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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花夕争 第18节

作者:彻夜流香 字数:11489 更新:2021-12-29 04:58:28

    那班主急道“殿,殿下,这,这可使不得,这里是南朝的地界,你没有我们的保护,很容易被南朝人捉住了。”

    李缵手一抬,制止了他往下说,道“柴平,我们在一起的目标过大,反而不容易逃脱,不如分散而走,反而容易一点”

    柴平略略垂头似乎心中有了主意,道“那殿下保重,我等去了”说完,他也不多逗留,竟然拉着人马转头就走了。

    李缵见那些人头也不回,轻轻叹息了一声,身后传来一人的轻笑声,转头见原宛如趴在窗子上道“看起来你这殿下当得也实在不得人望,你一说走,人家立马就走了”

    李缵扬扬眉,道“你这小丫头是我买一送一的赠品么,说好了,我买的是我喜欢的,搭头就不要了”

    原宛如素来牙尖嘴利,不想到出门碰上了对手,不由小脸涨得通红,连声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没我给你通消息,你想做我嫂子,做梦去吧”

    原夕争轻笑了一声,拉着原宛如的手道“别再玩闹了,时间宝贵的很,我们走吧”

    原宛如略略低了一下头,犹疑道“子卿我,我不走了”

    原夕争大吃一惊,道“你若不走,楚因不会放过你”

    原宛如一笑,颇有几分得意,她捂着腹部道“我不会有事的,我怀孕了”

    原夕争所有冲到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只是看着原宛如,眼里几分难受,几分不舍,良久才抬起手,轻轻地揉了揉这个顽劣却重情的妹妹。

    “人世间的缘分,聚聚合合自有定数。”原夕争沙哑地道“我就不勉强你了。”

    原夕争转头走到青湘的面前,青湘在一边一直低着头,没有人比她心里更想要逃之夭夭,她眼见原夕争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吓得身体一软,立即跪在马车上道“娘娘,哦,子卿少爷,不,不对,子卿小姐,那些事情都是被逼的,我什么也不知道的。”

    原夕争颇有一些厌恶地看着这个人,淡淡地道“你现在送宛如回去,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办法应付这件事情”

    青湘吓得面无人色,道“皇后娘娘,那女人,那女人她不会放过我的”    原夕争轻笑了声,道“你担心宛如那件事情,就大可不必了,倘若曾楚瑜责问你,你只要说一句话,我就担保你无事”

    “哪句”青湘不由自主地脱口问道,从心底里讲她是不愿意离开皇宫的,尤其是她走得这么匆忙,这么多年的积蓄一文未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疼到无法呼吸,那里每一文都是她用青春跟命换来的啊。

    “你就说,这药囊里裹着麝香,娘娘或许觉察不出来,弯阳还能不知么”

    青湘呆愣住了,是啊这麝香岂能瞒得住细致的女神医弯阳,原来在她眼里一个死局竟可以这么简单的就解开了。

    原宛如微笑道“当然,麝香的事情你是没做,可是帮着子卿逃跑却是做得真真实实”

    青湘才见血色的脸又一下子白了,原夕争微笑道“既然你与宛如都共享了这么重要的一个秘密,那么宛如我以后就拜托你了 ”

    原宛如笑着重重拍了拍青湘的肩,道“本宫能否安然诞下太子,可就要看你的了,我会在心里记上你一功的”

    青湘如丧考妣,整个脸在如此皎洁的月色下暗得发黑,原夕争冷冷地道“你倘若再不回,曾楚瑜可就要醒了,她一醒便会发觉你不在,到时你再要圆谎却是不能了”

    青湘连忙连滚带跑地坐好,原宛如看向原夕争,语声中不禁带了哭腔,道“子卿,我要走了,你还怪不怪我心狠手辣烧死了楚昇府里所有的人。”

    原夕争细长的手指摸着她的泪珠,安慰道“别再愧疚了,我知道宛如是因为太想要替爹爹妈妈报仇。”

    原宛如点头张开了手,可是还没有等她拥抱住原夕争,急不可待的青湘已经驾车远去了,原夕争同样张开的手最终空了怀抱,远远地听原宛如哭泣地道“子卿,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你让我敲晕淑妃的宫女,但是我把她杀了”

