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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冢 第15节

作者:风之岸月之崖 字数:22202 更新:2021-12-29 04:22:58

    昏迷中,季暮云依旧惦记着自己的儿子,无力地低低轻唤,喊得都是这两个字。

    赫成义脸色铁青,死咬着唇,一脚踹开了大门,就朝着里面焦急大喊“福伯福伯快去把大夫找来快点”

    赫成义突然的惊慌,让府中众人皆楞,赫影灵与夏氏听到声音从房间匆匆探头出来,只看见赫成义的背影快速地消失在前往内院的拱门处。

    “怎么回事”赫影灵无邪的眨巴眨巴双眼,一脸迷茫得看向身边的娘亲。

    夏氏蹩着眉,似有不悦“先去看看再说”

    抱着人,赫成义直接去了自己的主院内室,只是刚一将人放下,赫成义整个就被惊了,诧异的扭头,看见得只是自己拿抱着季暮云的掌心,满手鲜红

    这这血是

    掌心控制不住的发抖,赫成义根本就不敢去想这满手的血,所代表的意义。

    管家将大夫找来,也顾不上跟赫成义行礼请安便让大夫赶紧给床榻上的人医治,这个过程,赫成义就这么站在一旁,盯着床榻上的季暮云看。

    一盆盆清澈的水被人端了进来,而后又被染得鲜红了抬了出去,房间里,到处都充斥着一股呛鼻的药味与血腥的气味。

    赫成义就这样站在一旁,许久后,当得大夫给季暮云处理完了长长叹息,赫成义才骤然回神,急忙追问“如何暮云他他可还”

    “将军”大夫长叹低垂了头“我已经尽力了,季主子他”

    “什么叫尽力了”一把揪住大夫的衣襟,赫成义几乎将人提了起来“我养你这么久不是为了在关键时刻只听你一句尽力了事的救不了季主子你以为你也能活吗”

    大夫吓得脸色惨白,急道“可是将军季主子身体底子本来就差,且不说他内伤如何,但是季主子这一小产,以他的身子只怕也熬不出月子啊”一般哥儿都不一定能熬得过小产后的月子,更何况是一个常年身患沉疾的人

    大夫这话砸的赫成义一个踉跄松了手,躲在门外的母子两人也惊得脸色全变。

    “季爹爹他唔”赫影灵惊诧的话没说完,夏氏便一脸阴郁地捂了儿子的嘴,拉着人悄悄退出,免得失控了被赫成义发现

    房间里,大夫被赫成义松开,强烈的咳嗽几声才平复下来“将军季主子我现在也只能是尽最大的力保全他了”至于能不能出了月子,其实这结果谁都知道

    汴京得赫澜倾收到消息的时候,事情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当看得京城传来的消息时,赫澜倾气得动了大气,一巴掌就拍碎了身边的红木桌,吓得整个府中奴仆全都跪了一地。

    “怎么了”御剑斳披着一身黑色的狐裘,从外大步而来,身上多处都沾染着落雪“何事这般震怒,连你自己的身子也不顾了”

    赫澜倾满脸阴霾,眼底透着几分恨意“季爹爹季爹爹出事了”

    御剑斳一愣“他出了何事”

    赫澜倾心里焦急“我要回去看季爹爹吕毅准备马车我要马上上京”

    “澜倾”御剑斳被他惊了一跳,忙将他拉住“京城路远,你现在的身子产子在即,怎么能这个时候回去万一路上”

    “我管不了”赫澜倾急得手心全是冷汗,看着御剑斳的眼地透着几分隐忍的血丝“季爹爹小产了啊”小产的结果就意味着等待死亡

    御剑斳心里一震,虽然想要同意,可是手掌下抚摸着赫澜倾这圆润的肚子,御剑斳心里也跟着打鼓“可是你如今的身子怎么能”怎么能不顾孩子呢

    赫澜倾对此似乎也不担忧了“这孩子现在已经足月了,大不了,我在回京的路上生产便是了,可是季爹爹如果我回去晚了,只怕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受孕的人,或许都是最铭感的时候,眼看着赫澜倾话才说完,便惹红了眼角,御剑斳心里这才下了重重的、并且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两手将人拉近怀里紧紧抱着“既然这样,那我陪你回去便是”

    临近年关来了,这个冬季却突然又下起了第二场雪,这一次的雪比起上一场下得大很多,厚厚的积雪,冰封了不少山路河面,屋檐底下的冰刺吊了长长的一节,晶莹剔透,仿佛还有继续冻长的趋势。

    雪地里,宽敞的马车突然停下,驾车的小厮急忙跳下车板,冲到赫府的大门前,用力砸着大门“快来人开门开门快来人开门”

    “谁啊这大门冷的天”里面隐约传来人声,而后大门开了,家奴一看门外的小厮眼生,正想呵斥两句,可一转眼,却看见马车里出来的吕毅时,顿时浑身一震“吕毅你你回来了”那那大少爷是不是

    吕毅脸色极度阴霾,口气也冷冽至极“快去通报将军与夫人,大公子回来了”

    大公子赫澜倾突然回来,最高兴的莫过于姨娘夏氏,只是当大家迎出门来,看见那穿着斗篷,瘦弱无骨的人几乎是被吕毅半抱着带进大门的样子时,所有人全都惊了。

    “大哥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成了这样”

    “澜倾澜倾你哪病了啊病了怎么不在汴京呆着还回来做什么呀,你看看你”

    赫影灵与夏氏两人满是担忧,围着赫澜倾与吕毅一直说个不停。

    赫澜倾几乎是整个挂在吕毅的身影,斗篷下露出的下颚,尖细肤色苍白异常。吕毅看这两人都没有想要让路的打算,脸色愈发骇人“小少爷,夫人大公子现在需要休息,烦请让路”

