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出现在了一陌生的小河边。船内艄公见了江暮寒急忙将船靠了岸,江暮寒就此拉着她跳上了小船。没等她站稳身形,艄公已经窑炉了。
一切的一切便如事先安排好的一般,只把她一人瞒在鼓里。
可气靳无语孙二娘似的叉腰往江暮寒面前一站。
江暮寒未卜先知,抢先开口“哎莫言的娘娘又想问爹爹为什么,怎么回事了,可是,莫言的爹爹现在没那份心情是吧,儿子”江暮寒在儿子的小脸上香了一下。
“啊”靳无语大喊一声,朝江暮寒扑了过来,她管他有没有心情,若是他敢不说,只好家法伺候了
逼供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靳无语右手紧扣江暮寒的咽喉,鄙夷地看了江暮寒一眼。
“哦”江暮寒淡淡的一笑,仿佛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
“笑什么笑比哭的还难看”靳无语老羞成怒,他那淡淡地一笑意味深长,她恍然觉得自己像是被他巴光了衣服,赤条条的站在那儿,无所遁形。“甭跟我废话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否则,别怪姑我使霸王招对付你”
“儿子,你知道什么是霸王招吗”江暮寒继续和莫言对抓,显然对她的话不以为意。
莫言嘻嘻一笑,看了一眼靳无语,响亮的回答“知道娘娘教过我霸王招就是手抓脚踢牙咬”说着,还对着江暮寒张牙五爪地试验了一番。
“别咬老爹老爹怕怕”为了形态真的效果,江暮寒一壁说,一壁抱着莫言连连后退。靳无语脸色铁青,想说话又张不开口的窘态着实让他兴奋不已,忍不住再次重演了一遍,忽然脚下一空,噗通一声,坠入水中。
得意万不可忘形至理名言切记切记
“老天有眼活该两个混蛋”靳无语兀自站在甲板上拍着巴掌
怒火冲击下,她忘了水里的两个人是她最至亲至爱之人,忘了此刻河水冷的刺骨,莫说莫言,就是江暮寒也觉有些吃不消。
直到艄公将二人救上船,见到脸色发青的莫言喷嚏连连,鼻涕横流,她才清醒过来,讪讪地跟在江暮寒身后,看着江暮寒忙东忙西,为莫言洗澡,换衣服,喂药
“娘娘抱抱抱抱”莫言向靳无语伸出小手。孩子对于母亲的怀抱尤为依恋,尤其是在最脆弱的时候,这大概是天使然吧。
靳无语爬上-,抱着莫言坐在被窝里,轻拍着莫言忿忿地道“都是江暮寒那混蛋,把我儿子弄病了”
“要不是你对我严刑逼供,我会掉在水里吗”江暮寒本来有些愧疚,靳无语这么一说,反倒不服了。
“江暮寒,我给你讲个故事听吧。”靳无语笑道“说冬天快要到了,猪妈妈带着一群猪去森林里觅食,与路发现一只羸弱可怜的小狗,爱心泛滥,决定把这只可怜的小狗带回去,好生照料。这只小狗便成了猪家族的一员。光阴流转,时光飞逝,转眼过了一年,小狗已变成了一支大狗。有一天,它去河边喝水,一眼看见它自己的影子,以为见到了什么怪物,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的逃回猪窝。原来它每日和群猪厮混,认定自己也是一只猪,反倒被自己的影子吓破了胆。”
江暮寒目不转睛地盯着靳无语,他实在弄不明白她说这么个半调子的故事有何深意。
“不明白”靳无语鄙夷道“连这都听不明白这只狗总以为自己是只猪,其实,所有的人都知道,它是只狗这只狗若是多照照镜子就不会如此了。好比某些人,总以为别人不知道他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其实谁不知道呢。只是不细说罢了”
这丫头到底想说什么他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惹她这般鄙弃“你今天若不给我说清楚,咱们没完”
江暮寒刚刚伸手去扣靳无语的下巴,莫言便叫了起来“啊你欺负娘娘”江暮寒只得放手。
跟她抢儿子靳无语得意的一笑,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豪爽地拍拍江暮寒的肩膀,笑道“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问你这么无知的问题了。不就是,你跟老皇上同时爱上了莲妃娘娘,老皇上顾念父子恩情,忍痛割爱将莲妃让给了你,莲妃就成了你的瑾华王妃了。”靳无语充分发挥想象力,继续添油加醋道“可是,爱这东西从来都是剪不断,理还乱,老皇上心系莲妃,思念成病,江暮梵体察圣意,跑到芰荷王府说服你的瑾华王妃重回老皇上身边,你的瑾华王妃羞怒成忿,一气之下,三尺白绫扔上房梁,呜呼哀哉了。所以,你”
没等靳无语下结论,江暮寒便烧红了双眼,大吼“这些鬼话,你是听哪个不知死活的混球说的”这一次,江暮寒再也顾忌不了他儿子的感受了,铁钳般的大手毫不可以的掐上靳无语的脖子。
不完全错半对
“你看你看刚才那个故事的寓意你还没弄明白不是哪个人的问题,是大家都知道它是一条狗”靳无语轻抚着扣在她脖子上的大手,好心提示“这么解释吧。河水呢,就相当于镜子。古人常说,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见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常常照镜子,就不致于只看别人而看不见自己了。懂吗”