    李缵站在旁一阵无语,最后才嘀咕道“你这两个妹妹全然不同,但真的各个都是人物。”

    原夕争微有一点尴尬跟无奈,轻轻叹息了一声,道“走吧”

    李缵笑着从密林里又牵出了一驾马车,两人上了马车,李缵驾着车笑道“原氏兄妹里,你远不如曾楚瑜狠毒,也远不及原宛如有手腕,所以这三个人里面你最聪明,也是最笨的,”他隔了良久,才轻声道“真好。”

    原夕争看了一眼来时的路,知道今生就与那二人永别了,她们是自己在这世上仅留的亲人,曾经是仅有的牵挂,如今都随风而逝了,但心里仿佛空了一大块。原夕争胡思乱想着,突然前面的人半转了身,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温暖而有力。原夕争轻轻地抬起手,与那只手紧紧地扣住。

    楚因今日虽然多喝了几杯,可却全然没有睡意,反而在内心当中有一种焦躁。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楚因将自己手中的书一丢,道“真是市井小民,若是一个帝王,便要恩泽四海,哪里能够只取一瓢饮”他在心里这么反复的思量,对这句话极不屑,可又像是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他隐隐觉得这个戏子似乎踏在了比自己更高的地方。

    这个地方曾是原夕争站着的,而他一直不能企及的地方,所以他只能将原夕争拉下来,唯有如此,他才能拥有原夕争。可是这个地方,一个戏子却轻描淡写地踏了上去,这令得楚因在沉默之后有一种恼羞成怒的感觉。他突然清晰地感觉到了那个戏子的轻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种藐视令他觉得自己即便坐拥了四海,但又一无所有。

    “来人,摆驾永宁宫”楚因冷冷地道。

    “诺。”

    楚因上了驾乘,穿过御花园向着永宁宫的方向走去,他闭着眼睛隐隐地忽然听到前方传来嘈杂之声。

    “去看看,怎么回事”楚因怒道。

    首领太监连忙小跑过去,隔了一会儿才回转来,小声道“回皇上,一个宫女叫人杀了,推到了湖中,偏偏有一位大臣喝醉了酒,滑到了湖里,侍卫们救人的时候发现了她的尸体。”

    “宫女叫人杀了 ”楚因吃惊地反问,他全然没有想到他的皇宫里,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会有人杀人。

    楚因下了驾乘亲自走到了尸体前,侍卫们见皇上过来,连忙退开。那宫女的脖子被人一剑割开了,那伤口大约被水泡了一些时辰,泛着白微微向两边卷起,在灯火下露着狰狞。

    “这是哪一宫的宫女”

    “回皇上,这好像是淑妃娘娘的贴身宫女。”

    楚因微微皱眉,抬头道“有没有到淑妃的宫里去看过”

    侍卫们脸露了一个为难之色,道“回皇上,还未来得及,再说淑妃此时多半安歇了。”

    楚因在尸体旁转了一圈,突然有人道“淑妃宫里的大太监来了。”

    那大太监气喘吁吁地赶过来,一眼看到了宫女的尸体,吓得腿软,连声道“娘娘,娘娘”

    “怎么回事”楚因冷冷地问道。

    大太监此时方才发现楚因在场,连忙扑通一声跪上了,他一直未有等到木子苏回宫,所以一直在这边四处转悠。木子苏自从流产了以后,精神上一直不太好,总是神神叨叨的,这大太监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找她。这么一闹,他远远地听说淑妃娘娘的贴身宫女死了,连忙跑过来一看,只把他吓得魂飞魄散,以为木子苏也被人给杀了。

    “你说淑妃到现在还没有回宫”

    “是,是的,皇上”

    楚因略略沉思了一下,他猛然抬头,道“所有的侍卫,跟朕去永宁宫”

    第四十二章

    楚因几乎面目狰狞地看着床上躺着的白衣女子,这女子的面目跟原夕争非常相像,穿上这身衣着更是能像个七八分。可是楚因一眼便知道这女子不是原夕争,他即便认错了所有人,但也绝对不会认错原夕争,这个曾经让他日夜煎熬,疯狂想要占有的人。