    这母子两人都是一惊,才想起要让开,吕毅不想理会他们,直接带了赫澜倾送回小院的房间里去。

    这次返回京城,赫澜倾身边只跟着吕毅一人,赫成义回府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入夜,刚去了小院,正好遇上赫澜倾幽幽醒来。看着自己昔日意气风发的长子,眨眼竟变成现在这种孱弱的模样,赫成义只觉得自己胸口闷堵异常,好半响才问了一句“那那孩子呢”是留在汴京了吧,毕竟孩子太小,是不应该带上

    “我送人了”出乎意料,赫澜倾只淡淡的说了这一句话,当即就震得赫成义哑了下去。

    床榻上,赫澜倾脸色苍白异常,双唇也干裂得毫无血色“在回来的路上,生了他之后,我就送人了”所以孩子没有带来,也没有留在汴京,而是被送人了

    赫成义闷了很久,却都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只是身后的手,暗自握成了拳头。

    当初能冷血无情说出不要孩子的话来,可是现在在知道孩子当真被送人后,赫成义心里又反悔了这这都是给自己逼的影灵的孩子自己可以过继在澜天的膝下养着,为什么为什么澜倾的儿子就一定要逼着让他送人

    床榻上,赫澜倾看了父亲一眼“这事是早就预料得到,毕竟我的身份不比影灵,孩子留在身边始终是我赫家的一个隐患送人了也好”这样孩子能平安活着,赫家也不用因为这个隐患,而随时都活在刀尖上这话,赫澜倾虽然说的面色平静,可是眼底的无奈与痛苦还是不能完全隐藏下去毕竟那是自己的骨血啊

    赫成义心里拧了很久,最后还是长叹“澜倾,是为父对不起你”

    “父亲不必这么说,父亲的顾虑与担忧,我明白的,再说当日当日也是我任性,忘了自己身上的担子”只是人这一生,在面对心爱之人,有谁不会有任性不会有情不自禁的时候只不过这份任性的背后,赫澜倾给出的代价很大而已

    见过了父亲,赫澜倾不多久,又睡了过去,一直到第二天正午这才醒来,随便用了点吃食之后,赫澜倾披着披风,直径去了季暮云的院子。

    季暮云现在的身体很差,从醒来之后就没有能下过床榻,一整日都在榻在床上,再加上对儿子的担忧,才不过多久,整个人就消瘦得不成样子,赫澜倾前来看他的时候,他正靠在床上,端着药碗。

    “季爹爹”

    季暮云明显一愣,抬头看他,脸色瞬间现了惊喜的笑靥“澜倾你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看你了”

    季暮云才刚一喜,可是想想又不对“你你不是应该在汴京吗你这次回来可是请旨回来办公的”

    “不是”赫澜倾上前,在他床边坐下“我是特意回来看你的,宫里并不知道我回来的事”

    季暮云大惊“你这样你这样擅自回京,要是被人告进宫里,这可是死罪啊”犯得着为了自己冒这么大的险吗

    摇摇头,赫澜倾淡淡一笑“季爹爹不必为我担忧,汴京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不会让人发现的”话才说着,赫澜倾忽而变了神色,扑通一下,就给季暮云跟前跪了下去。

    季暮云彻底惊住“澜倾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啊”

    “不”赫澜倾摇头,眼底忽而就隐现了几分雾气“季爹爹你让我跪着吧,我替影灵向你赔罪了”话没说完,赫澜倾便朝着地上重重叩头。

    季暮云看着,眼底忽而也凝聚起了水雾“你都知道了啊”

    “是,我知道了,是影灵对不起你对不起澜渊季爹爹对不起”赔罪有用吗道歉有用吗弟弟影灵做的事可不仅仅只是一条人命而已只是身为兄长,赫澜倾不能亲手杀了自己的弟弟,所以能做的也只能是如此

    深深吸了口气,季暮云忍着眼角酸涩,想要将赫澜倾拉起来“你也说了,你是替影灵道歉,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你快起来,这地上凉着呢”话才说着,季暮云似乎想起什么,又问“对了,你这次回来,那孩子是不是留在汴京了”

    赫澜倾跪着不动,只想着季暮云现在的情况,不敢让他知道实情,便点了头“是啊,孩子留在汴京了,所以所以季爹爹你要将身体养好了,来日我便带孩子回来看你“

    听得孩子的事,季暮云的脸上又有了笑意,强将赫澜倾拉起,季暮云又一脸的好奇“你快起来跟我说说,那孩子是什么样子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孩子的事,对于现在的赫澜倾来说,无疑是他心里最大的疮疤,换了之前赫澜倾是不肯多说,只是现在,他却不得不忍着心里的痛,跟季暮云道来“孩子是个小子,很可爱,跟跟他父亲长得很像抱着的时候有六斤多呢”

    季暮云道感叹“我记得,你当年出生的时候也是六斤多,是个小胖子啊”抬手摸摸赫澜倾的头,季暮云笑得一脸宠溺“只不过一眨眼,当初的小胖子已经成了今天这玉树临风的大将军了,时间过得好快”

    “这也全赖季爹爹对我栽培,若不是季爹爹从小对我的教育,只放任着我母亲对我宠溺,父亲的不善管教,也许今日的赫澜倾就会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败家子”所以对季暮云得喜爱与尊重,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假的。

    季暮云轻笑“我也没有做些什么,关键还是你自己争气”

    “季爹爹”这么好的人,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没了他才三十一二而已,他以后的路应该还有很长才对一把将季暮云抱住,赫澜倾低哑着嗓子“季爹爹,你放心,我会救你,用尽一切办法我也会救你的”