江暮寒的手陡然垂了下来。
这个世上总有那么一群数黑论黄之人,到处说教,发无根议论,目的不外乎坏人名节,破人婚姻,离人骨,间人兄弟
更可恨的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
流言就同瘟疫一般,一经传播,再难遏制
他懂了可是,他的心却疼的厉害
“那个暮寒你别这样,我信口开河,我错了,你别这样好吗”靳无语见江暮寒脸色不对,心虚地顿了顿他的手。
靳无语愈是道歉,江暮寒就愈加确定这些话的真实。
“你没错。”他悲戚地一笑,转身走出门去。
“暮寒”靳无语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她真是信口开河的,柳嫣只是说瑾华王妃和莲妃有三分相像罢了。
“娘娘说故事莫言要听猪猪和狗狗的故事。”莫言顿着靳无语的衣襟,喊道。
靳无语回过神来,随口编了几个漏洞百出的故事糊弄过关。
江暮寒脸上怎么会是那种表她添油加醋的那段胡扯让他伤心了吗她怎么能那柳嫣的那些无稽之谈出来说事呢她又凭什么臆断莲妃和瑾琪就是同一个人呢她很想出去跟江暮寒坦诚事的真相,可是莫言病中离不了她,也只得作罢。
至晚,江暮寒方才神色凝重的步入船舱,就近在畔坐下。
“无语,你想听听关于莲妃、瑾华王妃的故事吗”
“啊”靳无语小嘴半张,半天没合拢上。她太想知道了她曾经处心积虑的打探关于莲妃的一切,均不得而终。她不能不对他话语的可信度进行一番考量
别人怎么说,怎么看,他不在乎,但是,他不能容忍她对他产生这样的误解,他也不能容忍她们在她的心目中有任何的污点。
江暮寒坚决的开口
你从哪儿,从谁那儿听到这些无稽之谈,已经不重要了,我也不想再追究下去。这世上总有些人背地里恶言恶语诽谤议论他人,那也是禁无可禁之事。
其实,你今天的那番话也不全错。说你不全错,是因为,其中的大多数勉强算是对的,除了莲妃和瑾华王妃并不是同一个人。
莲妃,是我的母妃
我母妃本名水芙蓉,乃是飘摇帮帮主水依山的女儿。你见到的那些画,就是母妃生前的画像。四十多年前,慕容氏内讧不断,外戚专权,搅得整个国家一片乌烟瘴气。自古官逼民反,我外公就是那个时候创建了飘摇帮。飘摇帮成立以后,生活贫苦,无以为继的百姓蜂拥着朝凤仪山而来,短短几年间,飘摇帮就已发展为一个可与朝廷向抗衡的力量。
飘摇帮给全国百姓带了个好头,自那以后,大大小小的帮会相继成立,占山为王,裂土为疆,慕容氏天下四分五裂已成必然。
每到此时,必会出现一些野心勃勃之人妄图一统天下,建立独属于自己的万世不拔之基。于是,平静的国土上立刻燃起万丈狼烟,厮杀、吼叫、鲜血充斥着人们的感官让喜爱平静生活的人们逃无可逃,遁无可遁。
外公出身于书香门第,世代读书务农,并不以做官为荣,与家国天下事也没什么兴趣。
有一年,母亲和陶姑姑救了一个满身鲜血昏迷不醒的伤兵这个伤兵就是我的父王从此,飘摇帮也卷入了厮杀争夺的腥风血雨之中”
江暮寒兀自滔滔不绝的讲述,靳无语把话压扁了,也未曾插上半句。趁着江暮寒喝茶润嗓子的机会,靳无语急忙开口“暮寒,说说老皇上和你母妃暗结珠胎的那一段吧,我对这个很”
她还想说什么,江暮寒一瞪眼,给吓了回去。
往事成殇
“记得下次开口之前先喝口香茶漱漱口”江暮寒臭着一张脸,吼道。
“那个我用错了词了,不是暗结珠胎,是喜结连理,共沐爱河,这总行了吧。”世人就是这样,把甜言蜜语当糖吃,而且百吃不厌,事实上,就其实质来讲,也许,暗结珠胎这个词更贴切一点。可,谁叫她想听这个段子呢。靳无语不耐烦地喊“别麽蹭了,继续继续”
江暮寒见靳无语认了错,怒气稍消,继续说道
“父皇登基以后,便将母妃接到宫中,母妃这才知道,父皇早有妻室。母妃并没有将这事儿放在心上,父皇已贵为皇帝,即使没有妻室,将来也会有,而且不会少况且父皇待母妃的确优渥,不仅将母亲的名字定为国名,还定荷为国花,又为母妃专门起了一座庭院。尽管如此,母妃依旧整日闷闷不乐。
宫中妃嫔持续增多,父皇来母妃别院的相聚的时日骤减,但在中妃嫔中,母妃的地位依然是最牢不可破的。正因为如此,母妃便成了众矢之的。
母妃不堪其负,多次向父皇提议,希望回飘摇帮闲居。父皇不允。
这事儿就一直这么拖着,直到那天晚上
那是一个月亮很好的晚上,我去太后宫中找暮烟玩耍,玩的累了,回到泽芝院。泽芝院内静的出奇,一个宫人的身影也没有,迈进门的一霎那,我惊呆了。
母妃竟被父皇勒死在了七彩连珠帐内,我迈进门以后,很久,父皇方才意识到我的存在,这才丢下白绫,冷冷的扫了我一眼,大踏步迈出门去。
我扑到在母妃的身畔,睡了一夜我以为我是在做梦
第二天,早晨,宫中疯传大哥撞死与太和殿的石柱上
至于死因,和母妃一样,不明。
从那以后,父皇对我格外的爱护。对飘摇帮亦是恩宠有佳。
后来,我才从陶姑姑口中得知,母妃请大哥帮忙,偷渡出宫,不料不知是谁在父皇面前诬告他们有,父皇怒火中烧,竟将母妃缢死在泽芝院中
那个人就是江暮梵
我恨他们
所以,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