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拉出一道长长的距离。
人摆明了是跟司煌叫板来了。
司煌嘴唇微勾，不服输的笑意浸满整张脸庞。
司煌喜欢赛车，大大小小的比赛参加过不少，F1、方程式、正规的不正规的，各种锦标赛以及越野、拉力，无数次下来，赢多输少，奖杯奖牌堆起来比他这阵子签的文件还多。
不过像这样大半夜跟辆摩托车在盘山公路上角逐还是第一回 。
对方也不过是辆雅马哈愣是险险地甩开他的法拉力，要说没改装过，他把他名字倒过来写，但要说改装过……改装辆雅马哈这人什么毛病？
司煌没心情去猜测对方什么毛病，他只知道眼看就要到山顶了，而他还完全没有要追上对方的意思，真够窝囊的。
山顶，男人一个漂亮的急转，调转车头，把车稳稳地停到司煌的车面前。
俩人几乎是同时到达，但论先后的话，摩托车无疑是前面的那一个。
大灯晃的人眼睛都睁不开，司煌确没有要关掉的意思。
就着光影，男人单脚点地，摘下头盔。
司煌拉开车门走了过去。
“哥们，你这摩托车性能不错嘛。”他就着车灯打量起男人的摩托车。
以至于都忘记了要去看男人的脸。
“嗯。”男人倒也不谦虚，停稳车，自己走到一边。
低沉的嗓音经由夜风一吹灌入司煌耳中，只教他打了个颤栗……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等会儿……你……怎么是你？”他的外卖小哥哥，他幸运的外卖小哥哥。
司煌兴奋地冲过去，只差没搂住对方的胳膊。
席牧辰眉头略沉，“为什么不能是我？”
“啊哈……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点意外，没想到你还有这爱好，车骑的不错。”
司煌真心夸赞。
“嗯，熟能生巧，次数多了自然就不错。”
“哈哈……也是，你们成天都在大街上跑，早晚高峰还加一个午高峰、各种路况、人流什么状况没遇到过，的确很考验技术。”
司煌想当然地道。
***，他说的是他骑摩托车的次数多了并没有说他送外卖的次数多了，这男人什么逻辑？
席牧辰气的嗓子冒烟，不想搭理对方。
可对上对方投过来星星般的闪着光的目光，他又不得不认命地点下头：“嗯，你说的很对。”
对你个大头鬼。
第4章
“嘻嘻……那我输给你也不冤了。”司煌笑道。
“不冤，两轮的本来就比四轮的快。”席牧辰压了压怒火，冷静地道。
“也是，不过你这车肯定经过改装过的吧，正常的雅马哈速度没这么快？”
“没有。”
改装了也不告诉你，不想跟你说话。
席牧辰扭过脑袋，原本是来山顶看夜景的，现在完全没心情。
“是嘛，那你太强悍了，这车一定很贵吧，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爱好。”
开这种车送外卖简直太拉风了，司煌心想。
席牧辰微笑：“不贵，也就我一个月工资，毕竟我们送外卖的也算是高薪阶层。”
“对对对，现在送外卖、送快递都可赚钱了，我要是哪天公司开不下去了，也跟你送外卖去，你看我这长相能不能骗取顾客的五星。”
“……。”
零星你要不要？要不是席牧辰知道司煌这总裁当的并没有那么光鲜亮丽，真要觉得他这是在讽刺自己了。
或者是换个真的外卖小哥过来，一定会把司煌这话当成是嘲笑。
哪有放着好好的总裁不当，非去给人送外卖的。
“你别不信，真的，我也就看着人模狗样，其实这日子说不得还不如你们过的潇洒自如呢，你瞧你这大晚上的还能骑车出来跑一段，恣意又自在，不像我……。”
“刚刚开车后面撵我的不是你？”席牧辰冷眼鄙睨。
“哈…我心不在焉，并没有那么痛快。”司煌苦哈哈地道。
“就你这长相恐怕骗取不了五星。”席牧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突然道。
“啊……为什么啊？我这长得也不差啊。”司煌有些不相信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头一次被人质疑长相，说不出的小失落。
要知道他也是属于走在大街上有百分之八十回头率的人，想当年还有星探找上门问他有没有兴趣出道的，怎么到了席牧辰这儿连颗五星都骗不到。
“五星靠的是产品质量不是送外卖人的长相，如果送外卖的人是你的话我一定会怀疑产品的质量。”