    苍白冰冷的手,轻轻拍着赫澜倾的后背,季暮云叹息“生死有命,若我当真命已该绝,你能怎么救我呢澜倾,我很欣慰能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虽然你并非是我亲生的,但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只是”话锋一转,季暮云居然哽咽了喉头“我如今唯一放不下的,只有澜渊了他还那么小却要经历这么多以后他要怎么办”

    “我会照顾他的”赫澜倾应道“倾尽所有我也会照顾好澜渊,绝不会让影灵再对他不利的”说是这么说,只是那时候赫澜倾已经无能为力了

    季暮云似乎困了,缓缓合上双眼“谢谢以后澜渊就要拜托你多帮着他一些了”

    “季爹爹”赫澜倾微微一愣,抬头看他。

    季暮云似乎疲惫异常,双眼都有些睁不开了“我困了,好想休息”其实他已经撑了很久

    眼看着季暮云躺下,缓缓合上双眼的样子,赫澜倾心里顿时一蹦“季爹爹”

    季暮云眼不睁,只是疲惫得道“我没事我我睡一会就好”

    赫澜倾忍着心里的慌乱,给他拉了拉被子“那那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看你”

    季暮云没有反应,只躺在被褥里,似乎已经睡了过去。

    赫澜倾不敢耽误,忙出了房间,就吩咐下人赶紧去找大夫。吕毅守在门外,看着他单薄的身影,拧了眉劝道“大公子,您先回房去休息吧,季主子这边属下给您看着”

    赫澜倾虽然脸色苍白,可是眉宇间却无端的透着一股子杀意“你去把影灵叫到我屋里来吧”

    、第五十八章一生两死

    季暮云的身体已经很坏了,撑到现在都是依靠着那一份执念,儿子,他知道自己是等不回来了,可是还是想要再见见儿子,只是没有想到反倒先见到了赫澜倾,也算是满足了吧这日下午,大夫进去之后,就没有出来过

    房间外,吕毅守着门口,寸步不离,阴骘的双眼死盯着那在门前来回踱步,想要进去的夏氏。

    房间里,赫影灵跪在地上,拉耸着脑袋一脸的委屈。赫澜倾坐在椅子上,手里扣着茶杯,苍白的脸色阴霾至极,一双眼底,隐含着压抑的杀意,整个房间里的温度,似乎比屋外还要冷上七分。

    “大大哥”

    赫影灵刚一开口,赫澜倾便骤然将茶杯合上,冰冷冷的声响,冻得赫影灵一震哆嗦。

    赫澜倾拧了眉宇,却不看向弟弟,只是冷冷得问“我为什么要叫你跪下,你知道吗”

    “我”赫影灵迟疑半响,还是摇头“我不知”

    咣啷

    话没说完,赫澜倾抓了茶杯,狠狠丢掷在赫影灵的眼前,当即吓得赫影灵浑身哆嗦,惨白了脸色。

    眸光恨恨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弟弟,赫澜倾掌心拽得死紧“影灵,有些事不是我不知道,只是我一直在忍耐着,却没想到,反倒助涨了你的歪风你可真是我的血亲弟弟啊”

    “大哥我我”赫影灵想要狡辩,可看着大哥那想要杀人的眼神却又什么都不敢说。

    “你什么你想说你什么都没有做过吗”

    握紧了手,赫影灵嘴硬道“是、是啊我都没有做过大哥你人不在京城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一出了事就全都赖在我的头上三哥武功高强我又敌不过他,季爹爹虽然跟父亲感情不和,可到底也是我爹爹,我怎么可能”

    “还不承认”赫澜倾气得拍桌,起身走到赫影灵跟前,连话音也异常冷冽“当初将我受孕一事告诉赵城的难道不是你吗我离开后,将澜渊与白画斳的事传得满城风雨的人难道不是你谋害澜渊,害得季爹爹如今徘徊生死的人难道也不是你吗赫影灵,你当真以为我远在汴京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听着大哥将这些事一件件说了出来,赫影灵心脏狂跳着,脸色愈发难看“大大哥我”

    “还想狡辩”赫澜倾气得一脚给他踹去“你算计我倒也罢了,可现在怎么连季爹爹也不放过季爹爹一向避世,从不与人为恶,你怎么就连他也不肯放过”

    赫影灵被踹得砸在地上,当即疼得满脸冷汗,额上筋脉突起,下意识得将手摸向腹部。

    赫澜倾不知他的情况,只气得胸口闷疼“如今季爹爹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少了,你这么做对你到底是有什么好处”

    受了赫澜倾一脚,赫影灵的肚子开始作痛起来,然而他却只是趴在地上咬牙撑着,既然大哥什么都知道,那自己也不必再做什么狡辩,掌心按死了腹部,赫影灵这才道“是啊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那又怎样”回头恶狠狠得看着兄长,赫影灵的眼底透着毫不掩饰的狠意“大哥你明明就是个小子,却突然变成了哥儿,无锋哥哥原本就喜欢你,如果他知道你不是小子,那他一定会更喜欢你,凭什么啊我也喜欢他,而且我还是哥儿,可为什么他宁愿断子绝孙的要跟你在一起也愿意给我一个机会那时候我就在想了,如果大哥你不在了,那我是不是就有机会试一试了可是我没想到你被贬黜之后,他居然还偷偷得跟着你去了汴京”

    弟弟的心思,赫澜倾早已察觉,最初时只是觉得他小孩心态,并没有去重视这个问题,可是后来当自己被人告密之后,赫澜倾才觉得不对,弟弟这是想要自己死的做法,忍着心里的愤怒,赫澜倾压抑着“你对我的心思我早就知晓,我虽然没有跟你点破,但也不止一次两次暗示过你,只希望你能明白,说到底我们都是一母所出的同胞兄弟,你如今又还年幼,我可以给你机会让你改过,可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这样的变本加厉”所以这算不算自己养虎为患

