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皱到我心的最深处。是不是在前世的前世里,我们是恋人还是亲人,所以今生生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眷恋
本来我很恨他的,他不但辜负了我的一片情意,还将我推到曾仪儿的火坑里,我以为我再见他时会厉声地指责他
但,我没有。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痴痴地站在远处痴痴地看着他。
也许,他不是故意的
也许,有太多想要他命的人,以致他做得绝情如斯
也许、也许、
在我为他开解的许多也许中,我无条件地原谅了他。也许我们无缘吧,所以注定了错过。
我站在远处,仍是痴痴地望着树下英挺的男子,再深深地好好地看几眼吧。两人相恋是蜜,一个的独恋是毒,蚀骨的痛,他的绝情就是诱引毒发的因。
像是心有灵犀,陈舍转过了头,看到了站在远处的我。他眉毛挑了一下,竟露出厌恶的表情我的心被他的厌恶重重捶了一下,把一颗已经很脆弱很脆弱的心捶得粉碎,只需一个不屑的眼神,碎成粉的心就像灰尘一样漫飞地飘为什么他每次看我的眼神都是充满厌恶与不屑为什么他对我没有心灵相通的感觉是他还没有感觉到还是被什么蒙蔽了内心深处的触动
看到他此时的神情,我恨不得就此死了罢
曾仪儿扯了扯陈舍,并肩向我走来。
我有些惊慌,有些紧张,良久才想起我要行礼。没等我礼下,听到了他开口对我的一句话“你怎么还没死”
我愕然抬起头,他刚才说什么,我一定是听错了,请你重复一遍,你对我说了什么我嚅了嚅嘴唇,问不出来,因为他越来越明显的厌恶之情占据了我所有的思想。我怔怔地、怔怔地望着他
曾仪儿一指我头上的白绫,俏笑一声,问陈舍“皇子殿下,你可知她头上为何裹着那白绫”
陈舍摇摇头,神情漠然,显然没有兴趣知道。曾仪儿还是好心地告诉他“她啊,头上竟长了许多的虱子我怕她的虱子跳到耸天宫到处是,所以赏了一条白绫给她。真是的,只听说路边的乞丐会长虱子,堂堂三品官员的千金小姐也会长那东西。啧啧”
陈舍闻言,脸色变了变,连退几步,像看洪水猛兽一样畏惧着我。我的心又是痛痛地一揪,揪出一道深深的伤痕。
曾仪儿唇上逸出的仍是那不变的得意的笑容,“妹子找三皇子有事吗”
“我”明明想着许多的话要对他说,却一句也说不出,我是该求他的同情还是可怜这些,都不是我想说的,不想,不想在他面前如此的低微
陈舍眉头一拧,仍是那毫无感情的冰冷,转头欲走。
“三皇子”我唤了一声,跪倒在地下。泪水没有如常地流出来,而是流在心里,混着那累累伤痕涌出的血,“求你求你放我走”千不愿万不愿,还是求了他,在他面前,我早就抛弃了自尊。
他转回了头,毫无温度地说“恋蝶姑娘是贵妃娘娘派来的人,该不该走应该去求刘贵妃,而不是本皇子。况且,耸天宫是由得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我急切地说“贵妃娘娘只是遣奴婢来侍候皇子,既然皇子不需奴婢的侍候,那么皇子是可以遣奴婢走的”
曾仪儿开口了“贵妃娘娘遣来的人皇子岂能遣走这不是明摆着不给娘娘的脸妹子,你想挑拨皇子殿下与贵妃娘娘的关系吗,你还是真是居心叵测啊”
“不是的不是的”我连忙摇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想离开这里。求你了,皇子殿下,求你放我走就当可怜可怜奴婢,好不好求你”此时,我还要什么尊严,只要他肯让我走,让我彻底地一了百了。可怜我也好,同情我也罢,只要肯放我走,陈舍,我就会感激你的
“真想走”陈舍逸出冷冷的一句。
“是的是的”我忙不迭地点头。
