成一堆放在桌子上,流光觉得没有精神起来。今天实在是什么也不想做呢。
修修,啊,不,白承修在做什么呢
眼泪又一次扑棱棱地滚落,流光爬上床,把脸埋在被子里。屋子里什么声音也没有,过了许久,他把脸抬起来,眼睛却已经红肿不堪。他摸摸被子,这么湿了,怎么睡
流光把被子转了转,让湿的一角盖在腿上,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好像还没吃早饭,但是没有胃口。算了,等饿得受不了的时候再吃吧。
接着,他闭上眼睛。
尽管想强制着不去想,脑中还是转过白承修这些日子和他相处的片段。流光的眼睛又酸痛起来“修修”
心里痛着痛着,似乎变得习惯了很多。慢慢的,流光的意识开始变得不甚清楚。
朦胧的黑暗中,他看到一个人。那个人时而温柔,时而霸道,时而蛮不讲理,却从来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对自己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呢尽管在睡梦中,那个人的气味还是一直充斥在鼻间,让他安心不已
接着,流光突然睁开眼睛。
呃好像不对
气味真的在。
流光立刻坐了起来。
时间似乎已经是晚上,房间里漆黑一片。流光吸吸鼻子,白承修的气味果然就在房间里。他的身体立刻紧绷起来,紧张道“修修”
房间里许久没有声音,接着,墙角的黑暗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动,声音带了一点哽咽“我在”
“欸”流光有点不知所措,“你今晚不是招一个美人侍寝怎么会在这里”说着说着,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流光连忙擦掉。
“我没招”
“嗯”流光呆了一下,嘴角忍不住微微扬起,“没招为什么”
墙角的黑影又是许久没有声音。终于,一个似乎有些压抑的声音响起“因为我想你”
“嗯”脸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流光的心跳越发加快。他摸着胸口,拼命让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修修,我也好想你”
接着,一个沉重的身体毫无预警地落在自己的身上。流光惊叫一声“好痛你干嘛”
压在他身体上的人很快找到了流光的脸,拼命地吻着他,声音暗哑哽咽“流光,我是个混蛋。我真笨”
流光被亲吻地说不出话来,拼命地推着身上的人。他的口中发出抗议的声音,却完全被忽视,直到被身白承修吻够了,才被放开。
“你的确是个混蛋”流光喘着粗气,精疲力尽的躺着,任由那个人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心中委屈不已,“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啊”要做也不要这么强迫人不行吗
白承修不说话,心中憋屈的很。
早上流光不肯来,他就已经不舒服了,这才幼稚地吩咐小厮给流光传话,说自己要招一个美人侍寝。他在后厅眼巴巴地等了很久,也等不到流光过来兴师问罪,心里更加难受起来。
于是,他坐立不安了半天,终于来到流光的卧室找他,却看到他已经睡着了。之后,他就一直坐在房间的角落里,心情沉闷无比。
我在你心中,究竟是什么地位这句话,白承修连问也不敢问。他和流光现在的关系,就是一种半强迫的关系。这几日,他已经得到消息,严云泽从舜国宫中失踪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要是他找来,流光会不会和他走
“流光”白承修亲吻着他的身体,语气里带着一丝慌乱,“你有没有一点在乎我”
“嗯什么”流光摸着他的头,有些晕眩,“你这个人好坏,你把新的美人和男宠招进府里就算了,还叫我去看”
白承修抬起头“我不是真的”
“我不想去看啊你为什么叫我去看”流光推着他,眼睛里忽然扑扑簌簌地掉下泪来,“我好难受啊我根本不想看到他们”
