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给我耍赖“臣妾也实话说了吧,母后要是不把小皇子还给臣妾,臣妾思儿心切,只好在这安乐宫住下了”
太后的脸马上酱成紫色,厉声喝“放肆一个小小的昭仪竟敢在哀家面前放肆,是不是想逼哀家动用杖刑”
“太后那么的高高在上,若不是仗势欺人,谁敢来放肆”
“你杨昭仪不是受宠吗不是能生吗有本事肚子再争气点,多生几胎皇子。这个小皇子哀家定了,归皇后所有念在小皇子的面子,哀家这次就不跟你一般见识,杨昭仪请回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蹭地一把火起,我指着太后大骂“放你的狗屁你说给谁就给谁啊有本事叫她自己生一个”
“你骂哀家什么”太后浑身发抖地指着我叫,气得单腿从榻上立起。哀家一大把年纪了,第一次见到说粗口的女人,还是嫔妃呢,丢尽皇家的脸哀家还是第一次被人骂“刚刚你骂哀家什么”
太后气得浑身哆嗦,单腿几乎支撑不住身体,摇摇欲跌。一旁的皇后、奴才忙上前扶住。
我这才惊觉爆了粗口。话说我不说粗话好多年了,即使上次被陈浩损是鸡,也是心里暗骂的,这从口中冲出的粗口,还真是来天国的第一次,被这老妖婆气得破了功。书包 网想看书来
我的太后婆婆7
不过既然说了,就说了呗,反正我是来闹场的矛头直指躲在太后背后的刘初净“皇后自己生不出儿子就想夺臣妾之子,难道这就是身为一国之母的强盗风范的吗”又指着已坐在榻上的太后说“我说太后你也是的,都一大把的年纪了,就算不服气,脸上那疙疙瘩瘩的皱纹也是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有时间敷敷脸、做做面膜,享你的清福,何必一大把年纪还出着馊主意做恶人,想不说你为老不尊都不行简直是越老越糊涂”
太后又猛地单腿从榻上跳下,指着我骂“放你的狗屁”
此言一出,震傻了在场的所有人,这太后、也会爆粗口
惊觉失态,太后蓦地脸红了一大片。坐回榻上,神情甚是尴尬狼狈。
皇后适时地出来放话“大胆杨昭仪,口出狂言,侮辱太后,如此恶劣之妇,本宫身为六宫之主,当执行六宫之法。来人啊,上仗刑”
仗刑那个八个人一起往死里打的酷刑我心下一颤。这仗刑的滋味我可是感受深刻啊背后的听雨煞白着脸,不时伸头向门口张望,皇上怎么还不来收场啊
又是八个太监,又是八根大杖,我心胆俱裂地看着他们将我团团围住,只等刘初净一声令下,就要被乱棍打死。
“皇上驾到”
陈望,终于来了
屋子的人,除了太后,全都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望一进来便看到拿着木杖的太监,而我,正被他们围在中间,他大惊失色,急步奔到我面前,“小蝶有没有伤着”
“皇上”我扑到他怀里,泫然如泣,“皇上若是晚来半步,臣妾就要被活活打死了”
陈望铁青着脸,喝“谁谁敢打朕的爱妃”第一眼向太后看去,看到太后一脸的愠色地瞪着他,不由地缩了缩。我抓着他的袖子望着刘初净说“是皇后皇后要打死臣妾皇上要给臣妾做主啊”
皇后陈望马上怒瞪皇后,皇后他可不怕“皇后为什么要打小蝶”
刘初净缓缓地从地下站起,冷冷地望着这个盛怒中的男人,我与她同时你的女人,为什么对我就没一丝一毫的怜惜“本宫身为六宫之主,妃嫔有错,自然按规矩来执行。”
陈望冷冷地盯着她问“杨昭仪做错了什么值得皇后动用最严酷的仗刑”
皇后同样冰冷地回道“回皇上的话,杨昭仪口出狂言忤逆太后,就凭这条,足以将她仗毙或打入冷宫。”
陈望瞧了瞧板着脸的太后,又低头看看我。我盈了一眶的泪,如一潭汪洋,“皇上,臣妾不想顶撞谁,忤逆谁,臣妾只是想抱回瀚儿,臣妾生下瀚儿将近半个月了,还未曾见过自己孩儿一面。求皇上向太后、皇后求求请,求两位娘娘让臣妾见见自己的亲儿子”电子书分享平台