    “变本加厉呵,是啊”赫影灵咬牙“我是变本加厉了,无锋哥哥跟你走了,我没话说,可是三哥呢为什么三哥也跟你一样明明你们都是小子却为什么都要跟我喜欢的小子在一起难道我赫影灵当真就不如你们吗我到底比你们差在了什么地方”怒吼着,赫影灵心里也着实憋屈。其实告密大哥之后他心里也有过悔意的,只是做了就做了能怎么样不过大哥既然没有说些什么,那自己以后就对大哥老实一些了,可是白画斳呢他跟三哥不是只是朋友的吗那为什么他们又会那么亲昵那么要好那那会不会是三哥用他们这一样的相貌去骗了白画斳的白画斳不是说了只喜欢自己吗如果是三哥刻意学了自己的样子去骗人,那确实是没有几个人能分辨得了得

    看着弟弟趴在地上呼吸愈发急促,赫澜倾心里略微狐疑,却一点也没有消气的意思“影灵,我知道你从来都不是心狠之人,只是在这件事上,你做得太过了,你现在害的不仅仅只是澜渊一个人,你还害了季爹爹,害了季爹爹那没出生的孩子你知道吗”三条人命算是吗应该算,因为三弟澜渊至今都下落不明。

    “三条人命那又怎么样这个世道本就是这样,自己想要的不去争取就什么都得不到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赫影灵吃吃低笑“也许大哥你会觉得我很坏,可是我觉得我没有做错,如果不是三哥刻意学了我去欺骗白画斳的话,白画斳又怎么会喜欢他,他们明明只是朋友怎么可能会变成情人的关系,他们明明都只是小子而已啊”一激动,赫影灵肚子里的疼痛就再也忍不住,身子几乎缩成一团,趴在地上阵阵哆嗦“我没有错我只是在争取我的东西,如果换做是你如果是无锋哥哥受人欺骗,移情别恋的话,大哥你你会不恨吗”所以自己没有做错,唯一错的,就是不应该去告密大哥受孕的事

    看着弟弟的情况愈发不对,赫澜倾心里狐疑,忙上前蹲下“影灵,你你怎么了”

    赫影灵浑身哆嗦,两手捂着肚子,彻底翻在地上“大大哥我是对不起你但是但是我没有对不起三哥是他是他先对不起我的是啊啊”

    “影灵”

    赫影灵的惨叫,惊了赫澜倾一跳。

    房门外,夏氏听这动静,惊怕着硬冲了进去。吕毅担心会是赫影灵对赫澜倾不利也跟着推门进去,结果看见得却是赫影灵躺在地上翻滚呻吟的样子。

    “大公子”吕毅急忙上前将赫澜倾扶住,免得赫影灵突然发难。

    夏氏却完全被惊白了脸色“影灵,影灵你这是怎么了影灵啊你别吓我”

    “娘娘”赫影灵一身是汗,挣扎着死死抓住夏氏的手“好疼好疼”

    夏氏被吓得脸色惨白,急忙朝着外头大喊。

    赫澜倾站在一旁,怔愣愣地看着弟弟被家奴带了出去,完全不明白好好得他是怎么了。

    “娘,影灵他”

    啪

    赫澜倾没来得及去问,夏氏当即一个耳刮子狠狠地给赫澜倾抽了过去,当即打得赫澜倾的脸上留下了几道深红的印子出来。

    “公子”吕毅大惊,愤恨了眼死盯着夏氏。

    夏氏怒极,死盯着赫澜倾看“有什么事你就不能好好得跟影灵说吗一定要动手打他影灵现在还怀着孩子,要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拿什么来赔到时候要是连影灵也没了,我、我也不认你这个儿子”

    影灵怀着孩子

    赫澜倾大惊。

    这孩子是谁的

    可是夏氏已经不愿意多说,只急忙追了出去。

    喧闹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赫澜倾怔愣愣地站在原地,心里说不出的感觉拔凉拔凉的,只有那刚才被夏氏打过的侧脸,还在火辣辣的疼

    “大公子,你先坐着,我给你拿药敷敷”

    赫澜倾软坐在椅子上,直到脸上传来的冰冷刺激了疼痛,赫澜倾才转眼看向吕毅“你说这一切是不是我自找的”孩子送人了,御剑斳与自己反目了,现在连弟弟都因着自己陷入危险娘亲也恨死自己了自找的当真是自己找来的

    吕毅道“大公子也有自己的难处”

    苦笑一声,赫澜倾撇开脸,不再说话。

    被赫澜倾踹了一脚,赫影灵似乎动了胎气,被人送回房间的时候衣裤已经见了红,稳婆与大夫被人急急找去的时候,整个内院几乎都乱成一团。

    房间的赫成义上身赤露,一旁的婢子正在给他胸口上的伤势换药,那日被赫澜渊杀伤,他一直忍着将季暮云带了回来,后来季暮云是暂时没事了,可他却昏厥了,醒来后,已经是好几天了,如今伤势正在复原中,按理说是不应该下床走动的,但是他不放心,且大儿子不是才刚回来么只是才刚换好了药,就听到了赫影灵出事的消息传来

    院子外,赫澜倾穿着白色狐裘站在雪地里,听着院子里隐隐传来弟弟疼痛的声音,眉宇紧紧拧成一团。

    “你这身子还没出月子,不应该在雪地里站着的”

    赫澜倾一愣,扭头看向身后“父亲,影灵他”

    赫成义错步上前,眉宇紧拧“孩子还有两月才能足月”

    赫澜倾眸低透着几分挣扎,最后还是迟疑道“是白画斳的”

    “嗯”

    一听这回答,赫澜倾心里更显发凉“我我不知道他受孕了,我如果知道我就不会”

    “这不怪你”赫成义拍拍他的肩膀“是我们当初没有告诉你”