陈舍又冷冷地道“这是不可能的既然你敢来,为什么不敢再玩下去你的任务还没完成,出去是死,在这里也是死,好歹你是三品官员的女儿,我不介意帮你收尸仪儿姑娘,这女人就交给你了,还是那句,任凭处置”
“是”曾仪儿眉开眼笑地应道。
“陈舍”
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间,我绝望地喝了他一声
“陈舍为什么你会这样的铁石心肠你明明知道曾仪儿会百般折磨我,却默认了她的行径,你安的什么心你告诉我你说你安的什么心难道我死了你会很快乐吗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与刘贵妃的恩怨为什么扯到我这个无辜的人身上我除了是刘贵妃派来的人外,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你说啊我对不起你什么了我只是求你放过我,我求你我跪你我给你磕头我已经贱到这个份上了,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吗说我别有用心,曾仪儿呢何尝不是四皇子派来的奸细,你可纵容她却不肯饶了我就算、就算我是错了,但这些日子的所受所累,我不相信你会不知道你肯定是知道的你知道了就该知道我付出了代价,受到了悲惨的教训,这些还不够吗你还要我毫无尊严地死吗既然如此,请赐我一条白绫,让我死得别那么难看,别让我死得血肉模糊、死不瞑目”
我一句句泣血的指责撕心裂肺地喊,直盯着陈舍,浑身发抖地悲喊。
曾仪儿瑟了一下,提心吊胆的偷看了陈舍一眼。
陈舍开口了,还是不曾变过的冰冷“对我居心叵测的人,没有一个能死得瞑目的你就好好地享受血肉模糊的滋味吧”
一字一字,一句一句,如一把匕首,一下又一下戳在我的心口,鲜血淋淋。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而去时,又像把我的心脏活活地掏出来,扑通、扑通、扑通地在他手里从温热跳到冰冷。
我如濒死的动物发出生命最后的咆哮“陈舍我会要你后悔的今天我杨恋蝶所受的,总有一天我要加倍地还给你陈舍你最好马上杀了我要不然,我让你知道天下最毒的是妇人心你最好马上杀了我”
陈舍转回头,笑了,笑得比冷着脸更狰狞“好啊,我倒想知道你是如何加倍地还给我仪儿姑娘,我不管你想怎么作贱她,但,我要你让她活着,好好地活着,我真想知道妇人心到底有多毒”
圆圆地、圆圆地,我睁着圆圆的眼睛仇视着他,胸口那股长久积集的怨气越来越浓,乌黑疯狂地在四肢百骸横冲直撞
陈舍,就凭你的这几句毫无人性的话,我,柳蝶儿加上杨恋蝶向命运之神发誓不管别人如何作贱我、不管我还要承受怎样痛苦的煎熬,我都必须好好地活着,留着这口恶气必泄今日之恨书包 网想看书来
美人计 1
听雨忧心忡忡地说“姑娘,够了够了再多就要掉头发了”
我宛若未闻,把整整一盒的药粉倒在头上,拿过白绫再次把头发包得紧紧的不知有多少的虱子在头上四处乱窜,它们越是惊慌地逃命我就越是痛快,仿佛我报复的不是虱子,而是可恶的曾仪儿和残酷的陈舍
药粉是叫听雨拿了首饰向大夫处偷偷贿来的,我不管用量,有多少用多少,要那些该死的虱子马上死绝
当翻出那些从杨府和桂花宫带来的首饰时,想到了我那新做侧妃的姐姐。纵使有太多的耿耿于怀,但此时能救我的也唯有她了。
陈舍、曾仪儿,柳蝶儿是不会任你们宰剐,不惜任何代价也要离开这个鬼地方。青山不改,绿水常流,你们就等着我对你们的报复吧
最毒妇人心我是告诉过你的陈舍啊,再劝你一句,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女人,女人报复起来,是不择手段、丧心病狂的我对你的恨有多深,你死得就有多惨