白承修怔了一会儿,把他拥在怀里,强硬地吻住“流光”
“你还叫人来告诉我,你要找人侍寝”流光睁开朦胧的双眼,带着哭腔,“你干嘛要这样为什么一定要让我难过折磨我,看我难受,你很高兴吗”
“不是”白承修连忙抹着他的眼泪,自己却又流下泪来,“我我没有安全感”
“没有安全感为什么”流光推着他的肩膀,手摸上他的脸,呆住,“你哭什么”
“我怕你会离开我”白承修把脸埋在他的怀里,终于让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下来,“我爱你爱你啊”
“爱我什么爱”流光呆了一下,忽然愣愣道,“你是说书里写的那种爱吗”
“没错”白承修亲吻着他,微微有些羞赧,“就是那种狭隘的,自私的,有占有欲的感情。”
他轻声道“我对你,就是这种感情。我受不了你和别人好。”
“原来是这样”流光有些发愣,“那我也爱你吗”
白承修擦着他的泪水,心中情动不已,贪婪地摸着他的脸,“流光,你知道为什么我招人侍寝,你会难过吗”
“为什么”流光抓着他的手,“我不知道为什么”
“你难过,是因为”白承修固定着他的脸,一阵欲罢不能的深吻,嘴角无法控制地咧开,“因为你在乎我。”
“是吗我在乎你”流光摸着自己的胸口,目光迷离。他推着正在吻着自己脖子的脸“你这么混蛋,我还在乎你”
白承修“”
推了几下,那人却更加变本加厉的撕开自己的衣服,喘息越发粗重。终于,流光抓着白承修的衣领,眼泪再一次涌出来“修修,这就是爱吗我好难受啊我的胸口一直痛。”
“以后绝对不让你再痛了。”
“真的吗我一想到你不理我,有新的美人和男宠在身边,我的胸口就好痛啊”流光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泪水把他的衣服打湿。
“那就是在乎,就是喜欢啊。”白承修擦着他脸上的泪水,“流光,我也是我一看到你的眼睛里有别的男人,我就想杀人”
“嗯什么别的男人”流光泪眼朦胧地抬起头。
“还有什么别的男人”
“呃想不到”
“想不到吗”他把流光身上最后的衣服轻轻拉下,滚烫的嘴唇贴在他的身上,声音粗哑,“想不到就算了吧。反正是个比我还要王八蛋的王八蛋。”
流光头晕脑胀起来。朦胧中,他感觉自己的双腿被分开,一具火热的身体覆在自己身上忙碌,断断续续道“两个都是王八蛋你比较不王八蛋我才爱你,是这样吗”
白承修“”
他想了一会儿,终于点头“是吧。”
又想了一会儿,他含糊道“谁说你笨了”
床幔紧紧的闭着,流光窝在白承修的怀里,慢慢理顺这些天以来发生的一切事情。
“你觉得言谨瑞有问题,这才不能不收下他送来的美人和男宠。”流光咬着指头,这个理由让他觉得舒服了不少。
“对”这个是主要原因,当然还有一个次要原因,白承修是不会说的。
“你不和我同睡,是为了掩人耳目”这个原因,他就理解不了。一定是因为自己太笨了。
“嗯”白承修眼神闪烁,这个原因是他胡编乱造的,自然完全没有说服力。
“那接下来呢”流光呆愣地咬着指头,声音有些难过,“我不想你招他们侍寝啊。”
“废话。”白承修轻声低笑,把他抱得紧了一些,诱哄道,“你才是我唯一的情人。”
“情人”流光默默地念着这两个字,脸上还是有点发热,“那你会天天来我房间睡吗呃不对,我可以天天去你房间睡吗”
“你天天给我做的话,我就让你天天去我的房间睡。”白承修在他耳边笑道,“我已经把被子换成了天鹅绒毛的,又轻又软又暖”
“天鹅绒毛你好奢侈”流光挣扎起来,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哀求道“可是天天做我会痛啊,怎么办做一天,睡一天行不行”
白承修“”
他顿了一会儿,正色道“本来是不应该的,但是我看在你态度很好,就让你隔一天休息一次吧。”
“谢谢谢”流光抱着他的脖子,满脸感激,“修修我好爱你”
白承修翻一个身,将他压在身下,火热的吻落在他的身体上“要感谢就让我多做一次”
“欸”流光有点手足无措,“呃好”
第二日清晨。
有爱情滋润的晨起自然是完美的。白承修伸伸懒腰,摸了摸睡在自己身边的流光的脸,心中满满地溢着幸福。
又抱着他温存了一会儿,只见流光也惺忪地睁开眼睛“早”
白承修捏着他的脸“快起床,今天我带你去吃海鲜。”