    “这是你们的娘娘吧”

    那个大太监被楚因一把推到了床前,仔细看了看,又搡了揉眼睛,才低声道“是,是”他就算不抬头也知道楚因怒不可遏,但是其实他心里也满是委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娘娘躺到了原贵妃娘娘的床上。

    楚因红着眼睛转过头来,看着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道“你们的眼睛瞎了吗连是不是你们的娘娘都认不出来”

    为首的大太监连忙叩首道“皇上息怒,我们都是这几日刚刚才来的,前些日子里有人对原贵妃娘娘意图不轨,宫里大多人都换了,前两日贵妃娘娘说她这几个贴身宫女也靠不住所,所以”

    楚因扫了一眼装饰得美轮美奂的宫殿,咬牙道“好,你真好”他转头看向自己的首领太监道“你不是跟朕说亲眼见到原贵妃一直进了自己的永甯宫么,怎么会半路上换了淑妃”

    那首领太监浑身颤抖,楚因冷冷地道“你给朕把路再走一遍。”

    很快楚因就找到了那个令首领太监走眼的地方,这条道会路过一处废殿,而且恰巧是在拐弯处,推开了废殿的门,一乘一模一样的小轿子便在眼前。

    首领太监跪倒在地,连连叩头,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楚因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拳头,隔了半晌才血红着眼睛看着不停叩头求饶的太监,喝道“给朕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然后乱棍打死还不给朕把他拖走”

    首领太监身体一软,晕倒在地叫侍卫们拖了出去。

    楚因看着那顶轿子,他知道要有这么二顶轿子必须要四个人参与了换人,其中不包括望风的、探路的,原夕争怎么可能突然在宫里面有了这么些不怕掉脑袋的死士。楚因微微抬起眼帘,从齿缝里吐出了三个字“玉、堂、春”

    皇上亲点禁卫军拿人,自然荣威将军汤刺虎不会不知,可是楚因淡淡地道“原夕争擅八卦,还是让景渊陪朕去吧,将你的权杖交给景渊”

    汤刺虎还失魂落魄着,东方景渊来了,一脸的惋惜,道“前一次你找不着原夕争,那是因为原夕争不用逃,不逃自然就无踪可追。可这一次就不同了,大军压进,原夕争与李缵必定要北逃,而原夕争现在体弱多病,一定会坐马车”他说着啧啧摇了摇头,道“可惜了,以你追踪的本事,本来你这次一定能立大功的,却难为我一个全然不懂追捕的人,唉”

    他说着一脸为难的走了,留下汤刺虎目瞪口呆。

    楚因带着五万禁军沿路追捕,一路上确实追到了不少玉堂春的人,但事实证明这些都配好的一男一女不过都是幌子,且都是久经训练的死士。这一路上让楚因起了无数个希望都逐一破灭,他的眼睛越来越红,以至于连东方景渊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

    “皇上,我看这必定是李缵留下的障眼法。”

    楚因咬牙道“朕自然知道,问题是这玉堂春的人不少,这要捕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知道原夕争的下落”

    东方景渊顿了顿,才道“皇上,其实原夕争的下落我们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楚因的目光落到了东方景渊的头上,东方景渊低垂着眼帘道“这些死士竭尽所能地迷惑我们正是给我们指出了一条李缵与原夕争的逃亡方向,他们走的地方一定是死士们不走的。现在北面南面西面我们都捉到了死士,那就只剩下东面。李缵与原夕争一定是往东走。”

    楚因原本也是一个极为多智的人,只是一时之间愤怒慌乱,竟似迷了神智,此时一听,不由脑中一清,指着正东方道“所有大军给朕沿着东方快马搜捕,不要放过一草一木”

    原夕争靠在车窗上,这辆马车显然是李缵精心打造的,比之刚才坐来的那辆要舒适宽敞的多。此时已然入秋,晚上颇冷,马车里不但有狐裘,还备有一些精致的糕点。若非是马车跑得这么急,原夕争真的会错以为自己是踏春或秋游的。那曾经满城的烟花让他知道这是个浪漫的男人,可是烟花会凉,而眼前的这辆马车才真正让满心疮痍的原夕争有了一种温暖跟安全的感觉。