“为什么？你这逻辑根本说不通好吧，谁不知道产品的销量有时候在很大程度上靠的就是包装的精美，跟销售人员的颜值？”
“你说的那是第一轮的销售量，如果制造商把脑子都用在对产品的外包装上而不是产品的质量跟品质上面，那这款产品离寿终正寝也不远了。”
“嗯，有道理，多华丽的包装跟噱头到最后终究是要回归到产品的质量跟性能上面，可是这跟我的长相拿不拿得到五星有什么关系？”
司煌真心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讨论会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席牧辰回过头认真地打量了司煌一眼，“这么说吧，你去送外卖第一次要求顾客给你打五星，顾客看在你的颜值上面给了，但饭菜简直是让人难以下咽，你觉得他还会点第二次吗？”
司煌失笑，“应该不会了。”
“嗯。”
司煌的笑明媚耀眼，在这夜色下像极了天边最亮的那颗心，席牧辰一时恍然，失神的措不及防。
“哈哈……你嗯什么，我这不是拿到了五星？”司煌洋洋得意，像是辩论赛中赢了一般。
幼稚。
席牧辰眼神微闪，偏开目光道：“如果你只是为了这次的五星，那你赢了。”
“唉，你这就勉强了，我也不是就为了一次的五星，我的原意是我去送外卖可不可取？”
“那么想送外卖？”席牧辰冷睨他一眼，搞不懂这人什么毛病。
司煌笑意艳艳，认真地盯着席牧辰说：“如果同事都你这样的，那是挺想的。”
司煌的目光太过于直白真诚，倒让席牧辰有些不知道如果回答，转头看向了远方的城市夜景。
这里是这座城市唯一能看到整个城市夜景的地方，席牧辰刚回国创业的那段时间经常会来这里。
正如席牧雅所说他一门心思都在事业上没时间交朋友，遇到点什么事，无论是高兴的还是伤心的也都只能来这里自行消化。
碰到司煌倒让他意外，他原本以为像司煌这样的公子哥，夜生活会相当丰富的。
“这里能看到整个城市的夜景，是不是很美？”司煌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开口问道。
“嗯。”
“你经常来这？”
“你话一直都这么多？”席牧辰是不善言词的人，跟司煌能聊上几句实属意外。
“哈……我可没有打探你隐私的意思，这不就随便问问，俩大男人坐在这里看夜景本就够无聊的，要再不说话那岂不是更得尴尬死。”
“我不尴尬。”席牧辰的声音向来比他的五官更冷，真是一点感情都不带的那种。
司煌不止一次的怀疑他到底是怎么在这种需要天天跟人打交道的服务行业混下去的，还混的不错，都买上了雅马哈玩起了飙车？
“所以呢？”
席牧辰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司煌一眼，司煌突然有一种想撞墙的冲动。
所以呢？尴尬死的人只会是他啰，这么白痴的逻辑恐怕也只有他会一再强调了吧，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智商似的。
天……。
司煌觉得自己在席牧辰面前脑子有点容易宕机。
当然他不太愿意承认自己是被对方的‘美貌’所惑。
“哎，小哥哥你这么聊天容易没朋友的？”司煌走过去跟席牧辰坐到同一块大石头上。
“我不需要朋友。”
如果是像司煌这样呱噪不停，不知所谓的，他宁可不交。
“可我需要啊，尤其是你这样的。”司煌直乐，完全不介意席牧辰语气里的排斥之意，特别的上岗上线。
席牧辰一时无语，在夜色的掩盖上嘴角无意识的微弯。
“那块地你打算怎么处理？”席牧辰突然问道。
“啊……还没想好，我回公司问我们副总，你是不知道这把他给气的啊，直差没把我办公室给掀了。”司煌想起周强那满脸的怒气居然只剩下好笑。
“认为你买了块荒地。”
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嗯，你说那是块荒地吗？我真是那些人口中的***，花了冤枉钱？”司煌目光灼然紧紧地盯着席牧辰。
他希望有人来肯定他，希望得到赞同，太多的贬低、不被理解不被看好，让他的那张笑脸下早就已经满目疮痍。
“不是。”席牧辰脱口而出，不像是安慰的安慰，不像是肯定的肯定确让司煌哑然失笑。
他这是在做什么，居然在席牧辰的身上找肯定，明明是男人提议他买的，怎么会自己打自己的脸。
