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阮桃不是将协议奉到你的手里,请你过目了吗再者,我也曾口述过合约的内容你单方面解约不算数”
反正协议已经没了,江暮寒懒得跟她逞口舌之辩。
靳无语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往怀里一摸,拽出一打协议出来,幸好她早有准备,挑眉道“还要撕吗”
江暮寒横眉怒目,气恼不已。当然,他不是生别人的气,他是生自己的气。他们第一次见面,就被她算计的提不住裤子,怎么就没有长点记呢他应该防着她,随时随地
靳无语嘻嘻哈哈的凑上前来,她并不想把事搞僵。
“暮寒你别生气了。我是故意算计你的,没错可我并没有什么歹意,我只是希望,你专心致志地只待我一个人好,把我当自己人看,让我和你并肩站在一起,分担你的喜怒哀乐,悲苦伤痛你别生气了。我现在就把协议撕掉。”说着,真的把那厚厚的一打协议,一撕为二。
江暮寒不敢掉以轻心,他清楚地知道撕碎的协议只是副、副、副本,不过听了她的话,怒气还是消去了不少。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哦我想知道关于你的全部,不过,你未必有那么多闲散的时间,就算有,也未必有那个耐心逐一陈述。所以先捡我最关心的三条说吧。”靳无语通达理地道“第一,我想知道你和皇上只见到底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
“这”提起江暮梵,他的眉心不由自主的凝在了一块,“这说来话长,以后有时间再跟你说吧。”
靳无语“哦”了一声,反正她对这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并不怎么在意,不过是想先向江暮寒展示一下她对他的关切之,顺带消弭他对她的戒备心理。
“暮寒”靳无语伸出两根手指,依旧在江暮寒面前晃了一圈,道“无语的第二个疑问是关于莲妃的。柳嫣为什么不能穿和莲妃的一样款式的衣服宫中兴起的发式、妆面、款式还不是风靡全国上下太后和皇后娘娘也没说什么呀”
提起“莲妃”这两个字,江暮寒陡然惊觉,警戒的目光凝集在了靳无语的脸上。不用说,这丫头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最想知道的是莲妃其人吧。
“本王不许,就是这么简单下一个问题”
就这么简单骗鬼去吧。可是,看着他那杀人的目光,她只好暂时咽下这个疑问。
“第三,我想知道山洞里的那些个绣娘的真实身份”
江暮寒冷冷的盯着靳无语,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丫头的嗅觉极其灵敏,目光也很锐利,任何一点破绽都逃不过她的眼睛,不过,这件事很快就会烟消云散了,她没有知道的必要。
“你问不是时候,时候到了,我自然会把真相告诉你。”
不是时候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等时候到了黄花菜都凉了这分明就是他的借口
“江暮寒算你狠”靳无语再次从怀里拉出一打协议书,既然他不把她当自己人看,她也犯不着硬赖着他不走。“咱们完完了。”
江暮寒不以为然,她这辈子都休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车里的女人
江暮寒那副自得的神,明白无误的告诉她,他吃定了她了而她只有认栽的份
靳无语心中气闷,一天一夜足不出户,没说一句话,没进一口饭,没喝一口水,她也只能折腾一下自己进行抗议了。莫说江暮寒,阖府上下,人人忙着晚上的那场别开生面的视觉盛宴,谁还在意她的感受,就更别提什么安慰了。
她为什么要生气
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她饿了,她要吃饭。
喊了半天无人应声,本就凄清的绯雪阁此刻哪里还见的到半个人影
阮桃、晚秋自不必说,打昨儿个起,就搬出了衣柜里的全部家当,脱了穿,穿了脱,不知道换了多少遍,就连毫不在乎的小桃此刻也跑得没影没踪。
天色渐晚,她很想弄十个碟子八个碗来补偿补偿自己,一来,时间不够,二来,厨房的主厨瘦皮猴现在在哪里还是个问题。得,她下馆子了。有钱,还能饿着她不成
靳无语揣了大小十来锭银子,走出门来。
出了绯雪阁,便像是到了另一重天地。
沿途灯火缭绕,树杈间,柱子上,犄角处,假山旁均挂上了花灯,更不用说绮梦轩和绯雪阁这两处是何等辉煌了。
凭什么她的绯雪阁半个花灯没挂,半张红纸不贴
这明明就是厚此薄彼
新年头一天,他就关她紧闭,好不容易熬到了正月十五,半个小年,他又故意将他冷落到一旁说什么“故意”,她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他有没有想到她还是个问题。
靳无语在口狠拍了两下,她不生气,她一点也不生气。
就是因为无人在意她,她才要多自己好一点
靳无语没有进去,此刻的秀水苑和绯雪阁一样的冷清,红晕的灯光掩盖不了满院的空旷,寂寥。
不用说,这里的人必是参加元宵灯会去了。
靳无语不再胡思乱想,转过绮梦轩,直奔大门处而来。
远远地,便见大门处,人影憧憧,喧哗叫闹之声不绝于耳。