冷静下来像我身份这么低贱的人,要如何才能报复他们呢说实话,我没多少的底和把握但不管如何,离开这里是我当前必须做和不得不做的事,否则再呆下去,不死也会疯掉
“听雨,知道何飞住哪么”
“不知道。如果姑娘想知道的话,听雨可以去打听。”
“那你去吧”
只能靠他了,求他去给姐姐带句话,只要能让姐姐过来看我一眼,我就有办法让她带我出去
我对何飞抱着无恨的希望。
夜深人静,万物俱寂。
我身穿便装,依听雨打听来的路线,往何飞的住处摸去。
左拐右弯后,顺利地摸到了何飞居住的小院何事飞来。何事飞来是小院匾上的字,这所院子的名称。悄悄向里探了个头,果然见到了何飞。只是,他怎么跪在地下
他的背脊跪得笔直,显得那么孤傲不屈,孤单单的令人心碎。他为什么跪在这里
可以肯定,能让他堂堂总管跪在这里的人,唯三皇子陈舍。一想起陈舍,我就刻骨的恨。
不想,不想那人我轻步走进院子,“何总管”
何飞转过头,诧异不已“恋蝶姑娘、怎么来了”
我蹲在他面前,细声轻问“怎么跪在这里”
闻言,何飞脸色一片的难看,即使在阴黑的夜里,仍能看到他脸黑一片。挽起他粗糙的大手,温柔地摩擦,深情地望着他轻唤“你受委屈了。”
何飞似是哽咽了一下,眼内闪动着明亮的泪花,大手反把手上的嫩手握紧。我没有退缩,再伸出另一只嫩手包住他的大手。
“谢谢你”
我轻轻地摇头“该说谢的人应是我。”一边轻柔地抚着他的大手一边说“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尽管说出,恋蝶愿意为你分扰。”
何手又伸出另一只手把我的一双玉手紧包住,激动地说“谢谢,有你这句话,我心里痛快极了,舒服极了”
“兴许说出来会更痛快更舒服”我楔而不舍地问他。
“没事,就是被皇子罚了。”
“你是大总管,他的得力助手,他怎么会舍得罚你”
何飞哼了一声“以前是,自那齐协来了后,我的地位是一天不如一天。这回,竟因一点小事罚我在此跪一夜”
我眼珠一转,问“齐协是谁啊”
“一个文弱书生,不知三皇子从哪请来的军师,鬼主意倒是不少,把三皇子哄得服服帖帖。本来我是在王府任总管,管理着王府大大小小的事件哼,那小白脸一来,皇子就把我派来耸天宫做这没大事又没小事可管的窝囊总管。”何飞愤愤不平地埋怨。
“三皇子这不是喜新厌旧么齐协做过什么事值得三皇子如此器重”
何飞欲言又止,古怪地看了我一眼。
我扯了一下嘴角,淡淡一笑,“你知道我是刘贵妃的人,怕泄露了秘密吧经过这段时间悲惨的教训,我只想好好地活着,好好地关心身边的每一个人,因为说不定哪天,三皇子就赐死了我。你什么都别说,让恋蝶陪在你身边,陪你到天明。你愿意吗”
何飞再次涌上只有对我才有的柔情,轻轻地伸出手,似鸿毛抚着我受伤的额头,痛苦又无奈地说“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我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明明知道曾仪儿要为难你,却”想看书来
美人计 2
我捂上他的嘴唇,凄然又美丽地说“别说,什么都别说,我知道你的心意就好,谢谢你”
何飞拿下我轻放在他唇上的小手,紧紧握在他温暖的手心,说出了真相“三皇子纵容曾仪儿胡作非为是为了让四皇子与刘贵妃产生磨擦”
我懵住了,随即激动地喊“原来你们早就知道曾仪儿是四皇子的人”
何飞一颌首,“皇子不但知道曾仪儿是四皇子的人,还知道曾仪儿之父曾对行与四皇子见不得人的勾当,纵容曾仪儿是因为她是宰相之女,非关要不便与其撕破脸皮,而你所以,你受苦了。”
我失神地喃“怪不得,怪不得,哈哈谁叫我低贱谁叫我贱”贱了前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