我的太后婆婆8
说着,盈着的泪控不住,一颗一颗地掉不止,那是我的儿子啊,为什么要见一面抱一抱却是这么的艰难身为母亲,辛苦怀孕八个多月,历经生死坎生下,却要成为别人的儿子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比这对母亲更大的打击和残酷
陈望抱我的手紧了紧,轻声说“放心小蝶,朕会替你讨回皇儿,那也是朕的孩子。”
泪,又是大颗大颗地掉,“嗯。”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原来他也是那么男人。揪着他的袖子,幸福地看着我的良人,第一次,在他的怀里感到好安全,好温馨。
陈望看着太后,清晰地说“母后,之前因为小蝶身体不适所以把瀚儿抱来安乐宫看养,如今小蝶身子好了,母后也该把瀚儿还给小蝶了。”
太后冰冷的目光一道接一道地剜在我身上自皇儿有了这个狐狸精,再也不亲、不疼哀家这母亲,杨恋蝶,你夺了哀家的儿子,哀家夺走你的儿子,咱们也算是扯平了“皇上,不是母后不肯把小皇子还给杨昭仪,而是祖宗留下的规矩不肯。皇后为小皇子的嫡母,在国法上,她才是小皇子的母亲。所以,小皇子必须归暮云宫所有,由皇后抚养成人。杨昭仪就不必操这份心了。”
混蛋逻辑我忍不住又想骂人。抓着陈望,泣不成声“皇上,求你,求你不要让别人抢走臣妾的孩子那是臣妾的命啊臣妾自知出身低微,不像皇后的来头有权有势,臣妾只有皇上,只求皇上可怜臣妾,可怜我的孩儿”无尽可怜地瞅着他,不胜凄苦。
陈望一咬牙,向太后说“要是别的妃子的儿子皇后想管着,朕绝不过问,但小蝶的孩子一定要她自已养育。要说祖宗家法,也是人订的,如今朕也订一条,以后杨昭仪的事,除了朕,任何人都不得干涉”
“陈望”太后伤心欲绝地喝了一声“我的儿啊,为了这个女人,你竟然置祖宗家法于不顾,你被这个女人灌了迷魂汤吗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违背过哀家的话、又什么时候顶过哀家的嘴可自从你有了这个女人,对她言听计从,为了她,不惜与把你辛苦养大的亲娘作对,你、你太不孝、太伤娘的心了”
陈望苦涩地说道“可是母后你知道吗,小蝶生孩子时多痛多难受你也是母亲,你应该更能体会小蝶的心情。儿臣不是想违背母后的旨意,儿臣是心痛小蝶身为母亲的痛苦”
泪,缺堤了陈望,你真的懂我的痛苦所有的曲折、所有的心酸,为了你都值了靠在他的胸前,任泪水泛滥,好想好想紧紧抱住你,一辈子,不松手,直到老死
太后注视着那个装得柔若无骨的女人,恨进了骨子里,强硬地说“哀家的旨意已定,小皇子归皇后所有,皇帝要是可怜杨昭仪,就滚回你们的琼楼去”这强硬不只因为不服输,更为了赌,赌在儿子心里还有母亲的一席地位。
陈望脸上是从所未有的倔强,“如果说非得嫡母才能教养皇子,那么,朕现在就废了皇后,让小蝶做皇后”书 包 网小说上传分享
皇后不等闲1
“你说什么”太后凌厉地逼视陈望问。
陈望迎着母亲逼视高声说“朕说母后是要小皇子还是要皇后”
死寂
我诧异陈望的坚决,又惊又喜,做了皇帝就是不一样,气势上就压倒所有人。
陈望看了看震惊当场的太后、皇后,对还跪着的听雨说“听雨,去把小皇子抱出来,回琼楼。”
我身子一轻,已被陈望抱起,他说“小蝶,咱们回去”
我笑了,晶莹的泪珠还挂在睫毛上,对咱们回去,咱们一家三口回去双手环向他的颈项,枕他的怀里,和抱着陈瀚的听雨一起回去
目送那伟岸英姿毫不留恋地远去,一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影子,刘初净仍久久地注视那个他消失的地方。良久,良久,她缓缓地回过头,轻轻唤了一声仍处于震惊中的太后,“母后,他、走了”