    夜色苍茫里只剩下了马蹄奔跑的声音,渐渐的他们突然听到了后面传来了马蹄之声,声音越来越响,如同擂鼓,轻骑简从的禁卫军骑兵们似乎下一刻便会出现在他们的眼前,随着蹄声越来越响,李缵掏出匕首果断地刺进了马臀,然后与原夕争一起跳车,沿着山道往前逃去。

    但是五万骑兵如同铺天盖地一般结成一张网往前推进,逐渐将原夕争与李缵逼上了悬崖。此时的天色已经濛濛发亮,灰白色的苍穹笼罩着整个江面,汹涌的波涛不停地击打着悬崖,然后粉身碎骨。

    楚因骑着马看着倚着李缵的原夕争,他的眼皮不自然地跳动着,原本俊俏的脸因为竭力想要压制某种冲动似的变得僵硬。

    而被逼到了绝路上的李缵倒是很轻松自在,他扯了一下嘴角道“楚因,送客千里终需一别,你带着五万大军来送我李缵,未免太好客了吧”

    楚因的眼光死死地盯着李缵,片刻才道“堂堂北齐的二殿下,未来的北齐皇帝扮了个女人来给朕唱戏,这么殷勤,朕怎么能不送你”

    李缵扬了扬眉,丝毫不以为意,道“本公子唱戏只在台上唱,正大光明的唱,那叫光明磊落。这跟你楚因不同,你台上不敢唱,却在台下唱个不亦乐乎,知道的晓得你是伪君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骨子里终究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粉饰的再好,也是枉然。”

    楚因嘴唇哆嗦了一下,道“朕知道活着的二殿下口舌厉害,只不过不知道二殿下下了黄泉还是否能这么洋洋自得,不可一世”他转头对原夕争冷冷地道“子卿,你是朕的贵妃,不要忘了我们半年的夫妻之情”他最后一句几乎是从牙缝当中挤了出来。

    原夕争闭着眼睛不答,李缵紧紧握了握原夕争的手,轻蔑的道“楚因,你知道你差在哪里”

    楚因骑在马上微微仰了一下脖子,然后道“朕差在哪里比前程,朕是南朝的一国之帝,比才华,朕是当今第一帝师卧龙谷的弟子,要论人,你手中握着的是做了朕半年妃子的人。你拐带了朕的人,还来问朕到底比你差在哪里笑话”

    李缵嘴角微微一翘,笑道“楚因,你差在你处心积虑想要的东西都是我不屑一顾的。帝位,才华,名分,你拥有帝位,却背上了屠杀至亲的罪孽,你是卧龙谷的弟子,却一直藏头露尾,靠的是你这位名义上师弟的功劳你以为你拥有我手里这个人了吗,你虽然强占了他半年,可是我却拥有他的真情,而且他以后的岁月都是我李缵的。”李缵举起一个手指摇了摇,然后笑道“记住了楚因,你永远不如我李缵”

    说完,李缵拉起原夕争的手,由头至尾,原夕争没有多看过楚因一眼,两人相视一笑,从悬崖上一跃而落。

    在以后的岁月里,都不用再害怕孤单。

    因为我们从此厮守,直到地老天荒。

    楚因整个人呆呆地坐在马匹上,他现在只剩下一个躯壳,整个脑海里一个片白茫茫。

    依稀还在宁静的原村,雨敲打着屋檐,只那么一抬头便看见了原夕争跟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的柔和,他有一刻心里明白,原夕争未必真的能狠得下来不帮自己,可是他不能等,等一个这样的位置。又似乎还在荆州宫,两人通宵达旦处理政务,谋划明天该怎么做,原夕争细长的手指挡着笔杆,专心而专注地书写着东西,一身青衣乌黑的长发似乎伸手就能触及。明天假如明天过去还有一个这样的明天,那该有多好,楚因似乎忽然明白了原来自己想要的不过是这么一个明天,又一个这样的明天,然后再一个这样的明天,永无止境。