    赫澜倾拧紧眉宇不语,赫成义叹道“你别再这里站着了,赶紧回屋去吧,一会我会让人告诉你的”

    “是”

    受大哥一脚,赫影灵动了胎气,房间里,夏氏稳婆大夫奴仆都忙成一团,外面飞雪又起,不一会,就将地上被人踩出的脚印再次覆盖

    赫影灵受这折腾,天快黑了,才终于生下孩子,早已筋疲力尽的他躺在榻上,疲惫得只想呼呼大睡一觉,稳婆抱着已经被包裹好的孩子,笑得合不拢嘴,走到夏氏跟前一脸邀功的模样“夫人,你看看,这孩子真俊那”

    夏氏接过孩子,听着孩子的哭声,满脸笑意,转身就朝门外走去,门边,赫成义正站在这里。

    “老爷,你看看,影灵生了,是个小子,可真好看那”

    赫成义蹩眉,看了一眼夏氏怀里稚嫩的幼儿,还没说话,孩子突然咳嗽一声,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房间里,赫澜倾坐在炕上,脸色透着苍白的他,两手捂着自己的肚子,才刚生产的身子,又在寒冬雪地里待得久了,还没复原的身子就受不住这寒意,而冷冰冰的一震疼着。

    “大公子”吕毅刚推门进来,看赫澜倾弯了身子,心里一惊急忙上前“大公子大公子你怎么样”

    “没事”忍了一会,赫澜倾拧紧眉宇低低呼了口气“影灵如何”

    吕毅道“下人来报,说四少爷已经生了”

    “当真”

    赫澜倾心里大喜,忍着自己的不适,赫澜倾急忙赶去弟弟的院子,只是没有想到,刚来了这里,就听得里面有弟弟的哭喊传来

    怎么回事

    院子里,赫影灵缩在墙角,紧抱着怀里的襁褓,双眼满是血丝,狠狠的瞪着自己的父母,嘶吼着“你们骗我你们骗我他怎么会死呢我之前之前都听见他的哭声了,好好得怎么会死”

    怎么回事

    赫澜倾满心狐疑,上前问道“父亲这这是怎么回事”

    夏氏在旁哭得梨花带雨,想要靠近赫影灵却又不敢上前。

    赫成义眉宇紧拧,眼底也透着几许血丝,长长一叹,却是背过身去对赫澜倾道“影灵的孩子命薄无福”

    “什么”赫澜倾当即听得心头大惊,难以置信的扭头看向那墙角下悲痛的弟弟“影灵的孩子他”夭折了

    迟疑着步子上前,赫澜倾浑身冰凉,脑子里一次一次闪过之前,自己动气踹向弟弟的画面,是不是是不是因为自己那时候的动作所以才

    “影灵”停下步子,赫澜倾盯着弟弟,眼角透着几许微红。

    “哥大哥”赫影灵满脸水渍,眼眶通红的看他“大哥你看,我的孩子出世了我把他生下来了,可是可是”才说着,赫影灵哇一声,埋在赫澜倾怀里大哭“娘跟父亲都说他死了他怎么会死呢他明明明明他明明就好好得,我还听见他哭了啊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哥娘骗我她们骗我的啊是不是”

    “影灵”赫澜倾喉头更痛,说不出话,只是将弟弟与那命薄的侄儿一起紧紧抱在怀里“对不起是大哥不好是我不好”不应该踹他那一下的,不然孩子不会早产,更不会一出生就夭折了

    这天晚上,雪下得很大,小院里,季暮云躺在床上咳嗽连连,苍白的脸色全无半点血气。赫成义推门进来,看他趴在床边,急忙上前将他扶起拍着他的后背。

    季暮云一愣,抬眼看他,却什么都来不及说,就又是一阵重重的咳嗽,而后一滩血,就这边突兀的被他咳出地面。

    看着那刺眼的颜色,赫成义当即楞了。

    季暮云怔了一怔,浑身一软,倒在床上气喘不止“活了一辈子,困了一辈子,现在看来,终究是到头了啊”

    “没有到头,你如今不过才年近三旬而已,哪里就到了头呢”赫成义哽着,半响才憋出这话。

    季暮云无声一笑,突然翻身,侧趴在床头看他“以前你那么厌恶我,没有想到临死了,居然会是你陪着我”好意外。

    “暮云”动动唇,赫成义道“你会没事的”

    微微闭了眼,季暮云叹道“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再说你听过哪家哥儿落子后还能熬过月子的”

    赫成义一愣“你你知道了”

    “嗯”季暮云点头“也不知道我是幸运还是不幸运,跟你独有的两次房事,我都受孕了,可是这一会却”

    “你会好的”赫成义打断他“你受我一掌都能熬过来了,只是只是落子而已,会没事的”

    季暮云不语,只是突然盯着他看,好半响才问“将军你你是跟当年一样,只是对我心血来潮,还是”还是真喜欢我。

    垂眼看他,赫成义道“你一直觉得我只是心血来潮吗”

    “嗯”季暮云转眸看向别处“我怕啊好怕”

    赫成义微愣。季暮云只淡淡的道“当年,你被逼着跟我成亲,我也自身无奈,虽然我们都是不得已,可那时候我也想要好好过日子,想着就算没有感情不是也可以培养吗,一辈子那么长总能有的,可是”夏氏进门了,自己这个不能受孕,又不得相公疼爱的男妻在家里还能有什么地位不管怎么做都不过只是在惹人厌烦而已

    赫成义听着,胸口愈发的闷“年轻时我也幼稚过,也错过,只是不知道现在现在还能不能弥补”

    “怕是不能了吧”低哑着嗓子,季暮云的声音明显带了哽咽“你们的一辈子还有时间,可是我的一辈子就只在这个月了”