流光一下子清醒,翻身而起“海鲜我最爱吃海鲜了你怎么知道”
白承修淡淡的看他一眼“心有灵犀一点通。”
废话。老子已经跟踪你十好几年了,怎么可能连这个也不知道。
流光连忙起身穿衣服,一边还不忘哄着自己的金主“修修我好爱你”
只见白承修的嘴角明显的一勾,流光心中暗暗叹息。两个人之中,到底谁才是笨蛋啊自己随便这么说一句,他就高兴成这个样子。
幸好这个笨蛋爱上的是自己,要是他爱错了人,那个人却利用他,他不是要伤心死流光觉得自己必须要好好保护这个笨蛋。
两人腻歪着互相为对方打理,梳好头发之后,流光被硬逼着喝了一点粥当早饭。时间还早得很,白承修想先带他出门逛逛,中午才去吃海鲜。自从认识以来,白承修还从来没有这样带他出去玩过,心中也是有点兴奋。
流光天生好奇,一听说要去逛睿国京城,雀跃地连话也说不好,一直拉着他说爱你爱你。两人吃了早饭,便说说笑笑地一路走到大门口。
“主人,是否要准备马车”仆役恭谨询问。
“不必。”白承修想了想,招了招手,只见影五不知从何处现身,轻声问道,“外面没有什么异样”
“属下未曾发现。”
“继续守着大门,叫影一影二暗中保护我们二人。”
“是。”说完,影五飞身离去。
流光轻声道“会有危险吗修修。”
白承修淡淡地看着他“危险也要正常生活。”
“嗯。”
虽然是冬日,天气却很好,阳光明媚。出了大门口,流光伸展一下身体,只见路上已经忙忙碌碌,不时有行人经过。
流光转身笑道“我们沿着街道慢慢走吧。”
白承修笑了笑,刚要应承,却忽然眯起眼睛。
流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有一匹马飞驰而来。骑马人一身黑衣,提着缰绳,在白府门前狠狠一拉。马的前蹄抬起,嘶声长啸而止。
接着,骑马人在流光目瞪口呆地注视中跳下马来。他的神情极为疲惫,十分憔悴,似乎经历了重大变故,也似在路上奔波了许久。他扫了白承修一眼之后,如鹰似的目光就紧紧地盯着流光“流光公子,别来无恙”
流光的嘴巴无法闭拢,结巴道“严严公子”
呃皇兄
、第45章 再次相见
严云泽英俊的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颓丧,语气却有些不容拒绝“流光公子,可否和我单独谈一下”
流光有些不知所措,连忙转头看着白承修,只见他脸上没有表情,缓缓向自己走来,在自己的身边站定,对严云泽道“严公子和我的男宠有什么好谈的”
严云泽不理他,还是疲惫地直盯着流光“最近家中发生了一些大事,我两个怀了孕的小妾都被杀身亡”
流光大惊“死了”
严云泽继续道“我心里难受的很,想和人聊一聊”
流光难受起来,急切道“好好好我和你聊聊怎么死的”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转头看着白承修的脸色“修修,我去和他谈谈就回来”
白承修哼一声,抓住流光的手,脸色有些不郁,向严云泽道“严公子倒也有意思的很。千里迢迢地跑来睿国,就为了找人聊心事”
流光忙道“修修,你不知道,他找我聊,可能是有原因的”
白承修忍耐着低声骂道“你闭嘴。”蠢死了。
流光呆一下,连忙关上嘴巴,却有些着急地看着严云泽。他转过头来看着白承修的脸色,见他许久都没有反应,忍不住拉拉他的胳膊“修修”
白承修烦闷无比,知道若是今天不让他们谈,流光势必会埋怨自己,终于开口道“既然这样,我做东,请严公子吃个早饭,把什么该说的话都说一下。”
流光忙道“好啊。”
白承修立刻白了他一眼。
严云泽看着二人的互动,脸色越来越阴沉,心中隐隐作痛。他这次来是想和流光单独谈,确认他身份之后,带他回去的。现在看来
他的脸色恢复平静“既然如此,请丞相带路。”
白承修对门口小厮道“叫人备车。”
三人同乘着一辆马车,来到一座并不算特别显眼的点心楼。严云泽和白承修都心知肚明,舜国皇帝微服来到睿国,事关重大,就算沿路有高手保护,能活着过来已经是奇迹,不能引人注目。但是白承修又不想把他请进自己家里来,是以做了这样的安排。
