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儿子还是其次,主要是一种报复心理在作怪,自己年轻的时候受过婆婆的白眼,如今自个儿做了婆婆,便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晚秋你陪我一起去赴宴吧这王府的规矩已经弄得我一个头两个大,宫里的规矩更没戏了。”
“是王妃”晚秋福了褔身。
“小姐”小桃殷切地望着靳无语,她也想沾着小姐的光,去宫里走一遭,开开眼界。
靳无语思索片刻,慨然道“小桃,把莫言送到奇峰哥哥那儿去,索咱们大伙一块去下次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还说不定呢。”
小桃欢快的跑了出去,一时回来,回说莫言已经送过去了。
小桃、阮桃、晚秋各自换了衣服,四人兴高采烈踩着融融日光向秀水苑走来。
远远地,便见秀水苑门首并列放着三顶轿子。除了她和江暮寒,还有谁去
柳嫣一定是柳嫣了
这时候还不忘带着柳嫣同去
那她算什么爱妻还是宠妾他以为他吃定她了吗她呸他以为他芰荷王府是什么风水宝地,只要有个立足之地,她就会赖着不走吗
靳无语手一扬,叫道“打道回府”走上两步,又折了回来。吃哑巴亏可不是她靳无语的脾,她的信条是谁损她半寸,她敬他一丈
四人风风火火地闯进秀水苑,着实把江暮寒下了一跳。这丫头他们是去赴宴,又不是去打仗,犯得着弄出这么大阵仗吗细看靳无语装束绸缎般柔滑的黑发垂至腰间,一支翡翠色的玉簪隐于发间,两串晶莹透明的珠子垂在额前,偶尔撞击,其声定是悦耳动听。粉红色的衣裙,娇而不艳,衬着吹弹可破的粉嫩肌肤,恍若神仙妃子一般,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恍惚之际,靳无语已奔到他的面前。
“江暮寒姑我不去了”
啧这一开口,全露馅了
“皇上的口谕你说不去就不去”江暮寒大手一捞,便将她拉到怀里。“走”
“放我下来听见没有”靳无语抓住江暮寒的衣领,只要她稍稍这么一用力,任他什么样的衣服也会顷刻间崩坍,立时坠与地上。
江暮寒有所顾忌,只得将她放下。“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要让整个皇室等你一个人吗”他拿她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等我会吗他们认识我是老几呶他们要等的人来了”靳无语朝门首努努嘴,大门处,柳嫣凤冠霞披款款而来,和人家想比,自己顶多就是个暂时得宠的小妾
“你是你她是她两码事”江暮寒扣住她的小蛮腰,连拉带抱地往外走。
“错有我没她有她没我你选一个吧”靳无语提高嗓门大吼。
柳嫣听的真切,不由得僵在了那里,她一计不成,迎来的却实没顶之灾有她,就没有她她若不借助皇上的力量,她在这芰荷王府还有立足之地吗出了这芰荷王府,哪里还有她的地方
江暮寒也是微微一怔。他心里有她还不够吗和江暮梵翻脸,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说,根本没这个必要
不止是江暮寒、柳嫣,秀水苑的一应仆众,听到了这句话,都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怔怔的向江暮寒的脸上望去。在芰荷王府的历史上,从来就没有哪个王妃这般嚣张过,莫说芰荷王府,放眼整个芙蓉国,也没有哪个女人敢骄横道如此地步男人嘛,有个三妻四妾,还不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木有人收藏也木有评论、推荐木有人理我
我哭
丑媳妇见公婆
“怎么舍不得她”靳无语挑眉道“姑我也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主儿,既然你们心心相印,那么,我走人”说着,挣脱江暮寒的怀抱,后退几步,指着江暮寒的鼻子道“别拦着我拦着我的是乌龟王八蛋小桃、阮桃咱们走”
江暮寒抬头望望头顶的日渐西斜的太阳,一个箭步,跃至靳无语面前。
“走吧”
靳无语得意地一笑,上前抱住江暮寒的胳膊,他终究还是舍不得她的
二人并肩出了门,上了软轿。
大约半个时辰光景,两乘轿子穿过景华门,进了皇宫内院。
靳无语于轿中探出头来,但见馆台楼阁,殿宇台阶,一层层,一片片,让人应接不暇,巍阁雕墙,红亭碧沼,无一不显示着皇家的尊崇与富贵。冬日萧条,万木萧疏,本是一派凄凉的景象,可这皇宫内院随处鲜花,时见异草,却是一派和景明的气象。
一时,轿子停了下来。
晚秋打起轿帘,喊了一声王妃
靳无语下的轿来,抬头一看,已到了寿康殿。上前抱住江暮寒的胳膊,略显紧张的问“暮寒你家老太太好对付吗”丑媳妇见公婆,她可是第一次哦
江暮寒哑然失笑,普天下敢直接称太后为“老太太”只有靳无语一人了。“太后就是太后什么老太太”
靳无语“咦”了一声,皱眉道“太后不是老太太,难道是个糟老头不成”
江暮寒无奈地叹了口气,警告道“记住了要说的话在脑子里转上三圈再说出来对皇上、太后要保持最起码的尊崇和敬意”