    暮云

    “将军”季暮云突然激动的一把抓住赫成义的手,红着眼眶看他“如果你真还想弥补我的话,你能不能对澜渊好些,多疼爱他一点我什么都不怕,我而今只是放心不下澜渊,你可不可以”

    “我会的”不等季暮云把话说完,赫成义便将他包住“我以后会对澜渊好的,我会好好照顾他,可是你也要好起来才是”

    季暮云哽着,除了那两次时被赫成义抱着,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靠赫成义胸口,可是双眼一片湿润“我想好起来我想等澜渊回来我想看看澜倾的孩子,我我还想”想跟你好好过一次日子,不用躲避不用藏匿,不用心惊胆战的一起过日子

    “暮云暮云季暮云”怀里的人话音渐小,身子也软了,赫成义将他紧紧抱着心里顿时紧绷一团。

    “来人叫大夫快叫大夫”

    季暮云昏迷了,没有醒来的迹象,连大夫也素手无策,晚上三更的时候,大雪终于停了,可是房间里,却冷的可怕

    “对不起是我浪费我们的这么多年是我浪费了我们的时间暮云暮云季暮云”

    季暮云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着,睫毛依旧湿漉漉的,却像睡着了一样对赫成义的再没有一点反应,也再不会像之前一样害怕着想要躲开了

    三十二年的人生有多长不长真的一点也不长所以季暮云的这一生十分短暂

    这一年,除夕来了,大梁朝的家家户户都沉溺在新年的喜气之中,可是而今的赫府却喜气不起来因为赫影灵才刚出世的孩子夭折了,季主子季暮云也在这一晚撒手人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季暮云死掉的镜头我一开始就设想过,只是后来莫名其妙被我掐掉了,然后就越想越不是滋味所以终究果断我手贱了

    、第五十九章决裂无关

    今年的冬季,来得晚,但是却好漫长啊,新年的气氛还没散去,赫府就已经办理的一场白事,也是因这一场白事,不少人也才得知,原来赫府居然还有个季主子

    还未撤去白绸的赫府,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霾,像是一座鬼宅,毫无生气。赫澜倾穿着狐裘,缓步来到祠堂,赫成义双手负在身后,阴骘暗沉的眼,只盯着跟前那还没撤去白绸的灵堂,灵堂上放着一个崭新的灵位,上写着赫氏季暮云之灵位,在灵位旁还放着个骨灰盒,里面装着的是季暮云被焚烧后的骨灰

    “父亲”赫澜倾开口喊他。

    赫成义轻叹,这才转身看向长子“你身体可都痊愈了”

    赫澜倾点头“虽然好的慢,但也差不多了,父亲不必担忧”

    “嗯”沉吟半响,赫成义拧眉“既然你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了,那便早日回去吧,京城不是你久留之地”

    看着父亲这明显阴郁了样子,赫澜倾动了动唇,似有话想说,可最后也只是轻轻一叹,未曾想,门边却是突然听得脚步声响传来。

    “爹亲”

    一声轻唤,却是重得让祠堂里的两人都是脸色一变。

    门边,那人似乎是风尘而来,虽然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袄,可是脸颊消瘦,肤色苍白得几乎透明了般,下颚也愈发的尖细羸弱得似乎被风一吹就能倒下似的,让人觉得好心疼

    “澜渊”看他失踪多时却突然回来,赫澜倾心里一绷,疾步朝他走去“澜渊你你怎么回来的这些日子你你在哪”

    赫澜渊并不看他,只是死死地盯着祠堂里那新增的灵位,浑身似乎都绷了起来,颈子上的筋脉都跟着隐隐突出,双眼红得吓人,似有水雾开始凝聚“我我回来晚了吗爹亲我爹亲”朝前踏去的步子,好像似有千斤重,连呼吸也不敢用力“爹亲爹亲我我回来了我回来了”为什么你不能再等等我呢

    “澜渊”赫澜倾朝他走近,咔了半响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站在香案桌前,赫澜渊睁大双眼,一眨不眨地死盯着季暮云的灵位,将上面的每一个字来来回回看了几遍,而后才转眼盯着灵位旁的骨灰盒一言不语,可是那水渍就这么化成珠子无声滚落他的脸颊

    “爹亲”将骨灰盒抱进怀里,赫澜渊顿时浑身一软,朝着地上跪了下去“爹亲爹亲”好像除了喊这两个字,赫澜渊别得都说不出来了。

    赫成义站在一旁,盯着赫澜渊的侧脸一言不语,眸色浑浊而又暗沉,与往昔的冷然绝情似乎有些背道而驰。

    赫澜倾上前,蹲下将弟弟的身子搂住“澜渊季爹爹走了,你你要好好才是不能让季爹爹到了那边也要为你担心”

    赫澜渊一愣,睁大双眼,突然抬头看他“赫影灵呢他在哪”

    赫澜倾一怔未说话,赫澜渊突然起身,转眼看向一旁的赫成义,眸低的颜色瞬间变得冷冽而又逼人,危险异常

    “澜渊”

    赫澜倾才开口唤他,赫澜渊却突然拔了腰上的剑,直指向赫成义的咽喉,牙根紧要,眼色狠戾,一身的杀气毫不掩饰。

    赫澜倾被他这个模样惊吓住了,然而赫成义却面不改色,只这么看着眼的赫澜渊,还不等他开口说些,赫澜渊却是大吼一声,握着长剑直朝着赫成义劈了过去。

    “澜渊不可”赫澜倾呵斥,急忙闪身上前,赤手与赫澜渊对持。

    赫澜倾只是制止赫澜渊做出不孝的行为,然而赫澜渊却是满心杀意,出手间毫不留情,招招紧逼,只有三人的祠堂,不过片刻,就毁在他们兄弟的手里,桌面粉碎,赫家先祖的灵位洒了一地,供奉老祖宗的祠堂,一夕毁尽。