    然而当他站在最高端,俯视着那些黑白棋子的时候,这样的明天,便永远也不会再来。

    原夕争与李缵被人用网拖上了一艘小船,见船头上坐着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他取来干净的衣裤鞋袜让两人换上,又给二人端上了姜汤。

    原夕争接过姜汤,微笑道“闻士冲,东方先生最信任的人果然是你。”

    闻士冲哈哈一笑,他的毛病最多,所以受到的诱惑也最多,一个受尽诱惑考验的下属还有什么不值得信任的呢

    小船不太顺风,在闻士冲骂骂咧咧中摇了二三个时辰的橹终于见到了一艘巨大的商船。

    原夕争不由惊喜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出海”

    李缵做了一个惊讶的表情,笑道“半年前,原宛如托我向海外夷民买了一个岛,难道你们不是用来最后归隐的么”

    原夕争长出了一口气,道“宛如这丫头。”

    李缵微微一笑道“这丫头确实挣了不少钱,可是要想买方圆数百里的岛还差了点,因此可费了我不少功夫,所以我去住住,你不会赶我走吧。”

    原夕争脸微微一红,闻士冲笑道“你们俩还是上大船去恩爱吧,原夕争跳了江,止不定皇上要杀多少人,我要赶着回去,免破绽。”

    原夕争连忙转过身来,深深鞠了一躬,道“帮我对东方先生说,大恩不言谢。”

    闻士冲一笑,道“我家先生让我跟您说,这是他应该的,若非你冒险一剑杀了楚暠,保全了太上皇,我家先生未必能活到今天。我家先生说虽不能与子卿你一别,但他心中始终对您非常敬重,此去经年,还请子卿您多多保重。”

    原夕争李缵上了船,闻士冲与他们挥手作别,此时返回倒是顺风顺水,只三两下小舟便没了踪影,原夕争才回过身来与李缵进了船舱。船是新漆过的,陈设极为奢华,可说得上是掷金如土,一看便可知是李缵这纨绔公子的手笔,可不知怎么,原夕争的心里对这船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船上的仆傭给二人沏好茶,原夕争忍不住道“李缵,你这条大船怎么能在南朝的江上辖区里航行,没有海兵查的么”

    李缵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哎哟了一声,走到门口喊了一声,道“升荆州刺史府的旗子。”然后回转身,端着悠哉地道“可是花了大价钱跟你们颜刺史买的。”

    原夕争无语,刚想说什么,最终只是轻笑了一声,回头看到李缵正微笑地看着自己,微微低了一下头沙哑地道“南朝以后都与我无关了。”

    李缵没有说什么,温柔地将手按在原夕争细长的手指上。

    两人双手相执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绿竹哭得稀里哗啦地冲了进来。李缵再舍不得也只好松了两只手,空出原夕争的手叫绿竹来抓。李缵站在一边,只是这么看着原夕争,直到原夕争百忙之中抬起头,与他相视,李缵才仿佛深信原夕争是真的在自己身边。

    曾楚瑜再见原宛如的时候似乎非常吃惊,她全然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还敢回来,但是原宛如偏偏回来了,不但回来了,而且还被诊断怀有龙胎。尽管皇上像是失了魂一般对此没有一点反应,可是老太后却是不遗余力庇护,细心照料。

    原宛如不久便开始显怀,她挺着个大肚子走来走去,以至于曾楚瑜不得不回避,以免原宛如闹出个什么差池,太后必定是全部都算在自己的头上。

    偏偏原宛如不肯太平,她变着法子去堵曾楚瑜,终于有一天给她堵上了。

    原宛如微笑着道“皇后娘娘,您好像最近在躲我。”

    曾楚瑜柔和地道“本宫是怕自己的煞气大,万一你这肚子禁不得半点风吹草动,岂不是罪过”

    原宛如嘴角微弯,拉了拉身上的狐裘,道“这你放心,子卿哥哥临走的时候给了本宫一道符咒,专、克、小、人。”