良久,仍不见靳无语回话,江暮寒忍不住责问“本王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哦听见了”靳无语小嘴一撇道“人家听你的,说之前,要思考一段时间嘛”
若非已到寿康殿门前,他真想晕倒
“芰荷王到”进门处的一内侍尖声传报。
靳无语不由得抱紧了江暮寒的胳膊,丑媳妇要见公婆了,她真还有点紧张
江暮寒一笑,再度提点道“不可胡言乱语”
二人并肩迈入寿康殿。
江暮寒屈身行礼“暮寒见过太后太后一向可好”
“哀家还是从前那样,天一寒哪,浑身酸痛哎呀大过年的不提这个了。起来吧”太后笑道。
“谢太后”江暮寒起身。依次向皇上、皇后行了礼,又向江暮烟等其他王爷问了好。
靳无语低着头跟在江暮寒后面,马马虎虎蒙混过关。
“暮寒,来叫你媳妇儿来哀家这边坐着。”太后微笑着向靳无语招手。
靳无语无奈,只得蹭到太后身边坐下。靳无语这才发现太后身材微胖,圆脸,满头的白发,微笑着望着她,看起来甚为和蔼可亲,宛如邻家老太太一般,没半分雍容华贵,不可侵犯的架势。心中惧意已消,又不免有些失望太后怎么这般平凡平凡的随处可见
更让她吃惊的是柳嫣那女人居然先她一步到了此刻,柳嫣正坐在皇后的身畔,和皇后窃窃私语,像是吃了蜜蜂屎似的高兴异常靳无语那个恨呀甭提了江暮寒你说咱们是现在算账,还是回去慢慢算
争执
“呦这丫头陪我老太婆坐着不高兴了小嘴个撅成这样”太后慈爱的拍了拍她的小脸。
饶是靳无语再没见识,也只好暂时作罢。“太后,你可得替无语做主,暮寒他总欺负我”
“暮寒这孩子,回头看哀家怎么骂他媳妇是用来疼的可不是用来欺负的”太后拉着她的手,说些体己的话儿,又指指皇后的道“以后没什么事儿,多来宫里走走陪你四嫂说说话儿可不好吗暮寒那孩子,打小就是个闷罐子,三天不说话也不觉得闷。可别憋坏了你”
靳无语笑道“那可说准了我以后天天来太后可不许闲闹得慌来,拉钩”靳无语挽着指头去勾太后的手指。
太后点点靳无语的眉心,笑道“你这小猴子,还怕哀家说话不算数不成”说着,真的伸出手来,和靳无语拉起勾来。
“母后何事如此高兴说出来也让儿臣们乐乐”江暮梵见太后笑的开心,插口问道。
太后指了指靳无语,笑道“哀家和暮寒的媳妇儿聊的正高兴呢暮寒这媳妇儿调皮的紧”说着将靳无语揽在怀里,以示亲近。
靳公子江暮梵眼前一亮,认出靳无语正是当日在锦州见到的莫言社主人靳公子,方才靳无语躲在江暮寒的身后,他尚未认出来。她怎会成了江暮寒的王妃不由地转头去瞧江暮寒,笑问“六弟听说,有刺客夜袭芰荷王府你的伤怎样了可都大好了吗”
江暮寒抿了口茶,从容放下茶碗,方才慢条斯理的问道“四哥从哪儿得到的消息这消息可不大准呢。”
“哦四哥也是听说而已”江暮梵的目光冷冷的转向柳嫣,笑道“原来并无此事是朕听错了没事更好没事更好呀”
靳无语疑惑的看了江暮寒一眼,他没受伤怪不得每次换药都避开他根本就不把她当自己人看可恶
江暮寒微微一笑,孰乏恭谨之色。
柳嫣默默低下了头,她进芰荷王府数年,给江暮梵的消息本就少之又少,原本指望这条有用的消息,向皇上开口求助,不料竟是如此结果江暮寒没有受伤怎么可能那夜,靳无语的凄切的呼喊声犹在耳畔,江暮寒托着的胳膊刚刚放下来没几天。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现下她是两边不讨好再回到芰荷王府,她的日子可想而知,为今之计,也只有只有赌上一把了。她要给自己买个双保险虽有些冒险,也总比坐以待毙的好
“王爷您瞒的奴婢好苦呀奴婢担心了这许多天,原来是您和王妃闹着玩的奴婢刚才还和太后、皇后提起这事呢。那天夜里,王妃的喊声骇人急了咱么王府里的人都信以为真呢。”
柳嫣的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既向江暮梵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又向江暮寒表了忠心,可谓一举两得。
江暮梵暗骂柳嫣没用,笑道“六弟好兴致,半夜三更和弟妹玩刺客的游戏亏你想的出来哈哈”
江暮寒转动桌上的茶碗,笑道“听众们乐意听着一段,臣弟也只得勉为其难,上演一出呀”
江暮梵冷哼一声“原来如此”
“啪”
太后一掌击在桌上,“你们兄弟见了面就掐就不能让哀家省省心吗自己兄弟,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异姓兄弟尚能生死与共,你们连以礼相待也做不到吗你们父皇在天有灵,安能含笑九泉”
室内一片寂静,就连江暮梵也惭愧地低下了头
靳无语此时方才见识到太后的威严所在,嘻嘻一笑道“太后你管教孩子的方法太棒了这您可得教教无语儿子们斗嘴争吵,您只说了一句话,满屋的人全静了下来莫言那小子整天跟我叽叽喳喳,我说他一句,他有一百句在那儿等着我气死我了”
这丫,一口一个我呀我的江暮寒向太后道“母后恕罪,儿臣没教她规矩,在母后面前失礼了。”
太后宽容地一笑“哀家就是喜欢小猴子这张巧嘴”说着,在靳无语小嘴上,拧了一把。站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