    赫澜渊一手抱着骨灰盒,一手拿着长剑,杀气全开的模样完全没有了顾忌,手里的长剑剑气逼人所过之处皆是一道深深的剑痕

    “澜渊快住手他是父亲你不能杀他”拦在赫成义跟前,赫澜倾想要夺下弟弟手里的长剑,却几次险被反伤。

    “他连我爹亲都杀我为何不能杀他”赫澜渊咬牙切齿,挥出剑去,却被兄长抓了手腕强行带出祠堂。

    “可他是你父亲”

    “他不是”

    赫澜渊双眼泛着浓烈的恨色,刚一落了院里,便用力挣开兄长的牵制“他不是我父亲他从来都不在意我的事情他从来都不过问我爹亲的事情他在意的只是他镇军大将军的颜面”

    “不是这样”赫澜倾想要为父亲辩解。可是赫澜渊却完全不听“不是这样我在无量山多年他可有去看过我我爹亲一个人住在简陋的小院里,常年病痛缠身他可有过问过我父亲可笑”

    所以这么多年,这对父子对自己不是没有恨过

    看着院子里被长子缠住的赫澜渊,赫成义闷着胸口,回想着之前季暮云对自己的忌惮与害怕,心口,就像是有针在扎着。

    怪不得那些日子不管自己怎么做,季暮云都不相信自己不是心血来潮,那是因为自己用了十八年给他的心里竖下了不可推翻的很绝形象十八年啊

    赫成义心里闷堵异常,几次叹息也吐不尽胸口的烦闷,而那边,与赫澜倾的交手,却是惹得府中一阵喧闹,引来了不少的家奴,包括姨娘夏氏与赫影灵

    一转眼,看见那跟在夏氏身边的弟弟,赫澜渊仿佛是看见了另外一人,心里顿时更是恨怒,一眯眼,居然骤然转身朝他飞身刺了过去。

    “澜渊”赫澜倾脸色大变,反应过来,只来得及飞扑而上,将赫影灵挡在身后。

    噗嗤一声,随着兵器刺入身体的声响传来,四周骤然安静下来。

    “大哥”

    “澜倾”

    看清楚赫澜渊手里的剑,毫不留情的扎如赫澜倾的胸口,府中众人脸色全变,连赫成义也被惊住,急忙上前将赫澜倾抱住,封住他身上的几处大穴“澜倾澜倾”

    “大大哥”赫澜渊怔住,眼看着兄长的衣襟被鲜血染红了一片,总算是冷静下来,可是心里却更痛得难受“为为什么你也不让我杀他”

    “他他是我弟弟”被赫成义抱着,赫澜倾身体发软,按着胸口几乎站立不住“我不能眼看着你杀他而无动于衷”

    “你弟弟”赫澜渊怔了片刻,却是忽而大笑“赫影灵是你弟弟他是你亲弟弟我确实比不了他即便他跟赫成义害了我父亲,你也不准我动他们是不是”这一次为什么大哥不能站在自己的这边难道爹亲就这样只能白白枉死吗

    忍着伤痛,赫澜倾嘴角已经现了血迹,却还是忍着“如果你非要给季爹爹报仇的话,我来替他们还”

    “凭什么我要答应让你一条命换他们两条命”赫澜渊怒吼“赫成义你不让我杀赫影灵你也不让我杀那我爹亲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赫成义拧眉看他“澜渊,你若当真这般恨我,只管朝着我来便是澜倾他不能再受伤了”赫澜倾的身体才出月子,都还能稳固怎么承受得了这样的伤害

    “好啊那我就先杀了你再杀赫影灵给我爹亲偿命”

    “不要”赫澜倾喊着,身子一翻,突然来了力气盖在赫成义身上,而后后背再受一剑这一次赫澜倾已经无法站立,直接软了下去

    “大哥”赫影灵一直惊在一旁,这会子眼看着赫澜倾的身体软了下去,连父亲都没有及时把他拉住,赫影灵狰狞着,叫喊着夺过一旁护院腰上的佩刀,就朝着再次怔住的赫澜渊冲了过去,一刀入腹

    吕毅匆忙过来,扒开众人一看,被眼前的惊喜惊得脸色全变。

    赫澜渊的长剑扎在赫澜倾的后背里面,赫影灵手里的佩刀又刺在赫澜渊的腰上,赫澜倾倒在地上被赫成义抱着,嘴角一直流血,脸色惨白呼吸急促得说不出话来了。

    “大公子大公子”吕毅扑上前去,身后跟着的大夫急忙给赫澜倾查看。

    赫澜渊捂着伤口,咬牙,一掌给赫影灵打去,顿时打得赫影灵砸了出去,同时自己也踉跄的退了两步,腰上的血液浸透指缝,一滴两滴的低落地面,强忍着伤势,赫澜倾错眼看向倒在赫成义怀里的人“这就是你不让我杀他我落得的结果”

    赫澜倾已经说不出话,意识甚至有些混散。

    眸光扫过眼前的众人。

    软在赫成义怀里赫澜倾,被夏氏抱住安抚的赫影灵,忙着给赫澜倾救治大夫,四周被吓得退避三舍,警戒盯着自己家奴

    他们都是一家人而自己自己跟爹亲与他们从来就不是一个屋檐下的

    拔出腰上的佩刀狠狠的插在地上,赫澜渊眸光冷然如冰“赫成义赫澜倾从今以后,我跟你们赫家人再没有半点关系今天我杀了赫澜倾两剑,赫影灵给了我一刀,我与你们两清了,日后日后如果再见你们我不会手下留情就算赫澜倾你拼死换命也一样”忍耐着将话说完,赫澜渊身影一掠,却是带着季暮云的骨灰盒离开了赫家。