三人在顶楼的雅间入座。白承修微微后仰,半闭着眼睛,看似慵懒,却在观察着严云泽的一举一动。流光的双手都放在桌子上,急切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严云泽闭口不答,只听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几个仆役端着盘子进来,开始布菜。
流光一愣,连忙轻声咳了一下,学着白承修的样子,端起茶杯,慢慢地喝茶“这茶不错啊”
眼巴巴地等到仆役们都转身离去,把门关好,流光把茶杯放下。刚要再次询问,他看看白承修和严云泽看着对方气定神闲的样子,把要出口的话又吞了下去,憋屈着不敢出声。
白承修“严公子说吧。要谈什么”
严云泽的神情萧索,向流光道“流光,上次和你聊天,你反复嘱咐我,要我小心两位受孕妃子的安全。你所说的那些事情,和我一个弟弟以前说的十分相似。”
“嗯是吗”流光脸色发红,偷偷看白承修一眼。他一直没和白承修坦诚自己的身份,现在要是捅出来,那个爱生气的人只怕会雷霆震怒。
“我最近见了这个弟弟一面,”严云泽盯着流光,“和以前相比,他实在是性格大变。”
“啊真的”流光的心里打起小鼓,再次偷偷看了白承修一眼。现在千万不要给他捅出来啊等下晚上,晚上他一定自己和修修交代清楚
“我心里怀疑,几次三番试探之下,发现这个人竟然根本就不是我的四弟。”
“啊是吗”流光慌得叫起来,推着白承修道,“修修,你先出去一下,给我给我给我”他着急的要死,却想不出什么借口。
白承修的脸色不郁“给你什么”
流光憋了半天,急得要哭出来,却只听白承修叹口气道“刚才在楼下见到个同僚,我要去和他说个话,你们继续聊。”
“好啊见同僚好啊”流光抹抹眼睛,连忙起身把白承修送出门去。还是修修好,见同僚也见得是时候。
站在门口,白承修看了表情不善的严云泽一眼,在流光耳边低声威胁“他和你说什么话,今晚一字一字告诉我,不许隐瞒,不许让他碰你,更不许跟他走。”
“嗯”流光点头。他本来就打算今晚一定要交代了。
白承修把声音略略提高,刚好能让严云泽听得见“你好好听话,今晚我们试一下新的姿势。”
“啊好”流光有点懵懂的点头。什么新的姿势还非要晚上试
再次看了严云泽一眼,只见他咬肌发紧,握着茶杯的手有些泛白,白承修眼睛微眯,抬步走出去。
流光把门关好,擦擦头上隐隐冒出的冷汗,重新坐了下来“严严公子”
“嗯流光”严云泽紧紧盯着他,“还是我应该叫你,四弟”
流光哭丧着脸,还想做最后的抵抗“你我不是你的什么四弟”
“舜国那个严云启告诉我,他本是昭国人,不知怎么回事,有一天突然灵魂来到了这个身体上,而身体本来的灵魂却不见了。”严云泽语气带着疲惫,“流光,你知道我的心情吗我保护了那么多年的人就这样不见了。”
流光眼睛发酸“”
“我几天没有睡好,”严云泽的声音平静下来,“后来,我想到了你。你对我说的话,言行举止,实在是像极了他。”
“是吗”他已经很小心了啊,怎么还是让他想到
“那个严云启说,若是有缘的话,四弟必定不会离我太远。我觉得有希望就想来找你试试”
流光低着头,抹抹眼睛“你微服来睿国,很危险啊”
“流光,跟我回去吧。这一次,你不是我的弟弟,太后说不了什么。”严云泽轻轻握住他的手,“等把太后除了,我可以下令舜国同性通婚,那时我们可以”
流光呆呆地望着他“我我真不是你四弟”
严云泽的脸色微沉,略微想了一下,开口道“流光,你可知道,我死去的妃子,是明妃和柳昭仪。”
流光惊讶起来,脱口道“不是明妃和琴妃怀孕吗”
严云泽“”
流光“”
流光哭丧着脸“皇皇兄”
严云泽舒一口气,摩挲着他的手,眼中满是压抑的激动“流光,跟我回去吧,你忘了我们之前的一切了吗忘了我们以前有多好吗忘了你自己说,等把太后除了,要陪我一辈子吗”
“没没忘”流光的泪水终于掉下来,“可是修修修修在这里”
严云泽的脸色冷下来,看着他“你和那个白承修,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流光扭捏起来,低着头“”
“上床了”
“啊嗯”
房间里立刻静了下来,流光大气也不敢出,有点心虚。
“哐啷”一声,桌上的茶杯突然被打翻在桌上,流光吓了一跳,连忙拿桌上的抹布擦着“你怎么了这么不小心”
接着,他看到了严云泽黑得有点让人心颤的脸。
“皇兄”流光连桌子也忘了擦,心里泛起畏惧。