太后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失神地喃喃“皇后、与哀家的太后,竟然一起输给了一个昭仪那是哀家生的好儿子吗皇儿,是哀家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怎么就怎么就”那悲怆的脸上闪动着酸痛的泪花,母亲谁明白哀家这当母亲的苦
刘初净收拾了悲痛的心情,安慰说“皇上只是一时迷惑杨昭仪,相信不久,皇上就会后悔今天顶撞母后的举动,到时”到时会怎么样刘初净突然绝望地发现,她连编都编不下去
太后痛声地说“只怕没有到时了那个杨恋蝶太厉害,比哀家当年还厉害。哀家当年再嚣张还得顾着皇后的脸,还不敢公然与皇后叫板,可这杨恋蝶,只是一个小昭仪,就不把皇后放在眼里,连太后也不给好脸色,真真的厉害”老了,哀家真的老了
刘初净劝慰说“母后想开就是了,如今皇上一门心思在她身上,我们、是斗不过她的”
“谁说的”太后突然厉喝了一声,回复了往日的阴戾之色,“哀家就不信堂堂太后奈何不了一个昭仪,这宫里的事还是哀家说的算”刘初净暗叹可是天下的事由皇上说了算。
太后瞧了刘初净一眼,看懂了她的想法,老谋深算地说道“皇上就是人太纯,容易感情用事,所以明着,不宜把他逼得太死,那傻孩子,哀家懂他,一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明的不成,咱们来暗的,暗里,哀家多多的法子可要那狐狸精的小命”来阴的,这可是太后的拿手好戏。
但愿太后真有法子对付得了。刘初净难掩倦意,福了福,“母后先歇着,臣妾先告退了。”
太后也倦了,挥挥手,“回去吧。”
皇后不等闲2
沉重地走出安乐宫,刘初净眼里一片迷茫。
宫女在旁轻声问“娘娘要回暮云宫吗”
刘初净惨然一笑,暮云宫那里还能住几天随着步子,无意识地慢走着。炽热的阳光炙在身上,却感不到一丝的温暖,仙境般的玉宫中,艳花娇叶,美伦美奂。然而这么美丽的地方给我的却是无穷无尽的绝望刘初净随手摘下一朵盛开中的花朵,一瓣一瓣地撕下,手中的花瓣在风中忧伤地飘落。
宫女打了一把花伞挡在刘初净头上,“娘娘小心晒黑了。”
刘初净摆了摆手“拿开吧,本宫心里冷得难受。”宫女愣地收了伞,担心地看着娘娘比以往更浓的哀愁。
望着地上零落的花瓣,刘初净禁不住长叹何尝此时的我,不是如这花的青春迎阳绽放却在,开在得最盛的时节,被无情地摘下,一瓣一瓣的年华被撕得粉碎。
这一生,何其漫长,往后漫长又孤寂的岁月该如何熬过啊
爱情的温存,早就不敢奢想,那些珍贵的东西从不属于我的世界。满身荣华,堆不起萧然的空虚。
我,只想在这冰冷的牢里平静地等死。静悄悄地离去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想、这样做的。
可是,自从我第一眼见着那个幼小的生命在怀抱里安详的时候,那如死水般的心竟然慢慢地活了。我想,要是以后等死的岁月中有这一丝寄托,也就无憾了。于是,我不止一次在母后面前夸这孩子好,这孩子以后定有出息,即使他是令我讨厌的女人所生,但我控制不住地喜欢他。我、好想有个孩子即使不是自己的
母后笑眯眯地答应我,这孩子,以后就归你了,以后,你就是他的母亲。
我又惊又喜,激动得无法自己,细细地把他抱在怀里,看着他弱弱地笑着,我竟然竟然在不知觉中泪流不止
以后,我不要那个比星星还难勾着的男人,也不想再争,如果说要拿我这皇后的虚位去换取这个孩子,我愿意我甘之如饴
刘初净向前缓缓地走,无目的地漫走。地下的花瓣在脚下碾碎。
她笑了,惨淡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