    赫成义眉宇紧拧,将已经昏厥的赫澜倾交给吕毅,便急忙跟着追了出去

    冷风悠悠吹拂而过,水声浪浪,礁石上,赫澜渊一头黑发被风撩得丝丝荡开,白色的裙裾上,那从伤口处浸出的血迹,像是开出的一串红梅,鲜艳异常。摊开的掌心,满手的白色粉末,被风吹得四处飘散,而后全都落入海中,被海水淹没

    早前听澜倾说道你也快回来了,我还以为至少得还有几天,怎么这么快就来了,真是让我一点准备也没有

    爹亲从来都不与人为恶的,只会呆在他的小院子里,拨弄他喜欢的东西

    见到你父亲记得乖巧些,别惹他生气,你难得回来,多说些好话知道吗至于其他人你可以不用理会,但也别失了分寸

    可是

    你这个散养的,怎么能跟家养的比

    爹亲没了变成了手里的灰烬

    回想着往昔,赫澜渊心里难受异常,管不住双眼一片朦胧“爹亲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无处可去你只是不放心我所以这么多年才会委屈自己呆在赫府里面,那个地方困了你一辈子,更是我困了你一辈子爹亲,现在你可以放心我了我长大了你不用再为了我委屈你自己被困在什么地方了我真的长大了”赫澜渊是长大了,可是季暮云却已经不在了

    “澜渊你在做什么”赫成义紧追过来,眼看着赫澜渊居然将骨灰盒里的东西全都洒进海中,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你在做什么你这是做什么”

    扭头朝身后的赫成义看去,赫澜渊的脸色惨白如纸“我在给我爹亲自由啊不是为了我,我爹亲不会一直呆在赫府被困了这么多年现在他死了,更不应该还被困在赫府”

    “逆子”赫成义大怒,上前一把扯了赫澜倾的手臂“你这样只是让你爹亲连死后都尸骨无存你这是大逆不道”

    “那又如何呢”赫澜渊气息低弱,被赫成义抓住居然都没有力气挣开“我对他敬爱有加还是大逆不道,他都是我爹亲,你几时起会这么在意我对他大逆不道了了”

    “赫澜渊”赫成义气得抬手,想要一巴掌给赫澜渊打去,只是当手举起来时,却又突然想起季暮云临终的交待

    你真还想弥补我的话,你能不能对澜渊好些,多疼爱他一点我什么都不怕,我而今只是放心不下澜渊

    看了一眼赫成义久久不见落下的巴掌,赫澜渊轻笑,双唇白的毫无半点血色,掰开赫成义抓着自己肩膀的手,赫澜渊朝着礁石边上退去“今天有赫澜倾帮着你们,我杀不了你,但是我爹亲的事我不会就这么算的”

    看着赫澜渊这危险后退动作,赫成义心里大惊“你停下你如果真想给你爹亲报仇,你就不应该再往后退了”

    “怕我会死吗”赫澜渊轻笑“你放心,就算是死了,变作水鬼,来世我也还会回来找你跟赫影灵的”赫影灵给他的那一刀,他能撑着跑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好累,已经没有力气再跑了。

    说了这么些话,赫澜渊用余下的最后力气,猛然转身,竟是当真朝下跳去

    “澜渊”赫成义飞扑过去,伸了手,却只抓住赫澜渊的衣角,而后扑通一声重响,赫成义视线里的人,也隐没在溅起的海水底下,没有再浮上来过,抓在那被赫成义撕下的衣角,湿润着,早已被鲜血浸透个彻底

    、第零六十章南海沙滩

    海边的风,幽幽吹拂,拂过身上的感觉十分舒服,沙滩上,两个年幼的孩子挽了裤脚一前一后的走在沙滩上面,阳光照射在两人的身上,仿佛是渡了层金,衬得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愈发玲珑剔透。

    “无玉哥哥,为什么前面的海水会是蓝色的,可是我们这里踩的,却是白色的呢”只有六岁的小孩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盯着前头的哥哥看。

    上官无玉并不着急回答,弯腰捡了沙滩上的贝壳,拿在手里细细观看,半响才道“因为我们站在岸边,水浅了,而那边,那是深处底下有很多淤泥跟水藻,再有天上的云返照水中,所以是蓝色的”

    “不懂”小孩皱眉“那云跟水离得这么远,怎么可能返照水里面去呢”

    上官无玉笑道“所以才要你多学多看多听”

    小孩耸肩叹息“可是夫子上课真的好没趣啊”

    上官无玉摇头,将手里的贝壳递到小孩眼前“好看吗”

    “好看,比我指甲只大了那么一点点,很可爱”小孩点头。

    上官无玉笑道“那我再捡一些回来,串成手链送你,要么”

    小孩当即双眼发光“我要我要那我也去捡一些回来也串成链子送给哥哥”

    有了决定,小孩撒开丫子就跑,满沙滩边上精心的挑选着好看的可爱的贝壳,好做成链子送给哥哥。上官无玉一脸笑意,看着他小小的身影弯腰蹲下,屁股高高撅起,像是一只给人行礼求抚摸的小狗在撒娇一般,笑了笑,也错步跟上“你小心些,别到水深的地方去,要是被海浪卷走了,我可救不了你”

    “知道了”小孩回头,朝上官无玉一笑,笑意才刚荡开,却兀然僵硬住了。

    上官无玉看他有异也凝住了脸上的笑“怎么了”

    “那边”小孩抬手,指着远处“有个人好像是在看着我们呢”

    “嗯”

    上官无玉心里狐疑,扭头朝后看去,远处的礁石上当真是立这一男人的身影。

    男人站在高处,距离有些偏远,上官无玉看不清楚他的样貌,只能看得男人高扎的长发在风中丝丝飞扬,衣袂翩翩,黑白相间的颜色,透着一股子微冷之感,就这般站在那处,一动不动像个雕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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