“流光,你是舜国的皇家人,”严云泽缓缓开口,“不可以留在异乡。”
“啊可是修修在这里”
“他在这里又怎么样上过床又怎么样”严云泽暴怒起来,“你以前怎么对我的,你忘干净了现在心思全都在这个王八蛋身上了”
“我我怎么对你的”流光糊涂起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严云泽深深吸着气,又平静下来“四弟,我知道你对这种事情反应慢,我不怪你。”
他静了一会儿,又尴尬道“四弟,你忘了吗你十五岁那年为我做过的事,对我说过的话”他看看流光,继续道“我日日夜夜记在心里我们先回去,以后的事情慢慢再说”
“皇兄”流光心中有些感触,却低下头“不行啊,修修离开我会死的”
“他会死简直是无耻”严云泽咬紧牙关,小声道,“四弟,我离开你也没办法活”
流光打断他的话,自顾自地说下去“他和我要练一种功法,要是没有了我和他修炼,他就会身体不好,最终丧命。”
“功法”严云泽皱起眉头,“什么功法怎么修炼”
流光连忙把修炼的方法向严云泽仔细解释一遍。
严云泽愣一下,脸色铁青“这个王八蛋”他眼睛带着伤痛,向流光骂道“你这个蠢货他在骗你只有你这个蠢货才会上当”
“嗯骗我”流光被骂得有点心颤,讶异道,“他为什么要骗我”
“还能为了什么”严云泽低声怒道,“还不是骗着你和他上床,叫你一辈子留在他身边”又忍不住再一次骂道“你怎么能这么蠢”
流光发起呆来。
过了半天,他喃喃道“你是说,他为了把我一辈子留在他身边,骗了我修炼什么的,都是假的”
严云泽眯着眼睛“是。你现在明白了吗”
流光的脸色有点发红“明白了”
“他是个衣冠禽兽,今天就跟我走。”严云泽拉着他站起。
“不,我不走”流光眼神迷茫,然后,他突然咧着嘴笑起来“他好可爱啊他那么想把我留在身边吗”
严云泽的脸扭曲起来“你脑子进水了吗”
就在这时,楼下忽然传出一阵巨大的爆裂之声,有种地动之感。流光连忙跑到窗口,只见街道上被炸出了一个马车那么大的凹陷。叫喊声,哭闹声不绝于耳,却都渐渐远去,似乎是人都跑光了。
凹陷往南二十步远处站着的,正是一身白衫的白承修,左右有影一和影二护着,正在盯着在凹陷北面的两个人。
流光看到那二人,只见他们一个修长瘦骨嶙峋,另外一个短小矮胖,都面无表情。
流光吃惊的大叫起来“修修你小心啊他们两个的眼白怎么都是黑的啊”
、第46章 同归于尽
严云泽眼睛微眯,望着楼下诡异的景象。他的余光扫过流光,只见他的眼睛变着颜色,立刻愣住,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眼白变成黑色,说的就是这个样子
这又是为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日在舜国,他也听说了白承修和流光二人诡异的身法,却没有亲眼见过。
严云泽的脑子里一团乱,还来不及细想,只见流光变成一道黑影窜了出去,像风一样地停在白承修的身边。
接着,杂乱无章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发生。
严云泽只觉得街上的身影迅速地让他看不清楚,目不暇接。一幕一幕的景象挑战着他的理智和感情的极限,让他几欲疯狂。
一日后,睿宁宫。
天气有些回暖,香炉内散发出安人心神的幽香,言谨风和严云泽各坐一边,俱沉默无声。言谨风把手轻轻一挥,宫人们立刻跪拜,接着鱼贯退下。
严云泽的双目布满血丝,头发散乱,脸上满是疲惫和消沉,声音力持着镇定,却微微颤抖“找到了吗”
言谨风摇头“不曾。”
严云泽暴怒起来“还不赶快去找”
言谨风的咬肌微紧“这里,并不是你舜国的皇宫。”
严云泽的眼泪迸出“四弟那个样子,根本不是想活的样子你赶快去找,找啊”
“你是不是应该冷静一点”言谨风深吸一口气“失踪的,不但有你所谓的四弟,还有我睿国的丞相。”
严云泽抱住头。
言谨风盯住他“你昨日到底看到了什么”
昨日京城西边大街上出了事,一阵一阵的爆裂之声不绝于耳,几乎整个京城都听得见。等到终于安静下来时,他派去的人一看,只见整条街上的房子倒塌了一大片,处处都有烧焦的痕迹,地上有一个一个的大坑。