就算这件事跟席牧辰没关系，男人也不可能在这时候沷他的冷水。
他的低落如此明显，哪怕只是个陌生人也不会在这时候落井下石，更何况他们好歹是有过几面之缘的人。
“谢谢。”司煌礼貌又客气地道。
席牧辰没看他，而是起身走到了旁边的空地上，捡起块石子蹲下身不知道在画些什么。
“过来。”
司煌微怔，这命令似的口吻。
他还是起身走了过去。
席牧辰示意他看地上，“这块是商业街、这里是市中心、这里是环城河，你买的地在这里…这是地铁站出口，这里是高架桥……。”
席牧辰的地图画的很细，连每一处街道路口都标注的清清楚楚。
“等会，这里你是不是画错了，我记得这里是席家的工厂这条路不通？”司煌指着一处道。
“没画错，工厂下半年会搬走。”席牧辰偏开头避开司煌的目光。
“不可能，席家工厂在当年这座城市所有工厂举家南迁之时都巍然不动，更何况是现在，我听说他们的环保处理采用的是国外最先进的污秽处理系统，不会对环境造成丝毫破坏，政府都拿他们没办法，再加上席市商业巨头纳税大户的身份，没人能动得了它，你说他们搬就搬？”
要是席家工厂要搬走，他那块地的地价早就飙上天了，哪等得到他拍到手。
哦，不对，就算席家工厂搬走，那里的规划没出来前，地价也是个未知数，除非有内部消息或者是钱多的不怕赔的企业才敢花大于市价的钱来拍块荒地。
“会搬。”席牧辰只是淡淡地说了这两个字，便站起身跨上了摩托车。
“哎……你等等，话还没说完，你怎么说走就走。”
司煌蹦起来拦在摩托车前。
“困了，回去睡觉。”席牧辰戴头盔，一个急转扬长而去。
车技高超熟练、动作之快让司煌反应不及。
“卧槽，这性子怎么比我还急。”司煌小跑回车上，发动车子便追。
又是一场惊心动魄的你追我赶。
“哎哎哎……犯规不是，这小路我怎么开得进去……你……。”司煌气的把车停到路边。
可爱的交警叔叔过来敬礼，“同志，这里不让停车。”
“不好意思，麻烦问一下旁边这条胡同的出口在什么地方，那边是大路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新来的。”
“……。”司煌觉得自己要不是运气爆棚就是人品爆表，什么奇葩的事儿都能让他遇到。
车子开回自家，还没来得及停进车库就被人拦下来。
第5章
“煌哥你可算回来了。”韩川顾不得刚停稳的车，冲到车侧敲车门。
“不要命了，谁让你往我车前拦的。”
“嘻嘻……谁不知道煌哥的车技，没事儿我相信你。”
“我谢谢你，可我不相信我自己。”刚刚输给席牧辰的司煌心情并没有那么好，这话现在听来就跟讽刺没两样。
“怎么了这是，又有老家伙为难你了，要我说你就听我的请位职业经理人回来帮你管公司，你呀还是安心待在俱乐部才是正理。”
“行行行，别尽瞎出主意，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韩川拉开车门坐进去，车开进车库。
俩人并肩进屋。
韩川自个给自个倒了杯水，“煌哥，你家管家去哪了？”
“在医院陪我爸。”
“佣人也陪叔叔呢？”
“废话，二十来号人全去医院，你当那是你家开的？”
“辞了？”
“不然呢，我成天不着家的，留着堆佣人斗地主吗？”
“嘻嘻也是，我看你这总裁当得也挺辛苦的，要不然……。”
“打住哈，有事赶紧说，我没功夫跟你瞎贫。”
司煌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有席家工厂的事儿，有席牧辰给他画的那副规划图、还有席牧辰说的那些话、今晚的两次追逐扰得他急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捋捋思路。
“赛协发了比赛通告，下个月有场职业赛，我想问问你……。”
“安排阿皓他们几个上吧，拿不拿奖都无所谓。”司煌揉着眉心脸上难得一次没有笑意。
韩川知道他的为难也不再多说，“行，你安心忙公司的事，俱乐部有我。”
“谢谢。”司煌艰难地挤出笑容。
“我跟你谁跟谁啊，说谢就见外了。”
“哈……也是，等忙完这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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