    曾楚瑜脸色顿时煞白,原宛如悠然从她身边走过,边走边道“皇后娘娘您多保重,这宫里岁月绵长,本宫还指望着与娘娘长相伴呢”

    曾楚瑜瞪着原宛如的背,气得浑身颤抖,恨不得杀了她,却又莫可奈何,原宛如像一根刺似的扎在曾楚瑜的眼里,每一次曾楚瑜想要拔却,无奈却是越拔越深。

    隔了八个月,原宛如顺利地诞下了南朝第一位长子,喜事成双,淑妃木子苏再次得胎。经过那一次楚因震怒下的死里逃生,住了几个月冷宫的淑妃变得深沉了许多。曾楚瑜帮助她又一次获得了楚因的宠爱,且一举得胎。原宛如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在月子里,负责打探的宫女是脸色发白,但原宛如非常宽容地赏了她一两银子,喜得宫女连连叩头而去,心想果然是惠贵妃大人大量,不同凡响。

    原宛如悠悠地端起茶,微笑着对眼前的女子道“弯阳,你能肯定,木子苏已经得胎”

    自从原宛如怀胎开始,太后便将弯阳指给了原宛如料理。九个月一过,弯阳自然能意识到跟着这位主子比跟着朝不保夕的曾楚瑜要强太多了。再加上原宛如大方性格也开朗,很快弯阳就成了她的心腹,弯阳终于告诉了她一个令原宛如都震惊了老半天的秘密

    弯阳听到原宛如的问话,上前道“千真万确,娘娘。淑妃当日的平安脉是奴婢亲自请的,奴婢事后也翻阅过淑妃的信期记载,佐证淑妃确实已怀有龙脉。”

    原宛如微微一笑,道“那就热闹了不错”

    弯阳小声道“娘娘,这木子苏的胎”

    原宛如看了她一眼,道“我知道她上一胎是你弄掉的”她看着弯阳的脸色一变,笑道“你是本宫的人,不用害怕,但咱们也不做那造孽的事,由着她们去生你给本宫派个人本宫要让本家的哥哥给鳞儿敢个字。本宫倒要看看,这宫里头谁生下的龙子能当太子”说完,原宛如悠然地品起她的大红袍起来。

    弯阳似乎弄懂了什么,可又似乎还是不太明白,云里雾里的,只能坐在一边陪着原宛如喝茶。

    圣武帝十四年,南朝与北齐再一次大战,双方交战激烈,最终北齐军败退,一直退到了黄河以北,南朝重夺了他们在长江以北的土地,两国再次划江而治,只是这一次是隔着黄河,而非长江。此次大战几乎耗尽了两国集聚所有的财力物力,两边暂时都没了再战的力量。

    南朝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战后休养生息,再加上摆脱了北齐的年年勒索,民间逐渐的富庶了起来,商业也更为发达。喜爱跑船的人常年流转一个传说,都说海外有一个仙岛。

    岛上沿岸绵延十数里地都是桃树,落英缤纷,芳草鲜美。岛上屋舍俨然,有良田、有美池、桑竹之属,岛上的人虽爱穿青白布衫,却是清雅俊美,也颇为友善,往往误入岛上的人都能得到款待。据人描述,岛上的美酒美食当真是连皇宫里所做的都未必能及。往往说到此处,别人就要不信,道一声你又去过皇宫了。只急得描述的人双脚直跳,赌咒发誓。但还是有很多人相信海上有这么一超然物外的仙岛存在,他们有一艘极为庞大的船只,在战乱的时候会出来布食送衣,而凡是愿意跟他们走的人从此便没有了遗迹。

    倘若有人在海面上经过,便可见两位青衣白衫长发之人坐于无穷碧海之中,琴萧瑟瑟,犹如谪仙。

    美妙的乐声娓娓,岛上有一个公鸭似的嗓子却在嚷“这桃子务必要挑完好的,但又略略带了一点鸟啄的痕迹,这种桃子酿制的果脯才能甘甜肥美,不要怕麻烦,所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想我老顾当年那可是吃遍了整个京城,单论这吃,我说第二,天下便没人能称第一”

    谪仙听了往往相顾,一声长叹。

    世事无全美,方是人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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