白承修的影一和影二昏迷在地,受了重伤,地上血迹斑驳,断了的身体部位到处都是,场面惨烈无比。
散去的烟雾中,一个人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声嘶力竭的喊着“四弟,不要走”
当时的景象震慑住了一群人,领头的不敢自作主张,把此人押在当地等候发落。不久,京兆尹赶到,认出此人是睿国皇帝,也幸好他颇有担当,当时不敢多言,连忙静悄悄地把他送入了皇宫,请言谨风定夺。
言谨风的声音带着薄怒“影一和影二至今昏迷不醒,看到事情经过的只有你一个。你不告诉我,我怎么找”
过了很久,颓丧的人抬起头来,布满血丝的眼睛空洞地看着言谨风,轻声道“我就算告诉你,你也不一定找得到他们”
“你先说出来,再从长计议。”
严云泽揉揉头发,脸上忽然现出一个微笑“你的丞相,还真是情深义重”
昨日的记忆,其实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只记得下面的身影迅速地让人完全无法清楚地捕捉,震耳欲聋的爆裂之声不绝于耳。
周围的房子被炸得残破不堪,里面的人也似乎早已经尖叫着逃命。但是,这些都不关严云泽的事。
他站在楼上,一直在寻找的,就是一个白色和一个黑色的人影。
两个身影忽而出现,忽而消失,有时在一起,有时又分开。但是,他看得出来一件事,两个人无论在做什么,都在一直在尽力的保护对方。
这个,是让他最受不了的。
他看得难受,看得心痛,既担心流光的安全,心中又慢慢升起一种嫉妒和无望。如果可以,他愿意以一切来换取白承修那个位置。还有没有可能
本来那个自己一心保护的人还在好好地呆在和州府,只等以后太后一除,便接他回宫。这个铁定属于自己的人,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变成别人的了
他恨不得白承修死。
几番起落,白色的身影慢慢变得动作迟缓了不少,身体上的血迹越来越多。流光也似乎受了重伤,一条腿拖在地上。
接着,他看到那个高瘦之人停在白承修面前,另外一个矮胖之人却从背后偷袭流光。
严云泽心急火燎,嘶声大叫“四弟小心”
流光急忙转头,似乎想要抵抗,却已经来不及。严云泽紧紧盯着他们,心中冰凉,知道流光此次是活不了命了。
突然,一个身体落到自己的怀里,把他砸得鼻梁几乎断掉。他定睛一看,怀里的人,竟然是流光。接着,脑中出现一个声音“你好好照顾他。我没法照顾他了。”
严云泽有些不知所措,连忙站定,向下看去,脸色立刻一白。
汩汩的鲜血从白承修的嘴中和身体涌出,高瘦之人的一只手已经捅入他的身体之中,又往左面一转,让他的身体摇晃起来。
正当这时,一个身影向流光和严云泽飞来。
流光怔怔地看着白承修,眼白还是黑的,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嘴唇却在不断地哆嗦。他完全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危险,立刻被飞来的身影击了一掌。
严云泽还未叫出声,便被流光抱住,顿时一阵天旋地转,以极快的速度飞身来到楼下。刚刚站定,只见那个身影又向二人奔来。
他转头看向流光,只见他还在呆呆地盯着白承修,手中却释放出一个巨大的能量球。接着,他把能量球分成两个,向白承修微微点了一下头。
白承修脸上现出一个若有似无的微笑。
几乎是立刻的,流光的手上两个能量球不知怎么的突然消失。流光飞身上前,死死拉住矮胖之人的胳膊,让他不能移动。
就在这时,能量球在高瘦之人和矮胖之人的身体里出现,闪着幽冷的蓝光,让二人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谁还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突然,两人的身体爆裂。
严云泽目瞪口呆地看着残肢断臂在空中乱飞,鲜血四溢。
流光的黑色身影托着白承修的身体缓缓从空中落下,把他放在地上,眼白慢慢变回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