走得近了,隐隐约约还听得见马儿不安分的踢蹄声。江暮寒不知是抽了什么风,对下们变得这样体贴入微了
“小姐你可来了就等你了。”阮桃站在最外延张望,一眼望见靳无语急忙迎了上来。与此同时,晚秋早跑向最前面的马车前奏禀“王爷王妃来了。”
喧嚣的人群立刻静了下来,江暮寒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请王妃上车出发吧”
靳无语在阮桃的引领下,穿过人群,这才发现门外仅有七辆马车。回头望着王府门里门外黑压压的人群,少说也有一两百人吧。这七辆马车可着劲的装,又能装的下多少人抬起脚跟,正待上车,忽听得几声娇笑从第三辆马车中传来
女人的声音靳无语退了回来,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番,她的三个丫鬟俱在身畔,她所熟知的江暮寒的几个内侍,晚凤、晚茵,晚篱连带派去监视柳嫣的晚苍、晚霞均站在人群中间。
车上的女人是谁比江暮寒的这几个内侍还要娇贵
她可以断定这女人绝不是柳嫣难道难道江暮寒又新添了几房小妾
“阮桃去那边把车里的姐姐请过来一下,路上无聊,也好说说话。”
“是小姐”阮桃走到第三辆马车跟前,正要去掀车帘,却被奇峰拦了下来。
“王妃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去参加灯会吧再晚些,可就没什么热闹好看了。”奇峰把在车门口,分明是不让看的意思。
不让看若非这车里的人身份玄乎,看上一眼又有何妨
双方僵持不下
“奇峰让她看”江暮寒的声音里透着不耐烦。
奇峰心不甘、情不愿的侧过身子,给阮桃让路。
“啊”阮桃掀开车帘,一声惊叫,从车上摔了下来,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活见鬼
“啊”阮桃掀开车帘,一声惊叫,从车上摔了下来,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车前的白马受了惊吓,一声长嘶,四蹄飞扬,差点将马车掀翻,幸的奇峰及时喝骂,勒住缰绳,方才止住了一场灾祸的发生。
“阮桃阮桃怎么了阮桃”
靳无语、晚秋、小桃蜂拥着围了上来。
只见阮桃两眼发白,口吐白沫,全身显然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吓到了。
小桃拿出杀手锏长长的指尖摁在阮桃的人中掐了半天,也不见阮桃转醒,立刻便有几个男仆围了过来,将阮桃从地上抱起,向府内奔去。小桃、晚秋紧随其后,跑了进去。
靳无语没有进去,反而爬上了车。车里的女人究竟弄了什么鬼把戏,把阮桃吓成这样
掀开车帘,往车内望了一眼,不由得僵在了那里。
杜凝云借着暗淡的烛光,只见杜凝云赫然坐在车中
车内坐着四名女子,其中一位正是那个绣“百鸟朝凤”的巧手绣娘。她可以断定,这个杜凝云绝不是鬼
这么说,凝云没死凝云还活着
靳无语理了理凌乱的思绪,迈进车内。
四人起身站起,谦卑地行礼“王妃”
靳无语笑道“各位姐姐坐下吧随便点,别这么拘束。”
四人拘谨地站着不敢就坐,靳无语无奈,只得先行挨着杜凝云坐下,四人方才告了坐。五人刚刚坐定,连着几声清脆的马鞭声响起,马车骨碌碌地跑了起来。
“凝云”靳无语一颗心全悬在了杜凝云身上,阮桃的死活反倒顾不得了。
车内的四人局促不安的坐着,低头不语,对于她的喊声有如未闻一般。
“凝云”靳无语扯了扯杜凝云的衣袖,“是我啊,无语,你的表妹,靳无语你不记得我了。”
杜凝云摇摇头,一脸的迷茫之色,显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难道是她弄错了世上会有如此相像之人真是活见鬼。“那那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妃,奴婢凝华,凝华见过”杜凝云说着,起身又要行礼。
靳无语连忙止住了,将她按回到座上。“那你呢你们三个叫什么名字”
“回王妃,奴婢夕华。”
“回王妃,奴婢露华。”
“回王妃。奴婢烨华。”
“夕华露华烨华”靳无语轻轻念道着这几个听起来甚是耳熟的名字,怎么像是在哪里听过呢。靳无语一拍脑袋,想起来了。江暮寒死去的王妃中间不是有什么“夕华王妃”“瑾华王妃”吗难道难道她们就是江暮寒死去的王妃
靳无语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三个女子,她们依然年轻依旧漂亮尤其是那个夕华明眸皓齿,笑靥如花,和她年龄相仿,一看就是个灵动活泼的女子。
“那你们来王府几年了一直在织锦阁做活吗平日也不见你们出来走,散散心你们不觉得闷得吗家里可还有什么人吗过年有没有回家看看家里人可还好吗”
靳无语一连问了数个问题。
四人无一例外的回说自己生了一场大病,醒来时已不记得先前的是了。
再问别的,四人不是说不知道,就是说不记得了,任凭她说的天花乱坠,也难从她们口中得到第三个答案。
四人愈是守口如瓶,靳无语就愈觉得疑点重重。疑点倒在其次,她更关心的是眼前自称是凝华的女子到底是不是杜凝云看来,这事儿,江暮寒是最清楚不过了。
“奇峰停车”靳无语掀起车帘,探头往外一望,又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